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2022-06-10 来源:书耽 分类:现代 作者:就是微澜啊 主角:温辞岁 谢言久
清明放假前夕的自习课间,校园的午间电台开播,两个主持人闲聊了会话,就到了每周读匿名表白信的环节。
温辞岁坐在座位上,今天是喜欢的女孩的生日,他早已备好惊喜。
手心微微出汗,他看向右边空荡的位置,还好,头号情敌谢言久没来捣乱,这便又放下点心。
“哇哦,这封情书没匿名诶,来自大二一班的温辞岁,送给同班的莫柔。”
感受到视线聚集,温辞岁仰起脸,准备迎接他十九年来最骄傲的时刻,他挑灯夜战多日,化用数学知识给莫柔写了满满的表白情话,试问哪家表白比得过!
孰料此时广播里一瞬间安静。
很快,主持人极其尴尬磕绊地念了一大串枯燥的线代理论知识点。
温辞岁:“……?!”
末了,主持人打了个哈哈:“看来我们温同学是想借此告诉莫柔同学好好学线代哈。”
满屋子混乱的笑声里,温辞岁捏紧拳头,再次射向右边的目光溢满愤恨,其怒火能烧毁一大片青青草原。
广播站就在他上早课的教学楼附近,他想去上课的路上顺便把信投了,早上走的急,才没来得及最后检查一遍,没想到会出岔子。
情书自己之前一直妥善放在宿舍,他住的二人间,另一个室友就是谢言久,绝逼是这姓谢的狗把自己写好的情书掉包了!
见莫柔走来,他才敛了眼底的怒意,虽然被谢言久这么一搅和,但温辞岁也不想躺平让他得逞,正要正经表白补救,莫柔就说:“温辞岁,其实我大概能猜到你本来应该想和我说什么。”
温辞岁一愣,莫柔掏出一份出国交流申请:“申请已经批下来了,这两天我就要准备出国事宜了。”她委婉道,“所以我现在学习为重,暂时没有其他打算。”
“……”
女神生日表白当众翻车、更被亲口婉拒,试问还有谁比他温辞岁更惨?!
教室里那些或嘲讽或新奇的眼神仍没离开他们二人,被迫成为焦点中心,温辞岁憋红了脸,别人清明节上坟,他现在只想找口棺材把自己埋了。
余光瞥见一道高挑的男生身影斜斜倚着门,温辞岁顾不上和莫柔再说什么,大步冲到那人跟前。
只见他戴着耳机低着眼勾起唇角看手机,校园电台有单独的app可以回听,已经有八卦的人发了今天温辞岁表白事故的录屏到了论坛。
温辞岁将他耳机线扯了,一把夺过手机关了页面,挥拳便招呼上去:“谢狗你他妈受死吧!”
谢言久一个侧身敏捷躲过,趁温辞岁没刹住车,按着他双肩将他定在原地,轻笑道:“给你的清明‘礼物’,喜欢么?别急,宿舍还有。”
温辞岁只想呵呵,屁的礼物,就是搞坏自己的表白,难道宿舍还有他作的妖?他预感不妙,正欲抓着这狗再问个清楚,莫柔就收拾好书包出来了。
她奇道:“你们这是在干什么?”
谢言久假模假式地抚着温辞岁衣领:“没什么,他领子乱了,我帮他整整。”
温辞岁磨着牙,如果不是莫柔在,就冲谢言久这变脸速度,他真想一脚把这狗踢萎了。
“哦哦,”莫柔显然没多想,“那我们走吧,言久哥哥。”
“嗯。”谢言久放开他,一丝多余的眼光也没再在温辞岁身上停留。
温辞岁怔愣着望着二人一起离开的背影,谢言久既是校草排行榜上的前几名,也是性情难测,常人轻易不敢招惹的富二代校霸,但莫柔和他青梅竹马,平素二人来往也更密切。
今天表白被谢言久搅乱,莫柔又和他关系更好,自己的机会就更渺茫了。
温辞岁悄悄揉了一下发酸的眼眶,现在不是哭的时候,得赶紧回宿舍看看谢言久还干什么了。
结果回了宿舍,他发现他准备的本来打算等表白成功,和莫柔单独约会时送她的红玫瑰被换成了白色的菊花,小蛋糕也被一扫而空。
同时,手机里来了条消息。
谢言久:“柔柔怕胖,蛋糕我替她吃了,味道还不错”
温辞岁双拳咯吱作响,做了好几个深呼吸才没把手机摔了。
谢言久不常住宿舍,所以就算今天是莫柔生日,他也没料到他会回来,这才把东西都摆在了屋里显眼的地方,给了谢言久捣乱的机会。
虽说这事也有他疏忽之过,可温辞岁也再无法强咽下这口气,他第一次对一个人动心,不想轻易放弃。以后有的是时间和谢狗耗,男人之间的对决,用拳头说话才最实在。
他翻出自己上学期修散打时的运动服,准备换好就去体育馆重拾自己的战斗力。
正往上提裤子时,谢言久回来了,看到他动作也只是一言不发地往自己床边走。
大家都是男生,虽然这会裤子还没提上去,上衣也松垮披着,温辞岁也不见窘迫,裤子一提,三两步走到谢言久身边,指关节梆梆地叩着他桌子,指着那白菊花:“你他妈装什么死!”
谢言久看了一眼:“是我做的,怎么,我做都做了,你要怎么样?柔柔马上要出国了,你今天就算把我打死,她也不可能和你在一起,我是在帮你认清这个现实,你得感谢我。既然你斗不过我,就别他妈不自量力和我抢。”
话糙理不糙,但谢言久毫不知错,抱着手臂,仗着比他高十几公分,居高临下俯视人的样真他妈欠揍。
当下温辞岁不顾任何仪态,冲谢言久怒道:“是啊,她不可能和我在一起,你他妈毁了我的表白,她就会和你好吗!你们认识二十年了她有说过喜欢你吗!
你除了会耍小聪明还有什么了不起的,就你这吊车尾的成绩,据说还经常去夜店和酒吧,柔柔早晚会看透你就是个混子。”
谢言久再怎么得瑟,和莫柔青梅竹马多年也没修成正果就是他最大的痛,不狠狠挫挫这逼的锐气,他就学不会做人!
果然谢言久眼神一冷。
温辞岁知道自己的话戳中他的伤心处了,之前被耍了一道的恶气终于能发泄出来,难得扬眉吐气,谢言久就冷笑:“那又如何,我有钱就是了不起,你有什么?”他伸手拍了拍温辞岁的脸,“这张比女人还嫩的脸?”
他双眼掠过温辞岁白皙平滑的上身,目光向下,往那里扫了一眼:“还是……连我一根手指的长度都不到的尺寸?”
谢言久手指戳了戳他小腹,狭长的眼眯起,足够玩味,他刻意放慢语速,一字一句道:“嗯?小、白、斩、鸡?”4
以前俩人尚且还能和谐共处时谢言久偶尔也会回宿舍,温辞岁习惯裸睡,又不挂床帘,他的身体在谢言久前可以说就是没有秘密。
什么事都好说,但把这个当把柄来碾压他就他妈是在挑战男人的底线!
温辞岁眼眶倏地泛红,气到极点时近乎失语,一拳砸向谢言久。
两人扭打在一起。
温辞岁这次攻势凶猛,咔咔一通拳打脚踢,就差上嘴,谢言久也险些招架不住,等两人都打不动了方停下来。
谢言久可不是吃素的,面对袭击岂会留情,温辞岁脸上添了好几道伤,身上也有淤青,脖颈也被挠了好长一条道,但谢言久也没好到哪去,温辞岁哪里受了伤,便原样反击了回去。
不过谢言久体力到底略胜一筹,温辞岁还仰躺在地上喘气,他就已经整好衣服,然后摔门离开,走前,还很“温柔”地“叮嘱”温辞岁好自为之。
温辞岁对着他的背影狠狠呸了一口。
关门的声响震的他耳朵一炸,他起身一边上药,一边琢磨着这件事。
但现在他脑子很乱,无法集中精神思考,恰好隔壁宿舍的朋友何耀给他打了电话。
“我刚看论坛,你今天有点倒霉啊。”
“何止是有点,”温辞岁把回宿舍后和谢言久的交锋概括了一下,“我突然感觉和谢狗的矛盾光靠拳头好像不能彻底解决,我看他也不像要放弃的,等柔柔回来万一被他抢走咋整。”
何耀沉吟片刻:“如果要彻底解决,你有没有想过你们矛盾的根源在哪?”
“知道啊,因为谢狗也喜欢柔柔。”温辞岁脑子里那根弦蓦地松动了下,猛一拍大腿,“你的意思是如果在柔柔出国的这半年里谢狗变心,这事就迎刃而解了?!”
“不错,但这很难,谢言久虽然长得很帅,可之前有人表白被他奚落后也没人敢追他了,就算你出钱,估计也没人愿意去牺牲色相勾引,还得担心被他盯上,而且恐怕也不是随便什么人去追,就能让他看上的啊。哎不过——”
“怎么?”
何耀慢吞吞道:“我说句我的看法你别生气哈,其实我觉得你长得也很好看,要是妹子估计也不比莫柔差到哪去,”
他越说还越不着调了,“可惜你是男的,也没那魄力去T国做个变性手术,要不然说不定也能迷惑谢言久......”
两人聊到这时,温辞岁正给脸上的伤抹药。
镜子里,男生眉眼俊秀,如盛开在水塘的清莲,几道伤口并不影响整体观感,反倒惹人怜惜。
温辞岁第一反应确实想怼他,但谢言久说他的脸比女人还嫩这话也随之一起浮现,作为一个有基本道德的当代五好青年,怎能让其他好姑娘被谢狗糟蹋呢。
那么就由自己亲自出马装一把妹子把谢言久的心勾走!
他对着镜子更仔细地打量起自己的脸:“不用做手术,也有办法迷惑他。”
何耀没听懂:“啥办法?我觉得这事还是从长计议……”
男扮女装这种事就算是好朋友,温辞岁也不想现在就让他知道,跟他闲扯了些别的就挂了电话,开始部署自己的计划。
像谢言久这种不学无术的富二代爱玩,肯定很容易被诱惑,温辞岁决定和他来一场暧昧的推拉,吊着他,拿下他的心,让他心甘情愿为自己花好多钱,否则难消他心头之恨!然后等莫柔一回来就跑路,到时谢言久已经喜欢上了女装的自己,就不可能和自己抢了。
还能反过来耍他一把,温辞岁脑补着谢言久满世界遍寻女装的自己无果,急到跳脚的样子,一个人在宿舍笑弯了腰。
他快速下单了各种女装、假发、化妆品、可以戴在脖子上,顺便遮住喉结的黑色蝴蝶结变声器,约了同城闪送,送到他在学校附近租的公寓。
差不多到时间,他赶去收了东西,他以前偶尔也会化妆捯饬自己,所以倒不用太多练习,主要就练习了穿高跟鞋走路。
学累了他打开朋友圈刷,几分钟前,谢言久发了一杯酒的图片,定位在一家酒吧。
温辞岁腾地坐起来,挑了一件黑色蕾丝吊带裙,垫垫胸,套上大波浪卷发和黑丝,戴好变声器,特地化了浓妆,踩着高跟鞋杀了过去。
第一次来这种地方,他紧张地裹了裹身上的小坎肩,谢言久很好找,他今天和一群狐朋狗友一起,约莫在拼酒,里面有人喊了句谢哥牛逼,温辞岁看了过去,他身子深陷进皮沙发,手执酒杯浅浅抿着,侧影被酒吧杂乱昏沉的光勾勒,虽然身处众人中心却也显得清冷落寞。
温辞岁一看就知道他这是因为成绩不配和莫柔一起出国交流,心情不好,嗨不起来。他在心底暗笑一声,将坎肩半褪,轻轻朝谢言久的方向走近。
谢言久身边人也没和他挨的多近,还有他挨着谢言久身侧坐下的空地,他忍着嫌恶,翘起腿,微歪头晃晃手里的手机,冲谢言久扬了扬嘴角:“加个微信吗。”
谢言久转头打量他。
灯色迷离,彼此呼吸纠缠。
他今天穿的性感,上半身露了不少,谢言久视线从他脖子往下,最后落到颈边一道没痊愈的抓伤,和左肩处刚好被光束照射到的一颗痣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