娇软雪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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精彩段落

霍家的气氛此时有些压抑,客厅的佣人全部低垂着脑袋,不敢作声。

家主也不是第一次当众训妻了,众人早已司空见惯,只要家主不发话,他们低着脑袋立在一旁当观众便好,但谁也不敢真的抬头去看。

霍斯柏向来阴晴不定的,要发现自家omega的风光被人窥了去,定是要大发雷霆的,那后果不是他们能承担得起的。

霍邵元今日本来是找他小叔商量事情的,一进门就发觉这气氛不对,撞上小叔教训妻子,他连忙要告辞离开,霍斯柏却没有让他走的意思,反而让他去一楼书房等着。

客厅里那些beta也就算了,alpha教训自己的omega,让另一个alpha在场像什么话。

霍邵元基本盯着地板朝书房走,却还是将客厅里瞧了个大概。

雪酥跪在地上.....

待霍邵元关上了书房的门,霍斯柏才将眼神重新落回omega的身上。

他像只无助的小羊羔一样微微颤抖,漂亮的眸子里泛着雾气,像是刚哭红过,可怜得紧,脸上的泪痕还没干,下唇印着清晰的牙印,像是疼痛下的挣扎,整个人都散发着楚楚可怜的气息。

这样软弱的omega很容易让人产生更加恶劣的心思。

对其他alpha来说,爱自己的omega是天经地义,但对霍斯柏来说,这是痴人说梦。

几乎从霍斯柏分化成alpha那刻起,整个霍家就已经注定要交到他的手里,他信息素的强悍程度,注定了他生来就是要站在权利顶端的alpha。

事实证明霍老爷子也没有看走眼,霍家在霍斯柏手上已经发展到了巅峰,他的资产已经遍布了帝国各个行业,霍家每年的纳税额庞大到一般人无法想象,跺一跺脚,就能动摇帝国根基这句话不是说笑的。

国王是帝国名义上的管理者,但霍斯柏是帝国的实际操纵者。

雪酥自诩在整个帝国也算omega中的翘楚,从小到大外界对他外貌上的赞美源源不断,从那些alpha痴狂的眼神中,他完全明白自己的漂亮有多么让他们动容。

从中学开始追求他的alpha就没有断过,不管多高多帅成绩多么优异,雪酥从来不曾对那些alpha动过心。

但霍斯柏的出现,给雪酥曾经的骄傲划上了一个句号。

雪酥其实没少听过关于霍斯柏的传闻,但见到他之前,他一直觉得那些传闻多多少少带了些编撰的色彩,他从不觉得这个世界上存在绝对完美的alpha或者omega。

直到他真正见到霍斯柏那天。

那是皇室举办的一场宴会,说白了就是给帝国适龄人群提供一个相亲的场所,受邀的嘉宾都是帝国赫赫有名的世家子弟,少了阶级、家世的鸿沟,自然更好交流。

雪酥端着杯香槟笑得脸僵了,谁都知道他一手小提琴拉得有多棒,这种场合当然少不了他,一曲结束刚下台,就不断有alpha上来跟他搭讪,他虽没什么交谈的欲望,但基本的面子还是要给足对方,这是他作为一个贵族omega的基本修养。

有些话雪酥已经听腻了,他并未感觉自己从这些赞美的话语里面得到一丝满足感,这群献媚的alpha反而让他感到厌烦,他只想要逃离人堆呼吸一下新鲜空气。

这家酒店的顶楼是个绝佳的赏月景点,雪酥偷偷溜了上去。

果然,楼下欢声笑语,这儿倒是一片清净。仅仅趴在窗台边已经不能满足雪酥了,他像只灵敏的小猫一样,坐在窗台上,甚至还悠闲得荡了两下。

他似此刻感觉自己跟风融为一体,吹到身上特别舒服,雪酥特别享受这样的快乐,好像他就是这个世界上最自由的omega。

“你在干什么?”

雪酥吓了一跳,一只温暖且有力的大手搭在他的腰上,似乎毫不费力的将他抱起来,放回了地面,像抱一只猫一样。

虽然知道alpha跟omega之间的力量差距,但雪酥还是吃惊了一下。

眼前的alpha一身明显是高定的灰色西装,脚下的皮鞋一尘不染,左手夹着一只雪茄送到嘴边,方才拎起雪酥的右手已经放回了身侧。

他很高,高得雪酥需要仰着脑袋才能看清楚他的脸。alpha五官很深邃,眉眼狭长,鼻梁高挺,嘴唇微薄,是那种让人一看就觉得很薄情的长相。

但雪酥却突然结巴了,“我...我只是在这吹吹风...”

雪酥可以肯定的说他前二十年从未这样慌乱过。

“小omega,你胆子真的很大,敢坐在这么高的楼上。你要是我的omega,我今晚一定会让你哭得很可怜。”

因为他就是这样恶劣又坏心眼的alpha,雪酥一直都知道。

但事后的霍斯柏特别温柔,他总会一边说着小狗好乖再一边亲吻雪酥,用方才施予omega痛苦的手温柔抚摸雪酥的头顶,将omega整个抱进自己的怀里。

霍斯柏的信息素很热烈,他给雪酥带来疼痛的同时,也给他带来了快乐,这样的日子让他觉得鲜活。

雪酥觉得快乐,前二十年来生命中出现过的任何一个人都不曾给他带来这样的快乐。

以至于让他以为这个偶尔凶狠偶尔温柔的alpha就是完整的霍斯柏。

后来,他才发现自己大错特错。

事实证明这个世界上确实不存在绝对完美的人,尽管霍斯柏给人营造了一种完美的假象,却掩盖不了他骨子里是个冷血动物的事实,他好像根本不明白爱是什么东西。

但雪酥用了很久才明白这个道理。

-

清早,霍斯柏起床去上班。

或许考虑到omega屁股上的伤,霍斯柏没有叫醒他的意思,但生物钟还是让雪酥在这个点清醒了,他像过去的每个早晨一样替自己的alpha打好了领带。

霍斯柏看上去意气风发,雪酥心里有点骄傲,因为这是属于他的alpha。

他已经很久没有享受过假期,公司的业务规模大到无法想象,哪怕已经下放权利到下层,霍斯柏每天还是要满世界的飞,雪酥作为他的秘书,当然不可能闲的下去,也每天跟着东奔西跑。

其实有时候雪酥可以不去,但他总是不放心,哪怕已经拥有了婚姻,他仍然害怕alpha会在出差的晚上跟别的omega玩出什么花样。

他很明白霍斯柏是个道德感极其不强烈的alpha,对方可能并不明白婚姻到底意味着什么。

好在雪酥今天还是能消磨时间的,不至于百无聊赖。本以为今天上班,推掉了下午的同学聚会,哪曾想刚好空下来了。

但雪酥也是落座之后,才有些后悔,今天不该来找罪受的。

曾经青涩稚气的大学生早已变了模样,聚在一起除了回忆往昔,交谈中多了些虚伪跟吹捧。

“乔宜,你现在这日子可过得太舒服了,我看你朋友圈都是跟小姐妹旅游逛街的,今儿沙滩,明儿海岛的,这阔太太当得也太惬意了吧。”

“哎呀也还好啦,我家那口子让我在家里玩就好了,哈哈哈,倒是你赵大帅哥,现在都是大设计师了,我听我们家老李说你们工作室规模又要扩大了,马上连锁都要开到Z城去了,厉害呀。”

“就那样吧,祁扬现在才是真的混的好,我听我爸说人家上个月又升了,现在已经是外交总长了。”

雪酥听见这名字时愣了愣,果然下一秒就有人想起了他。

“大帅哥,你现在在哪高就呢?当年咱们班可就你跟祁扬两个人成绩最好了。”

一瞬间,大家的视线全部朝雪酥聚焦,问出这话的alpha当年一毕业就出国了,显然是真不知道,话一出口就被旁边的人戳了一下,场面一度有些尴尬。

当年他嫁给霍斯柏时闹得有多沸沸扬扬,整个名流圈几乎没人不知道,他去给霍斯柏当秘书,一度沦为笑柄。

在外人眼里,他这么上赶着,不过是为了霍家的股权罢了。

雪酥笑了笑,“我先生工作太忙了,我现在在给他做秘书,帮帮忙。”

“雪酥跟霍先生感情真好啊,哈哈。”

周围人打着哈哈,就在这时包厢门再次被推开,一个温润俊朗的alpha走了进来,显然刚结束工作,身上的正装还没来得及换下,肩上象征着权利与地位的勋章熠熠生辉。

“祁扬来啦!”

“嗯,不好意思来晚了,刚结束工作,路上有点堵。”

作为同学里如今混的最好的,祁扬一来自然就成了话题中心,面对众多打趣,alpha没有表现出半点不耐烦,一一回应,话语中挑不出半点差错。

原定晚上去度假山庄玩,但雪酥已经有些想离开了。

话题总引向他跟祁扬,不止因为他们两个当年在学校很有名,更因为祁扬大学公开追求过他很长一段时间。

如今,祁扬还是未婚。

雪酥保持着得体的笑容,在大家都吃的差不多的时候,他起身道别,“那我就先走了,晚上还有点事,咱们下次再聚,你们慢慢玩儿。”

“怎么这就走了,老同学们好不容易聚一块儿,再怎么晚上也得吃了饭啊。”

“是啊雪酥,这么久没见面了,刚坐一小会儿。”

哪怕再怎么挽留,雪酥还是离开了,走出大门的那一瞬间,他才敢狠狠的吸了一口气。

雪酥已经很长时间没有享受过自己的私人时间,方才每个人都在讲述自己如今的生活,言语中都是掩不住的得意。

但好像在他们每个人的眼里,雪酥如今的生活都是很不幸的。

这让他感到很压抑。

“小酥。”

背后有人叫他,雪酥顿了顿,没有回头。

祁扬已经走到他的身边,alpha比当年还要高大些,“走吧,你要去哪儿,我送你。”

“不用,你回去跟他们一起玩儿吧,我让司机过来接。”

祁扬笑了一声,微弯下腰,有些亲昵的靠近雪酥,“小酥,你应该不会不知道,我是为了你才来参加这个同学聚会的吧。”

雪酥往后退了一大步,他对alpha超过社交距离的亲近有些反感,干脆不再给对方面子,转身就要离开。

这让alpha有些难堪,说出的话也不再留情面。

“雪酥,你不觉得自己可怜吗。”

“不要用这种语气跟我说话,祁扬。我过得很好。”

“好?靠着自己的幻想维持着的婚姻原来叫过得好,你心里应该也很清楚,霍斯柏并不爱你吧,你真的不觉得自己很可怜吗,雪酥?”

他显然没少听到关于雪酥的消息。

“祁扬,我今天不是来听你教训我的。”

雪酥已经捏紧了拳头,他不得不承认祁扬每句话都狠狠扎在他的心上,他转身就要离去,却在祁扬的下一句话出口时顿住了。

“你还不知道霍斯柏为什么娶你吧。”

这句话带着点嘲弄。

-

霍斯柏回家的时候,家里气氛意外的低沉,地板上躺着七零八散的玻璃碎片,看上去像是酒瓶的残骸,一大堆beta眼神闪躲的向他问好。

他语气不太好,“怎么回事?”

几人面面相觑,最终还是原原本本交待,霍斯柏往楼上走去,始作俑者正在书房里坐着。

“发什么脾气,谁惹你了。”

“你为什么娶我。”

这样不客气的态度很少出现在omega的身上,这让霍斯柏感到很不悦,“你喝多了?”

雪酥皮肤很白,似乎轻轻一掐就能留下一个鲜艳的印记,酒精的效果很明显,他从脸颊到脖颈都泛着红晕,霍斯柏一靠近他就闻到强烈的酒气。

“是因为我姑姑,对吗。”

霍斯柏并不喜欢雪酥这样的态度,他在沙发上坐下,慢条斯理的点燃了一只雪茄,看上去还是那样高高在上,他不知道雪酥为什么提起这件事。

“是,怎么了?”

这让雪酥的心几乎沉到谷底,身子已经发颤了,哪怕已经喝了好几瓶酒,却还是觉得如坠冰窖。

霍斯柏眉头皱着,他不能理解雪酥。

当年对霍斯柏来说,根本没有任何结婚的打算,床伴跟爱人,他分的很清楚,睡一觉就要结婚,这对他来说是不可能的,他也想过这辈子不结婚。

偏偏高远寒想给他套上枷锁,用国王的名义为他安排一场婚姻。这场婚姻不言而喻,只是一场权利游戏,嫁给霍斯柏的omega,只会是高远寒希望安插给他的一枚棋子罢了。

然后雪酥出现了,但他显然不会成为那枚棋子。

高远寒和雪媱当年的事也算人尽皆知,但两人并没走到结婚那一步,高远寒反而娶了另外一个世家omega。

雪媱大美人生了场重病郁郁而终,不到三十岁,他将自己所有遗产都留给了最疼爱的小侄子—雪酥。

关于故事的中间部分没有人知道,但英年早逝的雪媱显然成了帝王心中一根拔不出的刺,说不得提不得。

所以雪酥不能是那颗棋子,因为这是雪媱最最疼爱的侄儿。雪媱已经很不幸,如果高远寒让雪媱当做亲儿子一样看待的侄子变得跟雪媱一样不幸...

果然如霍斯柏所料,在他主动放出跟雪酥结婚的消息后,高远寒就再也没有了下一步动作。

他显然放弃了这个计划。

烟雾模糊了霍斯柏的五官,雪酥已经站到了alpha的面前,仍然有些看不清楚他的脸。

“所以,所以。”雪酥感觉自己已经呼吸不过来了,他已经不知道说什么好,眼泪早已止不住,“所以我真的很可怜,是吗?”

雪酥笑着在说话,声音却颤的不行,眼里早已泛起了雾气,嘴角的弧度更是透出他心底的委屈。

霍斯柏顿了顿,莫名就有些心软,他揽住omega纤细的腰肢将人带到身边坐了下来。

“哪里可怜了,嗯?”

霍斯柏此时的声音称得上有些温柔,他低头吻掉了雪酥眼角的泪珠,将人搂进自己的怀中。

要是往常雪酥可能已经被哄好了,但这是对雪酥来说不一样,喝完酒之后的omega更带着些破釜沉舟的执念和决绝。

“我哪里都很可怜。在你眼里,我是不是特别下贱,自己不要脸的爬上你的床,你心里一定在嘲笑我吧,怎么雪家的omega这么轻浮,上赶着给你操,又笨又好骗,还,还刚好能帮你解决点问题,所以,所以就娶我了,是不是啊?你是不是觉得我很烦,一点自我都没有,像个离开你就活不下去的寄生虫。”

雪酥说到后面已经泪流满面,他本来是想理直气壮跟霍斯柏对峙的,但酒精似乎也不能帮他壮胆,反而让他浑身绵软,怎么看都落了下风,像个走投无路只会哭鼻子的可怜虫。

雪酥对这段婚姻始终胆战心惊,大概是因为这段感情的开始就是个错误,他自轻自贱的像个娼妓一样爬上霍斯柏的床,还为此感到沾沾自喜。

但他没有想过,霍斯柏可以接受他,也可以接受这样爬上他床的其他omega,只要那个omega足够漂亮,足够听话。

或许在霍斯柏的心里只当他是个长得凑合,床上骚浪的免费床伴罢了。

雪酥心里这样想着,嘴上也这样问了,这样明显带着自我嘲弄与贬低的话语让霍斯柏极度不悦。

alpha脸色显而易见的沉了下来,“雪酥,我可以当你是喝醉了耍酒疯,不跟你计较,但刚才的话我不想再听见第二遍。”

雪酥已经被抱到alpha身上,他叉开腿面对霍斯柏坐着,alpha的脸色已经很难看,放在他身后的大掌威胁意味十足,此时沉默应该是缓解气氛的最好选择,但雪酥今天显然不想再任他拿捏。

“在你心里,我是不是就是...”

“啪!”

霍斯柏两指捏住他的下颚,将omega被打偏过去的脸颊转了回来,“接着说。”

“霍总,你找我?”

祝杭气喘吁吁跑进办公室,就见到alpha板着张脸。

“还有一个点就开会了,资料还不给我?”

祝杭愣了愣,小心翼翼,“平时这方面都是雪秘书负责的,我以为......”

“他今天没来公司,你们看不见吗。少个人公司就不转了?开会之前交不上来,你们部门全部滚蛋。”

祝杭一边应答一边往工位上赶,雪酥今天没来上班,霍斯柏持续低气压,肉眼可见的变得更暴躁了。

在公司里呆的久的,都知道霍斯柏是个什么火爆性子,每次发火公司上下都得遭殃,自从雪酥来之后,霍斯柏的火力就落在跟霍斯柏直接对接的雪酥身上,倒是让底下的人松了一口气。

这两天雪酥不来,整个公司都像是被乌云笼罩,一朝回到解放前。

他拿起手机来回拨弄,霍斯柏都不知道自己到底在期待些什么。但任凭他怎么翻,也改变不了雪酥今天一整天都没给他发过一条消息这个事实。

-

雪酥躺在酒吧卡座的沙发上有些失神,习遥还是那么漂亮,岁月似乎没有在他身上留下一点痕迹,他一如大学那样自由潇洒,秉持着不婚主义的宗旨,到现在也没有个固定伴侣,但身边从不缺乏爱慕者与追求者。

他在台上唱歌的样子自信又张扬,歌声清澈空灵,十分悦耳的少年音色带着肆意洒脱,似乎不被这个世界上的任何东西所羁绊,只为自己而活。

两人大学都在一个社团,社团出活动时习遥唱歌雪酥就会给他钢琴伴奏,学校里很多人都暗地里夸他们是小王子,甚至还有人磕他俩CP。

但现在习遥还是那个潇洒又自由的小王子,他变成了自甘堕落的糟糠妻,事业事业放弃了,婚姻婚姻失败了。

雪酥想来有些可笑,似乎从大学毕业到现在他一件事情都没有干好,身边所有人都等着在看他笑话,只有他自己带着不知从哪里冒出来的自信和勇气以为他能经营好他的婚姻跟生活。

昨晚,他在习遥家住了一宿。

跟父亲的关系闹得够僵了,现在这段本就不被看好的婚姻迎来破碎,大半夜被霍斯柏扫地出门,甚至是净身出户,雪酥想想就觉得已经够丢脸了,他暂时也不打算让家里人知道这些事。

思来想去,他还是给习遥打了电话,习遥还是如同当年一样仗义,火速驱车二十公里把雪酥接到了他家。

第二天晚上就把雪酥带了出来,说要让他感受夜生活的丰富多彩,这样他才能明白这个世界上可不止一个优秀alpha。

习遥开了间酒吧,生意很不错,omega天生生了幅好嗓子,大学时就学的声乐,偶尔晚上会在酒吧唱几首歌,很多人都知道这家酒吧有个唱歌很好听的漂亮omega老板,不少alpha等着晚上在这儿和他来一场艳遇。

雪酥今天穿了件纯色白T,下面一条浅色牛仔裤,简单又随性,让他怎么看都像二十岁刚出头的纯情男大学生。

今晚上前搭讪的alpha一个接一个,有漂亮美艳的姐姐,活力四射的年轻男孩,但更多的是看上去成熟稳重的男性,雪酥这样精致的长相似乎很吸引老男人,很容易激发出他们的保护欲。

雪酥在短时期内并没有认识任何新伴侣的打算,他一一委婉拒绝。

曾经学生时代,他也是这样坚定的拒绝了一个又一个的追求者,那时的自己心高气傲,连拒绝的话也说的坚决而生硬,带着些自以为是的傲气。

但好像自从他跟霍斯柏在一起之后,就基本没再遇到过被搭讪事件,但从今晚这情况看来,原来他还没有糟糕到自己以为的那种地步。

“哎呀我就说嘛,这才是我心目中的雪酥啊,拿出你当年那校园男神的气场啊,你就往这沙发上一坐,那要你微信的能排到对面马路去,还好你没穿西装来,你看大晚上出来玩的谁穿正装啊,看见没,就只有我门口那安保穿西装,人家不知道的还以为你来我这卖保险呢。啧,这小脸还是这么俊,来宝贝儿嘴一个。”

习遥从大学开始就是这性子,雪酥笑着推搡他,“滚呐。”

雪酥大学性格就爽朗,毕业做了几年生意,交友更是广泛,不然也不能撑起来这么大一个酒吧,他晚上组了局,其实就是想多介绍几个alpha给雪酥认识,帮他缓解一下心情。

“来来来,今晚上随便喝,都算我的啊,务必得把我们大帅哥陪好了。”

习遥今晚上喊了很多朋友过来,听他这么说都很给面子的主动向雪酥敬上一杯酒,一来二去他实在有些晕了。

雪酥虽然跟着霍斯柏应酬不少,但还真不需要他上去挡酒,这么几年下来酒量也不见长,今晚上调酒洋酒喝得杂,他实在有些晕头转向。

兜里的手机碰巧震动起来,他看都没看就接了起来。

“喂...”

霍斯柏先是觉得omega声音似乎格外娇,像是早上没睡醒时那种粘糊,而后才发觉雪酥那头似乎格外嘈杂。

“你在哪里。”

雪酥愣了愣,酒瞬间清醒了大半,这声音他一听就知道是谁。

“关于离婚的事情等我找好律师拟好文件再联系你,在那之前我们就不要联系了。”

霍斯柏面色铁青,他没想到雪酥会是这样公事公办的态度,这是omega第二次跟他提起离婚这两个字,他不得不承认,这样陌生的雪酥让他莫名有些心慌,“我来...”

“接你”两个字还没有说出口,电话就已经被omega无情挂断。

习遥隐隐听见离婚两个字,凑到雪酥耳边跟他大声喊道,“对!没错!就是要这样支愣,让他知道咱们也不是好惹的,可别跟这蹬鼻子上脸。”

习遥的朋友又会说又会玩,讲起话来逗的人哈哈大笑,让雪酥体会到久违的年轻滋味,他一时觉得这样的氛围还挺舒服的。

霍斯柏想知道omega的行踪太容易了,当他赶到酒吧的时候,看到的就是雪酥正跟一个alpha低声耳语,omega脸上的笑带着两分娇三分羞。

霍斯柏这样的alpha自带强大气场,更何况他身后跟了一群黑衣保镖,从进门开始就有人注视着他们,标记带来的羁绊很神奇,雪酥很早就发现了他。

霍斯柏站定在他身前,只淡淡扫了一眼方才跟雪酥说话的alpha,便看得人毛骨悚然,背脊发凉。

“已经不早了,该回家了,小酥。下次再跟朋友一起玩吧。”

语气温和,就像深夜来接老婆回家的普通alpha一样,甚至还体贴的给雪酥披上了自己的西装外套,“晚上降温了,外面还在吹风,别着凉了。”

雪酥微微失神,他没想到霍斯柏会直接过来找他,但很快反应过来,“我刚刚在电话里已经说得...”

“嘘。”霍斯柏对他做出一个噤声的动作,随后一把将雪酥打横抱起,大步朝外面走去。

习遥在后面大声嚷嚷叫霍斯柏把人放下来,却被霍斯柏的黑衣保镖堵在了原地,只能眼睁睁看着雪酥被人带走。

霍斯柏并不将omega在他怀中微弱的挣扎放在眼里,后来见雪酥实在有些不听话,直接将人抗上肩头,在omega臀上拍了两巴掌以示警告。

直到上了车,霍斯柏将车门反锁,这才将omega放了下来。

“你到底想干什么!”

雪酥本来就喝了些酒,方才在霍斯柏怀里又挣扎了一番,此时气的脸都有些红,眸子里也带了些水汽,似乎泛着委屈,看得霍斯柏眼神微微暗了暗。

今天的omega穿的年轻,好像还是个学生,嫩生生的,霍斯柏低头一口亲在雪酥脸上,声音有些低沉,“别闹了,别跟我闹了。”

今天的omega穿的年轻,好像还是个学生,嫩生生的,霍斯柏低头一口亲在雪酥脸上,声音有些低沉,“别闹了,别跟我闹了。”

雪酥觉得他今日不太一样,但这又像是一顿惩戒之后的甜蜜糖果,像是终于忍受不了的狠狠推开了他,如果仔细看会发现omega眼中闪烁着泪花。

“你能不能不要...总是这样,用这样暧昧不清的态度让我不断徘徊,好像你每次冲我发完脾气,再哄两句,对我来说就是天大的恩赐一样,我就像条狗一样摇摇尾巴就回来了,我真的已经受够了,真的...你能不能放过我啊...呜呜呜为什么总是要这样啊...我自己都看不起我自己,我为什么要这样啊呜呜呜...”

雪酥一开始还带着点笑,随后越说越哽咽,到最后再也忍不住捂着脸崩溃大哭,身子颤得根本停不下来。

霍斯柏第一次有些手足无措,他见过omega各种各样的可怜模样,无论是惩罚之后的委屈呜咽,还是床事中的绵软哭求,都不曾像今日这般崩溃大哭来得心碎,一声一声似要戳进他的心里。

他不明白为什么自己一句话,雪酥会难过成这个样子,这让他根本不知道要做些什么,只能尝试着拭去omega脸上的泪水,他动作有点僵硬,甚至笨拙,却怎么也擦不完omega委屈的泪水,只能任由它们滴落在手背上,再一滴一滴烫上alpha的心尖。

霍斯柏今日在办公室里假设了很多个场景,他要怎么不失体面的给omega打电话,再将这个不听话的omega接回家。

但从他给omega打出那一个电话开始,接下来的每一步发展都不在他预计的走向之内,他甚至觉得今天的自己不是自己,今天的雪酥也不是雪酥。

“别哭了,别哭了。”

霍斯柏不知道自己应该说些什么,谈判桌上一向强势又自信的alpha瞬间落了下风,干巴巴的只挤出来这么几个字,雪酥实在是哭得他不知所措。

他摸了摸omega的头顶,尝试着将雪酥抱入怀中,却被人一把打开了手。

“你不要再这样了,算我求你了,打一棒再给个甜枣这招已经用了无数遍,你能不能不要再折磨我了啊呜呜呜,你让我走吧霍斯柏让我走...你干脆利落的让我彻底死心不行吗,不要再这样反复折磨我了呜呜呜..."

印象里的雪酥随时随地都是漂亮的,哪怕掉眼泪也总似梨花带雨般,从来不曾像今日这般痛哭,谈不上什么优雅,甚至称得上歇斯底里。

这反而让霍斯柏愈发心慌,他觉得有什么东西从自己指缝间悄悄溜走,他顾不上手背上的疼痛,反复尝试着将雪酥抱在怀中,似乎只有这样实打实的触碰,才能让雪酥沾上他的气息,从而证明这个omega是属于他的。

以至于霍斯柏脑子里设想过无数遍的训斥、威胁被通通抛在脑后,脱口而出的反而是,“对不起,我跟你道歉,别哭了,别哭了行不行,我知道你委屈了...”

霍斯柏长这么大从不曾跟人说过抱歉,这让他自己都无所适从,但他眼下不想顾虑那么多,他下意识想要哄omega开心,即便这根本不像他。

雪酥抬手狠狠抹去眼角的泪水,连带着眼角下方都擦出一条显眼的红痕,omega似乎整个人已经委屈坏了,但脸上仍带着点不易察觉的倔强。

他推开尝试靠近自己的alpha。

“你根本就不知道呜呜呜...你从来都不知道!你根本就不想娶我,我明明就知道,还自欺欺人不想相信,你对我的好,你的那些温柔,那根本就不是喜欢我,你对任何一个漂亮的omega都会这样呜呜呜,我从来都没什么特别的,怎么会有alpha在公司把老婆骂的狗血淋头,他们有的甚至看不出来你是我的丈夫呜呜呜,只是可怜我被老板骂,哪个alpha会当着那么多人的面惩罚自己的老婆,甚至连你侄子都不避着你说啊你从来都没有尊重过我呜呜呜...”

雪酥以前甚至从来不敢这么跟霍斯柏大声吵闹,挨了训斥受了委屈也只敢往心里憋,现在倒是彻底打开了话匣子,敢说的不敢说的通通一股脑倾诉了出来,他只觉得心中瞬间欢畅。

霍斯柏嗓子有点发干,他无意识吞咽了一下,却什么也说不出来,只直直的看向雪酥,半响才开口,“你以前从来没有跟我说过...”

“你给过我说话的机会吗,不管在家里还是公司,从来都是你一言堂,你也从来没有在意过我的想法吧...”

雪酥将这些话说出来反而好受一些,稍微止住了哽咽,自嘲的笑了笑,将脸反过去面对玻璃,不再看霍斯柏。

alpha呼吸有些紊乱,他从来不曾在雪酥嘴里听到过这些东西。他语气变得有些急切,焦躁的扯开了自己的衣领。

“你可以跟我说啊,你...你从来都没有跟我说过这些话。”

“我现在已经不在乎了,霍斯柏。我从今往后就想自己一个人好好过,离婚的事情...”

alpha再次听到这个词语,他咬牙切齿的挤出几个字,“我不同意离婚。”

“那我会提起诉讼,让我下车。”

霍斯柏显然没有动作,雪酥不想再跟他纠缠,摇下左边玻璃就要往外跳,被眼疾手快的alpha一把捉了回来,气的眼睛都要红了,“你干什么!”

“让我下车。”雪酥再次重复。

霍斯柏以前从来没发觉雪酥是这么个性子,面对这样的雪酥,他显然感到有些无力,瞬间泄了气,“好,好。”

alpha抬手开了锁,便别过脸去不再看雪酥,但见omega真的一秒都不犹豫的下了车,他心里还是泛起一股酸涩,狠狠一圈砸在座椅背上。

无论是力量上的压制,还是信息素的压制,他都有无数种方式能将omega强行带回去,但他不想雪酥讨厌他,虽然现在可能已经被讨厌了。

雪酥下车后便给习遥报了个平安,他原本打算将郊外的房子整理好再搬过去,但眼下实在不想再麻烦习遥,干脆想今晚直接过去,刚走到路边,就见一辆黑色轿车停在自己面前。

车窗缓缓摇下,雪棕沉着个脸看着他,“上车。”

“哥,你怎么在这...”

“怎么,雪酥,你是真打算一辈子不回家?”

雪酥没说话,站着不动。

雪棕见弟弟这模样更是来气,“雪酥,别逼我在外面教训你,上来。”

雪家当初上上下下根本没有一个人同意雪酥这门婚事,但耐不住omega从小就被家里宠惯了,什么意见也听不进去,只一心想跟人好。

霍斯柏却没向雪家给出任何态度,甚至没有主动登门拜访过一次,这让雪父气的直接缺席了婚礼,从此之后雪酥跟雪父关系一落千丈,再也没回过雪家主宅,一闹就是好几年,也就私下会跟哥哥还有母亲联系。

雪酥上了车,谁都没说话,一时气氛还有些沉闷。

“我们不问你就一点也不打算说是吗,你还有把我们当成家人吗?妈妈每天都快担心死你了,雪酥,你知不知道自己今年几岁了。”

“哥!我还不是不想你们替我担心,我就是不想让妈妈难过,才没跟你们说,我自己的事自己解决。”

“你是觉得我从别人口中知道自己亲弟弟即将离婚这个事情心里很好受是吗?”

雪酥不敢再说话,他大哥从小到大一向疼他,眼下应该是真的动了怒,他也知道自己有些荒唐。

直到车子停在门口,雪酥才意识到不对劲,他本来以为雪棕要带他回自己家,没想到回了雪家主宅。

“怎么来这儿啊。”

雪棕打开车门,将弟弟拉了下来,“什么来这儿,这是你家!你再给我乱说话,别逼我抽你,待会回家好好说话。”

雪酥其实一早就猜到父亲不会给他好脸色,从进门开始就只有妈妈拉着他看了又看,没聊两句又要掉眼泪,心疼自己这个宝贝儿子受了苦。

其实雪酥自己并没觉得他有什么变化,但他妈妈每次见面都会说他瘦了。

雪酥进门时雪邺城还拿着张报纸坐在茶几上看,见人进了门,看也没看一眼,扭头就去了书房。

omega心里酸酸的,说不出什么滋味。

夏栀怕儿子难过,一直拉着雪酥的手宽慰他,雪酥倒没那么玻璃心,他三言两语将母亲哄回去睡觉,自己主动去了书房,轻扣两下门。

“进。”

alpha威严的声音传了出来,雪酥进门就瞧见父亲端坐在书桌前,方才在楼下没注意,现在仔细看才发觉雪邺城头发白了大片,脸上的纹路已经比印象中多了太多。

明明在几年前雪酥还觉得他的父亲高大又威严,现在却觉得alpha苍老了很多。

雪酥眼眶有点发酸,“爸爸...”

雪邺城抬头看着他,半响冷哼了一声,“别叫我。”

雪酥没有再往前走,直直跪了下去,书房并没有铺羊绒地毯,膝盖磕在实木地板上发出沉闷的响声,雪酥仿佛自虐般咬住下唇,才克制住呼痛声。

雪邺城听见这声响气的站了起来,两步走到雪酥面前,右手高高举在半空中,似乎已经克制不住怒火。

但小儿子那双圆眼含着些水意,好像从小到大犯了错都是这样可怜巴巴,只一眼就看得自己心软,再大得火气也发不出,雪邺城顿了顿最后还是放下了手。

他一把将雪酥从地上拉了起来,抬手狠狠在人身后扇了两巴掌,“不折腾自己不舒坦是吧,你现在又给我唱哪一出,你还好意思开口叫我,不是再也不回来了吗,你心里还有我这个爹?”

原本一触即发的紧张气氛莫名缓和下来,就好像雪酥只是去外面旅游了两天,他还是父亲最疼爱的那个小儿子。

大概是怕唤起雪酥的伤心事,家里人并没有给雪酥施加压力,就连母亲都没有过多询问他俩的事,这让omega松了一口气,至少给他留了点体面,因为他完全不知道如何跟家人讲述这段婚姻。

哥哥替他找好了律师团队,等准备好详细的材料拟好协议书,到时候给雪酥过目一遍,就给霍斯柏寄过去,哥哥不想他再跟那个alpha有任何一点交集,当然不希望两人再见面。

omega标记清洗手术必须得在两人婚姻关系正式失效之后才能预约。

他从毕业之后便没有从事专业相关的工作,现在要重新投入职场有点不太现实,虽然他的学历足够漂亮,雪家也能给他铺好路,但雪酥已经没什么太大的精力去职场上拼搏了。

当年雪父本来也希望儿子学个金融,大学读完再出国镀层金,回来也能帮着雪棕打理公司,但雪酥实在不喜欢经管类专业,雪邺城见儿子喜欢设计,也没多加干涉任由他去了。

跟着霍斯柏这几年满世界的跑,每天都被工作压的喘不过气来,他更是厌倦那样快节奏的生活。雪酥现在只想开间自己的画室,每天悠哉悠哉的过过日子,又有些打发时间的事情做,这样的生活就已经让omega很满意了。

朋友圈里的同学一年四季到处旅游,不管三五天的小假期,坐个飞机满世界乱逛,他要是得了时间,也想出去感受一下世界各地风土人情。

画室筹备起来是挺复杂的,但雪酥这段时间一门心思都扑在上面,进展倒是很快,地界找好,雪邺城大手一挥将雪酥看中的门市买了下来送给儿子。

他一早就将装修图纸画好了,剩下的就交给工人们了。

闲置已久的住宅已经打理好了,他打算在家再陪父母一段时间就搬过去,那边要离画室更近些,再加上最近总是去照顾习遥生意,偶尔玩得尽兴回来得晚也怕打扰父母休息。

alpha坐在一个不起眼的角落,变换着的酒吧灯光时而昏暗时而刺眼,嘈杂的信息素跟香槟果酒混杂在一起,是一种难以言喻的糜yan气息,一脚踏进来就能让人头昏脚软,舞池里随处可见相拥着激吻的情侣,也有可能他们互相不知道对方的姓名,只是碰巧今晚在酒店会有个难忘的夜晚。

要不是酒吧启用的是最顶尖的循环排风系统,大家脖子上又贴着信息素阻隔贴,这舞池里怕是要出现更加淫mi的景色。

霍斯柏在这小坐了二十分钟,点了几杯高浓度调酒,他今日穿的比较低调,一身灰色休闲装,仍掩不住上位者的气息,偶有路过的omega隐隐嗅到人身上明显顶尖的信息素,总忍不住朝他多看两眼,虽带着口罩看不清,但不难想象alpha的面容俊朗。

上来搭讪的omega大多带着腼腆又羞怯的笑容,偶尔有胆子稍大些的,充满X暗示的朝人吐着舌头,脸上挂着献媚的笑容,往霍斯柏手里塞一张房卡。

霍斯柏只淡淡斜了一眼,下垂着眼睑连眼皮都懒得抬,这看上去实在有些讥讽跟轻蔑,无声的拒绝让人有点难堪,哪怕长得再俊朗,这般低情商也将人气的愤愤离去。

alpha无所谓的靠回沙发上,他左手明晃晃的摆在桌子上,骨节分明的手指状似无意敲打着桌面,无名指上的钻戒显得有点晃眼,霍斯柏反复磨砂着这枚婚戒。

他最近也尝试着联系雪酥,甚至让下属借着工作交接的由头联系对方,无一不被拒绝,omega铁了心不给他任何交流的机会,这让霍斯柏感到无措。

身居高位的alpha常年对任何事物保持着志在必得的决心,但这次他实在是无计可施,强硬的态度只会让这件事愈发没有扭转的余地,但那个让他牙痒痒的omega更是不给他示弱的机会。

他甚至使出了跟踪这样显得不怎么光彩的手段,像个痴汉一样。

常年待在上流社会的霍斯柏有些反感这样下三滥的场所,欲望直白的人在这里扎堆,他不难想象这些如同原始野兽一样的alpha对雪酥会抱着什么心思。

他跟omega始终保持着大概五米的距离,不至于太过扎眼,却也能清楚观察到omega的一举一动———跟萦绕在他身边那群宛如苍蝇一样的alpha。

没他高,没他帅,床上也不见得有他厉害,当然更不可能有他有钱,雪酥要是能看上他们那纯粹是瞎了眼。

霍斯柏喝了口带着淡淡苦涩的调酒,那股辛辣滋味将alpha心头的火压下去了一点,维持着表面上的波澜不惊。

雪酥脸上带着点笑,露出上面两颗尖尖的小牙,很可爱,这般姿态却是对着外人露出,不免让alpha有些吃味,心底还有点不易察觉的酸涩。

待到omega一桌散场时,已经差不多接近凌晨一点,雪酥靠在门口的墙上,他拒绝了同桌alpha的好意,反正大家都喝了酒,还不如自己打个车回家。

他眯着眼小憩,打算回过些精神再走,却忽然感觉眼前暗了暗。

霍斯柏站在雪酥面前,背着光将路灯散发的微弱亮光遮得一干二净,omega被完全盖在他的阴影下。

雪酥抬眼扫了他一眼,似乎微微惊讶,凌晨一点的霍总还能出现在这里,他挑了挑眉,“明天不上班?”

omega眼中带着点潋滟水意,卷翘的人睫毛在下方投射出一小块阴影,两颊带着酒醉后的漂亮神韵,眉眼里更是掩不住的绝美风情,这让霍斯柏下意识呼吸一滞。

原以为雪酥会露出厌倦的神态,再说出些杀人诛心的话语。但显然有点出人意料,令霍斯柏这小半个月以来日思夜想的omega声音还是又那般甜美,这让alpha甚至一时不知道怎么回答。

alpha自以为天衣无缝,其实雪酥察觉到好几次,他知道霍斯柏总看他。所以今日见到alpha现身倒并不觉得太意外,他隐隐预感到霍斯柏会来找他的。

这半个月日子过得很畅快,心情都愉悦不少,连带着对霍斯柏态度稍微和缓了那么点,等离婚协议书寄给他,总归是要分道扬镳的,帝国就这么大,倒也不必同他闹得那般天翻地覆。

“碰巧路过,我送你?”

alpha语气很平淡,话语中的紧张不易察觉,并不像上一次见面那般失控。

雪酥摇摇头,笑着拒绝,“我自己叫车。”

霍斯柏一直都知道雪酥漂亮,但他总觉得omega现在愈发漂亮了,微眯着双眸漫不经心的看着他,酒醉后反而带着前所未有的清醒,嘴边噙着点恰到好处的微笑,温和,却足够疏远。

谈不上抗拒,却也绝对不是亲近,这让霍斯柏一时拿不准主意,他没有强求,很体贴的开口。

“我陪你打车吧。”

明明半个月前两人还是睡在一张床上的亲密关系,现在却别扭得要命,霍斯柏沉默陪在雪酥身旁。

omega最终还是上了霍斯柏的车,倒不是心软,习遥的酒吧并未开在什么繁华地界,门口没太多出租车候着,再加上这个点,实在不太好打车。

司机开着车,两人坐在后座,气氛一时有些沉默,一直到目的地两人都没有太多交流,霍斯柏开口,“老王,你下去等等。”

待车内只剩下两人时,霍斯柏终于忍不住朝雪酥靠近,alpha的手停留在雪酥发梢处,并未触碰到omega的脑袋。

“我希望你重新给我个机会,我知道自己以前做你的丈夫并不称职,让你对我失望了,我会改的,不要提离婚。你给我一个表现的机会,我会让你看到我的诚意,不要给我直接判死刑。”霍斯柏顿了顿,又问了句,“好吗。”

雪酥左手称在车窗旁,脑袋随意搭在手掌上,此时酒醒了大半,闻言对霍斯柏笑了笑,眼中像含着星光。

“我为什么要给你机会。”

omega眼中带笑,但态度却让人捉摸不透,这让霍斯柏感受到一种被主导的滋味,他觉得雪酥短短半个月变得好不一样,让他有种不确定感。

“刚刚围在你身边那堆alpha,没有一个会比我条件更好,他们能给你的,我都能给,他们不能给你的,我也能给 ,我只会比他们对你更好。你要是不满意,随时都有叫停的机会,好不好。”

霍斯柏离他越来越近,alpha英俊的面容极具诱惑性,却在即将碰到时被雪酥用手挡住了,omega柔软的手指无意擦过他的唇瓣,弄得alpha心猿意马。

omega却迅速抽身,右手已经打开了车门,“追我可得排号。”

背影前所未有的潇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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