顶头上司是妖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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精彩段落

槐江山顶,常年积雪,而在这一片雪白中,此刻却遍地是各种妖怪的断臂残肢,黑色污血将白雪染脏,散发出让人作呕的血腥气。

雪地上,白惟演未着寸缕,面无表情的站着,男人宽肩窄腰,肌肉线条流畅完美。

可后背处,却生出两翼,黑色翅膀展在身侧,上面还残留着怪物们腥黑的血迹。

而白惟演胸口处,赫然有个窟窿,无数妖怪从他身体内倾泻而出,出来之后,又毫不留情的攻向他。

只可惜,还未靠近他半分,便被他身后展开的翅膀切成一地碎肉。

白惟演是一只存活万年的大妖怪,每百年体内的妖怪便蚕食他一次,那滋味如同万蚁食心,痛的他不受控制。

可近千年来,妖物蚕食的周期越来越短,这预示着他的妖力在减退,同时寿命也在缩短。

随着时间流逝,雪地上堆叠的尸体越来越多,白惟演的脸色越发苍白,可一双眼睛却猩红非常,黑色纹路顺着脖颈,爬上侧脸,眼看就快要将他一整张脸盖住。

白惟演伸手拔了自己腋下一根肋骨,肋骨拔出身体的瞬间,变作一柄短剑,他毫不留情,朝自己胸口刺去。

妖怪的肆虐渐渐停止,鲜血顺着剑身,滴滴答答落在雪上,落地之后,如有了生命一般,蜿蜒向前游去。

雪山后侧,是一方天池,前方厮杀惨烈,却未有一点赃物落到这里。

池子表面覆盖一层薄冰,如同一块水银镜,映照在天地间。

白惟演的血液顺着雪地,一路落进池中,眨眼间,冰面碎裂,白雪消融,清澈池水荡起涟漪,形成一个漩涡,漩涡中心,池水汇聚,竟是生出一个冰肌玉骨的人来。

美人四肢修长纤细,皮肤似白雪,白皙无暇,长长的乌发散落在肩头,分明是男子,却生了这样一副雌雄难辨的样貌。

白惟演回身,胸口的窟窿已经不见,只余冷剑插入的伤口,双眸也依旧猩红。

美人落地的瞬间,雪地上残余的怪物尸体纷纷化作冰晶消散,地面也恢复一片雪白。

他纤长卷翘的睫毛颤了颤,一双水眸缓缓睁开。

四目相对,看清白惟演样貌,美人有片刻的愣神,就在这须臾之间,白惟演已经来到美人身前,伸手握着美人纤细的脖颈,将其压倒在地。

白惟演周身刚压下去的妖力瞬间暴涨。

“为什么骗我?”白惟演出口的声音有些嘶哑:“为什么那般绝情的丢下我?”

美人被他死死掐住脖颈,发不出半点声音,只皱着眉,迷茫的看着他。

“为什么他们都可以陪你一起死,我却不可以,你知道我有多恨你吗?”

“放开。”美人终于有了反应,挣扎了下,说道。

“放开?你又想去哪里?你还想让我等多少年?”白惟演情绪有些失控,说着松开了掐住美人脖颈的手,低头唇便压了下去。

美人神情一顿,瞳孔微微放大。

两具身体相帖,白惟演缠着美人的舌,急切又霸道的吻着身下的人。

“阿淮,不要走了好不好,你好久都没到我梦里来了。”

“你...大胆,...放开。”美人被亲的有些喘不过气。

“阿淮,我现在很强大,我是妖族的王,我可以保护你了。”白惟演垂眸注视着面前的人,瞳孔猩红的颜色淡了许多,只是眸中还不甚清明。

美人被逼得眼尾都泛起了红,伸手想要抽身上的人,可没想到手才扬弃,便被白惟演力气极大的按在头顶。

“我说过,现在的我,你是打不过的。”

白惟演说完,人又压了下来。

感觉到身上人手不合时宜的动作,美人面上有了怒色,张嘴便狠狠咬了白惟演的唇。

白惟演痛得闷哼一声,却并未放开,只缠着人,亲到对方整个身子都软在了自己怀中。

看着怀中美人因为染了自己血液而更加红润的嘴唇,白惟演竟是低低笑出了声:“没想到这个梦,连疼痛都这般真实。”

虽是笑着的,那笑却泛着苦涩。

见他还不放手,美人一掌便打在了白惟演身上,下一秒,白惟演全身被一层冰晶包裹,趁着他被冻住的间歇,美人迅速挣脱他的怀抱,跃入水中,和池水汇为一体,消失不见。

冰封消失,白惟演起身坐在地上,偌大槐江山顶,只余他一个人,方才的一切好似一场梦。

白惟演看着面前在月光映照下的粼粼池面,伸手摸向自己的唇,随即眼前一黑,人便晕了过去。

三个月后,《荐士》剧组。

许迢递坐在片场,一身古代皇子打扮,手里拿着自己角色的剧本,那剧本上密密麻麻做着批注。

可他注意力却不在腿上平整的书页上,视线随着场中各人的工作而移动。

据他观察,片场中,很多人都不是人,而是妖怪所化。

比如那个具物主任是一只肥肥的,长得像小猪的妖怪狸力,那个灯光师是一只长得像马的妖怪鹿蜀,而那个服装师是长得像羊的妖怪猼訑。

要是众人知道场边有一个人能将他们衣冠楚楚的外表下一言难尽的真容看的一清二楚,估计都要跪下大喊一声“大神,求放过”。

不过,这些妖怪化作人类样貌,和人族生活在一处,不但没有冲突战争,反而很是和睦融洽。

见此情景,许迢递心里油然而生出一种讶异又开心的感觉,只是那一丝开心的缘由,他无从得知。

许迢递的戏很少,晌午时候便拍完了,他留下来,是为了观察学习一下别人都是怎么拍的,毕竟现在的世界对他来说比较陌生。

临近收工,许迢递收到了傲曳的信息,让他早点回家,晚上还得直播卖菜。

许迢递回复了句“很快就回”便起身去化妆间卸妆换衣服。

换完衣服出来,许迢递便看到一瘦高的身影从门前路过,而那人在经过许迢递时,不知落了什么东西到地上。

“哎...你”许迢递知道这人是《荐士》中饰演燕国皇子的演员,可叫什么名字,一时有些想不起来。

没等他想起,那人已经出了化妆间。

许迢递忙捡了地上东西跟了出去。

“你好,这个是你的嘛?”许迢递上前,将手里的东西递了上去。

梁渠此刻正微笑和来探班的粉丝签名问好,见许迢递递到自己面前的东西,神情有一瞬间的开裂,但很快便稳住了,勉强微笑道:“不是。”

旁边探班的粉丝,都因许迢递那张雌雄莫辨的俊颜而尖叫出声,但很快当他们看清他递到梁渠面前的东西时,却又都倒吸一口凉气。

就算许迢递不知道这是什么,她们可是知道的。

许迢递看了看手里颇有弹性的东西,又看了看梁渠,肯定道:“是你的,刚才在换衣间我亲眼看到你掉的,我没来得及叫住你,你便走了,我只得捡了给你送来。”

梁渠:“......”

梁渠的表情真的已经在崩塌的边缘。

粉丝纷纷给许迢递投来了同情的眼神。

虽然弟弟你长得很好看,可你也不能这么明目张胆的作死啊。

梁渠看向许迢递,想从这个小演员身上看到一点捉弄人的心思,可无奈对方表情认真,满脸真诚。

而且旁边还有他那么多粉丝在场。

一口老血哽在喉间,却不得发作。

“你是生气了嘛?”许迢递见梁渠神情阴郁,有些不确定的问道。

我靠,粉丝纷纷惊呼,这人能处,有不懂他是真敢问。

谁人不知,梁渠在娱乐圈给自己立的人设是天生丽质,脾气好,气质佳的小王子,眼前这个新人竟敢公然打梁渠的脸。

“拿上。”梁渠示意助理拿上许迢递手里的东西,转身大踏步朝外走去。

许迢递站在原地,有些摸不着头脑,他能看到,走远的梁渠是一种长得像猫的妖怪“类”幻化而成的,可印象中,这类妖兽的脾气没有那么怪啊。

粉丝见偶像走了,纷纷追了上去。

可后面出来目睹一切的剧组工作人员,看向许迢递的眼神却是心情复杂。

“这小孩竟然当众拿着一个假屁股说是梁大明星的!”

“就是,你是没看到梁渠那脸色,黑的五彩斑斓。”

“我生怕梁渠一不高兴,给那孩子一耳刮子。”

“要是真打了,那就太可惜这张脸了,长得那么美。”

“哎,不过这小孩也是生猛,是嫌梁大明星心眼不够小,还是嫌弃自己命太长。”

......

许迢递听力好,这些话,虽是压低了声音说的,但他还是听得一清二楚。

他回头,看向窃窃私语的几人。

那几人见他看来,眼神清澈,却暗藏威压,脖子一缩,忙擦着墙角溜了。

许迢递嘴巴张了张,见那几人走了有些遗憾,他想问问,那假屁股是干嘛用的?

不过他的视线很快被人群中一个鹤立鸡群的身影吸引。

那人生的高大,从上到下都卓黑色,只在中领上衣的脖颈处挂了银色项链作为装饰。

气质矜贵,身形板正。

单调的颜色,却穿出了特有的帅气与韵味。

许迢递看不出这人是哪一种妖怪所化,但是他知道这人就是那天在槐江山顶非礼自己的登徒子。

想起当时那人背上的双翼,许迢递猜他的本体当是一种猛禽,可具体是什么,他也不知道。

不过想起那日他逼得自己现出原形逃跑的情景,许迢递心中就有些生气,他瞅了那人一眼,转身朝片场外走去。

许迢递掏出自己的二手苹果手机,扫了路边的单车,打算骑车回城郊的家。

没办法,太穷了,坐不起地铁,打不起出租。

而这边,一辆黑色轿车内,司机声音恭敬的问坐在后排的黑衣男子:“白总,是直接回家,还是去公司?”

白惟演视线落在前面骑着单车的男孩身上,那人穿了简单的T恤休闲裤,乌黑长发绑在脑后,发尾被风轻轻撩起。

那天,他醒来的时候,已经回到了槐江的家中,他问过吉吊,山上可还有其他人,吉吊只道,没有,他到的时候,白惟演已经昏迷不醒。

白惟演视线收回,深邃的眸中没有太多情绪,开口道:“去妖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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