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2021-06-25 来源:知乎 分类:古代 作者:super大肥鱼 主角:沈连心 顾安澈
“想看本王脱是吗,行,本王现在就脱给你看!”顾安澈咬牙切齿对我吼道。
我玩味的看着光说不练假把式的他,笑道:“好啊,脱啊,脱了沈某就随你一起去。”
顾安澈咬了咬唇,眼底尽是不屈和不甘。
我起身,背着手缓慢走向他,站到他脚跟前,离他不过一掌宽。
我看着他泛红的眼角,倾身向前,在他耳畔勾起唇:“脱啊。”
顾安澈有些绝望,但依旧迟迟不动手。
我轻声笑了下,料他不敢动便勾起他身前的缎带,稍微那么一扯,厚重整洁的外袍便掉落在了地上。
然后是中衬,接着是里衣。
直到他露出健硕的身体。
他身体的每一处都紧绷的恰到好处,既无赘肉,又曲线分明。只不过他左肩至右腹斜跨了一道刀疤,将胸前一分为二,狰狞又可怖。
我轻轻抚摸着那道刀疤,指尖下颤抖的肌肤暴露了他的紧张和绝望。
我顿时就失了兴致。
“王爷,您走吧。沈某虽好男色,却从不吃强扭的瓜,等哪天您自愿了再来找沈某吧。”
然后我头也不回,离开了前厅。
啊,忘了说。鄙人名叫沈连心,是这诺大的神医谷的一谷之主,恰好玄黄之术了得,故而江湖人称神医沈连心。本神医大好儿郎,生的容貌绝丽,俊美异常,眉似群山远黛,眼似皎月明珠,唇更是不点而红,故而又被人称为潘安再世,江湖媒娘都快踏破了我神医谷的门,只可惜在下却独钟情男子,不得已伤了一大片少女的心。
“公子,王爷他走了。”我的药童沈悦告诉我。
石桌上白子与黑子正杀的酣畅淋漓,我轻挪一子,那黑子的局势落了下乘。
“公子,那可是王爷啊!”沈悦纠结道:“你把他得罪了,回头人家把咱神医谷铲平了怎么办?”
我提起黑子,一招釜底抽薪断了白子后路:“不会,他有求于我。”
“公子啊!可……”
“停!”我打断了他:“你公子我心里有数,你不要太过担心。”
白子被黑子出其不意断了后路,被迫无奈只能直杀黑子老巢,不凑巧进了黑子圈套。
“林公子回来了吗?”我问。
“回来了。”沈悦一愣:“公子,您找他做什么?”
“你去把他叫到我这儿来。”
“可……可他过几天就要成亲了啊!”沈悦皱成了苦瓜脸:“公子,您这样不太好吧。”
我转过头来以手执扇敲在他头上:“你懂什么,古有曹公好人妻,今有我沈连心好人夫。你还太小,不知其中滋味。快去,快去!”
林小公子如我愿赴了约。
晚间我与他月下对酌,酌着酌着他脸上就泛了红晕,一双媚眼勾的我心直痒痒。
我倾身向前,把他抱在怀里慢慢揉捏,弄得他喘息连连,越发的娇俏起来。
那胳膊,那锁骨,那细腰,真真是比女子还要软,还要绝。
火候到了,我便脱了他的衣服把他按在石桌上。正待挺身而上,硬是被一声惊天地泣鬼神的嚎叫吓得险些泄了出来。
“公子!不好啦!你快出来看看!”
好事被惊扰,我一股邪火没地儿发,头冒青烟的吼道:“你公子我好得很呢!你叫什么叫!”
沈悦在院子外来回走动着,进也不是,不进也不是,只能焦急的伸长了脖子:“哎呀!公子,真的不好了!王爷他......王爷,哎呀!你快出来看看吧,再不出来要出人命了。”
我虽说很恼火,但依旧快速的整理好了衣服。
林小公子轻轻扯了扯我的衣服,眼底有些不开心。
我狠狠地在他情欲尚未褪去的脸上亲了一口,安抚道:“我先去看看,你要想睡就自己去房里睡,不用等我。”
晚间的风清凉舒适,吹醒了我发热的头脑。
我到前厅时就只见到躺在担架上生死不明,血肉模糊,且伤口泛黑的顾安澈。
“这这这,这怎么回事啊?白天不是还好好地吗?”我指着他问道。
抬他来的侍卫头被开了瓢,血从头流到了脚,但依旧笔挺的站在边上:“我们在回去的路上遭了伏击,侍卫死伤大半,就连王爷也......”
“不用说了。”我打断他的陈述,转头对着沈悦吩咐道:“你去后院叫几个人给他们包扎一下。”
然后指着没被开瓢只是身上被戳了几个窟窿,但不至于死绝的侍卫道:“你们两个把他抬着跟我来。”
侍卫抬着他跟我到了术理室,我吩咐着他们把顾安澈抬到长案上后探了探他的颈息。
气若游丝,危在旦夕。
身受重伤,身中剧毒,心脉将断,人之将死。
我迅速从旁边的柜子里抽出一套银针,在他胸前青龙、白虎两大穴,七小穴上下针,暂时延缓了毒发的速度,然后从身上掏出了一块青翠通透的玉坠放在他嘴里。
“你们两个,去把沈悦叫过来。”
两个侍卫得了命令,不过一盏茶的功夫就把沈悦从后院带到了我这里,速度之快令人乍舌。
待把两个侍卫赶了出去,关上门,我方才对着沈悦道:“快去把清玉蝉拿来。”
沈悦把清玉蝉拿给了我,我戴上薄蝉手套拿起细柳刀和烈酒为他细细清理起伤口。
伤口深而见骨,索性未伤及要害。但伤口往外翻且泛紫毒,应当是过招时对方在刀上抹了毒,毒看着像是紫云槿。
紫云槿毒性猛烈,长于南蛮之地,且数量稀少,每年产的毒量不过数十瓶。要对付他的人可真能下本钱,竟然花大价钱搞来这东西。
忙活了一个晚上,顾安澈终于保住了一条命。
我替他扎好最后一个伤口后,肚子终于在沈悦无语的眼光中响了起来。
我警告了在憋笑的他一眼,然后打开了门。
“进来吧。”
门外站了五六个侍卫,全都挂着彩,身上绑了好几个漂亮的蝴蝶结。
侍卫们蜂拥而至,把顾安澈围了个结结实实。
我好心提醒道:“顾王爷现在需要静养,你们且莫打扰他。”
然后潇洒的奔去了后厨,留下沈悦一个人风中凌乱的应付他们。
其实我大可不必救他,可他是王爷,虽然是目前夺嫡的几位皇子王爷中最不起眼的那一个,但到底还是被抬到了我的门上,真要见死不救,估计我这神医谷就真得变成死人谷了。而且他长得虽然谈不上精致,和林小公子那种弱柳迎风的做派沾不上关系,但胜在骨相不错,剑眉星目,棱角分明,仔细看去更是别有一番风味。
此等美人,不救心里真是过意不去。
待填饱肚子后我找了个安静地儿睡了过去,一觉睡到下午,还是侍女连翘把我叫醒的。
我撑了个懒腰,对她笑道:“怎么,又发生什么事了?”
连翘红着一张脸,低着头不敢与我对视:“秉公子,并没有什么事,只是小林公子让我转告您,他等不到您就已经走了。连翘不是有意打扰公子的,还望公子见谅。”
我将她扶起身来,笑的一脸春风和煦:“无碍,我睡的是够久的,也该起来活动活动了,你来伺候我洗漱更衣。”
连翘抱来衣服,看着我的眼神含羞带怯,躲躲闪闪,活像一只含苞待放的桃花苞。
晚膳过后我去看过顾安澈,在把沈悦赶出去的情况下,在某些部位替他上了一些药。
我自认为是个好大夫,当然效果怎么快怎么来。
不过就算这样,顾安澈还是过了七天才醒。
可是在此之前,发生了一件让我略微不爽的事。
那是在顾安澈醒来的前一夜
那时我刚给顾安澈换了药出来,正想去浴房沐浴,途中却被林小公子拦了下来。
原本我以为他是来找我谈情说爱的,没想到却是来找我私奔的。
我自然是无情的拒绝了他。
当初和他在一起也不过是看在他长得清秀而且听话,并没想法往感情上发展。我当时也和他挑明过,是他自己心甘情愿的,现在又给我来这么一出,不是拿我寻开心呢么这是。
他举着剑抵在我心口,一副伤心欲绝的模样。
举了一会儿不知道是累的还是怎么的,直接跑了。
我真是很烦,又伤了一个美人的心。
长得好看也是我的错?
我的错误就是美若天仙。
顾安澈醒来的时候正值中午,我备了一堆药正要给他换,他那群得了消息就跟蝗虫一样的侍卫冲进来把他围了个水泄不通。
我又只得好心提醒:“王爷现在需要静养,你们莫要吵着他了。”然后把他们赶了出去。
沈悦一张嘴翘到了天上:“公子,您这司马昭之心路人皆知啊!”
我敲了他一个暴栗:“你要想早死,公子我成全你。”
什么司马昭之心,我能有什么心,我这是医者仁心。作为一个医者,自然是要把病人放在第一位的,换药这种事亲力亲为难道不是应该的?
顾安澈好像没感应到我的仁心,屋里就剩我们两个后他两眼激动地要生吃了我。
不过为了怕他疼痛难耐,之前喂他的药里面我加了一丁点儿麻沸散。所以他只能眼睁睁看着我一点一点剥开他身上的绷带,却什么都做不得。
真的是,怕什么呢,我又不是老虎,又不会吃了他。
我一边叹感慨,一边叹气,一边顺着伤口的纹路敷上膏药。
敷药的时候若有若无的还碰了碰他胸前那凸起的两点。
他要吃人,真的。
我真不是有意的,上药的时候碰到了很正常。
上完前面,上后面。
我轻轻把他翻了个身,背对着我。
背上的伤口错乱无章,不过最厉害的那道刀伤已经生出了红肉。
敷完刀伤便要着手调理内伤和清理紫云槿的毒。
我从瓶子里拿出一粒药丸来,药丸混圆漆黑,真是又大又可爱。
顾安澈激动地整个人都在颤抖。
“沈连心,你住手!!!”他趴在床上红了脸,不知气的还是羞的。
住手?怎么可能住手。我是医者,自然要为患者治病。
“王爷,放个药丸而已,您别太紧张,放松些。”
顾安澈咬牙切齿:“沈连心,你敢动我就杀了你。”
他脸色煞白:“沈连心,你别乱来!本王......本王可是伤患,只要你不乱来,待本王恢复如初,你要什么样的男人,本王都给你寻来。”
合着我在他眼里,是一个连重症伤病人士都不放过的禽兽?还是个对男人不挑,来者不拒的禽兽?
我是这样子的人吗?我怎么可能是这样子的人。
我轻轻拍了两下他的臀部,充分感受了柔软而富有弹性的触感后,在他惊慌失措的眼神中替他拉上了裤子,盖好了被子。
“王爷,沈某好像忘了给您说了,沈某自见着您的第一面就觉得,您是个美人。”我歪头对他笑得一脸灿烂。
我好像在他眼底看到了惊恐。
无所谓,习惯就好。
毕竟以后相处的日子还长久的很。
门外沈悦敲了老半天门。
我洗完手,打开门敲了他一个暴栗:“敲敲敲,敲什么敲!”
沈悦捂着头龇牙咧嘴:“哎呀!我这不是怕公子你把王爷吃了嘛,王爷刚醒过来还需要静养,这还是您说的呢!”
“嘿!臭弟弟,学会举一反三了你还。行了行了,你进去伺候吧。”再不进去给顾安澈翻身,估计他得气绝而亡了。
沈悦进去后我挥挥手拦住围成一圈的侍卫:“你们在外面看着,不许进去。”
领头的侍卫对我恭敬一拜:“敢问沈神医,我家王爷状况如何?”
我微微一笑,仿若正人君子:“敢问如何称呼?”
“展康。”
我点点头:“风云未展康时略,天地能知许国心。展侍卫名字不错呀,想必令尊定是忧国忧民,赤胆忠心之人。”
展康有些羞捻,肉眼可见的红了耳朵根:“沈神医过誉了,忠君爱民是我们这些武官的本分。”
他这么说我倒有些不好意思了,说来惭愧,刚刚我是瞎说的。
“王爷恢复的不错,不过外伤可愈,内息却不稳,还需要调理。另外清理余毒还需要些时日,你们若是不急,在我神医谷可小住些时日,等王爷恢复的差不多了再走也不迟。”
展康听我说完激动地红了眼,领着一群小弟跪在地上给我磕了三个响头。
我很明白,这是为了表达对我的感谢,可怎么感觉......这跟我跪我死去的爹娘差不多的架势?
我万分不自在的把他们拉了起来,交代了一些要注意的事后,去了后山的千丝万缕阁。
千丝万缕阁是我神医谷的核心所在,由情报署,安全署,暗署,外联署以及内库组成。
情报署负责收集各类情报,虽然当不得百晓生那样尽知百事,但江湖上的事好歹也能充分了解一二。
安全署负责神医谷内安全部署以及机关布置。
暗署平常不怎么用,主要负责训练暗卫和死侍的。可是我不太喜欢被人跟着,就把里面的人送给沈悦玩儿去了。沈悦偶尔玩的过火了些,玩死几个就会把他们做成花肥撒在幽谷里养花,我也懒得管。
外联署就负责和外界联络,搞搞商贾之道,再把钱汇入内库。
总之几大署成了我神医谷背后的巨山,且相辅相成,缺一不可。
我早年年行走江湖主动得罪或被动得罪过不少人,人人尊称我一句神医,可想杀我的人却能从九芝州排到汴京。
后来我闭谷退出江湖,又怕仇家来寻仇扰我清净,不得已建立了千丝万缕阁。没想到经过这些年的经营,这千丝万缕阁反倒越发有红火的趋势。
不得不说,真是厉害了我的悦!
平日里我神医谷见不到什么人,可想进我神医谷却也不那么好进。
谷外机关密布,瘴气丛生。
花是毒花,草是毒草,物是毒物。
有的人能进来的不过是我想让他们进来。
就比如林小公子,来我这神医谷,去也好留也罢,次次都畅行无阻。是真畅行无阻吗?那是决计不可能的,而且以后别说畅通无阻,怕是路都没有了。
再比如顾安澈,他能平平安安走进我这神医谷,再被人重伤的情况下被抬近我神医谷,那也是我让他进来的。若我不愿意,只怕还没靠近神医谷,就成了一具尸体。
我进入千丝万缕阁的地下暗室后,一个穿着黑色劲装,扎着马尾,和沈悦一般高的男孩子朝我走了过来。初初看去,竟与沈悦有七八分相似,只不过他没有沈悦那般跳脱,眉眼间更显沉稳。若是他笑容再多些,眉目间再多舒展些,人再活泼些,怕是连我也分辨不出两人来了。
暗室的光线晦暗不明,压抑无比。
他脸色肃杀清冷,单膝跪在地上朝我道:“谷主。”
我手执扇轻轻将他扶了起来:“沈齐,这段时间有多少人闯过谷?”
他拱手道:“回谷主,来过十三波,差不多两百人左右,不过都被挡在谷外了。”
什么?短短七日,十三波,两百多人?
我神医谷现在都这么热闹了吗?这些人加起来够近三年闯我神医谷的量了!顾安澈到底多招人恨啊?
我无语问苍天。
“汴京那边有什么消息吗?”
“有的。”沈齐从怀中拿出一封火漆过封的信递给我:“今早刚到的。”
我接过信,揭开戳子,打开看了起来。
一盏茶后,信笺在我手里变成了一堆辨不清原样的碎片。
我沉思片刻,转过身看着他。
他的五官清秀俊俏,四肢纤细白嫩,像极了小倌馆里养出来的还未长大开苞的小倌。
尤其是那细长白皙的脖颈,好像只要我轻轻捏上去,下一刻就能像断了线的风筝,折在我手上。
只不过我既不是变态,也不好娈童。
我温柔地摸着他的头,就如同我摸着沈悦一般:“沈齐,你挑些精锐的暗卫和死侍,十日后暗中与我一同前往汴京,如何?”
沈齐突然抬头,平静的眼神里映射出一抹不可置信,就像第一次见到雪的孩童,眼里充满了惊奇,虽然极力躲避着我的目光,可依旧能受到他隐忍的激动。
“是!谷主!”他高声的应了一声,听上去很高兴。然后在我的目光中面无表情的转身退了下去,离开时肩膀还在微微颤抖。
我无声的叹了口气,摇了摇头。
罪过啊孩子,珍惜你最后的时光吧。
离开千丝万缕阁后我满脑子都是怎么给顾安澈添些降火的药,顺带想着怎么样才能让他不那么排斥我。
走着走着就看见沈悦端了一个空碗,蹦蹦跳跳的往后厨走去。
我上前把他拦了下来。
“悦悦呀,干嘛去呀?”
沈悦听见我的声音转过头来,蹦蹦跳跳的把空碗伸到我面前:“放碗去呀,公子。”
我自然而然的揽过他的肩膀,转过扇柄勾着他的下巴威胁道:“说,你是不是又背着我吃什么好吃的了?”
沈悦抬着头很鄙视的看了我一眼:“公子,我可不像你那么贪嘴。这是王爷喝药剩下的空碗,我拿到后厨洗了去,不然放到晚上该馊了。”
我仔细一看,真见到碗底少量的药泽。
大意了。
但被一个小小药童鄙视了,我又非常不爽。
“哦!是这样啊。”我轻轻用扇子有一搭没一搭的敲着自己的下巴,阴阳怪气道:“你对王爷倒是勤快啊,我就没这么好命咯,平常喊某人给我端碗盛个饭某人都不答应。”
要怎么酸就怎么酸,食醋撒了一样酸溜溜的十里开外都能闻道。
沈悦睨了我一眼,然后拉开距离,离我远了些:“公子,您有话请直说。”
不愧是我一把屎一把尿养大的猪,我放个屁都能知道我不怀好意。
我皱着眉头,嘟着嘴巴委屈巴巴:“哎呀,我能有什么话说呢。我不过是想吃城南于家巷子里卖的桂花酥罢了。”
沈悦很是无语:“公子,这个季节是没有桂花酥的。”
我立马改口:“薄荷糕也不错。”
沈悦“哼”了一声,无情的拉开了我放在他肩膀上的手:“不去。”
哎!我真是难受,打心眼的难受。
千辛万苦一把屎一把尿拉扯大的孩子,说不去就不去,给别人端碗倒是端的挺勤快。
“那这样子,你要是去给我买薄荷糕呢,十天后我就带你去汴京。”
沈悦呼吸一窒:“去汴京......做什么?”
我微微一笑,看着远处的青葱翠绿的山谷:“大概是因为幽谷的曼陀罗开了吧。”
曼陀罗开了,到了该采摘的时候了。
沈悦的脸在我的目光中渐渐垮了下来,但不多时脸上又洋溢出了一个比先前还盛的笑脸。
他把碗搁在地上摇着我的手,满脸都是抑制不住的兴奋:“公子,你要多少薄荷糕?”
我展开扇子一搭搭的摇着:“不多,也就......两斤吧。”
问:怎么快速泻火?
答:夜深人静,为爱鼓掌。
又问:怎么快速降火?
答:薄荷糕,薄荷汤,薄荷茶。
所以是跟薄荷过不去了吗?
非也,我只是觉得薄荷比较绿,比较清新罢了。
……
薄荷多好啊,清凉提神能泻火,少食还有利于睡眠。
关键是顾安澈他闻见薄荷想吐啊,死活都不吃。
那他死活都不吃怎么办呢?
他不吃我吃啊!现在的年轻人都这么挑食吗?
我咬了一块薄荷糕,清清凉凉,甜甜蜜蜜,一路从口腔舒爽到胃里,清热降火,舒服的要飞起来。
顾安澈扶着床沿巍巍颤颤支愣起身来,看见我在吃薄荷糕抚着胸口又想吐。
我放下盘子,问了一句发人深省的问题:“王爷您吐的这么厉害,莫非是身子有孕了?”
顾安澈好不容易支愣起来的身子浑然一颤,差点摔在床下。
我眼疾手快放下盘子,顺势接住了他。
“王爷,您小心些,滑胎了沈某就算赔上性命也担待不起啊。”
顾安澈看着我扶着他的手像看到了什么妖魔鬼怪,直接瞳孔地震。
“还望神医慎言!”
肾炎?什么肾炎?我没有肾炎,我肾好的呢。
我吃了几块薄荷糕,离他太过近了些,闻着味道有点冲,他刚刚压下去的反胃的欲望一瞬间又冒了头。
他一把推开我附身朝地上一吐,吐出来一些泛着酸味青青黄黄的污秽之物,其中还夹杂着不少成絮状的棕黑色浓血。
我瞠目结舌,就一个薄荷糕而已,对他而言劲儿这么大的吗?
我挥去了我脑中的惊讶诧异,唤了门外候着的连翘来收拾,自己则到桌边端了一杯茶漱了漱口,漱完口再换了一个杯子倒了杯清水递给顾安澈。
顾安澈衣襟开到了腹部,没遮住的腱子肉暴露在空气里,因为呕吐太过剧烈的缘故,胸腔不断上下起伏,若隐若现还能看到那两点凸起。
我咽了口口水,视线从他凸出的喉结一路向下,最终停留在紧密的腹部。
目光完全无法移动,我的手放在他身上游走一定很刺激。
顾安澈接过杯子喝了口水,顺了下呼吸。抬头看见我那赤裸裸的眼神,神色呼吸皆是一滞。
他默默的在我的视线中把身上的被子不断往上拉,盖住了胸前春光,然后默默的倒头躺在了床上,看上去很是虚弱。
“沈神医,那个本王现在不太舒坦,你能否让本王自行休息一下?”
其实大抵不用这么防备我,尤其是那防备的眼神可以再收敛一点。我虽然想对他做些什么,但现在还不是时候。
我挑了挑眉,一边绕开打扫的连翘,一边目不转睛的盯着他,再一边挪到了桌子边,在他又想吐又警惕的目光中端起了还没吃完的薄荷糕。
我心中颇为不舍:“好罢,头三个月是需要好生休息,我去给王爷煎点安胎药。”
王爷听着呛了口气,捂着胸口猛地咳嗽了起来。
美人咳嗽宛若犬吠,听着嗓子有些发言。而且他吐出了污血,我得趁热打铁去改改方子加几味药。
他闻不了薄荷味,那我便在他药中加了一味金银花配着一味黄连。
那味道,真叫喝了一口药,直接上西天。
熬药的时候沈悦都熬出眼泪花花了。
“公子,你就不能把黄连换成黄芩吗?这也太苦了。”
我摇了摇头,一把扇子扇的哗哗作响:“你懂什么,良药苦口利于病。黄连黄芩药理相似却又不是一个东西。正所谓差之毫厘,谬以千里,你家公子下药你还不信,多学着点吧!”
沈悦欲言又止,一张小脸苦成了满是沟壑的老苦瓜:“是是是,公子您说得对,我看过不了几天王爷还没好,我就先被你霍霍死了。”
我敲了他一个暴栗作势要打他:“嘿!我说你这孩子怎么说话呢,又欠打了?”
沈悦抱头求饶:“公子我错了。”
药煎好了后沈悦送了过去,听闻顾安澈喝了之后连吃了一盘蜜饯才消停,又闻喝了以后整间屋子的窗子全打开通了一晚上风。第二天早饭点过后药端了过去后,展康跑到我面前颇为不好意思的问我,我是不是对他家王爷有意见。
我能有什么意见,我是丝毫没有意见的。
他又说他家王爷要是有什么做的不对的,得罪我的地方还望我见谅。
言外之意就是看能不能换换药。
我直接:???
换药是不可能换的,这辈子都不可能换的。
最终两斤薄荷糕顾安澈一口没吃,全被我和沈悦分了。药没换下来不说,还被我多添了几味猛药。
一日三顿,喝得顾安澈差点神志不清。
味道不好闻,但好在效果是真的好。
他的外伤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愈合,心脉也在一寸寸的恢复生机。
闹归闹,我还很是佩服他那顽强的生命力和恢复能力的。
从苏醒到下床行走自如,仅用了三天时间。
上一次见到恢复能力这么好的还是我自己。
果然拥有好身体,就拥有了做一切的本钱。
他自己也发现了这一点,故而从一开始的排斥喝药演变到了现在的主动喝药。
这省了我不少事情。
我很是欣慰。
第四日晚上我拿着生息丸和其它膏药到他房里准备给他换药,凑巧碰到他在洗澡。
周围没一个人伺候。
隔着屏风他以为我是他的侍卫,喊了一声要我给他递衣服。
有句话叫什么来着?
哦,赶的好不如赶的巧。
就是那么凑巧。
我放下手中的东西,拿着放在架子上的衣服慢悠悠的绕到了屏风后。
他背对着我拿着毛巾在洗擦自己的身体,水珠儿从皮肤上滑落又滴回了泡澡桶里。他背上的伤痕陈旧交替,想来以前从未少过与人械斗。或是上过战场或是被人暗杀,留下的这些伤痕如同一道道勋章永久的盖在他的身上。
我的视线从上至下,他的身子一览无余。
我突然想起他第一天来我这里恳请我出谷救人时,我在前厅剥了他的衣服。
我当时说的什么来着?
好像是:“黄金万两,鲛人泪一斗,生犀香一注,这就是王爷请我出谷的诚意?沈某虽一届匹夫,却当不得这般侮辱,王爷还是请回吧。”
他却对我一拜,眼中很是真诚:“鲛人泪与生犀香世所罕见,本王寻遍世间也仅得一斗鲛人泪与一注生犀香,本王心知医者仁心,救人一命乃是大道,还望神医海涵则个,与我一同出谷救人,救命之恩本王必将没齿难忘。”
我当时围着他走了一圈,隔着衣服将他浑身上下看了个透彻,看着他棱角分明的脸廓,深邃的眼眸以及上下启合的薄唇,不知怎的脑子里面满是压他两个大字,其它的都忘的一干二净了。
我说……“王爷可知我沈某好男色,沈某看王爷也是一个美人,不如陪我一晚权当聊表诚意如何?”
顾安澈脸色立即变了。
我一边给他试压,一边拿我的身份引诱他。他开始很是为难,拿了很多诸如让别的男人来服侍我的理由来安抚我,我不愿,到了最后你来我往之间竟然逼得他一个大男人红了眼眶。
可等我真正剥了他的衣服后,兴致却一瞬间消失的无影无踪了。
如果当时他选择强行用武力带我走,那我一定会当场办了他。
可是他没有。
我想他要我救的那个人对他一定很重要。
我把整整齐齐衣服放在旁边的椅子上,手不由自主的往他身上抚去,冰凉的手指刚碰上他的肩膀他便惊异的回过头来,见到是我脸色很是难看。
“沈神医,你怎么在这儿?”
我蹲下身子趴在泡澡桶边缘上,视线与他齐平:“我来给你换药的,见门半掩着就进来了,你什么时候洗完?”
顾安澈长长的舒了口气:“马上,劳请你到外面稍等片刻。”
我听了点点头,起身扫了他一眼,去了外间。
他洗澡很速度,不过一盏茶的功夫便穿着寝衣出现在了我面前。
我让他脱了衣服平躺在床上,他犹豫了片刻见我确实没什么其它不对劲的神色才脱了衣服躺了下来。
我很恐怖吗?至于处处提防我吗?
我可是全天下最好的岐黄圣手!我一心一意为了病患!我……我产生了自我怀疑,我是不是之前对他太露骨了些,导致他对我这么戒备?
好吧,我反思。
我真的反思。
反思是不可能反思的,这辈子都不可能反思的。
一坨煮熟的肉摆在那里,我不仅想闻我还想吃。
我用刮板刮了一坨乳白色膏药敷在他胸前的伤口上,用我修长的食指和中指熟稔沿着伤口揉弄起来。
或许是我的手指太过凉,他的皮肤受了刺激导致我按的地方的肌肉不受控制的抖动了一下。
我勾着唇一边揉一边问:“王爷近几天感觉如何?”
顾安澈头枕在手上偏向了一边,一副砧板鱼肉任人摆布的样子:“甚好。”
我揉完一侧后刮了一坨膏药,在另外一侧漫不经意的揉弄起来:“我瞧着也甚好,外伤、内息以及心脉再过个四五天就恢复差不多了。不过紫云槿的毒目前还不能完全拔出,会对您有些影响。”
顾安澈转过头来看着我,皱眉道:“敢问神医,有什么影响?”
“偶尔会出现内力阻滞。”我专心致志的在他身上游走,揉完这里揉那里:“平常倒还好,就怕关键时刻掉链子。”
不经意间他的皮肤被我揉的红粉粉的,几块完好的地方也出现了红痕。
至于是不是有意而为,我也不好说,反正我对我自己的手法很满意。
我将他翻了个身,让他背对着我:“紫云槿是烈性毒,须得用特定的解药,我手里没有药材,无法配制出解药来,只能暂时压制和逐步排毒。”
不知是揉的比较舒坦还是怎么的,他轻微的哼了一声,声音不大,却让我听见了。
我食指沾了一坨膏药,一路从他颈椎沿着脊柱滑到他的尾椎骨上,然后俯下头沿着药膏吹了吹。
微凉湿润的气息吹在他温热的肌肤上,惊起了他倒立的汗毛。
他吸了一口凉气,半撑起身子看着我。
我无辜的回看他,表明我真的只是在给他擦药。
一直到他红了耳朵根,他方才说了声:“需……需要什么药材?本王命人寻来。”
美男娇羞真是令人动容。
不过我不会告诉他,其实紫云槿的解药是合欢树结的合欢果,合欢果能中和紫云槿的毒,但是一旦吃下合欢果,人便如中了媚药一样,非得找个人颠鸾倒凤一番,不然就会欲火焚身而亡。
我会说吗?我当然不会说。
我看中的人我会放眼看他跟别人颠鸾倒凤?那必然是不可能的。
我摇了摇头:“王爷不必担心,沈某已经派人寻去了,不日就会寻到。您先好些躺着,还有些药没涂完。”
顾安澈看了我一眼,慢慢躺了下去,只不过脖子也红了。
涂完药后我净完手,端着剩余的药准备离去,临行前把生息丸放在了他手边。
“王爷,这是生息丸,今日沈某还有事就还得麻烦您自己上了。药的位置放至中指约两处指关节深,切记别上太浅,不然容易滑出来。”
然后在他尴尬的眼神中飘飘离去,很是愉悦。
我已然决定去汴京,三天后我就同顾安澈说了我答应出谷帮他救人的想法。
他对我很排斥,这我是知道的。但是我说出我帮他救人后他表现的很激动,就连我把他抵在桌子上他也没有很过分的把我推开,只是在脸上兴奋带来的余韵未褪之前稍微拉开了我和他的距离。
展侍卫对我这轻薄他主子的做法并未表现出什么过激的护主反应,反而在我逗的顾安澈躲躲闪闪的时候退了下去。
干得漂亮!
临行汴京的前一晚,我提了一壶酒躺在屋顶看星星。无边无际的银河中布满了点点星辰,闪烁着微光,虽不及一轮圆月夺目,却胜在一望无际。
微风徐徐,拂过我的发鬓,我饮了一口,就只差对酒当歌起来。
对酒当歌,人生几何!譬如朝露,去日苦多!
气氛渲染的恰到好处,可我还没吟出一个字来,沈悦就一个大雁展翅平地起,飞到了我身边。
萝卜头大的孩子抢过我的酒壶学大人模样豪爽的喝了一口,才入口还未下咽就一口酒气直冲天灵盖,辣的他头晕目眩,下不了口,一个不慎,酒从口里喷了出来,喷的到处都是。
我惊慌至极,连忙侧身滚了一圈,庆幸躲得快,没喷到我身上。
我嫌恶的摆着手,只想把他和那酒壶一齐扔了下去,他倒好,作大死的拍拍衣摆又粘到了我这边来。
我往东他往东,我往西他往西。
我气上心头要打他,他却枕住了我的手臂,用他粘着口水的手环住了我的腰。
末了还动了动脑袋,找了一个舒服的姿势舒舒服服的闭上了眼睛。
我很无奈,强忍着生理不适,任他抱着。
瘦小的身躯靠在我怀里,像一根没有根的藤用力攀爬在一棵大树上,靠着与大树为伴,生出了属于自己的绿叶来。
这时我才发现,我养了八年的他,已经从一个天真烂漫的孩子长成了一个能独当一面的半个大人了。
说到底还是我不够负责,当初捡到他后除了必要的时候并未怎么管过他,任他如藤蔓自由疯长。我自己万事不管却什么事都一股脑的丢给他这个半大小孩子做,逼得他自小承担起了谷内的大大小小所有事物,如今也算的我神医谷半个谷主了。到了如今索性他长的还算好,没有太歪,不然我得比现在还要头疼。
我有一搭没一搭的摸着他的头,微风吹的人醉,没过多久他就睡了过去,发出轻微的呼吸声来。
我是什么时候遇见他的?
好像是……八年前吧。
那时我遭了仇家寻仇,身受重伤,万念俱灰,横躺野外正等着野狗来吃的时候,他牵着他父亲的手出现在了我的视野里。
那时的他带着一个虎头帽,眼睛又大又圆,黑黑亮亮,白嫩的如同年画里的送财童子。
我被他们救了就一直在他家养着。
山里的日子很无聊,他的父母对他极为喜爱,视他如珍宝,每每从街上回来,便要给他带好多小玩意儿。
有时他的父亲会把他抗在肩上偷偷去林子里掏鸟窝,又或者带他去小溪里抓鱼,一旦被他母亲发现,他和他父亲少不了要被他母亲拿着藤条教训。
我从未见过一个家庭还能有这样的相处方式,一时新奇的紧。
我被他们救回了一条命,却也只救回了一条命。
一天晚上,他们家里造到了一群黑衣人袭击。他父亲和母亲无力抵抗,临死之际把我和他藏在了半山腰的红薯窖里。
那晚也是如这晚,一道银河横贯九天,只不过那晚火光映红了半边天,直到第二天早晨才熄灭。
我拖着半瘫的身躯和他靠剩余的红薯种在窖里呆了整整半个月,直到我能行走后抱着他下山,才在一片废墟中发现了他父母的遗体。
他亲眼看着他的父母尸体生满了蠕动的蛆和挥之不去的苍蝇。
自那时起他便不再笑,眼神里只有无边无际的空洞,那一刻我在他眼里看到了幼时的我自己。
再后来我带着他回到神医谷,创立了千丝万缕阁,一步步教他怎么去发展,维护,怎么用最简单的招式在最短的时间内一招制敌,取人性命。
我是好人吗?
不是。
我从来不认为我是一个好人。
我可以看着他父母死在我面前无动于衷,也能在他和暗卫缠斗时被打的鼻青脸肿死都不出手。
我甚至告诉他,他要是能在暗卫的追杀中活下来,我就为他报仇。
夜深露重,沈悦砸吧着嘴低声呓语起来。
我仔细听了听,他迷迷糊糊说的好像是我给他下巴豆不要脸,然后总有一天要骑在我头上尿尿!
我:“???”
这孩子胆子这么大的吗?
我几时给他下过巴豆?
算了算了,小孩子做梦当不得真。
我怕他着凉了,在被他枕的手臂发麻后便抱着他回了房。
床上的他睡的正酣畅,稚嫩的脸上糊了一脸口水。
我低着头替他捏好了被角,便从柜子里的最底层抱出了一床薄被在隔间的凉床上凑合着睡了一夜。
第二日清晨,我一觉梦醒,和顾安澈聊完大概并把谷里的事务交代给连翘以后准备出发。
临行前沈悦叫了好几个下人,牵来了整整七辆马车,惊呆了我们所有人。
我艰难且尴尬的对沈悦说我们着实用不着带这么多东西,但沈悦不愿意并且很认真的跟我说,前两辆分别是我和他,顾安澈的车子,后面的五辆除了吃食工具还有一些换洗衣物以及手术工具基础药物草药之类的,最重要的是最后一辆车装了一张可拆合的床!
他的理由是:“我认床呀公子,不是我的床我睡不着。”
我:“???”
吐了,明明昨天晚上在我床上睡的跟死猪一样,早上叫都叫不醒,这叫认床?
你告诉我这叫认床?
我义正言辞的当着顾安澈的面严厉的拒绝了他,并告诉了他此次去汴京路上险想丛生,易轻装便行,所以最后我们走的时候只用了四辆马车。
顾安澈还没恢复彻底,需要静养,单独一辆马车,我和沈悦一辆,后面两辆分别是药类和手术工具,最后一辆日常用品。
其他人骑马。
但实际上是我和顾安澈沈悦三个人集在一辆马车上。
沈悦看着我的眼神很是怨念,我好哄歹哄他死活都不下去,我估摸着是因为我把他的床留在了谷里的原因。
我现在就是后悔,非常的后悔,我不应该把他的床留下的。
我是真的真的真的很想和顾安澈一起聊聊天,谈谈情,说说爱,顺道检查一下伤势的。
有沈悦在一旁,着实不太方便。
放在以往,我同我的那些小情人们“谈情说爱”的时候我并未避讳过他。可不知怎的,在顾安澈这儿我并不想有他的存在。
我一看顾安澈我就挪不开眼睛。
他瞪我,我总感觉他在给我暗送秋波。
他皱眉,我感觉他在对我撒娇。
他说教我,我都觉得好听。
我也不知道为什么会这样。
总之就是他在哪里,我的眼睛就在哪里。
沈悦说我这叫骚扰,但我并不认同,一个大男人,有什么不能让我看的。
看到最后,顾安澈忍无可忍,留下了一句“登徒子!”就跑下车独骑了一匹马,并且禁止我跟随他。
这下只能留着我和沈悦两个相互幽怨的在车里大眼瞪小眼。
我撩开车帘,窗外阳光正艳,顾安澈骑着马儿不紧不慢的跟在车的不远处,一身鸦青色短打劲装穿在身上着实丰神俊朗,阳光撒在他身上越发的让人迷恋起来。
活像那戏台上的一刀斩敌主将于马下的战神将军。
我单手靠在车窗上,一时间入了神,嘴角不自觉的往上翘起。
沈悦捧着脸幽怨道:“公子,您这是在思春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