合法钓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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精彩段落

柯尼赛格沿着长长的跑道驶入庄园,黑色车身映着落日流光,将芬郁的花香撞散。

玫瑰庄园迎来了一位新主人。

联姻对象的行李据说上午已经送来了,现下手里只有一个不大不小的手提包,远没有达到需要帮忙的程度。陆啸行自顾自将车钥匙扔给管家,脚下一顿,到底没打招呼,径直上楼。

自然有人照应。

昨天晚上的婚礼流程一切从简,开成了个随意的商业酒会,圈里大大小小的人物都来了,看足了热闹。

毕竟法律上虽已是同性可婚,但商界的同性联姻实在罕见。

有钱人,尤其是大家族,谁不看重子嗣传承?

相互之间既没有感情,又不可能生出个孩子来牵扯,婚姻能长久?总不能一辈子貌合神离绑在一起吧?

不过这婚确实结得好。

和晏家的小儿子晏泊如联姻后,原本正和亲叔叔分庭抗礼的陆啸行这下能口喘气了。借着晏家在时尚圈的地位,他应该很快就能摆脱被宣传卡脖子的困境。

陆氏的权力争夺很快就能分出胜负了。

而在苏杭一带以服装业起家的晏家,也即将在陆氏的帮助下快速打开京城市场,扩张商业版图。

只是一旦相互之间的利用价值没了,这婚是不是就该离了?

到时候再扯出一地鸡毛,也是好看的热闹。

淅淅沥沥的水声中,陆啸行思索着近日安排,不知怎的,在纷乱庞杂的大小公事里,他忽然想起初见晏泊如时,那人淡淡看过来的一眼。

陆啸行是个学金融的,没那么多文艺细胞,只觉得看过了形形色色的人,美的丑的,对他而言大多没什么区别,晏泊如却独有一种感觉。

他又想上午去签婚前协议时,那人将件普通的白衬衫穿出了股书生气,低头看文件时微长的青丝垂落脸侧,被随手轻轻撩起。

不女气,不违和,恰到好处。

晏小公子,人如其名,清冷雅静。

仰起头冲掉头发上绵密的泡沫,是一天中难得放松的时刻,什么独有的感觉,什么清冷雅静,又通通顺着水流冲走了。

陆啸行随意擦了擦身上的水珠,宽肩窄腰的完美身材展露无遗。

婚假休三天,明天约了新的合作伙伴去打网球,是不是该再叫秘书备份礼?脑子里盘算着事,陆啸行惯常赤着上身去酒柜给自己倒了杯柏图斯。

掀开被子的时候没注意,等重心被一只暖玉似的胳膊带着瞬间下坠时,他才发现床上已经侧躺了个人——他的联姻对象,外人面前淡泊清雅的晏泊如。

陆啸行浑身的汗毛霎时炸了起来。

他极其不喜与别人亲密接触,更不要提晏泊如这样的陌生人。

“谁准你上来的,下去!”陆啸行疾言厉色,抓住了一寸寸点到他心口的手。

两家正在合作,虽说是互惠互利,但于他而言时机更紧迫,于情于理他都不会对晏泊如动粗,心脏咚咚咚直跳,就这么一个晃神间,那只柔若无骨的手带着他的掌,已经放在了饱满的臀峰。

“你胆子大得很!”陆啸行从没见过这样理直气壮的爬床,一时又惊又恼,又是心绪起伏。

双方刚刚签过字的婚前协议里白纸黑字写着,开放婚姻,互不干涉。可惜他现下无法起身去保险柜里翻出那纸合同,因为晏泊如已经将他推倒,跨坐在了他身上。

看起来柔柔弱弱,怎么力气这样大?!

晏泊如的眉眼生得极好,没什么表情时嘴角微微下撇,一双多情的桃花眼疏离又冷淡,拒人千里之外;此时从下向上看去,深邃的眼窝被眼尾那抹红勾没,好似桃花盛满春景,又无端叫人觉得委屈可怜。

一个磨蹭间,陆啸行明显感觉一股燥意顶在小腹,正直挺挺又明晃晃地告诉身上的人,他被勾起了欲火。

“晏少爷,我想我们的协议里写得清清楚楚,我们,嗯…”

陆啸行的话音被微凉的指尖握住,冷静戛然而止,他嗓子眼里咕噜一声,口干舌燥。

“阿行。”身上哑了似的人这才出声,开口就是亲昵到冒犯的称呼,尾音里全是与外表不符的软糯。

“不要这样叫我!”脸冷了下来,身上却在不断升温,有一股磨人的冲动正不断挑战着他的理智,陆啸行急速呼吸两声,胃里的红酒烧成了漫野的大火,燎得他太阳穴突突直跳。

晃眼的白透着粉,相贴处传来轻微的、黏腻的水声,玫瑰花香随着领口散开遁入鼻腔。

怎么会有这么浪得没边儿的人!

说来好笑,联姻前陆啸行都不知道自己居然真能对男人起反应,还是这么大的反应。意志不坚定的证据被握住了,他撑着起身,又曲起膝盖,想以一个不太暴力、也不太伤脸面的姿势把人扯下去。

可能是说得不够清楚,应该坐下来再好好谈一谈。

商人重利,他到底不想闹得太难看。

或许是抓住了陆啸行的迟疑,晏泊如顺势搂住了他的肩,微微起身,宽大的白衬衫下露出一双修长瓷白的腿。

耳边一声改口而出的“陆总”,身下嚣张的欲望被温暖紧致瞬间包裹。

陆啸行被挤得头皮发麻,一声闷哼,差点交代出来。

……

男人的征服欲和掌控欲可能是刻在骨子里,陆啸行印象里从未有和任何人如此深入交流的记忆,他欲望不重,偶尔会自己动动手,但这次的感觉实在太过刺激,一声声清哑的闷哼中,因为疼痛挂在眼睑上的两滴泪滚下掉在心口,脑中的弦彻底断裂,反客为主的男人烧红了一双眼睛,磨过最初的那阵涩,动作变得又重又急。

如此这般,没多久就受不了了,陆啸行想退,晏泊如慌了神,立时伸了胳膊,也不管会被讨厌,沉甸甸地往陆啸行脖子上挂,修长的小腿又在背后交叉,牢牢锁住了试图临阵脱逃的人。

暗纹衬衫滑落肩头,没等他咬上陆啸行的耳垂,忽然深海岩浆崩裂……

晏泊如明显愣住了,很快,他眼里含笑,用发烫的指尖从相贴处带出湿漉漉的几滴,往陆啸行的腹肌上蹭。

这下不是什么爬不爬床,一夜情不一夜情的问题了,这是男性尊严问题。

陆啸行黑着脸,将试图起身的晏泊如一把按回被子里。

陆啸行第二天的网球之约没能成行,他黑着脸带新婚对象去私立医院做体检。

精虫下脑后,陆啸行恢复了一惯的矜贵冷漠,心里明显带着气,又清楚自己并没有什么立场对晏泊如说三道四。

毕竟后半场都是他主动,甚至还得了趣味,折腾出了花样。

不过仅此一次了。陆啸行虽然不知道同性之间做那些事承受方该做哪些准备,但他能感觉出来晏泊如很熟练。

同性恋圈子里,一个人有几个伴侣是常态,陆啸行无意对别人的生活方式指手画脚,只是他自己不愿意过这样的日子。

更不想得病。

从副驾驶上下来时,晏泊如垂着眼睛,面色苍白,可能是情 事过度的后遗症,也可能是因为隔日就被带到医院这件事实在太羞辱人。

陆啸行忍下心里那阵别扭,面色不显,语气疏离,“晏少爷,请理解。”

距离陆啸行的父亲去世已经近十年了,他没被陆氏强势又有资历的老股东们踹下台,也没被虎视眈眈的亲叔叔夺权,足以证明他是个很谨慎、也很有头脑的商人。

说起来奇怪,以前也不是没有想从这方面讨好陆啸行的人,他从来没有像昨夜那样失控过。

他确实有很重的欲望,但那是在生意场上,肉体的欢愉对他而言是可有可无,甚至是容易滋生阴谋诡计的暗角。

后悔无用,病毒存在窗口期,现下指标正常也证明不了什么。陆啸行听取医生的意见,给两个人都开了一个月的阻断药。

晏泊如也调取了婚前体检的报告单出来,大概率是没问题的。

过段时间还是再来一趟吧。

倒不知道这个人还特意去做了婚前体检,同性联姻又不会有后嗣,不需要测遗传病,陆啸行忙得跟本没理会这件琐事。

他难得有了点愧疚的意思。

不过,在这场高危的情 事里,他毕竟不是主导者,爽也爽到了,勉强算个给出了被害同意的既得利益者吧。

陆啸行轻轻点了点腕表,提前叫了司机来接人。

他不想再沉沦在那阵诡异又容易引他冲动的熟悉感里,更不想再看见晏泊如那双蒙着水雾的眼睛。

司机小连来得很快,开的是规格最高的、用来接待政府官员的商务车。小心翼翼瞥了瞥高挑的晏泊如,小连面色局促地拉开车门。

人会被漂亮的东西吸引,但对太过漂亮的东西总会有种没由来的敬意和惧意。

晏泊如只比他矮上一点,看样子大约一米八五左右吧,陆啸行这才想起,他这位联姻对象是个模特。

“谢谢。”晏泊如对一切都接受良好,弯腰钻进去,后背撑出一对漂亮的蝴蝶骨,再弯成一道完美的弧线,被干净纯白的衬衫包裹着,收进了寸掌可量的腰线。

昨夜背对着他起起伏伏的荒唐画面又回来了。

司机小连像打了鸡血似的,小跑着钻回驾驶座。

陆啸行脸一黑,突然很看不惯小连那副狗腿样。

很丢陆氏的脸,要去接重要人物也这个不值钱的样子,他这陆氏就该倒了。

行程也不算满,该谈的事还是要谈,晚上可以换个地方把人约过去喝酒,这个月注意点社交距离就是了。陆啸行的情绪来得快,去得也快,他收回目光回过头,就见陈凭正静静从眼镜上方看着他,面色挪揄,欲言又止。

陆啸行最擅长忽视无伤大雅的小情绪,面色如常的样子搞得陈医生以为是他自己太过大惊小怪。

屁股刚挨上车座,发小邱焓的电话就打了过来。

“行哥,你是真行啊!听说战况很激烈,猴急得保护措施都没做呐!”好不容易披上西装皮稳重了几年,这咋咋唬唬的语调,一夜回到解放前。

“三年不开张,开张吃三年,行哥……”

陆啸行皱起眉,直接挂断了电话。

陈凭那个傻逼。

抬个头的功夫,余光瞥见后视镜,陆啸行忽然不淡定了。他立即伸长了脖子,对着巴掌大的镜子左右转转调整角度,终于看清了颈侧那拇指大的、殷红的新鲜红印——传说中那个战况激烈的罪证?

什么时候的事!?

昨夜做那事的时候,肯定是没有亲嘴的,晏泊如有亲他脖子吗?是在床上,落地窗后的椅背上,还是浴室里?什么姿势?

想着想着,陆啸行降下跑车顶棚,一脚油门,发动机发出愤怒的、冒着金钱味的轰鸣,深吸一口气,惜命的陆总勉强调整好心态,以常速将车倒出,拐上大道。

真的烦。

很多年都没有这样心绪起伏了。

太恐怖了,只是和联姻对象接触了二十四小时,他就已经经历了尴尬、震惊、愤怒、羞耻、沉溺、侥幸、愧疚、后悔等等错综复杂又难以言明的情绪。

一杯中规中矩的特调Martini入喉,陆啸行仰起头松了松紧张的肩颈。

借酒消愁,懦夫所为,容易误事。他本打算换杯柠檬水清清口,谁知道刚刚那一杯,给新合作伙伴留下了豪爽的错误印象。气氛正融洽,斟酌再三,陆啸行点点空酒杯,食指一勾,示意调酒师续上。

回到玫瑰庄园的时候,陆啸行已经脱离了微醺,进入到头重脚轻的阶段,不过理智尚在,具体表现在晏泊如起身走近时他明显后退了一步,防备的意思很明显。

这占地近千平的玫瑰庄园很宽敞,为什么这一刻觉得室内的空间如此逼仄?

“陆总,吃完阻断药后不建议饮酒的。”晏泊如声音微哑,长眉蹙起,面色苍白如纸。

本打算转身上楼的陆啸行止住脚步,下意识慌了,晏小少爷这病娇娇的,不会真中奖了吧?

晏泊如歪了歪头静静打量着陆啸行的神色,一缕发丝挂在上翘的睫毛上,眼尾瞬间红了。

陆啸行明明什么也没说,他却懂了。

“不是生病的症状,是阻断药的副作用。”说着说着晏泊如用指尖拂走那根碍事的头发,很轻很轻地吸了吸鼻子,接着解释,“恶心、呕吐、腹泻,很正常的。”

淡淡的一点委屈,格外挠人。

陆啸行到底没说出那句“不要再吃了”,头一次有点不知所措,甚至有些无礼地扭头就往楼梯上走。

晚间,管家敲门送进一碗温度适宜的醒酒汤,旁敲侧击地提醒陆啸行,都是晏少爷的心意。

陆总到底没喝,直接让管家原样送了出去。

以利益相连的关系最为稳妥,他原本只想和晏泊如相敬如宾,现在面对莫名其妙的示好,他只想敬而远之。

他调查过晏泊如的背景,六年的国外求学、就职经历,几个月前空降回国,没和陆氏的任何一个人牵扯过,很干净。

真叫人看不透。

陆啸行没有意识到,他借酒消愁后,入睡前的脑子里依旧是晏泊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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