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回原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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精彩段落

沈颀醒来一副乖顺柔软模样缠着秦向珩。

“我还以为你肯定不在了。”

“为什么?”

沈颀摇摇头,和他确认了新年旅游的计划。秦向珩接下来都要扑在工作上,沈颀也还有期末作业和考试要准备,两个人有将近一个月没法相见,不过沈颀倒是比较担心原本这属于秦向珩的家庭聚会,自己贸然加入是否会太唐突。秦向珩听了直笑,这有什么。

“你要是觉得自己一个有压力,大可叫上叔叔阿姨。”

“……那更奇怪吧。”

“哪里奇怪?”

“我俩什么关系啊,我该怎么跟他们解释?”

“你还没告诉爸妈,在和我交往?”

“没……”沈颀不由得心虚,正要解释。

秦向珩又说:“是我考虑不周,改天我登门拜访。”

“不不不,我来告诉他们吧。”沈颀扒在他身上,闭眼偷笑,“本来就打算过年回家摊牌的。”

“可是,你以前就跟他们出柜了?”

“啊,那倒没有。”

“万一他们不同意呢。”

“怎么会。你这么好,他们一定会喜欢你。而且我爸妈还挺开明,要是真的不同意,那我……”

“怎样?”

“那我就跟你跑吧。”

秦向珩将手指插入他后脑的头发,一下一下,像是抚弄宠物般捋动,但温柔不到几分钟,他用力将人提上来,嘴唇相贴。

“我改变主意了。家庭出游改天吧,他们两个应该另有打算。”

“那不去了吗?”沈颀被这种近距离迷得有点无法思考。

“傻,长辈不在,你不用有负担。不过你介意我的工作室同事们一块儿么,去年没和他们团建,被怨念很久。”

“当然不介意,人多还热闹。”

“这样一来,他们就该知道老板娘真容了。”

沈颀笑骂着咬了口秦向珩的下唇,听得吸气声才松开:“我刚还梦到你带我参观你的工作室。”

“长什么样?”秦向珩舔舔被咬得有些痒的唇肉,正欲逮住人亲一顿,可一看快到点便作罢。他回到床上只眯了一会儿,早就醒了,打算前去工作,沈颀这样让人没法离开,于是他又补充,“下次带你参观好么,昨天太晚了,你再睡会儿。”

沈颀听话地闭上眼,不久陷入了回笼觉。

秦向珩简单梳洗后去了书房,说好七点开会,顶头上司人没到现场,以实时投影形式参加。会议内容依旧是针对前段时间天驱发布的“喜讯”,区别于天驱自身创建的芯片研发团队,他们研究方向为信息通信,这两年任务集中在航空电子信息系统,以实现完全无人驾驶目标。秦向珩此时所用的裸眼立体投影即是目前进入内测阶段、计划下半年投入市场的通讯产品,昨晚秦向珩和冯筱的内部视频通话与其一脉相承。

实则IT组一直有在偷偷攻克仿生人芯片,秦向珩也没插手过问,不知哪个环节出错传到那边。天驱高层突然整这么一出,明摆着赶鸭子上架,逼他们交出成果。会议桌上各组长更是如坐针毡,虽然顶头上司一直公私分明但也不好骂太狠,只能憋着。

虽为虚拟影像,但也足够逼真,环视一周的目光极具压迫感,秦向珩问:“沈教授请假么?”

“方才发来消息,路上堵车。”

“那再等一会儿吧。”

这一等便是一小时。其他人都为沈教授捏了把汗,皆因秦向珩最恨人不守时,上次可追溯至生物组组长晚到5分钟,被扣了半年分红。可诡异的是,身材清瘦的中年人到场并连连道歉时秦向珩竟轻描淡写地揭过了,难道因为沈教授是天驱派来的外援物理顾问,秦向珩看在佛面上不追究?

会议后,秦向珩叫住沈教授:“我有几个地方没搞明白。教授下午有空么,我想请教一下。”

“不好意思,下午我有课要上,明天中午可行?”

秦向珩应下。

不怪大伙儿惊讶,实在是没见过秦向珩这种语气跟人说话,更令人震惊的还在后头,下午财务组宣布年前团建活动由秦向珩自掏腰包,和大家一起去泡温泉,出发日定在年廿五,需要统计一下人数。惊的并非老板出手阔绰而是他居然参加团体活动?可以说能被邀请加入工作室的基本没有主动离职的,也即是说在座最早那批人员均与其共事超5年,可秦向珩和他们出去聚餐的次数都屈指可数。

众人面面相觑,冯筱一看最后附加那条允许带家属,瞬间福至心灵,感叹爱情的力量好他妈伟大。

Kevin作为最大知情人,当然不会轻易出卖老板,但谁让秦向珩满面春风,可能只有瞎子看不出他在谈恋爱了。进去送个文件都能看到老板椅上的男人对着手机微笑,这画面不要太惊悚,Kevin仿佛身后有鬼追一样,捏着签好的文件夺门而出。

沈颀心疼Ego没人照顾,把它带回去了。尽管秦向珩再三强调这期间会有人来喂猫他还是不放心,秦向珩忍不住逗他“想撸猫直说便是”。沈颀轻轻哼一声,痒到对面人心里去。

不得不说在吃食方面秦向珩这个主人还是非常到位的,沈颀这几日哪里都抱它一路,沉得胳膊泛酸。

洗完澡沈颀对着镜子拍了张胳膊照,并且语气非常嘚瑟:

[撸猫撸出肱二头肌哈哈哈哈]

沈妈妈立刻发来问候:儿啊,最近吃的什么呢,妈妈也想增肌,可是效果甚微

颀颀:?

沈颀戳进妈妈朋友圈才发现她1个月前投入健身大业了,怪他忙着谈恋爱都没怎么刷。

颀颀:怎么忽然举铁?

沈妈妈:前阵子见你小姨,你姨丈在外面有别人了,唉,她找我哭诉呢,问我是不是因为身材不好没了吸引力

沈颀满头汗:可是妈妈身材很好啊

沈妈妈:哪里比得上年轻人哦

颀颀:妈妈没必要和别人相比,爸爸不是那么肤浅的人

沈妈妈:谁知道,他最近不知道忙什么,整天不见人影

颀颀:不是元旦还去旅行吗?

沈妈妈:那是我押着他去的,结果那天回家风风火火就出门了

颀颀:妈妈不要想太多了,等我探探口风

母子俩又闲聊了一会儿,沈颀顺便和她交代今年考完要和朋友去旅行,这还是第一次临近春节才回家。儿子这么大了,沈妈妈倒没什么意见,只让他好好照顾自己,别生病了。后面沈颀聊到帮朋友代养猫,沈妈妈爬上淘宝买了好几套猫咪衣服,并对它主人的毫无情趣表达了嫌弃。沈颀心里反驳那是因为他把情趣都用在你儿子身上了。

Ego一只爹不疼的猫突然收获一堆宠物服,一时不太适应,穿上后躁动得仿佛要发那个春。

沈颀和秦向珩视频,Ego就在他怀里蹦来跳去,活像通电了。

秦向珩注意到黄黄的衣服问:“那是什么?”

“可爱吗?”沈颀把Ego举起,面对镜头。

Ego一脸木然表情。

对面男人打量数秒,忽然来了想法不过当场没说,挂断才让助理进来,吩咐他买点东西。

Kevin听完:???

不巧的是,Alina恰好来工作室,预备等会儿一同出发例行聚餐,迎面碰上和Ego同款木然表情的助理,好奇多问一句。Kevin拿多少钱做多少事,屯着多少秘密,时刻谨记不能轻易卖老板,只保持微笑。Alina挑挑眉,行吧,直接问本人就是。

“你布置什么任务呀弄得人家那副表情。”

“什么表情?”

“活见鬼啊。”

“没什么,我让他帮我买几套衣服。”

Alina哦了声,立马猜到七八成:“不会给小颀买的吧。”

秦向珩扫了眼,没否认。

“妈妈这边收购了一条成衣线,你应该有听闻。”

“怎么。”

“我觉得挺适合小颀的。”

“你别搞些乱七八糟的给他。”

Alina失笑:“你这话太没有说服力了。”

秦向珩瞥过去一眼没回话。

于是隔日,沈颀收到几个快递和秦向珩的一条莫名其妙的消息,什么叫记得穿上拍给我看?沈颀抱着包裹和疑惑回到寝室,拆开时室友回来了。恰逢他把衣服抖开,拎起来端看。

许知霖比他先看清那是什么,当即倒抽一口冷气,捂住眼:“我脏了。”

沈颀扭头,定睛,手跟被烫到一样,猛一缩,布料少得可怜的猫耳装落回箱子里。

“……不是我。”

“更不可能是我。”许知霖接茬。

沈颀:“不是,你听我解释。我不是这种人。”

“啊,没想到秦向珩好这口。”

“……”

没勇气查看其它几件是什么了,一股脑塞进床底的行李箱,沈颀好气:你给我买的什么鬼东西

秦向珩:?

颀颀:想让我穿这样和你做吗

秦向珩:也不是不可以

颀颀:想得美

沈颀忘记秦向珩有一项特异功能,但凡他想做的,没什么做不到。

agent团建日前一天沈颀把猫放回秦向珩家里,后者称会派人来接回秦公馆,沈颀便放下心。这天早晨,别的人都由大车接送,沈颀这个编外人员当然是老板亲力亲为。天还没亮,秦向珩开车来到他们楼下,临行前一晚哪壶不开提哪壶让人带上猫耳装,这反而提醒了他。沈颀把上回塞入行李箱的那几套不堪入目的衣服拿出来,扔到衣柜最下面抽屉,才收拾别的衣服。

一上车连人脸都没看清,沈颀嘴唇一热,被重重含住吮吸。秦向珩不等人坐稳,直接探过上身把他搂怀里,咬合肌用力到像要把沈颀吞下肚。好不容易等到换气间隙,沈颀乏力的双手推推秦向珩的胸膛,想说到了再亲,可一接触秦向珩的眼神,沈颀舌头就开始打结。于是秦向珩又亲自帮他把舌头捋直。

秦向珩开车时戴上了墨镜,称是为了阻挡副驾的目光,以免分神。很显然他想多了,沈颀睡了一路,到达下榻酒店,还在哈欠连连。秦向珩笑他好像怀孕一样嗜睡,收获一记白眼。沈颀才不告诉他昨晚睡不太着,自觉很像幼儿园春游兴奋到失眠的小朋友,丢脸得很。

秦向珩虽然没开私人飞机,但包下了整个商务舱,就他和沈颀两个人。没见其他人沈颀多嘴问了句,差点被男朋友的土豪之光刺瞎眼,因此落地他还在思考他们两个之间的贫富差距是否过大。不过此处休闲会所位置僻静,环境优美,硬件设施完备,还有一个马场和高尔夫球场,沈颀一进大门就被吸引了。秦向珩告诉他这里是黎家产业,黎之玟特别欢迎朋友来玩,因为这样就可以全款收费。

“他觉得大家都不缺钱就别计较这些小费了。”

大堂中央摆着一头精致的奔鹿水晶雕像,难怪看着眼熟,上回黎之玟订婚游轮上也有一个。

Agent工作室的人都围在前台那里,Kevin正负责分配房间的任务。沈颀拖着行李走没几步,忽然瞥见两个熟到不能更熟的身影。

“……”

“怎么?”

沈颀眼疾手快躲到柱子后面,朝秦向珩招手:“……我爸妈为什么会在这里?”

“谁?”

“那两个啊!黑外套……”

话没完,被一个戴着毛线帽的男孩打断。冯筱看见不远处的秦向珩,狗腿子似的,自告奋勇要帮他提行李。接着他看见鬼鬼祟祟的沈颀,疑惑这人怎么了啊,贴着柱子不冷吗?而且看着好眼熟啊?

沈颀朝秦向珩打眼色,让他们先上楼,自己待会再走。

冯筱一头雾水地来回看看,忽道:“老大,这是……”

Kevin也走过来,把房卡给老板。然后他看见一脸哀愁的沈颀,正欲询问,又一个同事走过来。

眼看人越来越多,秦向珩只能往前挪,让大家该干嘛干嘛去。

临近年关,工作室报名旅游的人实则只有一半,不是另有计划就是回家去了,但是大家都有带伴侣或者玩伴,所以人数还挺多。那天下午,秦向珩摆出当沈教授自己人的姿态,提了一下这事儿。沈钰棠对他印象很好,自然没有拒绝,回头问了自家那口子,于是也报上名。

沈颀站在离自动玻璃大门不远的柱子后,吹了会儿冷风头脑清晰许多,等他们上楼去了,才走出来。秦向珩摘了墨镜挂在胸前的衣领,在前台那儿候着。

沈颀冷静下来,立即想到爸爸妈妈出现在这里和秦向珩脱不开关系,这一结论让人不寒而栗。秦向珩为什么会认识他的家人,以什么途径认识的?还有一声不吭用这种方式揭开,想做什么?其实也不难猜,无非是先斩后奏。

这里人生路不熟,沈颀也没别处可去。

他走到前台,问:“还有房间吗?我要一间。”

秦向珩望向他,再扫了眼负责登记的女孩。接待人员立刻表示,房间已经订完。沈颀将这一幕收入眼底,更气了。电梯箱里,秦向珩想牵他手,被躲开。进了套房,秦向珩有条不紊地放好东西,把墨镜搁在桌上。沈颀扔了行李,抱着手看他。

“解释一下。”

“事前,我不知道那是……”

“我再给你一次机会。”

“……”秦向珩落在地上的目光沉着镇定,丝毫不见事迹败露的狼狈,视线上移,看着沈颀罕见展露的鲜活神态,竟忽然露出一个微笑,惹得人更加怒火中烧,“是,我早就知道沈教授是你父亲。”

“那你为什么要这么做?我说过回家就跟他们摊牌,你是嫌我太拖拉吗?”

“沈教授签了保密协议,没告诉家人他受聘于天驱,后被我挖过来成为工作室的物理顾问。”

“就算是这样,你可以告诉我啊。跟我说一句这次旅行我爸妈也会去,那我不就知道了?”

“知道了你会来么?”

沈颀没回话。换他眼神落点放在地面,不再咄咄逼人,一副逃避姿态,实则对秦向珩来说是以退为进。

秦向珩靠近:“前几天太忙了,忘记确认出行人员名单。是我不好,你别生气。”

“跟我说实话,你是不是故意的。”

“你指什么?”

“还有别的?”

秦向珩强势地按住他的肩膀,把人带到沙发上让他坐下,自己单膝跪在沙发前,才说:“颀颀冷静点,我们好好讲清楚。我什么是故意的?”

“我跟妈妈说和朋友去旅行,她以为是一大帮同学。现在让我怎么解释啊?”

“所以你还没告诉他们。”秦向珩面露不解,“我说过如果你害怕,就让我来。”

“秦向珩,不要把我当成什么都做不了的废物。这种事我还要躲在你背后让你出面吗?之前你自作主张跟叔叔阿姨出柜,把我带回家,事前没有知会一声,还让我那么狼狈面对你的至亲。这次还是这样,难道以后每次这种情况你都要擅作主张,一点都不和我商量?”

秦向珩思考片刻,道:“你气的是我瞒着你。”

“不然呢?”

秦向珩缓缓站起,高大的身影化为阴翳,成片笼罩下去。

他声调不高不低地说:“颀颀,你遇事通常第一反应是犹豫不决,自己知道么。”

闻言,沈颀仰起头,表情愣愣的。

“什么意思?”

“如果我不逼你,信不信过完年,你还是没法跟父母坦白。”

秦向珩手一伸,掌心虚虚罩住沈颀半边脸。

“不忍心让父母伤心,又不想让我失望。到头来只能自己煎熬,你会选择隐瞒,不管是对双亲还是对我。我不想你受这种折磨,所以就让我来做这件事好了。就算你父母怪罪下来你也可以把责任推到我身上,让我来面对他们的怒火和责备就足够了。”秦向珩避重就轻又撒了个小谎。

半晌,沈颀终于有所反应。

他拨开秦向珩的手,表示想要独处。

秦向珩:“我在隔壁开了间房,有事记得喊我。”

沈颀一听,望着他出门的背影笑了。

他甚至连外套都没脱,原来刚才在前台早就算到这一步,定下旁边的房间。

厚重的套房门板与门框相触,滴一声上了锁。

而另一边,秦向珩进了隔壁,站在门口一会儿,拿出手机,点开一个黑白方格logo的软件,底下最右,点击调试,屏幕里出现的竟是沈颀。那副墨镜被主人遗忘,无声无息摄下房内实况。

沈颀在沙发上坐了一会儿,接着站起,将几个行李箱挪到木桌下面,然后他打开自己那个,翻出一套衣服,脱掉外套,双手抓住衣摆准备往上掀,不知想起什么,捡起手机看看。

秦向珩目睹这一切,便给他发了条消息。

秦向珩:饿没,我叫了餐。

没回也阻止不了他继续发送。

秦向珩:颀颀,生气也不能饿肚子。我向你保证,以后不会再瞒着你。

秦向珩:还有,我们可以自己行动,不和叔叔阿姨碰上,这样你放心么?

秦向珩:我静下心思考一番,确实是我做法太过激进。我第一次谈恋爱,很多事情都在摸索阶段。我太心急了,想要你在亲人面前承认我,把我作为恋人介绍给你在乎的人,这是我长大以来第二个如此迫切想要达成的目的。

秦向珩发完这一段,返回再看沈颀居然已经脱得除内裤外一件都不剩。

握住手机的指腹不自觉用力按压金属边缘,直到指甲泛白。

脊背瘦削,腿部笔直。大约是新的底裤,棉质,纯白,将他的臀型包裹得更加结实紧俏,活像水蜜桃的形状。

他低着头,望着不再振动的手机,双手垂落,只是安静地站着。修长优美的脖颈线条让秦向珩想起骑在上面时,沈颀露出的不胜欲望展露的美态。

这个角度拍下的沈颀,像一座经过精心设计制作而成的美人雕像。

好久他动了。

秦向珩收到一条回复。

沈颀:第一个是什么

秦向珩:让你喜欢上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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