昭然若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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精彩段落

“咪!”奶茶色的小猫咪又黏黏糊糊地蹭着他的裤腿转来转去了,但他心里五味杂陈,没有像往常一样把昭昭举起来亲亲抱抱。昨天晚上他太过震惊,本以为会胡思乱想睡不着,但没想到很快就进入了梦乡,只是今天起床后却无法直视这只被他每天亲亲抱抱的小猫咪了。看着小猫咪亲密地同他撒娇,甚至会想起曾经也是在这个位置,他抱起在他脚下打滚不愿他去上班的小猫咪,埋在肚皮上亲了几口,说“你就是那种花钱就可以随便亲的小猫咪吗”。

想想都是黑历史,他都不敢想象这只能化为人形的小猫咪那时候是怎么想他的,但应该不是什么负面的想法吧,因为他还记得他说完这句话后,那只爱撒娇的小猫咪把脸伸过来和他贴贴的样子。

不行!不能再想了,越想他的脸越烧,他也不敢深入思考昨天晚上那个吻,应该就是晚安吻吧,就像他平时对小猫咪亲亲抱抱那种性质。只是现在他不能再自然地做出这些行为了,只能狠心无视一大早起来就在他身边喵喵咪咪蹭着撒娇的小猫咪,洗漱吃饭。

“咪呜~”Q弹的肉垫又轻轻抵上了他袜子和裤腿之间的缝隙,只是在多次得不到回应后,这次的声音终于带上了哭腔,‘为什么突然不理我啊,不喜欢我了吗?’

!他的心里一紧,身体快过脑子抱起了眼里湿漉漉的小猫咪,安慰地摸了摸毛毛,“昭昭对不起啊,爸爸今天起来脑子昏昏沉沉的,可能是昨天晚上冷到了,不是故意不理你的”编造了一个小谎言,就为了让这只从小被他养大,乖巧粘人的小猫咪不伤心。昭昭是他一手带大的,从一只手掌就可以捧起的小奶猫,到现在腻腻歪歪在他怀里撒娇的小猫咪,要说会做什么事,那也都是他教的,都是因为他平时对昭昭亲亲抱抱惯了,昨天晚上才会做出那样的行为吧,昭昭只是一只什么都不懂的小猫咪啊,怎么能用人的标准去要求他呢?

“对不起,爸爸没理你伤心了对不对”把受委屈的小猫咪抱在怀里哄着,顺着毛让猫猫安心。

“喵!”猫猫从他怀里冒出头来,用粉色肉爪抵着他的额头‘没发烧吧’,又从他怀里跳了出来,哒哒哒地跑到放着医药用品的茶几抽屉前拍了拍‘快吃感冒药呀’。

他的心好像被什么击中,酸酸涩涩。为这只从小被他养大的,哪怕伤心也第一时间关心他身体的小猫咪,他快步过去抱起还在拍着抽屉的猫猫,像抱小婴儿一样抱在怀里,“知道了,我等下就吃药”。忍不住又亲了亲猫咪的小脑袋,“昭昭,我……”

他犹豫了一会,还是没说出口,现在说我知道你能变成人会不会太突然了,不然等一个合适的时机再说吧。“咪?”小猫咪用脑袋蹭了蹭他的脖颈,伸出前爪搂着他的脖子,紧紧地靠在他怀里。

“我会吃药的,谢谢昭昭这么关心爸爸”他抱紧了怀里的小猫咪,用脸颊蹭了蹭猫猫软软的耳朵,“爸爸等下要去上班了,昭昭在家乖乖的哦,有什么事就叫爸爸”他说的是在家安的可视摄像头,小猫咪应该是懂得怎么用的,不然他也不会一次都没撞到昨天晚上的那个少年。

“喵呜~”我知道啦,快去吃药吧。奶茶色的小手套催促似的推了推他的头,于是他吃了药便去上班了。

将近凌晨,他闭着眼睛躺在床上,一般这个时间点他已经进入梦乡了,不过今天为了抓某只深夜偷偷出来的小猫咪一个现行,他特意在下班后买了一杯咖啡灌下去,然后早早地躺上床,就等着嫌犯上钩了。小区里的声音逐渐安静,动物也停止了鸣叫,四周寂静的他只能听见自己的心跳声还有床尾处猫咪发出的呼吸声。突然有节奏地呼吸声变了,他感觉床上有什么东西在挪动,然后床上一重,有什么东西上来了。他过了一会儿才察觉到自己不自觉地屏息了,连忙控制自己有节奏地呼吸,假装还在睡眠。

有毛茸茸的东西扫过他因为开了空调嫌热放在外面的手腕上,他几乎要忍不住下意识缩手的冲动,还好略痒的感觉只是一扫而过,他能感受到周身的床铺下陷,有什么东西在爬过来,然后毛茸茸又温热的东西亲昵地蹭了蹭他的脸,这个形状应该是耳朵。这只还不知道自己过一会要被抓现行的小猫咪隔着被子抱住了他,在被子上蹭了几下,就像还是小猫咪的时候在他怀里蹭来蹭去一样,他无声地勾了勾唇角,爱撒娇的小猫咪。

在他身上又赖着趴了一会后,小猫咪就起身绕到另一边,抓起他的手准备放进被子里。温暖的被窝里,他反手握住了这只准备放开他的手,饶有兴趣地睁开眼,果然看到被他握住手的人瞳孔扩大,没被他握住的那只手甚至冒出了尖尖的指甲,他摸了摸握在手中的那只,却还是正常的样子。

“是谁家的小猫咪偷偷来爬床了?”他握紧了这只手,看着眼前耳朵都竖起炸毛的少年说道。“喵!我……我”看着眼前慌乱的喵喵咪咪半天说不出来话的人,他在心里笑到打滚,但面上还得装作一副严肃的样子,然而面上的严肃随着那双雾蒙蒙的猫儿眼也化为乌有。

“好了好了,又没怪你,哭什么”果然还是装不了三秒,一看到小猫咪委屈,哪怕是人形的他也受不了。他半坐起身,把嘴巴抿起的少年抱入怀中,安抚地摸着他的背。“那昭昭有没有什么想……”差点脱口而出熟悉的称呼,还好及时收了回去“想对我说的”。

“我,我也不知道,有一天起来,你不在家。突然就变成这样,我想和你说,但是你回家之前就变回来了”顺着昭昭的话,他想起来,之前是有一天回来以后发现房间里有一件本来不该在客厅的衣服,但当时他以为是昭昭贪玩把衣服叼出来了,还说了一直扒拉着他想把他带去衣柜的小猫咪几句,原来那个时候是想告诉他自己突然变成人了吗。

他摸着昭昭头上软趴趴的雪白猫耳,等怀里的人被安抚下来以后问了一句“突然变成人怕不怕?”然后感知到了腰间收紧的力量。当然是怕的,突然变化的视角,失去皮毛的保护,连原本尖锐的利爪都变得迟钝,四肢软趴趴的无法使力。从小被宠到大的小猫咪就像突然到了另一个世界的孩子,但偏偏最信任的大人没能陪在身边,只能自己一个人去摸索,学习直立行走的途中充满挫折,还摔了好多次,但这些艰难都没有一个倾诉的对象。

他感到肩膀处被灼热的液体浸湿,收紧了怀抱,摸着怀里人的脊背,好像这样就能抱住那个曾经受了委屈却无法诉苦的小猫咪。他从小宠到大的昭昭啊,在他不知道的时候受了这么多苦,偏偏最开始面对他的时候只能以猫的形态,一定够受了很大的委屈吧。

只是摸着摸着,突然感觉不对,如果说昭昭化为人形要穿他的衣服的话,那岂不是说现在,是没穿衣服的!他突然感觉脸上烧起来了,手也僵硬地动弹不得。

“乖,把衣服穿上”他拿着自己的衣服对着躲在被子里的小猫咪哄道“穿好衣服我就给你吃一直想吃的冰淇淋”。

“不要!”被窝里的小猫咪很有骨气,“穿衣服,很热”。那窝在被子里就不热了吗?但他不能反驳,面对从小宠到大的小猫咪,他很有耐心,虽然昭昭已经很乖了,但每个孩子都有逆反的时候,特别是这种没法讲清楚的时刻。

“昭昭听话把衣服穿上,你看出去的时候外面的人都穿着的,穿了就带你出去玩好不好?”

“我有啊”小猫咪伸出赤裸的手臂给他看,“你看这是我的毛,毛就是我的衣服啊”

他看着眼前细嫩白皙的手和指尖的粉嫩圆润,控制自己转移视线。“昭昭,听话”,他的声音沉了下来,一般这种时候听懂他语气的小猫咪就会听话的自己过来承认错误,这次也不例外。

“怎么啦”小猫咪小心翼翼地朝他这边从被子里探出头,毛茸茸的耳朵有些紧张竖立了起来,因为拉开的缝比较大,能看见尾端带有奶茶色的尾巴在不安地甩来甩去。他这时也感觉自己刚刚说话的语气有些重了,于是声音又软了下来“昭昭听话,我帮你套上衣服然后去给你拿冰淇淋好不好?”

虽然冰淇淋的诱惑没有那么大,但小猫咪看在他刚才好像有点生气的份上还是答应了下来,套了一件对小猫咪而言有些大了的衣服,又拿皮带把松松垮垮的裤子系上,他信守承诺去厨房拿了一小盒冰淇淋过来,现在是冬天不能吃多,不然可能会拉肚子,至于能不能吃,看这只贪吃的小猫咪趁他不在家偷吃了这么多零食也没事的情况,大概率人类的食物对昭昭而言是可以入口的。

小猫咪幸福的一小口一小口吃着冰淇淋,本来刚拿到手就舀出来一大块想往嘴里塞,但被他拿过勺子制止了,不知怎么地就演变成现在他拿着勺子喂食的情况。不过,算了,把昭昭从小奶猫养到这么大,他喂猫的次数还少吗,只是现在形态有些不一样罢了。于是他仔仔细细地把这份冰淇淋都喂完,以等下去吃大餐为诺阻止了小猫咪想要舔盒子的冲动,收拾了一下就带人出门了。

虽然变成了人形,但内里还是没变的,看着一出门就要黏在他身上的,戴着帽子的少年,他叹了口气。现在没办法抱着走,只好牵住对方的手,来安慰一定要和他黏黏糊糊的小猫咪。在家里贴贴抱抱倒是无所谓,毕竟这种相处方式持续了这么多年,就算要改也不可能一时之间就完成,但在外面他可是真的抱不动现在目测至少一百斤的少年。

虽然没有最想要的抱抱,但牵手也不错,这还是小猫咪第一次和他牵手,开心地盯着他们相握的手,时不时晃一晃,感受这种新型的、以前作为猫咪时从来没有过的亲近方式。

出门第一站是服装店,总不能让小猫咪一直穿着他的衣服,虽然猫咪并不介意甚至很开心。无视导购诡异的眼神,挑了几套适合小猫咪的衣服,然后陪他进去换了。没办法,面对这样一只不怎么会穿衣服还容易暴露耳朵尾巴的小猫咪,除了亲自帮他换衣服还能怎么办呢。穿好新买的衣服后就带着馋嘴的小猫咪向美食街进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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