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又被律师大人捞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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精彩段落

京城刚入夏季,天就下起了闷雨,让人透不过气,偏僻的监狱内两边隔着小道,只能允许一人过这条路。

狱警哼着歌缓缓走去,地面上黄色不明液体冒着骚味,蚊子和苍蝇在空中盘旋寻找目标。

因为天气的原因这股味儿更甚。

特别还有牢里面囚犯抽的烟和食物混杂一块,垃圾的腐烂味无孔不入,他皱着眉忍住干呕,嫌弃的跨过去。

这地方太折寿了。

越往里面走,牢里面的人越亢奋,他们一个个眼巴巴的看着走来的人,眼里面的欲望快渗出来。

有些甚至大胆地对狱警调戏,狱警也不理会,他要去里面看看那小白脸怎么样了。

这里面关的,可都不是什么好人,一个个凶神恶煞的,特别是那个脸上带疤的,据说手上好多人命呢。

狱警想完抖了抖身子,后面突然释怀了,他们作恶多端,杀人如麻,都是死罪,要不然会放到这噶杂小地方自生自灭吗。

蚊子嗡嗡的最后把目标放到牢里面趴着的人类。

这人类皮肤细腻,蚊子停落在脸上心满意足的大口大口吸食,沈知珧因为叮咬,他虚弱的睁开眼。

人,好多人围在旁边,都是同他穿一样的囚服。

他们在狭窄的牢笼里,撕咬,叫骂,贪婪的眼神,无尽的嘲笑,还有他不甘的怒火。

他没有杀妈妈!是沈井鸿!

监狱老大看人醒了,先是踹了人一脚,叼根烟扬了扬眉,“去,别打残了,留条命,要给上面的人交代。”

那三人过去,一人摁住沈知珧的胳膊,沈知珧趁人不注意狠咬了一口那人的胳膊,那人吃痛,甩了他一巴掌,红红的巴掌印在沈知珧皙白的脸上鲜艳夺目,还带着一抹黑色。

半边脸密密麻麻的疼痛,沈知珧也不哭,眼神空洞,半边脸歪着,嘴角毫无血色,苍白无力,唯一看得出点颜色的,还是他嘴角流出来的血。

说真的,沈知珧已经麻木了,沈井鸿把他母亲掐死逃走,表叔又和许岚联合制造假证让他入狱,现在又被这么对待,八成也是许岚的主意。

但让他更恨的,是法庭的不公正,他甚至都没机会替母亲报仇就顶了弑母的罪名。

眼看那恶心的嘴脸要扑过来,沈知珧往旁边一躲,还没起身就被监狱老大拽住头发随意扔在地上。

他把烟头丢在地上轻轻一踩,再抬脚压到沈知珧的前腹,脸上的刀疤逐渐变得狰狞,乐呵笑道:“怎么了啊,我兄弟下手至少有轻重,不会给你打废,换我的话,可不一定了?要懂得知恩啊。”

沈知珧厌恶的别开头:“滚开。”

“嗤,还有力气倔呢。”

起初少年反抗越强,其他人打的越狠,专挑肚子踹,身上衣服破碎不堪,到最后沈知珧全身无知无觉。

满脸的伤痕,他口腔布满着腥甜,听到“咔嚓”一声,沈知珧感受全身遍布的疼痛,吃力的扭头看向监狱门口,狱警在外面端着手机,手指连点着屏幕。

又连续几下“咔嚓”声,他突然觉得累了。

“喂!躺地上的,过来,有人跟你唠呢!”

狱警招了招手,看小白脸还躺地上不动,眼神轻蔑,“都杀了自己母亲啦,还有人和你联系,你知不知道这是你福分啊。”

沈知珧咽了咽干涩的嗓子,头转了回去,嘶哑道:“我没什么想听的。”

“呵,人家让你过去,你就过去,嚷嚷什么呢!”监狱老大又叼了根烟,单手把他提起来拎到牢门前,把沈知珧的脸砸到铁杠上面狠狠抵住。

毫无防备的巨大冲击力,少年耳鸣嗡的一响,头上起了个鸡蛋大小的青色包鼓。

他感觉到鼻梁骨折了,鼻血一滴滴流出来,到唇中,接着是牙齿里,然后是下巴。

本就脸上的伤痕够多,再加上被迫挤压的脸型,丑陋至极,完全看不到以前神采奕奕,帅气十分的人了。

狱警把手机怼到沈知珧眼前,“滴”的一声,是视频开了,沈知珧看到视频的人,眼神突然变得凶狠,额头上的青筋一抽一抽的跳动。

像是坚持所有的事情,崩溃了一大半。

“沈知珧,你这,男大二十五变啊,看你监狱日子过得还挺好的呀。”

那边的人忽略沈知珧的表情,拿起手里面一个证书,语气夸张:“我今天特意打电话给你啊,你看看,我拿到全国化术一等奖啊,谭老师已经收我为弟子,我寻思这干部也当的没趣儿,准备和谭老师去参加各世界大赛了。”

“你……无耻!”

沈知珧费力的说出三个字,鼻血还有口腔的血在嘴里混合一起,咸腻又有铁腥味儿,很难吃,也不想吃。

他眼眶止不住的流出泪,嗓子忍不住发出“呜呜”的哽咽声,连哭的力气都没了。

看着视频那张证书,视线逐渐模糊不清,如果没有这档子事,没有被陷害冤枉,这份证书,是他沈知珧的。

然而即使眼睛看不到了,耳边的声音依旧刺耳:“沈师弟怎么哭了啊,你有什么脸好哭的呀,对了,我刚刚想起来了,你表叔卖的房子给了我一半,也给了你父亲一半,你知道这意味着什么吗?”

“你父亲,是故意杀人啊,因为没钱,而你的母亲,遗产都在你名下,只要你在监狱死了……”

“你亲爱的父亲才会有收入啊,沈知珧,你好可怜啊。”

那人“哈哈哈”的笑两声,沈知珧这种结果,正是他所满意的,他假惺惺的鼓了鼓掌,“你想看看现在网上传你的新闻变成什么样了吗?”

看曾经比他荣誉高的人低着头一言不发,那人噘噘嘴,刻意来下井落石的小心思也没兴趣了,“反正也不是什么好话,网上的人都让你去地狱呢,所以啊,沈知珧,抓紧圆了他们的愿望吧。”

“滴。”视频挂了。

监狱老大松开手,任人瘫在地上,刚刚电话那人没说不满意,说明任务完成了,至于是死是活,跟他们没关系。

沈知珧慢慢地蜷缩身体,突如其来的困倦让他磕上眼皮。

想到刚进城里最大的MEME化妆公司,还有大家对他的赞赏,他几乎不费吹灰之力的当上了干部,再后来就是父亲的赌债,死对头的陷害,表叔的背后一刀让他陷入深渊。

仿佛掉落在黑暗里,看到一个身穿碎花裙的女人长发及腰背对着他。

沈知珧认得出来,这是他妈妈。

他走过去,想在妈妈怀里,听着妈妈唱的歌谣,没有沈井鸿,没有争吵,什么都没有,只有他们母子。

“妈妈!”沈知珧一步步走去,但女人却离他越来越远,他惊慌的摇了摇头,奔过去想拉住妈妈,女人却比他更快一步的转头!

留下惨白清晰可怖的脸,嘴唇微张,眼珠子瞪出来充满血丝,死不瞑目,脖子的一道又深又紫的淤青深深刺痛了沈知珧的眼。

“不要!!!”

“砰”

“沈知珧你他妈吵什么!嫌活腻了吗!”

屋外酒罐子破碎声惊了沈知珧一吓,他慌的坐起身,额头的冷汗顺着脸颊流下,大口大口的呼吸新鲜空气,六神无主的看着周围一切。

屋内,印着淡黄色鸭子的窗帘半拉着,夜色当空,月光借着窗口直射到沈知珧的温馨的床铺上。

沈知珧有些腿软的下床,抹了把脸,不敢相信自己看到的环境。

床台开着橘色小灯,他抬眸看到台灯旁边的照片,照片内女人面容姣好,笑的阳光灿烂,她怀里抱着正是八九岁的他。

课桌上的书本摆放整整齐齐,衣柜门半开着,内里衣服一层层分开叠好,整整齐齐,可以看得出这间卧室的主人很爱干净。

衣柜上面放着黑色小包,里面装的都是他最珍惜的化妆品,沈知珧怕被父母看到他们儿子羞耻的爱好,觉得丢人现脸,望子不成龙。

于是便偷偷的藏起来,每天深夜时小心翼翼的打开,给自己铺上淡淡的妆容,仅是欣赏几分钟,沈知珧都很满足了。

这是他初中到大学,隐藏内心深处的秘密。

可是,他不是在监狱吗?

屋外一声女性的惨叫拉扯他回神,还有男人的无尽的谩骂声。

沈知珧拉开门,他日夜所梦,恨之入骨的男人拿着铁棍对跪地上的女人猛抽下去,“你叫啊?!你再叫啊!老子拿钱还要先问你了!”

“死表子,当初跟我结婚,不就是靠着我走到现在!不然哪有你们沅家什么事!”

“啊!不要打我,不要打我,不要打我……”女人恐慌的抱紧脑袋向后一退连同带着沈知珧瞳孔骤缩!

他下意识夺门而出!挥拳使了十分力气冲过去照男人脸上一打。

沈井鸿“哎呦”一声重重倒在地上,摸着肿起来的脸,看到自己儿子阴厉的眼神,头一次噤了声。

随后沈井鸿想,这不是他儿子吗?他怕什么?

“死小子你想死吗!”

“啊!!”

沈知珧先行一步,拿起铁棍对沈井鸿脑门一砸,眸子里的戾气不减,似还觉得不够,又对人肚子狠踹一脚!

直接把一个高大威猛的中年人活生生踹晕了。

做完这一切,沈知珧脑门一阵刺痛,他全身酸爽无力,靠在墙上顺势滑倒在地,客厅一片狼藉,酒渣子碎片到处都是。

他睁开眼睛,转头看到母亲抱紧双膝,额头抵在胳膊肘里瑟瑟发抖,嘴里还呢喃着:“不要打我。”“我错了呜……不要打我……”

沈知珧鼻子一酸,心脏也一抽一抽的疼,他含着泪颤手爬到沅如意旁边。

少许的玻璃渣刺进他的手掌心,鲜艳的血液摩擦在地板上划出一道横线,但沈知珧感觉不到痛。

妈妈回到他身边了,妈妈没有死。

慢慢地,沈知珧把女人抱在怀里,眼角流出来的泪滴在女人的头发丝上。

少年轻轻吻了吻她的额头,胳膊的力气越来越大,说话带着哭腔:“妈……我回来了。”

他回来了。

他重生了。

不知过了多久,等感觉到怀里的人脑袋磕在他胸膛上,沈知珧才动了动身子,收起好喜悦的情绪发现母亲疲惫过度睡着了。

沈知珧抱起她向卧室走去,期间看到沈井鸿横叉在中间的大腿,几乎没有犹豫,抬脚狠踩几下,听到骨头分裂声也没一丝动容,现在不管做什都解不了他对这人的恨。

把母亲放在床上,他坐在床边发呆,现在所了解的,就是重生到四年前。

这年是变故最多的一次,沈井鸿失业酗酒,还爱赌博,经常半夜不归宿,回来了只会向他们要钱,第一次还好,到后面越来越多甚至不讲道理,母亲为了家当特意藏在暗处,结果沈井鸿不顾夫妻多年感情家暴。

等他发现已经家暴半年多了。

沈知珧死死盯着地面,捏紧食指,让他对这个父亲彻底失望的,是沈井鸿让他辍学出去打工!

他读到J大本靠着是自己努力,说辍就辍了,但是他这个畜生居然以要挟母亲为主,他长这么大,最放不下的就是母亲,看到母亲哭泣的样子沈知珧妥协了。

放弃大学生活和他的梦想,融入市侩杂生。

给这个畜生赚钱。

后面便是沈井鸿毫无下限的变本加厉,那时候的懦弱和不堪一击的倔强,现在统统变成了碎片。

沈知珧站起身走到课桌前,拿起本他最喜欢,爱了一辈子的书籍,看书面几个大字还有已熟睡的母亲,他不知道自己怎么重生的。

但重来一次,这回沈井鸿就是死,也是他慢慢折磨死的。

沈知珧出去轻关上门,扭头就看到卫生间镜子里的自己,此时的他正值二十一岁,风华正茂,颜值也是学校女生所追捧的。

穿着普通T恤长裤,身材清瘦,漆黑微卷的长发垂直散在脖颈处,五官清晰雅致,眼角恰到好处的一颗泪痣,柔和却又不失英气,由于哭过眼角微微红润,神目间尽是冷淡。

上辈子就是这副冷模样,沈知珧也不准备换个性子。

保送J大足以让沈知珧的前路一路无阻,但这也是他第一次目睹恩爱的夫妻变成修罗场。

那点老一辈子的情爱之间早就隔成山海,一点点吞噬掉对未来憧憬的少年,最后沦为地下囚。

他进卫生间把手上的血迹清理干净,拿起洗手台旁的发圈随意扎起来,把屋子内大大小小的角落打扫干净,然后拖起沈井鸿扔进车后箱,开车到大约偏僻的房子边。

这里居民少,做些事也不怕被发现,他把沈井鸿绑在小房子里面支撑楼层的木桩上。

小房子有些老旧,破破烂烂的,残缺的椅子和桌子歪七扭八的倒在地上,还有前主人留下的物品搁置在柜台上,灰尘很多,稍吸一口就是浓重的呛味,外面的光也能略照进来。

沈知珧在柜子边挑条黑布蒙住沈井鸿的眼睛,这里沈井鸿经常路过,而且他也不准让沈井鸿看到他的脸

等一切就绪,沈知珧面色淡然,把准备好的一瓶酒精从沈井鸿头顶上倒下,中年人原本晕睡过去,闻到一股刺鼻味儿立马惊醒。

他看不清面前的人是谁,乌漆嘛黑的,只能凭心虚吓唬,“你是谁?快点把老子解开,给我识相点儿,你知道我儿子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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