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书后我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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精彩段落

他整理了一下文书资料,缓缓道:“鉴于受害者已经向法院提起诉讼,虽然我可以帮你私下调解让他撤诉,但你闯入家中打伤他已经是不争的事实,多少还是会进行一定的赔偿。”

晏明修顿了顿,又继续说道:“如果你没有足够的赔偿金,我可以帮你。”

“不需要。”陆森拒绝得十分果断,“那样的人渣就该下地狱,不配和解。”

晏明修敏感地注意到,在提起那个家暴的男人时,对方的语气明显带有一种深深的恨意,让他下意识地联想起来,莫非陆森年幼时也曾被家暴所影响?

他这样想着,试图联络系统接入数据碎片。

【很抱歉,数据碎片关键节点尚未激活,无法对数据进行解析。】

晏明修想了想,反问道:“那你因为这样的一个人渣而入狱,值得吗?”

陆森无言以对,冷冷地瞪了律师一眼。

晏明修笑了起来:“相信我,我会帮你的。”

“这个世界上不会有从天而降的好人,倒是有很多恨不得我死的坏人。”

晏明修一愣,能说出这样极端的言语,看来面前青年的成长经历一定十分坎坷。

“晏律师,我的这个案子不过只是你义务接下来的,没有任何酬劳,你为什么会对我如此尽心?”

这下换做晏明修无言以对了,难道要他说,你是我的攻略对象,我不对你好对谁好?

他的沉默让陆森露出一副果然不出所料的神情,他侧过头去,不愿再与晏明修多说一句话。

就算已经掌握了证据,这个案子还是十分棘手。晏明修想了一会,俗话说烈女怕缠郎,他多来几次,总会有一次能打动面前这颗石头的心吧。

正当他准备起身离开的时候,钥匙却不小心掉在了地上。

晏明修弯腰捡起钥匙,对面的陆森却猛然站了起来:“这个东西,你是从哪里拿到的?”

他顺着青年的目光望过去,才发现原来对方说的是自己那个已经褪色的钥匙扣。

那是一个造型十分滑稽的娃娃,因为年岁已久,上面的颜色早已十分模糊,只能依稀分辨出是个女生造型。

“这是我从小就带在身边的钥匙扣。”晏明修将它放进口袋里,“怎么了?”

陆森看着他的眼神陡然发生了变化,不再是先前的冷漠,而是变成了疑惑和难以置信,甚至还有一丝痛楚。

晏明修很快也明白过来,这个钥匙扣一定就是陆森幼时送给自己的。

【恭喜宿主!数据节点已激活,将会在解析后进行传输。】

等系统将数据传来时,晏明修刚坐在客厅的沙发上准备开一瓶冰可乐。

从舌尖传来的冰凉沁入身体里,他放松地躺在沙发上,回忆逐渐在脑海中浮现。

叮叮当,叮叮当,铃儿响叮当~

熟悉的圣诞童谣从稚童尚显青涩的指尖里流出,一个小男生站在钢琴旁边,笑嘻嘻地鼓起掌来。

“陆森,厉害!”

虽然眉眼还未长开,但晏明修还是认得出来,这便是小时候的自己。

钢琴椅上的小男孩跳下来,也笑着说道:“等以后,说不定我也能够成为钢琴家呢!”

小孩们嬉笑着,一切看上去都是那般欢喜美好。

突然,音乐教室的门被打开了,进来的是几个身着同样制服的男生。

“你们刚才听到没,他说他想要当钢琴家,哈哈哈哈,笑死人了。”

“杀人犯的小孩也配当钢琴家,恶心。”

陆森的眼神立马变得凶狠起来,他死死地盯着那群人,若非晏明修拉着,恐怕下一秒就会冲上去。

“看什么看!还有你,没爹的小孩,都是一路货色。”

晏明修强忍着愤怒,拖着陆森离开了音乐教室。两人行走在林荫道中,脚下偶尔踩碎的枯叶发出清脆的声音。

“别把他们的话放在心上,他们……”小男孩一时也想不出什么安慰人的话语,只能勉强说道:“他们才是坏人!”

听了好友的安慰,陆森好歹平静下来。过了好一会,他才开口:“阿明,你说杀人犯的小孩会不会也是杀人犯?”

晏明修从未想过这样的问题,况且这样的思考实在有些超出他们的年龄范围。对此,他犹豫了片刻:“应该不会吧。”

他的迟疑让陆森心头一黯,却并没有表露在脸上。

两个男孩在凛冽的寒风中行走着,相对无言。

令晏明修感到奇怪的是,那之后的一个星期,那些男孩都没有来找自己和陆森的麻烦,直到……

圣诞节对于这个年纪的小孩还新奇得很,晏明修特意带了母亲买的糖果分给陆森吃,两个男生有说有笑地朝音乐教室走去。

陆森熟练地掀起钢琴盖,正准备应景地弹一首铃儿响叮当时,意外却发生了。

钢琴上的一枚琴键不知为何发出了一阵晦涩难听的声音,旋即如同失灵一般,再也发不出半点声音。

“弄坏了?!”陆森有些不敢相信。

晏明修也被吓得说不出话来,就算不知道钢琴的价钱,但也明白要赔偿的金额无异于天价。

正当他们二人不知该如何是好的时候,教室外一道黑影闪过。陆森眼尖,认出来那正是爱找自己麻烦的男生之一。

直觉告诉他这件事情肯定和他们有关,他不由分说地追了出去:“站住!你给我站住!是不是你们又想陷害我!”

晏明修不知所措地将钢琴盖上,心里怕得要命,也赶快离开了教室。

这件事情直到音乐课时才被发现,老师一问,立马就有人站起来回答。

“老师,我知道,就是陆森弄坏了钢琴。那天我在音乐教室外面听到的,本来钢琴还好好的,被他一弹就没声了。”

“老师,我也可以作证!”

老师一听到陆森的名字,眉头立刻皱了起来:“陆森,是你弄坏的吗?”

陆森站起来,抿着嘴唇,并不打算开口回答。

他顽固的态度轻而易举地将老师的怒火点燃:“好,你不说是吧,那我问其他人。晏明修,你跟我出来!”

晏明修吓了一跳,怯生生地看了陆森一眼,跟随老师离开教室。

老师向来对陆森没有好感,连带着经常和陆森走在一起的晏明修也遭了殃。

“你老实说,那天音乐教室到底发生了什么。”

晏明修低着头,只得把那天的事情悉数告诉了老师。

一听到琴键是在陆森弹了之后才坏的,老师的脸立刻沉了下来:“那事情的真相就是这样,钢琴确实是陆森弄坏的。”

“不是的,老师,这里面可能还有其他原因……”还没等晏明修说完,老师已经离开去找陆森问罪了。

当着全班同学的面,老师大声宣布着:“这件事情我已经调查清楚,证据确凿,陆森损害学校公物,今天上课就去后面罚站。至于赔偿的事情,我会联系你的母亲的!”

他在母亲这两个字上特意加了重音,仿佛在暗示陆森的杀人犯父亲。

陆森猛然抬起头来,却不是对老师的话感到意外。真正让他难以置信的是,晏明修居然也指认了他?!

后者垂着头不敢看他,心里愧疚得很,要是能和老师说清楚的话……

看到他这样的态度,陆森心里宛如刀割般痛苦。原来所谓的朋友,也不过如此而已!

这一天,两人没有再说一句话。

而这个误会,也成了晏明修心中的疙瘩。他晚上翻来覆去睡不着,思前想后,还是决定第二天去找陆森好好说清楚。

可让他没想到的是,次日他再去学校的时候,陆森却没有来。

据老师所说,他生病在家,请了几天假。

晏明修很想去看望他,可又不知该怎么说才好。结果耽搁了这几日,母亲却突然告诉了他一个消息。

“阿明,母亲已经下定决心,要嫁给你晏叔叔了。”

这事情来得实在太突然,让晏明修直接愣在了原地。

看着他呆愣的表情,母亲连忙将儿子抱进怀里:“妈妈知道这件事情太突然,你可能一下子很难接受。没关系,妈妈会给你时间的。”

从记事起,他就没有任何对父亲的印象。晏叔叔是母亲的好友,经常与他家有来往,晏明修并不讨厌他。这样的事情,自己应该高兴才对啊,可为什么会哭呢?

大哭一场之后,晏明修很快也接受了事实:“晏叔叔对妈妈很好,阿明不讨厌他。”

母亲欣慰地笑起来,又说道:“晏叔叔不在这边工作,来往不太方便。所以我决定搬家去C市,那里的学校更好,阿明也可以学到更多的东西。”

如果说方才的消息只是一场惊吓,那转学对晏明修来说简直就是晴天霹雳。

“晏叔叔都已经在那边帮你安排好了,我们下个星期就可以过去,明天我会去学校帮你办转学手续。”

晏明修一时说不出话来,事情来得如此突然,可他还没有和陆森解释这一切。

所以当后来陆森大病初愈返校后,得知晏明修已经转学离开的事情时,理所当然地认为他对自己有愧。

至于晏明修后来跟着继父改姓晏,并改名叫做明修,那都是他初中的事情了。

在那以后,他再也没有见过陆森,唯有这个褪色的钥匙扣是当年二人友谊的见证。也难怪,陆森根本认不出来他是谁,毕竟这么多年过去了,自己连名姓都换了。

晏明修的行动向来雷厉风行,第二天,他直接和那位受害者约谈。

男人一脸吊儿郎当的模样,见到他更是喜笑颜开:“晏律师,这事情有结果了么?您说我该要多少钱合适?”

晏明修的脸沉了几分,他拿出录音笔来,里头是上次他走访受害者所在居民小区时的问话。

“我之前在走访时,发现很多用户表示你确实经常对妻子有家暴的情况。”

男人的脸色苍白起来,有些紧张地辩解:“这……这都是子虚乌有!她们……她们造谣,对!那群老太婆天天没事做就嚼舌根,她们的话可不能信啊律师!你可以去问我老婆,真的!”

晏明修冷笑一声:“如你所愿,我也已经拜访过你的妻子。那天你还摔碎了茶杯,用碎瓷片割伤了她的手。”

男人这下彻底心虚了,他拼命咽着口水,狡辩道:“律师,那是……那是因为那天我不小心摔碎的……”

“够了!”晏明修再听不下去他的胡搅蛮缠,“污蔑陆森与你的妻子有染,也只是想从陆森身上讹诈一笔钱吧。”

一听到自己讹钱的计划可能失败,男人的神色立马紧张起来:“这可不是污蔑!律师,我可是亲眼看到她和那小子,对!我之所以动手打了她,都是因为这件事情!晏律师,你也是男人,你能忍受被戴绿帽子吗?”眼见事情要败露,男人立马开始打感情牌。

“那条所谓沾染了证据的内裤,是你趁陆森不在家时从他阳台上偷的吧。”晏明修冷冷地盯着他,“监控记录长达半年,很不巧,陆森的阳台外刚好有个监控。先生,你这个也是非法入室盗窃吧?”

男人趾高气扬的神情瞬间化为云烟,他有些颓丧地坐在椅子上,可还是嘴硬地说道:“无论如何,那小子把我打成轻伤都是事实!”

“确实是事实,”晏明修笑了笑,“但是因为这些事情,他的赔偿金不会太多,很可能连给法院的诉讼费都不够。”

听到这里,男人彻底没了话说。

晏明修趁热打铁地说道:“所以我劝你尽早撤诉,私下和解的话我可以补偿性地多给你一点钱。”

虽然他这么说,可男人自然也已经不会相信面前这个精明狡诈的律师能够给多少。总而言之,他本来想从陆森身上大敲一笔的计划化为泡影。

等男人咬牙切齿地离开后,晏明修才再去找了陆森。

“签完字,这件事情就算结束了。”

本来只是麻木签字的陆森顿时抬起头来:“你代我与他和解了?你给了他钱是不是?”

“没有多少钱,可能连去外面餐厅吃一顿都不够,你可以不用放在心上。”

“谁说这个了?!”陆森脸色难看得很,“为什么要自作主张,为什么要多管闲事!”

他的反应完全在晏明修意料之中,后者一脸淡然:“总比让你留有莫名其妙的案底好。”

“我宁愿留有莫名其妙的案底!也不想给那个人渣一分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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