委屈小妖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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精彩段落

在山洞里住了一些时日,天气好的时候狐狸也会变出原形领着狍子精出门晒晒太阳,但是今年的冬天格外冷,大部分时候他们都在山洞里睡觉。

人间快要过年了,山脚的村子里鞭炮声近些时日此起彼伏,平日里不舍得吃穿的人家,买起炮仗来倒是丝毫不手软。

许多小动物们吓得跑到了山上,树上的鸟儿也惊叫着飞走。

狐狸在山洞里呆着无聊,又心痒痒得想去看戏。

“你爷爷我去镇上溜达溜达。”他对狍子精说。

狍子精一听他要去镇上,想起上次吃的很好吃的糖葫芦,那眼睛一瞬又突然亮了起来。

“我可以跟主人一起去吗?”

“不行,你看家。”

狍子精耷拉着脑袋,片刻之后又抬起来,说:“可是咱们山洞旁人也进不来啊。”

狐狸搪塞道:“那可不一定,万一来个比我修为还高的老妖怪,破这么个结界还不是轻而易举的事?”

狍子精愈发地钻牛角尖,他扯了扯涂幽的袖子问:“那妖怪要是进来的话,会不会把我吃掉了?”

狐狸精一时语塞。

“别的老妖怪不吃狍子。”狐狸精如是说。

狍子精眼睛直勾勾地看着他。

狐狸精眼睛滴溜溜乱转,就是不看他。

狐狸精走出洞口,回头一看,狍子精还巴巴地站在洞口看着自己。他才走了两步,暗骂了两声,又绕了回去。

他轻咳了两声,昂起下巴说:“爷今儿可是要去看戏,你要是乖乖听话跟在我后头,不给我惹事儿,我就答应带着你。”

狍子精顿时眼睛一亮,点头如捣蒜。

镇上烟火气甚浓,路边有夫妇俩撑起桌子卖面和饼子的,内里松软表皮酥脆的饼子,葱香油亮的面,夫妇俩一掀锅那香味儿伴着热气一齐冒了出来,勾的人不饿也忍不住多瞧上两眼;路边卖字画的小店,从屋里头抬出张桌子当街写春联,吸引了一群乡亲凑了过去;还有那些买年货卖年货的,吆喝声和砍价声不绝于耳;几个七八岁的小孩子,蹦蹦跳跳从街上窜过去,像猴子一样灵活。

狍子精左看看又看看,没一会儿就看花了眼,再一抬头,便不见了狐狸的人影。

“主…主人…”他有些慌了,急忙往前往后看了看,却怎么也找不到他。

涂幽来时交待的好好的,便也没多防备,待到他说话听不到回声,一回头,却发现狍子精已经不见了。

“这混蛋狍子。”涂幽骂了一声。

两人便像个无头苍蝇一般隔着一条街,开始四处寻找起对方来。

狍子精记不清这镇上的路,却还是记得上次涂幽带他去了戏园子,他沿着记忆往前走,边走边看,发现了一个熟悉的招牌。

同样的灰墙朱门,上面一个匾上三个字…

狍子精数了数,歪了歪头,发觉自己不认字。

他只觉得这字都长得挺像的,于是抬脚便迈了进去。

涂幽绕了好大一圈儿还是没有找到狍子精,还以为对方是故意想要逃跑,不由得狠狠踢了一下墙角,暗骂这个白眼狼。

他站在朝天园的门口,往四周看了看,朝天园人潮涌动,独独没有狍子精的影子。

孙二福稍一抬头便看见了穿军装的涂幽,“哟,官儿爷,来听戏呐。”

涂幽闻声一回头,一抬脚便迈了几个台阶上去了。

孙二福往他后头瞧了瞧,问道:“爷,您今儿一个人来听戏啊?”

涂幽脸上并不好看,他抿了抿唇问:“孙管事可否帮我一个忙?”

孙二福眯了眯眼睛,“请说。”

这边的狍子精走进了一个宽敞的大院子,和上次那间有些出入,虽都是搭好的舞台,几张并排的桌子,人却寥寥无几,和上次他和涂幽去的那家迥然有异,他才迈进去便想转身离开,只是还没走到门口,就被人拦住了。

“哟,小哥,来都来了,听会儿双调儿再走呗,我们这儿唱的老好了。”

“双调儿?可是我…”

“哎,别急啊,村里那些蹦蹦可比不上我们这儿的,您先听听再给钱,别这么着急走啊。”

狍子精没反应过来就没按在了椅子上,身旁的椅子陆陆续续又坐了几个人,但还是空了一大片。

他张了张嘴,眼瞅着那人笑眯眯按着自己坐下,然后转身离开。

同样是一个一米多高的台子,台上缓缓上了两个人,虽是着了戏装,倒也谈不是很精致,二人嘻嘻闹闹开了场,紧接着锣鼓一响,镇的狍子精回了神。

“眼看红日照纱窗,强打精神把床下,低声呼唤小红娘啊——”那着戏装的女人手臂一挥,简练欢快的腔调便出了口。

紧接着一声稍显粗犷的声音传了过来,那妆容不甚精致的男子,拔高了声音,道一声:“来啦——”

“这个小红娘啊, 闻声不怠慢,我叽哒咯噔走的忙,我一步两步三步四步五步六步七步八步九步十步——”

“十步九步八步七步六步五步四步三步两步一步,一步上楼房啊——”

台下那几个客人有的笑了几声,狍子精看懵了,心道,这戏唱的咋还和上回不一样啊。

他忍不住戳了戳身边那客人,悄声问道:“您好,我想问问这附近有个叫朝什么园的您知道在哪儿么?”

身旁那人兴致勃勃地看着戏,吐了口瓜子皮扭过头看他:“你说的朝天园儿吧,就这条街没几步啊,往东再走走就到了啊。”

说完这句,他搭话道:“哎,朝天园都不知道,你不是本地人吧。”

狍子精想了想,摇摇头说:“我不是人。”

那人手里的瓜子放在唇边顿了顿,“你说什么?”

狍子精重复了一遍,说:“我不是人。”

那人手里的瓜子哗啦啦落进了盘里,他趴在桌子上笑的前仰后合。

“哎哟,我说哥们儿,你咋发起狠来自己都骂呢。”

狍子精不知道自己说的哪里好笑,蹙着眉觉得这人奇怪极了。

他抿着嘴不说话了。

那人嘿嘿笑了两声,像是见到了什么不可思议的事情,来来回回看他好几眼,最后扭过头来接着看台上人表演了。

一场戏下来,到了末尾,开始有人举着个小篮子,挨着椅子走过来。

狍子精看到有人投了钱进去。

轮到他了,那人站在他面前,手里提着那竹编的小篮子,笑眯眯地说:“小哥,给个表演费呗。”

狍子精瞅着那漂亮的小竹篮愣了。

他小声道:“可是我没钱呀。”

那人脸上的笑当即就垮了下来。

狍子精看着他的脸,冷不丁打了个寒颤。

孙二福领着涂幽走到小松间门口,指着那和朝天园相差无几的房屋建筑说:“爷,就是这儿,狗子打听到有人看见他进了这儿。”

涂幽问:“这是什么地方?”

孙二福“嗨”了一声,说:“爷往我们那儿去的勤,可能不太清楚,这里从前也是个戏院,老戏班子走了,这地方今年刚刚被人盘下来,换成了几个人搭着伙唱蹦蹦戏。那什么,我就不进去了,说来我和他们管事的还有点儿小过节呢。”

涂幽蹙着眉,点了点头:“成,我知道了。”

他往孙二福手心里撂了几个钱说:“今儿麻烦孙管事了。”

孙二福喜笑颜开,攥着那钱便往兜里揣,“哪能啊,小事儿一桩,那行,您进去找人吧,我先回朝天园了。”

涂幽点了点头。

一曲《西厢记》,唱的是莺莺叫红娘,涂幽抬脚迈进去,却未听到戏腔,只听到一阵吵吵闹闹的声音。

放眼往院子里一看,椅子歪歪斜斜,瓜子皮落了一地,人已走光了,一群高高壮壮穿着一水儿粗布衣裳的男人,围成一圈儿,骂骂咧咧不知道在说什么。

涂幽蹙了蹙眉,往他们脚下看了一眼,不由得脸色一变。

那地上可不就是他寻了许久的狍子精么。

狍子精身体不住地往后缩,手腕明显地黑了一块儿,不知是沾了地上的灰还是被人打的,总之看上去狼狈的紧,涂幽的怒火当即就上来了。

他抬手正想施法,鼻尖却嗅到了一股熟悉的同自己身上相差无几的味道。

他生生忍住,警觉性地抬头四周看了一眼,却并未看到族人的影子。

眼瞅着他们下手愈发的重,涂幽迈着大步便走过去,怒喊了一声:“喂,你们在干什么!”

那几个壮汉扭头一看,看见一个穿着黑色军装的男人,一步步走过来,不由得停了手,涂幽看了眼地上瑟瑟发抖的狍子精,眉都拧到了一起,怒道:“大庭广众之下,你们在干什么。”

那些高壮的男人,上下打量了下涂幽,见他穿的也挺体面,不知道他是什么来头,唯恐他是哪里来的做官的,不由得有些忌惮。

“哟,这是哪儿来的官儿爷啊。”

远远传来了一道女声,声音尖而不厉,却也处处透露着股爽辣劲儿。

涂幽一抬头,便见一个裹着貂的女人款款走来,烫着微卷,唇色深红,艳丽的很。

随着那女人越走越近,那股子熟悉的气味,愈发浓郁。

涂幽眉拧到了一起,伸手便不动声色地把狍子精拉到身后,问他:“怎么回事?”

狍子精一看见他,心便放了下来,手指紧紧揪着他的衣袖,缩在他背后瑟瑟发抖。

“他…他们要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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