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2022-08-19 来源：寒武纪年 分类：现代 作者：郁南 主角：沈沉 林若
林若在图书馆呆了一中午，去到教室时沈沉还没来。
胡议拎了本练习册过来，借着问题时低声问:“没出什么事吧？”
“没有。”林若神色淡淡的，明显不欲多谈，胡议便不再问了。
其实他也不认为沈沉会真的对林若做出什么？毕竟相处了几天，沈沉是什么样的人，胡议还是大概猜的准的。
正说着，沈沉从门口走进来，手上拎着一个袋子，上面印着某家蛋糕店的商标。
胡议对他点了点头，沈沉看着林若，对方低着头看题目，丝毫没有要理他的意思。
沈沉苦笑，把手上的东西放他桌上，低声说:“你没吃午饭，待会饿了垫垫肚子。”
林若这次看向沈沉，然后听见沈沉说:“你没真等我吧？我中午溜出去了，回来时有点晚，没来得及去你宿舍，你别生气。”
林若“嗯”了声，也不知道在应什么。
他开始对胡议讲题，沈沉就静静地看着他。他们间的气氛太微妙，陆陆续续来到教室的同学不约而同地不敢讲话。
教室静悄悄的，只有林若清清淡淡的说话声。胡议渐渐的也反应过来，给林若使了个眼色，林若刚好把题讲完，让他拿回去，没有要解释的意思。
因为他自己都不懂，到底是怎么回事。
胡议一步三回头的回到座位。
沈沉看林若没有要动那个蛋糕的意思，叹了口气，亲手把它打开，对林若低声哀求:“吃点吧。”
林若垂眸看着被推到面前精致的蛋糕，良久才拿起叉子慢慢的吃。
沈沉看不出林若的情绪，沉默地看他，眼神带着点伤感，有些不知道该拿他怎么办。
突然，沈沉的手指点在林若唇角，轻轻蹭了下，微凉的触感让林若一愣，听见沈沉语气宠溺又带着点无奈说:“怎么那么不小心，弄到脸上了……”
班内同学虎躯一震，八卦的眼睛亮的惊人，。
我去，沉哥和学神是什么情况？
下午上课的老师一来就先公布了一个好消息。
“明天N大的教授们会过来给你们开一场讲座，你们把握住机会，什么不懂的想问的都不要憋着，该大胆时就大胆，教授不会为难你们的。”
听到N大，林若做题的速度慢下来，笔尖停在纸面，晕染出一团漆黑。
“老师，明天的讲座可以不去吗？”身旁的男生突然举手，朗声问。
“这……”讲课老师有些犹豫，“这么好的机会你不去吗？”
沈沉语气淡淡:“我没什么要问的。”
老师语塞:“明天再看吧。”
林若瞥了眼沈沉，沈沉脸色不是很好，见林若看过来，低声安慰:“你要是不想去，我明天偷偷带你走。”
林若表情冷淡:“我没有不想去。”
沈沉无奈:“口是心非。”明明脸上都写满了不愿意。
前头突然传下来一份试卷，沈沉以为是练习，随便瞥了眼，然后目光一凝，认认真真的看起了卷子。
老师在讲台上笑容明媚，说:“这是上次考试唯一一份满分试卷，可作为参考答案发给大家，每人一份，没有多了。”
“班里M市的同学应该猜到了，没错，这是林若同学补考的卷子。”
班里顿时一阵欢呼声。
“老师，那这次的第一名是不是学神？”
老师愣了一下，“你们的‘学神’是指林若同学吗？倒也贴切。”
老师笑了笑，“你们这么说也对，不过排成绩表时林若同学没有来，所以就不参加这次排名了，你们心里有数就好。”
沈沉掐着试卷的手一紧，扭头看林若，语气有点委屈。
“原来你今天说第一不会被抢走，不是说我啊……”
林若声音清清冷冷:“你想多了。”
沈沉闷着气转回去，然后一直闷到下午放学都没有再讲一句话。
林若收拾东西要走，沈沉愣柱子一样挡在外边，林若无言两秒，生硬道:“让让。”
沈沉在林若面前硬气不了多久，闻言低声说:“我带你去食堂吃饭吧？还是你想回宿舍洗澡？晚上不用晚修，我先带你去吃饭吧。”
胡议原本已经走过来了，听到这句，他回想起今天上午，毫不犹豫地转身就走。
林若:“……”
艹，这次没让你走！
沈沉带着点讨好的笑看着林若，所谓伸手不打笑脸人，更何况是沈沉那么一张英俊帅气的脸，对着这张脸，林若再说不出拒绝的话。
他蹙眉踢了下沈沉的凳子，恨声说:“带路。”
沈沉一秒笑容明媚，殷勤的接过林若的书包。
和沈沉一路你拉我扯地回到宿舍，林若对着只有自己的房间松了口气。
真的太粘人了，沈沉的纠缠少见的没有让林若心生厌恶，但过度粘人还是让林若感到烦躁。
幸好就十几天，夏令营结束就各回各家，各找各妈。林若这么安慰自己。
然后想到叶知秋，又有些心情复杂。
手机没在身上，也不知道他们在家里怎么样了。
林若洗完澡，倒在床上，东想西想，渐渐陷入梦乡。
另一边，沈沉打出了一通跨洋电话。
“喂，老沈。”
“帮我个忙，把我的学籍转到M市一中。”
“别问那么多，你追我妈的时候爷爷管过你吗？”
“……”
“放心，我心里有数。”沈沉低声对电话那头的人说，“我凭本事追他，不会搞那些手段的……”
“我也舍不得。”沈沉最后温声说，对面挂了电话。
远在M国的老沈被他儿子温柔的语气激出了一的鸡皮疙瘩，受不了的说:“这小子，够瘆人的。”
但儿子说的事还是要办的。
M市一中，不就是他母校吗？儿媳妇和他们家还真挺有缘分的。
……
林若起了一大早，出门时却发现沈沉已经站在了门外，看到林若冷漠的脸，他还是笑脸相迎。
“我刚刚过来你就开门了，这就是缘分吗？”
林若心道:这算是什么孽缘。
“我买了早餐，去教室吃还是？”沈沉往林若宿舍看了眼，意思明显。
“去教室。”林若不喜欢房间有食物的味道，因此果断做出决定。
“行，都听你的。”沈沉很好脾气的应着。
林若动作一顿，说:“我也可以去食堂。”
沈沉脸色一变:“不行！”察觉到语气太强硬，他勉强找补，“我都从食堂买的，不想在回去一趟了。”
林若好脾气的建议:“你可以不去，我自己去。”
沈沉脸色一变再变，低下头哀求:“若若……”
林若顺手把门锁上，随便应了声。
“我们还是去教室吧，我把人的那份也买了。”
林若:“行，都听你的。”
沈沉的脸色变不下去了，怪自己戏太多。
沈沉不作妖了，林若勉强能和他平心静气的说话。
吃完早饭，林若中途出去上了趟厕所，沈沉在他的眼刀下没敢跟着去。
好不容易才好好说上话，别一个不小心又搞砸了。
沈沉在教室等得无聊，眼睛一直盯着门口，人没等到，倒是等来了一声惊呼。
“学神！”
沈沉眉心一皱，直觉不好，硬是从人群中挤进去，看见林若和一个穿着短裙的女生站在一起。
女生急得脸都红了，眼睛里淌着一汪水，随时都可以流下来。林若皱着眉，看上去心情不是很好。但这不是对着女生的，而是对面的一群男生。
“不关你的事，水再打一次吧。”林若让女生先离开，眼睛轻飘飘的落在王勇身上，带着股凉意。
“不好意思啊，第一名。”王勇笑着赔罪，“我兄弟脑子不是很好，站也站不稳。”
林若的衣服大半都被水打湿了，白衬衫贴着身体，身体线条若隐若现的露出来，与让人血脉偾张的清俊挺拔的身体不同，林若的表情很冷淡，眼神冷得能掉出冰渣。
“脑子不好是病，要去治。”林若解开衬衫纽扣，半截锁骨露出，性感又冷淡。
沈沉大概猜出发生了什么。心里骂了句艹，他是真没想到，王勇会丧心病狂到任何一个考第一的都不放过。
“你说的是，不过，第一名，你要不要回去换件衣服啊？讲座马上就要开始了，迟到的人可进不去礼堂。”王勇不怀好意的笑道。
人群中细细碎碎的发出怒骂声。
“我艹，他就是不想让学神参加讲座吧，脑子有病吗？”
“我看是嫉妒心作怪吧，够恶心的。”
“学神还是先回去换件衣服吧，现在回去应该还来得及……”
沈沉知道林并不想参加那什么鬼的讲座，但也绝不是以这样的方式！
沈沉怒了，但他还没来得及动手，就听见林若语气淡淡的说:“不劳烦你费心。”
“胡议。”林若伸手，胡议把早就准备好的水壶放在他手上。
王勇有些警惕地看在林若的动作，笑道:“第一名不会这么小气吧，我兄弟也不是故意的啊。”
林若拧开杯盖，随手递给胡议，仰头喝了一口。
那杯子不知道是从哪借的，足足有两三升，林若喝了一口后还有一大汪水在里面晃动。
林若走上前，那群男生不约而同地把那个拌了女生一脚的男生掩在后头。
林若很轻的笑了一下，极其短促，让人几乎感觉是自己的错觉。
然后他拎住一个男生的衣领，喷流而下的水从头发开始给他全身淋了个遍。
林若半阖着眼看着全身湿透的王勇，笑容带着股狠劲，凉凉的说:“不巧了，我是故意的。”
人群中发出嘶嘶的吸气声，唯独M市一中的学生见怪不怪。
学神为什么会叫学神？仅仅是因为人家成绩好吗？怎么可能。其中当然还包括他惩治校园施暴者，打击街头小混混的光勇事迹！
他们怎么可能是只看脸的肤浅角色呢？
M市学子们如是想。
沈沉脸色复杂，这么看来，林若对他还真温柔呢。
但是！这样的林若也好好看啊！！
沈沉捂着胸口，心跳控制不住的加速。
走廊上闹哄哄的，王勇头发滴着水，面色难看。
林若松开手，顺力一推，王勇便踉跄的往后退了几步。
“你还是赶快回去换衣服吧，不然要赶不及了。”林若边说边拿出张纸巾，仔仔细细慢条斯理地擦着自己的手指。
林若对他笑了一下，转身要走，却感觉到耳旁一股风扫过来。林若没想到王勇那个逼竟然敢在大庭广众之下动手，在避让之前只听见身后传来重物落地的闷声。
林若回头看，挑了下眉。
沈沉脸色阴沉，唯独在面对林若时和缓了表情。
“我陪你回宿舍。”沈沉轻轻拉住林若的手，回头瞪住王勇。
“你们在做什么！”尖锐的女声响起，沈沉面一沉，把林若掩在身后。
“什么人？”林若探出半个头，微抬下巴问沈沉。
沈沉低声说:“给王勇撑腰的。”
林若蹙眉收回视线，乖乖的躲在沈沉身后。
和沈沉熟的都知道是怎么回事，很有眼力的把他们俩往后掩，其他人不太知情，但也看得出来者不善，也跟着照做。
在他们的掩护下，沈沉和林若不知不觉就从事件中心退到了最后面。
沈沉扯了扯林若的手，温声说:“我们走吧。”
王勇脸色难看，那名女老师是他爸的情妇之一，不去讨好他爸，整天在学校讨好他，够令人作呕的。
女老师想去扶他，被王勇嫌恶地甩开了，眼神阴冷的紧盯着沈沉和林若。
女老师讪讪的站在一边，顺子王勇的视线望过去，脸色变了变。
“沈沉！是不是又是你！”
沈沉充闻不耳，低头仔细地拧着林若衣服上的水。
“还是回去换件衣服吧，太湿了。”
林若嘴唇动了动，轻声说:“没有衣服。”
“嗯？”沈沉想到林若那唯一一套换洗衣服，啧了下。
虽然他有想过林若要是衣服晒不干可以穿自己的，但林若现在肯定会难堪。
“我就应该再踢他一跤。”沈沉语气有点冷，随即又带着商量的意思说:“我那有衣服，虽然是我穿过的，你别嫌弃。”
林若不太关心这个，干净就行。
主要是在这里林若认识的人很有限，仔细想想，居然就胡议和沈沉是认识的。胡议家里条件不好，估计不会有多的衣服，林若这才想向沈沉借。
但没想到沈沉居然会认为自己会嫌弃他穿过的衣服。
林若摇摇头，沈沉摸不准他是什么意思，还想再问两句，高跟鞋踩地板的声音却出现了。
“沈沉！老师跟你讲话听不见吗？不要仗着自己成绩好就为所欲为！”
沈沉轻蔑一笑，“你算哪门子老师？”
温瑶气急，高跟鞋踩得嘎嘎作响，偏偏又不知道怎么反驳，求救的眼神看向王勇。
王勇脸色铁青，看着沈沉后面的林若，咬牙道:“你给我等着！”
林若轻笑一声，眼神不屑。轻轻扯了扯沈沉拉着自己的手，淡淡的说:“我们走吧。”
沈沉被他扯得心上一软，握的更紧了。
“穿我的衣服？”
林若耳尖微红:“嗯。”
他有点不懂，明明借穿衣服是很正常的事，怎么被沈沉一说，就感觉不太对劲了呢？
他们想走，后面却走来了一群人。
为首的老先生旁站着袁老师，她在恭敬地低头对对方讲话，老先生面容慈祥，时不时点点头作为应答。
旁边的人听到袁老师叫他“曾院长”。
袁老师抬头，正看见衣服湿掉的林若，忧心地走上前，问:“怎么了？怎么衣服湿成这样？”
她看到了温瑶，不认识对方，转而问沈沉:“沈沉同学，发生什么事了？”
温瑶尴尬地站在那，听见沈沉说:“被人泼到了水，正打算回宿舍换一件。”
林若低垂着眼，并不讲话，一副委屈模样，袁老师本就对林若有些偏爱，看到这个表情顿时就觉得事情不简单，怒道:“谁干的？课不好好上就知道欺负同学，有本事也考个第一名出来啊！”
王勇顿时觉得看过来的视线带着针刺般的嘲讽。
袁老师看同学们的反应就知道是谁了，可一看，好家伙，这家伙比林若还要狼狈上几分。
袁老师无言，问沈沉:“你干的？”
沈沉注意力全在林若身上，哪还注意得到袁老师问了什么，敷衍的应了句“嗯”。
这就难办了……
袁老师纠结，连要招呼领导的事都忘了。
“怎么了？”沈沉低声问。
林若还没回答，那位“曾院长”打量了林若几眼，突然就开口了。
“是小若吗？”他旁边有最近几年的新老师，也有和他共事很久了的老教师，他一说，也都渐渐回想起来。
“啊！是法学院林院长的儿子是吧？真是好多年没见了，都长这么大了呀。”
全场震惊的看着林若。
林若攥紧了沈沉的手，面上微微一笑，低头问好:“曾爷爷，王叔叔……好久不见。”
沈沉发现林若的情绪很不对劲，抽回自己的手，在林若愣神时把他半揽在怀里。轻轻拍了拍他的肩做安抚。
“老师们好，我先带他回宿舍换件衣服，打扰你们了。”沈沉笑着说，哪怕突然打断长辈说话很不礼貌，对着他灿烂的笑脸，其他人也说不出什么不好。
况且他也是为林若着想，因此曾院长和林若没聊几句就让他赶快回去换衣服。
沈沉揽着林若往外走时，听到有位老师叹息一声。
“可惜了，妹妹要是能和哥哥一块长大该多好啊。”
林若呼吸一顿，沈沉马上意识到林若不想听到的就是这些，捂住他的耳朵走得更快了。边走还要边在心里骂那位老师一句，那么多嘴做什么？
曾院长年纪大了，有点耳背，没听见老师的嘀咕，看着沈沉的背影，越看越眼熟。
“这孩子……怎么长得那么像沈夷那小子呢？”
曾院长一不做二不休，掏出手机打给半个地球后还在梦乡的沈夷。
沈夷迷迷糊糊的找到手机，看清楚是谁一溜烟的爬起来，半点商业大亨的风度都没有，怯生生喊:“老师。”
曾院长气势不减当年:“沈夷啊。”
沈夷:“诶。”
“你是不是有个儿子啊，我好像在G省M市看见他了。”
沈夷脑子拼命地转，拿起当年上课回答问题的态度，犹豫不决:“好像是吧，在参加一什么夏令营。”
曾院长:“那就没错了，我还看见了林栩的儿子，他们俩玩的倒挺好……”
“林栩？”沈夷疑惑，突然间他想到沈沉昨晚打电话交代他的事，声音一下子尖了几个调，“林栩！！”
我艹了，沈沉那混小子不是看上了林栩的儿子吧！？
“哎呦，你那么大声做什么？”曾院长耳朵疼，又说，“好像是有人欺负了小若，你儿子帮着收拾呢。”
“艹！谁敢欺负我儿媳妇？！”沈夷大骂，一下子连自己儿媳妇变成好友儿子的事情都来不及计较了。
曾院长怀疑自己听错了。
“你说什么？”什么儿媳妇？不是儿子吗？
沈夷讪讪:“没什么，沈沉那小子没惹到您吧？”
曾院长笑:“这倒是没有，他惦记着小人衣服湿了，催促他回去换衣服呢。”
沈夷听到换衣服三个字，整个人都不好了。连曾院长什么时候挂的电话都不知道，愣愣的惯性把这次长途话费的钱给他转过去。
曾院长作为商学院的院长，秉持着绝不让任何人占到他的便宜，每次和学生通话后都会让他们把话费给自己转过来，但他也有原则，该是多少就是多少，不让别人占便宜也不占别人的便宜。
曾院长笑眯眯的收下转账，放下手机，在看向王勇时视线轻飘飘的。
“做人都做不好，学再多知识又有什么用呢？”曾院长叹气，慢悠悠的进了礼堂。
王勇这回是真慌了，曾院长这句话的意思，是高考后，无论他的分数有多高，N大都不会招收他了。
温瑶也愣住了，低声对王勇说:“我去找你爸，你爸会帮你的。”
王勇被她这么一说反而暴怒了。
“你够了！别以为我不知道你找我爸是去干什么？老子就算死在这他都不会多看我一眼，别在我面前演，你不恶心我还恶心。不过是个婊子，真当自己是个人物！”
温瑶脸色难堪，眼眶荡着水，在周围人的注视下哽咽着跑走了。
这边林若回到宿舍，沈沉回去拿衣服了，所以只有他一个人在。
林若坐在床边，抵着自己的胸口，呼吸困难。
明明是夏天，他却感到了冷意
一瞬间，他好像又回到了那年的秋天，冰冷的海水冲击着他的身体，海水倒灌进口鼻，他竭力伸手探索，摸到了礁石和海草，唯独没有再抓住那只柔软的小手。
最后他的身体越来越沉重，呼吸已经消失了，在要沉入海底的时候，一双大手牵住了他。
林若大口喘气，眼睛迷离的看着前方，良久才回过神来。
沈沉刚刚差点没被他吓死，到现在还心有余悸。又不敢问林若是怎么回事，就怕再刺激到他。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