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2022-05-10 来源：长佩 分类：现代 作者：77888 主角：李书航 莫彤
今天是李书航最倒霉的一天。
被喜欢的律所刷了，房东通知他一周之内搬走，买了一个快过期的加热盒饭，坐在公园椅子上还没开始吃，被玩球的小孩爆扣了。
然后现在，回家的路上，看到一只野猫在路边喵喵叫，很可怜。
李书航蹲下来，手慢慢靠近小猫的头，发现小猫没有抵触，便很轻很轻地摸了摸，“喵喵，你是饿了吗？”
“我也好饿。”男生穿着规整的白衬衫，头发没有抓发胶，很干净，只是看起来很累。这座城市对他来说还很陌生，但好在猫猫不会嫌弃他。
他不自觉地放轻声音，像和小朋友说话一样，不知道自己现在讲话也像小朋友一样，“我今天只吃了一个面包。”语气有些委屈。
“你等我一会儿，那边有个超市开着，我去给你买点吃的吧，好吗？”小猫被他摸得舒服，绕着他的裤脚蹭。
李书航给小猫买了一根火腿肠，还有一个小面包，蹲下来仔细地撕开包装，喂到它嘴边，小猫忽然性情大变，前爪伸过来挠他，叼过火腿肠就跑。
“哎别去马路上！”李书航顾不上手，连忙去追，猫正飞快穿过马路，虽然路很窄，但来往的车速都很快，猫打了个踉跄，差点被一辆车碾到，过了马路很快就消失了。
他抬手看伤口，很长一道，沁出几滴血珠。
疾控中心今夜热闹得很。
来了一男一女，男的被女的咬了，吵着要打狂犬疫苗，医生当然不给打，俩人就在医院吵起来了，其实只是男的单方面发疯。
“老子被你咬这么狠，谁知道会不会得疯狗病，毕竟你是疯狗！”男人头发梳得倍儿亮，五官各长各的，身上名牌一只手都数不过来，恨不得头发丝上都用摩丝打个高奢标志。
“不就摸了几下，去酒吧不就是钓凯子么？摸一下你就咬我？”他气急败坏道。
他面前的女人却从始至终没正眼看过他，人就坐椅子上，一句话也不说，任凭他发疯，只是在路人拿出手机录像的时候，捋了捋头发，露出最好看的那边脸。
她很漂亮，只是淡妆，穿一件随意的T和短裙，肩背很直，腿很长，随意坐在那就很招眼。
李书航进来的时候，莫彤正好看向门口，个子很高的男生，清秀得像高中生，背着个双肩包，走路还会抓书包带，又像小学生，莫彤被自己逗笑了。
面前的这位大哥闹累了，莫彤也坐累了，站起来竟比男人还要高一点，垂下眼睛看他的时候，男人莫名抖了一下。
“没事我走了。”只冷冷撂下一句话，转身就走，走的时候对小护士笑了一下，“辛苦了。”小姑娘脸通红。
李书航按护士的指示来到观察室，里面没人，有一个洗手池，刚才医生说要先洗伤口，应该就是在这洗了。
“要用肥皂。”一个女生经过，走进来从旁边的柜子里拿出一个未开封的肥皂，递给他。
李书航连忙道谢，“谢谢姐姐。”
莫彤无所谓地点了点头，反正无聊，倚着墙看他洗手，这小子笨手笨脚的，莫彤走过去从他手里拿过肥皂，帮他用力搓洗伤口，向他示范，“这样才洗得干净。”
这个姐姐声音很低，莫名让人安静下来，李书航被她抓着手冲洗，悄悄低头打量她。
头发很长，睫毛也很长，眼睛看着很冷漠，鼻梁高挺，显得眼窝略深，此刻垂着眼不显，刚刚直视他的时候很有侵略感，是略带英气的长相，身上还有淡淡的香。
最重要是，她好热心啊！
莫彤一抬头就看见面前的男孩盯着她看，有点不自然，移开视线甩了甩手，示意他洗好了。
“哦，谢谢！”怎么会有人笑得这么傻还这么帅的，莫彤想，这算什么？傻人有傻帅？
见他双手滴水，掏了一包纸巾出来，抽给他一张，他两根手指捏过，又笑得很乖。
清洗完还需要观察半个钟，反正观察室没有人，他俩随便挑了座位坐下，李书航问坐在自己身边的人，“姐姐，你是被狗咬还是猫？”
莫彤无聊地看手机，随口回他：“不是，我咬狗了。”
身边人明显一愣，随即磕磕巴巴地说：“哦...哦...那狗......还好吗？”
莫彤想到那个油头大哥，勾了勾嘴角，抬头活动了一下脖子，“好着呢，还能去酒吧继续蹦呢。”
李书航有点困惑，但还是点点头，“那就好。”
观察室安静下来，李书航的肚子响了，声音还挺大，莫彤刷着手机，余光看到他连忙捂住了自己的肚子，还有些尴尬地往旁边挪了挪。
正好这时候护士来叫他去打针，他松一口气，连忙站起来和莫彤说：“姐姐我去打针了。”
莫彤抬起头看他，嗯了一声，李书航被她看得有点口干，笑了一下就跑了。
打完针出来，因为现在没有公交车，打车费又太贵，李书航决定走回家，没走两步就被人叫住，是刚才的姐姐。
她正站在路灯下，指尖夹着一支烟，灯光下她的眼睛更漂亮，她朝他走过来，“走吧小孩，请你吃饭。”
或许，今天是李书航最幸运的一天也说不准。
李书航跟着莫彤来到一家面馆，跟着她点了一份一样的，面上得很快，两人安静地吃。
这种感觉很奇妙，两个陌生人，半夜坐在一起吃面，也不拘束，像认识很久。
“老板，结账。”莫彤抬手叫老板，老板坐着看电视剧，笑眯眯地，“你男朋友刚才已经结过了！”
“不不不，老板，我不是...男朋友。”李书航吓得结巴，见对面的人没有不高兴，放下心来。
两人一起溜达，李书航问莫彤住哪边，莫彤又掏出一根烟叼着，示意他往前走就行，打火机都打开了，看了看旁边人干净的白衬衫，啪的一声又关上了。
手夹着没点的烟跟在他身后晃悠。
两人顺路走了一段，在一个分叉口分开，莫彤对他扬扬手机，示意加个微信。
分开了，李书航在转角处回头看了一眼，竟发现她还站在那，他对她挥挥手。
其实根本不顺路，莫彤绕了好久又打车，十二点才到家。
从桌子上扒拉出一个皮筋，抬手把头发随意地绑起来，拿了睡衣和浴巾进了浴室。
莫彤脱了衣服裙子，还有假胸，抬腿褪下内裤，脸还是那张脸，胸部平坦，腹部有紧实的肌肉，身下是尺寸不小的**。
他光着身子卸妆，放在台子上的手机响了一下，他屈指划开，是刚刚加的男生，发微信问他有没有安全到家，还发了一个小狗的表情包，是一只凑近镜头的可爱柴犬。
看到镜子里的自己在笑，莫彤愣了一下，又看看镜子里的男人身体，自嘲地笑了笑，最终只把面钱发过去，没有理这个小狗。
收拾好了坐在床上开了个直播，没有打光没有设备，就把手机架在床头。瞬间有很多人涌进来，问他疾控中心的事怎么样了。
“没事了。”莫彤低头对着镜头笑了一下，素颜和化妆也没什么差别，显得年纪更小一些，没有太多攻击性。
只简单聊了一会儿，“今天太晚了，大家早点睡。”莫彤对镜头挥挥手，有人弹幕问他：“姐姐今天看起来很开心，有什么开心的事吗？”
他盯着这个弹幕看了几秒，摸了摸头发，“嗯，今天遇到一只可爱的小狗。”
“好耶！”弹幕里大家也很开心，和他说晚安。
莫彤是男人，但是从小被当作女孩养，以为自己是女孩，后来长大了，才发现自己既不像男生也不像女生了。后来做模特，自己挣钱，离开了奇怪的家，来到陌生的城市自己养活自己。
有些粉丝知道他是男生，也还是愿意叫他姐姐。他的衣柜里倒没太多裙子，中性风偏多一点，只是他虽然个子高但是骨架小，声音也没那么男性化，出去别人只会认为他是比较酷的女生，还算舒服。
头发是自己留的，不愿意剪。他妈对女儿有执念，十几岁的时候实在不想留长发自己一剪刀剪了，被他妈用剪刀扎大腿，疼已经不记得了，只记得满腿的血和肉窟窿。从此以后再也不会留短发了。
长头发，假胸，这些让他感到安全，对着镜子化妆的时候偶尔会觉得自己变态，眼线画到一半抬手给自己一巴掌，洗澡的时候会自虐一样地疯狂搓洗**。
后来开直播，他知道了有很多和自己一样的人，也没有多不正常，是他自己不能接受自己，厌弃自己和折磨自己已经是他的习惯。
习惯之所以是习惯，也有麻木的成分在，就像现在，把所有衣服脱掉钻进被窝，习惯性地幻想自己有饱满的胸脯，然后伸手下去用前面自*，矛盾又怪异。
李书航没有收莫彤的面钱，太晚了，明天还要去几家所面试，还要找合适的房子，简单地洗了个澡，把自己摔到床上，对自己小声说：“勇敢狗狗，不怕困难......”还没说完就睡着了。
第二天是个晴天，李书航被闹钟叫起来，飞快地洗脸刷牙，早饭在路上吃就好，五分钟的时间就出门了。
李书航坐地铁的时候喜欢一直走一直走，走到最后一节车厢，这里排队的人会少一些，即使没有抢到座，站着的地方也会大一些。
有个中年人拿着一把小扇子找人扫码，一直被拒绝，来到李书航面前，李书航摘下耳机扫了码，中年人要送给他一把小扇子，他笑着说不用了，从包里掏出小电扇说：“我有这个！”
中年人也笑了，“谢谢你，那祝你今天开心！”
李书航听到这话很开心，“谢谢你！”旁边有女生拿手机偷偷录他，过了一会儿不好意思地走过来，很礼貌地问：“你好？”
李书航摘下一只耳机，因为个子太高，微微侧头，“怎么了？”
女生有点脸红，“可不可以......加个微......”
还没说完，只见眼前的帅哥眼睛突然一亮，惊喜地喊道：“姐姐？”
莫彤早就看到他了，那么显眼的个子和长相，想不注意到都难，见证了这只小狗被人搭讪的全程，在他摘下耳机认真听女生讲话的时候没控制住，走了过来。
“是亲姐姐吗？”女生被打断也不生气，看着眼前的漂亮女生，比看见帅哥眼睛还亮。“对不起，你刚刚说什么？”李书航有些抱歉。
“没事！我就是想问问，姐姐能加个微信吗？！”女生立刻转身面向莫彤。
莫彤弯了弯眼，“可以。”拿出手机让女生扫了码。
“姐姐，你也坐这号线？”李书航站得很直，微微低头看他。不坐，莫彤坐对面那条，但他还是点点头，和李书航站在一起，玻璃门上映着两人的身影，一个清俊单纯，一个美艳冷淡。
还挺般配吧，莫彤想，如果他是不是个男人的话。
地铁来了，人们开始聚拢，上车的时候莫彤被人推着走，他紧紧抓着李书航的书包带，这是一个换乘站，人很多，没有座。
莫彤紧挨着李书航身后，被李书航让到面前，他站在门前，李书航手抓着门前的栏杆，手臂给他围出一块空地。
一点都不用担心被挤了，莫彤干脆靠着门，仰着头看李书航，小狗还在犯困，双眼皮肿成单眼皮，整个人都没醒，看起来可怜又可爱。
“姐姐你去哪？”声音还带着鼻音，李书航垂着眼看姐姐，姐姐今天基本没有化妆，素颜架着一副银边眼镜，有点凶。
莫彤本来要去公司那边和经纪商量一些拍照的事情，但是现在已经和公司在两条相反的路线上了，就无所谓去哪了，跟着他来的，就想跟着他走。
于是反问李书航：“你今天去哪？”李书航揉了揉眼，“先去面试，然后找房子。”
莫彤点点头，“好。”
李书航到下车才明白莫彤的那句好是什么意思，她一直跟着他去面试的地方，在楼下找了个冷饮店，“我在这等你，你去吧。”
“啊？哦......哦好。”莫名其妙就像提前说好她来陪他面试一样，李书航不自觉走快一点，怕她等太久。
这次面试很顺利，对方让他回去等通知，李书航感觉应该是稳了。飞快跑下楼，去找姐姐。
莫彤正站在门外抽烟，手里拎着一杯冷饮，见李书航过来反手就把烟熄了。
也不问他怎么样，只把冰饮料递给他，看他热用手帮他扇了扇风，虽然没什么用。
李书航抬手掀了一把刘海，露出额头，整个人就没那么乖了，眉眼竟显出锋利的冷感，把莫彤看得一愣。
看的房子在一个比较老的小区，没有电梯，好在环境不错，租金也便宜，李书航还挺喜欢的。有一个男室友合租，也还没搬过来。
回程的地铁上人少，李书航坐在莫彤身边，抱着包打盹，头一点一点的，把自己点醒了就茫然地四处看看，莫彤不困，看着地铁钻出地面时，很漂亮的天空。
两人在傍晚一起出了地铁站，一来到地上就看到泼天的粉色黄昏，从天上蔓延到每个人的眼睛里，但人们大多来去匆匆，低着头进站出站，无人欣赏。
只有李书航看到的时候哇了一声，像没见过世面的小土狗。“好漂亮啊！”他的眼睛被晚霞映得很温柔，莫彤和他站在出站口台阶旁边，找了个不碍事的地方，所有人在他们面前匆匆经过，只有他们两个在抬头看天。
李书航偷看她的侧脸，夕阳余烬给她渡了一层光边，头发也毛茸茸地发亮。
奇怪，四周依旧很吵，人很多，身边的人很安静，他也跟着安静下来，工作，房子，搬家，可以暂时失忆一下，在这几分钟里不用想。
远处是很高的楼层，路上的车堵得水泄不通，他短暂地拥有了这一米见方的空地，和身边的人有了微妙的联系。
看了一会儿，天暗了，准备各回各家。李书航故意慢了两步，走向一个正等车的女孩，和她说：“您好，可以帮我合张影吗？”
女孩很热心，“可以啊！和你合影的人呢？”
李书航对她指了指前面那人的背影，没有包，穿着运动鞋，手上挂着一串纯黑的珠子，最散漫的那一个，“就是那个姐姐，把我和她，还有天一起拍进去可以吗？”
“拍她的背影吗？”女孩接过手机，揶揄道。
“嗯，背影就可以。”李书航站在她面前，站得很直，眼睛一弯，正在这时女孩很大声地喊了一声，“姐姐！”
男的女的都有回头，莫彤正犯烟瘾，叼着一根烟没点，见李书航没跟上来，正好也回头，女孩抓住这一瞬间拍了下来。
戴银边眼镜的女人叼着一支未燃的烟，只有侧脸，穿白衬衫背双肩包的男孩身后是暗粉色的天空。
莫彤对他抬抬手，站在原地等他，李书航接过手机，女孩小声说加油，他给女孩比了一个OK的姿势。
两个人又继续并排向前走。
“晚上吃什么？”莫彤懒洋洋地开口，打了个哈欠。
“我请你吃烧烤？想吃吗？”李书航想了想，虽然不知道她爱吃什么，但烧烤啤酒应该是万能的吧。
莫彤摇头，“不要。”
“小炒？”
“不要。”
“汉堡？”
“不要。”
“这里我现在住的房子很近，要不，我给你做点家常菜？”李书航小心翼翼地提议。
“家里有点乱。”李书航打开门，最近在准备搬家，有很多打包纸箱，但总体还是很干净的一居室。
“你坐一会儿吧，很快就能做好。”李书航摘下书包套上围裙，衬衫袖子挽起来进了小厨房。
莫彤把眼镜摘下来坐沙发上，客厅灯没开，从这坐着能看到厨房里的人在洗菜，切菜，烧油，黄色的灯光把他照得更让人向往。
跟着跑一天，莫彤一年都没走过这么多路，沙发好软，倚着睡着了。
李书航端着菜出来，看见沙发上的人睡着了，轻手轻脚地放下盘子，摆好两个人的碗筷，安静地等了一会儿。
拿出手机看了看女孩拍的合影，看了看没动静的人，举起手机又偷拍了一张。她闭着眼睛就温柔许多，有种易碎感。
莫彤自己醒的，也没有睡很久，看见李书航已经做好了，抬手把头发扎起来，“不好意思。”坐在了李书航对面。
他手艺真好，不像他，什么都做得不好吃。
客厅的灯也不亮，是柔和的黄，桌子也小，两个人头碰头吃饭，看起来亲密无间。
吃完饭莫彤说他刷碗，被李书航拒绝了，莫彤只好站在他旁边陪他洗。“你看直播什么的吗？”莫彤状似无意地问。
“不看，怎么了？”李书航切了一块脆桃递给他。
莫彤放下心来，张嘴咬了脆桃，马尾一晃，“没什么。”
三天之后，李书航搬到了新房子，也见到了新舍友，吴晓辰。他和吴晓辰打招呼，对方爱答不理的，李书航搬东西，他把门摔得哐当响，好像很不欢迎他，小狗委屈吧啦，搬完东西坐在地上给姐姐打电话。
“我没惹他吧，我今天才第一次见他啊。”小狗拉长声音像在撒娇，莫彤其实在忙，但还是耐心地听他讲话，“晚上请你吃饭。”
“好啊。”李书航很乖地回答。
那天起，两个人开始偶尔约饭，莫彤知道李书航刚刚上班，也不会找贵的地方，苍蝇小馆味道反而更不错，两个人经常钻小巷找只有当地人知道的小店。
李书航还是个菜鸟律师，时不时要加班，今天跑看守所跑法院跑了一整天，累得胳膊都抬不起来，拖着身体上了三楼，一开门发现打不开，吴晓辰在里面反锁了，外面打不开。
给他打电话不接，敲了几下门，对门就出来抗议，李书航连忙道歉，“对不起，打扰您了。”
对门老太太被吵醒本来生气，看这小伙子很有礼貌长得又帅，气就消了，“那个挺矮的小伙子和你一起住啊？”
李书航想，她说的应该是吴晓辰，便点点头。
“他今晚上带了女朋友回来，声音可大了，这破房子隔音又差，听得清清楚楚，刚没动静了，估计嫌你碍事吧。”
老太太关门进去了，李书航看了看手机，一点。好累，好想睡觉，坐在台阶上凑合一下，长腿屈着，头靠着栏杆发呆，手机屏保是那张合影，别人看到会笑他怎么拿自己当壁纸，只有他知道他后面的人才是主角。
哎，好想躺下。找个酒店能睡下也得两点了，一晚上好几百，这个月工资还没发，不如去楼下找个长椅子。
李书航下楼的时候看到楼门口坐着一个人，背影很熟悉，长头发，黑色运动外套，手上的烟一明一暗，手腕上的黑珠子，是莫彤？
他轻声走过去，拍拍莫彤的头，蹲下来问她：“你怎么在这啊？”声音很轻，这应该不是做梦吧，可是为什么看到她会有点想哭，重复问道：“你怎么会在这啊？”
莫彤睡不着，好久不失眠了，今晚就是睡不着，想见他，想离他近点，今天没戴假胸，穿着男人的衣服素着脸做他家楼下，抽根烟就走。
可是他怎么下来了，身上衣服也没换，手里还拿着包，眼圈还红，声音也抖。“你怎么回事？”莫彤声音很冷，像在生气。
“我被关在外面了。”李书航还蹲着，伸手玩她的头发。
“忘带钥匙了？”李书航摇摇头，不说话，他不想说吴晓辰，那样莫彤会觉得他在说别人坏话，在发牢骚。抬手轻轻环了她一下，很快放开。
莫彤看他也不想说，没再问，站起来说：“走吧，跟我回家。”
小狗飞快地冲了个战斗澡，一秒钟躺下睡着了，莫彤家的床好软，做梦都在摇尾巴。
第二天一早，李书航起来的时候莫彤不在家，发了条消息说去公司了。
莫彤没去，他去了李书航租的小区，守着单元门，今天化了全妆，卷了头发，穿了一条连衣裙，还有高跟鞋。
李书航不会是忘带钥匙的人，除了室友还有谁能把他锁在外面。
等到快十点，才等出来吴晓辰。一大早，先截住一位老太太，打听李书航，李书航长得显眼，老太太以为她是喜欢李书航的姑娘，很热情，莫彤跟着附和两句就把李书航室友长什么样也套出来了。
吴晓辰和一个女生一块下楼，女生还亲昵地挽着他胳膊，莫彤直冲他走过去，笑得很甜，喊他：“晓辰。”声音黏腻得恰到好处，让人发麻。
吴晓辰女朋友急了，薅着吴晓辰头发问：“她是谁啊？”
“我不认识她啊！”吴晓辰天降大锅，但是这个女人长得真的是很漂亮，难道是自己不知道的桃花找上门了？
不自觉地站直了，整了整衣服，问莫彤：“你真的是来找我的？”
莫彤无辜地点点头，“是啊，你不是吴晓辰吗？”
“我是！”吴晓辰快忘了身边的女朋友，不自觉靠莫彤更近一些。
女朋友冷笑一声，甩了他一耳光走了。
吴晓辰尴尬地笑笑，问莫彤：“你找我有什么事吗？”
莫彤抬头看他一眼，眼神有些凌厉，看到他的脸又软下来，无奈道：“听话。”
小狗听话，搬过来和姐姐一起住。姐姐家有两个卧室，最重要是，每天都能看到姐姐。
今晚聚餐，李书航被灌了不少酒，趴在桌子上动不了，同事有个很可爱的女孩，叫李薇，问他：“你怎么回去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