森景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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精彩段落

森录年少走歪路,目前在为某个三流地下组织工作。

最近他喜得组织派遣,即将动身去迷煎得罪老大弟弟的男人。

这当然不是他自愿的。

他们组织里大多都是直男,个个都不愿接这种糟心的活,认为这会有损他们的美好品德,甚至会摧毁他们笔直的灵魂。

开会时本是要抓阄决定谁上,但老大说给大家一个自告奋勇的机会,愿意去的人举手报名。

彼时森录正因为熬夜追完三十六集扫黑除恶电视剧犯困,在老大拿出目标照片,问谁自愿报名时,他撑着下巴的手一松,脑袋一歪,啪地就连人带椅摔在了地上。

会议室一片寂静。

森录茫然地爬起来,揉了揉摔疼的手臂,尴尬地朝老大嘿嘿笑笑,不太清醒地说了句:“老大不好意思,我刚刚冲晕过去了,一觉醒来你们这会都开完了吗……”

对着目标照片都能冲,上阵肯定能硬。

任务很自然地分配在了森录头上。

男人每周固定有一天会去酒吧喝一杯,他会趁机搭讪,然后往人家杯子里下点药。

事情进展得很顺利,男人和他聊得挺来,似乎对他没有戒心。在聊了半小时后,那杯加了料的酒终于尽数进了男人的肚子里。

森录好不容易等到对方药效发作,起身想把人拉去宾馆时,突然也感觉到了一阵困意。

他也趴在吧台边睡着了。

一觉醒来,屁股甚疼。

森录龇牙咧嘴地揉着腰起来一看,看到男人坐在自己身边处理工作文件。

森录左顾右盼了会,问对方:“这是哪?”

男人说:“我家。”

森录:“……”

他仔细回想了好久,捂着屁股又问了一句:“你给我下药?”

男人扭头看他,说:“这是礼尚往来。”

男人说:“你的药持续四小时,我的药持续八小时,所以我比你早醒一点。”

森录:“……”

男人说:“你找我什么目的?”

森录老实说:“和你上床,然后录像。”

男人把视频传到了他手机里。

森录抵着嘴唇,眉头紧皱地看了五分钟。

不是,这视频带回去,他在组织还有脸待吗?这里头都是他的特写,也没见任务对象露脸啊!

他决定跟对方商量一下:“要不,咱们换个体位再来一次吧。”

男人说:“为什么?”

森录被对方盯得发怵,但还是硬着头皮说:“礼……礼尚往来啊。”

森录接这活接得随便,在床上胡搞了一天后他才知道对方叫“傅历景”。

“睡着了?”傅历景狠狠发泄完后感到神清气爽,森录不理他他也不生气,笑了声后,又伸手捏了两把这笨蛋撅着勾引他的屁股。

“哥们,我接的活是来强上你,”森录抱着枕头,说,“咱俩又不是相亲或者谈恋爱,自报家门就很没必要吧。”

傅历景说:“噢,你来强上我?”

森录把脸压在枕头上,说:“哎呀,就是实际情况是出了点偏差。”

“任务失败会怎么样?”傅历景把森录提了起来,往人嘴里喂了些水,问,“没拿到视频,你就没法交差吧?”

“失败当然会被惩罚。”森录掰着手指,认真说,“一般来讲,我们帮派里会分十个级别,大家按等级来分工资,等级高的还可以命令等级低的。”

傅历景问:“那你是什么等级?”

森录得意地竖起了一根手指。

傅历景一边想“那这个组织的平均智商相当堪忧啊”,一边客套地赞许道:“看不出来,你还是他们的一把手啊。”

森录摇头说:“不是啦,我是负一级。”

第一常有,负一不常有。

森录心态很好,觉得自己在组织中也算是特殊存在。

傅历景抵着唇,终于明白为什么这家伙会被推来做这种事了。

食物链底端。

合着是谁都能使唤的狗啊。

这任务没限时,森录也不急着回去。

傅历景亲自下厨,给他做了一桌色香味俱全的家常菜,吃得他喜笑颜开,完全忘了刚刚没录上像的挫败。

“你不怕我?”森录吃饱喝足,坐沙发上跟对方说,“我可不是什么好人,你把我放家里,说不定会被我偷走什么机密资料。”

“哦。”傅历景说,“那你到时候光着出去好了。”

森录赶忙提住裤子,摇头说:“不行不行,那我就真没法在这块混了。”

傅历景分得清谁是扮猪吃老虎,谁是真笨蛋。他原以为这三流混混随身会带些管制刀具或者其他危险品,醒来后搜了几轮,只找到对方的工作证(证件照拍得跟没睡醒似的)、手机和一包水果口味的棒棒糖。

“危险人物”森录正自来熟地靠在他家沙发上,兴致勃勃地看新出的扫黑电视剧。

“你别想从我这套出我什么信息,”森录叼着棒棒糖,口齿不清地跟他说,“虽然我干的时间不短,但他们还管我叫编外人员,内部资料完全不给我看。”

傅历景说:“我倒也没指望你知道。”

森录坐直起来,说:“狐狸精,你别看我这样,老大还是很喜欢我的。”

傅历景眉头一跳,说:“我叫傅历景,不是狐狸精。”

森录说:“不重要,听着也差不多啦。”

他装模作样地抵着人中咳了两声,把下巴抬了起来,有几分得意地说:“哼哼,本来被评为负一级时,他们是要把我赶出组织的,还跟我说再留在里头不仅不给我发工资,还要我倒贴钱……”

傅历景把青年手里拿着的棒棒糖咬到自己嘴里后,抬眼看向对方,说:“然后呢?”

“诶你怎么吃我的……”森录呆了会,才接着说,“我跟老大说再给我次机会,我这回肯定能做好,然后就跟他们去找敌对帮派火拼。”

说到这里,他脸上神色更加得意起来,鼻子都快翘上天了,说:“对面那帮派的老大可会躲了,我同伙打了那么多枪都没命中,只有我走火打伤了他的屁股。我老大超开心的诶,庆功的时候还让大家把我举起来扔,还请我去游戏城玩了两天。”

傅历景:“……”

有没有一种可能,这家伙不是负一级,而是组织的搞笑吉祥物。

晚上又搞了两回。

傅历景靠在床头,心情舒畅,近些天的工作压力一扫而空。他看了眼又开始呼呼大睡的森录,想:这家伙出生时天赋是不是都点在屁股上了?

第二天早餐是牛奶和小笼包。

森录吃完两笼,咕噜咕噜地把牛奶一饮而尽后,心满意足地发出了一声:“嗝。”

他打完嗝,忽然自顾自地乐起来,哈哈笑着跟对面的傅历景说:“狐狸精,我在网上看到大家说这叫打奶嗝……”

话没说完,他又嗝了一声。

傅历景:“……”

在说什么?这人每天是不是必须完成什么弱智发言KPI?

傅历景说:“吃那么多还喝那么急,你不打嗝谁打嗝。”

森录笑岔气了,又打了几个嗝,赶紧跑到他这边,想让他帮忙拍拍背。

森录:“嗝,狐狸哥,我的背在上面,嗝,你拍的是我的屁股。”

森录在傅历景家住了小半个月后,组织的人终于联系上他,问他任务进展如何。

操个人操这么久,要不是他们了解森录的智商,都要怀疑这家伙倒戈当二五仔了。

“放心放心,我都拍好了。”森录盘腿坐在沙发上,信誓旦旦地对着手机说,“我拍了超级多,各种姿势都有。”

组织:“?”

组织:“是让你拍他不雅照,又不是让你去拍gv,有必要摆那么多姿势吗?”

森录说:“噢……”

组织打断他,说:“算了,多拍点也成。任务完成就抓紧带着视频回来,别跟他纠缠。”

森录点头,说:“那我跟他说一声,视频都搁他电脑里放着呢。”

组织:“?”

“他妈的……”组织说,“森录,你还记得自己的任务是什么吗?”

森录嗯嗯两声,说:“想办法替老大的弟弟出气。”

组织说:“那你现在在干啥?”

森录压着嗓子,认真说:“我在让他玩物丧志,这样他就没心思处理工作,也没办法跟老大弟弟作对了。哥,我这属于曲线作战,你们就看好吧!”

组织挂断电话,觉得森录的话有点道理,但好像又不太对劲。

玩物丧志……玩什么物?

傅历景爬上床,十分顺手地揉上了森录的屁股,心想这俩屁股蛋真是越盘手感越好,一天不盘心里就不得劲。

他拍两下,感受手底肉浪晃动。

这响,一听就是好屁股蛋。

傅历景心情颇好,手掌要钻进森录的小黄鸭裤衩里时,青年忽然嘎地叫了声,说:“不行不行,你得给我钱!”

傅历景收回手,说:“什么钱?”

森录说:“跟我关系好的同事哥说我现在干这事是在卖屁股……可你没给我钱啊!”

傅历景:“……”

傅历景说:“你是鸭吗?”

森录在手机查了会鸭的含义,想了想,说:“不是,我是黑社会。”

傅历景跟他算账,说:“鸭屁股要给钱,黑社会的屁股不用。明白吧?”

森录觉得很亏,站起来愤愤道:“什么!那我不做黑社会了,我要做鸭!”

森录在组织里没啥行李,工作几年都是月光族(照他这情况不倒贴就不错了),所以稍微收拾了两下就跟着傅历景跑出去玩了。

他坚持贯彻“让傅历景玩物丧志”方针,还觉得这是在完成组织分配的任务,乐呵呵地跟着对方四处乱跑,还有模有样地在本子上记录傅历景当天的行程。

傅历景有天好奇了,拿起森录的笔记本一看,还以为自己误拿了小学生放假日记。

森录只记录天气、一日三餐和跟傅历景逛的景点名,字体胖墩墩的,还算工整可爱。他还会画很多简笔画,把傅历景画成了穿西装的狐狸,他自己则是只得意的鸭子。

傅历景摸摸下巴,正看得津津有味,突然发现后面十几页被森录别住了,还夹了张便利贴说是商业机密,绝对不可以偷看。

不能偷看,那他更要看了。

他把别针取下,严肃地翻开其中一页,错愕地发现里边还真记录了些机密。

森录记录了迄今为止和他体验过的所有姿势,对此进行了详细记叙,且在旁边一一给出了评分。

骑乘式起初只有三星,但经过持之以恒的练习后已经提到了四星半。

傅历景感到吃惊。

森录呼呼大睡着,整个人都挂在他身上,一边砸吧嘴一边摸他的脑袋,梦呓道:“怎么没有耳朵……”

傅历景仰面躺了会,觉得不能就自己一个在这失眠,于是翻身起来,对着鸭屁股又是一阵狂薅。

隔天他发现森录的机密里多了一条。

指责他会梦中操人,可怕得很。

三流组织里的直男们过了好一段时间,才发现他们的吉祥物森录跟人领证了,对方还是个男人!

森录晒在朋友圈里的照片脸色极好,已然成了个被包养的幸福小白脸。

同事们围在一起研究森录的结婚照。

同事甲感觉观念受到冲击:“我靠,这是能发的吗?”

“等等!”同事乙把新郎的脸放大看了会,震惊道,“他找的任务对象是不是有点问题,好像不是老大说的那个啊!”

毕竟森录开会时就没认真听详情,组织对他要求极低,就没指望他能完成任务,后续也没人跟进,所以谁都没发现他在酒吧认定的目标是错误的。

现在生米都煮成了熟饭,也就没人再指出他的失误。

森录去找老大递辞职信时,老大神色复杂地看了胖了一圈的他一会,敷衍地祝福了他两句,说:“阿森,少吃点,别到时被人卖了。”

他点头,拍着胸膛说:“老大你放心,我已经掌握了他很多机密,他不会卖我的!”

老大说:“……那好,你走吧。”

森录靠拍日常vlog和分享弱智日记在互联网渐渐小有名气,粉丝们亲切地把他和傅历景这对智障西皮取名为“森景病”。

他的直男同事们有时会来给他点赞投币,庆祝他开始新生活。

傻人有傻福,当个快乐傻瓜也不错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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