精彩段落

很明显的两条痕迹，让林牧一时分不清现在应该是第二天还是第三天。

他犹豫了一下还是在那个位置划下了第三道痕迹。

第三天。

如果他没猜错的话。

林牧再次经历“走啊去上课”的场景，看着NPC死板重复的表演感觉有些滑稽。

他拿着C语言的书去往三教，在快到了的时候突然有些紧张，他在想如果跳楼的人真的像梦里一样变成了奈星舟，那该怎么办？可是理智又告诉他，不可能，难度只有两颗星，奈星舟应付得了。

林牧突然一顿，他干嘛思考这个？奈星舟只是一个录制嘉宾，和兰小青刘渊他们一样，只是这次录制萍水相逢的嘉宾之一，不管奈星舟是死是活，他都要解开谜题，逃出综艺。

难道……只是因为奈星舟是他在综艺里遇到的第一人？雏鸟情节？

林牧皱眉。

三教门口，林牧看了眼时间，他们这次提前到了。他上下扫视整个楼栋，今天跳楼的人正站在天台上。

有人从右后边拍了拍林牧的肩，他转头一看，是奈星舟的脸，干净得体，一滴血都没有。但有那么一瞬间，林牧还是将眼前这张脸和梦中的重合了。

林牧轻声开口：“怎么了？”

“没怎么，看到你活着真好。”奈星舟语气打趣道，轻抬下巴示意他看另一边。

那边几米开外的地方，刘渊和兰小青一前一后跟着室友走了过来，两人舍友的数量都已经只剩一个或是两个。在四人站定之后，表演开始了，天台上的学生一跃而下，后脑勺着地，正正好好砸在众人面前。

“啊！”兰小青忍不住发出一声短促的叫声，闭上了眼睛不敢看，连刘渊也小退一步。

这场面，恐怕只有亲眼见到过的人才懂得那种震撼。

林牧也后退了，但他只是不想让血溅在自己的衣裤上。

待人落地带来的震撼过后，林牧上前，毫不意外地从尸体的口袋里掏出手机。

还来不及看，四人便同时在室友的催促下进入了教学楼。这次兰小青主动和林牧他俩一起坐到了最后一排，而刘渊坐得极远，避三人如避蛇蝎。

怕被老师点名起来回答问题，这次三人直接在纸上交流。

林牧：“今天是第几天？”他问出自己最关心的问题。

奈星舟先接过纸，写下一个让林牧意外的答案：“第四天。”

接下来是兰小青，她的答案更多：“可能是……第五天，不过看到奈星舟写的我也不确定了。”

林牧想了想，写道：“我这边暂时只是第三天，其中第二天是梦。”

兰小青神情激动：“你是说我多的那些天都是梦？”

奈星舟从激动的兰小青那边拿过纸：“是的，我也发现了，只有第一天和今天才是现实，我中间度过的两天都是梦，梦里也有线索，但是因为是在梦里，感觉都似真似假。”

林牧也写道：“对，今天按理来讲只是第二天。”给两人看过后，他问道：“在你们梦里死亡的人，今天还活着吗？”

奈星舟撑着下巴看着林牧轻轻点头表示还在，兰小青仔细想了想，然后在教室里环视一圈，才敢肯定地点了头。

林牧明白了，这和他的猜测不谋而合，他继续写：“我发现，梦是可以留下痕迹的，也就是说这个世界承认我们做的梦里的一天也是一天。梦里死掉的学生，在现实里还没有死掉，但是你在梦里做的事情不是不存在的，而是……”他想了一下，仔细措辞后，动笔：“被这期综艺承认的，甚至可以说是一种时间上的补偿，让我们有更多的时间去梦里调查线索。”

奈星舟看完后将纸递给兰小青，奈星舟懂他的意思，他也隐约有这些猜测。兰小青并没有想到这些，一时之间有点难以接受，将林牧写的话反反复复看了多次才明白过来。

然后她犹犹豫豫地问道：“那我怎么确认今天不是在做梦呢？”

既然有现实和梦境之分，那就有真实的逃离和虚假的逃离两种结局，只有在现实世界里的逃离才是逃离。那万一一直醒不过来了，沉溺在梦里，以为自己逃脱了或者以为自己死了，那都意味着录制失败，也都意味着死亡。

林牧想了想，目前分别梦境和现实的方法，似乎只有分辨今天的学生里有没有前一天已经死亡的学生这一种方法，但是学生还有很多，根本不可能一一分辨，这方法太笨拙了，肯定还有什么更加简便快捷的方法。

林牧仔细思索自己是不是漏掉了什么线索，他看向教室里的每一个人，最后将视线转向奈星舟。

奈星舟还是那副懒洋洋的样子，似乎毫不关心这次录制能不能逃脱，见林牧看着他发呆，奈星舟冲他眨了眨眼，继续和他对视。

林牧回过神来，将写满的纸翻了个面，写下一个问题：“今天的前一天，你们做了什么梦？”

他先递给奈星舟来写，留给兰小青更多的回忆时间。

奈星舟那双白到透明的、十指修长的双手接过纸笔，慢悠悠地写，但是几乎没什么停顿，说明他的思路很清晰。林牧的视线随着他左手食指上那颗黑痣而缓慢移动，直到奈星舟将纸递还给他。

林牧完整看一遍后，大概已经发现了自己的前一天和他的共同点，但还是以防万一让兰小青也写了。

得到自己不是很意外的答案后，林牧从兰小青那里拿过一支红笔在大家写的内容上圈出了几句话，然后在下面写：“前一天，我们都经历过队友的死亡。我梦到奈星舟的死亡，奈星舟梦到我的死亡，兰小青也梦到了我的死亡。在除了前一天的梦里，你们还有梦到过队友死亡吗？”

奈星舟和兰小青都说没有，所以这就是判断依据。

在现实的前一天，大家会梦到队友的死亡。只是具体是哪一个……又是什么依据呢？

奈星舟笑着轻声解答了他的疑惑。

“亲密度。”

一个林牧非常不想承认、但是是正确的答案。

奈星舟笑容明晃晃地告诉林牧，他明白为什么林牧会梦到他。

林牧对奈星舟有那么一点初入综艺的‘雏鸟情节’，所以他梦到了奈星舟的死亡；兰小青因为林牧相信她，所以她对林牧的亲密度最高，梦到了林牧的死亡；至于奈星舟……

林牧转头看他，那么你又为什么梦到我呢？仅仅是因为我们第一天接触最多吗？林牧想到他写的那张纸条‘信他’。

现在，他是不信的。

明白了现实和梦境的区别方法后，也要下课了。

林牧将他们上课交谈的那张纸对折，然后趁下课人多的时候递给了刘渊。希望他也知道这些信息，之后不要出现什么意外。

中午的午饭毫无惊喜，还是那道麻婆豆腐为死亡主力军。林牧也查看了今天这部新手机的内容，可惜这次并没有发现什么新的线索，但还是将这部手机和第一天那部放在了一起。

午饭过后，三人觉得还是得去湖边查查那张照片的线索。

林牧用手摸着树干，很普通的桂花树，幽幽地散发着香味，没有什么特别的。

他将视线转到湖面，不管这树有没有问题，这个湖水肯定是有问题的。那天这湖里有一股力量在和奈星舟抢刘渊，要不是奈星舟爆发力强、力气大，刘渊那天可能就交代在这了。

所以这底下，很可能是怨气聚集之处，或者说是亡灵的藏身之处。既然目的是消除怨气，那就……

“跳下去看看吧。”林牧突然说。

奈星舟却很反常地沉默了一阵，才说：“好。”

两人没有让兰小青以身犯险，他俩把身上的手机之类的东西暂时交给她保管，然后顺着桥身潜入水底。

两人下潜几次，除了逐渐浑浊的湖水外，没有任何发现。

林牧随手抹一把脸上的水，看向奈星舟，不知道是不是他的错觉，他觉得奈星舟有点不对劲。这人平时都笑嘻嘻的，不是很在乎能不能逃脱综艺的样子，但是现在，他的表情很严肃，盯着湖水的时候瞳孔甚至会微微有些放大，难道他是在……

害怕？

林牧被这个答案惊到了，他居然会怕？

没等开口问什么，奈星舟指着桥洞底下说：“刘渊在那。”

与此同时，那边便响起了刘渊一声虚弱的呼救：“救……救命……”

奈星舟面色更加奇怪了，像是做了什么心理准备后，才猛地扎进湖底，林牧紧随其后。

湖水有些浑浊，但是两人不能不睁眼。林牧强忍着巨大的生理不适睁开眼睛，看到前方两米处，三团黑影纠缠在一起。

是奈星舟和刘渊，那第三个，就是亡灵了？

林牧赶紧上前帮忙拉住刘渊。奈星舟力气奇大，他一脚踹向黑影，黑影顺着力道便松开了刘渊飘远了，但还是不甘心地想上前来纠缠，奈星舟摆出毫不退缩的态度，挡在黑影面前，随时准备踢出下一脚的样子，黑影才悠悠地消失在了水底。

几人爬上了水面，回到岸上。

奈星舟倒在地面上，闭着眼睛，浅浅呼吸，看着跟死了一样，他的唇色本是鲜艳的，现下倒是和昏迷的刘渊一样的苍白了。

半晌，林牧才趁着兰小青在一旁照顾刘渊时，蹲在奈星舟旁边试探性地轻声问出自己的推测：“你是不是害怕？”

林牧发誓，他绝对看到奈星舟的呼吸停顿了一瞬间，但是奈星舟眼睛都没睁，却有点咬牙切齿地否认：“没有！”

没有就没有吧，林牧站起来，反正他不信。

林牧暂时不管正感觉脸面尽失的奈星舟，走到一边去看刘渊，然后下手毫不犹豫地把他从上到下的口袋都搜了个遍。

“你……你干嘛？”兰小青犹犹豫豫地问，连奈星舟也坐了起来看着他动作。

“他藏了线索。”林牧淡淡解释道：“第一天在湖边时，他的左手一直紧紧地握着，连在湖里扑腾的时候都没松手，一直到他离开。而且你们没发现吗？这湖底的怨灵，到目前为止，只攻击过他一个人，所以我合理地怀疑，他一定拿了什么让亡灵一直想抢回来的东西。”

林牧又对着刘渊说：“听到了吗？醒来了就把东西拿出来，不然，你迟早会被怨气杀死。”

原来刘渊早就醒了，一直在装晕，听到林牧的话，才睁眼，撑着身子坐起来。

因为呛水，嗓子有些沙哑：“咳咳，东西被他抢走了。”

“是什么东西？”林牧追问。

“一片指甲，上面粘着点细碎石子或者是水泥之类的东西。”

“所以你才进入桥洞探查？”

刘渊的回答出乎意料，他面带恐惧：“不……不是的，我吃过午饭，一个晃神就发现自己已经在水里了！ta正拽着我往下拖！不是我自己想来的！”

“你见到ta的脸了吗？是男生还是女生？”林牧感觉事情逐渐有了思路。

刘渊仔细回忆，瞳孔微微颤抖：“女的吧。”说完又犹豫了：“我，我也不确定，但是ta头发很长，能包裹住全身。”

听了他的回答，林牧陷入沉思。

“那片指甲是女生的吗？是哪一个手指？”奈星舟突然开口询问，他的脸色已经恢复了正常，现在又是一副吊儿郎当样。

“指甲挺小巧的，像女生的。”

刘渊这次真是被那亡灵的正面突击吓傻了，他太害怕了，一点不敢隐藏地全部说了出来。

奈星舟点点头，提醒林牧说：“桥是新建的。”

那座湖心桥是新建的，周围的土有动过的痕迹，而且桥身的水泥都很新，没有长期风吹日晒的痕迹。所以如果指甲上有泥沙或是水泥，只有可能是桥洞底下。

“对了……”刘渊想起了什么，说到：“桥洞底下的水泥壁上好像刻了字。”

“什么字？”

“‘对不起’和‘我喜欢你’。”

对不起，我喜欢你。

看来这期综艺的怨灵故事是和感情相关。

“那这湖底的怨灵应该就是照片里那个女孩子了吧？还有那个指甲也是她的？”兰小青说道。

林牧点头：“照现在的线索发展来看，应该是了。”但感觉还是哪里不对，林牧抬头看那棵桂花树。

豆腐里的碎玻璃、被球类砸碎的厨房玻璃、在桂花树下拍照的女孩、湖底的长发怨灵、桥洞墙壁上的刻字、一小片可能是女生的指甲。这是他们目前掌握的所有线索，肯定还有什么线索能将这一切串成一个简单的故事。

下午，参加社团活动的时候，林牧和兰小青准时来到绘画社。

林牧刚坐在自己的位置上，突然听到背后两个女生在聊天，他集中注意力听，看来现有线索已被挖掘完毕，自动开始走剧情了。

“你听说了吗？张怡晨的尸体丢了……”

另一个女生惊讶道：“啊？真的假的！你怎么知道？”

“我昨天去辅导员办公室交资料，在门口听到里面有警察正在了解相关的情况，说是尸体丢了，问问辅导员有没有怀疑的人。”

“然后呢？辅导员说了谁啊？”

那女生捂嘴一笑：“那还能说谁啊，肯定是那谁啊。”她语气神秘，但这个女生听懂了。

林牧有些无语，他不懂啊。那谁是谁啊？

“所以……那谁是谁啊？”林牧犹豫了一下还是转头插嘴问道。

两个女生顿了一下，才说出了另一个名字：“李双白。”

林牧记下这个名字，又问：“那为什么是他最有可能偷尸体啊？”

两个女生对视一眼，压低了声音跟他八卦：“你怎么什么都不知道啊？前段时间闹得可火了！篮球社的李双白超级喜欢张怡晨，跟她告白了，两人好了一阵，但是没想到张怡晨他爸出事了，张怡晨跳楼死了，李双白那么喜欢她，肯定是李双白最有可能偷她的尸体啊。”

“张怡晨他爸出什么事了？”林牧抓住关键词。

“他爸把玻璃渣放进豆腐里，做了麻婆豆腐给学生们吃，差点害死了一个学生。而且这张怡晨真是太坏了，为了他爸，什么都做得出来！后来居然污蔑说食堂的窗户是李双白砸坏的，让李双白去顶罪！”

林牧皱眉，故事串起来了：“张怡晨他爸是四食堂的厨师，他做的麻婆豆腐里有玻璃碴，差点害死了一个学生，被警察以杀人未遂的缘由抓走了，但是张怡晨说窗户是李双白砸碎的，想以此减轻自己父亲的判罚，是这样吗？”

两个女生点头。

“那警察为什么会认为是她父亲故意杀人？他害到的那个人是谁？”

说到这个，两个npc语气带着笑：“谁不知道那玻璃碴就是个巧合啊，是他爸倒霉，正好让摄影社的刘羽吃到了。刘羽喜欢张怡晨很久了，比李双白更久，想借此来逼迫张怡晨跟他睡觉。他家家大业大的，想要什么得不到啊，最后……张怡晨还不是妥协了，嘻嘻嘻。”两个女生漏出‘大家都懂’的笑容。

林牧看着她们的笑觉得很讽刺，他似乎明白了为什么怨气都集中攻击这群学生了。

“然后张怡晨就跳楼自杀了。”林牧喃喃自语。

这就是巧合，张怡晨真的很倒霉。食堂厨房玻璃碎了，张怡晨的父亲做菜时不知道豆腐有玻璃碴，或者是没处理干净落了玻璃碴的豆腐，导致喜欢张怡晨的刘羽吃到了带着玻璃碴的豆腐，被他借此利用自己家里的势力关了张怡晨的父亲，然后逼迫张怡晨，最后……受辱以及校园里的流言蜚语让张怡晨受不了自杀了。

那么李双白呢？玻璃到底是不是他打碎的呢？如果是，他为什么不站出来解释，只要他解释了，不管警察那边怎么样，至少学校里的流言蜚语不会压得张怡晨喘不过气来；如果不是他，张怡晨又为什么说是他干的？难道仅仅是因为救父亲吗？可是难道她不清楚父亲不是通过正规手段被抓的吗？

“李双白呢？”林牧问他俩，却没想到女生说：“他失踪了。而且失踪前还疯掉了。”

得到这些信息后，社长也正好到了，带着众人去校园里写生，林牧和兰小青选了湖边，然后林牧将刚刚得到的信息告诉了兰小青。

兰小青：“居然是这样，那张怡晨也太倒霉了吧，怪不得怨气这么大。”

两人讲完后，才想起来画架还没架起来，兰小青拿着画架放置在桂花树下，想着树下凉快一些，却没想到画架的一条腿居然轻轻松松陷进了土里，她赶紧叫林牧过来看。

“这一处的土确实要松很多。”林牧查看过后，说：“可能底下有东西。”

至于是什么，林牧和兰小青心中都有了猜测。

两人想着找个什么工具来挖一下，正巧看到奈星舟他们摄影社也正好出来自由采风，奈星舟正和同社的一个男生聊得愉快。

林牧远远叫他的名字：“奈星舟！”

奈星舟看过来，然后跟舍友说了几句话后独自跑了过来，怀里还揣着一个相机。

林牧跟奈星舟说了土地的事后，奈星舟想了想：“我记得四食堂后厨是有铁锹的。”

两人让兰小青看着，然后跑去四食堂很快拿了铁锹回来。

半小时后，三人对着地上的一具已经微微腐化的、略有些残缺不全的女尸，一时无言。尸体不会好看的，更别说人还是跳楼死的，场面惨烈。

兰小青有点反胃：“是她，照片里的那个女生，她应该就是张怡晨了。”

林牧拿出她的手机，点出照片和女尸的脸仔细对比，确认了就是她。

奈星舟问道：“你们也知道张怡晨和刘羽的事了？”

林牧点头，将两个NPC走剧情的事跟他讲了，又问他是怎么知道的。

奈星舟一脸无辜：“我就是跟那个同社男生随便聊聊，哪知道这事居然是个热门八卦，我什么都没问呢，他一路上一股脑全都给我讲了”然后吐槽道：“设计这部分的程序员也太无脑了！”

林牧一时有点无语。

“哎对了。”奈星舟举起相机继续说：“还有这个，我在做梦的时候看到过这个，今天确认了一下，居然是真的，林牧你今天关于梦和现实的说法没错，梦里的线索也是真的。”

他将相机递给林牧，相机里居然是他们手里那张张怡晨照片拍摄现场的第三视角。

远远地盛开着的桂花树下，女孩子开心地比着剪刀手，看向拿着手机给他拍照的男生，这个男生只有一个背影，身高很高，发尾有点长，散在脖间。他微弓着背，认真仔细地看着屏幕里的女生，林牧仿佛能听到他喊“一二三”拍照的声音。

是张怡晨和李双白。

任谁也看得出，照片里正在拍照的两人很幸福。

大家一时都被照片里女孩的情绪感染了，觉得很幸福，却又在感受到幸福的同时觉得心酸，因为照片里那两个幸福的人，一个跳楼死了，一个疯了失踪了。

奈星舟说：“我问过了，这个相机以前是刘羽在用的。”

“现在他人呢？”

“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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