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精彩段落

余烨在第一天就给自己的床铺搭好了床帘,他把搭好后的样子发给我看时,我还笑话他怪讲究的。他没反驳,只发了一个卖萌的表情包。

在学校的第一晚,睡前他按时给我打来了视频电话。

余烨藏在床帘里面,光线昏暗,但我依旧看到他的嘴角微微向下垂,看起来不太高兴。我一下子想到了校园霸凌之类的,按住因紧张而疯狂跳动的心脏,小心翼翼地问他:“你怎么了?和室友相处闹不开心了吗?”

他摇了摇头,撒娇般说:“想你了。”电话中他的室友们说话声音骤然一停,接着便是此起彼伏的起哄声。

我听到有人扯着嗓子问:“余烨,和女朋友打电话呢?”

余烨不咸不淡地“嗯”了一声,对他的室友们说:“小点声,他害羞。”

他的室友很给面子,吵闹的声音变小了些。我也下意识压低了嗓音,生怕被人听到余烨“女朋友”的声音和他哥哥一模一样。

余烨说:“我想看看你。”

此时我们开着视频,他说的看看当然不是简单的视频通话。

我结结巴巴地问:“现在吗?在宿舍里?”

余烨轻轻地“嗯”了一声,哑着嗓子说:“我太想你了。”

我忍不住瞪他一眼,明明才刚分开,被他说的好像许久未见一样。我犹豫了一会儿,余烨依旧是眼也不眨地看着我,我便慢慢开始脱衣服。

他问我:“我上次送你的小礼物呢?”

我小声地说:“收起来了。”

他打字发消息给我:今晚不用那个,我怕我忍不住。

我忍不住笑了起来,原来他也害怕被室友听见嘛。我难免生出了些恶劣心思,之后视频时更是十分卖力,只可惜直到结束余烨也依旧表情淡淡,呼吸平稳。

我喘匀了气,问他:“你看着我没有感觉吗?”

他依旧是打字回复:当然有,你想看吗?

我还没来得及回答,他又发来了消息:周末放假让你看个够好不好,不仅可以看,其他的我也可以满足你。

我抓着手机,看他皱着眉头打字,想骂他不要脸的话又咽了回去。

算了,对着这张脸我还生什么气。

他突然贴近屏幕,吻了一下摄像头,低声说:“我去洗澡,宝宝晚安。”

不论是他说我是他的女朋友,还是看他发下流话,我都没有太大的反应,此时却被一句“宝宝晚安”给弄得不知所措。

余烨已经挂断视频去洗漱了,我只好愤愤地按着手机给他发消息:不要乱喊。

我试图再说点什么来表达我对这个称呼的抗拒,却可悲地发现此时说什么都不太合适。说轻了像在调/情,说重了又闹得不好看。

我在床上躺了许久,终于忍不住又发了一条:我比你大四岁。

两条消息的发送时间间隔了二十多分钟,好像在嘲笑着我对这个称呼太过较真。

我闭着眼,安慰自己较真就较真吧,总好过余烨喊我宝宝。

放在枕头旁的手机震动了一下,是余烨发来的消息。

他说:好的,秦轻亲亲。

我叫秦轻,秦是我继父的姓,轻是我妈带着我改嫁后继父给我起的名。

秦轻的轻,是贱如草的轻。

同母异父的弟弟出生后,我更是恨透了这个名字,恨透了他们一家三口其乐融融的氛围。“宝”这个字,从来都是形容我弟弟的。

余烨并不知道这些,他也没有义务听我过去的这些事。他也许只是在表达亲密,但我却因为他这两句话整宿难眠。

大抵是因为我的亲弟弟从来没喊过我一声哥,向来是颐指气使地喊一句喂 所以当余烨喊我“哥哥”时,我反而能从这两个字中品出一丝亲昵。

我不是什么有出息的人,遇到事情都以逃避为主。所以当组长说周末要出差,让我和另一个实习生小龙商量一下谁去时,我毫不犹豫地选择了陪同出差。我们组长爱折腾,脾气也不是很好,小龙便没和我抢,他只当我是为了转正拼命,只偷偷为我比划了一个加油的手势。

理所当然地,余烨在周末时扑了个空。

他打电话的语气难掩失落,我安慰他,过几天我就回去了。他没有说话,大概是在想我回去见不了面不能操和没回去也没什么区别。

不过我倒是忘了一件事,下周开始,余烨要去某体验基地进行为期半个月的军训了。

所以当我结束出差带着满腔愧疚想去大学城找他时,扑了个空的人反而是我。我望着手机上拨给余烨未被接通的电话,过了许久才反应过来——余烨这两天很少联系我不是因为生气,而是因为在军训。

我给余烨发了条消息,问他为什么去军训也不告诉我。等到晚上的时候,余烨才慢悠悠地回复:

[你出差不也没和我说。]

[要熄灯了,晚安。]

完全没给我说话的机会。我呆呆地看着手机屏幕,叹了口气。现在的余烨,比以前难哄多了。以前隔着网络,我们两个也很少会真的生气。

算了,等他军训完在床上滚一次就好了。

但我没想到,他只是把我带到了他的新家。

我问他:“学校不是不允许大一外宿吗?”

他理直气壮地说:“对啊,所以我先买了这套房子。”

我想我可能这辈子无法与有钱人和解了,嫉妒使我面目全非。

话锋一转,他又介绍起了新房子周围便利的交通设施,我一脸麻木地听着,他说:“买的有点急,这是一套精装二手房,前任房主并没有在这里住过,可以直接入住。秦轻,这里离你的公司很近,你搬过来住好不好?还能省一笔房租。”

我当下便傻了眼,才明白为什么他住不了的房子里会有崭新的床品和各类电器,以及新的厨具。

“哥哥,我之前去找你,本来打算那天就带你来看房,没想到你跑去出差了。我只好先与前房主签了合同,等你回来直接带你入住。”他的眼睛亮闪闪,脸上好像写着“夸我”两个大字。

纵使我再傻,也明白没有天上掉馅饼这种好事。余烨虽然是我男朋友,可我们真正见面的次数一只手就能数得过来。我犹豫了一下,商量道:“我按市价给你房租好不好?”

余烨哼哼了两声,有些不高兴,但也勉强同意了我的提议。他从我身后搂着我的腰,头垂下来下巴搭在我的肩膀,说:“给我一半好了,周末的时候我也会来过夜。”

他见我还要说话,又强硬道:“就这么定了,你要是觉得不够,就拿你的身体来偿还,哥哥,你要记得给家里多准备几盒套。”

余烨在确定我会搬到他的房子里后,立马陪我回到我租的房子收拾起了行李。

我有些无措,试图让他冷静一点:“余烨,我的房租还没到期……”

余烨又露出那副理直气壮的表情:“但是我想和你一起睡。”他捉着我的手给房东打了个电话,我听着他和房东的交流,又一次感到茫然。

房东人很好,风风火火赶来看过房子的状态后爽快地答应退租,并且退了我之前的押金。但本月的房租当然是不会再退了,只不过这件事除了我之外并没有人在意。

余烨似乎和谁都能聊到一起,他对着房东开心地笑,露出的两颗尖尖的虎牙可爱极了。

房东问我:“小秦要搬到哪里去呀?条件怎么样,房租比我这儿还便宜吗?”

我回过神,连忙要回答,却被余烨抢了先,他揽过我的肩膀,说:“当然是搬去和我一起,我才不收他的房租。就在市中心,他上下班很方便的。”

房东睁大了眼睛,来来回回看了我们好几次:“哎呀……你们两个!”

余烨把头靠在我的头上,很开心地问:“我们两个怎么样,是不是很般配?”

房东便乐呵呵地笑起来:“两个帅小伙在一起,养眼哟!”

一颗提到嗓子眼的心就这样轻飘飘地落下来,我垂下头,过长的刘海遮住了我慌乱害羞的表情。

等告别房东,余烨提着我为数不多的行李离开时,我才朝他抱怨道:“你怎么……真是吓我一跳。”

余烨看起来开心极了,并不在意我的指责,他又用空着的那只手牵上我的,问道:“我做哥哥的男朋友会给你丢脸吗?”

我下意识摇摇头。

余烨说:“那你怕什么,别人该羡慕你才对。不过我以前怎么没发现,你胆子挺小的。”

我心里一慌,仔细想了想我和他交往的过程。也许是第一次见面便滚到一起给他留下我胆子很大的印象,实际上我只是……不懂该怎么拒绝。

他突然捏了捏我的手指,低声问:“小礼物你喜欢吗?我还没亲自给你用过呢,今晚回去试一试好不好?”

我被吓了一跳,周围人来人往,牵手也就算了,怎么光天化日谈起了这个……我装作自然地觑了一眼周围,见并没有人注意我们后才压低声音说:“回去再说。”

谁料余烨反而站在原地不走了,他控诉道:“我可是为你忍了半个多月。”

“哥哥,求你了。”他站在原地,来来往往的路人已经有不少朝我们投来了目光。

我努力拖着他前行,一边慌乱答应道:“好,先回家。”

“那两次好不好?”他想了想,又说,“还是三次吧。”

我恶狠狠地蹬了他一眼,掰开他的手指就要离开。余烨慌忙追了上来,抓着我的手腕小声嘀咕道:“一次就一次,别生气嘛。”

我本想告诉他一次都不行,扭过头后看到他露出紧张又讨好的笑容,有些心软,拒绝也错过了最佳时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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