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2021-06-24 来源:废文 分类:现代 作者:野生果子糖 主角:方故初 苏牧池
两人是为了堵住父母催婚的嘴才结的婚。
相亲那天是他们第一次见面,方故初与苏牧池一拍即合,当天便回去拿户口本儿领了证。
许丽龄还狐疑着,问方故初是不是为了不再被催婚才这么急着要领证。方故初面不改色,反问母亲有没有听过一见钟情。
许丽龄还要再问,方故初便用许丽龄劝他去相亲的话堵她:“我看他人挺好的,条件也好,打着灯笼也找不着,可不是得赶紧着?”
苏牧池条件确实是好,人品相貌工作挑不出一点儿错。但作为母亲,许丽龄抛却催婚念头后想的还是希望自家儿子能和他真正喜欢的人结婚。
方故初冲妈妈轻笑,也不管母亲是真的一语道破天机:“爸妈你们别担心了,苏……牧池在楼下等我呢,先走了啊。”
差点儿忘了结婚对象的名儿,方故初拿着户口本心虚地出了门。
“咔嚓”一声,一人得到一个红本本。
这婚结得匆忙,但方故初还是觉得要约法三章为好。
“第一,不得干涉对方私生活。”
两人坐在苏牧池的车里——做戏也是要做全套的,苏牧池的户口本就放在车里,他跟着方故初去了他家,独自在车里等他。
清新的车载香水让方故初对这个合作对象的印象又好了几分。
苏牧池的手搭在方向盘上,正侧耳认真听着方故初说话。在方故初停下时轻轻点头,表明自己没有异议。
方故初满意了:“第二,逢年过节该做戏的还是要做戏,不能让爸妈发现端倪。”
苏牧池继续点头。
“第三。”方故初想了想,才道,“如果遇到了真正喜欢的人,可以立刻离婚,好聚好散。”
“好。”
苏牧池应着,方故初看了他一眼,道:“你呢?没有什么要说的吗?”
苏牧池摇头:“你说的这些就可以了。”
他看了方故初一眼,“是去吃饭还是?”
他们掐着民政局休息的点去办的证,这会儿已经将近十二点,确实是要吃饭了。
不过苏牧池跟着方故初去他家不过是做戏而已,现下证也领了,人也离了父母视线,倒也不必再整那些虚的。
方故初摇头,即使对方已经跟自己领了证,成了法律意义上的夫夫,他还是没有和仅认识一天的陌生人一起用餐的习惯,于是礼貌拒绝:“送我去学校吧,麻烦你了。”
因为得表现出两人的“情谊”,方故初就没再开车出来,这会儿只能蹭苏牧池的车。
苏牧池点头,目视前方,黑色的轿车流畅地滑进了车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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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老师和当学生差不多,闲的时候特闲,忙的时候特忙——特别是大学老师。
方故初手下带着几个大四学生,正是毕业季,他改这几人的毕业论文改得简直头都要秃了。
方老师下午七八节还有课,刚领完证就得去上班,可怜得很。
不过想到马上就能放暑假,即使讲台下的小崽子们都困得钓鱼,方老师还是好脾气地没跟他们多做计较。左右他一个选修课,在学分里也占不着大头。
下了班的方老师原本准备搭公交回家,不料在门口被人拦住。
这人还挺礼貌,冲他微微欠身:“请问是方故初先生吗?”
方故初迷茫点头。
那人替他拉开车门,“少爷让我来接您。”
方故初微微咂舌。“少爷”?这是什么古早言情小说里的称呼。
想是这么想,方故初还是弯腰钻进了车。没办法,门口已经有学生在好奇打量,需得先溜为敬。
“去月湖湾。”
月湖湾是他住的地方,也是参加工作后自个儿买的第一套房,还挺稀罕。
司机应了一声后便安安静静开车不再言语。
方故初坐在后头,想了想还是道:“以后不用再来接我了。”
司机:“这是少爷的命令。”
方故初轻啧,这又是什么封建余孽的存在?总让他有种自己误入豪门的错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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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机将人安全送到家后就离开了,方故初边开门边给人发信息。
【方故初】:以后不用再让人来接我。
对面过了会儿才回他,白框框里装着一个简单的“好”字。
方故初不由得失笑,这人似乎很喜欢说好。
许丽龄给方故初打电话,问他准备什么时候办婚礼。
方故初凝眉,最近忙晕了,他还真没想到那块地方去。说好的做戏做全套,他竟然把这最重要的部分给忘了。苏牧池也没提,想来也是没注意到。
苏牧池似乎也很忙,说起来两人自领证后竟也再没见过面,信息仍停留在方故初不要他再派人来接自己那里。
也是,毕竟苏牧池好像是一个公司的高管——方故初之前听他妈念叨过,说小苏厉害得很,年纪轻轻就能管理那么多人。
方故初没在意这些,回母亲说他会找苏牧池商量后便挂了电话。
他戴上眼镜,靠在床头开始玩游戏。
这游戏是近期才火起来的,打怪升级流,附带奖池抽卡。方故初其实没什么游戏瘾,但这个游戏就很抓人眼球。
美工、剧情、卡牌特性都设计得非常不错,闲暇之余他还会和班上的学生一起组队。
晚十一点,该是睡觉的时候。
方故初洗漱完就倒进了被窝,至于用来搪塞母亲的“和苏牧池商量”这件事,早已忘到了九霄云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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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丽龄皱着眉,上上下下打量着站在门口不敢动的方故初。方远源戴着老花镜坐在一旁装模作样地看报纸,朝方故初挤眉弄眼,被许丽龄瞪了一眼后立马老老实实装鹌鹑。
方故初合上门:“…妈?”
“还知道我是你妈呢?”许丽龄轻哼,“这都暑假了,再拖也说不过去了吧?”
方故初汗颜,他妈真的太敏锐了。
“妈,您也知道,我很忙,苏牧池他也很忙。”
许丽龄眉头一跳,“不是说一见钟情?证领了戒指还没有,还直呼其名?”
“……”
方故初心虚,“您不也叫爸大名……”
许丽龄一巴掌呼他脑门儿上,“小兔崽子还学会转移话题了?”
方故初委屈巴巴:“您去找叔叔阿姨说道说道,我都听您的。”
许丽龄一边叹气一边拿出手机,“这儿子啊,果真是来讨债的了……”
方故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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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不知许丽龄是怎么跟苏父苏母说的,总之不过一日,行动力超强的苏牧池就带着方故初去商定婚礼事宜。但方故初除了被拉着试了一套又一套西装外,倒是没有再需要操心别的事。
或许是因为苏牧池问他意见时,他总是一本正经地回他“你觉得好就行”。
不过他是真的觉得苏牧池认为好就行,因为苏牧池选出来的东西与制定的计划都很完美,照得过且过的方故初看来是完全挑不出错的。
婚礼那天天气很好,两人穿着款式一样颜色不同的西装,站在一起十分登对。
方故初对这场婚礼唯一的要求便是一切从简,这也是他能提出来的唯一一点建议,苏牧池很好说话地同意了。婚礼邀请的只有双方的亲朋好友,因着关系亲厚,倒也还是办得热热闹闹。
一贯强势的许丽龄红了眼眶,让方故初觉着自己好像真成了“嫁出去的女儿”。
虽说苏牧池确实比他高了点壮了点,但妈啊,您倒也不必如此担心,左右他们是不会同房的。不过这话方故初不敢说出来。
想到昨晚许丽龄发给他的链接,方故初就一阵脸红。他的妈妈、伟大的人民教师许丽龄同志,到底是从哪搞来的这种黄色废料!
方故初要脸,到底是没点开。
他喜欢男人,但怎么做那档子事真没了解过。也不需要了解,反正他这辈子是不一定能找着喜欢的人了。
若苏牧池也找不着,就俩人凑活凑活过日子;若苏牧池找着了,方故初觉得他会十分痛快地签字离婚,挥一挥衣袖不带走一片云彩。
刚结婚就想着离婚是不是不太吉利?
方故初正纳闷,手臂被轻轻撞了下。他抬眼,看向身侧的男人。不得不说,苏牧池无疑是女娲娘娘的亲儿子。眉目俊朗,简直是360度无死角的帅。
方故初自认自己还有几分颜值,但在苏牧池面前似乎完全不够看的。
现在,这位惊为天人的大帅比跟自己结婚了——莫名觉得捡了便宜是怎么回事儿?
大帅比开了金口,声音刻意压低了,轻飘飘地落进方故初耳朵里,惹得他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是简简单单的俩字儿:“敬酒。”
方故初慌忙回神,揉揉发痒的耳朵,俊脸挂上了恰到好处的笑,与宾客们交谈甚欢。
苏牧池站在他身侧,面上看不出表情,也不开口,就静静地听着方故初说话,一双眼却会偶尔落在他的脸上。沉静的目光蓦地一顿,仔细看去,发现方故初那只掩在黑发里的白皙耳朵微微发了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