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自摄政王的宠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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精彩段落

云笙看着眼前的场景有些发懵,它明明记得自己叼着那包炸药窜进了匪窝,炸药炸飞那些恶徒的同时也炸死了自己,它还记得同伴呼唤自己名字时,那饱含心疼与不舍的喊叫声……

那么,眼下这是哪里,怎么怪里怪气的?像是老大曾带自己去过的横店。

云笙试着站起身,忽然发觉出大事了!

自己引以为傲的那身又黑又亮的毛哪去了?云笙吓的想动动尾巴,竟然发现尾巴也没了!都炸没了?

云笙伸出“前爪”,却瞧见了人类的手臂和两个手掌,他后知后觉的发觉自己眼中的世界也不再只是单调的灰色,竟然变得五彩缤纷绚烂至极!

它它它变成人了?跟“老大”他们一样的人类?

云笙傻了,它很想…啊不对,应该说“他”了。

他现在很想嗷呜或者汪汪汪两声,自己明明是只战功赫赫的特工犬来着!怎么突然变成人了?

云笙想照照镜子,但这怪里怪气的房间里好像并没有类似镜子的物体,他正有些不知所措时,忽的闻到了老大熟悉的气息。

云笙鼻尖动了动,“立起”耳朵惊喜的瞪圆了眼,随后朝着门口就扑了过去。

只见老大穿着一身深蓝色的华丽长衫,前襟盘着一条花里胡哨的九爪巨蟒,头上还戴着个他没见过的帽子,面无表情的走了进来。

老大也没死!还是那样的高大英俊,就是看起来严肃了点。

云笙高兴极了,直扑老大的怀中,喉咙里发出低沉的“呜呜”声。

他这举动将来人身后跟着的太监吓得倒退了两步,满脸惊恐的看着云笙。

而被云笙抱着的人则是低垂着眼,神情莫测的看着他。

云笙只觉单纯的抱着完全不能表达自己内心的喜悦,便遵循身体的本能,踮起脚伸出舌尖在老大的脖子上舔了一下。

男人高大的身躯猛然一僵,用力的推开云笙,面上神色顿时黑如锅底。

太监丁桂看着摄政王无比阴沉的脸,生怕王爷一声令下砍了这小皇帝的脑袋,忙出声提醒道:“皇上!您怎能冒犯王爷!”

老大这手劲儿也太大了!

云笙被推的打了个滚后跪坐在地上,委屈的呜咽两声,想重新扑回去又不敢。

他是只成熟稳重的特工犬!遵循老大的命令是必要职责,老大现在不许抱,所以,他不能扑不能扑…

云笙强忍着胸腔内那股想亲近撒娇的冲动,只歪着头,满眼渴望的望着自己的“老大”,盼着他朝自己招招手。

可惜那男人看着他的目光有防备有陌生还有些许的厌恶,就是没有往日的喜爱和信赖。

这下云笙更委屈了。

他想摇摇尾巴,但是尾巴没了,他只好眨了眨眼睛,蔫头巴脑的趴在了地上。

一旁的丁桂更吃惊了,他目瞪口呆的看着地上趴的十分“舒坦”的皇帝,磕磕巴巴道:

“王…王爷,皇上怕是伤到了脑袋,奴才去寻个太医来吧…”

摄政王谢晏归闻后眯着眼打量了地上的某人两眼,微微颔首道:

“请张太医。”

“是。”

丁桂领命想转身离开,又生怕“坏了脑子”的皇帝再次冒犯王爷,有心提醒王爷几句,又不知如何开口,正踌躇着,谢晏归幽冷的目光扫了过来。

丁桂不由自主的抖了抖,试探的问:“要不奴才先把皇上……嗯捆……捆起来?”

谢晏归闻后挑着眉斜了他一眼,“对皇上不敬,你活腻了?更何况你觉得他会是本王的对手?”

“奴才不敢,是奴才多虑了!”

丁桂抹了把额头的冷汗,转身快步离开。

开什么玩笑,这世上何人是王爷的对手?王爷的功夫造诣高深莫测,那皇帝瘦弱矮小,与高大威猛的王爷比起来简直是天壤之别。

丁桂哪里是怕王爷吃亏,他是怕皇帝再胡来惹怒王爷因此而丢了性命,毕竟那小皇帝也是个可怜人,对王爷又是个忠心的,要不然也不至于抢着喝下王爷的银杏羹,这才中了毒遭此大难。

前些日子谢晏归反了元姓皇朝,血洗皇宫斩杀皇亲贵胄二十余人,男子只留这么个手无杀鸡之力的十七皇子,随后又将其推至皇位做个傀儡,谢晏归自己则是成了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摄政王。

实则也没什么一人之下,谁人不知眼下真正一手遮天的乃是摄政王谢晏归,而这位皇帝不过是个龙椅上的摆饰罢了。

……

“傀儡”云笙现在正委屈巴巴的盯着罗汉床上坐着的谢晏归,目光中满是不解和不安。

老大这是怎么了?为什么这样严肃的看着他?是嫌弃自己这副新相貌,不愿意带着自己并肩作战了吗?

而皇帝趴在地上,门口当值的宫人哪里敢站着?一个个都跪伏在地,额头贴地趴的服服帖帖。

“还不扶皇上起身?”谢晏归小酌了一口宫人端上来的茶,冷声吩咐。

皇上?皇上是谁?

云笙以为谢晏归是在命令自己,闻后眼中一亮,蹭!的站起身,学着人类的模样用腿站立,而两只胳膊却习惯性的支在胸前。

他四处望了望,瞧见门口跪伏着的人,忙快步走了过去,一把就将那两人扯了起来。

随后云笙转过身,又走到谢晏归身前站着,巴巴的等着他夸赞自己。

被皇帝亲手拉起来,那两个宫女受宠若惊,忙又重新跪在地上口中道着:“谢皇上恩典。”

云笙见状不高兴了,垮下脸看着那两人,心道:这两个皇上怎么这么不听话!怪不得老大没有夸奖自己!

谢晏归的视线一直投在眼前的皇帝身上,见其神情举止一派天真,毫无半点演戏的痕迹,心头的狐疑更深了几分。

他摆了摆手,让那些宫人退下,随后看向眼前的皇帝,沉声问道:“你可知道自己是谁?”

当然知道!我是云笙!

云笙想回答,想汪!上两声,却发现自己的喉咙干涩暗哑,费了半天劲只发出了一句“唔…”

“看样子是不记得了。”谢晏归抿了抿唇,眼底的试探一闪而逝。

“您姓元名云笙,乃当今圣上是也。”男人声线低沉,吐出的字铿锵有力。

谢晏归站起身,走到云笙面前垂下眼帘,居高临下的望着他。

太医折腾了大半天,也没查出皇帝到底是因何缘故会变得如此“怪异”。

他越琢磨越是觉得皇帝这病来的蹊跷,暗暗猜想定是摄政王想把控朝政而使出的手段,故而他也不敢真的医好皇帝,只抹了把头顶的虚汗,懦懦回禀道:

“这毒素极其顽固,怕是伤及圣上了心智,这才忘了前尘旧梦。”

谢晏归坐在桌旁的太师椅上,听罢不动声色的抬了抬眼,“张太医的意思,皇上的病症好不了了?”

张太医缩了缩脖子,头也不敢抬,只深深作揖回道:“着实棘手了些…”

“丁桂,送张太医。”谢晏归摆了摆手,冷声送客。

没几日,皇帝中毒心智有损一事就传遍了朝堂上下,无人不在背后揣摩摄政王的意思。

若说这谢晏归反了大元朝也说不上是坏事,毕竟前朝元帝沉迷女色昏庸无道,摄政王反了元家也算是为民除害乃救世之举。

谢晏归斩杀了废帝满门男子,但到底没有自己称帝,而是给元家留了个后,将宫女所出的十七皇子元云笙推上了皇位。

但这新帝刚登基不久的就中了毒,此举不免让众臣胡乱猜想起来。

莫不是这些时日众人表现的过于奉迎皇帝,惹得摄政王不喜了?这才给了小皇帝个下马威?

那些新官旧臣碰头讨论了一番后,决定日后对皇帝的重视程度万万不可超越对摄政王的,免得惹来杀身之祸!

而初来乍到的云笙对这些事一概不知,他正努力适应自己的新身体,也在适应自己的新身份。

掌握身体一事还算容易,但这皇帝的新身份,让云笙很是苦恼。

他不明白往日对自己温和爱护的老大为何忽然就改了态度,再也不对自己笑,也不陪自己玩,更不肯喂自己吃饭,最最可怕的是还得学写字!让一只狗狗写字,这也太为难狗……啊不是,为难人了……

想起这些,云笙失落极了。

他虽然还不会说话,但都很认真的在听、在理解。

老大跟他说的话每个字云笙都听得懂,但有些字连在一起后,他就有些听不懂了。

每每这个时候,云笙就歪着脑袋,眨眨那双幼鹿般清澈的眼眸,巴巴的望着摄政王,满脸写着:你在说什么?我没听懂。

就好比现在,谢晏归端坐在云笙对面,瞧见皇帝又露出了那副天真烂漫的神情,他的眼底显露出几分不耐烦,

“皇上还没玩够?”

云笙鼻尖微动,嗅到了在老大身上散发出的厌烦气息。

老大要生气了。

云笙有些沮丧,他也不想这样笨,他也想快点能说话,能听懂老大的话,但是做人真的好难,还是当只狗容易得多……

云笙张了张嘴,试着发出声音:“大…大哥……”

!!!成功了!

听到自己声音的云笙很开心,他高兴的看向谢晏归,再次叫道:“大哥!”

这次的发音要比方才更准确了些,少年声线清透明亮,很是动听。

却不想谢晏归听闻这声轻唤后脸色更阴沉了几分,他嘴角露出些许讥讽的笑,站起身居高临下的说道:

“皇上若是想念你那几位好哥哥,不如去皇陵跪上一晚以表血脉情深!”

话落,摄政王甩袖而去。

丁桂一直在屋里伺候着,将方才的事听了个清清楚楚明明白白,见摄政王走了,忙走到皇帝身边小声提点,

“皇上,您说您,好不容易说句话,怎么就哪壶不开提哪壶呢?王爷最看不上先前那几位皇子烧杀掳掠无恶不作的做派,您好端端的提他们做什么……”

云笙听后丈二的和尚摸不着头脑。

什么乱七八糟的?自己的老大只有谢晏归,怎么还有旁人了?

云笙抿抿嘴,指了指谢晏归离开的方向,“他……他是大哥,是老大。”

丁桂见状恍然大悟,惊讶的问:“皇上您是说王爷他……是您大哥?”

自己的话被人听懂了,这让云笙十分高兴,他连连点头,白净的小脸上满是兴奋之色。

丁桂闻言惊恐万分,皇帝竟敢将摄政王和前朝皇子那些混账混为一谈,若是被王爷知道了,怕是要气死。

他连忙朝着皇帝做了个噤声的动作,小声道:

“哎哟喂我的祖宗,您是君,王爷是臣,怎能称兄道弟?这话日后可千万别再说了,尤其在王爷面前,绝对不能提!”

云笙有些似懂非懂,“我,不能,叫他大哥?”

皇帝生的俊美,肤白如雪,皓齿红唇,这几日称病在殿内闭门不出,整日胡吃海喝的养胖了些,脸颊上有了点肉,看着十分讨喜。

尤其病了后,人更是变得格外乖巧纯真,丁桂日日在一旁伺候着,不免生了几许怜悯和真心实意的爱护,见皇帝脸上露出失落之色,便跪在皇帝身侧,耐心的教道:

“回皇上的话,您得自称为‘朕’,称王爷为‘摄政王’……”

接下来的几日,摄政王都没有再来云笙的金华殿。

而丁桂作为一个合格的掌事太监,除了伴在皇帝身侧侍奉以外,还兼职了皇帝的启蒙老师,整日被云笙缠着问东问西。

丁桂从朝堂上的文武百官说到寝宫中小小的一位宫女,再从前朝昏庸无道被覆灭再谈到眼下摄政王当政百姓安居乐业,丁桂日日说的口干舌燥口沫横飞。

一个月后,外出归京的摄政王谢晏归终于踏入了皇帝的金华殿,瞧见端坐在太师椅上,行为举止正常了许多的云笙后,谢晏归投向丁桂的目光带了些许的欣慰。

丁桂成就感十足的弓了弓身子,心道:不枉老奴这些日子嘴皮子都磨薄了一寸!

认真学习了一个多月宫廷礼仪的云笙此时瞧见了许久不见的谢晏归,兴奋的想摇尾巴,但现在尾巴没了。

他只能强压着扑上去的冲动,正襟危坐在高椅上,等着谢晏归向自己行礼。

云笙记得丁公公说过,世人见了他都要跪地行礼,而且还要自己出声叫起赐座,对方才能起身亦或是坐下,若是不遵循者便是无礼,可打板子以作惩戒。

虽然舍不得同老大讲究这些虚礼,但云笙怕自己做的不好又惹老大不高兴,便想着还是乖乖照做为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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