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暖的脉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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精彩段落

安扬的海滩之行收获颇丰,但同时也迎来一场轰轰烈烈的感冒。

秦承谦一刻也不敢耽误地把人送到医院,隔几分钟就要探一探他的额头,看温度降下来没有。

去海边玩儿了一趟,安扬先前的愁绪一扫而光,现在虽然病着,但精神还不错,还有心思惦记着大海,问秦承谦能不能再去玩儿一次,他还想捡贝壳!

秦承谦一边往他脑袋上搭湿毛巾,一边果断地拒绝了他:“不行。”

安扬哦了一声,没再说话,看起来有点儿失落。

秦承谦受不了他这样,放柔了声音去哄他,告诉他现在海边风太凉了,再去一次恐怕感冒要加重,不能再去了,要玩儿等夏天暖和的时候再来。

“夏天我们还来吗?”安扬瞪着一双因发烧而湿润润的黑眼睛看着秦承谦。

“来,只要你身体允许,什么时候想来都可以。”秦承谦被他看得心里软得一塌糊涂,忍不住摸了摸他的头发,又说,“你现在乖乖听话好好休养,等马修给你做完手术,身体完全康复了,就可以想怎么玩怎么玩,你不是喜欢海?到时候带你去潜水,海底下可比岸上好玩儿多了。”

安扬听了这话并没有生出太多憧憬,反倒又使他记起了自己小白鼠的身份,其实他在内心深处一直没有对手术成功抱有太大的期望,毕竟这是个实验性的项目。而且,即使手术成功了……成功之后他还能够继续呆在秦承谦身边吗?有什么理由能让他继续留下来吗?好像没有……可是秦承谦太好了,他此刻就开始不愿接受那个必然的分离……

秦承谦察觉到安扬的情绪变化,问他怎么了,安扬挤出一个笑来,摇了摇头表示没什么。

秦承谦没有轻易信他,皱着眉轻声询问:“不高兴了?是不是我刚才说错什么了?”

“没有,”安扬否认,转开话题问道,“潜水的话,能看到海豚吗?”

“附近的水域没有,”秦承谦回答他,“但我们可以去有海豚的地方。”

安扬很感兴趣的样子,围绕着这个话题问东问西,秦承谦有问必答,又给他讲海底如何神奇如何美丽,语气像在给小孩讲睡前故事一般沉稳低缓,没多一会儿,就把安扬哄睡着了……

感冒放在普通人身上不是大问题,但对于心脏病人来说却非常不友好,上辈子安扬就曾因为一次感冒导致的并发症而在医院住了差不多一个月,并且之后的一段时间里身体状况也变得非常糟糕。所以这一次秦承谦非常谨慎,两人回到B市后也没有放安扬去上课,而是让他在家里继续观察休息。

短假变成长假,安扬不是很情愿,觉得为了一个小感冒有些小题大作,奈何胳膊拧不过大腿,还是老老实实在别墅里休养起来。可过了两天秦承谦还是没有让他去学校的意思,安扬有点儿着急了,他再次跟秦承谦提出上学申请,表示自己已经好得差不多了,再不去学校功课耽误太多他怕会跟不上。

令人遗憾的是,这个有理有据的请求依然没有获得允许。

但是第二天,他们学院的教授突然出现在了别墅里,来给安扬上课……

安扬惊得下巴都要掉下来了,这位教授是业界泰斗级的人物,安扬的老师还是他的学生,现在已经很少在学校授课。安扬不知道秦承谦是怎么请来的他,而且他惊奇地发现,这位教授对秦承谦竟然毕恭毕敬,态度十分恭谨,这让安扬很疑惑,同时也第一次开始好奇秦承谦的身份,跟秦承谦相处这么久,他好像还不知道秦承谦是做什么的。

授课的地点在别墅的三楼,整个三楼都是秦承谦的书房,书房分成两个部分,一侧是办公区域,一侧是的藏书区域。安扬和教授在藏书区域上课,秦承谦在另一边工作,两方是打通的,没有门相隔,安扬在这一边能看到秦承谦在另一边伏案疾写着什么,看上去像是很忙。

虽有名师在侧,安扬这一堂课还是上得心不在焉,好在老教授很有耐心,讲的知识深入浅出,该学的还是都学会了。

上完课送走了教授,安扬定了定神,问秦承谦是怎么把教授请过来的,秦承谦很随意地回道:“打电话说了一下情况他就同意来了,可能他在家也呆得无聊吧。”

安扬感觉秦承谦是在敷衍自己,但不满的情绪还没来得及生出来,秦承谦就朝他递过来一张纸,并说:“看看,好不好看?”

安扬不知道那是什么,懵懵地接过来,只看了一眼,脸就瞬间红了起来,那是一张素描,画上的人赫然就是刚刚上课时的他……画上的每一处落笔组合起来,惟妙惟肖地还原了安扬的神态细节,甚至连他脖颈处的一颗细小的痣都精准地点了出来,还原度堪比相机照片!

原来秦承谦一直在埋头运笔,是在画这个,安扬不知道秦承谦竟然还会画画,还画得这么好……他把头埋得低低的,不想让秦承谦看见他红透的脸……

“画得好吗?”秦承谦还在追问。

安扬嗓子发紧说不出话来,只闷闷地嗯了一声,下一刻手上一空,画被秦承谦抽了回去……

“我也觉得画得很不错。”秦承谦假意欣赏着自己的大作,装作要收起来的样子,又一面拿余光扫了一眼安扬,只见安扬手还保持着刚刚拿画的姿势,眼睛却一错不错地跟着那张画走了,样子有点茫然无助,像个看见了糖又不敢出声要的小孩子……

秦承谦一阵心疼,暗骂自己不该这么逗他,于是又装出一副刚刚想起来什么的样子,说:“画的是你,不如就送给你吧,你要吗?”

“要……要!”安扬终于开口说话,像是怕秦承谦反悔一样,赶紧把画接了过来,又强调了一遍,“我要的……”

这天晚上安扬又失眠了,这两天他一直在刻意地模糊一些认知,不想去弄清楚秦承谦对自己的好到底是因为马修的关系,还是因为别的什么,但今天的那幅画又让他的心乱了起来……

他又把自己的木头小剑拿出来,一遍一遍地在手心里摩挲。

这柄小剑外婆留给他的,外婆离世后,它就成了安扬的一个寄托,每次遇到困扰的事情他都要对着木头小剑倾诉,仿佛可以透过它跟另一个世界的外婆交流。神奇的是,每次倾诉过后安扬的心情都会变得平静,这次也不例外,他慢慢在一片混乱中理出了一点头绪,干什么要活得那么明白呢?其实不必什么都非要一个答案!

他是一个可能活不了太久的人,既然如此为什么不让自己轻松一点呢!

秦承谦对你好,不管是出于什么目的,他对你的好都是实实在在的,接受就好了!

不要去探求他的初衷,不要有别的奢望,更不要动心!那是一切伤害的开端!

就这样做一个糊涂的、自私的人吧!

安扬继续在秦承谦书房上一对一的单独授课,其他各科老师轮番登场,每一个都是风云人物!安扬有些过意不去,觉得这些声名在外的人物屈尊降贵来给自己上课,太过大材小用。

殊不知那些人可不这么想,他们巴不得天天往这儿跑,好在秦承谦面前多刷几回脸。老师们一共在秦承谦面前刷了两个礼拜的脸,两个礼拜后安扬的感冒症状完全消失,体检结果也完全正常,终于被允许去学校上课了。

阔别校园重新回归,安扬很兴奋,前一晚早早收拾好了书包,又把从海边带回来的贝壳倒在地毯上,一个个翻捡,准备挑一些好看的送给阿达,作为外出游玩带回来的纪念品。

秦承谦进门的时候,就见安扬埋头在一堆贝壳里翻捡,他轻轻咳了一声,故意板着脸问道:“知道几点了吗?”

安扬的作息现在被严格控制,晚上九点半必须上床睡觉,不准熬夜,不准拖延!为避免安扬不遵守时间,秦承谦会在九点二十准时“查房”,督促他严格执行作息时间。

安扬觉得这人简直像个人形闹钟,每晚进门的分秒都不带错的……他弯着眼睛看秦承谦,讨价还价一样说道:“还有十分钟!我收拾完这个就去睡,我很快!”

秦承谦面上不动声色,心里却早被安扬软软的笑搅起了一阵柔波,这几天他能明显地感觉到安扬愿意亲近他了,虽然是那种对待亲人的亲近,也足够让他在内心尖叫,但又不敢把喜悦表现得太明显,安扬是个很敏感的人,一点点异样的风吹草动都会让他心生胆怯,像含羞草一样把叶子卷回去……

秦承谦小心地护着这一点悄然伸出的触手,不敢轻举妄动。

“干什么呢?”秦承谦跟着坐下来,从安扬挑好的贝壳堆里拿了一个在手里打量。

“我想挑一些给阿达,”安扬认真地询问秦承谦的意见,“这些好看吗?”

“好看!”秦承谦真心实意地赞美,又去找了个玻璃罐子,帮人把挑好的贝壳装起来,放在书包旁边摆好,“这回能睡了吧?”

“嗯!”安扬点点头,然后像个小孩似的瞅着他笑,被他轻轻刮了一下鼻子。

十一月份,B市的温度已至零下,安扬自己的薄衣服已经被强制收了起来,身上从里到外都是秦承谦给他搭配的衣服。安扬本就长得好,再加上他一身不俗的穿搭,打眼一看像个被人照顾得很好的富家小少爷。

“小少爷”正捧着装着贝壳的玻璃罐子站在校门口等阿达,他今天中午跟秦承谦请了假,不回别墅吃午餐,要跟阿达小聚一下,他好久没跟阿达见面了,想跟他好好聊一聊天。

阿达今天出来的有点儿晚,安扬都已经在门口等了十分钟了,还是没见这人的影子,他站得有点儿累,找了棵树靠着等。

过了一会儿,突然一个声音从背后传来:“哟!果然是咱们的小室友啊!这么长时间不见,又变好看了啊!”

安扬一僵,往声源处望去,看见了三张不怀好意的脸……

三个人慢慢走近,其中一张脸的主人笑嘻嘻地看着安扬说:“这么怕我们吗?你躲什么?”

安扬直了直身子,面无表情地说:“我没躲你们。”

“没躲?”那人像是不相信似的嗤笑了一声,“没躲你藏在树后**什么?”

这三人是安扬的室友,但不同专业,甚至比安扬还高一届,由于安扬本专业的宿舍住满了,才被调到跟他们宿舍同住。但不知为什么这三人一直看安扬不顺眼,尤其是为首的李向明,在学校里除非不碰到安扬,碰到了便是一顿调侃戏弄。

安扬面对他们从来都是一个策略:视若无睹,当没看见没听见,不把他们不当一回事儿。

他抱着瓶子往别处走,不想在这里跟他们浪费口舌。

但身后的李向明并不打算轻易放过他,拽着他的胳膊把他拉回来:“招呼都不打一个吗?以前教你的全忘了?”

安扬把胳膊从他手里抽出来,木然地低了低头,说:“学长好。”

李向明满意地笑了笑,往安扬面前凑近了一点儿,说:“这才对,要懂礼貌啊,小学弟。”

安扬往后退了一小步,问:“我可以走了吗?”

“走?去哪儿啊?”李向明故作惊奇地问,接着又咦了一声,伸手去拿安扬手里的玻璃瓶子,“这是什么?”

安扬抱着瓶子往旁边躲了躲,模样十分戒备:“这是我的东西!”

李向明啧了一声,脸上换了一副惋惜的表情:“怎么刚夸完你就掉链子呢?这么跟学长说话,不怕学长把你的事儿都宣扬出去吗?”

“我的什么事儿?”安扬不解地看着李向明。

李向明意味不明地笑了一下,他不回答安扬的问题,反而轻蔑地扯扯安扬的衣服,问:“你身上穿的哪儿来的?不是说穷得上不起学要贷款吗?怎么突然穿起这么好的衣服了?”

安扬往后退着躲避李向明的逼迫,还没反应过来他的话用意何在,就听另外一个室友笑着说:“这还用问吗?人家凭自己的本事赚的呗!”

安扬盯着那个人,定定地问:“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那人嘻嘻笑着:“别装了,不就是让人花钱养起来了,没什么见不得人的,学长们都知道了。”

安扬呼吸一窒,只觉得脑子里炸开了一个响雷:“你们胡说八道!”

李向明和其他两人对视一眼,像是听到什么荒唐事儿一样哈哈大笑一通,又问安扬:“既然是我们胡说八道,那你就给我们解释一下,你为什么从来不回寝室住?你敢不敢告诉我们你都干什么去了?”

旁边的人跟着一唱一和:“晚上出去还能干什么?当然是赚钱去了呗!”说着又是一阵哄笑。

这几个人没有停嘴的意思,像是卯足了劲儿要恶心人,说的每一句话都像一根淬毒的针,不止想让你疼,还要把你作践得不成人样!

污言秽语不住地传进安扬的耳朵,当李向明神情恶劣地说出那句“别不承认了,没有用,当了婊子,就别再想着立牌坊了”时,安扬终于忍不住了,他举起手里的玻璃瓶子,朝面前的人砸过去,但这个攻击微不足道,李向明微微一偏头就轻巧地躲开了,瓶子掉到地上,发出一声清脆的碎裂声,贝壳散落了一地。

紧接着安扬感到一股大力在自己肩膀上重重一搡,便不由自主地向后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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