精彩段落

“别给我耍嘴皮子功夫。”

“这哪算什么嘴皮子功夫？”霍沉修猝不及防地倾身把楚默压倒在车身上，勾了勾嘴角，暧昧道：“再说，我嘴皮子功夫如何楚总不是亲自领教过了吗。”

“起来。”楚默冷冷扫向他包在西装里的粽子右手，“否则就别怪我对它动手了？”

“如果能让我对你动手，你对它动动手又能怎么样？”霍沉修的目光肆无忌惮在他脸上扫荡，勾勒着楚默五官的线条，不加掩饰的渴望。

“哦，是吗，我倒想看看你是不是真想它废了。”

楚默一把掐住他的手腕，还未用力，霍沉修已经能感受到那痛深入心底，“停停停停停停，我就开个玩笑，车库能做什么？你这人心眼儿也太小了。”

两人起身，楚默还在整理衣服，霍沉修已经打开他的车门坐上了副驾驶。楚默认命地坐到驾驶位：“送你回家。”

“不，你带我出去玩儿。”

看他一副不出去玩誓不罢休的样子，楚默也不想和他继续争辩：“你想去哪儿玩？”把人送到目的地自有霍沉修一帮狐朋狗友接手，就不关他的事了。

“去你想去的地方。”

楚默发车的手顿时停住了：“去哪？说清楚。”

“我只是想和你待在一起，不拘什么地方。”霍沉修眨巴着眼睛，看上去竟然有点乖。

又犯病了，楚默无语望车顶。

“楚默。”

“嗯。”被突然提名的楚默目光从车顶挪下，霍沉修半侧身望向窗外，即便外面车库什么都没有，却让他平添了一分……忧郁，楚默也不知道这词放在他身上合不合适。

霍沉修却打算将这个词坚持到底，“我十八岁就一个人跑来上海了，无论在人前多风光多得意，晚上回到家一个人的时候总还是会觉得很累。不管从前在北京城还是现在我都老觉得身边的人是对我有所图谋，事实也确实如此……”

“嗯。”就您这背景，这家世，这身价，没人图谋才有鬼了。

“所以我不得不随时打起十二分的精神，稍有行差踏错就是万劫不复，楚默，只有你，只有在你面前我才能放松才能自在地做自己，和你在一起我觉得很开心。”霍沉修突然转头看他，目光熠熠。

都说猛虎不自揭伤疤，霍沉修这头虎不可谓不凶猛，他为什么会和自己说这些？装的还是什么，楚默都有点看不懂了。

霍沉修继续道：“那你呢？你和我待在一起，有没有觉得开心？”

长了眼的都不会问这个问题。

霍沉修有时像一匹饿绿了眼的野狼，有时又乖巧地像一只温顺的兔子，到底哪个才是真的他？也或许两个都是。

看着他这副模样，楚默有点心软，到底只是一个二十岁出头又从小被娇惯着长大的小朋友，自己对他的态度是不是太过冷硬了？

“开心，很开心。”楚默违心地答。

“那你为什么总避着不想理我？”

楚默叹息：“如果你能老实不挑事儿我一定不会不理你。”

“那你会接我电话吗？”

楚默点头肯定：“会。”

“那你会回我信息吗？”

“看到的话。”楚默又补充，“发点有意义的，别没事乱发。”

霍沉修终于心满意足，只要能让楚默于心不忍，露出截软肋示示弱又能怎么着了？

楚默作息比较规律，要回去完成拉丁训练早点睡觉，又考虑到霍沉修的粽子手，只能把他带去音乐酒吧坐坐。

看着他手里的橙汁，霍沉修是真憋不住：“哈哈哈哈，到酒吧来喝果汁，楚默你可真行。”

楚默不焦也不躁：“你喝得高兴就好，不用管我，一会儿我开车送你回去。”

“不要。”霍沉修笑着道：“我想让你和我一起高兴。”

“哦？”楚默看向他，霍沉修的本就生得好看，现在被酒吧昏沉的灯火一照，更是有一种模糊的朦胧美感。

“你不喝酒，我们以后不来酒吧了，我带你去玩儿别的。”霍沉修双目亮亮的，“和我待在一起，你不会无聊的。”

“行，我等着。”霍沉修说得由衷，楚默也把后面那句手伤好后我们就两清的话按下没说，太煞现在难得的气氛了。

此后楚默照以往的习惯上下班，霍沉修也没再电话轰炸，但还是会时不时发信息骚扰一下，都是些工作中零零碎碎的琐事，楚默偶尔心情好看到的话也会不痛不痒地回两句。

霍沉修再来公司找他学会了先给他打个电话，事实上他每天都会来，通常都是下午，见到人之后就表功似的把一天的工作用半天完成的忙碌辛苦说给楚默听，最后当然会加一句是为了尽早见到他。

楚默有些无奈，其实你可以不来见我，看着最近表现还算乖巧的霍沉修这话他有点说不出口。

霍沉修像是为了证实和他在一起真的不无聊似的，每天从见面开始就没让他闲下来过。一天换个地方一个地方一个玩法，保龄球，斯诺克，花滑，这些运动楚默也不是不会，只是以前他真没觉得哪里有趣，除了必要的应酬自己也不会来这些地方玩儿，但是霍沉修兴致却格外高昂，即便他的粽子手摆在那压根就不能参与只能看着楚默玩，倒确实没让楚默觉得“无聊”。

期间霍沉修虽然依旧少不了带点荤色的举动和言语，时间久了，楚默的脾气也没那么容易被撩拨起来。事实上就算他动怒也不能耐霍沉修如何，如果他再像上次这么闹一回，楚默想想都后怕。

这天霍沉修找了个老年人的乐子，驱车两个多小时带他出城郊钓鱼。霍沉修那双爪子当然什么忙也帮不上，就坐旁边看楚默来来回回地忙活，嘴却一刻钟也没闲下来过，说到最后楚默都懒得费力骂他。

有霍沉修叽叽喳喳在一边帮倒忙，楚默竟也奇迹般钓上了两条鲫鱼。霍沉修说王姨的鲫鱼汤做得最好，正好带回去给秦慧子和汪美涵尝尝，楚默送他回家自然也被顺理成章留下吃了顿晚饭。

吃完饭汪美涵拉着楚默聊了聊分公司的运营，她虽然支持儿子的艺术事业，却也希望他能多了解一下家里的业务，免得她哪天万一出了意外被外人钻了空子。这也是她要在上海弄个分公司的原因之一，楚默明白她的心思，也并不抗拒，还答应她明天亲自去见见两个投资商。

楚默的工作能力很强，也会合理规划自己的时间，这些附加工作并不会给他造成多大的负担。霍沉修也热情地说要给楚默帮忙打下手。

霍沉修的实力明摆在那，汪美涵当然乐得应下：“别看你哥的公司弄得多好，于贸易终归是外行，沉修你有空帮忙看看当然好，默默你有事儿也和弟弟商量商量。”

楚默道：“知道了，您放心吧。”

回家之后楚默就把明天的安排统筹了一下，明天上午的工作能今晚完成就都完成了才睡下。

第二天起来，楚默刚洗漱好准备出门霍沉修的电话就打来了。

“我到你家楼下了，赶紧下来吧。”

楚默早年为了躲避个别狂热粉丝的追踪，很注意自己的隐私和住所的保护，这种习惯沿袭至今不到万不得已他绝不会让外人进到自己的房子里。这些天无论陪霍沉修在外面玩到多晚都没让他进来过，霍沉修只知道他住在这个小区。

“怎么这个时候来了，我一会儿还要工作。”楚默说。

“我知道，见投资商嘛，我吃点儿亏做你的助理陪你一起去怎么样？”

楚默以为昨晚霍沉修只是在他妈面前装得客气，却没想到他还挺当真，不禁笑道：“堂堂霍总屈尊给我做助理，我哪敢当啊。”

“你就说要不要吧。”霍沉修声音含笑。

“算了吧，霍总在上海滩可是出了名的，一会儿认出来该给人吓着了。”

“我又不是明星，你不说我名字哪儿这么容易被人认出来。”霍沉修声音不自觉拔高了些，“我可是一片好心，你不会是在嫌弃我吧？”

“没有。”

“那就带我去。”

“好吧，我现在下楼。”

“一会儿先陪我去吃个早餐，饿。”

“行。”

俩人在小区外吃完早餐，顺便聊了聊金融圈和最近股市的行情，楚默对这些虽然不敏感但也有自己的见解，谈得还算投机。

楚默先去公司取了一会儿要用到的文件，两人就照约定时间驱车去了投资商暂住的酒店。

包厢是汪美涵提前预订好的，楚默和霍沉修在里面坐了半个小时对方才姗姗来迟。

投资商姓刘，啤酒肚地中海，中年油腻老总的经典形象，看到来的是两个二十来岁的年轻人有点不以为意，尤其楚默看起来还是个未经世事的大学生，让刘总神色更加倨傲：“汪总的公子，久仰久仰。”

楚默也客套两句，微笑着和他握手。

霍沉修一下子没适应自己的助理身份，出于应酬习惯也伸出了手，但他站在楚默后侧，刘总都没带正眼看过他。

楚默回头安抚地看了他一眼，几句话之后就立马直奔主题。

楚默于贸易一道是外行，经验并不十分老道，虽不至出什么差错，可是要让人心悦诚服不疑有他还需多做些文章。但有霍沉修这个老油条在，三言两语就吹得天花乱坠，空口把一张大饼画得又大又圆，唬得人刘总一愣一愣的。一场合作谈得十分有效率。

“对付这种花架子就是要先客气点让他尝到甜头，等他心甘情愿把钱大把掏出来，后面的事儿就是你说的算了。”看着刘总离开包厢走远，霍沉修立刻翘起二郎腿盯上楚默：“看到没有？学着点儿。”

“知道了。”楚默笑道：“不过合同还不用这么着急签。”

“怎么了？出什么问题了吗？”

“嗯，不过不是什么大问题。”楚默一边翻看着文件，“刘总公司的实际情况和他反馈给我的略有出入，他刚才企图利用言语上的漏洞掩盖过去，或许只是为了让账面好看点，但以防万一还是要先切实确定一下为好。还有这里，你看……”

看着楚默侃侃而谈，很多都是他这样的商场老手都没有注意到的问题，却被他事无巨细全给列了出来，霍沉修有点意外。术业有专攻，楚默从未涉足此道，却能凭短短几天调查将一场谈判完整剖析且处处点到要害，霍沉修扪心自问如果让他上桌去和人谈那劳什子的拉丁舞，指不定丢人丢到哪去了。

他原本是不放心楚默才跟着来的，却发现自己即便不来他也能做得很好。他就这么坐在这和自己谈投资尚且光华灿灿，若是到了他熟悉的舞台肆意起舞又该是怎样的熠熠夺目呢，光是想象霍沉修就已经觉得够震撼了。男人的目光天生就会追逐停留在强者身上，霍沉修也不例外。

“让你看文件，看我干嘛？”楚默发现了他心不在焉。

“你好看。”霍沉修依旧毫不避讳。

“神经。”

“哥。”

“嗯。”楚默皱眉，他会主动叫哥一般没好事。

“你好厉害，我好喜欢你。”霍沉修突然贴近他耳边调戏道。

楚默一把将他推开：“别跟我扯废话。”

“怎么就废话了，我都是真心话。”霍沉修一双眼笑得很勾人，全无刚才谈判时的老奸巨猾。

“真不真的也只有你自己知道。”楚默不以为意。

“不相信？你想我怎么证明……”

霍沉修身形微动，这么多天相处下来的经验，楚默料到他要扑过来，闪身躲开拎起文件袋就往外走。

“干嘛老这么防着我？”霍沉修快步跟上，“都是男人，还怕我吃了你不成？”

“这叫防患于未然。”

“你防备我？”霍沉修有点无辜：“人与人之间的相处能不能多一点信任？”

“信任？”楚默歪头看着他，“你不会这么快就忘了你在你家对我做过什么，你的手是怎么伤的了吧？”他没有翻旧账的意思，只是想证明自己的戒备心合情合理。

“当然没忘。可是我喜欢你啊，我喜欢你当然会想和你亲近和你做那种事。”

“可我不想和你做。”即便不看也知道霍沉修的目光有多炙热，他虽然一天到晚把“喜欢你”几个字喊得热烈，楚默却并没有多少真实感。

“你都没有和我做过怎么知道想不想。”霍沉修咄咄逼人。

他就不明白了，为什么好好地说着话每次都会不自主地被霍沉修带到这种事情上来。楚默扶额道：“马上就到酒店大厅了，你再胡说八道以后就不要来找我。”

霍沉修捂住嘴，“我不说了。”

楚默不知道第多少次在心里叹气，要是他能一直像现在这样表里如一地乖巧该多好。

回到车里，霍沉修侧首询问：“我现在可以说话了吗？”

“我什么时候不让你说话了？”楚默有些好笑，“不该说的别说。”

“今天的工作事半功倍是不是有我的功劳？”

霍沉修一张利嘴金光灿烂，当然功不可没。楚默肯定道：“是。”

“楚总一向赏罚分明，我是不是该有点什么奖励？”

“你想要什么？”楚默一副如果你敢说“要你”老子就把你顺窗户口扔出去的样子。

“至于这么凶吗？”霍沉修有点不满：“我要你带我去游乐园。”

噗，楚默惊了：“你真当自己三岁小孩吗？”

“我乐意。”霍沉修晃晃右爪，“别的我也玩儿不了，我陪跑了这么多天，你是不是该陪我一次？”

楚默觉得挺新鲜：“前面哪个地方不是你自己挑的，陪跑？你也真好意思说。”

“那之前哪次我不是看着你玩儿，不是陪跑是什么？”理直气壮。

“行，你想去就去吧。”反正楚默去哪都无所谓，等这祖宗的手好了他也就功成身退了。

时间还早，楚默把霍沉修送回去后又赶去公司开了个会。会后把即将要和刘总签订的合同整理好发给汪美涵才抽空眯了一会儿，虽然天天陪霍沉修胡闹占用了很多休息时间，他却意外的不讨厌。

文雯按他嘱咐的时间叫醒他，楚默照例下楼买蛋糕，碰到了个意料之外的人。

“老师。”单咏泽唤道。

楚默看着他手里份量可观的草莓蛋糕笑道：“你这一个吃下去晚上得多跑一个多小时吧。”对于时刻要注意体型的舞者来说公司楼下的蛋糕店显然是禁果，纵然诱人，却无人敢靠近。

“我不是买给自己吃的。”单咏泽说。

单咏泽前几天才回过家，肯定不是买给家人的，五楼的其他人也不会省这两步托他来买。楚默道：“你是在这里等我。”

单咏泽不置可否：“老师的蛋糕是买给那个人的吗？”

“嗯。”楚默每天中午下楼买个蛋糕已成习惯，这事在公司里不算秘密，他会知道也不奇怪。

“那个人是老师的男朋友吗？”单咏泽本来就没多少暖意的脸因为这句话更添冷色。

楚默皱眉道：“你怎么会这么问？”

“那个人不是什么好人，他配不上老师。”单咏泽家世不俗，稍一打听就知道霍沉修是个什么货色。

撇开单咏泽对他的感情不说，这话怎么都是关心他，楚默拉开为人师该有的距离拍拍他的肩：“配得上配不上这种事谁又说得准呢，不该打听的别打听，好好练舞，别想太多了。”拎起自己的蛋糕就走出去了。

关于和霍沉修的关系，他既不肯定也不否定。肯定的话会让单咏泽确定他是同性恋，那点心思可能会更加按捺不住，否定的话他又可能生出什么莫名的希望，既然怎么说都是错干脆就让他自己去领会吧。

投喂完霍沉修换好药楚默起身准备回去，却被霍沉修拉住衣角：“去游乐园，你不会忘了吧？”

“现在？”楚默有点惊讶。

“游乐园这么大，不得好好逛逛啊？”

“下午还有工作。”

“真的吗？”霍沉修撒娇卖乖很有一套，从小到大只要他一撒娇哥哥姐姐都拿他没办法什么都得让着他，这招简直屡试不爽。

楚默放弃抵抗：“也没有多大事。”下午的会也正好挪到上午开了，可能这就是上天注定吧。

“换衣服吧。”霍沉修开心地笑了，给他递了两个装衣服的袋子。

“为什么要换衣服？”

“穿西装去逛游乐场啊？傻了吧你。”

“准备还挺充分。”衣服都买好了，楚默也有点拿他没办法。

霍沉修很得意：“这叫不打无准备的仗。”

楚默从他的午休室出来，白色的V领打底T恤外叠淡蓝条纹的半袖外套，脖子上两条银质项链做配饰，下面是黑色工装裤加白色运动鞋，整个人看上去阳光开朗飒爽明媚，活脱脱就是动漫中走出来的十八岁青葱少年。

霍沉修知道他帅，却没想到他脱下西装后会帅出这般风韵，眼睛都看直了，笑道：“我看上的衣服穿在我看上的人身上，果然绝配。”

“少玩口水话，你去换吧。”楚默翻了他一眼，催促道。

“你刚才答应我一块儿换不就没事了吗？我们现在都可以出门了。”霍沉修胡乱攀扯。

楚默没理他，他又不是傻子，一起换还不知道他那双爪子会晃出什么事来。

霍沉修一出来他就觉得不对劲，他俩身上的衣服虽然款式大相径庭，色系却是如出一辙，简直就像是……情侣装……

霍沉修却是一副毫无所察的样子，算了，现在说他他也绝对是咬死不认账。

楚默硬着头皮和他走出去，意料之中地收获了一众员工奇特的目光。好在有霍沉修一张狂霸酷炫拽的脸摆在那，没人敢看得太过放肆。

也好在霍沉修的公司是搞金融贸易的，员工大多不涉艺术，否则楚默这张脸真不知该往哪放。

一进目的地霍沉修就拽着楚默把游乐园里最高最大最吓人最能让人魂不附体的项目都过了一遍，一趟下来楚默竟然觉得鬼屋是最温和的一项，玩儿得他两条腿都开始发抖了。

“好玩儿吗？”霍沉修将水拧开递给他。

楚默接过水笑笑：“好玩啊。”

“没事吧，你脸都发白了。”霍沉修有点担心。

“没事。”

“你不会是第一次来游乐场吧？”

“嗯。”累是一回事，但是并没有和好玩冲突。楚默也没想到自己八岁都没来过的地方，会在二十八岁的时候和一个小朋友玩得这么疯。

“我也是第一次来。”霍沉修说。

“看不出来啊，这么熟门熟路的。”

“真的，小时候我爸妈忙，管家和保镖生怕我被人拐怕麻烦就说游乐场人口繁杂不安全，就拦着不让我来。其实我脸上又没写着肥羊俩字，哪来这么多人稀罕我呀。”

“你们家就数你这个小儿子最金贵，保镖一天二十四小时盯着都不足为奇。”

“可不是。”霍沉修笑道：“我上小学那会儿总感觉放学路上有人盯着我，后来我就花钱找了几个高中部的小混混把人揪出来揍了一顿，揍得鼻青脸肿的，结果是我妈不放心派出的便衣保镖。”

“哈哈哈，很像是你会做的事儿。”

这时迎面走来一对大学生模样的小情侣，女生指向半空说：“我们去坐摩天轮吧。”

“那玩意儿不就转一圈就下来了吗，有什么好坐的？没劲。”男生有点不解风情。

女生嗔怪道：“据说两个人摩天轮转到最高点时接吻就会永远在一起。”

“是吗。”男生突然来了兴致。

之前说得不对，游乐场最高的项目他们还有一项摩天轮没有玩儿。

两人走过后，楚默看向霍沉修，这小子果然在往摩天轮的方向看。

在摩天轮转到最高点时接吻就会永远在一起，天底下哪有这么便宜的事儿，哄哄这些小朋友罢了。不过以霍沉修以往的幼稚来看一定会撒娇卖乖借题发挥。

“你看我干嘛？”霍沉修却道。

楚默哼笑道：“我以为你想去坐摩天轮。”

“你不是累了吗，先休息下。”出人意料的回答。

霍沉修看着摩天轮有点出神，虽然他不可能幼稚到这个地步，但他就是突然想到了黎长溪。他可能永远都没法让黎长溪和自己来游乐园玩，那黎长溪会不会和楚默一起来游乐园呢？如果黎长溪和楚默来……

看着楚默近在咫尺的俊美侧脸他感到莫名的焦躁，他这几天本来都没怎么想起黎长溪的，都怪那对烦人的情侣提什么摩天轮。

“神经病。”霍沉修烦躁地脱口而出。

“你说什么？”楚默感到莫名其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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