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2022-07-06 来源:LOFTER 分类:ABO 作者:青空 主角:方不尔 郁铮
满屋子弥漫着Alpha身上冷冽清淡的雪后云杉味信息素,其中夹杂着一股逐渐消散淡去的蒜蓉烤生蚝味。
方不尔看着挂断电话正面无表情看着他的郁铮不由心生胆怯。
他委屈地想着这个Alpha怎么这么凶,一时间下意识屏住呼吸,身后红肿正一突一突地疯狂叫嚣,男人骇人的气场吓得他心惊肉跳。
郁铮确实气得恨不得当场捏死他,方才认错求饶不过是因为害怕挨打而想的权宜之策,其实心底压根没觉得自己做错了,找准时机就开始反抗告状。
倒是很明白只有抱住郁夫人这棵大树才能得到庇护。
电话打来的正是时候,不用猜也知道是门外一群胳膊肘往外拐的叛徒通风报信。
“方不尔。”
郁铮声音冷得令人颤栗,方不尔像朵雨打小白花一溜烟苦躲到床底下,在郁铮走近的时候不由自主往深处缩。
“别打我了嘛,我努力赚钱赔给你就是了。”
床底浮起的灰尘呛得他咳了两声,可怜兮兮地苦着脸讨饶:“我屁月殳真的要疼死了……呜呜……真的,你打得太疼了。”
郁铮看了眼时间,沉着嗓子:“你先出来。”
“我不,除非你答应不打我了,我才出来。”
“行,”郁铮捡起扔在地毯上的床刷,将它搁到床头柜的抽屉里,声音听不出情绪起伏,“我现在不揍你,我让你自己选。”
方不尔圆葡萄的大眼睛里顷刻间盈满水光,他猫在床底吸了吸鼻子,透着浓浓鼻音:“选什么?”
“我不能容忍身边的人欺骗我,阿容刚刚为了包庇你对我说了谎,我需要把她辞退。”
阿容就是借他手机的小女佣,这段时间方不尔知道她父亲是赌鬼,母亲受伤半瘫卧床,家庭条件十分困难。
如果失去这份工作,她和她母亲只能喝西北风了。
方不尔一听顿时就急地扬起上身,不小心磕到坚硬的床底板,疼得他嗷呜痛呼捂着撞疼的脑袋。
这个Alpha居然拿别人威胁他,怎么可以这么欺负人啊!
郁铮坐在床沿,无视他的反应,声线平淡:“你的救兵来这里大概需要二十分钟,在她来之前,我给你两个选择,一,我不打你,阿容今晚就收拾东西走人,为你的错误买单。”
方不尔心底一紧,承受着心理和身体的双重压迫。
“二,你再挨一百下,我放过她。”
想都不用想,他肯定不能连累阿容,只能舍了自己可怜的屁月殳了。
这么多天朝夕相处,方不尔也算是摸清了郁铮的性格,说一不二的霸道,决定的事一向不容许他人置喙。
方不尔咬着嘴唇沉默两秒,有些崩溃地大声呜咽着:“一百下用什么打啊?”
郁铮莫名有点想笑,不动声色道:“手。”
话音落下,就听到床底窸窸窣窣的声响,他低头,就见一颗毛茸茸的脑袋从床沿冒了出来,方不尔扯着他裤腿往外爬,满身的灰尘。
这下床底的地板都不用拖了。
方不尔挂着泪痕站在他面前,表情看着甚是可怜,郁铮面无表情拍了拍腿示意他趴上来,方不尔背手搓了搓余痛犹在的屁月殳,这才视死如归地趴过去。
心整个都提到了嗓子眼。
腰胯抵着他修长有力的大腿内侧,上身伏在床上,两只爪子紧张地抓着床单,郁铮拍了拍他果冻般嫩弹的臀(防防)肉,感受到方不尔身子一颤,他抬起另一只腿把他好动的膝弯压实。
巴掌还没上身,方不尔掩饰不住哭腔开口:“你轻点、你打人太疼了……”
郁铮摁着他光滑的脊背,扬起巴掌就狠狠抽在他红通通的屁月殳上,Alpha长着薄茧的手掌无异于宽厚的板子,依旧疼得方不尔忍不住汪汪大哭。
但他不能动也不敢乱动,只想在郁夫人来之前快点捱满这一百下,不然被看到可太丢人了。
郁铮这回没让他闭嘴,他就放肆地哀嚎着:“好疼、你说了轻点的!”
郁铮手顿在半空中,加了几分力道抽上去:“我什么时候答应你了?”
方不尔眼泪汹涌着夺眶而出,鼻头嫩红:“我不管,你就是说了……”
话还没说完,屁月殳又炸开熟悉狠重的痛感,在疼痛面前所有考虑都得退避三舍。
他疼得完全顾不得面子将手伸到后面捂着不让再打,却被沉下眼神的郁铮无情地攥着手腕梏到后腰。
“啪啪!”清脆的巴掌声响彻偌大的房间,方不尔踢蹬着小腿嗷嗷哭,然而郁铮没有停顿更没有手软,一下一下硬生生又连抽了三十巴掌。
眼见他臀上先前被圆头床刷抽出来的红印被巴掌扇均匀了,浮起紫红斑驳的肿印,数目还剩三分之一,郁铮顿住了手把他拉起来。
“还剩三十五,给你留着,下回再犯事一起算,听到没有?”
方不尔抹着止不住的眼泪,身后烧灼发烫涨麻,疼得他碰都不敢碰,只能使劲忍着裹着浓重哭腔表达内心泛起的委屈:“你帮我看看,我屁月殳还在不在……”
郁铮煞有其事地扳过他身子看了一眼,点头淡定道:“还在。”
方不尔瞪向他:“那阿容……”
郁铮没回应,又拍了拍腿,方不尔连忙心惊肉跳地后退一步,他好笑道:“不揍你了,过来,”一把抓着人纤细的手臂把他拉过去,温热的手掌覆上去揉了揉,所幸这回没起肿块。
方不尔泪眼婆娑地回头瞄了两眼,泄气道:“好红啊,好像还变大了。”
“肿了,”郁铮把他抱起来搁到床上,用被子将他身子裹好,“让你以后还在外面瞎跑惹事。”
方不尔小声咕哝了两句含糊不清的话,估计是在骂他,郁铮不跟他计较,揉了一把他柔软蓬松的头发:“什么东西值得你再回去拿?”
方不尔心不由一紧,大脑快速运转,胡诌:“我之前的衣服。”
郁铮眸光平静:“很重要?”
方不尔点点头,心虚地不敢看他眼睛。
“行,我明天去帮你拿回来,”郁铮坐在床沿,突然外面一阵窸窸窣窣的动静,手隔着被子拍了拍他屁月殳,“等会知道怎么回答吗?”
这个可恶的Alpha又在威胁他,方不尔此刻不得不乖巧听话,生怕巴掌又落下来,缩着脖子:“知道。”
刚说完,就见郁夫人冷着脸走进来,管家亦步亦趋跟在身后。
“妈。”
郁夫人无视她自己亲生儿子,坐到方不尔身边温柔地拭去他折腾出的一脑门汗:“不尔,他是不是又打你了?”
方不尔心底不由涌起感动和委屈,小心翼翼扫了眼郁铮平静沉稳的眼神,小声:“没有的阿姨,是我做错了。”
郁夫人闻言回头瞪了一眼满脸无辜又无奈的郁铮,回头继续耐心安抚他一会儿,站起来招呼郁铮出去。
方不尔缩在被子里听着门外温柔优雅的郁夫人声音严厉指责郁铮的“家暴”行为,心里不由喜滋滋。
活该,谁让你打人那么疼。
郁铮好不容易哄走了郁夫人,心疲力竭走进卧室见某只刚挨完打的Omega正趴在床上撅着红(防)肿的屁月殳玩游戏,洁白的被子上沾染了灰,他上前一巴掌拍上去,“脏不脏。”
方不尔吃痛连忙捂着身后,目光在他身后焦急张望:“阿姨呢?”
“回去了,”郁铮捏着他腮帮子,恐吓道:“下回再告状非把你屁月殳打烂不可。”
方不尔皱着鼻子哼唧:“别老是威胁我。”
“你还有理了,”郁铮俯下身把他抱起来走向浴室。
方不尔一挣扎就牵扯到身后的伤,龇牙咧嘴:“你干嘛!”
“给你洗澡,别乱动。”
等方不尔屁月殳一浸到温热的水里,刺激到肿伤,他嗷呜惊叫着又准备掉眼泪。
于是郁铮放弃给他用浴球,麻溜洗干净身上的灰就把他用浴巾裹着抱出来。
方不尔下巴搁在他颈窝突然有些犯困,柔软的发顶蹭得郁铮下颚微微发痒,他后颈腺体分泌的夹杂着极淡青草香的水味沁入鼻息。
不甜腻,清新至极,像初春清晨草木上晶莹剔透的朝露。
郁铮挑眉:“你信息素不是水味吗?”
这个体质特殊的Omega总是可以给他带来很多惊喜。
方不尔圈着他脖子没力气地反驳他:“谁说是水味了,还是有一点点味道的,只有凑很近才能闻出来。”
郁铮心底一软,将眼皮子直打架的方不尔塞进已经换新的被子里,声线就连他都没察觉地柔和起来:“睡觉吧。”
方不尔虽然又累又困,但他睡不着。
一来他屁股实在是疼得厉害,稍微一动就拉扯着神经,他只能以一个姿势缩在被子里,像脱水似的瘫着消化身后疼痛。
二来,他还在生郁铮的气。
这个世界上怎么有这么狠心的Alpha,刚刚任他怎么哭闹求饶都不心软,打人那么疼手劲那么重就算了,居然还拿别人威胁他。
他决定今晚都不理郁铮了。
郁铮看他红着眼眶和鼻头一副蔫蔫的模样,走上前拍了拍他脑袋:“不睡觉,那干脆现在把你欠的账还了?”
方不尔很想问什么账,但他刚刚才下定了决心,不能这么快反悔。
郁铮见他憋着气不理会自己,大手挪到他屁股上,方不尔这才突然想起来还剩三十五巴掌没打,连忙呼哧呼哧扭着腰躲开他的魔爪,梗着脖子重重一哼。
以实际行动告诉郁铮——我在生你的气,你这个人礼貌吗,你别动手动脚,我现在非常不想搭理你。
郁铮忍不住笑了,以前他很讨厌麻烦事,以至于在外人眼里他一直都是生熟勿近的冷漠形象。
谁知道他那天居然鬼使神差地把一个爱惹事喜欢折腾人的小麻烦带回了家,收拾完他惹下的烂摊子还得收拾他。
“疼不疼?”
方不尔撇过脑袋。
郁铮故意沉下声音:“不说话是不是想继续挨揍?”
这也太气人了!
方不尔顺手抓过郁铮的枕头使劲蹭掉在眼眶里直打转的泪水,夹着火气回头瞪过去:“你就会欺负我,你屁股肿成这样试试,你看看疼不疼!”
方不尔这是头一回在自己面前这么肆无忌惮地发泄脾气,郁铮也不恼,反而觉得他在自己面前委屈狠了展现出这么孩子气的一面,也挺好。
真实,自然,简单,不像最开始那样将自己伪装起来,揣着心思在心底打着无数个小算盘。
一把将他从被窝里薅出来,半抱在怀里感受他的身子随着呼吸一起一伏,指腹打着圈在他红肿光滑的臀(防)瓣上揉了揉。
伤势也没多严重,是趴个两三天就能好的程度,郁铮再一次感受到完全不同于Alpha的娇弱,心里想着怎么会有这么娇气的Omega。
方不尔半个身子缩在他怀里,情绪和呼吸随着身后那只温热的大手慢慢平缓稳定下来。
然后,他莫名意识到郁铮今晚非常不对劲,这个讨厌的坏家伙怎么突然良心发现了,明明上回挨完揍他还那么凶。
方不尔狐疑地回头瞅了他一眼,居然在郁铮目光里读到淡淡的温柔和怜惜。
有点奇怪,有点炽热,也有点……不像他,不,应该是非常不像他。
心底宛如被一根羽毛轻轻划过,紧接着心脏猛地跳动了一下,方不尔眨了眨眼睛慢慢消化这种突然滋生的说不清道不明的感觉,直到屁月殳被郁铮拍了拍:“好点了吗?”
方不尔连忙缩回被子,睁着两只灵动且水光滟潋的大眼睛,彻底没脾气地点了点头。
郁铮好笑地拍了一下他脑袋:“赶紧睡觉,也不看看现在几点了。”
他今天连轴转已经精疲力尽,去卧室阳台打了个电话给军区那边简短解释情况,顺便又请两天假,才返身回卧室脱去被蹭了一身灰的军装。
方不尔刚准备闭上眼睛睡觉,这下不但不困,兴致还来了。
盯着他十分性感的宽肩窄腰和结实优美的肌肉线条,几乎称得上完美的身体上留着几道微微凸起的伤疤,有枪子穿过的弹孔,也有砍刀擦过的痕迹,看上去都是陈年旧伤。
尽管如此,方不尔还是看愣了,郁铮注意到侧边紧盯的炽热视线,目光从眼尾不动声色瞥过去,牵起唇角:“看什么?”
方不尔被捉到也不脸红,咽了咽口水:“你这怎么练的啊?”
“想知道?”
方不尔忙不迭点头,身高虽然比不上他,但要是他能练出这样的身材,以后要是再有今天,也不至于被郁铮教训得那么惨了。
郁铮淡道:“很容易,把你扔军队里高强度训练个一年半载,你也能有。”
方不尔顿时没兴趣了,往被子里缩了缩:“那算了,我才不要。”
郁铮进浴室去随便冲了个澡,裹着浴巾走出来,见不久前还上蹿下跳哭得没完没了的兔崽子已经睡着,四仰八叉地占了大半张床,郁铮轻轻把他身子挪过去一点,结果被方不尔气哼哼在他手臂裸露的皮肤上咬了一口。
顿时多了两排整齐的深红牙印。
没醒,方不尔闭着眼意犹未尽地砸吧了两下嘴,一翻身扔给他一个后脑勺就不动弹了。
郁铮吃痛地皱了皱眉,合着做梦还不忘他当磨牙棒,果然是只没轻没重爱咬人的小狼犬,这一点第一次见面的时候他就深刻认识到。
算了,不嫌他皮肤硌牙就行。
郁铮给他掖好被角,这才终于能够安生地平躺下。
—
国会的一名议员在众目睽睽之下被刺杀,尽管这种树敌无数的极端主义政客落得这种下场并非罕见,但这件事还是在政界引起了不小的骚动。
而且凶手至今没找到,拍卖会场无奈只能暂时停顿歇业接受调查。
郁铮被主办方负责人好声好气地请进去,感受到气氛冷凝肃然,他问:“怎么回事?”
主办方擦着汗给他耐心解释昨晚发生了什么,郁铮点了下头,心里不禁琢磨着凶手的几个特征,他拿到方不尔被抓进来之前穿的衣服后,要求看一下会场大厅的监控。
主办方知道他的身份,也没阻拦。
郁铮看着屏幕里带着狐狸面具穿着白裙的凶手,不论是走路姿态还是举手投足之间,即便他伪装得再好,他还是一眼就看出这人正是还在家睡懒觉的方不尔。
纤细的身段被他摸过碰过,用目光描绘过无数遍,方不尔在他眼里几乎无所遁形。
他眸光很淡,主办方站在一旁也不敢出声,直到郁铮关了监控站起来。
“郁将军,请问您见过他么?”
郁铮目光轻飘飘扫了他一眼,沉声:“没有。”
主办方尴尬一笑,也是,他居然问了这么愚蠢的问题。
郁铮走出会场,阳光洒在身上暖融,他拿出手机拨通了一个号码,直截了当道:“简琮,帮我处理个事。”
—
方不尔已经醒了,正踩着板凳站在洗手台的镜子前,背对着往后扭脖子观察屁股上的伤势,睡了一晚依旧肿痕未消。
反正肯定不是他的原因,一定是郁铮太心狠手辣了。
正心里暗骂着,冷不丁看到郁铮拿着他熟悉的衣物走进来,那张俊美无铸的脸上看不出情绪。
他心虚地拉上裤子,揉着屁股走出来,主动打招呼:“郁老板,早哇。”
郁铮将监控画面上毫不犹豫将议员腺体捅烂的狠辣杀手形象,和面前这个看着毫无危害的少年重合到一起去,眼神不禁沉下来。
第一次两人相见的那个晚宴,他就对方不尔的身份心中有数,这回倒也没有特别意外。
只是惊讶他瞒着自己一晚上居然计划周密地干了这么多事情。
心里强大,亦或者他以前习惯了这样的生活,刺杀完还能没心没肺地坐在大排档吃蒜蓉烤生蚝。
抬手捏着他脸蛋,淡道:“你的狐狸面具和裙子扔哪去了?”
方不尔顿时如坠冰窖一般从头凉到脚,这些东西已经被他剪得稀碎扔进了马桶里冲走。
难道郁铮已经知道了,还是会场调查出杀手就是他。
可是,不应该这么快的啊……
郁铮见他面色苍白,也不想板着脸吓唬他,不由放温了声音:“别怕,他们还没有怀疑到你身上,我已经处理好了。”
方不尔猛地抬头看着他,胸腔里瞬间涌出复杂的情绪,他突然有点想不明白了。
他们认识不超过半个月,相处时间那么短,他们之间明明是有名无实的婚姻关系,那这个又凶又坏脾气差性格又不好的Alpha,为什么要选择包庇自己呢?
虽然他不知道郁铮为什么要选择帮他隐瞒过去,但瞬间一颗石头落了地,嗡鸣发麻的脑袋恢复了平静,凉透的手脚也开始回温。
他突然觉得面前这个Alpha温柔了许多,但下一秒,郁铮捏在他脸上的手增了几分力道,方不尔吃痛地眯起眼睛,抓着郁铮的手嘶嘶哈哈:“疼……”
方不尔的手指细细长长,白嫩如雨后新出的笋芽尖,郁铮淡淡道:“为什么要刺杀张怀昆?”说着,大发慈悲松开了手,只见他光滑白皙的脸蛋上浮出两道粉色指痕。
方不尔鼓着腮帮子揉了揉,腹诽着刚觉得他不像之前那么可恶,结果马上就又露出本性了,还是那么坏,还是那么喜欢欺负Omega。
“挣钱呀。”
郁铮蹙眉:“你很缺钱?”
方不尔漫不经心地点了点头,咕哝了一句“你住这么大房子当然不懂民生疾苦,吃不饱穿不暖的人多着呢。”
郁铮突然意识到自己一直忽略了很重要的一点,结婚这么多天他还没有给过方不尔零花钱,虽然家里什么都不缺,而且想买什么东西跟管家说一句就行了,但他还是没考虑到方不尔会不会主动开口提。
让老婆自己出去挣钱,是他失职了。
郁铮脸色渐晴,坐到沙发上,不急不缓地拍了拍腿:“过来。”
方不尔要素察觉,脑中警铃大作,捂着屁股往后挪了一步,小脸上满是紧张和警惕:“过来干什么?”
郁铮看着他这副表情心下好笑,面上却不动声色:“看看你屁股还在不在。”
方不尔很想骂人,这坏家伙居然拿他昨天痛极而口无遮拦的话羞他,更可恶的是摆出一副认真的表情,但他不敢发作,急忙摇头:“不用看了,还在。”
“过来,”郁铮声音一沉,“别等我过去拉你。”
语气里明晃晃的威胁,方不尔苦着脸认命趴过去,总觉得有些不安全,拽着裤腰紧张兮兮地一篓子全招供了:“郁老板,我昨天不是故意要欺骗你的,我实在是害怕……”
郁铮置若罔闻,一言不发拂开他的手,圈着他青葱柳条般的细腰,修长的手指像吃饭喝水般利索灵巧地解开他身前裤扣和拉链。
方不尔心整个提到了嗓子眼,紧接着他感到莹白的后腰和青肿的屁月殳受到一阵袭来凉意,把他腰臀腿线条勾勒得极为好看的牛仔裤被褪到膝弯。
郁铮一回来就见他踩在板凳上对着镜子照,以为有多严重,轻轻“啧”了一声,手覆上去揉了揉,意料之中又软又弹。
差点要被这显伤的肌肤给骗了。
“疼不疼?”
“……现在不疼,”方不尔频频回头看,见男人没有生气的迹象,刚松口气,郁铮就扬起手不轻不重地扇了一掌。
饱满臀(防)肉像果冻扑簌抖动,方不尔顿时就急了,手肘撑着郁铮的大腿挣扎着要起来,嘴里嚷嚷:“你看就看,怎么还动手呢!”
郁铮又摁着他的腰把他按回去,慢条斯理地挽起袖子:“尔尔,我昨天说了什么还记得吗?”
方不尔完全没注意到这句亲昵的称呼,这时候哪还顾得了三七二十一,忙不迭点头:“记得记得,您有话好好说嘛,别打人……”
“复述一遍。”
“……”
方不尔心里直骂娘。
他昨天说了那么多话,他哪能全部想起来,而且又不知道他指的是哪一句。
这个可恶的Alpha简直太为难人了。
方不尔拼命在脑海里搜刮和回想,直到郁铮搭在他后腰窝的手腕离开,他瞬间紧张得脑袋都麻了,“啪”的清脆炸起,屁月殳上又挨了一巴掌。
方不尔忍不住嗷呜了一声。
郁铮看着他着急觉得有点好笑,平静道:“昨天还欠三十五下没打,正好现在把账还了吧。”
方不尔又躁起来了:“我又没犯事,哪有你这样的,就不能等我屁月殳好了再还嘛。”
“欠着有利息。”
方不尔:“……”奶奶的。
“你昨天胡诌个理由搪塞我,算不算欺骗?”
方不尔这下彻底没话说了,虽然他心底觉得自己没错,在不确定郁铮态度的情况下,他为了保护自己对郁铮隐瞒有所保留也是很正常的事情。
但他也能够理解郁铮的心情,被欺骗肯定会生气。
郁铮扬手又抽了两记上去,沉声:“哪来的毛病,回话。”
方不尔瘫在他腿上,看到旁边安安静静躺着郁铮一大早去会场带回来的他以前的衣服,蔫蔫道:“……呜,你打吧。”
郁铮挑眉,有点意外,昨天怕挨打上蹿下跳的Omega,现在居然选择接受妥协了。
行。
郁铮摁着他的腰,添了几分力连续不带停顿地抽了十五记上去,方不尔的屁月殳被巴掌翻炒得抖动通红。
前一晚挨过的打,疼痛再次被唤醒,方不尔扭着腰躲,郁铮把人梏住,好整以暇地覆上去揉了揉,调侃道:“刚刚不还挺英勇的?”
方不尔懒得理他话里揶揄,呜咽着问:“还剩几下啊呜呜。”
郁铮扬手又扇了几巴掌:“忘了,你自己没数着,那咱们就重来。”
方不尔彻底不干了,而且他明显感觉到郁铮没有生他的气,就是故意逗他玩。
他背手牢牢抓着自己屁月殳,说什么也不挪开,郁铮捏着他手腕也纹丝不动,用点劲才成功将他两只爪子扣在他腰后,明艳的红上留下几道白长的指痕。
“再挡就真重来,”郁铮不顾他痛喊,快刀斩乱麻把剩下十几记打完,丝毫没有放水的意思。
欺骗遑论大小,只要有一次就得让他深刻感受到疼。
方不尔眼尾又染上了红,但他忍着没掉眼泪,水光在眼底氤氲打转,心里骂着郁铮这个坏东西。
“这回有进步。”
郁铮毫不吝啬夸奖,但话里更多是调侃之意,方不尔耷拉着脑袋背着他翻了个白眼。
郁铮帮他把裤子拉起来,紧接着把他人也拉起来,指腹抹去他眼尾粼粼波光。
方不尔注意到他手臂上浅浅未褪的牙印,两颗虎牙的位置刚好和他自己牙齿对应上了,也不顾跟他生闷气了,指着牙印:“这是我咬的?”
“不然呢?”
方不尔乐了:“卧槽我牙口真好!”
郁铮看着他突然喜滋滋的表情,像是从他身上扳回一局似的,透着十足的孩子气。
抬手揉着他蓬松的头发笑了笑:“尔尔,从良吗?”
方不尔闻言倏忽抬头,微微睁大眼,此刻他看不透郁铮的表情。
他突然狡黠一笑:“不从良,从你!”
脱口而出,他本是带着挑逗的意思,说完自己却愣住了,两人一齐陷入死寂的缄默中。
过了半晌,郁铮莞尔:“饿不饿?”
方不尔微微点了点头,早饭他还没来得及吃,管家其实在他睡懒觉的时候进来过几回了,最后还是没舍得喊他起床。
“想吃什么,等会让厨房去做。”
一时也想不起什么菜名,他随口说了个小笼包,跟在郁铮身后走出了卧室。
方才心脏紧张的跳动感渐渐缓和,方不尔看着他的颀长英挺的背影,心里默默想着——
郁铮不揍人的时候,是个很好很好的Alpha。
方不尔虽然只点了小笼包,厨房还是做了很多各种各样的早点,他罕见的胃口好,咀嚼时腮帮子一鼓一动,像是被虐待饿了三天没吃饭。
郁铮觉得他吃得差不多的时候就喊佣人把桌子上杯盘狼藉收拾干净。
方不尔意犹未尽地舔了舔下唇,见郁铮目光平静落在自己身上,他毫不扭捏大方与他交汇,然后冷不丁打了个喷嚏。
郁铮牵起唇角,捏了捏他光滑白嫩的脸蛋,怪不得先前抱起来感觉重了,这几天是养胖了点。
方不尔觉得郁老板好像真的跟之前不一样了,特别是看他的眼神,淡然中仿佛盈着清风春水,柔和了许多。
这种他想不明白也找不出原由的现象,他一贯归类于基因突变。
基因突变的郁铮换了一身军装,然后长臂一展把他拽过来,垂眼一扫故作乖巧的方不尔。
板着脸表情极其严肃:“不许再到处乱跑了,听到没有?”
不慎牵扯到身后的伤,方不尔疼得皱着小脸嘶了一声,气哼哼:“知道了知道了。”
郁铮见他这敷衍的态度感到有些无奈,老是会想为什么这个又娇又怂又作又爱哭的Omega不怕他,但一面又庆幸方不尔与旁人不同。
他身边并不需要一个见到他就畏手畏脚、噤若寒蝉的郁太太。
郁铮心里不由叹道,真是个恃宠而骄的兔崽子。
“不听话,当心点你的屁股,”郁铮揉了揉他脑袋。
一通威胁加警告,郁铮转身走出门上了车,方不尔目送如幻影的黑色轿车在暖融的阳光下绝尘而去,很快消失在视线里。
心里没来由浮起一丝他都察觉不到的空落,他一边揉着屁股一边回到卧室,嫌裤子是个累赘摩挲得身后发疼,干脆脱了个干净,然后将自己重重跌进了柔软蓬松的被窝里。
—
这已经是他第三次看着手机微微失神。
简琮无奈扣了扣桌子强行拉扯回他的思绪,好笑道:“郁将军,你能不能认真点,上午带训的时候你没看到那些新兵如释重负的表情?”
郁铮面无表情地放下手机:“当不成白脸,你心里不痛快?”
新兵入营之前,或多或少都听过这位传闻中的中将,暗自揣测郁铮凶名在外,在脑海里勾勒出青面獠牙的形象。
但当他们第一次见到他都感到大为震惊,心想传闻居然有误,不过很快郁铮就不负众望推翻了他们刚刚建立起来的想法。
对待气焰极盛的新兵,需以铁血手段尽快磨平他们的棱角,才知是沙砾还是珍珠。
郁铮偶尔带训时对他们丝毫不心慈手软,唱足了红脸。
强烈的对比之下,简琮就显得温和许多。
简琮背光靠在墙上,男生女相却丝毫不显阴柔,清隽俊秀的眉眼中满是无语,他想到件事,又道:“你早上跟我说的那件事,我帮你压下来了。”
“多谢。”
“张怀昆虽然死不足惜,但也从来没见你插手过国会的事,更何况还是桩总统都有点上心的命案,”他笑了笑,“那个杀手跟你有关系?”
郁铮轻飘飘看了他一眼,淡道:“有。”
简琮挑了挑眉,见人目光又被手机吸引了去,微蹙的眉头罕见舒展开,眼尾捎着一丝笑意。
这幅场景给人的震撼程度无异于母猪上树,铁树开花。
他微微张了张嘴,欲言又止。
手机上是管家刚刚发来消息:方少爷今天中午多吃了一碗米饭和半碗玉米排骨汤。
郁铮不由心想,方不尔原来就是这样长胖的。
不过胖点也好,抱起来更软乎。
上一条也是管家发来的:方少爷在您离开后又睡了一觉,醒来趁着我不注意,偷偷在冰箱里拿了两根冰淇淋,一根香芒口味,一根是牛乳口味。
赵叔估计也是闲的没事干,简直事无巨细地列给他方不尔在他走后都干了些什么。
果然不阳奉阴违就不是他方不尔,完全把他的话当成耳旁风抛掷脑后。
郁铮在下面回了一条:把冰淇淋都锁起来,一天最多让他吃一根。
下一条消息时间显示他发完的半个小时后,管家:方少爷很不开心,他还说您小气。
郁铮坦然接受,不止小气,要是吃多了闹肚子,他还能够暴力。
收回手机,他抬头见简琮脸上表情颇为怪异。
简琮手握拳在嘴边轻咳了两声:“对了郁铮,你新婚妻子,到底是谁啊?”
郁铮笑了笑:“一只不服管教的小狐狸。”
“……”
今天郁铮刷新了他很多以往的认知,简琮差点因这声从他嘴里的亲昵称呼感到一阵恶寒,抖落一地鸡皮疙瘩。
—
晚间,郁铮刚结束训练,又收到管家发来的消息:方少爷突然发烧了,我把章医生请过来,要打退烧针,但方少爷怎么都不愿意,将军,该怎么办?
郁铮眉头一蹙,捡起搭在椅背上的外套,屈指快速敲过去一行字:我马上回来。
这几天在军营和家来回奔波,比以前频率高太多。
全都是因为方不尔,一不在眼皮子底下就有事,郁铮一边开车,一边想着把他拴在身边算了。
行程时间缩短为原来一半,郁铮刚走进家门,章医生迎过来给他解释病因:“将军,夫人是同时注射抑制剂和阻断剂导致免疫功能变弱,又受了凉才引起的发烧。”
郁铮面色一沉,他心里十分清楚方不尔导致受凉的原因。
昨天晚上光着屁月殳上蹿下跳,在冰凉地板上趴那么长时间,今天还偷吃两根冰淇淋。
这样折腾一番不生病才怪。
对于这些“丰功伟绩”,当事人表示十分无辜。
方不尔窝在床上,全身无力酸痛,白皙的肌肤浮上淡淡的粉,郁铮手背触碰到他光洁的额头,滚烫灼热。
方不尔难受地眨了眨眼:“郁老板,你怎么又回来了?”
郁铮没回应他,压着嗓子问:“为什么不打针?”
怕疼是其一,其二他屁股还肿着,被人看去可太丢人了,全世界都知道他方不尔被郁铮教训给打了屁月殳。
方不尔一想到这就来气,翻了个身:“我睡一觉就能好,这点小感冒我都不需要吃药。”
郁铮把人又翻正,强硬道:“不行。”
见他这副严肃的表情,方不尔心里不禁有丝畏惧,低声哼道:“我晕针。”
郁铮好笑道:“那我帮你把眼睛捂着。”
方不尔眼底蒙着一层薄薄水雾,再看到章医生已经开始捣鼓药瓶,心下不禁发怵,立刻就急了:“你这人怎么这样,我就不打针!”
谈判彻底失败,郁铮挨着方不尔的上半身坐在床沿,强行把人抱起来,方不尔立马慌张蹬着腿开始挣扎。
郁铮知道他不舒服闹脾气很正常,也不恼,又怕自己没轻没重弄疼了他,下意识放轻了手劲,摁着他削薄的后背扣进了怀里。
方不尔呼哧呼哧喘着气,吓得都要哭了。
睡裤被褪下一点,露出略带青肿的一块臀(防)肉,章医生不动声色地推上药剂,拿棉球给他消毒,酒精的凉意渗进皮肤刺激得方不尔身子紧绷。
“方少爷,放松一点,马上就好。”
方不尔整颗心提到了嗓子眼,但郁铮宽阔的怀抱既温暖又透着十足的安全感,鼻尖沁着他身上雪后冷杉味信息素,他稍稳住心神,像只无助的小兽般呜咽了两声。
尖利的针头扎入,紧接着酸胀和疼痛感席卷全身,他动了动腿,被郁铮抬起腿梏住,动弹不得。
整个过程既痛苦又顺利。
章医生出去和管家说些后续注意事项和药物使用说明,郁铮帮他用棉团摁着针眼,拍了拍他的脑袋,好笑道:“这点疼都怕,你们杀手的职业素养不太行。”
方不尔恹恹缩在他怀里,闻言不甘示弱地怒道:“你太过分了!你就知道欺负我!”
说完,捏着他大腿的肉,隔着一层军装裤,低头狠狠咬了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