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谓的迷弟变男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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精彩段落

说实话,沈闻照没想过能跟沈况变成现在的关系。

首先,他俩差了几岁,差的这几岁足够让他俩有代沟了,他没想着和人沈况建立多么好的关系。其次,他和沈况本身就没什么关系,只是顾超让他去接个孩子,接完就算了,谁知道能跟沈况有这么多联系,莫名其妙地竟然也每周固定见面了。

要是其他的人整天给他打电话问吃没吃饭腰还疼不疼,沈闻照早就骂回去说死不了瞎担心个什么劲了。但沈况问他的时候他总不会这么讲,觉得人沈况也是担心他,竟然会耐心地回答说好多了。

杨致远去他家里给他带了点饭菜,正好沈况来了电话,他听着电话耐心地回答着,又说什么什么时候有空可以见面。

挂了电话杨致远饶有兴趣地问是谁,他回答说是沈况,致远立马露出一副不理解的表情,“你为什么对沈况这么有耐心,对我们永远是拳打脚踢的样子?”

沈闻照啧了几声,嫌弃着说致远你怎么炖了鱼汤,下次带鸡汤来。听到这个问题后他反而不明白了,挑挑眉毛问道:“什么,我对你们不好吗,我对你们的心你还看不出来?”

杨致远的嘴角抽了抽,说下次带鸡汤,看着沈闻照明朗些的神情又笑了,“没什么,你高兴就得了。”

沈闻照其实一直不太明白沈况这孩子在想些什么,高中的孩子不都喜欢跟同龄人在一块玩吗,怎么沈况得了点空闲就把时间用在他身上了。

但他没觉得这样有什么不好的,谁不喜欢沈况那孩子,浑身都是阳光气,笑起来眉眼温温柔柔的,整个人既纯粹又热烈,似乎是永远不会累似的有朝气。

沈闻照喝完了鱼汤指挥杨致远去刷碗,嘴里说着麻烦了却没半点不好意思的样子。杨致远也不恼,认真地刷好了碗,问他下次休息有什么安排。

他坐在沙发上看小说,吃着苹果散漫地问答:“去给沈况开家长会。”

这下轮到杨致远啧啧几声了,看上去很是无语,“阿照,怎么感觉你这就成了沈况的亲哥了,怎么人家的家长会你去,沈况的爸妈有事不能去吗?”

沈闻照觉得没什么,他去人沈况家吃了好几次饭,就是替家长开个家长会,一会就结束了用不了多长时间。他点了点头,又开始耍嘴皮子,“就是去坐一会,正好看看我们致远开家长会的样子,好回来跟干妈吹吹你,说你有人民教师的风采,为祖国培育人才,然后说不定干妈就不怎么唠叨你找不着女朋友的事儿了,你也就不用愁了。”

杨致远不吃这一套,说你能家长会上不睡觉再说这种话吧。

最近气温很低,小区已经通上了暖气,出去穿着的衣服越来越多,有的时候需要围巾和手套。

沈闻照收拾好了就要出发去沈况的高中,他们约好在班级里见面,现在出门刚刚好。他最后戴好帽子后打开门,发现沈况正站在门外。

沈况带着围巾背着手正朝他笑,眼睛弯弯的,因为开家长会没有穿校服没有背书包,“哥,早上好。”

沈闻照微微皱眉,心说这小子不会傻傻地站在门口等了一会了吧,再说不是要在班级里见面吗,怎么来这里了。

沈况突然从身后拿出来了一捧花,他伸出手递给沈闻照,认真道:“哥,我路过花店的时候看到的,觉得很好看,就买了。”

那花像是黄色又像是金色,沈闻照不懂花,自然看不出来沈况买的是什么花,只是觉得还挺好看的。他接过花退后几步示意沈况进家门,同时抬手碰了碰沈况的脸试试体温,有些担心,“祖宗欸,你不嫌冷啊,怎么来了不进来,感冒了怎么办?”

沈况摇摇头说没事,一点不觉得在外面站着冷,很是高兴的样子,一副求表扬的样子,“哥,你觉得这花好看吗?”

“好看是好看,但我又不懂。”沈闻照捧着花笑了笑,难得看上去认真了点,“你买给我的?没事买这个干什么,给我也是糟蹋了。”

“嗯,哥,给你买的。不是糟蹋,是我愿意给你买的。”沈况点头,他笑眯眯地回答,“你喜欢吗?看看花心情会好些。”

其实沈闻照并没觉得看看花心情会好点,但看着沈况的样子他还是点了点头,说那挺好的。

沈况来了沈闻照家里好几次,他熟练地找了个类似花瓶的瓶子接了水,把那些花插到了瓶子里,又看了看厨房,“哥,你吃早饭了吗?”

沈闻照当然没吃早饭,现在天冷了他更不喜欢出门吃饭了,连蹭饭也觉得麻烦,他又不想自己做饭,所以就饿着。但他不想说没吃饭,说谎说得脸不红心不跳,点头道:“去我干妈家蹭了点吃,吃了吃了。”

沈况这么一来还带了捧花,明显是老早就起床了。沈闻照摇摇头心说这小子真是闲得慌,有这闲工夫多睡会觉不行吗,偏偏要来他家。

沈况倒不觉得有什么,他又把花弄了弄,朝沈闻照笑道:“哥,那我们去学校吧?”

沈闻照的家离得学校有点远,本来他是打算打车过去的,但沈况这小子非要跟他一块走着过去,说是什么走着过去也挺好的,打车还得花钱。

他皱皱眉毛心说买花的时候怎么不嫌花钱,打车就觉得费钱了。但他看着沈况亮晶晶的眼睛总说不出口拒绝的话,只能点点头说那就走着去呗,反正时间也来得及。

天色渐明,路上的人多了起来,天气虽冷,人声却热。

沈闻照跟认识的人挨个打了招呼,一开始还认真地解释沈况是谁,到后来说得多了,他嫌麻烦就直接说是他弟弟。

沈况不太愿意听沈闻照这么介绍,但他也没想好目前他是沈闻照的谁,只得点头说是。

一路无事,到了教室之后二人发现已经有很多学生和家长坐在各自的座位上了,教室里有些混乱。沈闻照坐在沈况的位置上,他看了看四周心说现在的学生长得都挺成熟的,致远当他们班主任倒也看不来谁是老师谁是学生。

过了一会致远走了进来,分了一下最近考试的成绩单,看上去很严肃,跟平时的样子不太一样。

沈闻照坐在最后一排朝杨致远挥了挥手,一副你好的样子。杨致远朝他皱皱眉,意思是你老实点,别弄出乱子来。

能怎么着啊,老子平时干什么事都很规矩好不好,沈闻照朝致远竖了个中指,心说致远什么时候改改老学究这个毛病,师哥做什么事都很认真,但也没老学究的感觉。

沈况坐在一旁和沈闻照说话,“哥,我问你个事啊,你谈没谈过恋爱?”

这个问题吓了沈闻照一跳没空去跟致远瞪眼了,他转过头去看沈况,这小子一脸纯良的样子,似乎是真的很好奇的样子。

沈闻照以为听错了,沈况没事问这样的问题干什么,他反问道:“什么,你问我谈没谈过恋爱?”

沈况认真地点了点头,说嗯。

沈闻照还是不太明白沈况为什么问他这样的问题,这小子没事好奇他的情史干什么。但他想了想还是回答道:“就……一次吧?不过我也不太确定算不算。就上大学的时候我一个舍友跟我说什么喜欢我,不过我俩也没好多长时间。”

这下轮到沈况惊讶了,他不自觉就压低了声音问道:“哥,你的舍友?为什么没在……在一起很长时间?”

“对啊,我舍友,现在还算是有联系吧,不过我也不太清楚他怎么样了,你也知道我现在自顾不暇,没空去关心别人了。”沈闻照看着沈况的样子觉得有些好笑,他下意识笑了笑,解释起来,“大二的时候,他突然跟我表白,我吓了一跳心说他这是发什么疯,就说别搞笑了再搞笑就揍他一顿。结果他说他是认真的,表情特真诚,不过我还是不太理解他为什么喜欢我。”

“那之后呢?之后怎么样了?”沈况的眼睛亮得惊人,攥着手问道,“哥,你是不是答应他了,你喜欢他吗?”

沈闻照还是很纳闷,他不太理解沈况为什么对这段事这么感兴趣,难道是人的八卦天性使然?他看了一眼讲台上正在讲高二这一阶段有多么重要的致远,缩了缩身子,回答道:“当时我就懵了,跟他说我不知道喜不喜欢他,他就说可以试着看看。我觉得无所谓,反正干什么事都够无聊的,所以就点头了。”

沈况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他把成绩单折起来,又问道:“那之后呢?”

“之后我就把这事跟我师哥说了,他当时就黑脸了,说我在胡闹。我寻思着我哪里胡闹了,又没违规违纪。他又跟我说既然不知道喜不喜欢那就是不喜欢,不喜欢就不能在一块。”提到师哥的事沈闻照叹了口气,继续说道,“结果我跟我那舍友还没怎么着,我师哥就把舍友约出来说了一番话,至于说的什么我不知道,我没跟着去。结果我跟我的舍友手都没牵就结束了。”

沈况眨眨眼睛没想到事情会这么发展,他挠挠脸,“哥,那之后你跟你舍友怎么样了?”

“就还那样呗,本来我想换个宿舍来着,但又觉得麻烦,就没换。”沈闻照觉得好笑,心说这都是些什么好笑的事,“事后我想了想,觉得我对感情有点随便,之后就没什么事了。”

沈况听完后低下头不知道在想些什么,过了一会才转头看向沈闻照,抿抿嘴唇看上去有些犹豫,但他还是问道:“哥,你不排斥和男的谈恋爱对吧?”

这孩子怎么老是说谈恋爱的事,是看了什么东西还是听了什么事啊这是,沈闻照摇摇头搞不懂沈况在想些什么,他抬起头看了眼讲台上的致远,致远还是在讲高二的重要性,家长听得很认真。他扶了扶腰心说他压根就没尽到来开家长会的义务,但他确实不想听,照旧无视了致远,低下头回答道:“不都一样吗,反正都没什么差别。跟男的谈恋爱的话我这方面是没什么压力的,毕竟也没人出来阻止我了。不过你怎么老是问这样的问题,你是想谈恋爱了还是怎么着?”

沈况得到肯定的回答之后突然笑了起来,眉眼弯弯一副心情很好的样子,他挠挠脸,笑道:“我就是问问,没别的意思。”

沈闻照点点头表示随便喽,经由沈况这么一问他倒是想起来这事发生之后他因为觉得尴尬还跑去师哥的宿舍住了一段时间,现在想想真是恍如隔世,明明也就是几年前的事情,却好像上辈子的事情一样。

不知道师哥当时说了些什么,他闷闷地又开始想之前的事情,不自觉地抬起手碰了碰脖子上的项链,无奈地叹了口气。

沈闻照想着想着有些困倦起来,他抬手揉了揉沈况的头,眯着眼睛道:“我睡会觉,结束了叫我。”

沈况点头表示知道了,又担心沈闻照就这么睡了腰会疼,但沈闻照已经趴在桌子上一副入睡的样子了,他也就没有说话。这时候太阳升起来有些刺眼了,他抬起手调整了一下窗帘的位置,转头看着把帽子盖在脸上的沈闻照笑了笑。

杨致远这时候已经讲完高二阶段的重要性开始让家长看学生的成绩了,他站在讲台上可以看到教室里的人都在干些什么,自然也就看到了趴在桌子上睡觉的沈闻照。

真是的,还给人沈况开家长会,自己就先睡着什么也不听了。阿照真是从头到尾都没变,一上课就睡觉,还指望工作了能正经点,没想到还是这样。杨致远不动声色地摇摇头,又觉得沈况看阿照的样子有点奇怪,说不出来的奇怪。他到现在也没想明白为什么阿照跟沈况走得这么近。不过最近阿照也明朗了些,总归都是往好的方向发展就是了,这样就挺好的了,管他什么原因不原因的。

沈闻照这一觉睡得并不怎么舒服,他已经很久没有趴在桌子上睡觉了。他眯了一会便没了睡意,等醒了的时候发现教室里已经没有人了,看来家长会开完有一段时间了,沈况并没有叫他起来。

他直起身来扶了扶腰,心说这腰怎么还是这么疼,又重新戴上了帽子,咳了几声去看坐在一旁的沈况,“多长时间了,你就这么等着?”

沈况正低着头写东西,听到沈闻照的声音后有些慌乱地把本子合上了,他转头笑道:“没事哥,就才一会,说好了去我家吃饭的,一会我们就回家。”

沈闻照点点头,没有不吃免费的饭的道理。他站起来要往门口走,这时候才看到了坐在旁边的顾淮洛,那孩子正低着头做题,微微皱着眉毛,整个人显得有些淡漠。

“你昨天没睡好吗?”顾淮洛把练习册合上笑了笑,这才算有了点人滋味,“怎么这种时候都睡得着,老师讲的什么你听到了吗?”

顾超因为工作的原因没来开家长会,所以沈闻照没想到顾淮洛会过来。他想了想没想到什么原因,觉得淮洛不像是凑热闹的人,但他没问原因,只是点了点头,没回答关于睡眠的问题,道:“害,天底下的班主任开家长会都一个样,我从小就知道我妈怎么开家长会的,也算是耳濡目染。”

顾淮洛点点头,“好像是这样的。”

沈闻照看到顾淮洛之后心里有点难受,他觉得自己有点莫名其妙。其实淮洛跟师哥长得并不是很像的,但他就是莫名其妙地觉得像,越看越像,越看越难受。

顾淮洛看着沈闻照突然变得有些不对劲的样子皱了皱眉毛,他不是很明白为什么沈闻照每次见到他都是这副样子,说了没几句话就出神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沈闻照出了会神转身去搭沈况的肩膀,顺带揉了把沈况的头,“得,咱吃饭去,人是铁饭是钢,一顿不……”

还没等他说完手机就响了起来,他从兜里掏出手机,是顾超打来的电话。他暗道一声不好,这时候打电话难道是案子,他接了电话皱眉道:“老顾,别告诉我有案子啊,我这要去吃饭。”

“我也很希望不是,但没办法不是。”顾超明显已经坐在车上了,声音里夹杂着说话的声音,他清了清嗓子,“地点我等会发给你,你一会过来的时候注意安全。家长会应该早就结束了,没什么事吧?”

沈闻照看看手表,看来他睡了大概四十分钟的时间,他又觉得乏味起来,无奈地点头说知道了,“没什么事,班主任的话来来回回就那几句。这顿饭算是吃不成了,我马上到。”

挂了电话沈闻照朝沈况耸耸肩膀表示自己无能为力,“得,你俩回家路上注意安全。记得跟张姨说一声我有案子去不了了,下次我带点东西去看她。”

沈况看上去有点不高兴,但他点了点头表示理解,“嗯,我知道了哥,你路上也要注意安全,别忘了吃饭,不吃饭对胃不好,你要是想来我家的话随时欢迎,我也会做饭的,可以做给你吃。”

沈闻照点点头,看向顾淮洛挥了挥手当作道别,便先一步出教室赶往案发地点了。

案发地点是一个距离比较远的相对久一些的小区,沈闻照按照顾超给的地址打了车,急急忙忙的害怕耽误事,又觉得可惜,他觉得沈况家的饭菜很好吃,这一顿吃不上总归还是有点想的。

小区的保安大爷坐在传达室里,他朝大爷点了点头走进去,大爷一头雾水心说这小伙子是谁没事打什么招呼。

楼下停了几辆警车,沈闻照进门的时候被屋子里面的味道熏得差点吐出来,他捂着鼻子翻口袋想找出口罩戴上,翻了一会没翻到,口袋里只有烟和打火机。

他暗骂一声心说这得多少天了,这是个独居的人还是怎么着,为什么这么晚才发现尸体,屋子里肯定还通着暖气,还不知道尸体会变成个什么样子。

余凯在里面朝沈闻照挥挥手,他戴着口罩正在本子上记东西,因为尸臭脸色不是很好,“阿照,过来,你看看情况。”

沈闻照有些抗拒,他虽然见过不少尸体却并没有上赶着去看尸体的爱好,但他还是迈腿走了过去,毕竟不过去没法知道什么情况。

死者所在的201面积不算大,一群警察在里面显得面积更小了。沈闻照接过余凯递过来的口罩戴上,当然用处不大,纯粹图个心理作用。

死者躺在客厅的沙发上,是个老太太,胸口处插着一把水果刀。因为时间的流逝现在已经看不清楚具体的样貌了,只能依稀辨别出是个消瘦的老太太。

茶几上摆着切着水果的果盘,水果都已经烂了,本来白白的苹果肉变成了黑色的干块。

客厅很乱,到处都有翻东西的痕迹,书本散了一地。电视还开着,声音很清晰,《甄嬛传》里面的甄嬛正在朝皇上哭喊:“是吗?这究竟是我的福还是我的孽?这些年,终究是错付了!”

沈闻照觉得这皇上也太坏了些,人甄嬛大着肚子这么难受,他竟然坐在高处无动于衷,那地上还散着他写的信,“宛宛类卿”,这四个字就够把他们的情分斩断了。

大概率是入室抢劫杀人,沈闻照看了看四周,窗户都是锁着的,竟然是个密室。

顾超站在一旁跟法医刘静说话,刘静离得尸体最近脸色最差,但她没有什么怨言,“看样子最起码得一个星期了。很明显,致命伤就是胸口处的那把水果刀弄出来的。”

顾超点点头,他揉揉太阳穴看向一旁低头看着尸体的沈闻照,“阿照,具体情况一会让老余跟你说一下,说好了我们分一下具体任务。”

沈闻照点头说知道了,心说老顾的脸色也不好,也是,面对这样的情况谁的脸色都不会好,都得先被臭得一个趔趄。

余凯和沈闻照走出去先透口气,外面的冷风一吹稍微好受了一点。沈闻照递了只烟,两个人被屋子里面的味道呛到了脸色都不是很好。

“真是够呛,这老太太是独居的吧?估计是邻居觉得好久没见老太太了,敲门问问没人回答,就起了疑心,叫物业什么的开门一看,发现这烂摊子了。”沈闻照想点烟却把打火机放了回去,就这么叼着烟说着,他指了指楼道上的监控摄像头,“这种情况,也就那么几个可能性,抢劫之类的,一查监控就什么都知道了。这都是些什么事,一个老太太还得受这种罪。”

“嗯,没错,差不多就是这样。邻居也是个老太太,吓了一跳,吕光在隔壁问老太太和物业工作人员情况,估计一会就问完了。”余凯接过烟闻了闻,沈闻照向来只抽好烟,这烟让余凯稍微精神了一点,他笑了笑,“听说你去给老顾的干儿子开家长会了,怎么突然跟一个高中生关系这么好了,我听到了还以为是假的,你不是向来不管这种事吗?”

沈闻照看着摄像头心说这摄像头不会坏了吧,要是坏了可不好弄了,听了余凯的话之后点头道:“正好没事干,老是去人家里吃饭,意思意思。”

余凯撇撇嘴心说你也知道不好意思,真是稀奇。平时蹭吃蹭喝可没见你不好意思过,这下知道意思意思了?

沈闻照没再继续这个话题,他低下头咳了几声,有些犹豫道:“老余,我就是说一句,你别多想。”

余凯正抽着烟,他点点头,觉得阿照的样子有点奇怪,“怎么了,怎么突然这样了?”

“就是,你觉不觉得……”沈闻照清了清嗓子,说这话的时候有些困难,又觉得自己在痴人说梦,“淮洛跟我师哥长得有点像,就是有点像,戴上眼镜之后更像了。”

余凯猛地皱了皱眉,他仔细地看向沈闻照的脸,但沈闻照戴着帽子看不清楚到底什么表情。他判断不出什么,没由来地觉得不好,只能想了想顾淮洛和阿逸的样子,道:“眉毛眼睛确实是有一点像,但也不是很像。退一步说吧,就算人两个像,你能怎么着?别跟我说你把老顾的儿子当成阿逸看。”

沈闻照还是低着头,他下意识抬手摸了摸脖子上的项链,又觉得乏味起来,苦笑道:“老余,我就是太想我师哥了。我是真觉得像,我每次看到淮洛都难受,我就想,要是我师哥还在的话多好。”

余凯看到了沈闻照的动作,他皱眉觉得不好,试探性地问道:“阿逸临走之前真没跟你说别的什么?你别瞒着我,真没跟你说别的什么话对吧?”

这个问题余凯问过几次,沈闻照不太明白为什么老余又开始问这个问题,能说什么别的话?他皱眉心说老余是不是老年痴呆记性不好了,“真没说别的什么,要是说了我能不告诉你吗?不是,你这问了我好几遍了,你觉得师哥得跟我说什么,告诉我他银行卡的密码?就算说了我也记不住,当时我都傻了,什么也不知道。”

余凯叹了口气,是啊,能说什么呢,阿逸在那样的情况下还能说什么,说什么都晚了。

二人沉默起来,沈闻照摇摇头心说真是疯了,像就像吧,更何况也没人觉得像,就他一个人觉得像,就这么着吧,估计他跟淮洛也不会再有什么交集了,就这样吧。

正沉默着,隔壁的202传来开门的声音,吕光和一个走路有些佝偻的老太太走了出来,这老太太看样子得有七十岁了,头发花白,脸上是一道道的皱纹,看上去是个慈祥的老太太。

“您好,我们都是查这个案子的,事情都问好了吗?”沈闻照俯身和老太太说话,他笑了笑,“多谢您配合我们工作,之后要是有事还麻烦您配合我们。”

老太太愣了愣,好像是没听清楚沈闻照在说些什么,她有些迷茫地“啊?”了一声,声音很大,“你说什么?老太婆耳朵听不见,你大点声。”

吕光苦笑一声,想必和老太太沟通起来很费力,“沈哥,你得大点声才行,上年纪了,听不清楚。”

沈闻照懒得再重复一遍,他刚才纯粹说了几句废话没什么用,所以也没有重复的必要。他点了点头,“和物业说完了,让人家回去了?”

“嗯,说完就先让他回去了。他就是应老太太的要求开了个门,之后就报警了。”吕光清了清嗓子,看样子刚才说话让他废了不少口舌,“老太太也说了,就是好几天没见邻居了,敲门也没人回答,寻思是生病了呢,谁承想出了这样的事情。”

老太太的脸色不是很好,她指了指自己的202,大声问道,“我老太婆能回去了吗?能说的我都说啦,有事再来问我好了。”

吕光又把老太太扶了回去,一边走一边大声地解释,又说谢谢又说麻烦了的。

“死者有没有什么亲属?”吕光出来之后沈闻照问道,“查查控就能知道有没有什么人来了,希望监控完好无损。”

“死者有一个外孙,正在上高三,也就几个星期回来一次,备考嘛。”吕光回答,“死者平时不太爱跟人来往,是个有点怪的人。”

“哪个高中,是沈况…是老顾儿子的高中吗?”沈闻照心说这可真是巧了,又觉得棘手起来,“死者是只有一个外孙还是有别的亲属?那要是只有一个外孙的话,这孩子怎么办?”

吕光叹了口气,也是很无奈的样子,“应该是只有外孙这一个亲属了。”

“卧室有被翻的痕迹,我们没找到存折和银行卡,窗户都是锁着的,看样子可能是入室抢劫了。”顾超走了出来,他摘下口罩呼吸了几口新鲜空气,“阿照,我听见你们刚才说的话了,你去高中找一下死者的外孙,注意态度。”

沈闻照不太乐意,他不喜欢这种交际的工作,下意识反驳道:“给我派点别的活,我不想告诉人家这种事。”

“你这是想去查监控?到时候你又要说眼睛疼。”顾超摇摇头表示只有这个活,必须得干,“给你派点轻松的活还不想干,惯得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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