凡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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精彩段落

“白尾狐妖,往何处逃”

竹影摇曳,一道白色倩影穿梭与苍翠高树间,身后跟着一群蒙面道士,个个手中捏符,殷蓝色的火焰在其中一明一灭,将此竹林显的虚妄阴森。

领头道人手腕一动,燃烧符纸向白影流窜的方向冲去,寻着影子的方向,一路烛火哔啵作响,顷刻间便绕在身周,符纸燃尽,火焰瞬时变得细长,似蛇一条,追逐着咬那狐妖的尾巴,几寸距离,眼看就要触碰。

几人停下洋洋得意的甩甩手中符纸,此火名为阴火,不管是妖是人,一旦碰到无法熄灭,直至烧灼全身肺腑,必死无疑。

祁山氏捉妖,从来以阴火为独门绝技,死在火下之妖不计其数。多数损了妖丹,陨了心神,再无超生可能,在江湖十六派中,最为阴毒。

狐妖不欲与其纠缠,轻巧一跃,脚尖便已经点在柳叶尖上,斗篷随着动作滑落,露出一张美艳绝伦的脸。眼头两颗红痣相应,眼尾还坠着一颗黑痣,将一双眼睛衬的极媚。他勾唇笑笑,艳冠灼灼桃花。

燃着的蓝焰,竟被这一笑惊的瑟缩几分,火光瞬时消失,变成一滩灰烬,从空中悠悠落下。

“祁山人”,狐妖尾尖一点,雪白的长尾上只有尖是红色,似一片落雪红梅,“不自量力。”

领头道人见他要走,心中一急,双手结印,身后几人手中符纸顷刻而出,霎时间,无数阴火环绕在狐妖周围,黑夜竹林中,独独一处亮若白昼,竹影仓皇,换来鸟雀一声长鸣。

蓝火结成一个巨大的蛇印,围绕在白影四周,慢慢向中间靠拢,如同一张巨大的网,铺天盖地,蛇型法印闪烁蓝光

而那妖竟还能在其中寻到出口,趁机逃窜。但寡不敌众,又被前方火焰堵了回来。

领头道人手上不断加力,逼的面前印记由蓝转红,火焰暴涨,若大口一张,将那狐妖吞噬其中,蛇印被逼到极致,在橙与红之间疯狂转换,最终吞噬了白斗篷的一角。

成了?

几人心中一喜,快步走到还在微颤的柳枝下,妄图找到一张完整的白狐皮,只是本应存在的死狐与火焰都消失了,微风过柳,鸟鸣啁啾,连夜晚那轮弦月都未曾变过,依然皎洁悬于天边。

道士们个个疑虑,纷纷从腰边口袋里掏出符纸,扭转手腕,可无论用何种方式,黄纸都没有重新燃起蓝焰。

“为何非要如此执着呢?”,飘渺清音入耳,慈爱悲悯,环绕在这群人身周。四处忽然起了雾,白雾茫茫,互相连影子都看不清。

“你…你是什么东西”,终于一位小道先开了口,或许是吓坏了,话说的磕磕绊绊。

“我?”,声音轻笑,“我自然是这万世之主,九州之浩劫了。”

四下寂静,一时竟没了声息,过了许久,才有人颤着开了口,“你……你是……那只白狐。”

像是被猜中谜语的顽童,四下忽然传来一阵笑声,几人惊惧的发现,身边的所有白雾都化作了一根手指,挑起了说话那人的下巴,“说的不错。”

手指瞬间化作实体,被挑起下巴的人仅一瞬便成了一片柳叶,悠悠落地,“可是我有名字。”

几人打着抖背靠背站在一起,有位道士还想用灵力催动符纸,被白雾团团围住,再散开时只剩白骨一具。

“幻境!……是幻境!”,领头道人冲口而出,“那妖最善化境,你我现在便在幻中,屏气凝神,协力破开迷障才是关键。”

话音刚落,白雾便散开一条通道,有一人在雾气尽头负手而立,漂浮在他身边的是一把油纸伞,伞面破败不堪,但伞骨却散着悠悠金光。

“通明,我们被发现了”。

白皙修长的指节敲了敲伞骨,油纸伞瞬时张开,伞骨一节节断裂,碎出无数刀刃,皆冲着几位哀嚎的道人冲去。

霎时惨叫四起,那人像是不忍,召回白雾挡住遍地血光。

他屈着腿,坐在柳枝上,手捻起一片绿叶,不过碰到的瞬间,那片叶子便化作一缕薄烟,顺着手指飘上天空。

他摸摸脸颊,久久的凝视着远方,连油纸伞带着满身血污和碎肉回到身边都未曾察觉。

伞不满的蹭蹭他的指尖,他才回过神来,从白衣口袋里掏出手帕,心不在焉的擦拭着锋利的伞骨,委屈的小声嘟囔,“通明,他们没猜中我的名字。”

伞不理他,舒服的合起来,幻境即刻消失,他叹了口气,反手抓住伞柄,转身向竹林深处走去。

青元三年,初夏。

前方战事刚刚结束,戍边大军回城,京都一派欣欣向荣,繁盛奢靡之景。

路边茶馆说书人吐沫横飞,“祁山一族骄傲,大掌门从不与旁人交好,向来眼高于顶,眼睛都要翻到天上去了,本事也确实数一数二,可如今一门派一夜间骤然消失,不知是招惹了什么祸端”,讲到这,他声音一沉,

“传言是狐妖现世,现下江湖各派,人人自危呐………”

贺子悠抿了口茶水,听的出神。手持杯盏一转,杯中霎时波纹漾起,待到平静,水面凭空出现一方亭台,亭上端坐二人,皆是模模糊糊,看不真切。

他听见自己说,“师傅,无情道已然大成,为何还要苦守于此?”

长髯老者费力的挪动灰蓝的眼珠,其中空茫虚妄,不见瞳孔,睁闭之间,结界中已过一个春秋。

苍老枯槁的手抚上长须,“为师心中有愧。”

“何愧?”

“无他,欠了一人罢了。”

“徒儿……不解,望师傅指点一二。”

老僧摇摇头,亭旁散开一阵涟漪,几只春芽破土而出,百花齐放,台中只剩他一人。

师傅,这是何意呢。

杯中亭台顷刻消散,贺子悠缓缓回神,发现手上茶盏不翼而飞,身边多了位白衣少年,粉嫩指尖上正挑着他的杯盏。

茶盏在他手中化作一朵梨花,那人掀了兜帽,将花簪在一头飘飞的白色长发间。在粗陋闭塞的茶馆里,花瓣悠然飘落,落在地上成了水珠,澄澈透明,还散着点点荧光。

蓦然回首,露出一张绝艳脸孔,美而不俗,不似凡尘中人。

台上说书人依旧滔滔不绝:“传闻这狐妖面目粗鄙可憎,马脸猴嘴,身上还分外腥臊,专以婴孩为食,将孩子开膛破肚,非要等到夜间午时三刻才吃,吃不完的还要储蓄起来,腐败之后,竟挂在门上,何其狠毒,何其狠毒啊………”

贺子悠皱皱眉,手中拨了几下白玉手串,玉石相撞,一声闷响。

身旁传来一声嗤笑,接着一条胳膊搭上了肩,“小和尚,你说,妖都长什么样?”

贺子悠偏了偏头,不动声色往旁边挪了挪,礼貌应道,“小僧不知妖邪。”

“我曾见过一只花妖,容貌在世上都是少有,步履间步步生花,雪白花朵一度铺满整片森林。妖修成人型,哪个不为自己寻一副好皮囊,你说,是不是?”

贺子悠轻轻点头,山中结界内精怪众多,连最低贱的草精都生的好看,更别提狐狸那种大妖怪。

但面美,心却恶的很。

祁山氏大掌门素来与师傅交好,如今上上下下百号人连着偌大的府邸一齐消失,连孩子都没剩下,做事做到此种地步的,唯有妖邪。

下巴忽的被人抬起,他一惊,白玉手串落地,手串中玉灵被惊醒,哼哼唧唧叫着的往他袖子里钻,白衣少年离他只有几寸,呼吸相缠,缭上脸颊。

贺子悠欲躲,却发现身周僵硬,避无可避,于是剑眉一挑,淡蓝结界即刻环上二人身周,说书的声音渐渐远去,他只听的到眼前人。

“妖,起码要与你一半好看。”

贺子悠冷眼而对,清呵一声:“放手。”

手串霎时从袖中飞出,白玉一粒粒分开,又重新合成一把长剑,剑锋离少年只有一指距离,闪着冷光,

“这么凶啊”,那人笑笑,白发间忽然冒出两只毛茸茸的白耳,他低下头,“那耳朵给你摸。”

贺子悠咬牙,“你是妖。”

“我叫凌川,才不叫妖。”

玉剑抵住少年的脖颈,他却不躲不避,纵容剑尖割开颈侧,几粒血珠落下,正好在白衣上绽开朵朵红花。

贺子悠一愣,那妖摸摸伤处,趁着他愣神,将血点在他的眉心。

玉剑当啷落地,结界从头顶处碎开,一眨眼的功夫,叽叽喳喳的交谈声重新入耳,身旁的白衣少年不翼而飞,茶盏四分五裂的落在地上,水沾湿了袈裟一角。

刚刚……都是狐妖幻镜吗?

贺子悠稳稳心神,闭上眼,手串在指尖拨的飞快,淡金色的清心诀从指尖而出,绕在他身边的经文并不平静,而是微微颤抖。

绝不能被此妖乱心。

在茶馆最不起眼的角落里,他把清心诀念了百遍,经文越转越快,袈裟袍角上下翻飞,终于归于平静。

贺子悠睁开眼,长舒一口气,淡漠的眸子里波澜渐起。

凌川?这名字果然与他人一般,顽劣随性,又惹人厌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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