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明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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精彩段落

“王上,修士们越来越多,我们的计划会不会…还有山上的妖要换地方待命吗?”

芍药花妖一直潜伏在松桥商会中,她修为不算出众,但极善于隐藏气息,跟在“吴钩”的身后禀明最近的情况。

“无碍,先不要随意走动。”

清亮的少年音褪去,薛不厌的原本的声音透露着薄凉疏离,对什么事情都漠不关心。

“只一点,那人给我看好了。”薛不厌冷淡道。

“属下领命。”芍药花妖在角落里隐去身形。

几日前群妖收到命令,要不动声色地截走凌霄宫的一个少年修士,这事自然简单,在矿山使了一招虚晃,便把那毛头小子给抓住了。

如今是花妖看管着,但是她着实猜不透王上为何要乔装打扮潜在松桥商会中,而且对那个奇怪的人言听计从,说难听了就是任劳任怨的家奴。

但王上总有王上的道理。

空中无月,夜风吹拂,层云遮住星斗,明灭不定。

“有雨味。”

王上似乎还有其他事情,交待一句后便急匆匆离开了,花妖抽抽鼻子,然后想起从人类那里学来的一句诗句,念叨道:“山雨欲来风满楼~”

薛不厌还是弄来了上京的金乳酥,想要直接给谢云峤端去,但是中途绕道去寻了一趟那蚌壳,威胁了几句。

被踩掉一块壳的老蚌不敢怒也不敢言,钻到了桌子底下。

厅堂里的众修士已经散去,下人们收拾残羹,谢云峤捡了一摊子老酒,慢吞吞地喝着。

他确定没有听错那人的声音,本想暗地里探究一番,可是却找不到来之不速的故人了,谢云峤不确定这些修士的能耐几两重,不敢轻易试探,只能旁观作罢。

“尊上有命,你们三个遗失门内宝物,待取了青山剑回去要问你们的罪。”方云峰的冷言冷语地说道。

谢云峤倚在屋顶,闻声抬眼望去,看见一人对赵客和胡樱发难。

若是身边没有旁人,怕是方云峰会指着赵客鼻子谩骂,好在赵客应该已经习惯了,站得笔直,连眼都不眨,反倒气得方云峰瞪大了眼睛,然后拂袖而去。

“要是放在以前,直接问剑与他,手底下过本事。”

谢云峤从屋顶跃下,没做隐蔽,刻意弄出动静,走到赵客和胡樱身边。

他向来都是天不怕地不怕,也自觉自己有这个本事,所以从没有受过窝囊气,谁在他面前阴阳怪气,就刀剑比划回去,堵住他的嘴。

“唉,放在以前?”胡樱抱臂,嘟囔道:“放在多久以前。”

仙门开门立山,每个人进门都要挂上命牌。

为了约束修士,仙门订下百余条门规,等级分明甚严。若是违背门规,判出仙门,便会被毁去命牌,与仙道无缘。

凌霄仙宫的门规繁杂,内外门子弟有别就是其中一条,若是犯上,后果他们承担不起。

谢云峤还是第一次听见有这样的门规,咂舌道:“你们和脂粉宅院里的女子有什么区别,不,不对…”他语气一转,浅笑着说道:“那些女子多是身不由己,你们是甘之如饴。”

为了修行,心甘情愿地签了卖身契,被人欺负到头上只能受着。

无趣。

要是换他谢云峤,他宁愿在山野浪荡。

这话说得重,胡樱脸上有丝不自然,反驳说道:“世上人得仙骨是天命,入派修行是必然,哪里有你形容的怎么那么不堪。”

谢云峤单手颠着酒壶,轻啧了一声。

胡樱继续说道:“白玉京后,仙门未立的前些年,许多人因为修炼不慎走火入魔,还有仗着仙脉屠人性命的也有,是仙门立下后才收敛起来。”

谢云峤手中的动作一顿,瞥向絮叨的胡樱,眼底冷了下来。

“这些门规虽然森严,有些……”有些十分拘泥。

胡樱没发现谢云峤的异动,踢了下脚边的石子,垂着头道:“但是更多是告戒修士不要因为身负修为杀害普通人,我父思忱良久,才决定送我到凌霄仙宫修行。”

赵客握着手中的剑,忽然道:“江湖行路难,所守者道义,所行者忠信。”

“嗯,我父就是这么说的。”胡樱点点头,可她并不理解这句话。

可既然父亲这么说,就是对的。

至少现在,若是没有仙门规法的束缚,谁还管那庄大当家的筹码,直接杀了夺剑就是,如此世间想必行的多是生杀血路。

“方寸下,道义在上啊。”谢云峤喝了一口酒,神色收敛,沉声道:“是我执拗了。”

谢云峤忽然这般正经,倒是惊了下胡樱,她赶忙道:“其实你说的也在理。”

有些话说起来冠冕堂皇,其实他们大可不必非要入门派中,到底还是存着私心,想要学习仙术,追求不可闻的成仙之道。

“算了,现在把青山剑弄到手才是最要紧的。”

胡樱心底惦记着仙门的任务,方云峰刚才耀武耀威了一番,但最后若是他们抢先拔得头筹,拿着青山剑回去复命,才能狠狠地打了方云峰的脸面。

一想到这,她便欲欲跃试起来。

谢云峤摆弄着手里的酒壶,眉目瞥向明亮的商会正堂,悠悠道:“咱们的庄大当家能耐不小,仙门聚集在此,妖祟若是出现,一人一刀便能砍死了,还轮得到你们出手。”

“啊?”胡樱脸一下就垮了下来。

“不过嘛,事情要是这么简单就好说了,鱼龙灯会前,这事没完。”谢云峤呶呶嘴巴道:“呵,骑驴看书,咱们走着瞧。”

谢云峤说得模糊,便嚷嚷着没吃饱,摇着破扇子离开了,胡樱只能看向赵客,寻求答案。

“师兄,他说的什么意思?”

赵客思索了下,说道:“应该是觉得鱼龙庙有疑云,再过三日便是鱼龙灯会,我们暂且不要随意走动。”

“好的,师兄。”胡樱点点头。

赵客看着谢云峤的背影,虽是初次离开仙门执行任务,可他也敏感地察觉到松桥连镇的妖祟并不寻常。

后山的群妖暴动,只是将他们冲散却没有与他们正面冲突,庄大当家兴师动众虽有情可察,但是众多仙门一拥而来,只是为一把真假不明的青山剑?

僻静院落里。

“我没有病,我很好。”

吴钩捧着食盒,朝着拦路人说道。

拦路的人身着鹿纹袍,是青鹿崖的医师,说道:“你师兄已经付了诊费,青鹿崖门规,收了钱必要医治。”

“让开!”吴钩压抑着怒气。

“伸手,问诊后我就离开。”那医师也是个倔脾气。

吴钩正欲出手,耳朵一动,听见了熟悉的脚步声。

“哥哥,你回来了,我…那老蚌弄来了金乳酥。”吴钩看见回到院子里的谢云峤,躲开那人的纠缠,小跑到谢云峤的身边。

谢云峤一眼就看出是什么情况,道:“你师兄请人治病,你还不医?”

这位青鹿崖医师是个熟人,上次吴钩和胡樱中了瞌睡虫,便是他来医的。

医师木着脸,没耐心道:“诊金不退,最后问你一次,医还是不医?”

“不医。”吴钩道。

“医医医。”谢云峤上前一步,抢着说道:“自然是要医的,他失忆了,很严重。”

说罢伸手抢来吴钩手里的食盒,然后推了一把吴钩,深明大义道:“听话啊,有病咱就得治。”

谢云峤已经这么说了,吴钩再没有反对的道理,露出手腕,青鹿崖医师探出两只号脉。

“仙脉未有损伤。”

半晌,医师说道:“听你赵师兄说是妖物冲撞后,你才失去之前记忆,那日你最后还能想起什么?”

吴钩收回手,淡淡道:“都记不得了。”

“那……”医师顿住,似乎再想问些其他问题,引导吴钩回忆当日的场景。

谢云峤三两下吃掉金乳酥,忽然开口吩咐吴钩去为他收拾床铺,吴钩百般应承地进屋了。

“医师这边请。”谢云峤则作势送医师离开。

青鹿崖医师跟在谢云峤身后,谨慎道:“他失忆源头未定,不知是妖祟还是药物所致。”

失忆的这样彻底,经脉却没有滞涩,他拿不准如何开药。

“没关系,那不重要。”谢云峤问道:“只是你之前给他诊过脉,和这次有无不同?”

医师不知道谢云峤为何这么问,仔细回想一番道:“没有不同。”

“你确定?”谢云峤挑眉,道:“气息流转,经脉运行,都是与上次一模一样?”

“对。”医师被质疑,立即朗声反驳道:“凌霄宫的外门弟子,尚未步入修行,仙骨尚可但气息微弱,我有什么记不清的,没有半点差别。”

“哦…”谢云峤摸着下巴,眯起眼睛,一副遇到趣事的模样。

青鹿崖医师自顾走到院外,道:“诊完了,我走了。”

他们的青鹿崖首条门规的就是拿钱办事,现在他收了钱也办了事,便结了。

“诶,留步,走那么急做甚。”

谢云峤忽然绕道医师身前,抬起手中的扇子拦住了他,勾起嘴角,不怀好意笑道:“你这钱赚得是不是太容易了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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