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他又甜又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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精彩段落

董溪轻笑一声,并未动怒,道:“陆少傅,我问你,若是太子殿下重新成为了你的徒弟,你是否会抛弃其他的徒弟,只教太子一人。”

陆德辰蹙了蹙眉,沉吟道:“自然不会,手心手背都是肉。”

“这就对了。”董溪道,“鄙人自然也同你一样,无论今日的比赛是输是赢,鄙人都不会把小徒作为斗诗的筹码让与你。”

其实陆德辰为何执意要做星程的师父,董溪大概了解一些原因。

陆德辰并不是为了“太傅”这个头衔,也不是眼馋星程的太子身份,而是......为了不负先皇后的临终所托。他执意要做星程的师父,就是怕苟董溪没有把星程教育好。

不过这又是另一段剧情了,董溪看原著时也没见作者把这段写得详细。具体情况如何,还得董溪自己去探讨。

董溪趁陆德辰沉默的间隙补充道:

“我可以与你定下这一月之战,到时候,我们不论输赢,只是把比赛作为一个普通的考试,来考察两位殿下的国政之学。”

“若是殿下在考察中表现出色,进步显著,那就证明鄙人可以把太子殿下教育好,陆少傅也可以放心把太子殿下交给鄙人了。”

陆德辰继续沉默,半响,才说:“好,就一个月。若是一个月之后殿下还是不通政论,老夫无论如何都要亲自授业于太子殿下。”

斗诗会散场时刚过了未时,正是这个时代吃饭的时候。

这个时代人们通常吃两顿主餐,一顿夜宵。踏梅庭准备了菜肴觥筹,来招待留客。

星程的寝房内,董溪正在给星程束发。

把那些散落下来的碎发都束上后,董溪总算敢直视星程没那么诱美的脸了。

“殿下,以后这头发,还是得束好,这样才端正。”不然你都不知道你有多......

“我知道了,师父。”星程的声音听起来很欢快。束发时也不老实,小脑袋东张西望的,晃个没完。

“殿下莫动,臣为你系发带呢。”

董溪扶正星程的头,小脑袋温温的,墨发流淌在指尖像绸缎一样细软。

听着星程哼起了小曲,董溪会心地问:“殿下高兴了?不难过了?”

星程点点头,方才系上的发带便又松了些,董溪无奈地拆开重系。

“原来师父没有拿我当召之即来挥之即去的商品,我很开心!”

嗯?什么商品?董溪疑惑,这两天星程一脸的阴郁难道不是因为被皇帝冷落了吗?

董溪一边给星程系发带,一边回想着昨日的状况——

【若是鄙人输了,这太傅之位,鄙人甘愿相让。】难道是这句话引得星程胡思乱想?

也是,这句话听起来,的确有些把星程当作可以随意相让的商品的歧义。

他和陆德辰之间的争斗,不该拿星程当筹码。换作是任何一个人,被当作可有可无的筹码,都不会高兴的。

“是臣言行有误,殿下不要多想。”

束完发后,星程脑后垂着的马尾茂密又不失灵活,整个人看起来更精神了些。

“今日为师忙着斗诗会,未顾得上你。你放心,以后不会再这样了。”

“嗯!”星程笑道,“师父,您不去用膳吗?”

“不必了。”生物钟还没倒过来,“西苑客房特意为陆少傅和两位殿下准备了酒席,殿下自己去吃吧。为师和范将军有话要说。”

星程离去后,徘徊在门口多时的范旭迫不及待地闯了进来,手里还拿着一个大鸡腿。

“欸!董溪!”范旭确定屋外无人后,把门关上,正要开口说话,却被董溪打断:“嘘......奇变偶不变?”

范旭几乎是跳着回答:“符号看象限!”

董溪喜上眉梢,又问:“水至清则无鱼?”

范旭高兴得鸡腿都不啃了:“人至贱则无敌!”

如此几个回合后,两人紧紧相拥,喜极而泣:“找到同僚了!”

交谈一番后,范旭大大方方地给董溪分享他的鸡腿,但被董溪婉拒了。

董溪盯上了星程房里的食盒,于是取了一盒糕点和范旭边吃边聊。

“你任务是什么啊?”董溪问。

“哼哼,我的任务就是辅助主角取反派的狗命!”范旭一直觉得自己的任务很高大上。

“......”

听他这么一说,董溪手里的糕点突然就不香了。

好家伙,原本以为会来个同僚,没想到却来了一个取他狗命的人。

人生四大喜事之一瞬间变成人生四大悲——

他乡遇故知——仇人。

罢了,现在一切都还早,说不定还能通过自己的努力扭转一下结局呢?

“欸,你的系统长什么样子?也是一坨黑烟吗?”范旭问道。

董溪贼兮兮地一笑,高冷人设在同为穿书者的范旭面前崩得一塌糊涂,说:“它曾经是,现在不是了。”

看着范旭一脸的疑惑,董溪得意地拍了拍手。

掌声刚落,只见一只神态龙钟、尾巴毫无生气地托在地上的哈士奇缓缓向他们走来。

落定后,抬起焉巴巴的狗头,从喉咙里挤出一种奇怪的声音:“001号系统,二十四小时为您服务。”

酒足饭饱后,陆德辰依依不舍地拉起了星程的手,语重心长地给他讲道理:“殿下啊,你可一定得好好学习啊,那苟董溪要是敢欺负你,你就来找臣......”

他话啰嗦又迂腐,但说得诚恳,于是星程耐着性子听着。

星程的这位启蒙恩师对他一直都很上心,可以说陆德辰对自己的亲徒弟百里星燃都没有这么上心过。

看着陆德辰鬓角的白发和脸上的皱纹,星程莫名觉得有些惭愧。

幼时同几个皇亲兄妹一同在尚本堂拜启蒙师时,陆德辰正值而立之年,年轻有才,英姿飒爽。若不是后来董溪当上了太傅,做了他的正式师长,星程可能会一直拜在陆德辰门下。

但说实话,陆德辰教学时严肃古板,以前星程受不了陆德辰的枯燥严厉,曾萌生过换太傅的想法。

可今,看着陆德辰年岁渐老,却仍然对他牵挂上心,星程突然觉得自己白天说的那番话委实太不懂事,寒了陆德辰的一番好意。

陆德辰借着酒劲越说越哽咽,到最后甚至伏在星程怀里哭了起来:

“那苟董溪抢了臣的爱徒,又不好好教你!呜......臣愧对先皇后所托啊!”

他最后一句话说得含糊不清,突如其来的老汉哭泣又激得星程手足无措,不会安慰人的他只有向星燃使眼色求助。

星燃会心走来,把陆德辰从星程身上分开,安慰道:“师父,该回去了。今日出来了一整天,余下好多课业还未授呢。”

拉拉扯扯又啰嗦了半天,星程总算将陆德辰送走了。

“二弟,我们就先走了,闭关学习不易,我得空了就来看你。”星燃和修修扶起哭得难以自理的陆德辰,向星程告别。

陆德辰注意到是修修扶着他另一边身子的时候,嫌弃地一甩,把修修吓得连忙低下了头,只能不知所措地跟在身后。

好不容易把陆德辰送上了陆家的马车,目送马车走远后,星燃连忙转过头来查看修修的状况,温声道:“师父的力道不小,刚才他那样一推,没伤到你吧?”

修修这才敢把垂着的头抬起一点,细声细语地回:“没有,殿下。”

“师父待人极端分化,成见极深,你不要把他的态度放在心上,也不要去怪他。”

“嗯。”修修把头抬了抬,又习惯性地垂了下去,声音细腻柔软,“奴不会的。”

皇后所居的鸾凤殿旁有一个与之相通的子殿,名曰凤雏殿,尚未成亲封王的星燃便住在凤雏殿里。

冬日的天色黑得很早,回到凤雏殿时,天边余晖剥落,冬阳西沉。待西边的残阳彻底落下后,夜幕也将完全降临。

刚进入殿门,就见正殿里亮着灯火,门口竟守着鸾凤殿的侍女,定是孙氏在正殿里。

星燃的面色徒然沉了沉,低声纷附修修道:“你先回偏殿,别让......”

后面的话还没说完,大门就猛地一下被推开,同时响起孙氏凌厉的声音:“别让什么?”

听到这个声音,修修剧烈地抖了一下,连头都不敢抬,就对着声音传来的方向欠身行礼。

星燃则是微不可查地叹了一口气,向前走两步,对站在门口的孙氏抬手躬身道:“母后。”

孙氏缓缓走下台阶,却没有走向自己的儿子星燃,而是越过星燃直接停在修修面前。

星燃心下一慌,立马转过身留意孙氏的动作。

只见孙氏离修修越来越近,修修一开始还垂着头不自觉地往后退了两步,直到孙氏一巴掌甩过去,狠狠地打在修修脸上时,修修吃疼噎了一声,连忙跪在了地上。

孙氏脸上皆是冷厉:“为何回来得这么晚?”话是说给星燃听的。

那一巴掌打得响亮,明明是打在修修脸上,却也仿佛打在的星燃心里。

他隐忍片刻,躬身回道:“母后,儿随师父参加斗诗会,晚宴上贪了几杯酒,这才误了回宫的时辰。”

孙氏不理会星燃的解释,仍然背对着他,居高临下地看着伏在地上的修修,倨傲地问:“是不是你,耽误了殿下回宫?”

“不!”星燃向前走两步,赶紧道:“母后,是儿贪念斗诗宴的热闹,耽误了回宫的时辰,与修修无关!”

他的音量高了几度,但孙氏像是没听见他的话似的,厉声质问地上的修修:“说!”

孙氏头上的垂珠因动作的牵连而碰撞出清脆的声音,虽然清脆,却不悦耳,甚至还有些凌厉瘆人。

修修被她吓得猛烈地缩了一下,颤声回应:“奴、奴知错...”

他不会多言,也不会为自己辩解,还是那样轻轻柔柔的声音,只不过此时带了点颤抖。

孙氏哧出一声冷笑,懒洋洋地瞥了修修一眼,命令道:“刘忠和,打!”

话毕,一个尖锐的声音迫不及待地响起:“是,娘娘。”

随后一个满脸猥琐的老太监带着两个侍卫把修修从地上毫不留情的拎起来,架着他两边的胳膊。

修修白皙的脸被迫抬起,露出一个清晰鲜红的手掌印,突兀又令人心惊。

“母后......”星燃想开口说情,可孙氏连一个眼神都不给他,自顾自地转身坐在宫人搬过来的椅子上。

随即,便是一阵拳脚重重地落在皮肉上的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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