囚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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精彩段落

“嗯。”

唐谦点头。

这时候,脑CT室的大门打开了。

一个高大修长的身影,从里面走了出来。

那身影,刚到门口,脚步就停住了。

“唐医生,麻烦帮我们朋友看看,他喝了酒突然就昏迷了。”

拿着票据的男人沉声开口,脸色有些许焦急。

“别担心,我这就去看。”

唐谦安抚地开口,他听到门开了,转过身准备进去看看。

结果,刚准备抬脚,抬眼就撞上了一张熟悉又陌生的脸。

熟悉,是因为这张脸的主人,正是前日晚上让他一见钟情的盛卑盛先生,陌生是因为他只见过盛先生一面。

这次,盛先生穿的是一套白色的运动装,运动装和他的气质很搭,比起前日的孤冷多了几分暖意。

他身材颀长,站在门口个子比他高上一点,大概有一米八八的样子。

站着的他,比坐下的他更勾人,医院走廊的光线比起酒吧的更亮,把他的五官展现的淋漓尽致。

这一刻,他更确定了一件事。

盛先生,比他想象的要更加勾他。

从上到下,无论他怎么看都喜欢。

盛卑打从站在门口时,就看到了唐谦的侧脸,这两天唐谦的每个早安晚安,都会让他想起那张脸。

即便没有回复,也一样。

不得不说,唐谦的那张脸真的很俊,想忘记都难。

他本以为他和唐谦不会再见面,在微信上也没有任何回应,但没想到才时隔一天就见上了。

还是在这种地方,这样的情况下。

更让他意外的是,唐谦居然是个医生。

他的视线从唐谦的脸转移到了他的胸前,他胸前的身份牌上写着字——神经外科副主任医师唐谦。

两人相互打量总共也没花几秒钟的功夫,唐谦也没多仔细看。

现在对他而言,最重要的是病人。

“盛先生,我先进去看看。对了,你们说病人曾经做过开颅手术,那你们有没有他曾经的病历,或者是他曾经做的脑CT的影像报告,这对他后续情况的判断和治疗有关键性作用。”

唐谦的视线定格在盛卑的脸上,眉眼认真又凝重。

“有,应该在他家。”

盛卑嗓音低沉,眉眼间噙着几分担忧和深沉,眼眶还有点发红,显然情绪不好。

“那最好拿来,速度要快,脑CT的影像报告马上就出来了,我看不到他以前的报告,无法判断弹片的位移情况。”

唐谦心口微松,有报告的话会好上很多。

“老范。”

盛卑看向范明泽,嗓音低哑。

“明白,我有肖哥家里的钥匙,我和萧然去拿,萧然没喝酒,能开车。”

范明泽点头,扫了一眼萧然。

“我刚来的急,车就在门口,用我的车,你们开车回去注意安全。”

唐谦从口袋里掏出钥匙,扔给了范明泽。

要是其他人,他必然不可能借车,谁让这人是盛先生的朋友呢?

何况躺在脑CT室的,也是盛先生的朋友。

报告送来的越快,越方便。

“谢了,唐医生,回头让老盛请你吃饭。”

范明泽和萧然脑子也转的快,打从唐医生叫了那句盛先生,他们就知道两人认识。

借车也是用了老盛的面子,这自然是要还的。

“嗯,对了,你们如果找到了影像报告,可以先拍个照片发过来。”

唐谦临了又嘱咐了一句,便进了脑CT室。

进去后,和影像科的护士打了个招呼,很快就拿到了影像报告。

他先看了一下病人的情况,就像孟萍说得那样,生命体征良好,目前没什么问题。

孟萍很快就带着几个护士来了,“唐医生,人我带来了,现在要怎么做?”

“影像报告上看不出什么大问题,先去给他做一个X线断层扫描。”

唐谦眉头皱得很紧,光从影像报告上,根本看不出来弹片位移情况,但弹片所在位置不算危险。

“好。”

孟萍点头,跟几个护士一起推车,带他去做断层扫描。

这种情况,唐谦倒是并没有跟着,只是先去了值班室。

X线断层扫描距离不远,加上辐射的问题,盛卑并没有跟过去,反倒是小心翼翼地跟在了唐谦的身后。

唐谦发觉到了,但没搭理,进值班室的时候,关上了门,把盛卑拦在了门外。

他现在没有心情谈情说爱,病人的情况还不明,有点麻烦。

在值班室换了衣服后,他打开门准备去一趟办公室。

结果一开门,发现盛卑还站在门外。

“盛先生?”

他怔了一秒,眸光闪烁着,低声开口。

“唐医生,我想问……肖哥,也就是我朋友,他现在的情况怎么样?会有生命危险吗?”

盛卑双手叠在了一起摩挲着,神情看起来极其焦虑和颓靡,说话都有点小心翼翼,像是生怕听到不好的结果。

可即便如此,他身上却依旧散发着疏离和冷漠,像是把所有人和事都拒之门外。

这种反差感极强,而且询问时的样子,在他眼里异常的乖。

“目前看来事不大,但是之前的脑CT影像报告还没发过来,我无法判断弹片位移的状况。另外,无论弹片位移的情况如何,他颅骨内的那枚弹片都必须要取出来,不然以后的影响可能会更大,仅仅只是位移了一点点,就导致了深度昏迷……”

唐谦心口被触动了一下,话没说完但已经说的很明白了。

“那……手术的风险?”

盛卑深吸了一口气,像是猜到了这一层,磁性的嗓音低沉,带着一点萎靡。

“风险现在我预估不了,回头得进行会诊才能知道。”

唐谦感觉心口像是被针扎了一下。

见过了前晚又野又欲的盛先生,他就有点见不得这样的盛先生了。

现在的盛先生,惊惧又小心翼翼,浑身都是焦虑和恐慌,他知道这是为了他那个朋友所产生的情绪。

“知道了,谢谢。”

盛卑像是泄了气的皮球一样,满眼都是失落和颓靡,性感的薄唇微微勾起一丝弧度,泛着苦涩。

他深吸了一口气,低声道:“打扰了,唐医生。”

说完,他转过身就想离开。

唐谦手指都攥紧了几分,往前快步走了两步,和他并肩,抬手拍了拍他的肩膀,嗓音清越温和。

“盛先生,我说过的,你是我想追的人。”

他眼神很深邃,里面瞬间染上了温柔和热情,隐藏在眸底深处的还有着宠溺和欢喜。

盛卑在他眼眸里只看到了热情,那种一往无前的认真,让他心头涌动着巨浪。

一时间,他有些无所适从,只得移开了视线,不敢再去看那双让他悸动的双眼。

他明白唐谦话中的意思,却无法回应,甚至只能拒绝。

沉默了十几秒钟,他才再度撞上唐谦的眼瞳,沉冷的眸子只探出无尽的黑暗。

他凝眸,定定地看着唐谦,一字一顿:“唐医生,我们真的……不合适,我们不是一个世界的人。”

是的,不是一个世界的人。

所以,他不配。

他也更不想让如此纯粹干净的人,沾染上他的黑暗和痛苦,陪他一起沉沦。

然而,唐谦听到这话,却笑了出来,那笑容就像是夜雨中盛开的花,明媚又温暖。

“盛先生,你的心理负担太重了,我只是想追你,你不必这么如临大敌的。”

语罢,他凑近了一点,嗓音清越好听:“我们踩在同一片土地上,活在同一片天空下,又怎会不是一个世界的人?”

他故意曲解了盛先生的意思,没有正面回答他的问题。

因为他能看出来,盛先生的心理负担很重,承诺再多也不如慢慢靠近更有用。

他也不喜去说走进他的世界这种话,哪怕想要了解他,他也希望有些事情是从盛先生的口中知道。

希望盛先生能完全接受他,告诉他。

虽然,他们总共才认识了两天的时间,可他却发现,他是真的见不得盛先生有丝毫的颓靡和难过。

即便在酒吧的时候,最开始吸引了他的,就是他那满身的颓靡与故事。

他知道,他彻底的栽了。

他无时无刻不想拉着盛先生在爱情里深陷,在欲念里沉沦。

“先去看看你朋友吧。”

唐谦不想再听到拒绝的回答,在他反应过来之前开口,走在了前面。

“好。”

盛卑心下触动,张了张口却什么也没能说出来,只得跟在他的身后。

两人一前一后,去了X线断层扫描室的门口。

孟萍看到唐谦就迎了上去。

“唐医生,那个……”

她似乎有什么事要说,但又不太好说的样子。

“有什么事就直说,是不是主任让我负责这个病人?”

唐谦在仁清第一医院已经待了四年多,对主任林峰很了解,对孟萍更了解,每次都是一样的套路。

“对,林主任去外省开会了,人不在医院,不然也不能在您休假的时候把您叫过来。”

孟萍松了一口气,就知道唐医生心里有数。

“然后,李医生和秦医生都有病人,所以这个病人只能您来负责,不过因为病人特殊,您可以叫其他医生来进行会诊。”

她咳了一声,也觉得林主任这事做的实属有点不地道。

唐医生自打来医院上班以后,就很少休假。

这回休假好不容易休了七天,还半路就给截了。

也是唐医生脾气好,要是换一个人,怕是要生气。

“行,我知道了,我去看病人,销假条麻烦你帮我写了放林主任桌上。”

唐谦也不生气,能在这里见到盛先生许是注定的。

盛先生的朋友是他的病人,哪怕不是他也会认真对待,是的话压力总归还是多了一层。

“好。”

孟萍点头,去护士站帮唐医生写销假条。

而盛卑,就站在不远的位置,眸光晦涩难明。

他这才知道,原来唐医生是在休假,难怪会大半夜地赶过来。

*

X线断层扫描结果很快就出来了,出来之前病人已经呈现出了呼吸骤停的现象。

正如唐谦所预测的那样,是颅内压升高导致的,可能还伴随颅内出血。

“准备颅骨穿刺。”

唐谦脸色都凝重了几分,冲着孟萍喊了一声。

“明白。”

孟萍本是有些慌张的,但有唐医生在,慌张少了很多,只是跟着唐医生的嘱咐走。

颅骨穿刺是在急诊室进行的,时间太紧急了,已经顾不上其他的事情。

加上病人心跳和呼吸骤停,抢救持续了很长时间。

再有就是后续用药和观察,唐谦连走都走不开,一直守在病床前。

病人还有颅内出血的症状,调整血压、加强护理,避免再出现其他的并发症。

参与抢救的医护人员,忙的就没停过脚。

在稳定了病人的生命体征后,将病人送往了ICU病房。

这个时候,已经是凌晨五点多了,病人以前的脑CT影像报告已经送来了。

ICU病房门口,范明泽、萧然和盛卑都在。

“唐医生,肖哥现在怎么样了?”

范明泽面色焦急,手上拿着一个白色的袋子,里面正是肖哥以前的病历和报告。

“暂时没生命危险,但根据现在的情况来看,开颅手术是必须要做的。”

唐谦眉眼都泛着疲惫和凝重,以他的经验来看,弹片必然要取出来。

不然下次,人可能直接就没了。

“做,手术肯定做。对了,这是肖哥以前的病历和报告,唐医生您看看,还有您的车钥匙。”

萧然从范明泽手中拿了袋子,和钥匙一起递给唐谦。

“去我办公室聊。”

唐谦接过钥匙和袋子,扫了一眼ICU病房里的病人,抬脚走在了前面。

一行人跟在后面,孟萍守在ICU这边,一旦出现问题方便立刻通知唐医生。

办公室距离ICU病房不远,医生办公室分为好几种,ICU病房这边也是有专门的办公室。

这边的办公室,用的次数不多,但因为唐谦是副主任医师,加上医术精湛,是专家号。

所以一般他接手的病人都是重症病人,这边的办公室相对也是他用的次数更多。

进了办公室,唐谦看向三人,“你们都坐。”

他坐在位置上,将袋子里的病历和影像报告都拿了出来。

说完,他转过身就想离开。

唐谦手指都攥紧了几分,往前快步走了两步,和他并肩,抬手拍了拍他的肩膀,嗓音清越温和。

“盛先生,我说过的,你是我想追的人。”

他眼神很深邃,里面瞬间染上了温柔和热情,隐藏在眸底深处的还有着宠溺和欢喜。

盛卑在他眼眸里只看到了热情,那种一往无前的认真,让他心头涌动着巨浪。

一时间,他有些无所适从,只得移开了视线,不敢再去看那双让他悸动的双眼。

他明白唐谦话中的意思,却无法回应,甚至只能拒绝。

沉默了十几秒钟,他才再度撞上唐谦的眼瞳,沉冷的眸子只探出无尽的黑暗。

他凝眸,定定地看着唐谦,一字一顿:“唐医生,我们真的……不合适,我们不是一个世界的人。”

是的,不是一个世界的人。

所以,他不配。

他也更不想让如此纯粹干净的人,沾染上他的黑暗和痛苦,陪他一起沉沦。

然而,唐谦听到这话,却笑了出来,那笑容就像是夜雨中盛开的花,明媚又温暖。

“盛先生,你的心理负担太重了,我只是想追你,你不必这么如临大敌的。”

语罢,他凑近了一点,嗓音清越好听:“我们踩在同一片土地上,活在同一片天空下,又怎会不是一个世界的人?”

他故意曲解了盛先生的意思,没有正面回答他的问题。

因为他能看出来,盛先生的心理负担很重,承诺再多也不如慢慢靠近更有用。

他也不喜去说走进他的世界这种话,哪怕想要了解他,他也希望有些事情是从盛先生的口中知道。

希望盛先生能完全接受他,告诉他。

虽然,他们总共才认识了两天的时间,可他却发现,他是真的见不得盛先生有丝毫的颓靡和难过。

即便在酒吧的时候,最开始吸引了他的,就是他那满身的颓靡与故事。

他知道,他彻底的栽了。

他无时无刻不想拉着盛先生在爱情里深陷,在欲念里沉沦。

“先去看看你朋友吧。”

唐谦不想再听到拒绝的回答,在他反应过来之前开口,走在了前面。

“好。”

盛卑心下触动,张了张口却什么也没能说出来,只得跟在他的身后。

两人一前一后,去了X线断层扫描室的门口。

孟萍看到唐谦就迎了上去。

“唐医生,那个……”

她似乎有什么事要说,但又不太好说的样子。

“有什么事就直说,是不是主任让我负责这个病人?”

唐谦在仁清第一医院已经待了四年多,对主任林峰很了解,对孟萍更了解,每次都是一样的套路。

“对,林主任去外省开会了,人不在医院,不然也不能在您休假的时候把您叫过来。”

孟萍松了一口气,就知道唐医生心里有数。

“然后,李医生和秦医生都有病人,所以这个病人只能您来负责,不过因为病人特殊,您可以叫其他医生来进行会诊。”

她咳了一声,也觉得林主任这事做的实属有点不地道。

唐医生自打来医院上班以后,就很少休假。

这回休假好不容易休了七天,还半路就给截了。

也是唐医生脾气好,要是换一个人,怕是要生气。

“行,我知道了,我去看病人,销假条麻烦你帮我写了放林主任桌上。”

唐谦也不生气,能在这里见到盛先生许是注定的。

盛先生的朋友是他的病人,哪怕不是他也会认真对待,是的话压力总归还是多了一层。

“好。”

孟萍点头,去护士站帮唐医生写销假条。

而盛卑,就站在不远的位置,眸光晦涩难明。

他这才知道,原来唐医生是在休假,难怪会大半夜地赶过来。

*

X线断层扫描结果很快就出来了,出来之前病人已经呈现出了呼吸骤停的现象。

正如唐谦所预测的那样,是颅内压升高导致的,可能还伴随颅内出血。

“准备颅骨穿刺。”

唐谦脸色都凝重了几分,冲着孟萍喊了一声。

“明白。”

孟萍本是有些慌张的,但有唐医生在,慌张少了很多,只是跟着唐医生的嘱咐走。

颅骨穿刺是在急诊室进行的,时间太紧急了,已经顾不上其他的事情。

加上病人心跳和呼吸骤停,抢救持续了很长时间。

再有就是后续用药和观察,唐谦连走都走不开,一直守在病床前。

病人还有颅内出血的症状,调整血压、加强护理,避免再出现其他的并发症。

参与抢救的医护人员,忙的就没停过脚。

在稳定了病人的生命体征后,将病人送往了ICU病房。

这个时候,已经是凌晨五点多了,病人以前的脑CT影像报告已经送来了。

ICU病房门口,范明泽、萧然和盛卑都在。

“唐医生,肖哥现在怎么样了?”

范明泽面色焦急,手上拿着一个白色的袋子,里面正是肖哥以前的病历和报告。

“暂时没生命危险,但根据现在的情况来看,开颅手术是必须要做的。”

唐谦眉眼都泛着疲惫和凝重,以他的经验来看,弹片必然要取出来。

不然下次,人可能直接就没了。

“做,手术肯定做。对了,这是肖哥以前的病历和报告,唐医生您看看,还有您的车钥匙。”

萧然从范明泽手中拿了袋子,和钥匙一起递给唐谦。

“去我办公室聊。”

唐谦接过钥匙和袋子,扫了一眼ICU病房里的病人,抬脚走在了前面。

一行人跟在后面,孟萍守在ICU这边,一旦出现问题方便立刻通知唐医生。

办公室距离ICU病房不远,医生办公室分为好几种,ICU病房这边也是有专门的办公室。

这边的办公室,用的次数不多,但因为唐谦是副主任医师,加上医术精湛,是专家号。

所以一般他接手的病人都是重症病人,这边的办公室相对也是他用的次数更多。

进了办公室,唐谦看向三人,“你们都坐。”

他坐在位置上,将袋子里的病历和影像报告都拿了出来。

还有刚刚做的脑CT和X线断层扫描报告。

把两份脑CT影像报告都挂在观片灯上,先是一前一后叠起来挂,能看到弹片的位置发生了移动。

移动幅度不是很大,区域却相对危险一点。

“你们看,他的弹片本来是在这个位置,现在移动到了这个位置,移动的时间应该不短了。他可能以前就有头疼的状况,那个时候弹片就已经在移动了,但他没说。不然,不应该会直接导致昏迷,弹片也不可能单单只因为这一次,就转移到了这个位置。”

唐谦手指指在观片灯上,一开始是指了重叠的位置,能看出来是转移了。

后面,他把叠在上面的影像报告,平排挂在旁边,也还是能看出来转移了,甚至更清楚。

从移动的距离来看,明显不可能是一次性移动到这个位置的。

他刚刚看了病历,上次开颅手术总共做了两次,第一次是在中东伊朗做的。

第二次,是在深圳做的。

距离第一次开颅手术已经过了五年零两个月,第二次开颅手术则是五年。

五年的时间,残存的弹片转移了两三厘米的样子,只可能是慢慢移动的。

盛卑、范明泽和萧然视线定格在观片灯上的影像报告上,一时间无言,脸色凝重。

似乎是没想到,弹片位移的情况这么严重。

“你们是病人的朋友,那有听他说过头疼的情况,或者是见过他头疼的样子吗?”

唐谦例行公事地询问,关于病人病情方面的一切,他都需要知道才行。

“我、我不知道。”

盛卑脸色苍白,眼睛都红了:“我只知道,最早刚做完手术的时候,他会头疼。当时医生说了,是因为弹片残存在脑子里的副作用,但是后面好像就很少疼了……”

再后来,他怕肖哥看到他会难受,会想起延哥,所以鲜少出现在肖哥的面前。

因此,他对肖哥的状况根本就不知道,顶多半年一年聚上一聚,那时候肖哥都会很高兴地招呼他。

他无地自容,也不好关注肖哥的情况,只能看出来肖哥的脸色不错,身体状况应该也还好。

“老范,萧然,你们和肖哥见面的次数多,你们见过吗?”

临了,他看向老范和萧然,嗓音低沉磁性,还有着几分自责。

“有过,但他一直都说是副作用,我也没多想,原本说是要复查的,后来肖哥状况越来越好就没想起来去。”

范明泽脸上都噙着懊恼和自责,要不是突然昏迷,他根本就忘了还有复查这回事。

“肖哥想藏的事,是不会告诉我们的,何况他要是不想去,我们也轴不过他。”

萧然拍了拍他的肩膀,眼睛都有些酸涩,却还是出声安慰了几句。

“行了,别想太多了,事情都已经发生了,现在要看看接下来的开颅手术,病人残存弹片的位移情况相对比较严重,我回头需要和众医生进行会诊。”

唐谦的余光瞄过盛先生脸上的自责和痛苦,心头都抽搐了一下,眸光凝滞中噙着几分心疼。

随即,就被他隐藏了起来。

他站起身,走过去拍了拍盛卑的肩膀,低声道:“别担心,我会全力以赴的。”

那声音清越好听,带着一种安抚的感觉。

让盛卑焦灼又痛苦的心,慢慢地平静了下来,即便还是有担忧,却没那么焦虑了。

他深吸了一口气,没敢去看唐谦,生怕再看到那双认真又噙着温柔的眼睛。

那双眼睛,会让他悸动。

“谢谢。”

他平复了一下,垂下头淡淡地回了一句。

“不必。”

唐谦低笑了一声,手掌握了握他的肩膀,嗓音低沉又认真。

“盛先生,我不会放弃的。”

他不会放弃追求盛先生,也不会放弃任何了解和接近盛先生的方式。

这话,听在范明泽和萧然的耳朵里,却是一头雾水。

“什么不会放弃?”

范明泽诧异地扫了唐谦和盛卑一眼,感觉两人像是有什么猫腻一样。

“该不会……”

萧然“嘶——”了一声,瞪大了眼睛。

他好像有听说过,难道说就是这位吗?

“什么该不会?萧然,你是知道什么?”

范明泽眯眼,睨向萧然啧了一声,心中已经有了想法,可不是很确定。

“唐医生,应该就是云城圈内有名的高岭之花,之前我去酒吧听人提起过,只是没想到……”

萧然凑到范明泽的耳边,低声开口。

没想到会是眼前这位,还是肖哥的主治医生。

不过,正如传言中的那样,唐医生是个长相身材都极好的男人,常人多看一眼都会忍不住心动。

现在,唐医生这么说,怕是看上了老盛。

“我操,老盛这皮相可以啊,连唐医生也勾搭上了?”

范明泽是个唯恐天下不乱的,睨了两人一眼,最终将视线定格在唐谦的脸上。

“唐医生,你这是……看上老盛了?”

天知道他都恨不得现在把老盛绑了扔到唐医生的床上。

妈的,老盛素了这么久,还一直自责,五年了也没走出来。

如今能有个看上了老盛的,可不是得帮老盛抓紧了。

担心肖哥归担心肖哥,老盛的事也不能忘。

萧然扒了扒下巴,眸色意味深长,流连在唐谦和盛卑的脸上。

他没说话,但老范把他想说的话都说了。

唐谦没想到这人说话这么直接。

当然,他也看出来了这都是圈内人,老范和这个萧然明显是一对。

盛卑手指都攥紧了几分,嗓音磁性沉冷:“老范,别乱说话,我和唐医生不是你想的这种关系。”

他背脊都挺得笔直,下颌线紧绷,这话一说出来,禁欲感十足。

看的唐谦眸色都深沉了几分。

他附和了盛卑的话,低笑道:“嗯,我和盛先生现在不是你们想的那种关系。”

说到这里,他停顿了一秒,嗓音低沉:“但以后,就说不准了。”

范明泽和萧然以为磕错了cp,心中还有些失落,这会儿听到这话眼睛都亮了,眼神不停地在两人脸上流连。

盛卑眉宇都拧紧了,薄唇抿了一下。

碍于老范和萧然在场,到底是什么话都没能说出口。

唐谦眉眼都染上了笑意和温柔,凝视着盛先生的模样,心下都微微悸动。

天知道,他有多想把盛先生拖到床上,想看到盛先生不再自持,想看到盛先生为他失控的模样。

他深吸了一口气,把脑海里的不良内容给屏蔽了,看向范明泽和萧然,笑道:“以后多多关照。”

“那必须的,唐医生不是我说,你要是能把老盛给拖走,无论什么关照我都给,条件随你提。”

范明泽吹了声口哨,眉眼噙着几分坏笑。

“是是是,随你提,人归你了,我们可不要。不过,你心里要有点数,想撩动老盛可不简单。要是唐医生有本事,能直接全垒打,我们也不介意现在就出份子钱。”

萧然撇了下嘴,到底是兄弟,说话是完全没个把门的,什么都敢说。

太熟了,所以根本没必要藏着掖着。

他和老范就是想把老盛给送出去,不然整天活得跟个和尚似的,还真当自己是个佛了。

“那可不行,人我想要,但我还在追求中呢。你们说话没个把门的,可不许欺负他。”

男人之间的友谊,就是来的这么快,一来二去唐谦已经敢直接开玩笑了,谈起盛卑眉眼都噙着温柔。

“嘶,酸哦!这还没在一起呢,就护上了!这还让不让人活了,牙都要掉了!”

范明泽就差捂上了嘴。

这可真是酸呐!

说到底,能碰上唐医生这样的人,真就是福气,要是老盛不抓点紧,日后必然后悔。

“好了,不扯了,你们开玩笑归开玩笑,别欺负我们家盛先生。”

唐谦挑了一下眉宇,低笑了一声。

“呦,这就你们家盛先生了。不行了,这狗粮太猛了,我们搁这当什么电灯泡呢!还是赶紧撤吧,让他们打情骂俏去!”

萧然啧了一声,起身拉着范明泽就往外走。

耽误唐医生追人,让老盛一直单身,那他们岂不是成罪人了。

还以为老盛要单身一辈子呢,没想到这就撞上个性格极好的唐医生,当真是有福气。

盛卑听着全程一言不发,耳朵却不经意地烧了起来,鹰眸里闪烁着暗光,不知道在想些什么,感觉又乖又有点不太自然。

范明泽起哄还没起够呢。

他还想着再调侃两句,就被萧然给拉出去了。

站在门外,看着萧然把门带上了,范明泽嘴角抽了一下:“萧然,你又不是不知道老盛的脾气,这不多扇扇风点点火,唐医生什么时候能追上人啊。”

就是太熟悉太了解了,才知道老盛是个什么样的人。

平常的时候,没把人给吓跑就不错了,能追上老盛的,那可都是神仙。

谁他妈愿意天天对着个又臭又硬的大石头。

“行了,适可而止。唐医生明显是有计划的,别上赶着找麻烦,坏了唐医生的事儿,还是说……你又欠收拾了?”

萧然眸色都深沉了几分,唇瓣贴在范明泽的耳边,嗓音沙哑又危险。

“没,我不掺和了。”

范明泽轻咳了两声,连忙攥住了萧然的手。

上回折腾的还没缓过来呢,可不敢惹。

“走,我们先去ICU病房看看,要是有什么需要也能帮上忙,杵在这没什么用。”

萧然眉眼都染上几分笑意,他家老范就是个墙头草,一欺负就改口。

“嗯。”

范明泽舒了一口气,萧然日常不生气脾气也挺好,可但凡一生气都能折腾死他。

可不是得说一物降一物吗?

两人脚步声渐远。

唐谦回了座位上,仔细地翻看着病历,也没跟盛先生打招呼聊天。

他很忙,盛先生很安静,根本不打扰他。

先前他也翻了一遍病历,但只是粗略的扫了一眼,方便进行判断。

现在有时间了,必然是要研究一下病历的。

病历上面很多东西都写的很清楚,当初二次开颅手术的医院也是三甲大医院,主治医生也是业界翘楚。

更有意思的是,病人以前的主治医生他还认识,是他大学同校的学长张炳程。

当初学长毕业的时候,研究生是直接被保送到深圳的一所大学,毕业后就留在那边了。

学长比他高了七八届的样子,会认识也是因为他返校做过演讲。

医学是个大圈子,到底都是干神外的,相互之间的联系也就多一点。

有些时候,还有学术交流,时不时能见上面,约个饭也是常事。

他思忖了一下,拿出手机给学长打了个电话。

这个时间点,还没到上班时间,没几秒就接通了。

“小唐?”

那头的声音听着偏成熟,语气听着也有几分疑惑。

“是我,学长,就我这边接了个病患,名叫肖鄯。五年多以前做过两次开颅手术,我看病历上第二次开颅手术是你做的,当初你也是他的主治医生,所以来问问你对这个人有没有什么印象。”

唐谦一边翻了翻手上的病历一边说着,又怕学长想不起来,还将他的情况给说了。

“病患是当初因为被子弹击中了颅骨导致颅骨骨折进了医院,加上子弹嵌入颅骨内,才做的手术。第一次手术是在伊朗做的,后来回国转的你们院,你给做的二次手术,清除残存弹片。”

被子弹击中,然后做手术的应该不多,哪怕是在深圳也一样。

如今神经外科接的病患,多是车祸导致的颅内出血或者是脑瘤一类的,所以他才会打电话。

因为觉得会记得。

毕竟,他在医院工作了四年多,也是头一次见到弹片残存颅骨内,需要做开颅手术的情况。

至于警察军人之类的,若真被子弹击中,多半都是转军区医院,根本轮不上他们。

最多也就让本地业内厉害的神外医生转军区医院,和其他医生进行会诊,但主刀也是轮不上的。

当然,每个地区的情况不一样,云城这边都是这种,深圳可能会多一些,但这种病人也绝对不会烂大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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