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2022-08-07 来源：书耽 分类：穿越 作者：虎杖 主角：楚楚 陆观霆
春日，樱花随风飘零。
一辆低调奢华的轿车，从疗养院门口缓缓驶进来。
院里草坪上，抱着足球的少年不小心摔倒，足球落了地径直滚向大道上。他起身跑去，丝毫没意识到危险来临。
司机看到路上突然闯出来的人，猛地踩下刹车打方向盘。
刺耳的刹车声响起。
坐在长椅上打瞌睡的护工，魂几乎要被吓飞。
他吓得站起身，“楚楚！”
被叫名字的少年，抱起足球。
他懵懂的眼神犹如稚子般天真，惹人生气，又让人不忍心发火。
车内，司机吓得出了一身冷汗。
他看了眼后视镜，后座闭眼假寐的男人不知何时睁开眼，眉眼染上几分不悦。
他答应爷爷帮故友寻找孙子。
为此辗转了几个疗养院，没空处理工作，正是烦躁的时刻。
司机连忙解释，“对不起陆总，是他刚刚突然跑到路上，躲避不及，惊扰到您了。”
陆观霆没说话，侧头看向车窗外。
疗养院大道两侧，是修建好的巨大草坪，很多穿着病号服的人席地坐在草地上，神色有些呆滞。
抱着足球的少年，被一脸后怕的护工拉着手腕往楼里走。
陆观霆目光下移，少年白皙的脚踩在草地上，尖锐的石子划破了细嫩皮肤，冒出血色，在阳光下有些刺眼。
他声音不咸不淡，“进了疗养院，不知道减速吗。”
司机哑口无言，“对不起，陆总。”
“下不为例。”陆观霆收回视线，平静的语气不怒自威。
司机连连点头，“好的陆总。”
疗养楼内。
护工牵着少年，走到房间里清理脚上的伤口，话语里带着埋怨，“总是不穿鞋子到处跑，到时候让贵客看见了，不得骂死我。”
少年只是抱着怀里的足球。
好像他的世界里，只有足球是最重要的事情。
护工看他没心没肺，手上力气不由加重。
据说少年是个落魄的小少爷，来之前还好好的，调教了几次后就疯了，吓到客人，又被送回疗养院来。
疗养院名义上是疗养院，实际上是为了拉拢富人的服务场所。
他们会在这里谈合作，谈买卖。
外面的那些女人，少年……
都只是一件让人满意的礼物。
少年叫楚楚，他是护工见过最好看，也最娇气的礼物。
偏偏盯着他那双清澈的眼眸，就舍不得责罚他。
护工收敛了力气，“以后不可以去路上了，很危险，听到了吗。”
楚楚依然没有反应，只有微红的眼眶能看出来，他被弄疼了。
病房的门没有关。
楚楚似乎是无聊，看向门外。
走廊上，西装革履的男人从门前走过，感受到他的目光，淡淡侧眸扫了眼。
房间里，少年搭在床边的裸足，白嫩细滑。
陆观霆视线短暂定格，走过房间。
“叮！成功绑定BE反派陆观霆。”
脑海里响起一道机械化的声音。
楚楚眼神有了细微变化，他手里的足球松了，径直滚出门外。
“啪、啪”——
走廊里，回荡着足球落地声。
“哎，楚楚。”少年跟随足球跑出病房。
陆观霆西装裤下的长腿迈开，没有停下，直到脚后跟被不轻不重撞了下。
他低眸，看到脚边发白的足球。
少年背影单薄，弯腰捡起足球。
发白的足球转了个面，露出一个三角形黑色-图案。
那是他此行目的。
陆观霆本欲离开的脚步停下。
护工追出来，看到陌生的男人见怪不怪，只是眼神有些警惕，拉着少年要回病房里。
陆观霆横出一条胳膊，挡在他们中间。
“这个人，我买了。”
他说完，忽略护工欲言又止的模样，看着面前懵懂的少年，“你愿意跟我走吗。”
楚楚听懂了“买”的意思。
他手指有些苍白，弯曲了下，解开身上的病服。少年低头时，白皙的后颈闯入视线。
继而是清晰的锁骨、胸膛。
还要继续往下解开时。
陆观霆按住了他的手腕，唇角紧绷，拢起他的衣服，“不用做这些。”
楚楚眼底浮现迷茫。
不是买他吗。
少年眼神太过单纯，与周围格格不入。
陆观霆看了眼还想阻拦的护工，视线扫过少年脚上松开的绷带，沾了灰尘血迹。他皱了下眉，弯腰将人打横抱起。
“以后，你叫陆楚。”
陆观霆抱着楚楚从疗养楼出来。
护工跟在后面不敢上前。
能开进来的车都非富即贵，不是自己能招惹的。
他暗暗在心底为楚楚捏了把汗。
希望能遇见善良的好心人。
护工转念一想，疗养院是什么地方，来这里的人都不是好东西。他眼里的光暗下去，不忍再看，转身走进疗养楼。
楚楚被陌生男人抱着也不挣扎，只是专注盯着手中的足球。
他修长的手指，苍白无力。
少年很瘦小，空荡荡的病服下仿佛只剩下一副骨架，一阵风就能吹散。
陆观霆脑海里浮现一个词。
弱不禁风。
他收紧手臂，走向车子。
司机远远见到陆总怀里抱了个人出来，差点喜极而泣。
为了找到少年，除了吃饭睡觉，他已经连续大半个月每天跟陆总见面了，寿命都要短半年。
谢天谢地，终于找到了。
他立马将车子放慢开过去。
陆观霆打开车门，刚准备放下怀中的人。
但少年好像很恐惧坐车。
他身体紧绷着，纤细的手臂挂在自己肩上，紧紧抱住，浓密低垂的眼睫毛不止抖动，像是受惊的蝴蝶。
连怀里的足球都不要了，落在地上发出几声闷响。
陆观霆眉头一皱，哄人的事他从没做过。但一低头，少年惨白兮兮的小脸闯入视线，楚楚可怜，他低声放轻了语气，“别害怕，我送你回家。”
比起安慰，更像是一句承诺。
楚楚没说话，低头往他肩上靠了靠。
是信任的举动。
陆观霆身体僵硬了下，不习惯与人近距离接触，坐进车里。
怀里少年还是紧紧抓着他的衣服，纤细的手指弯曲，透着不安，昂贵的西装面料上被抓出褶皱。
陆观霆注意到，迟疑片刻，不太熟练拍了拍他的背。
少年微微弓着身子，脊背上突出的骨头有些硌手，浑身瘦的仿佛只剩下骨头，一拍就碎了。
他下意识放轻力气。
司机看着后视镜里，陆总那双黑压压的眼眸，一句恭喜卡在了嗓子眼，脸都涨红了。
陆观霆瞥他一眼，“下车把足球捡上。”
听到足球，司机才认出来陆总怀里的少年，就是刚才那个跑到车前面的傻小子。
他不敢有怨言，马上下车。
车门声响起，少年身体又颤了下。
陆观霆所有的注意力都在怀里羸弱瘦小的少年身上，他深邃漆黑的眼眸，晦暗不明。
爷爷给他的资料上，宋楚从十二岁就失踪了。
至今为止已经有五年。
宋楚父母在寻找他时，因为意外双双离世，家中唯一剩下的宋爷爷，也在一个月前脑中风去世了。
如果不是因为爷爷，他根本不会来到这种地方。
陆观霆目光平静而又阴沉，都是圈子里的人，有些事情即便清楚，碍于其中利益也无法贸然出手。
他知道有个地方，专门供有钱人找乐子谈生意。
没想到宋楚真的会在这。
少年坐在他怀里像雕塑似的一动不动，过分白皙的肤色，透着苍白，唇瓣轻抿着，不知在想什么。
陆观霆心情忽地变得很差。
爷爷交代的人，他已经找到了。
但这件事不意味着到此为止，害宋楚一家家破人亡的罪魁祸首，陆观霆统统不会放过。
他做事向来有始有终。
车内强烈的压迫感无声扩散，几乎要令人窒息，一切来源于抱着他的男人。
楚楚忽然明白，为什么会有人为小说中的反派求个圆满。
他靠着男人肩上的脑袋晃了下，似乎困了。
陆观霆敛眸，“想睡觉？”
楚楚没回答，扭头看着四周，迟钝发现少了什么。
“足球吗。”陆观霆问。
少年终于看向他，黑白分明的桃花眼里，蒙着一层淡淡雾气，让人感觉到他的疏离与脆弱。
陆观霆安静等待回答。
楚楚盯了片刻，默默转身面对他坐下，膝盖跪在两侧，伸手揽住他的脖颈，脑袋靠在肩上就这么睡了过去。
温热的呼吸落在颈间。
少年纤细身体，隔着西装外套紧贴上来。
陆观霆身子僵硬，直到少年又摸了下他的头。
他反应过来什么，脸色一黑。
这是把他的头当足球了。
司机捡完足球上车，敏锐察觉到车内的低气压，小心翼翼看了眼后视镜。
少年跨坐在陆总身上，陆总沉着脸。
神色有些隐忍。
他仿佛明白过来什么，急忙收回目光，升起隔板。
滋——
当隔板从眼前升起时。
陆观霆额角青筋跳了下，刚要发作，怀里人忽然浑身发抖，有冰凉的泪水落在颈窝，细小地抽泣声在耳边响起。
让他想起大哥家刚满一岁的小侄子，受到委屈时，也是这样扑进他怀里哭。
少年从上车起就在发抖。
陆观霆拿过旁边放置的毯子，摊开后盖在少年身上，宽大的毯子包裹着怀里人，只露出一个圆润的后脑勺。
温暖从头到脚包裹着身体。
少年瘦小的身体不再发抖。
陆观霆掌心轻拍着他后背，低眸观察着，如同哄小侄子睡觉一样。
过了片刻。
少年呼吸声变得绵长，靠在他肩上睡着了。
果然是因为没有安全感。
他心底涌起几分自豪。
陆观霆反应过来揉了下眉心，恢复冷静，暗道只此一次，拉出座椅边折叠的小桌板，打开电脑处理起工作。
最近这段时间为了寻找宋楚，他的工作已经积压太多了。
安静的车内，只有敲打键盘声。
“楚楚，方便接收任务吗？”
脑海里忽然响起一道温柔的男声。
系统995刻意放轻了声音，怕吓到对方。
楚楚阖着的眼睫颤了下，在脑海中回答，“可以。”
系统995温柔提醒，“初次接收任务会有点晕。”
楚楚理解，“没关系。”
话落，眼前倏然浮现一幅幅陌生的画面。
画面的主人公是陆观霆。
从他孩提时期到意气风发的少年，再到家破人亡，满身鲜血跌落大海中的模样，清晰到仿佛在看一部大制作电影。
楚楚回顾着陆观霆的一生。
陆观霆含着金汤匙，出生于上流社会。陆家三代从商，在寸土寸金的云渊市相当于土地主，无数人争着抢着与陆家合作的机会。
陆观霆是家中幼子，今年二十八岁，身高一米九，长得俊身材好，事业有成还单身，夸一句完美男神也不过。
他上面还有两个哥哥。
大哥陆曜川从军多年，英年早婚育有一子。二哥苏海月跟母亲姓，也跟苏母一样在娱乐圈发光发热。
陆观霆则继承了陆家多年经营的陆氏集团，聪明的头脑，商人的嗅觉，让他年仅二十五岁时就进入了福布斯排行榜前三名。
他的一生耀眼，与普通丝毫不沾边。
如果没有遇见主角颜景，没有让颜景跟二哥苏海月看对眼，或许他们一家就能避开家破人亡的命运。
陆观霆认识颜景是在一场相亲宴。
他的性取向在圈里不是秘密。
甚至因为已经有侄儿的缘故，父母对他的性取向也没有过多插手，只是顺其自然，想让他找到自己的幸福。
相亲宴是陆爷爷安排，老爷子是好心，但陆观霆没看上颜景。
本以为他们自此以后再无交集。
谁知这以后，二哥苏海月开始频频带颜景出现，不但在八卦新闻上高调秀恩爱，还带他回家见长辈。
眼看俩人好事将近。
陆观霆夜里习惯性查看书房监控时，意外发现颜景曾经偷偷来过自己的书房，他察觉到不对劲，开始暗中调查。
调查结果显示颜景与陆家无冤无仇。
陆观霆看着苏海月喜悦的笑容，选择隐瞒下来，只是暗暗提防着颜景。
他没想到。
一切从颜景迈进家门的那一刻变了。
陆家规定每周得抽空回去一趟，他回去当晚，被哥嫂颜景投怀送抱，又被爷爷亲眼目睹，气的老人家当晚进了医院。
二哥自此对他心生隔阂。
陆观霆想调监控证明，结果监控坏了。
屋漏偏逢连夜雨。
老天给陆观霆开了个玩笑，他在加班回家的路上，出了严重车祸。抢救时，大脑中忽地涌出一段陌生的故事。
颜景是故事的主角。
第一世，颜景与苏海月相爱后，被苏海月辜负背叛，被小三算计名声狼藉，万般不甘痛苦下跳海自杀。
第二世，颜景重生后发誓要让苏海月付出代价。于是接近自己，利用自己让他们兄弟间反目成仇。而后泄露公司机密，与外面的狗沈默联手一夜间让陆氏集团破产。
爷爷被气死。
大哥出任务再也没有回来，留下年幼的侄子给嫂子。
二哥体内检查出违禁物品，进了局子。
父母，死在了回国的航班上。
陆观霆一夕间失去所有至亲，知道是颜景的算计，发誓要为亲人报仇。他试图绑架对方失败后，被送到精神病院度过余生。
颜景对他说，“我也不想让你卷进来，谁让你是他的弟弟。”
荒诞无稽的梦境，陆观霆没有当真。
直到梦境里的一切在现实上演。
他想保护自己的家人，但无论他做了什么努力，改变了多少故事，一切都是无用功。
画面最后，满脸鲜血从精神病院逃出来的陆观霆，开着卡车将颜景与沈默乘坐的轿车撞下大桥，刺耳巨大的一声爆炸声响后。
鲜血染红了视野。
画面陷入黑暗。
楚楚心脏猛地揪了下，失去的痛苦令他胸口闷得喘不上气，脑海里快速闪过一些画面。
背上忽然传来几道轻拍。
陆观霆察觉到他在发抖，放下工作，掌心不轻不重拍了拍他的背。
楚楚眼眶莫名热了。
系统995，“陆观霆最后待的精神病院，其实就是宋楚所在的疗养院。他放火烧了疗养院，救了宋楚一命，也救了这里的所有人。”
陆观霆失去亲人的那一刻，就是一个不要命的疯子了。
最惨的事莫过于眼睁睁看着亲人离世。
而自己无能为力。
“陆观霆虽然是反派，但他不坏，甚至根本没做错什么，读者认为他的结局不应该BE，所以有了改变反派BE结局的任务。”
系统995，“楚楚你的任务是……”
楚楚，“让反派哥哥幸福活着。”
系统995赞许，“没错，任务完成，我就帮你找回丢失的记忆。”
他记得刚遇见楚楚。
那是一颗黑暗看不见光的小星球上，少年孤零零坐在大厦上，脚下是望不到底的万丈深渊。
他清秀的脸庞沾着血迹，宽大的衣服随风飘荡，眼里盛满了泪水，摇摇欲坠。
仿佛轻轻一碰就碎了。
他询问发生了什么。
少年晃神了下，只对他说：“我叫楚楚，楚楚可怜的楚楚。”
系统995回神，“加油，我相信你。”
楚楚没有回答，安静垂着眸。
系统995以为他被最后一幕吓到了，想给他时间平复，于是消失了。
脑海里某根联系的线断掉。
楚楚睫毛下，几分贪恋之色从眼底流露出，他阖上眼，闻着男人身上淡淡而不刺鼻的烟草味。
一直濒临崩溃的神经，蓦然松懈。
他找到了。
他失去后……差点遗忘的宝贝。
楚楚唇瓣微张，柔软的唇不经意擦过男人侧颈。
湿润一掠而过。
陆观霆搭在键盘上的手指倏然僵硬，他低眸，肩上的少年侧头靠着自己，睡颜恬静不谙世事。
好像个天使。
刚刚，难道是错觉？
深夜，豪车停在别墅门口。
司机下车打开车门，恭敬地弯着腰，低头不敢乱看。
车上没有换洗衣服。
里面那两位应该都是真空状态。
熟悉的黑色西装裤脚出现在视野中，接着，车里迈出两条大长腿，男人锃亮的黑色皮鞋上方，一只悬空垂在半空中的脚丫，格外吸引人视线。
倒不是因为多好看。
而是那只偏瘦的脚丫上，脚板心黢黑，疑似还沾着血迹。
司机瞳孔震惊。
这，这玩得太激烈了吧。
车里地毯是不是该换洗了。
陆观霆单手托着少年腿根处，一手拎着电脑包，在车上工作一天，他眉眼略显疲态，看着旁边的司机，“这件事先别跟老爷子说。”
司机回神，反应过来是宋楚的事。
他疑惑不解，奔波了数十天不就为了寻找宋楚，人都找到了，为什么还要瞒着老陆总。
两秒后，他恍然大悟。
哦，因为刚见面就被陆总拱了。
司机刚毕业没多久，当陆总司机才两年，情绪还没学会隐藏。
陆观霆目光冷淡扫过他，看着少年搭在肩上细白的手腕，声音放低，“老爷子年纪大了，陆楚现在的样子不适合见他。”
虽然他们接触不深。
但他一路观察下来，陆楚状态很差，容易受惊，对外界没有常人的思考能力，一直活在自己的世界中。
像是……自闭症。
陆观霆中断思绪，打开副驾驶车门拿出足球，“你回去后预约一下明天的心理医生，带人来看看。”
“是，陆总。”
等人走远了，司机才敢抬起头。
隔着大门处的栏杆。
他看着西装革履，背影高大的陆总，单手托着瘦小的少年，步伐沉稳，跟抱小孩儿似的轻而易举，手里还拎着不少东西。
少年靠在陆总肩上，眉眼紧闭，看得出睡得很熟。
看见他们衣服都好端端穿着身上，司机当即愣了愣，难不成自己脑补过度了。
别墅门口，陆观霆按下指纹锁。
“滴”——
提示音似乎吵醒了少年。
怀里人动了下。
他柔软的发丝蹭过下颚，带来一阵痒意。
陆观霆将手上东西放在鞋柜上，关上门，怕少年乱动，手臂圈过他的后腰，换了拖鞋往屋里走去。
他径直走向沙发，弯腰把少年放下来。
楚楚睡了有史以来最平稳的一觉，梦里没有走不到尽头的黑暗，没有心脏被人挖掉的痛苦，只有纯洁明亮的月亮。
醒来时，他脸上带着浅浅笑意。
陆观霆起身时，不经意扫过他的脸庞，身子一停顿，眼神探究，“你很开心吗。”
楚楚黑色干净的瞳仁望着他，什么也没说。
淡色的唇，弯着淡淡弧度。
美好无害的笑容，清纯动人，但看久了像是格式化的微笑。
陆观霆想到疗养院里的情况，眉头不由皱了下，看到少年光裸的足，他解开西装外套，弯腰把少年抱起去了楼上。
浴室里。
脱了西装的男人，单膝跪地，他手里拿着花洒，修长的手指捉着少年骨感的脚裸，冲洗着脚上尘土。
“上完药再去睡觉。”
“以后出门都要穿鞋。”
“我叫陆观霆，以后是你的……”
陆观霆声音停顿。
他大陆楚十一岁，叫叔叔太老，叫哥哥有装嫩嫌疑。
楚楚安静坐在浴缸边，怀里抱着足球，身上宽大的病号服，衬得身影越发瘦小。
他看着陆观霆，吐字清晰，“我的男人。”
系统995一口热茶喷了出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