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佬的小奶狗真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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精彩段落

从家里出来,凌筠潼在路边拦了辆计程车,和司机报了夏氏集团的地址。

午后的艳阳十分浓烈,他靠在车窗旁,被照进来的阳光晒得皮肤发烫,心神却有点恍惚。

路上接到凌巧晴打来的电话,气急败坏地骂他又去哪里了,他回了一句,“我去找夏巍说清楚。”

电话里传来凌巧晴歇斯底里的怒骂声,他默默地听了一会,挂断电话,拉了凌巧晴进入黑名单,疲倦地往后靠上椅背。

从计程车下来后,他站在夏氏大厦门口,深呼吸了口气,鼓起勇气迈进大楼,直奔前台。

“你好,我想见一下夏总。”

前台小姐正低头忙着整理文件,抬头看到面前站了个唇红齿白的漂亮小哥哥,少女芳心狠狠一荡,忙不迭问道:“请问您有预约吗?”

凌筠潼愣了下,老实地摇了摇头,“没有的。”

“这样啊……”前台有些为难,本想按规矩把人拒之门外,可是一对上男孩那双漂亮的大眼睛,却怎么都狠不下心了。

犹豫几秒,前台破例地拿起话筒,“您稍等,我先给总经办打个电话。”

顶楼,夏氏总部办公室外,整齐地站着两排保镖,清一色的黑西装,神情肃冷。

宽敞的办公室内,两个男人相对而坐。

年近五十,头发早已谢顶的夏巍,一脸恭敬地看着他对面的盛奕宸,讨好地笑问,“盛总忽然大驾光临,不知有何贵干?”

“贵干到没有,只是听说你最近干得不错,特意过来跟你讨教几招。”盛奕宸懒洋洋地靠在沙发上,薄唇微扬,含了一丝似有似无的笑意,“夏总应该不会藏私吧?”

夏巍心里得意,面上却装得谦卑,“盛少抬举我了,跟您如日中天的盛氏集团相比,我这只能算个不入眼的二流货,小打小闹而已,哪能在您这位关二爷前耍大刀。”

盛奕宸嘴角的笑意加深,似乎被他的吹捧取悦了。

正聊着,门外响起秘书的叩门声,“夏总,有位叫凌筠潼的客人来访,您要见吗?”

夏巍闻言一愣,没想到凌筠潼忽然来了。

他这里还有贵客招待,哪有心情应付别的,不耐道:“不见,没看见盛少在这里吗?告诉他我没空。”

“为什么不见?”盛奕宸微微一笑,端起面前的咖啡,慢斯条理地说道:“这位凌公子现在恐怕不怎么好过,凌家破产了,唯一依靠的父亲也因为空难过世,夏总这会还给人家吃闭门羹,未免不太近人情?”

“这……”夏巍为难地看了他一眼,犹豫片刻,还是命秘书放了人进来。

没过多久,门开了,凌筠潼从外面走了进来,抬头看到坐在大理石桌后的夏巍,略略点头,“夏总,你好。”

“凌筠潼,现在是我的工作时间,你最好给我个合适的理由。”

夏巍交叉的双手放在桌上,神情倨傲,高人一等的傲慢姿态捏得稳稳的。

盛奕宸仍坐在刚刚的沙发上,唇角微勾,饶有兴味地打量那边的人。

会客区域前立着一排书架,挡了他大半的身影,凌筠潼此时注意力也都在夏巍那边,一时没发现那边还坐着个人。

凌筠潼暗暗给自己打气,挺直腰板,不卑不亢地明说来意,“很抱歉打扰了,我来只是想告诉你,关于你和凌巧晴背着我私下谈的协定,我不承认,更不会接受,请你对我死了心吧。”

来夏氏集团的路上,他已经考虑的很清楚了。

他是绝对不可能出卖自己的,既然凌巧晴说夏巍今天会过来接自己,与其待在家里等着,不如主动出击找上门当面拒绝夏巍。

这种事还是得讲究你情我愿的,夏巍虽横,却是个极要面子的,大庭广众之下,应该不会怎么为难他。

凌筠潼想得简单,然而夏巍也不是吃素的,闻言也不觉意外,双手一摊手,一副无所谓的表情,“想毁约啊?行啊,只要你还我两千万的违约金,我当然不会强人所难。”

凌筠潼眉头微皱,“这是凌巧晴跟你谈的,我对你们之间的协定一无所知,这笔违约金不是我的责任。”

夏巍冷笑了声,“你以为你一句一无所知,就能把自己摘得干干净净了?凌筠潼,你也太天真了吧!”

“我不是凌巧晴的私人物品,她没有权利把我卖给你,所以,你们的约定跟我无关。”

凌筠潼神色不变,顿了一顿,又说道:“冤有头债有主,这笔账你应该找凌巧晴算,而不是我。”

言尽于此,他不欲多说什么,转身头也不回地走向门口。

没料到凌筠潼这么不给面子,夏巍表情一沉,霍地站起来,“站住!谁说你可以走了!”

凌筠潼停下脚步,转头望向他,心平气和地道:“该说的话我已经说完,既然夏总还在上班,我就不叨扰了。”

夏巍脸色僵得更难看了。

他早就馋上凌筠潼这块小鲜肉了。

这念头从四年前,他第一次看到十六岁的凌筠潼就萌生了。

这男孩有一双比麋鹿还干净纯澈的眼睛,白白的皮肤看着比花还娇嫩,漂亮得像个橱窗里的大型洋娃娃,他一下就被勾起了虐意,做梦都想玷污了这个精致无暇的男孩。

只可惜凌家太子爷这块天鹅肉,不是他这个老蛤蟆能肖想的。

凌文伦很小心地守着这根独苗,把儿子当古代闺秀一样地养在家里,就算偶尔出来交际应酬,他也会寸步不离地贴在儿子身边,根本不给他下手的机会。

好在他等到了凌家落魄的机会,这个从前只能远观的娇嫩小公子,如今落到了他手里,他一定会纵情肆意地好好玩弄一番,这才对得起自己从前那些朝思暮想。

这么想着,夏巍内心一阵躁动,要不是这里还有外人在,他真想现场就办了凌筠潼!

凌筠潼被他那双浑浊的小眼睛直勾勾地盯着,浑身一阵恶寒,掉了一地的鸡皮疙瘩。

正想着要怎么打破这诡异的僵局,忽然,空气中传来男人低低的轻笑声。

凌筠潼心脏猛地一抽,脸唰地一下惨白。

是他出现幻听了吗?

为什么,他竟听到了那个混蛋的声音?

凌筠潼僵硬地侧过头,这才注意到书架后还坐着一个男人。

一个让他恨之入骨的男人!

和昨天晚上一样,他穿着一身笔挺的黑西装,漂亮的长腿以一种很优雅的姿势交叠着,乌黑浓密的长发束在后面,看上去俊美又邪魅。

这男人身上有一种阴柔温雅的气质,却不显半点女气,那双古潭般的墨黑色眸子,深邃如夜空,叫人情不自禁地被吸引过去。

面对如斯俊美的男人,凌筠潼却完全惊艳不起来,反而像撞见了厉鬼般,吓得往后退了好几步,只觉得自己仿佛被天敌盯上的猎物,心口都差点当机。

他想跑,可脚却像灌了铅似的,僵得完全不能动弹。

男人似乎觉得他这副惊慌失措的样子非常有趣,微微眯细了眼,笑意在唇边缓缓地绽开。

夏巍并未留意凌筠潼的异样,想到自己方才的气急败坏都被盛奕宸看到了,难免有些挂不住脸,讪讪然地笑道:“不好意思啊,让盛总看笑话了。”

盛奕宸收回定在凌筠潼身上的视线,漫不经心地调笑道:“我不知道,原来夏总还好小鲜肉这一口。”

反正都被看到了,夏巍也没再忌着,搓着手嘿嘿笑道:“这不是女人玩腻了,想换个滋味尝尝嘛……”

“哦?”盛奕宸轻挑眉毛,“如果我没记错,夏总以前似乎只碰没开过苞的少女,不知道你这个喜好,是不是男女一视同仁?”

“那是当然!别人玩过的二手货,我是坚决不碰的,男女都一样!”夏巍一脸得意,语气还挺骄傲。

盛奕宸轻笑了一声,目光移向凌筠潼,意味深长地说道:“是吗?那恐怕有人要让夏总失望了。”

凌筠潼心猛地一抖,一股不祥的预感浮上心头,正想说什么,夏巍却先他一步疑惑地问道:“盛少,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盛奕宸没答他的问题,从沙发上站了起来,抚平领口上的褶皱,慢步踱至凌筠潼面前,唇边勾着似有若无地浅笑,上上下下地打量凌筠潼。

顶着他审视的目光,凌筠潼头皮一阵发麻,神经紧得仿佛被拉至极限的琴弦,只要稍加施力就会断裂成半。

两人对视半响,盛奕宸忽然低笑出声,眼神充满戏谑,一字一句慢慢地说道:“意思就是,凌少爷在昨晚……不,在更早的两年前,已经不是白璧之身了。”

凌筠潼呼吸滞住,扣紧齿关,屈辱地闭上了眼睛。

“什么!?竟有这种事!?”夏巍被这个信息震到了,凶狠的目光唰地扫向凌筠潼。

根据他之前的调查,被父亲长年圈养在家里的凌筠潼生活十分单调,几乎没什么朋友,虽然有戴岚雅这个未婚妻,但两人的交往也只限于牵手,连拥抱之类的亲密举动都很少,更别说更进一步的接触了。

就是因为确定凌筠潼够纯够干净,他之前才痛快地付了凌巧晴的两百万定金!

结果现在却有人告诉他,凌筠潼原来早就被人玩过了!?

“不信的话,你可以和凌公子当面求证。”

抛下这两句话,盛奕宸没再理会他,目光一瞬不瞬地锁着凌筠潼僵硬苍白的小脸,缓缓地俯下身,凑近他的耳朵,以只有两人才听到的音量低声笑语,“昨晚,我玩得很尽兴,真希望往后每个夜晚都能这么尽兴。”

他的嗓音很沙哑,缠绵,浓烈,毫不掩饰,凌筠潼听得气血一阵上涌,用力推开他往后退了两步,瞪着他的眼角仿佛着了火,冒着疯狂的仇恨的光芒,恨不得亲手撕烂这个男人的嘴!

同样愤恨的还有夏巍,油腻的肥脸因为恼怒变得扭曲狰狞,要不是盛奕宸挡在跟前动不了手,他早就一拳揍上凌筠潼的鼻子了!

他伸手指着凌筠潼,咬牙切齿地逼问道:“凌筠潼,他说的是真的?!”

凌筠潼强忍住内心的愤恨,对上夏巍杀气腾腾的目光,字句清晰地回道:“没错!是真的!”

话说出来后,意料之外的,他竟然没有自己想象中的难堪,反而有种释然和解脱。

虽然这两人都是肮脏的无耻败类,但只要能摆脱其中一个,他宁愿承认已经发生过的恶心事!

亲耳听到他的承认,夏巍更是勃然大怒,“好啊!凌筠潼,没想到你这么会装!亏我之前还以为你有多纯洁多干净,原来早就被人玩烂了!妈的,算我有眼无珠,看错了人!”

凌筠潼别开脸,没去看他那张恶心至极的面孔,而是转向盛奕宸,怒声道:“你这个混蛋!你会遭到报应的!”

“你在生气吗?为什么?我不过是帮你说出事实而已。”盛奕露出无辜的表情,似乎对他的怒骂感到费解。

凌筠潼握紧双拳,发誓般地说道:“你等着看吧,我绝不会原谅你的!总有一天,我一定会让你跪下来求我原谅!”

盛奕宸挑了挑眉,不以为然地笑了一笑,很“好心”地提醒他,“有志气,不过你最好快一点,不然,我会以为你只是想跟我过个嘴瘾而已。”

凌筠潼气得心口一阵剧烈起伏,恨恨地瞪了他一眼,转身猛地走向门口。

手刚碰到门把手,夏巍狠厉的声音在身后阴测测地响起,“违约金的事没解决就想走,门都没有!要么你人留下,要么,就拿两千万出来!”

凌筠潼正是急火攻心,头也不回地驳斥道,“我说过了,谁和你做的约定,你就找谁要违约金!你和凌巧晴的协议跟我没关系!”

夏巍冷笑,“凌筠潼,你该不会以为,区区这几句话就能把我打发了吧?”

凌筠潼深吸了口气,转过身,梗着脖子大声道:“我没拿钱,也没钱赔你!我就是死,也绝不会出卖自己的!”

“事到如今,你以为你还有的选择?”

夏巍重重地哼了声,用一种近乎轻蔑的眼神打量了他几眼,嫌弃道:“虽然你已经被人玩过了,不过就你的姿色,拎去夜场随便卖一卖,应该还是能回些本的。”

凌筠潼脸色一变,不敢置信地说道:“夏巍,现在是法治社会!如果你敢对我乱来,我就报警,让警察抓你去坐牢!”

这话成功地盛奕宸破了功,一时没能忍住,掩着唇低低地笑了起来。

凌筠潼霎时涨了个满脸通红,恼恨地瞪了他一眼。

他知道自己这话很幼稚,一点杀伤力都没有,可他本来就不善言辞,更别说跟人争吵了,这已经是他竭尽所能说出来的最重的话了!

夏巍嚣张地笑了声,满不在乎地说道:“好啊,随便你去告!我就看有谁不要命了,敢动我夏巍一根汗毛!”

这话令凌筠潼感到不寒而栗,虽然他涉世不多,但也并非单纯如白纸,他知道这社会藏着许多阴暗面,即使是法律,有时候也不得不在钱权面前亮天窗。

虽然很无奈,但他不得不承认,如果夏巍真想要对他怎么样,以他现在的情况,确实毫无反抗的能力。

夏巍看着他僵硬发白的脸,嘴角扯出一抹残笑:“夜场的头牌一个晚上是两万块,还是在身子比较干净的情况下,你嘛……中规中矩地算你一个晚上两千块吧,两千万,只要你陪男人睡一万次,欠我的钱就能还清了。”

什么!?

一万次!

还没等凌筠潼从震怒中缓过来,盛奕宸仿佛嫌他脸色还不够难看似地,慢悠悠地插话进来,“一万次啊,一年三百六十五天,换算下来,凌少爷若是一天接待一个客人,至少要接27年……恭喜你!在50岁退休之前,还是很有希望还完这笔数的。”

凌筠潼听得头顶冒烟,恨恨地骂道:“神经病,谁要理你们!”

说完推开门就想往外走,夏巍大声吆喝起来,命令守在门外的保镖赶紧拦人。

得令的保镖们,迅速挡住凌筠潼的路,伸手就抓住他的胳膊,企图押着他回屋里。

凌筠潼当然不会乖乖受擒,当即奋力挣扎起来,混乱之中,他的脚不知绊到了什么,一时没稳住身体,异常狼狈地扑在了坚硬的瓷砖地板上。

摔倒的一瞬间,原本只是在一旁看好戏的盛奕宸脸色微微一变,当即大步走过去,弯下腰朝他伸出了手。

凌筠潼手忙脚乱地从地上爬起,抬头就看到他伸过来的手,以为他也和那些保镖一样是要抓自己的,想也不想地用力拍开他的手,厉声道:“滚开!离我远一点!”

盛奕宸慢慢地站直身,居高临下地俯视他因为愤怒涨红的脸,嘴角扯出一抹没有温度的弧度,不温不火地说道:“凌公子,何必动这么大的怒,我只是想扶你起来。”

“谁要你狗拿耗子假好心!你们……你们都是一丘之貉!”凌筠潼双眸猩红 , 撑着地板的手不由自主地握成拳。

“住口!竟敢对盛少出言不逊,我看你是活得不耐烦了!”夏巍大声喝骂,不耐地指挥着保镖,“你们还愣在那干什么,还不快把他绑起来,嘴巴也堵上!”

保镖们即刻涌上来,一双双大手伸向了凌筠潼。

对方人多势众,凌筠潼知道自己双拳难敌四手,咬着牙,不甘地闭上了眼睛。

就在千钧一发之刻,一道对他来说绝不算天籁的声音适时地解救了他——

“住手。”

不仅凌筠潼,就连夏巍和他的保镖们都愣住了,不约而同地望向盛奕宸。

盛奕宸无视这些疑惑不解的目光,再次伸出手,一把将凌筠潼从地上拉了起来,自顾地拍了拍他身上的灰尘,还伸手替他理了理被弄乱的刘海。

夏巍被这一幕震到了,目瞪口呆地看着他的一举一动,过了好一会,才结结巴巴地问,“盛少,您……该不会是瞧上他了吧?”

“他确实对我的胃口。”盛奕宸从容一笑笑笑,轻轻地揽住凌筠潼的肩膀,旁若无人地低下头,在他柔软的发顶上嗅了口,“既然夏总已经决定让他肉偿,我就卖你一个面子,做他的第一个客人吧。”

“这……恐怕不太好吧?以盛少的条件,要什么样的人没有?这种残花败柳的二手货,还是别玷污了盛少才好。”夏巍心里老大一阵不乐意,虽然凌筠潼不是处的了,可那又怎么样?他心心念念了这么久,怎么样也得优先过把瘾再说吧?

盛奕宸眸光微寒,唇边的笑意却不减,“巧了,我最近就好二手货,尤其是凌少爷这样细皮嫩肉的。”

夏巍犯难了,他是打一百个不情愿的,可盛奕宸话都说到这个份上了,再往下推拒就是不知好歹了。

虽然很不舍,但是盛家的势力不是夏家吃罪得起的,而盛奕宸这个人,更不是他能忤逆的对象。

权衡利弊后,夏巍咬了咬牙,肉痛道:“行,难得盛少有此雅致,就先让您做他的第一个客人吧!”

话到这里,凌筠潼已经被气得说不出话来了,愤怒和屈辱,如浪潮般瞬间席卷了他的全身。

禽兽!

这些人都是衣冠禽兽!

竟当着他的面,将他当货物一样地交易!

然而没等他出声反抗,盛奕宸已经一把横抱起他,身体忽然腾空,凌筠潼惊呼一声,下意识地抱住了他的脖子。

男人眼睛微微眯起,深黑的眸子闪过一抹炽热的光芒,像是对他的主动贴近感到愉悦。

这份愉悦被延续下来,他心情很好地朝夏巍笑道:“两千块,稍后我会打到夏总的账上。”

丢下这句话,盛奕宸也不等对方回应,抱着挣扎不已的凌筠潼匆匆离开了。

“放开我!你要做什么!混蛋!败类!人渣!”

一路上,凌筠潼都在挣扎不已,卯足了劲,将所有想到的骂人的词全用上了。

盛奕宸气定神闲地任他打骂,反正就他这点战五渣的力气,对他来说根本不痛不痒。

男人的无动于衷,更是激起了凌筠潼内心的愤恨,他想到昨天晚上所受到的侮辱,想到这两年日日夜夜所受到的折磨,心里生出滔天恨意,恨不得杀了这个恶魔!

车门被打开,他再次被塞进了车后座,眼前一阵昏花。

反应过来后,凌筠潼立即扑到另外一端,想拉开车门冲出去,可男人迅速从后面拉住他的手,轻轻一拉,就将他扯进自己的怀里。

身体被男人的铜墙铁臂箍牢,凌筠潼被迫坐在他的大腿上,又羞又怒,腻白的脸上布满被气出来的红晕。

黑色的迈巴赫开出车库,稳稳地驶入宽敞的公路。

窗外的阳光依然灿烂,一如他出门时那般明媚,可是凌筠潼却觉得冷,整个人,连同全身的细胞和神经都在打颤!

虽然他带他离开了那个令人作呕的夏巍,可是他没有一丝感激,反而憎恶至极!

因为他说了,他要做他的第一个客人!

第一个嫖客!

被男人紧紧地锁在男人怀里,他反抗不得,只能低着头不去看他,但他知道,这个恶魔的目光一直在盯着自己,眼神炽热猛烈,恨不得直接将他一口吞下。

熟悉的恐惧感爬上心头,他心里漫出无边的悲哀,第一次这么痛恨自己的无能,竟连最基本的自保都做不到。

车子行驶了不知多久,道路旁边的高大梧桐树不断往后倒退,细碎的阳光,透过车窗在他脸上明暗交错,一如那些追不回来的时光。

凌筠潼怔怔地望着窗外,目无焦距,心神不知飘到了哪里去。

大概是嫌车里太安静了,耳边冷不防传来男人低哑的嗓音,“……阿潼,你在想什么?”

忽然被触及昨晚那些不堪的记忆,凌筠潼血压一下被拉满,紧紧地咬着牙,只当没有听到。

盛奕宸淡淡一笑,伸手捏住他光洁的下巴,抬起来,强迫他看着自己的眼睛,“告诉我,你在想什么?”

他嗓音真的很好听,低低的,带着浅浅淡淡的笑意,温柔地像在宠溺一只爱宠,撩人心魄。

可凌筠潼只觉得恶心反胃,抿紧唇人就沉默不语,只是直视他的目光变得无比冰冷,充满了不屑理会的厌恶。

他咬牙切齿的倔强模样取悦了盛奕宸,轻笑了两声,在他蓦然瞪大的眼睛中,忽然低下了头。

凌筠潼惊得忙侧过头,他的吻落了在他的脸上。

盛奕宸没能如愿,却也没恼他的闪避,松开他的下巴,修长的手指缓缓往下滑,掠过衬衫领口,最后定格在他跳动的心脏上。

他摁着他心脏的位置,轻轻地低喃,“你这里,开始有我了吗?”

说话间,脑子里闪过昨晚他在自己身下连连求饶的可怜样,盛奕宸眸色一暗,搂着他腰的手不觉加重了几分力道。

凌筠潼被迫贴紧他,几乎是马上感受到了什么,脸霎时火辣辣地红成一片,羞愤欲绝地骂了一句,“不要脸!”

盛奕宸也没想到自己的反应这么直接,脸上闪过一抹诡异的赧然,很快消失匿迹,淡定地回道:“如果是为了你,脸皮这种没用的东西,我随时都可以丢掉。”

凌筠潼被他的厚颜无耻惊呆了,用力挣开他的箍制,往旁边靠近窗户,控制不住地怒吼,“为什么……为什么你要这么对我!?我根本不认识你!”

他回想了很多次,完全想不起自己究竟什么时候招惹了这个男人。

在过去二十年的人生里,他一直深居简出,除了偶尔陪爸爸出去应酬交际,几乎没怎么出现在公众场合,大部分的时间都呆在家里做自己的事,或者接受爸爸为他量身安排的精英教育。

他连电视上杀人的镜头都不敢看,就算路上碰到一只蚂蚁,宁愿让路也不舍得踩死,这样的他,怎么可能做出得罪别人的事?

而且两年前的事情,他已经自认倒霉不去追究了,为什么这人还不肯放过他!?

盛奕宸侧着身,目不转睛地锁着他,平静的表情没有一丝波澜,那双深邃似海的眸子,清晰地倒映着他愤怒不解的面孔。

良久,他才轻启薄唇,淡声回道:“因为你是凌筠潼,是我看上的人。”

凌筠潼表情僵硬,不可思议地瞪着他,“……只是这样?”

“这样还不够吗?”盛奕宸微微勾唇,气定神闲地说道:“我想要你,这就足够了。”

凌筠潼头一次体会到被气得快虚脱的感觉。

真是太可笑了!

就因为他看上了自己,所以他就得承受他给予的这一切伤害?!

简直荒天下之大唐!

盛奕宸看着他眼里的火光越来越盛,那双漂亮的黑眼如墨一般,折射出一股晶亮的光芒。

他想,如果目光真的能成行化火,他一定早就被烧成了灰烬。可这充满恨意的目光,非但没有半点震慑力,反而引爆了他心底的那股子虐意,全身的血液仿佛一下沸腾了起来。

这么看着看着,他忽然伸手把人扯了过来,长指轻抚着男孩冰凉惊恐的脸颊,低笑道“”“阿潼,别露出这样的表情,我会受不住。”

凌筠潼见他眼神变得痴迷,隐隐透出几分癫狂的征兆,生怕他兽性发作,吓得赶紧抵住他不断压下来的坚实胸口,惊慌失措地叫道:“你、你要是再敢乱来,我就杀了你!”

“好啊,你只管动手,我等着受死。”盛奕宸笑容真挚,一点不像在开玩笑,大掌抱住他握成拳的手,拉至唇边,低头在手背上落下一吻,撩人沉醉的嗓音温柔似水,“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风流,我虽然畏惧死亡,但如果是死在你的手上,倒是件不错的事。”

“滚开,别碰我!”

凌筠潼用力抽着手,却被他握着动弹不得,他惊恐地扭头看向前排的司机和保镖,车里还有其他人呢,他怎么敢!

“放心,他们什么都听不到……”他越是抗拒得厉害,男人越是来了劲,贴近他的耳边,声音含糊地呢喃着他的名字,“阿潼,阿潼,……”

凌筠潼咬紧牙关,左右扭头迅速躲闪,却被他固定住下巴,动弹不得。

他吻急促地落下来,凌筠潼趁他不备,使劲咬了下去。

被痛意唤回几分清明,盛奕宸停下来,气喘吁吁地看着怀里的人。

原本他只是想浅尝即止,吓吓他就算了,可是这只小猫的牙齿太尖利了,男人天生的征服欲被彻底激发出来,他迫切地想立即驯服他!

嘴角传来尖锐的刺痛,盛奕宸抬手抹掉,目光触及指尖上一点猩红,黑眸危险地眯起。

长臂一伸,司机与后座之间的挡板“唰”一下被拉上。

后座光线一下暗了许多,凌筠潼还没反应过来,眼前视线一晃,整个人便被摁倒了。

熟悉的危险气息扑面而来,他被吓得大声呼救,奋起挣扎,可一如既往地徒劳无功。

这一刻,他觉得自己不是在狭隘阴暗的车里。

而是在十八层地狱,接受最残酷的折磨。

一直以为,两年前的那个晚上,已经是他人生至暗时刻,然而命运却告诉他,那只是个开端,他的噩运远远没结束……

……

不知过了多久,一切终于归于平静。

车依然在行驶着,仿佛前方没有尽头。

从挡板被拉下的那一刻开始,司机就偏开了原来既定的路线,驾着车,漫无目的地四处行驶。

凌筠潼一动不动地趴在椅上,眼睛半睁着,目无焦距望着虚无的空气,脸上全没了先前的不屈和愤怒,反倒有些孩子般的茫然和无措。

盛奕宸细致地给他收拾干净,而后扶着他,让他重新坐在自己的腿上。

任他一通摆布后,凌筠潼看起来干净整洁了许多,只是眼神仍旧呆滞,灵魂脱壳了般。

盛奕宸垂眸凝着他的脸,目光滑过他受伤的唇角,眼底闪过一丝心疼,但是这点情绪以闪电的速度,很快消失。

压低身,他故意在贴着他的耳垂,恶劣地问道,“你知不知道,你越是摆出这副可怜兮兮的表情,就越是勾人犯罪?”

凌筠潼瑟缩了下,总算有了一点反应。

但他仍是没做声,僵硬地抿紧唇,执拗地不肯和他说一个字。

眼泪流干后,他竟觉得莫名的平静,平静到自己都无法想象的境界。

只求这个恶魔快点放自己离开。

“我可以走了吗?”他忽然开口,长时间嘶吼痛哭嗓子十分干涩,沙哑得不像话。

盛奕宸看着他,俊眉微拧。

他可以接受他愤怒的控诉,却无法忍受他无视自己。

“看着我再说话。”他表情开始发沉。

“放我走。”凌筠潼重复自己的诉求,人却纹丝不动。

盛奕宸眯了一下眼睛,声音更添了一丝冷意,“如果你不能看着我,那就什么都不用说了。”

凌筠潼深吸了一口,缓缓对上他深邃黑目,一字一顿地:“我说,放我离开。”

两人对视几秒,盛奕宸没答他,而是伸手降下车窗,让外面的风灌进来,吹散车里的味道。

没了挡光玻璃的遮掩,后座亮堂了许多,凌筠潼被洒进来的阳光刺到眼睛,心神一晃,有种总算从地狱回到人间的错觉。

两人都没说话,车里陷入死一般的僵静,直到盛奕宸将中间的挡板拉起,冷酷地命令司机:“去凌家。”

凌筠潼心头一跳,他这是要亲自送他回家?

他本能地想拒绝,可是身体又酸又累,生不出一点反抗的力气,连说话都费劲。

他疲倦地闭上双眼,不愿视线里再出现这个男人的影子。

可是修长的手很快捏住他的下巴,强迫他睁开眼睛,目光不得不重新与他对上。

盛奕宸嘴角含了一抹浅浅的笑意,饶有兴致地说道:“阿潼,在到你家之前,我们来谈个正事吧。”

凌筠潼冷着脸不言不语,身体传来的阵阵抽痛,时刻提醒他刚刚从这个人这里受到的侮辱,整个人,连同全身的细胞和神经都在恨!

除了仇,除了恨,他们之间有什么好谈的!

盛奕宸松开他,往后靠上椅背,慢斯条理地道:“你现在有两个选择,跟我结婚,心甘情愿地做我的人,不然就卖身还债。”

凌筠潼身体绷紧,像一只发怒的小野兽,目光凶狠地瞪着面前的敌人。

感觉到他散发的抗拒,盛奕宸颇有深意的笑笑,“我要提醒你,你还要接九千九百九十九个客人,才能还清夏巍的违约金,接下来还有你父亲欠下的高利贷,那可不是被区区一万个客人睡就能还掉的。”

凌筠潼再也听不下去,失控地低吼,“住口!你这个魔鬼!”

两年前,他不仅毁了他的人生,现在还助纣为虐把他逼上绝路,太没人性了!

对,他本来就是一禽兽,怎么可能会有人性?!

盛奕宸对他的怒骂不以为意,低下头,轻轻地抚平衬衫领口上的褶皱,“我只给你两天时间考虑,要么就跟着我,继续做风光无限的凌少爷,要么,就去做万人骑的鸭,让你九泉之下的父亲死后也不得安宁。”

凌筠潼恨意迸发,堵着气想也不想地脱口而出,“我就是宁愿陪一万个不同的男人睡,也不要再被你这个畜生碰一根手指头!”

男人系袖扣的动作骤然顿住,抬起头,用冰冷阴森的目光盯着他。

凌筠潼丝毫不惧地瞪了回去。

“很好。”他忽然冷笑,利索地将袖扣卡好,“我不喜欢强人所难,我尊重你的选择。”

凌筠潼大感解气,然而还没尝到胜利的滋味,又听到男人说下去,“我很喜欢你的身体,如果你真去做了鸭,我会经常光顾你的,不仅我,我还会介绍我身边所有的朋友,让他们都去尝一尝,曾经矜贵无比的凌家公子,滋味是何等地蚀骨销魂。”

凌筠潼浑身都在发抖,放在膝盖上的双拳紧紧握牢,指甲嵌入掌心,一阵钻心地疼。

他已经想不出更恶毒的语言去骂人了。

他从来没有这么痛恨过一个人!

如果有机会,他就是坐牢被枪毙,也要杀了这个人渣!

在车里折腾了这么久,外面的光线已经不是那么灿烂,但天空依旧蔚蓝而宁静,仿佛什么也没有发生过。

但也只是仿佛。

凌筠潼木然地望着窗外熟悉的街道,回家的这条路,因为身边有个那样的人,变得格外的漫长,难熬。

恨不得现在就跳车下去。

好不容易车头停在凌家的门口,凌筠潼看着外边熟悉的大门,心里无限感伤,这套别墅已经被法院拿去抵押了,很快,就不是他的家了……

拉开车门的时候,他听到身后传来男人懒洋洋的声音,“看在你刚刚表现还不错的份上,我给你两天时间考虑,要是你反悔了,欢迎你随时联系我。”

凌筠潼面色铁青,咬牙拉开车门,当着他的面“砰”的一声狠狠甩上,而后挺直背脊走进大门。

穿过百花盛放的花园小路,前方就是主宅,凌筠潼拿出钥匙刚想开门,却发现门居然是虚掩的。

家里已经没有看家的佣人管家了,按理来说,不可能没锁才对,难道是凌巧晴出门时忘记锁上了?

怀着疑惑的心情,他轻轻地推开门,霎时被里面的景象给吓了一大跳。

偌大的厅子一片空荡荡的,墙上的名画,极尽奢华的欧式家具,高科技的现代家电,悬挂在天花板的华丽水晶灯……就连悬挂在阳台出口的大幅窗帘也被扯下来一通带走,什么都没有留下。

凌筠潼惊呆了,顾不上地上的碎玻璃,仓皇地冲到楼梯口大喊,“姐姐!姐姐你在哪里!”

然而没有人回答他,厅里静得只有他大口大口的喘气声。

凌筠潼不知道怎么会变成这样,他不就是出了一趟门,这才过去多久,家里就被洗劫了一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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