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父偏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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精彩段落

奇魔眼邪阵的肆虐情况变得严重了,师父需下山救世。

不仅是师父,武当、少林、峨眉,天一教……各门各派皆倾巢出动,实因九州危在旦夕。

师父将他们二人也带上了,不知是为让他们历练,还是因为不放心将他们二人孤零零留在山上。

一路清缴着奇魔眼,他们来到了长安。

元止上回来长安还是五年前,而小师妹根本没来过长安。

虽然奇魔眼在世间肆虐,但长安还是一如既往地繁华平盛,好似世间仍是一切太平,可殊不知九州最大的奇魔眼邪阵就布在长安的圣人所居的宫殿内。

师父没有急着去剿灭那邪阵,说要在长安停留几日,等待其他门派的掌门前来,一同前往皇宫剿阵。

于是他们便在长安住下了。

元止来了长安后心情好了很多。

不知道原因,可能是这里太热闹了,冲淡了他胡思乱想的空间。

今日是上元节,长安夜不闭坊。

他们师徒三人一同上街赏花灯,猜灯谜,小师妹远远跑在前面,对着舞狮和踩高跷呐喊助威,完全缺乏大家闺秀的气质。

元止同师父并肩而行,谁也没有说话。

师父好像一直在注意元止,走过一间元宵铺时,元止看了眼,师父便道:“小元,可想吃元宵?”

元止沉默了会,道:“一碗太多了,我吃不了。”

师父提了个令人意外的主意,“那共食一碗可好?”

元止静住了,看着他说不出话。

师父便当他答应,转过身去付钱。

师父拿起一碗元宵,葱白的手指捻着汤匙,轻轻翻搅了会,舀起一枚元宵,递到元止唇边,“小口咬,小心烫。”

元止从未跟师父分食过任何东西,更是从未被他喂过餐食,心里乱糟糟的,凑过去接了,一口吞下了整个元宵。

吃入口中才发现烫,顿时原地混乱。

师父连忙拿碗凑过去接,催他道:“快,吐出来!”

元止怎好意思吐到碗里,一咬牙咽了下去。

师父微拧着眉,放下元宵碗,叫他张嘴,要看他有没有烫伤。

元止别着眼启唇,微微张着嘴让他检查。师父发冷的手指把着他下颌,捻过他唇瓣,轻轻碰了碰他舌尖,担忧地说,“有点肿了,疼吗?”

元止拽了拽他袖口,将他手拉了下来,含糊道:“没事,过两天就好了。”

师父却抓了他的手,“怎能让你难受两天,去配药罢。”

这时丢失的小师妹跑了回来,看着紧站在一起的两人,歪头问道:“师父,师兄,你们在做什么吗?”

小师妹目光停在了师父抓着他的手上,元止有些不好意思,挣了下把手抽走了。

师父微微看了眼他,问小师妹道:“元青,吃元宵吗,甜的。”

“吃!”

小师妹被留在了元宵摊,师父带着元止离开灯市,去坊内寻找药铺配药。

找到了药铺,师父要了不少药材,带元止回客栈,让他在楼上休息,自己要去煮药。

元止唤住他,“小师妹怎么办?”

师父提着药材,似乎毫不在意,“她玩够了便自己回来了。”

元止无话可说。

师父煮药一煮便是半宿,又将药晾凉,准备了蜜饯。等元止睡去了又醒来,一夜未睡的师父方才将药碗端来,叫他喝药。

元止喝了药,刚拿开药碗,师父便端着蜜饯的小碟,像哄三岁小儿般软声哄他,“小元,吃枚蜜饯罢。”

元止早已不怕苦,但还是顺从地捻了枚蜜饯吃了。

过后师父又问他,“舌头可还会疼?”

元止摇头,看着师父身上未变的衣袍,询问道:“师父昨夜莫不是为我熬了一夜药?”

师父垂头看了眼自己,起身道:“并非如此,只是有些心事,便无心入眠。我这便去更衣了,你再休息会罢。”

师父走后,元止默默捂住了自己的微微发烧的脸。

他觉得自己有些作。师父这般在意他,他却不依不饶,抓着一死去之人不放,好些日子不主动同师父说话,实在过分。

师父本就大战在即,他不该再叫师父操心,该听话些,乖顺些,好好放下此事才是。

这么想着,他起身跑去了师父房间,敲门道:“师父,我进来了?”

12

“小元?”师父的声音从门中传来,“进来罢。”

元止进门后,看见师父正在更衣,月白衣袍散着,胸口露出的肌肤白得腻眼。

师父平日里看着仙气逼人,好像很瘦,可如今这么看着,却发现他胸腹肌肉线条分明,背舒肩阔,线条起伏优美而有力,与“瘦弱”二字完全不沾边。

元止别了眼,走过去捏住了师父身侧落下的衣带,“师父,我来帮你罢,你闭眼休息便是。”

师父静默看着他,不知为何声音有些低,“好。”

手从师父胸前穿过,元止站在他面前,垂着眼仔细地将一对对衣带系成结。最后是腰带,他探身从师父腰后捞过腰带时,近到像在同师父拥抱。

他能闻见师父身上清雅的淡香,有那么一个瞬间,他差点就抱上去了,但他忍住了,而师父也始终一动不动,沉默非常。

扣好腰带后,师父先开了口,“其余我自己来便好,你先出去罢。”

空气中别样的气氛浮动,元止确实也待不下去,闻言便点一点头,转身出去了。

一出门便见到归来的小师妹。

小师妹很委屈地跑过来停在他面前,“师兄,我等了你们一夜,元宵铺都打烊了。”

脑中的胡思乱想一瞬间消退,元止有些尴尬,“我以为你会自己回来,是我不好,下不为例。”

小师妹不高兴道:“你和师父天天就知道谈情说爱,你侬我侬,我哪日就该离家出走,你们就知道着急了!”

元止霎时间红了脸,“莫要胡言!”

小师妹“哼”了声,转身走了。

小师妹前脚刚走,师父后脚便推开门走了出来。元止不知他听见没有,慌张地唤了声,“师父!”

师父道:“小元,你等我片刻,我去同元青说两句话。”

小师妹被禁足了。

看着师父青黑的脸色,元止不敢帮小师妹求情。

师父带着元止在西市逛了一整日,要什么买什么。买了许多东西,都是师父提在手里,而元止两手空空,只管去吃去玩。

某刻,看着师父温柔的侧脸,小师妹的话突然回荡在脑海中——

“谈情说爱,你侬我侬”。

好像……说得有点在理。

在长安等候其他门派的几日,元止像被泡在蜜罐中,而小师妹则每日气鼓鼓。

当其他门派终于赶到,师父去同他们商议计划,元止便被迫听小师妹抱怨了一整个时辰。

“师父也太偏心了!”小师妹抱着手,“我赌十碗元宵,师父希望我那日没出现在山门外。”

小师妹在说她被师父收留的事。

元止给她剥了个核桃,“别气了,师父只是怕你在外遇到危险,毕竟你一出门就像脱了缰的马儿,一跑便没影了。”

小师妹哼了声,捡过一粒核桃仁吃了,“被偏心的人没资格说话。”

元止听着她的话,耳根都发热。

他终于在此刻彻底放下了师兄之事,到底如今的迦林峰上只有他们三人,而师父最宠爱的是他,这不就足够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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