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少爷追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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精彩段落

天空灰蒙蒙的,蒙上了一层薄雾,骆幸川并不喜欢这种天气,他掐灭了手中的烟,拿着伞走进了雨里。

绵绵的细雨将他的衣摆变得潮湿,让心情更加烦躁,连步伐都不禁快了起来。

兜里的手机突然震动,他不耐烦地接起来,“什么事?”

“还能什么事,问你出来玩呗。”电话里头的男人语气上扬。

“你他妈不上班的?”骆幸川忍不住想骂他。

“这不是刚下班吗?总要找点儿乐子,赶紧的过来,今天换个新地儿,梧溪街23号附近,到了滴我。”方千绍自顾自地说完,周围聊天的声音也是催着骆幸川赶紧到。

骆幸川刚准备应下,忽然在自己车边瞧见了熟悉的影子,他眼睛眯了眯,顿了一会儿才道:“你带你弟弟去玩过吗?”

方千绍觉得莫名其妙,“我带他做什么?”

骆幸川扯了一抹笑,将电话掐断了,撑着黑色的雨伞就这么走了过去。

男生的头发被雨打湿了,见着来人时才抬起头来,浓密狭长的睫毛上挂着点滴的雨珠,精致的五官像是从画里走出来似的。

“怎么不撑伞?”骆幸川先开了口,黑色的雨伞罩住二人。

“我来的时候,没有下雨。”男生的眼睛里写着几分茫然,随后便回答。

“不知道躲雨吗?”

“怕找不到你。”方千俞的性格和方千绍几乎是两个极端,外貌上也不大相像,方千俞长着一副精致的皮囊,性格又安静,站在他哥边上都矮了小半个头,说他们是兄弟实在有些奇怪。

骆幸川将他塞进副驾驶座里,将自己大衣脱下来给他披上,连空调的温度都往上调了几度。

“我不冷。”方千俞低着头说。

“我冷。”骆幸川坐在驾驶座上失笑,他如今只穿着一件衬衫,带着玩笑的口吻道。

方千俞顿时有些无措,想把大衣还给他时,男人已经启动了车子上路。

“我送你回家。”骆幸川说。

“你要去哪?”方千俞偏过头看着他,骆幸川的眼神只停留在前方的路上,无论从哪个角度看,男人的颜值总是那么俊逸。

“去办点事。”骆幸川用余光扫了他一眼,不用想也知道方千俞的眼神是什么模样的,也没准备告诉他实话。

“我、我可以跟你去吗?”

正好遇上红灯,红色的数字还需要近八十秒,骆幸川索性拉起手刹,偏过头时与小鹿般清澈的双眼对上,顿时起了几分逗弄的意思,“你觉得可以吗?”

“我不会搞砸的。”

……

到了地方时,沉默着的是方家兄弟俩,方千绍扫了一眼骆幸川,发觉这人脸上带着戏谑的笑。

“你把他带过来做什么?”方千绍的脸色黑得不行,指着方千俞质问。

“见见世面。”

“见什么世面!你他妈疯了吧骆幸川!”方千绍和方千俞兄弟俩并没有什么感情,他并非担忧弟弟的生活,而是怕方千俞扫了兴致。

骆幸川哦了一声,抬起方千俞的下巴时,明显看见男生眼睫毛都跟着一颤,他笑着说:“你弟弟很乖的。”

方千绍近乎爆炸似的将骆幸川的手从方千俞身上拍开,这让两个人都有些诧异。

包厢里进来了三个人,让里头的人都将目光投向来人之处,方千俞大概会想到他们平时都玩些什么,可到底也是第一次见到这样的场面,他一瞬间只觉得所有人将眼睛都停留在他的身上。

各种风格的男孩似乎一下子都被压了下去,方千俞的模样似乎能够惊艳所有人,让其余的人都失去了色彩。

他身上那股干净的气质与其他人格格不入。

似乎是有人吹了声口哨,起哄着是哪里来的小美人,方千俞浑身一僵,有些无措。

方千绍黑着脸找了个位置坐下,几乎是下一秒就有男孩子替他倒了杯酒。

骆幸川笑着打圆场,将方千俞拉到角落坐下,“你们别打他注意。”

“骆少的新人?”有人起哄着说。

“别胡说,这是方家二少。”骆幸川自己倒了杯酒,很显然对于大家疑惑的状况不准备搭理,有男孩主动坐到他旁边时,他也没拒绝。

方千俞咬了下嘴唇,拿着手机自己玩。

微信里跳出来朋友的信息,询问他现在在做什么时,他也只是偷偷的拍了一张周围的照片发了过去。

[卧槽!卧槽!卧槽!鱼鱼你学坏了!]

[没有]

方千俞垂着眸子,偷偷瞟了一眼骆幸川,也忍不住去打量他身边坐着的男孩,他心里哼了一声,这人有自己好看吗?

他又给好友发了一条消息,[男人都喜欢黏人的吗?]

[你自己不就是男人吗?你喜欢黏人的?]

方千俞脑袋里浮现出骆幸川粘着他的模样,摇了摇头觉得实在有些不可行。

那男生贴着骆幸川好紧,被宠坏的小少爷心里更不爽了,起身去卫生间洗了把脸出来,一屁股坐在了骆幸川的腿上。

包厢里一时间是带着取乐的口哨声,方千俞一声不吭地坐在骆幸川腿上,动作有多僵硬或许只有两位主人公知道,旁边的男孩变了脸色,可对上方千俞那一张精致的脸时,也只能咬着牙看着。

骆幸川嘴角上扬,一只手搭在沙发背上,是一种很放松的状态,盯着腿上的人儿眼神明明像小鹿一样无助,却装得像只小刺猬一样不许别人靠近。

就像第一次见到时那样。

在方千俞快崩不下去时,一只有力的手揽着他的腰,将他在怀里找了个舒服的姿势,抬眼便能望见男人利落俊逸的轮廓。

许是感受到炽热的目光,在起哄声中将方千俞的下巴抬起来,男人的拇指压在他因为紧张而紧绷的嘴唇上,动作暧昧又温柔,“胆子真大。”

方千俞回应的是一个挑衅的目光。

骆幸川喝了几杯酒,对他来说并没有什么感觉。

看了一眼时间不过八点多,他头一回这么早离席,握着方千俞的手就这么出去了。

小少爷的手摸起来又软又滑,倒是骆幸川的掌心有些粗糙。

“我要去你家。”方千俞先发制人,想堵住他的话。

“去我家能做什么?”骆幸川轻笑,家里的司机已经在车边上等着了,捏了捏方千俞的脖颈将他塞进后车座,随后自己也坐进去。

“什么都能做。”

像是被小少爷惊天的话语给惊到了,骆幸川深邃的眸子看了他一会,偏头拉开窗户,点了一根烟。

方家与骆家是世交,骆幸川和方千绍几乎从小就在同样的地方长大,方千俞不一样,生下来就被送到老爷子那里去了,俩位老人对小孙子的宠爱近乎极致,就差将天上的星星都摘下来给他。

方千绍看不惯他,这心理常常被骆幸川归为嫉妒,毕竟同一个爹妈生的,却长成了两个极端也不容易。

后来方千俞十五岁时老爷子去世了,被送回来时俩人都已经上了大学。骆幸川见到方千俞就是在大三的暑假,就被这小少爷给缠上了。

如今一个二十六岁,一个二十岁。

司机依旧是将车开到了方宅门口,方千俞根本不下车,缠着骆幸川的手臂,司机坐在驾驶座上恨不得将眼睛和耳朵都捂上。

“别胡闹。”

车门打开时,绵绵的雨飘了进来,方千俞打了个哆嗦。

“骆幸川。”男生语调绵软勾人,像小鱼尾巴轻轻缠着撒娇,“我不回家。”

“不行。”骆幸川在他鼻尖上捏了一把。

“那你留下来。”方千俞抬起头与男人对视,直到家里的管家迎上来,骆幸川这才下车,无奈弯着腰将方千俞从车里抱下来,明显是拒绝的意思。

“林伯,麻烦您照顾了。”骆幸川礼貌打招呼。

五十来岁的管家笑着应下,撑着伞给方千俞挡雨,“骆少爷,您不进来坐吗?”

“还有点事,不打扰了,代我向叔叔阿姨问个好。”

骆幸川说完就走了,将方千俞留在原地。

“二少爷,夫人给您炖了汤,叮嘱您要喝完。”林伯的话将他唤回神,方千俞答应了一声就往屋里走,汤里也不知道放了几味中药,闻起来味道有些重,方千俞喝不惯,可他也是闷着将汤喝完了。

准备回房时被喊住了。

女人一身家居纱裙也不掩饰优雅的气质,岁月似乎不是公平的,对面前的人只是多添了阅历的修饰,除了笑起来时眼尾有些细纹,看不出来是两个二十多岁孩子的母亲。

方千俞喊了一声,“妈妈。”

“幸川送你回来的吗?”汤舒箬走近,摸了摸儿子的肩膀,上头的大衣带着湿意。

方千俞点头,母亲的提醒才发觉自己披着骆幸川的外衣,南方的初春常下着绵绵的雨,风吹过来又湿又冷,骆幸川走时身上只有单薄的衬衣。

“你哥哥都没有他待你好。”女人意味深长地看了一眼儿子。

方千俞僵了一瞬,将大衣扯下来,“没有,哥哥也很好。”

……

骆幸川在车上朝着掌心呼了口气,到底是会冷的,车上有备用的衣服,倒也还能凑合,他让司机往梧溪街去。

手机里消息震动一下,备注为小鱼宝的消息提示跳了出来。

[你回家了吗?]

骆幸川笑了下,没打算回。

只是没一分钟,那边就将电话打过来了,还是一通视频电话。

屏幕里出现的是一张精致的小脸,背景似乎是在床上,骆幸川还没来得及开口,屏幕里的人就先质问:“你去哪?”

“路上呢。”这话答得含糊,骆幸川眼神温和,还挪了挪手机给他看在车上的场景。

“去哪?”方千俞的表情委屈,像是受了欺负一般。

“回家。”骆幸川在方千俞看不到的地方朝着司机打了个手势。

“你骗人,你又要去找、去找那..”方千俞支支吾吾半天,憋红了脸说不出口。

男人总喜欢在这些事情上逗他,装傻道:“找谁啊?”

“他有我好看吗?”

“没有,小鱼宝最好看。”骆幸川脸上的笑意止不住,单手支着脑袋靠在窗边,有些慵懒。

“那为什么还要找他?”方千俞更委屈了,一想到那男生黏在骆幸川边上的模样,他心里就醋得不行,可自己除了骆幸川纵容他的任性以外,根本没有立场去阻止什么。

骆幸川抿了抿嘴唇,像是仔细思考了问题,随后又挑眉道:“他会的,鱼宝不会呢。”

方千俞正想反驳说有什么是自己不会的,可随后意识到骆幸川在说什么时,几乎是羞恼地将电话挂掉了。

一个情场经验丰富,一个感情经历为零。

等骆幸川回到包厢时,方千绍就没给他好脸色,“你别招惹他。”

“是我招惹的吗?”骆幸川觉得无辜,他被方千俞缠着五年了,都是这小孩黏上来的。

“你他妈...别再带他来这种地方。”方千绍想骂他,随后憋住了话,甩手走了。

包厢里烟雾缭绕,灯光有些刺眼,骆幸川对于黏上来的男孩没拒绝也没接受,只是接过那人递过来的酒杯,偶尔倾身帮他点烟时或许贴近的动作也没有多说什么,只是淡淡地看了他一眼。

再有更亲近的动作时,骆幸川伸手捏住了他的手腕。

冰冷的眼神像是警告。

“骆少...”男生倒吸一口气,骆幸川下手没分寸,关节处生疼。

骆幸川这才松了手,恢复了平日里随和的模样,在男生以为骆幸川没了兴致时,男人忽然主动伸手揽着他的腰,手指在他腰侧捏了捏,一声娇/嗔有些缠/绵。

骆幸川从来不喜欢这些主动黏上来的人,他喜欢自己去捕获猎物。

方千俞是唯一的例外。

骆幸川没带走那个男生,而是自己披着衣服匆匆走进雨里,恰好赶上凌晨稀有的一辆出租车,加了钱让师傅一路赶回家里。

五分钟前收到方千俞的消息,原本是没想打开的,只是接连的消息让骆幸川不得不停下来查看,跳出来的图片让他脸色都黑了,一旁的男生瞧着他的表情都有些胆怯。

方千俞就这么在凌晨十二点时蹲在骆幸川的家门口,生生将人逼回了家。

电梯打开时,楼道的声控灯亮起,也不顾脏的小少爷蹲坐在门口瞌睡,双眼惺忪。

“你回来了。”方千俞没动,揉了揉眼睛朝着骆幸川伸手。

骆幸川没搭理,径直绕过他解了家门的锁,站在门口似笑非笑地看着方千俞,语气平静道:“鱼宝,再不起来,我让你哥过来接你。”

方千俞顿了一下,自己撑着地站起来,就着骆幸川边上的位置挤进他家里,在沙发上坐好,这才慢吞吞地说:“你生气啦。”

“你觉得呢?”骆幸川关上//门,自己去泡了一杯蜂蜜水,那会回到包厢可不像方千俞在的时候收敛,喝下去的酒绝不是少数。

男人微仰着头喝水时,喉结滚动的模样都是性//感,方千俞直勾勾地盯着他,“那怎么办?”

“还能怎么办?给我消气呗。”骆幸川笑了笑,将杯子放回茶几上,“坏了我的好事,小鱼宝得赔偿吧?”

方千俞一想到骆幸川所指的好事心里是又气又急,想着今//晚要不是自己固执过来了,骆幸川和那个男的不知道要做些什么,可骆幸川又要他赔偿,想到这儿突然脸上发烫。

男人啧了一声,勾着方千俞的下巴抬起来,“想到什么事了,脸都红了。”

“你是不是要和他上//床?”方千俞有些羞恼,气得像只河豚。🐡

“是。”骆幸川承认,脸上带着戏谑的笑。

“那我赔你就是了。”方千俞硬着头皮说,“我没他技术好,可我比他好看,比他干净。”

男人总是能被他这一张嘴给骇到,骨节分明的手指不捏着他下巴了,下一秒伸到男生软乎乎的脸颊上,毫不怜惜地夹//着他的脸颊肉,带着惩罚意味,“谁教你这些东西的,嗯?”

“疼!”方千俞推着骆幸川的手,感觉自己左脸都麻了。

“你还知道疼?你知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

“我知道啊,你跟他们做的,我也可以学啊。”

骆幸川觉得自己的头越发疼了,也是被这小孩给气笑了,揉了揉他被掐红了脸,随后道:“行,你是不是想知道我原本今//晚会跟他做什么?”

方千俞点头,随后他便被男人扯着站了起来,两个人互换了位置,骆幸川坐在沙发上,他就站在骆幸川分开的两//腿//间,在有些茫然的时候,男人伸手解//开了他裤子上的扣子,几乎是潜意识地就往后躲闪。

骆幸川也只是停下来仰头,不温不热地看着他,方千俞这才硬着头皮站了回去。

外裤被扯到膝弯,方千俞紧张地扯了扯衣服,可下一秒被突然一股力带着趴在了骆幸川的腿上,他还没来得及疑惑,就被突如其来的一巴掌抽懵了神。

pì//股上接连挨了几巴掌之后,疼痛才将他唤//醒,方千俞蹬腿挣扎,涨红了脸道:“你又骗我!”

“谁骗你了?”骆幸川一边说话一边抽他pì//股,嘴角上扬道,“打几下pì//股是情//趣,你这都受不了,还想跟我上//床?”

“我、你、你就是在骗我!”方千俞又疼又羞,哪有这样的?

骆幸川冷哼一声,也不知道是喝过酒的原因,这会儿嗓音更加低沉,半俯身在方千俞的耳边说:“你别不信,人家在床//上喊得可好听,打几下pì//股叫/得跟猫/儿似的,你呢?”

“我、我...”方千俞觉得好疼,这哪能是情//趣,脸上的表情纠结又委屈。

骆幸川心里想着小孩可真可爱,可有时候又让人气得不行,他是真想给人一个教训,的确没把这事情当情//趣。

方千俞委屈得不行,揪着沙发套隐忍,可下一秒连内//裤都被扒/了时他是真有些慌了,扭着头可怜兮兮道,“骆幸川,我疼,我真的疼,我不喜欢这样。”

“是要让你疼的,你以为我真跟你玩情//趣呢?”

巴掌抽在皮肤上更加清脆,方千俞疼得一哆嗦,又挣扎不过。

“你怎么能这样?”方千俞的眼睛都红了,像只可怜兮兮的小鹿。

骆幸川叼了根烟在嘴里,没点燃,他含糊道:“小孩子太任性就得被打pì//股,怎么不能这样?”

“我没任性!你跟别人玩一//夜//情,你混账!”方千俞气得大骂,根本不顾自己是人为刀俎我为鱼肉的状态。

骆幸川挑眉,“我跟他都是单身,你情我愿的,凭什么不能玩?”

“你不//要//脸,你不怕得病。”方千俞说不过他,不想和无赖说话。

男人乐得在他pì//股上又抽//了几下,将圆//润的双丘染了红色,方千俞一边痛呼一边生气,“你别碰我!我怕你把病都染给我。”

“行,我不碰你,书房有个镇尺还是我高中方叔叔送我压纸的,我看用它就不会碰着你,你要试试吗?”

方千俞吓得缩了脖子,委委屈屈地说了一句别打了。

骆幸川闻言真的就没再动手,动作并不温柔地将方千俞的裤子提上去,把他拎起来站着,自己从口袋里摸了打火机将烟点上,缓缓地吐了一口烟圈,这一套//动作行云流水。

小少爷的脾气被惯坏了,气恼之下也不顾这是别人家里,强行霸占了骆幸川的卧室就躲进去反//锁了,男人在沙发上露//出一个无奈的笑,将自己手中的烟抽完,这才去自己平时放备用钥匙的地方将卧室钥匙找出来。

好在当初有先见之明了。

房门打开时,第一眼就能望见床上的被子隆起山丘似的弧度。

骆幸川看了他几秒,悠悠地说:“没洗澡就往床上爬,一会要你给我洗床单。”

小山丘翻了个身,似乎是气鼓鼓地不愿搭理人。

“数三秒,自己出来。”骆幸川站在床边威胁,见方千俞到什么反应,可才数了一个数,小少爷就掀开了被子,红着眼睛瞪人,倒是一点杀伤力都没有。

“你这脾气,谁愿意伺候?”骆幸川把他抱到床的边缘半跪着。

“你。”方千俞推了一把骆幸川,低头怄气。

“愿意跟我的人多的是,你说我凭什么伺候你。”骆幸川并不在意,脸上依旧是平日里散漫的笑容,“给你俩选择,晚上自己乖乖地在这睡觉,要不然就送你回家。”

方千俞撇嘴,他也不回答,自顾自地下床,在骆幸川的衣柜里找了一件干净的衬衣,自己抱着衣服就进了浴室,根本就把这里当成了自己的家。

他熟练地往浴缸里放水,脱了衣服坐进去,闭着眼享受热水给他带来的暖意,被打了一顿的屁股压在坚硬的浴缸上有点儿疼,可还算能够忍受。

……

骆幸川叹了口气,忽然床边的手机一阵振动,上面浮出来妈妈二字让他顿了一下,在一通电话未接时,电话又打过来,他才无奈接起来。

“阿姨,我是幸川。”

“幸川?千俞是在你那儿吗?”女人的声音犹豫了一瞬,似乎是在确认自己的电话是打给儿子的。

“是,他这会在洗澡,不太方便接您电话。”骆幸川走到窗边,将卧室的门窗关好,又将窗帘拉严实。

“又麻烦你了,千俞总往你那儿跑。”汤舒箬语气有些无奈。

骆幸川插着兜,脸上带着浅笑,“没事的,明早我就送他回家,今天太晚了,您也别担心。”

“好的,辛苦你了。”

骆幸川与长辈客套了一会,等到汤舒箬那边将电话挂了时,他才抬手捏了捏眉心。

汤舒箬怎么会看不出来他与方千俞这奇怪的关系,骆幸川对于这件事也只是假装什么都没发生,他也的确没碰过方千俞,这让他站在长辈面前是有底气的。

半个多小时了,也不见人从浴室里出来,骆幸川手边的烟都掐灭了两根,他也不敲门,就这么拉开浴室的门把。

“真把自己当鱼泡水里了?”浴室里的热气环绕着,整个房间里蒙上一层烟雾。

方千俞吓了一跳,险些就要下沉往水里躲,反应过来时才支撑着脑袋懒懒地趴在浴缸边,露出来白/皙精瘦的脊/背飘着泡沫,微红的脸扬起看着男人,这画面让骆幸川一滞。

“赶紧的洗干净。”

“你来给我洗。”小少爷吩咐人的时候向来是理直气壮,撩了浴缸的水发出嘀嗒的声响。

骆幸川不吃他这一套,将人捞起来转过身去,微红的屁/股从水面暴露出来时,被巴掌抽得乱颤。

“你混蛋!”方千俞憋了半天,也就只会骂这么几个词。

挨了教训,委委屈屈地冲洗干净后,方千俞这才穿着骆幸川宽大的衬衣出来了,两条腿细长白皙,蜷在床上时也没有引起男人的一丝波动。

“乖乖睡觉,你妈妈刚刚打电话过来让我明天送你回家。”骆幸川摸了摸他的脑袋,又将被子给他拉好。

“我不回去。”方千俞扯住骆幸川衣服,到底都是男人力气也不小,方千俞用了劲儿把骆幸川带着也跌到床上,单手支在方千俞的耳边,险些压着人,“睡觉!”

“千俞,适可而止。”骆幸川脸上没了笑意,缓缓撑起身子,深邃的眼眸盯着方千俞,像是警告他行为的过火。

方千俞愣了一瞬,他极少瞧见骆幸川发怒的模样,从初见开始,骆幸川就会带他玩,甚至能够记得清他喜欢什么,不喜欢什么,自己的脾气也是笑着纵容,如今却是在骆幸川的眼里瞧见了冰冷。

心里升起一丝寒意,眼睛都跟着发颤。

男人给他将被子捻好,床头放着的还余下半盒烟被揣在兜里带了出去。

方千俞吸了吸鼻子,从一旁摸了手机给自己朋友发消息,[。]

[?]那边很快就回复了。

[咋办,我想跟他睡觉,他生气了。]方千俞发完消息就把脸埋进枕头里,随着震动又火速冒头看信息。

[?????]

[干嘛?]方千俞撇嘴,这很不合理吗?

[你真的是在追人吗?]那边处于正在输入的状态,好半天之后才发过来消息。

[对啊]

[我看你像山大王强抢媳妇……还是抢不过的那种。]

方千俞把被子卷起来,把脸埋进柔软的布料当中,他从十八岁开始意识到自己对骆幸川起了奇怪的心思之后,心里的占有欲疯狂作祟,可自己也没办法无时无刻跟在骆幸川身边。

骆幸川的身边永远不缺人。

后面他和朋友又聊了一会儿,总结出了一个结论,不要将人逼得太紧。

……

外头依旧是昏沉沉的天气,这种持续的雨天的确容易让人心情压抑。

昨天到底喝得有点多,这一觉睡得有些沉,骆幸川随意地将自己额前的碎发往后撸,走到卧室发觉方千俞已经走了,这让他心情无端变得烦躁。

回到客房拿了自己手机,第一时间就给方千俞拨电话。

“你回去了?”骆幸川的语气带着压抑的怒火。

“对啊,你不是不喜欢我去你家吗?”方千俞的声音通过听筒传过来。

“不知道打个招呼?”骆幸川几乎捏坏手里刚换没多久的打火机。

方千俞犹豫了几秒钟,疑惑道:“不想吵你睡觉。”

好一个不想吵人睡觉,所以定了个六点钟的闹钟离开。

这种想来就来,想走就走的行为,骆幸川心里的火几乎憋不住,随后扯了一抹冷笑说:“行吧。”

不等方千俞再说什么话,电话就挂断了。

约了朋友吃早点,推开甜品店的玻璃门,角落里的男生就朝着他挥手。

“都怪你,起得这么早我都快困死了。”柯允桉将桌上的甜品朝着方千俞的方向推了推。

方千俞打了个哈欠,“我也好困。”

他蔫蔫地趴在桌子上,甜品也不想吃。

“不是你决定要走的,结果自己又不开心。”柯允桉在他的额头上戳了戳,自打方千俞意识到自己喜欢人开始,他就莫名其妙成了情感顾问。

“他都不在乎我走不走嘛,身边男孩那么多,哪里需要我啊。”方千俞的表情很委屈。

柯允桉心里无奈,实际上他作为旁观者看待,对方真的是十分纵容方千俞了,但就是不愿意和方千俞在一起,作为朋友只能安慰道:“鱼鱼,要不然你就换一个吧,喜欢你的人能排一条街了。”

“你再这么说我就生气了。”方千俞直起身,拿起勺子挖了一勺甜品。

“好好,我不说了。”柯允桉举手投降。

光吃甜品有些腻,方千俞抿了抿嘴唇,“我去点杯喝的,你想要什么?”

“什么果茶都行。”

方千俞应下,他将有些冰凉的双手捂进兜里,浅色的卫衣衬得他少年气十足,前台的小姐姐心里都跟着一颤,一大早见着这么清秀好看的男孩子,心情都跟着好了起来。

“小哥哥,给您号码。”

“谢谢。”方千俞很礼貌,他双手接过小票,这是一种习惯,无论面对什么样的人都会给予对方尊重。

只是这时候店里又突然进来一个人。

哪曾想有些事情就是这么巧合,方千俞只当做不认识要离开时,对方倒是先开了口。

“真巧啊。”对面的男生眼里的惊讶只持续了一秒,随后眼神上下打量着方千俞。

这是很让人不舒服的动作,方千俞皱眉,把单子揣进兜里,喉咙里嗯了一声。

“这一大早就出门,骆少根本没搭理你吧。”

“?”方千俞觉得莫名其妙。

“看来方家二少也是倒贴着往上赶呢。”男生笑眯眯地看着他,只让方千俞浑身不舒服。

“你是想说什么吗?”方千俞原本侧着身,如今转过来双手插在衣服兜里,平静地盯着面前的人。

“没什么,本来以为你有多大本事,如今还能走出来我看他根本就没碰你吧。”

方千俞不理解这个人说这些话挑衅他有什么意义,“你是想跟我比什么吗?”

“骆少都不愿意碰你,我们有什么可比性?”男生表情有些不屑,他眼里还带着熬夜的淤青,并不像方千俞虽然困得懒散,但状态不错。

“你是不是误会了什么,如果你想比骆幸川床上咋样,我们确实没什么可比性,从来只有他伺候我的份。”方千俞用着无辜的表情说,这会正好柯允桉意识到什么走到身边,他摆了摆手表示没什么事。

也不等对方回应,方千俞继续道:“当然别的方面你也比不了,毕竟我不像你需要靠着床才能生活,至于你知道我的身份还来主动挑事,我觉得你是真的很没脑子。”

一场小冲突的时间,果茶都做好了,方千俞从店员手里接过两杯饮料时,轻笑着回应谢谢。

男生一脸吃瘪的模样让方千俞心情顺畅的些,甚至让店员打包了一份甜品送给了那人。

“鱼鱼你什么时候这么会怼人了。”柯允桉接过果茶吃惊地说。

“我不知道啊,我说的都是实话。”一个陪床的是什么身份,方家二少又是什么身份,方千俞根本不将人放在眼里,他几句话的事情也能让那人没办法好好在这圈子里工作,只是方千俞没这些心眼去折腾别人。

他对自己的生活还是很低调的,不像兄长那般张扬的性格。

“你那些说的好扎人心。”柯允桉忍不住笑。

方千俞抿了一口果茶,“那就是跟骆幸川学的,他老怼我,我说不过他。”

柯允桉脸上无奈,明眼人都清楚对方是有多了解方千俞,因为太了解,才能够知道说什么能让对方回不了话。

……

周末的时间很无聊,说是给人空间,方千俞当天晚上就又跑到骆幸川家门口去了。

男人给他开门时像是刚洗完澡,水珠沿着碎发滴落在地上。

“进来。”骆幸川的脸色并不是很好。

方千俞想去拉他的手,被躲开了,小脸委屈得皱起来,扁了扁嘴跟了进去。

“现在七点,十点前自己回家,或者我让方千绍过来接你。”骆幸川一边说着,一边去浴室拿了条毛巾随意地擦拭头发,抬手不经意的动作都让方千俞望着他的眼神有些迷恋。

“你不要拿哥哥威胁我,他不会管我。”方千俞抱着腿坐在沙发上,拿着遥控器打开电视。

“他不管也得管。”骆幸川撇了他一眼,拿着自己笔记本放到餐桌上,自顾自地开始处理文件,并不是周末就有轻松的时间,在家里也免不了需要加班的时候,更何况也没什么事情做,打发时间也是好的。

电视机的声音越开越大,骆幸川不惯着他,将自己的耳机带上,特地拿了个入耳式的隔音效果好些。

方千俞把脸埋在膝盖里,他只觉得电视声音好吵,心里也委屈得不行,时不时扭头看着男人工作的模样,可那人的视线一直在电脑屏幕当中。

他竟然是能在这样的吵闹声中睡着。

骆幸川这一工作就是俩小时,时间已经是九点多了,他将手摁在后颈上揉了揉脖子,起身看向方千俞,发觉沙发上的小孩一动不动地蜷缩着,卫衣兜帽将脑袋都罩住了,他将电视声音关小,又喊了几声千俞,不见有什么反应。

男人相当无奈地叹了口气,托着方千俞的腿弯稳稳地抱了起来,直起身就往卧室里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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