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山七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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精彩段落

白朔在那石洞里修炼了小半日,正是进步飞速。不过他念着江师兄临走前说,等事情办妥,再回来找自己。眼看着夕阳西下,他就怕江师兄来找他时,见不着人,这便起身打道回府。

但当白朔回了屋,在他屋里等着的,可就不是江师兄了。

“……二师叔?”

白朔一进门,便与在他屋中等待的项继胜打了个照面。

对这二师叔,白朔是一向没有好印象的,此人不但一直纵容门下弟子欺辱他,还几次企图将他逐出师门。

而此时项继胜会在他房中,白朔也大概猜到此人是为何事而来的。

项继胜大抵是为了自己门下的罗振风而来,只不过白朔没想到这点事,居然能劳动二师叔亲临到此,这倒是他曾经的童年中未曾享受过的待遇了。

“你还知道叫师叔?”

项继胜一开口,已经是来者不善了。白朔一见他那模样,反而愈发从容。

“如何就不知道了?二师叔你老人家来此所为何事?弟子去帮您办。”

乍一见到这位老熟人,白朔没想太多,他接着项继胜的话就顺着作答了,只是这话刚一出口,他才一瞬意识到,自己忘了加一层十二岁孩童的措辞润色,恐怕这话在项继胜听来,反而像是挑拨了。

白朔在心底暗叹。

果然,项继胜愈发火了。

“你这小子,当真是愈发顽劣了!你给我老实交代,那摄心咒是跟谁学的?今天不给我交代清楚,你就别想再出这个门了!”

项继胜话音一落,白朔只听得身后“咚”的一声,这房中门窗被项继胜施法尽数关住。

白朔心底一惊。

他不知二师叔何时变得如此敏锐,居然能识破他所用的术法!

以往,白朔从没认真了解过玄天宗的这些长老,他不清楚项继胜擅长的法术是什么,也不知道他究竟对魔修了解到何种程度。但当项继胜说出“摄心咒”三字时,白朔心里咯噔一下。

项继胜……

这倒是个对手。

他没想到自己那点小把戏,居然这么快就被项继胜识破。这着实有些出乎他意料,但白朔也早想好了应对之策。他大可以说那法术是自己早年在家,与山中的野道人学的,任谁也追究不得。

但就这么老实承认……是不是还跟自己当年的顽劣劲儿不太相符?

白朔暗自想着,便又开口。

“师叔,我没听过什么摄心咒,您老人家是不是找错人了?”

“混账东西!事到临头还想抵赖?若不想吃苦头,你便老实交代,你这摄心咒究竟是谁教的!”

项继胜却不跟白朔多说,他话音未落,手中便已经幻化出一道金光。

那正是玄天宗的独门功法——一气凝光。

那金光全靠施法者自身真气凝结而成,打在人身上不留痕迹,但却能直冲经络。以白朔如今这副身子,一旦被那光擦着,哪怕是一星半点,都有可能留下极为严重的内伤,叫他这辈子都不能正常的修炼运气。

见他这架势,白朔脸色一下变了。

乖乖!这可要命啊!

白朔着实没想到,二师叔居然会对自己出这么重的手!

他如今不过是个十二岁的孩子,入门不过一年而已,连筑基都没有完成!可项继胜竟然想叫他这辈子,都不能修炼运功!

可为什么?他为什么要这样做?

白朔心底已然被疑惑填满。这才第二天,可叫他困惑的事,已经发生了不止一件了!

“诶诶?二师叔这是作甚!弟子知错!弟子知错了!”

好汉不吃眼前亏,白朔一个踉跄跪倒在项继胜面前,连连磕头。

“弟子那招数,是三年前跟着山里的一个游方术士学来的,弟子哪里知道那叫什么摄心咒!弟子知错了!还请二师叔您手下留情,饶了弟子这次吧!”

白朔这变脸堪比翻书,他这一跪,倒把项继胜看得一愣。

只见着项继胜手中的金光越来越弱,显然,他犹豫了。

白朔偷偷抬眼瞄了他一眼。

到底啊……

他在心底长舒出一口气。项继胜到底还是玄门正宗,他就是再狠毒,也不可能真如邪魔外道一般,不讲原则,不守底线的。

项继胜手中的金光几乎消失了。他凝眸思索着,似乎在考虑对白朔的处罚。而就在这时,屋外传来江逸之的呼喊声。

“白朔?怎么这么早就要睡了?师兄来看你了。”

白朔心底一惊,而与此同时,项继胜手中的光柱一瞬亮了。

“哼……白朔,不是师叔记恨你,你要恨,就恨带你回来的江宗主吧!”

项继胜低声念道。而与此同时,但见他长袖一挥,只听“嗖”的一声,他手中光柱已然直奔着白朔当头刺来——

——

白朔庆幸自己用这一天的功夫,就打通了全身的经络,他体内虽未存下几分修为,但至少已经比普通人的体质强出了不少。在项继胜面前,白朔不敢再用那些“邪魔外道”的法术,他只能在那金色光柱射下的一瞬,调动全身上下那少得可怜的真气,在一瞬间将真气集中在脚底,发足朝一旁闪避。

霎时间,那道金光湮没在白朔脚边,他心脏几乎要跳到嗓子眼儿——

躲过去了!总算……

他长舒出一口气,而这时门外的脚步声也越来越近,只见项继胜黑着脸一挥手,屋内紧闭的房门一瞬松了,房门很快被人从外面推开。

进来的正是江逸之。

片刻,江逸之迈入屋中。他面上虽然带着些疑惑神色,但一见着项继胜,江逸之便从狐疑变成惊讶了。

“二师叔?”

他不由睁大眼,目光在屋内扫过一圈,单是看到白朔半跪未跪的杵在地上,他也大概推断出了事情的始末。

“二师叔,白朔这是……又闯祸了?”

“哼……这小子,居然对着同门师兄用摄心咒!再不好好管教管教,他怕是要走上邪路!”

“摄心咒?还有这等事……”

江逸之脸色一沉,朝白朔看去。

白朔这时早在心里将项继胜祖上十八辈问候了个遍。他虽然不想江逸之知道摄心咒,但事到如今,也只有江逸之能救他了。白朔狠咽了口吐沫,再开口时,语调便愈发恳切,眼里也挤出泪滴,好像被吓坏了似的,跪在地上泪眼朦胧。

“江师兄,我不知道那是摄心咒……那,那把式本是我三年前,跟山里的野道士学的。罗师兄总欺负我,我气不过,这才对他用的……”

白朔这般说,也算是原原本本的将这事情的因由在这二人面前阐述过,毕竟罗振风出手在前,他一个小孩子,会记恨报复也是理所当然。但项继胜却不依不饶,他不再教训白朔,而是转头看向江逸之。

“逸之,他若肯听你的,你便多管管他!这小子连摄心咒都敢学,倘若放任不管,以后还不知道能闹出多大的罗乱。你也知道,咱们玄天宗可是名门正派,若出了这么个逆徒,你来日如何与宗主交代?玄天宗这百年积攒下的名声,便都要在咱们这儿给败坏了!”

项继胜这话说得极重,江逸之脸色也越来越难看,便好似这一切错,都出在他身上一样。他最终被说得低下头,满面羞愧,竟不敢直视项继胜面孔。

看着师兄的模样,白朔心里愈发心疼,可此刻他什么也不能去做。

“……二师叔说的是,逸之知错,来日定好好管教白师弟,不叫他行差走错。”

江逸之弯下腰对着项继胜恭敬认错,项继胜面上的怒气这才消去了几分。但他临走时仍要朝白朔挖上一眼,那目光看得白朔心下一震。

他从项继胜眼中分明读出了恨意。

可明明,他现在才刚入门一年多,白朔如何也想不到,自己究竟做了什么,竟能招得项继胜如此记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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