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的每一寸呼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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精彩段落

一个惯犯,从游戏到社交媒体再到音乐平台都把自己包装成小众独立音乐人,有一小批忠实追随者。曲风多变且差异极大,意思是......大概全是从不同的人手中偷来的,林恪就是其中一个受害者。

虽然定位到了所在城市和部分账号信息,可以基本确认是林恪身边的人,但林恪表示对他的所有账号都不眼熟,也想不起来有什么类似的人,有可能这一连串都是小号。

线索到这里就中断了。

徐弋在临走前想着上线加一下这个人的好友,意外发现在这台电脑上连接过和对方相同的一台设备,是巧合吗?

抱着宁错杀一千不放过一个的态度,徐弋又把琴行里所有网络连接记录和登录账号记录翻了一遍,不仅那台设备经常连接店内的网络,且其中两台电脑都登录过对方的某个个人账号......

徐弋恨得牙痒痒,你都乐意露出这么大的马脚,还不如直接通知我一声,这下倒是找到了,前面那些也都白忙活了。

他把林恪叫了过来问他:“在今天之前你这谱子都放在哪儿了?”

林恪指了指旁边的抽屉。

那就对上了,徐弋和他说明了基本情况和他的推测,现在只需要查一下店里的排班记录,看一下哪位员工工作时间和连接记录基本一致就行了。

“王晨悦......这位是那天团建时的老师吧,他是上个月入职的,之后再没有新的员工了对吧?”

林恪点点头,脸色有点不好看。

“他之前是干什么的?”

“好像在录音棚工作。”

“那这样一来一切都能说得通了......你之前没觉得这个人有哪不对劲吗?”

林恪皱着眉头:“没,他说他是个独立音乐人,还跟我讨论过不少作曲方面的问题。”

“......看样子,你是被他耍了。你打算拿他怎么办?”

“还没想好,不过也不会想太久。”林恪的脸阴沉得有些可怕。

不知为何徐弋脑子里突然闪烁着初见那天的金属球棍,觉得自己还是不要多问为好......

......

“你有没有林恪前男友的照片?”

“你要干嘛?”张嘉维听到这话警惕地看着徐弋。

“我还能干嘛?我就想看看他到底和我长得像不像。”

张嘉维仔仔细细的打量着徐弋,点了点头:“像!你比他胖点。”

徐弋一记肘击打在老维的腰上:“那你倒是给我看看啊!!”

张嘉维不得己翻起了过去的老照片,还要接受徐弋的盘问。

“你和那人熟吗?”

“还可以,偶尔去他店里喝两杯。”

“啊?这又是什么店?”

“他以前开酒吧的,后来转让给别人了,再后来我俩就没联系了。”

“你该不会就是去他那儿蹭酒喝才和他熟的吧。”徐弋怪笑着拿胳膊怼老维。

老维重重怼了回来:“那你呢?没事干打听别人前男友干啥?”

“我......就好奇他和我长得有多像。”

“自己看吧。”老维终于翻出来一张不太清晰的照片。徐弋接过来,睁大了眼睛。

照片中这个男人的眉眼和脸型都和徐弋及其相似,但他的长发和胡茬和徐弋明显是截然不同的风格。

“这人叫什么名字?”

“王江。”

“他......是个什么样的人?”

“你有病吧,你这么关心他干嘛?”老维一副不开窍的样子。

“你哪那么多废话,问你你就说呗。”徐弋才不关心林恪的前男友呢,他只想知道林恪以前喜欢什么类型的人。

“他......唉,大大咧咧......愤世嫉俗。”张嘉维憋了半天憋出来两个词,而徐弋无论如何也无法把这两个词联系到一起。

“不过性格上,你俩倒是一点都不像。”老维补充道。

徐弋低头思考了一阵,又问:“对了,你和林恪.......之前不是没有联系了吗?为什么现在关系这么好?”

老维犹豫了一下,还是说了实话:“也就两年前吧,听别人说他自杀未遂,我想着好歹也有过几年交情,就去看了看他。”

“自杀未遂?因为什么?”

老维摇了摇头:“这谁说得清楚呢?林恪的生活每天鸡飞狗跳,就是因为这个我俩才合得来。”

看到徐弋一脸忧愁,老维实在不能理解:“你这是怎么了,想东想西的。”

“呃,老维,你上一次谈恋爱是多久以前?”

老维眨巴着眼睛:“不记得了......”

徐弋叹了口气拍了拍老维的肩膀,头也不回地走了:“你不会明白的。”

......

可能是因为徐弋那天说的“不应该在过去的时间上叠加痛苦。”,林恪这两天喝酒喝得少了......但失眠更严重了。

他觉得自己应该找个机会联系徐弋,大概是为了道谢?或者他只是还想再见他一面?他自己也不太清楚。

他的生活中经常会有新的人出现,还未产生深刻的交集就再次淡出他的生活了,在他的记忆里也没留下明显的痕迹。本来徐弋也就只是这些人中的一个,但或许是那天他看到了自己家里的狼藉,又或许是在他面前喝醉说了些矫情的话,再或许只是因为他长得像那个人所以总是多看几眼?总之有些东西让他觉得他不太一样了。

他本应该伪装得很好,不应该有任何人看到他狼狈的另一面。但当徐弋瞥见、甚至试图进一步窥探他的另一面时,他竟然并不想逃跑,甚至......还有一丝期待。

而另一边的徐弋已经不再犹豫不决了,上次见到林恪之前他还在担心自己的情感没有定数,但见到林恪的时候他立刻明白:如果说前几次的好感忍一忍还能掩盖住,那么现在他的那份感情已经处于覆水难收的阶段了。

他必须付出行动。

......

徐弋:有时间来杯咖啡吗?

林恪其实现在有空,但还是回复:什么理由?

徐弋:上次答应你的啊【眨眼】

林恪使劲想了想,好像之前是隐约提了一嘴,亏这小子记性好。

......

K区,心咖啡。

林恪已经多年没来过这里了,走进去发现店内的装潢彻底换了个遍,看起来无比陌生,倒是有一张非常熟悉的脸在冲着他笑。

“冰焦糖玛奇朵,少冰,减一泵糖浆,换燕麦奶,你呢?”徐弋望向林恪。

“冰美式。”

“一句废话都没有,”徐弋托着腮喃喃道:“真好,一点都不像我。”

林恪笑了:“我就是嫌麻烦。”

“在你当老板之前,你是做什么工作的?”

“又来?”林恪挑挑眉:“为什么对我这么好奇?”

“告诉我呗。”徐弋摆出一个可怜巴巴的表情。

“今天不想聊这些,不过......”林恪有些戏谑地说道:“我可以回答你一个问题。”

徐弋陷入了思考,如果他只能问他一个问题,他最想知道的是......:“你有喜欢的人吗?”

单刀直入,如果这个问题的答案不对,那么其他问题也都没有必要了。

“嗯......应该没有。”

“应该没有?应该是什么意思?”

“这是第二个问题了。”

“啊?”徐弋小声哀嚎:“别这样啊。”

林恪眯起眼睛笑着:“这很重要吗?”

“呃......不重要,随便问问。”

看着徐弋一副掩耳盗铃的架势,林恪的笑意更深了。

两人点的咖啡上来了,林恪喝了一口,味道竟然还是老样子。

“所以......你学什么专业?”林恪想把话题引到对方身上。

“算是设计专业吧,设计相关的东西都学一点。”

“这么说你还是个搞艺术的,喜欢这些?还是随便学的?”

“一半一半吧,有点天赋,就顺水推舟了。”

林恪点点头:“我从小就和艺术没什么缘分,没拿过几次画笔......噢不过,前几年参加了一个志愿活动,还算有过一次交集。”

“什么活动?”

“人体彩绘。”

徐弋睁大了眼睛,努力不去胡思乱想:“呃,穿衣服的还是不穿衣服的?”

“你希望是哪种?”

徐弋完全没料到会有这种回答,他意识到这个人绝对不是个好对付的主:“我无所谓.....我又看不到。”

“问你一个问题,你有乳糖不耐吗?”

“没有啊。”

“那你刚才为什么要换成燕麦奶?”

“因为你有乳糖不耐。”徐弋一脸单纯:“万一你想尝一口我的呢。”

林恪看着对方人畜无害的脸,竟看出了诡计多端四个字。

为了不辜负他的期望,林恪拿起徐弋喝过的玛奇朵尝了一口.......那一刻他突然不明白为什么自己这么多年只喝黑咖啡,他想他也该换个口味了。

......

从咖啡店回去之后,徐弋收到了林恪的一条信息:谁说你看不到了?

他正疑惑这是什么意思,林恪又发来了一张照片。

照片上是林恪跪坐在一个铺着白衬布的展台上,背对镜头侧着脸,赤裸着上身。光线昏暗,他背上那只用荧光颜料画的硕大蝴蝶发着湛蓝色的光,蝴蝶的触角一直延伸到他的下颌。

在彩绘的湛蓝色蝴蝶发出的微弱光线中,林恪上身的肌肉线条也泛着微光,每一处的线条几乎都恰到好处,两个对称的腰窝像是上帝在自己的杰作上落的款。

他的侧脸上还有些星星点点的颜料,昏暗的环境下看不清他的五官,只仿佛他的脸上有一片星辰。

徐弋盯着那照片足足看了有十分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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