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叔你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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精彩段落

“来人呐,取本王的马鞭来。”

殿内所有宫人都噤若寒蝉,侍卫呈上萧靖安驯马的银鞭。

“都出去。”

萧靖安轻飘飘一句,为首的管事太监如获大释一般带着其余人慌不择路的退了出去,不忘带上门,屏退廊下的宫人。

殿内蜡烛高燃,烛芯发出噼里啪啦的响声,帘子后头跪着监国的太子,书案后坐着当朝摄政王。

萧子卿自挣扎着跪起来就捂着腹部,还是疼的满头大汗。

“殿下这是做什么。”

“......”

每一口呼吸都仿佛带着血腥味,每一下呼气,吸气都像利刃划过胸腔,萧子卿强行咽下涌上喉头的腥甜,艰难开口。

“....是本宫越矩了,皇叔不要怪罪。”

“呵,殿下武艺高强,杀伐决断,本王高兴还来不及,怎会怪罪于你。”

“本宫今日一时糊涂,皇叔海涵。”萧子卿俯首,“所幸皇叔功夫远在我之上,不然...断然无法向父皇交代。”

萧靖安拎了鞭子离开席位,对折一半握在手心,漫不经心的缓步走来,撩袍单膝跪地,用鞭子末端挑起低头之人的下巴,强迫他看着自己。

“起来!本王可担不得。”

“今日之事,错在本宫,若是皇叔想撒气,隻儿绝无二话。”

萧靖安盯着这双眼睛,透漏着诚恳,只是不那么纯粹。

“撒气?殿下可真是大度啊,三两句陷我于两难之地,倒是我的不是了!”

鞭子移开下巴,萧靖安整了整袖口,转身负手而立。

“皇叔误会了,本宫没有那个意思。”萧子卿低眉顺眼,语气平淡。

“难怪朝中饱学之士众多,却无人担任太尉一职,太子殿下伶牙俐齿,何人敢任!本王今日就问殿下一句,殿下到底想怎样?”

萧靖安闻言转身,压着怒火质问着。

迎头对上皇叔审视的眼神,萧子卿此时也做不到风平浪静了,竟是自顾自地起身,踉跄着稳住脚步,自嘲一般开口。

“我想怎样?我又能怎样?监国是真,掌权为假,每日处理朝政的是我,奏折却都送到摄政王手上,皇叔不要忘了,暂代朝政的是我,我为君,你,为臣!”

“本宫倒是也想问一句,坐在这个位子上,却没有实权,有什么用?!”

“殿下若是懂得做好该做的,臣,手中的权力都是殿下的。”

得到的回答是这样的,萧子卿不免还是失落,激进的情绪占据着头脑,甚至都没听出来那个掩盖情绪的“臣”字是如何从萧靖安的嘴里咬牙切齿的说出来的。

“那小禄子呢,皇叔何至于牵连到他。”

“殿下做的这些事,难道不是受他怂恿吗?今日若饶了他,往后,独断朝政,肆意虐杀,朝堂之上还有公理二字可言吗!”

“看在殿下的面上,只打他八十杖,否则,城外乱葬岗就是他的去处。”

“你!!这都是本宫的主意,要打你就打本宫!”

“身为太子,处置奴才还要旁人指点,有什么冲着我来!”

萧子卿气急了,哪里还顾得上皇室颜面,指着萧靖安,破口大骂。

“本宫迟早有一天......唔。”

威胁的话还没说出口,一只手就钳在下颌上,用力之大,硬生生打回了后面的话。

“迟早要怎样?嗯?”

萧靖安捏着太子下巴,右手执鞭抵上喉头,狠厉的眼神不禁让萧子卿打了个寒颤。

到底还是个孩子,个头上就差萧靖安一大截,又被捏住下巴,萧子卿整个人不受控制的向上,只有踮着脚尖才勉强站稳。

萧靖安皱眉不满,你在赌什么?你赌我不敢拿你怎么样?

“怎么,剩下的殿下想替他挨吗?我可没说就这么算了。”

“...唔,本宫今日就看看,摄政王是如何乱这君臣之纲的!”

“那臣今日就让殿下看看。”

萧靖安左手甩开,太子站不稳,眼看就要摔出去,好在双手撑地,半跪在地上。

“咻!”不等他有所动作,萧靖安右手松开鞭梢,砸了下去。

“呃!”

萧子卿闷哼一声,抗下了这一鞭,自右上到左下,横贯整个背部,火辣辣的疼痛还未消化,下一鞭又砸了下来。

“嗷!”

第二鞭打在差不多的地方,鞭痕重叠,更难忍受,萧子卿还未来得及去想萧靖安真的敢下手,忍不住痛呼出声。

萧靖安自己那匹良驹从前就是匹烈马,用了好些手段才驯服,如今这鞭子更是甩的顺手,加之怒火中烧,下手狠厉,毫无章法。

不出三鞭,萧子卿就被打趴在了地上,背上火烧火燎,劲风携带鞭子抽下来,连爬起来的力气都被抽没了。

“咻!”

“呃哼。”

“咻!”

“唔...”

“咻!”

“呃啊!”

萧子卿就这么趴在地上承受摄政王无声的怒火,耳边尽是鞭子抽破空气的呼啸声,他内心开始颤栗,有什么东西在血脉中膨胀,逐渐沸腾起来向身躯扩散。那是隐忍已久的静默的仇恨的力量,不可扼制,强悍而迅猛,冲决了感情深处的苦痛,荡涤记忆深层的酸辛,唯独留下了剧烈的恨和复仇的意识。

胸脯剧烈的起伏着,萧子卿瞪得滚圆的双眼,充盈着愤怒的泪水。

“住手!本宫是太子,你敢!!”

“萧靖安!迟早有一天,本宫治你的死罪!”

鞭子没有再落下,喘息间萧子卿得空动了动肩膀,隔着衣物都能想象到后背该是怎样一片姹紫嫣红。

“不错,还有力气骂人。”萧靖安毫无感情的话语从头顶传来。

萧子卿试着爬起来,只是刚撑起来,兜头又是一鞭。

“啪!”

“啊~~嘶!”

这一鞭落在肩头上,只一下,萧子卿就觉有皮开肉绽之感,瞬时倒吸一口凉气,捂着肩头又滚回地上。

“嗖~”

“殿下听好了,打你,是本王的主意!”

“嗖~”

“啊!”

“犯上不敬的也是本王!”

“嗖~”

“嗷!!”

“本王的项上人头,就等着殿下来摘!”

“嗖~”

“那就看殿下有没有这个本事了!”

一番话彻底激怒了萧靖安,下手愈发狠心,不分轻重,直打得虎口发麻,隐隐作痛,才停手。

白日里意气风发的太子殿下,此时趴在地上,发髻凌乱,后背衣物也有破损之势,看不清伤势,萧靖安也不敢贸然再罚。

“殿下知错了吗?”

萧靖安持鞭威胁性的抵上伤处。

“....本宫...没错。”

“啪!”

“啊-!呃”

“知道错了吗?”

“....自我监国以来,每日勤勤恳恳一月有余,本宫不知道何错之有!”

“还嘴硬,萧子卿,你这一个月来,都干了什么?!”

“干了什么,本宫会不知道吗?”

“江南水患,殿下了解多少?是朝堂上官员粉墨修饰的太平还是只了解这极品的茶叶!”

“本宫拨了银两让官员前去赈灾,怎么不了解灾情?”萧子卿抬头反驳。

“殿下指的杨大人么?臣早就进言,那江南提督杨闵不可用,此人唯利是图,胸无大志。当初,是殿下力排众议,是殿下承诺无碍,是殿下给了他尸位素餐的机会!赈灾银两,经他手少了十之有三,底下那么多官员,层层剥削,真正到百姓手里的又有几文?”

“皇叔是在质疑我用人的尺度吗?”

“救济粮也被洪水截在了路上,整个江南地带,灾情泛滥,数千顷良田淹没,百姓流离失所,卖儿卖女,流民暴动,地方官员若有殿下的眼线,就不会压下命案只报平安了。百姓何其无辜,他杨闵若是好官,何至于此!!”

“本宫......”

萧子卿愣住了,他发誓要替父皇管理好朝政,待有朝一日父皇身体好转,面对政事,也可以少操劳。可就连维持原有的秩序都做不到,也许皇叔说的对,自己独断专行,给了像杨闵一党唯利是图的贪官污吏们霸权的机会。

“殿下远在京城,江南饿殍的哀嚎又怎么传到你的耳朵里。朝中心腹大患未除,还多次阻拦,萧子卿,你到底想干什么?”

萧靖安气红了眼,有些事情绝非自己背后解决就能一劳永逸,这些道理不放到台面上来,他也许永远不会懂。

皇叔的训斥犹如利剑,砍掉了萧子卿仅剩的骄傲,低着头黯然失色,在摄政王看不见的地方,眼睛里变幻着慌乱、胆怯和恼恨的目光。

斯密马赛,由于本人一写就容易无限扣细节,导致这篇还没写完,剩下的太子殿下诚恳被迫认错部分再完善一下过几天发,可以要小心心和评论吗,好更改后续的剧情,阿里嘎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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