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下病娇强撩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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精彩段落

贺域正准备推开包厢的门,就接到个电话说王总今晚来不了了。

一般这种情况,八成是不肯给机会,或者有更大的佛爷要捧。

贺域见怪不怪了,转身冲陈桉说道:“人来不了,你先回吧,我去上个厕所一会儿再走。”

陈桉问是不是出什么岔子了,需不需要重新找路子,贺域现在有点烦,只告诉他每天再说。

贺域一个人到厕所,打开水龙头伸手捧了一把水浇在脸上,然后抹了一把脸,抬头看了一眼镜子,眼下已经有些明显的青黑。

最近很多事情要兼顾,睡得少,工作忙,压力也大,人看起来都憔悴了不少。

贺域用力的怕拍了拍自己的脸颊,水珠一滴滴的被溅起,他有些疲惫。

“你怎么在这?不是说今晚有生意谈?”

贺域一抬头,就见镜子里出现了谢绥的身影,他开水龙头洗了个手。

下午的时候谢绥本来给他带了电话,说晚上有局,但他晚上约了王总,就给推了。

只是没想到,约的是同一个地方。

“没骗你,我本来约了人来这谈事情。”

谢绥没等到他的下文,便问道:“你这是被放鸽子了?”

贺域有些烦躁的舔了舔后槽牙,想回家好好的睡一觉,就道:“没意思,我先走了。”

“别啊,跟我去喝两杯啊,有什么烦心事给咱们喝开了。”

谢绥挡在前面,他看出贺域心情不好,不肯让他走。

贺域推拒再三,也抵不住他热情似火,只好跟着去了。

海棠厅

包厢里的人也不算多,七八个的样子,都是熟人。

贺域一进门就听到了谭西的声音,“今天外面吹的什么风,把我们贺少给吹过来了?”

旁边还有人帮腔道:“是啊,有日子见不到贺少了。”

贺域走到他身边坐下,舒了口气道:“你屁话是真多啊。”

谢绥也乐呵呵道:“被骂了吧?我好不容易拽来的。”

包厢里的灯光有些昏暗,谭西给他开了瓶酒起哄让他吹,他二话没说就给干了。

以往贺域没这么爽快,今天明眼人都看得出他心情不好,七嘴八舌的打着岔。

这几年酒量越发的好,有时候想醉都醉不了。

包厢的门再次被推开,贺域手上端着杯子,朝门口看去。

只一眼,便惊讶了。

怎么这么眼熟?

周绪之穿着一身深灰色西装,白色衬衫的扣子也开了两颗,头发吹的精致,眉眼间颇有几分落拓不羁的滋味。

身量似乎又比从前高了些,也没有之前单薄的感觉了。

贺域感觉自己的心跳都漏了一拍,几年不见,他的变化很大。

眉宇间更加的英气,只是周身都散发着不易接近的气息。

跟记忆中他,相差甚远。

贺域有些不敢肯定,会不会只是长的像而已?

毕竟那个小孩从来不会用这种淡漠疏离的眼神看自己。

“绪之怎么接电话去了这么久啊?”

谭西放下酒杯,给他介绍道:“周绪之,刚从国外回来。”

“这是贺域。”

贺域愣神,谢绥不免多问了句,“怎么,你们认识啊?”

岂止是认识......

贺域咬了咬唇,不知道怎么开口,就听见周绪之不咸不淡的回道:“不认识”

他坐在旁边的软沙发上,西装裤下裹着的那双修长笔直的腿轻轻翘起,抿了抿杯中橙黄色的液体,神色不明。

众人不疑有他,谭西笑着打哈哈,“没事,今天就算认识了,你俩喝一个啊。”

贺域紧了紧手中的酒杯,没有动。

周绪之反而很大方,朝贺域举了举杯子,然后一饮而尽。

贺域被众人起哄,只好浅浅的抿了一口。

他为什么要说不认识自己?

会不会是忘了?

三年的时间,说长不长,说短也不短,倒也不至于忘了是不是?

“干坐着没意思,咱们打牌。”

谭西嚷着,还把贺域推上了牌桌。

贺域牌技倒是不错,只是今天心思却全然不在这上面。

赢一把输两把,玩的来气。

周绪之就坐在他的对面,他打完了手上的烂牌就推脱去上洗手间,给别人让了位置。

他推门离开后,周绪之也不停的走神,输的一塌糊涂。

走道里的暖气开的很足,贺域的脸被蒸的有些干,伸手解开了两颗扣子,贴着冰凉的墙壁,若有所思。

他很想问周绪之,那天晚上去了哪里,为什么没有参加高考......

但是现在再去问这些,非但没有意义,反而显得自己很矫情,很虚伪。

“怎么不进去?”

谢绥也出来抽烟,看到贺域站在门口,拍了拍他的肩。

贺域直了直身子,朝里面看了一眼,犹豫了一下才问道:“那个人,什么来头?”

“周绪之?”

谢绥心领神会,弹了弹指尖的烟灰,吐了个烟圈,漫不经心道:“他们家跟谭西家是世交,不过听说他是养在外面的,前几年被接回家,不过很快就出国了。”

“什么时候回来的?”

贺域眯了眯眼睛,也猜到了个大概。

“有段时间了吧”谢绥见他对周绪之感兴趣,不得不提醒他道:“这小子在国外野的狠,仗着家底厚,断了邵盐几条财路。”

说到邵盐,贺域看了他一眼,问道:“他今天怎么没来?”

“他来了不得跟周绪之掐起来?我没告诉他。”

时间一晃已经过了十二点,贺域实在是没什么精神,就打招呼说先走了。

谭西不满的叫他再喝三杯,不然不让他出这个门。

贺域没办法,连着干了三杯,然后拿上衣服准备走人。

“我也走了。”

周绪之站了起来,纽上西装上衣的扣子,扫了一眼贺域。

他说要走,谭西也只好摆手,不敢灌他酒。

嘴里骂骂咧咧道:“一个两个的什么习惯,约好了还是怎么着?都滚。”

贺域摸不准周绪之的意思,索性不去想了,快步出了门,谁知道周绪之后脚跟上了。

周绪之在贺域后面跟着,也不上前。

贺域眼角跳了跳,只好停了下来,紧接着后面的脚步声也戛然而止。

“我们谈谈”

拐角间寂静无声,灯光昏暗。

窗户也没关好,冷风透过一条缝隙拼命的往里钻。

周绪之背窗站着,修长的手指从烟盒里掏出一根点上,打火机在一瞬间燃起的火苗热烈的舔蚀着名贵的烟草芯,散发出焦灼的气味。

什么时候学会抽烟了......

贺域拧了拧眉心,默不作声。

终究还是周绪之先发话,他舌尖打绕缓缓的吐出一个烟圈,沉声问道:“不是说要谈谈吗?怎么又不说话。”

眸光中带着一丝凛冽,语气不悦。

贺域心下有些发紧,也不好再想,直接问道:“楠楠说你当年没有参加高考......为什么?”

为什么?

周绪之嗤笑了一声,像是嘲讽似的看穿了贺域的心思,“当然是因为你了,你很清楚不是吗?”

是的,贺域很清楚。

但是听他亲口说出来的时候,贺域的心脏还是微不可察的疼了一下。

十年寒窗苦读,却因为自己而错失这么好的机会,贺域深感愧疚。

实际上,这三年来,每次临近高考的那几天,贺域都会想起周绪之,他对不住他。

那天应该跟他好好谈谈,而不是在高考前一天让他滚,早知道那天就不该喝酒......

贺域干涩的开口道:“对不起,当年是我做的不对。”

似乎似没想到他会道歉,周绪之心尖上的那根嫩绿的苗像是死而复生了一般,挠的心口痒痒的,还伴随着一阵微弱的痛感,

良久,贺域才听见他轻笑了一声,语气也不似之前凌厉。

“我这几年过得很不好。”

贺域下意识的看向他,不明白他什么意思。

“——所以,你觉得你轻飘飘的一句对不起,有什么用?”

周绪之一根烟抽完,指间只剩一个几乎要燃烧殆尽的烟蒂。

贺域还没反应过来,脖颈间就传来一阵钻心的刺痛。

他下意识推开周绪之的手,痛呼出声,烟蒂啪嗒一声掉落在地上,溅起四散的星灰。

火辣辣的疼,哪怕是快要熄灭的烟芯也很难有人能接受这样的温度,贺域一下子就红了眼睛。

周绪之抿了抿唇,眸中犹如一汪深潭,语气似乎极尽温柔,一如往昔。

“疼吗?”

怎么可能不疼,贺域有轻微的荨麻疹,皮肤比寻常人更娇嫩些。

这种病治不好却也没什么大碍,只是的有时候轻轻抓一下都会有划痕,但过几分钟就会消下去。

贺域捂着脖颈止不住的颤抖,舌尖抵着牙忍住了想骂人的冲动。

“生气了?”

明知故问,贺域长这么大,什么时候受过这种委屈?

换做别人,早被他揍趴下了。

贺域深吸了口气,“我拿烟头烫你,你气不气?”

周绪之抬脚又向前走了一步,贺域下意识要后退,却发现后面就是浮雕的墙壁,退无可退。

几乎快要踩到贺域的鞋间,周绪之停了下来,勾了勾嘴角,“我不气,毕竟身体上的这点痛感,比不上心里的。”

“——贺域,我没办法让你心痛,只能这样了。”

周绪之的话犹如一记重锤狠狠的砸在了贺域的心口,四分五裂,振聋发聩。

脖颈间的烫伤被凉风拂过,有些麻木。

贺域蹲在马路牙子边,若有所思。

这小子中什么邪了?

不就三年没见,去国外转了一圈,怎么就性情大变了?

贺域想了想,掏出手机拨通了陈桉的电话。

陈桉那边过了一会才接通,似乎是被吵醒了,声音还带着一丝蒙昧。

“不是吧boss,你不看看现在几点了?”

贺域抬手看了一眼表,“凌晨一点,你睡了?”

“不睡去当强盗吗?”

陈桉清醒了一点,“什么事啊?”

“帮我查个人。”

陈桉没听清,“谁?”

“少阙集团,周绪之。”

————

陈桉办事效率高,等贺域起床的时候,调查资料就已经发到了他的邮箱里。

这份资料只是简单囊括了周绪之认祖归宗之后的生活轨迹。

没有高考成绩,同年八月份就被送去英国留学,在英国期间接手了少阙集团在国外的分公司,盈利可观。

就这简单的几句话,贺域却深知这里面的不容易。

黄种人要想在国外站稳脚跟,要吃多少苦,难以想象。

但是贺域同样清楚,周绪之的智商极高,毕竟他是在学霸云集的师大附中蝉联考试第一名的人。

只是很意外,周绪之竟然被他的亲生父亲丢给别人养了那么多年,这小孩的人生还真的称得上一波三折。

不,不是小孩了。

贺域这几年积攒的所有对他的愧疚,本以为在昨晚就会终结,却没想到是愈演愈烈。

少阙集团在帝都威名赫赫,周绪之一回国就顶替了他名义上的二哥成为了副总,外界盛传这位小公子年纪虽轻,但手段极其狠辣,绝非等闲之辈。

集团内部也是风云诡谲,党派之争从来没有停息过,但周绪之上位以来,似乎都有了俯首之势。

这样的人,确实叫人难捉摸。

贺域昨晚身心俱疲,到了家倒头就睡,刚刚起床不久却忽然想起他昨晚说得最后一句话。

“贺域,你欠我的,你得记着。”

贺域:“.......”

他肯定早就不喜欢自己了,现在看来,估计还对自己是满满的都是怨恨。

但是贺域反过来想想,还不是他先对自己动手动脚的?

拒绝一个自己不喜欢的人,又有什么错?

也没什么大不了的,是他自己心里素质太差是不是?

想着想着,贺域就委屈了,这三年的愧疚就是个屁,不应该!

男子汉大丈夫,贺域已经很多年没有哭过鼻子了。

但现在,他居然会觉得鼻尖有点发酸?

真是好笑,大不了以后都不要见面了,老子歉也道了,还甩脸子放狠话,搞得自己很怕他一样?

大不了井水不犯河水,你走你的阳关道,我过我的独木桥!

贺域正在心里发着狠话,就又接到了陈桉的电话。

像是催命一般,陈桉的声音又急又躁,“不好了老大,你让我查的那个周总,出车祸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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