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何在某棠下保住贞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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精彩段落

褚珏虽然穿越过来,不懂到底发生了什么,但是他潜意识就觉得这个世子爷很危险,当然是要躲的越远越好。

世子爷脸色一僵,周遭都是人,他不好意思强行留住褚珏,只能似笑非笑点头:“好。”

只见那出水芙蓉美人,拉着奴仆钻入人群里,落荒而逃,一眨眼的功夫就看不见人影了。

世子爷摩挲手指,似乎还在回味刚才肌肤相贴的滋味,抬脚转身又踏上了岸边的画舫里。

此次淮阳王携世子下扬州架势浩浩荡荡,淮阳世子身边有不少扬州贵公子作陪。

其中有一位是扬州通判家的庶子孙寥,他本来是在画舫里陪着世子爷赏风月的。此刻穿着一件淡紫色的薄外衫,小酌清酒,把岸上发生的事情看的一清二楚。

世子爷掀开画舫里的琉璃珠帘,便看到孙廖眉目含笑地望着自己,偏头又几分孩子气地问:“殿下是看上了褚明宇吗?”

世子爷脚下一顿,深深看了孙寥一眼,笑道:“你认识他?”

孙寥起身给世子爷原本坐的位置加了一个软靠枕,旁边的丫鬟服侍着世子爷褪去一件外衫。

孙寥给世子爷倒了一杯温酒:“如何不知?他在我们扬州可是出名人物。”

“哦?”世子爷靠在软塌上,由着小丫鬟捶腿,眯着眼睛问道:“是个什么样的人物?”

孙寥娓娓道来:“褚明宇他父乃是扬州最大的布商,家财万贯,小时候把他宠成了纨绔子弟的苗子。他比别的纨绔子弟更荒唐的是他喜欢扬州米行薛家的三公子,喜欢男的就算了,还闹得天翻地覆,全扬州城的人都知道这事。”

世子爷把玩着手里的酒盏,眸光一亮,嘴角上浮现出一抹会意的笑容:“喜欢男人?确实是一个极品。”

孙寥看出世子爷眼底的意图,孙寥虽然和这位褚明宇没有什么交情,但知道他被世子爷看上不是什么好事,思索着又道:“不过他对那薛家三公子情深义重,曾经为了这事挨了他爹不少打,后来到底是亲生的骨肉,他爹对于这事也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说了褚明宇对薛公子的痴情,让世子爷知趣放弃。

世子爷一口饮下那杯温酒,漫不经心问孙寥:“你觉得他人如何?”

孙寥迟疑一秒,浅笑道:“我和他没说过几句话,只知他待人赤诚,重情重义。”

“还颇有几分姿色。”世子爷回想起那张清俊冷俏的面容。

孙寥知道世子爷是看上了褚明宇,点头应道:“正是,他那张芙蓉面颜色在扬州找不出几个。可惜生为了男儿身。”

世子爷琢磨道:“诗经虽曰‘我心非石,不可转也。’但世事无常,情深不寿,人心易变。”

孙寥称是,就听到世子爷又叹道:“寤寐思服。”那句话像是一把弯弯的小勾子,勾住了所有人的心。

诗经中有一句“求之不得,寤寐思服。”孙寥心头一跳,怕是褚明宇自己也想不到自己招惹上大·麻烦了。

那位淮阳王世子荒唐,十三岁身边服侍的侍妾就有六个,男女通吃,勾栏青楼常客。

本来他此次是被人献给这位世子爷,但是世子爷只是占了他一些便宜,还没有对他下手,就看上了年轻漂亮的褚明宇。

世子爷见了惊为天人的褚明宇,自然就看不上他了。

孙寥一面为自己逃离魔爪庆幸,一面暗自为褚明宇担忧,他知道世子爷是一个为达目的不择手段之人。

————

另一面,褚珏拉着他旁边的人落荒而逃,跑了好远,直到再见不到河岸那群人才停了下来。

旁边的奴仆小心翼翼问道:“公子衣服都湿透了,要不回府换件衣服?”

褚珏现在虽然衣服打湿透了,颇为狼狈,但是身上披了一件厚外套,倒不觉得冷,点点头,让那几个男人带他回府。

他们穿过繁华的街道,走了大约一千多米就到了府邸,褚珏虽然觉得一切都新奇,但是因为自己狼狈,匆匆瞥了几眼就走了。

褚珏被人带到了朱红色大门前,一眼就看出了他应该是穿越到了高门大户家的公子身上。

一路上雕栏画栋,花团锦簇,奇池怪石,还有的建筑褚珏就叫不出名字来。褚珏不敢多看,怕自己如同“刘姥姥进大观园”一样,让人看出马脚。

他一面在想现在这种情况怎么办,难不成装失忆?一面又道,要不自杀了算了,能回到现代算幸运,挂了算自己应得的。

褚珏还没有想清楚,就到了一间古色古香的房间里,有来来往往的小姑娘在提热水,倒入巨大的木桶里。

褚珏上前提过小姑娘手里的热水,倒入浴桶里。小姑娘被褚珏这动作吓到了,怯生生道:“公子……”

褚珏看着浴桶里的热水够洗澡了,对那小姑娘道:“我一个洗澡就好了,你们出去吧。”

房间里的两个姑娘听到这句话,点点头,转身离开了。

褚珏胡乱把自己湿淋淋的衣服扒了,舒舒服服洗了一个热水澡,看到旁边架子上搁着几件干净的衣服,摸索着穿了上衣和裤子。

褚珏穿了衣服掀开帘子,就看到外面房间里有一张巨大的拔步床,上面还挂着碧绿色的帘子。

褚珏经历了穿越,落水,遇见什么煞笔世子,简直累死了,直接躺在床上,一秒入睡。

睡着的最后一秒,他脑海中浑浑噩噩响起那煞笔世子爷说的“以身相许”,褚珏心里暗道:这人二逼吧。

然后彻底沉睡过去。

那是个早春时节。

只见得树梢残雪消融,河边柳枝舒展,耳边是乳燕细软的叫声,万树逢春,料峭的寒风在春光中渐弱。

褚珏睁开眼睛,有一个垂髫小孩穿着漂亮的红色衣裳从他旁边跑过,小脸上洋溢着天真无邪笑容:“爹爹,阿哥,我要放风筝,放老鹰风筝。”

褚珏侧头看去,看到不远处有一位穿着古装的中年男人牵着一个十二三岁的孩子走来,慢声道:“哎,明宇,慢点跑,小心摔倒了。”

褚珏分不清自己是不是又穿越,迟疑之时,那个红色衣服的小男孩不小心踢到了一块石头,“啪嗒”一声摔在了地上。摔的两眼泪汪汪,竟然还没有哭。

褚珏弯下腰去扶小孩,白皙的手指直直穿过了小孩身体,褚珏一呆,才发现他的身体对于小孩来说是透明的,他无法触摸到人。

中年男人大跨几步冲到了小孩身前,一把抱起了小孩,小孩皱着脸把头埋入父亲胸膛中,小声泣哭,声音软绵的像只小野猫。

渐渐周遭起了雾,但是四周依旧明亮,天上却没有日月光,褚珏四处张望不知道现在自己在哪里,眼前仿佛一片茫白的无云幕布,一切都是虚无缥缈。

褚珏又在大雾里走了几步,只听到少年清朗的声音:“哥,这字也太难练了吧。”

褚珏便朝着声源处走去,只见眼前的事物越来越清晰,一个穿着青色衣裳的少年似乎在练习,抓着毛笔仰头向褚珏的方向看去。

褚珏眼瞳一缩,像是被针刺了一般,那个穿着青色衣服的少年,姿容绝滟明亮,俊秀的眉毛下是一双含情桃花眸,原本就俊逸若仙的面容笑起来恍若千树万树花开,让人不忍移开。

褚珏的一颗心突突直跳,因为这个青衣少年和他长的一模一样。

少年口中的哥哥从游廊处走来,两人嬉笑说了一阵话,哥哥伸手扶住少年的手,浓墨在宣纸上散开,一笔一画写下“褚明宇”三字。

远处突然划过一声惊雷,眼前的事物飞速变化,褚珏只看到青衣少年站在一棵梧桐树下,一向明媚的面容也有了愁的滋味,他声音低沉:“薛骁,你既然知道我的心意,为什么要躲我?”

那个站在梧桐树阴影下的人叹了一口气:“明宇,何必执着于我,我自始至终是喜欢姑娘不喜欢男人,待你也如同弟弟一般。”

褚珏看的正认真,突然察觉到自己身旁站在一个人影,褚珏侧头一看,是那位叫做褚明宇和他长的一模一样的少年。

少年穿着月白色长袍,漆黑的长发扎着高马尾,显得他活泼开朗。两人相对,仿佛是揽镜自照一般。

褚明宇伸手抓住了褚珏的手掌,褚珏只感觉一阵冰冷刺骨,不像是正常人的体温。

褚珏怔愣望着眼前之人,轻声道:“我是穿越到这里,霸占了你的身体吗?我不是故意的,我也想要回家。”

褚明宇摇摇头:“我是失足落水身亡,和你无关,你只是阴差阳错进了我的肉体。

我叫褚明宇,自幼因父兄爱护,娇生惯养,不肯吃一点苦头。回首我十七年光阴,徨徨无所事事,未报答父兄养育之恩。如今恳求君,替我生活,瞒住我父兄。我不想父兄因我之死而难过。”

褚珏只感觉抓着自己的手冰冷刺骨,手劲颇大,看着褚明宇失神落魄的样子,忍不住地点头,迟疑道:“只是,我毕竟不是你,我会想办法离开你父兄的。我不想一辈子模仿别人。”

褚明宇桃花眼中水光点点,颔首道:“让他们知道我在世上活着就好。”

说完这句,褚珏感觉起风了,抬头一看,不知道什么时候褚明宇已经松开了他的手,褚明宇的身体在风中渐渐变淡,最终消散在风中,无影无踪。

————

褚珏再次醒来时,感觉自己浑身难受,一大股记忆涌入了他的脑海里,褚珏知道,那是属于褚明宇的记忆。

褚珏坐起身来,身上盖着的锦被顺势缓缓滑落,他迷茫的下意识伸手捞了捞,把半落在地的被子拉了起来。呆了呆,才渐渐地缓了过来,从褚明宇的记忆里走了出来。

房间光线有些暗,红烛火光跳动,散发着柔和的光,屋里的一切朦胧的似罩了层薄纱。

细细听来,屋外有着雨声,应该是下得很大。屋里暗香扑鼻,但不刺激,是那种淡淡的幽香。偏头一瞥,正见那镂金雕花白鹤香炉中,一段香料快焚到尽头,还带着袅袅轻烟。

小丫鬟察觉到褚珏醒了,上前扶着褚珏坐正,笑道:“公子怎么直接在外间我们床上睡着了,我们等了好久没见公子出来,一进去就看公子睡的好香,钟铭把你抱回床上你都没醒。”

褚珏正欲开口说话,房间的朱漆门“咯吱”了一声,应声被人推开,有些亮光从门外撒了进来。

一个穿着粉红色衣服的小丫鬟跑进来道:“公子,大公子来了。”

大公子?应该是褚明宇的哥哥吧,褚珏又记起来梦里教褚明宇写字的那个古装公子。他来干什么?

褚珏正在思索,就看到一个身形挺拔的公子走了进来,身姿如同巍巍青松,面容在烛火中一点点清晰起来,颜如玉石,眸光温柔,一举一动说不出的雍容雅致,让人如沐春风,无端生出亲近。

褚珏开口道:“哥,你怎么来了。”

褚明希走到了褚珏的床前,直接坐在褚珏床边,正要说什么,却感觉自家弟弟神色好像有点不自然,话头一转:“你怎么脸这么红?”

何止是脸红,褚珏眼尾边上红了一圈,像是泛水桃花一样,如白瓷的脖颈也透着不自然的红色。

褚明希修长的手指伸了过来,褚珏下意识要躲,自己的后脑勺就被人扣住,竟然无法拒绝。

褚明希手指摸了摸褚珏额头,离褚珏极近,温热的呼吸喷洒在褚珏的肌肤上,褚明希低声道:“你好像有点发烧,应该是是今天落水着凉了。”

褚珏内心十分抗拒褚明希的亲呢,僵硬着身体点点头。

褚明希以为他的发烧身体不舒服,关心道:“等会儿先让几个丫头给你熬一点祛风寒的药,要是还发烧,就让他们快些去请大夫。”

褚明希抬手拉着被子,把褚珏包裹的严严实实,又把卷成春卷的褚珏半抱在怀里:“你今天碰到了淮阳世子?外面的人都在传你们的事。”

听到这里,褚珏不知道是不是因为自己发烧把脑海烧晕还是怎么,感觉褚明希的语气加重,不像是一开始见到的温润公子。

褚珏皱着眉头道:“他嘴里不干净,他说让我以身相许,别人就乱说了。”

褚珏感觉到褚明希抱着他的力度加大,又听到自己头顶传来褚明希没有什么情绪的冰冷声音:“他不是什么好东西,不要和他玩。”

褚明希不说,褚珏也不想在和那个二逼世子打什么交道,便道:“嗯。”

褚明希低下头,在褚珏的额头上轻轻落下一个吻,如同羽毛拂过一样,褚明希声音低沉带着一点笑意:“乖。”

褚珏下意识就要挣扎出明希的怀抱,褚明宇平时就是这样和褚明希相处的吗?

褚珏上辈子是独生子女,父母去世的早,和父母感情寡淡。从来都没有和亲人这么亲密接触,更别说亲吻什么的。

褚珏虽然没有感受过亲情,一时不知道如何反应才叫正常,只顺着他本能推开褚明希。

褚明希察觉到了褚珏的挣扎,伸手扣住了褚珏的手臂,力度很大,几乎把褚珏禁锢在自己怀里,墨色眼瞳在烛光中夹杂着冰冷和审视,一缕漆黑的长发滑到了他的胸前,纠纠缠缠落在了褚珏的下巴附近。

褚珏被这样的目光看的心一突,竟然有一种被褚明希看出端倪的感觉,连呼吸都变轻了:“你抱我太紧了,我喘不过气来。”可能因为生病,他的声音有种软绵绵提不上力气的感觉。

这话一出,褚明希脸色稍霁,抬手松开了褚珏,骨指分明的手指落在褚珏的脸颊旁边,冰冷的手指磨挲着褚珏的肌肤,激的褚珏后背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褚明希声音又恢复原本的温润亲和,轻笑道:“抱歉,明宇,我还以为你不愿意理我。”话语中有点失落。

褚珏被摸的感觉又酥又痒,只敢瞪着一双水汪汪的桃花眼望褚明希,脸皮上不知道是因为生病还是因为褚明希的触摸红了一片。

“没有。”

这个样子落在褚明希眼底,只觉得生病的褚珏不解风情,偏偏煞是可爱。

褚明宇冷冰的手指渐渐有了温度,往上移,捏住了褚珏挺拔秀气的鼻子,轻轻的摇了摇,看着褚珏任自己摆弄,敢怒不敢言的样子,忍不住笑道:

“父亲还有半个月就要回来了,你要是再去招惹上淮阳世子那种人,小心这事落在父亲耳朵里,他要把你腿打断。”褚明希的声音越来越温柔,像是潺潺的溪水流过山涧。

他说完,顿了一秒,又补了一句:“最近就不要出去玩了,也别去找薛骁玩。”

褚珏觉得“薛骁”这名字好耳熟,下意识点了点头。

点完头,才意识过来,薛骁好像是原身褚明宇喜欢的那个男人。

很明显,褚珏点头顺从的动作,极大程度上取悦到了褚明希。褚明希如雕如琢的面容上露出的和煦的笑容,典雅端庄,像是从诗书里走出来的贵公子一样。

“明宇真听话。”褚明希低声笑道。

褚珏在床上移了一下身体,不动声色离褚明希远点:“哥,我困了。”

褚明希细心入微地给褚珏盖好被子,坐在褚珏床边,目光始终没有从褚珏身上移开:“你睡吧,我等会儿就走。”

褚珏心里叹了一口气,觉得这种相处模式挺累他的,两眼一闭,索性不去管褚明希是什么动作,直接睡个天昏地暗。

————

接下来的一个星期里,褚珏都一直被关在府上。他原本有点发烧,在连喝了两顿的苦兮兮中药后,倒是把病憋了回去。

褚珏凭借着这副身体原本的记忆,在府里闲逛,幸好没有迷路的事情发生。

他只记得有一次他吃完饭在府上闲逛消食,逛到了一个偏僻的小院子里,那时天色已经黑了,院子里亮着灯光,房屋四周的青竹在夜风中发出“潇潇”的声音,无端让人感觉有些森然。

褚珏在原身的记忆里找了一下,好像褚明宇也从来没有来过这里。

褚珏问自己身旁的小厮钟铭:“这里面住着的是谁?”

钟铭挠挠头,也疑惑道:“奇怪了,我记得以前这里没有住人啊?也没听说谁搬到这里住啊?公子,要不我们进去看看?”

褚珏有些迟疑,但最终好奇心占了上风:“那就去看看吧。”

褚珏才走了两步,就听到一个熟悉的声音在叫他的名字:“明宇。”

褚珏的身体条件反射回头,应道:“哥?”这一句哥脱口而出,褚珏才反应过来叫他的人是褚明希。

褚珏手里的四角琉璃灯笼光朝着声音处照去,只见远处黑暗里渐渐走出一个挺拔清瘦的身形,正是褚明希。

因为光线原因,褚珏并没有看清褚明希的神色,自然也没看到褚明希眼底一闪而过的冰冷,他平淡问道:“明宇怎么在这里?”

褚珏不知道为什么,明明这位大哥,在外人面前都是平易近人的样子,待人温和,但是他内心总是想躲着这位大哥。

褚珏乖乖回答道:“晚饭吃的太饱,随便逛逛消食。刚才看到这里有灯光,就好奇去看看。”

褚明希的手臂一伸,把褚珏捞到了自己身边,声音总是无限温柔:“这里面是我们家一个远房亲戚,得了疯病,父亲看他可怜,安排他在家里住。你别去那里,他有疯病,小心把你咬一口,有你好受的。”

褚明希解释中带着一点哄小孩的恐吓,两人说了一段话,褚珏这才发现褚明希已经带着他离开了那个地方。

褚珏不想和褚明希多说,只点了点头。

褚明希的手掌落在了褚珏的头顶上,轻轻揉了一下褚珏脑袋,叹了一口气:“我总感觉明宇最近和哥哥疏远了好多。”

褚珏只道:“没有。”

褚明希在烛光下含笑望着褚珏:“最近店铺里事太多了,等我忙完这一阵,就好好陪你。对了,孙越彰的大妹妹明天及笄宴,你和孙越彰关系好,去不去孙府?”

褚珏回忆了一下,孙越彰是扬州通判的儿子,曾经因为在戏楼看戏和褚明宇意外结为好友,也是褚明宇为数不多的朋友之一。孙越彰前几个月就和褚明宇说了这事,怎么也不好拒绝去。

褚珏点点头:“去。”

翌日,晨时起了一层薄薄的白雾,估摸着今日天气好的很,褚家兄弟俩乘坐一辆马车,前去孙府赴宴。

孙府门前早已张灯结彩,不少小厮在门口等候着。褚珏跟在褚明希身后进府,拜见了那位年过四十的孙通判,奉上了贺礼,便被两位丫鬟带到了一个厅房入坐。

男女分席,以几张潇湘竹帘相隔,所以褚珏并没有见到今天宴会的主角孙小姐。

褚珏刚进屋,一群人就围了上来,大多是和褚明希寒暄的,因为目前褚家的接班人是这位大少爷。褚珏不认识那些人,只能尽量减少自己的存在感,听别人说话。

褚珏正在神游时,忽然看到一人影朝着他走过来,人还未到,明朗的声音就传了过来:“褚明宇。”

那个青年穿着一件月白色销金云玟团花直裰,外面套了件靓蓝色绫锻外衫,黑发用玉冠束起,看起来如庭中兰芝。他面相偏钝感,有一双如同黑蚕的粗眉,眉毛下面是清澈的双眸。

这人的长相和记忆的孙越彰对的上,褚珏试探的喊出称呼:“ 越彰。”

孙越彰看着还在和别人侃侃而谈的褚明希,伸手抓着褚珏手腕道:“你哥哥这一时半会儿顾不上你,你过来和我一起坐。”

褚珏本来枯坐在这里,无聊的要命,听到这话,就起身跟着孙越彰走了。

其实褚明希余光看到了褚珏和孙越彰一起走的背影,心里知道褚珏坐着无聊,便没有阻止。

孙越彰和褚珏坐在一起,孙越彰突然笑嘻嘻对褚珏道:“今天薛骁也要来,我特意让人吩咐把薛家安排在这桌,你就坐在这里,等会儿方便你和薛骁说话。”

“啊?”褚珏一脸愣逼的望着孙越彰,孙越彰体内的红娘潜质爆发道:“啊什么啊,薛骁那人这几年出门游历四方,好不容易回来了,你不抓紧时机和他说几句话?”

褚珏一面震惊于孙越彰这种气宇轩昂的七尺男儿居然喜欢撮合两个断袖,另一面震惊于他现在就要应对原身喜欢的男的?

褚明宇是喜欢男人,可是他不喜欢啊?

孙越彰看出了褚珏的茫然,追问道:“你不会不知道薛骁回来的事吧?”

褚珏摇摇头,心道:我连他出去远游的事都不知道,我还一直以为他在家里。怪不得上次褚明希还特意叮嘱他,待在府上,不要去找薛骁玩。

孙越彰眼神立刻变得高深莫测了起来,小声问褚珏:“你不会如同外界说的那样,又爱上了淮阳王世子吧?我跟你说,他对你来说不是良配,名声烂的从京城都传到了扬州。”

褚珏现在最不想被人提起淮阳世子,扶额道:“怎么可能?我不会喜欢上他的。”

我褚珏性别男,性取向女,不存在断袖的。

两人正着说话,突然褚珏身侧站过来了一个白色身影,两人编排淮阳世子的话截然而止,褚珏坐在位置上,仰头望去。

当时薛骁正好垂眸,褚珏看清他的脸,正好对上他的双眸。褚珏盯着那张似月华清冷的脸庞,薛骁面目清俊,皮肤白皙,那双眸幽深地深不可测,嘴角有一味淡笑,一副文弱公子的清隽模样。

薛骁像是没有看见褚珏和孙越彰茫然的表情,对着两人作揖行平辈礼,声音冷清,如高山之巅的冰雪:“明宇,越彰。”

孙越彰褚珏两人也忙起身回礼,孙越彰笑道:“哎,薛兄快请坐,和薛兄有一年多未见, 蓦然相见,只觉得薛兄风采不减啊。不知薛兄此次在家待多长时间?”

“一个月。”

孙越彰余光突然看了褚珏一眼,点头道:“那这次在家呆一个月,多和我们聚一聚啊。对了,我手头还有件小事,去去就回,你们好好叙旧吧。”

孙越彰走的时候还拍了拍褚珏肩膀,褚珏暗地里咬牙,怕是瞎子都能看出来孙越彰这是给他们制造出独处的机会。

褚珏和薛骁并坐一排,两人具是沉默,一股诡异的气氛在两人之间徘徊,大约过了五六秒,褚珏首先打破了沉默:“骁哥,你近些年过的好吗?”

薛骁颔首:“尚好,不用担心。我去了蓬莱,想要去修道。”

“修道?”褚珏这个时候才发现今天的薛骁穿着一身白衣,看着衣服的款式像是道袍。是他以为的当道士吗?

“明宇,我一心向道,已经断了红尘念想,你也不必在我身上,再蹉跎岁月。”

褚珏微挑眉头,这道士还以为自己喜欢他呢?

褚珏沉默了一会儿,感觉到周围气氛实在尴尬,便道:“是不是因为我的缘故?你才要去修道?”

薛骁摇头否定道:“天地不仁,以万物为狗。人犹如天地一蜉蝣,我追求修道问天之路,只是求灵台清醒,不必因为浮云遮眼。”

虽然薛骁说话有点文邹邹的,但是他这话一出,褚珏的惭愧就少了好多,认真凑到薛骁面前:“其实你也没必要苦恼,我现在已经放下你了,也不会再纠缠你了。”

薛骁很显然没有想到褚珏是这样的反应,想象中的死缠烂打并没有出现,甚至两个人之间的气氛诡异和谐。

薛骁对着褚珏露出笑容,算是两人之前的孽缘和解。

褚珏和薛骁这个陌生人没有什么好说的,而且薛骁话少沉闷,褚珏又怕主动找他说话被他误会情深不改,便埋头应对桌子上的茶点。

褚珏刚吃完一块梅花糕,嗓子有点干,想要找茶水喝,一抬头,就在上方的宴席上看到一张熟悉的脸,那个叫什么世子的人。褚珏本来打算躲着他,没想到今天这宴会,他怎么来了?

在褚珏打量世子江荥时,江荥似乎察觉到了褚珏目光,一偏头,正好对上了褚珏的视线。

江荥看着今天的褚珏身着竹青色长衫,腰束银带,泼墨长发高束于白翎冠中,些许碎发散下,更添了三分俊俏绝美。

褚珏相貌本就生得秾丽艳美,丰神俊朗,又极年轻,不经意的皱眉垂眸,眉眼间尽是风流。

今天他盛装打扮,和落水那天惊人一瞥的风采不同,那天端的清水出芙蓉,怯意怜怜。如今一穿上锦衣,格外显得意气风发,乍一看,恍若哪个观音坐下的小仙童。

江荥心下一动,不怀好意的目光粘在褚珏身上,嘴角不由自主微微上挑。心里的主意拿定后,垂眸低头饮下手中的清酒,笑意始终没有消散。

褚珏没有那种再次相见的激动,只是感觉有点晦气,又碰到这人。

褚珏从旁边小丫鬟手里接过紫砂茶壶,给自己到了一杯水,饮后才感觉嘴里不那么干。

褚珏在座位上,坐了一会儿,心道:这孙越彰怎么还没回来?真是体贴的有点过分。想着想着,感觉脑子有点晕,反应力也变迟钝了。

薛骁看着刚才还神清气爽,神采奕奕的褚珏,握着筷子去夹一块桃花糕。只见桃花糕“啪嗒”一声轻响,掉在了桌子上。

褚珏鼓着腮帮子继续夹,他的手像是绵软使不上力气一样,没过三秒,桃花糕又从半空中掉了下来。

褚珏眼睛盯着那块桃花糕。

薛骁察觉到了褚珏的不对劲,伸手去拉褚珏。

薛骁拉他的时候,长袖里飘出一股淡淡的白檀香。

褚珏感觉自己脑袋发昏,只觉得这香味怪好闻的。

薛骁看着褚珏一动不动盯着自己,清澈的桃花眼里渐渐生出了别样的情绪,薛骁心下猛地一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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