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岭之花白月光和我HE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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精彩段落

“苏以尘,你以为你是谁?”

“你没有资格碰裴夙月的东西!”

“不过是仗着自己与夙夙有几分相似的脸,仗着我纵容你,你以为自己就可以得寸进尺了吗?”

顾寒舟一字一句地斥责犹如冰冷利剑,他的眼中是凛冽的寒气,上位者发怒的压迫感排山倒海而来,桀骜夹杂着怒意的眼神让他看起来非常可怕。没有人能承受得住顾氏集团总裁的怒火。

顾寒舟鲜少发这么大的火。

但是今天苏以尘将裴夙月出国前送给顾家的这里具有收藏价值的青玉花瓶古董不小心摔碎了。

那是夙夙送给他的礼物,更是他思念远在异国他乡的夙夙的寄托。

每次看见这青玉花瓶,他都能想起夙夙那双漂亮矜贵冷傲的瑞凤眼。

可是他的“思念”,却被摔碎了,加上他今日生意场失意,脾气本就差,接二连三的坏事碰撞一起,

他怎么能不生气?不宣泄?

苏以尘雪白的脖颈纤细而脆弱,被眼前高大男人的手掌紧紧掐住命脉,大脑一片空白,窒息感随之而来。

他双眸通红,生理泪水不禁夺眶而出,一滴一滴落在男人布满青筋的手背。下意识地用手挣脱开,但男人的力气太大了,他根本拉不开。

“顾……先生……”

苏以尘嗓音嘶哑,语气哀求,

“我只是不小心的,我错了……下次再也不会了。”苏以尘噙满眼泪的眸伤心欲绝。似是在顾寒舟因为一个花瓶而怪罪他感到难过。

“苏以尘,你认清自己的身份,你只是夙夙的替身,你没有资格碰他的东西。”

“这个花瓶是夙夙送给顾家的礼物,是无价之宝,你根本赔不起!”

“我不管你是嫉妒他,还是无心的,再有这样的事情,别怪我不留情面!”

顾寒舟眼眸一片腥红,狠将苏以尘往推倒在墙边。

苏以尘后脑勺撞到冰冷的墙,顿时头晕眼花,视线一片漆黑。他蜷缩着蹲在地上,反胃地咳了好几声,脸泛起不正常的红。

他低着头,刘海遮盖住清澈如水的瞳孔,看不清他眼下的神色,若是细看,便能发现,他含泪的眸里,实际上没有一丝一毫的情绪起伏。

是的,

我,苏以尘,顾总的白月光替身。

因为这张脸,神似顾寒舟的白月光。

所以他在顾氏集团旗下公司工作的时候,因缘巧合之下顾寒舟看上,同时使用手段威逼利诱他做了两年的金钱交易。原本他并不情愿,但是由于缺钱,就答应了顾寒舟的交易。

他住进顾家,直到如今已经一年多了,顾总脾气阴晴不定,喜怒无常,所幸顾总工作极忙,出差出国三个月不回来都是常有的事情。他不用时时刻刻小心的伺候着这位脾气难以捉摸的顾总。

苏以尘更加清醒的明白,他只是顾总心中白月光的替身。

所以做事小心谨慎,让人挑不出错误。

说起顾总心中可望而不可即的白月光——

那可是一朵名副其实的高岭之花。

白月光名唤裴夙月,他不仅仅是顾寒舟心中的白月光,还是整个J市的白月光。

圈子里但凡认识裴夙月的人,无人不爱裴夙月。

人如其名。

他是高高在上、不可亵渎的清冷明月,集万千宠爱于一身的小少爷。

裴家在J市声望与名望极高,有着举足轻重的崇高地位,与顾家、陆家等富商世家地位相同,互相有着合作的关系。J市的几个世家家族几乎垄断了J市和附近城市所有的经济命脉,富商、名流巨星、豪门……皆以J市的顾家、裴家、陆家等几个大家族为首,互通有无。

裴夙月含着金汤匙长大,所有人都宠着他,是一个真真正正名副其实的天之骄子。

顾家与裴家世代交好,顾寒舟从小就喜欢裴夙月,一直默默付出不求回报,裴夙月从来不会回应顾寒舟的感情。

无论顾寒舟如何付出,也得不到白月光一丝一毫的回应。长此以往,顾寒舟也只能默默等待他,将裴夙月放在心底里忘不掉的、独一无二的位置。后来,裴夙月出国留学,顾寒舟也不敢去寻他,只能默默的思念。

裴夙月出国留学的第三年,顾寒舟就发现了与裴夙月有几分相似的苏以尘。他看见苏以尘的那一刻,怔了半晌,鬼使神差地逼着苏以尘做了这份交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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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寒舟虽然喜欢苏以尘这张与白月光相似的脸,也只是透过他来看另外一个人罢了。顾寒舟对苏以尘本人万分嫌弃,加上这一年内顾先生工作忙,常常十天半个月见不到人。于是苏以尘什么都不需要做,非常轻松就能拿到他的高额工资。

为了这份钱拿的舒心,苏以尘完美地模仿扮演着白月光,并且装出一幅对顾总爱意款款的模样。

非常明显。

苏以尘完美的演技骗过了所有人。

顾家上上下下,包括顾寒舟,都认为他真的爱上了顾寒舟,并且爱得死心塌地,爱得迷失了自我。

为了顾寒舟讨的欢心,不惜拙劣地模仿表演白月光。

哪怕所有人对他恶语相向,他也逆来顺受。

苏以尘心想,他当然很能忍啦,毕竟为了钱嘛,顾总大老板给的太多了,他不演得好一点儿、不表现得好一点,怎么对得起顾总给的那么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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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寒舟居高临下地望着苏以尘,眸中寒意逼人:“以后不准再碰夙夙的东西,懂么?”

苏以尘耳中嗡嗡,只听清了最后一句。

他缓缓抬起头,脆弱细白的脖颈一道清晰可见的红痕,可想而知掐的人力气有多重。眸中泪意与伤心交织,看起来可怜极了。

“我懂了。”苏以尘哭着点头。

仿佛顾寒舟说什么,他便听什么。

他的态度忍气吞声、逆来顺受……没有一点点脾气。

这幅模样让顾寒舟满眼躁郁。

“别哭了,夙夙不会像你这样,遇事只会哭。”顾寒舟冷眼睨着他,“你这样的人,再拙劣的表演,也比不上夙夙的千分之一。”在他心中,他的夙夙是完美无瑕的月亮,任何人都比不上。

苏以尘缓缓擦去眼泪,抬头朝顾总露出一个苍白无力的笑容:“先生不喜欢,我就不做。”

顾寒舟居高临下地望着苏以尘,苏以尘笑起来的模样,真的很像裴夙月,每次他都能透过苏以尘,看到裴夙月,仿佛夙夙就在身边。

这也是他千方百计留苏以尘在顾家的原因。

苏以尘能够完美的模仿出众人描述的裴夙月。

但是,大家都知道。

苏以尘不过是东施效颦、画虎类犬罢了。

裴夙月是天上的明月,永远都高高在上,永远尊贵无双,永远高傲矜贵。

苏以尘是地上的烂泥,一个拙劣的赝品。

这就是正品与赝品最大的区别。

这一年,苏以尘似乎越来越爱他,会照顾他生活的大事小事,清楚的知道他的所有喜好,每天都会为他做饭,别墅永远保持整洁如新,还有那双看见他便闪着亮光的眼睛,简直爱意满满,隐藏在每一个细节里。如果不是深沉的爱,怎么会这样为他付出。

顾寒舟享受着这份爱的同时,也从未将苏以尘放在眼里过,因为他知道,苏以尘模仿得再像,再爱他,永远都不及裴夙月一根手指。

就像烂泥永远都不会成为明月。

如果不是与裴夙月有几分相似的脸,他连看都不会看苏以尘一眼。

“咚咚咚。”

敲门声缓缓响起。

“进。”

顾寒舟平息了怒火。

他转过头看向蜷缩在墙角的苏以尘,眼眸泛着寒意,命令道:“起来吧。”

苏以尘听话地起身,他眼眸低垂,不禁松了一口气。

他模仿那位白月光,仅仅见过照片、以及所有人对白月光夸赞的只言片语、网上的信息资料,得到了一个模糊的印象。他大概能知道这位裴家小少爷是个怎样高傲矜贵不可亵渎的人物。

他也许模仿的不像,但也没必要太像,毕竟他又不是裴夙月,只是一个替身罢了,再忍一年,再沉浸式表演一年,只要再一年,他就可以解放了。

“大哥!”

书房的门打开,来的人正是顾寒舟的弟弟,顾轻舟。

少年风风火火地大步走来,他长相俊美桀骜,一双眼含笑,似是遇到了非常开心的事情,他笑起来有两颗虎牙,全身上下皆是名牌。

顾轻舟是顾家的小少爷,如果顾寒舟是顾氏集团以及顾家的唯我独尊的掌权人,那么顾轻舟就是桀骜纨绔不学无术的小少爷。

还是被宠坏的小少爷。

苏以尘有些稀奇,他每次见到这位少爷,这少爷不是在奚落嘲讽他,就是在奚落嘲讽他的路上。难得见到他有这么高兴的时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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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轻舟一看见苏以尘,似乎心情很好,说话也不难听了,他嗤笑了一声:“苏以尘,你也在这啊?正好,这个好消息就是要大家一起分享才行嘛。”

“轻舟。”顾寒舟蹙眉,“有话直说。”

顾轻舟轻咳了一声,将今天得来的消息告知了大哥,甚至傲慢无礼地斜睨着苏以尘,嗓音大到恨不得苏以尘听到。

“大哥,超级好消息!夙夙要回国了!他后天早上的飞机。”

顾轻舟眼睛很亮,知道那个人要回来,整个人心情都明媚无比,“我们去接他吧。”

顾寒舟怔住,原本还泛着寒意的严肃的眼眸,在听到裴夙月即将回国的喜讯后,瞬间变得柔和下来。

夙夙要回来了啊。

多年不见,夙夙终于回来了……

顾寒舟压着心中的高兴,颔首道:“后天去接他,然后,”他顿了顿,说道,“为夙夙办一个接风宴。”

“好啊好啊!”顾轻舟自然举双手双脚赞成。

裴夙月要回J市,不仅仅是他们,约莫着J市里有的人都要高兴坏了。

“顾先生……”苏以尘酸涩着开口,迷茫的望着顾寒舟,眼中有一份恐慌,他好像害怕极了,犹如被抛弃没有人要一般,“我……”

顾寒舟泛着寒意的双眸看向苏以尘,夙夙要回来,苏以尘就是最大的麻烦。他皱了皱眉。思考该如何处理苏以尘的去处。

顾轻舟上上下下打量着苏以尘,桀骜的眸子轻蔑且厌恶,他嗤笑道:“苏以尘,正主要回来了,你这个鸠占鹊巢的赝品,还不赶紧收拾东西走人?你好意思继续期待在这儿吗?”

苏以尘没有理会顾轻舟,而是愣怔出生神的望着顾寒舟,眸中是顾寒舟看不懂的复杂,满眼以为自己被抛弃的伤心。他缓缓低下头,轻声问道:“先生要我走吗?可是……说好的两年,这才一年。”

白月光回国,他没有想到这么快就来了。

苏以尘只担心他的钱,他太缺钱了。

——不过,如果顾寒舟现在就要赶他走,他也无所谓。

苏以尘用顾寒舟这一年里转给他的资金,用来投资创业,做了一个小公司,目前小公司还在起步阶段,却也有了起色,资金流入暂时可以支撑他一段时间。

走与不走,顾寒舟大老板一句话的事情。

如果顾寒舟要他走,他立马卸去所有的演技,干干净净的收拾东西离开。

如果顾寒舟不要他走,他就继续在这里与顾寒舟逢场作戏,做他见不得光的替身情人。

两手准备,苏以尘都做好了打算。

书房内有些安静。

顾寒舟眸光微深,看着眼前人低头的模样,见他似乎在伤心。还有他方才迷茫被抛弃的眼神……不由得一怔。

苏以尘那么爱自己,如果离开了他,苏以尘一个人在J市,大概会活不下去吧。

他皱眉,似是施舍,也似是命令:“两年之期没有到,我可以让你继续呆在这里。”

“不过。”顾寒舟话锋一转,语气森冷,警告道:“夙夙要回来,我不希望夙夙知道我们的关系。”

苏以尘微微一怔,他缓缓抬起头,眼中有欣喜,也有隐隐作痛的伤心,他点头道:“我知道的,先生。”

顾轻舟小声嘀咕道:“干嘛不直接让他走。”

顾寒舟低头望着碎了一的花瓶,语气不喜不怒:“收拾干净了,我待会儿要去谈项目,晚上我回来,准备好饭菜。”

“好的。”苏以尘乖巧听话地点头,然后笑道,“我会等你的,先生。”他的眼睛好似盛满了春风,满满的爱都藏在眼里。

顾寒舟招呼弟弟一道离开,苏以尘温柔地目送顾寒舟与顾轻舟离开。

直到这对兄弟消失在视野中,苏以尘才静静地看着地上弄碎的花瓶,青玉花瓶花纹的审美还行,是他喜欢的类型。

加上从网上看到的关于白月光的喜好,苏以尘在观察的同时。也有点纳闷,他与这位白月光的有一些喜好与审美,好像的确有一点巧合。

苏以尘半跪在地上收拾花瓶碎片。

碎片不小心割到了手,血缓缓流出,苏以尘拿了纸巾擦了擦,包扎了创口贴,将碎片全部处理好,便开始将别墅里的卫生给继续打扫干净了。

都处理完,也快到饭点,他看了看天色,打了个电话给顾寒舟。

他斟酌了语气,缓缓开口:“先生,今晚确定回来吗?我准备做饭了。”

“回来。”那边的声音微淡。

“嘟嘟嘟”电话挂断了。

苏以尘望着挂断的电话,扔在沙发上,见家里无人,喝了一杯辣酒,然后便开始做饭。

他做饭素来好吃,围裙围上,一位家庭煮夫的形象便出现厨房中。

顾寒舟今晚如果回来得早,可以吃上热腾腾的饭菜。

不过按照以往的情况,顾寒舟素来会画大饼,经常放他鸽子,等到半夜十二点、一点、两点……都是常有的事情。

有一次,苏以尘做好饭,等顾寒舟回来等到半夜,不小心在沙发上睡着了,醒来他感冒发烧39℃,浑身难受了一整天,还是自己去的医院。

回来还要被那对顾家兄弟骂。

唉:-(没有哪份工资是好拿的。

社畜尘心酸。

万恶的有钱人。

苏以尘下了大力气炒菜,仿佛这盘菜就是顾寒舟,烟雾散开,想起今天的事情,他的眼眸冒着一丝难掩的火星与隐忍,牙齿咬的咯吱响。

不就是一个花瓶!妈的至于吗?现在脖子和后脑勺还疼着。可恶的老板不把员工当人!

半个小时后,苏以尘又恢复了岁月静好。

我不气,不气,保持人设,我是替身,我超级爱顾寒舟的……钱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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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十一点。

苏以尘盖着被子在沙发上小憩着等到了十一点。

顾寒舟还没有回来。

顾寒舟又又又放鸽子了。

他揉了揉眼睛,垫吧垫吧吃了些东西,才没那么饿。

十二点。

苏以尘躺在沙发上,心想着白月光回来以后,他的日子估计会好一些。

顾寒舟与顾轻舟以及所有人的心思都会放在那位传闻中众星捧月的白月光身上。

届时,他就会被遗忘在角落里。

最好别有人记起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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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两天,顾寒舟谈项目的同时,也在准备给白月光的接风宴,宴会请了许多名流富商,皆是J市以及其他地方来的大人物,排场非常大。

“嗯,对,夙夙喜欢栀子花,可以点缀一些。”

“夙夙比较喜欢白色,可以把宴会场地办的白一些。”

“夙夙他喜欢……”

沙发上,顾寒舟一边翻着文件,一边打电话给酒店方提醒他们接风宴场地的布置,他似乎对裴夙月的所有喜好了如指掌,尽可能的准备丰盛的礼物让裴夙月高兴。

顾轻舟以及他的同学朋友们都在客厅里一起讨论,裴夙月会喜欢什么,裴夙月收到什么礼物会高兴……但是他们都只是大致了解夙夙的喜好,并不知道准备什么才能让夙夙真正的高兴。

“夙夙他家庭那么富裕,根本什么都不缺嘛。”

顾轻舟的一位同学说。

“去去去,你懂什么,夙夙人那么好,只要心意送到了,他都一定会高兴的。”顾轻舟眼眸很亮。他很喜欢夙夙哥哥,少年时期,夙夙哥哥最温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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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以尘不停地打扫着他们随意扔的瓜子壳,以及香烟头,低着头的样子存在感极低,几乎是个透明人。

他还从未见过顾家这么热闹过。

也从未见过这群小少爷们这么高兴的迎接一个人回国。

更没有见过顾寒舟情绪如此高兴的模样。

这一切,只是因为,裴夙月要回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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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呀!这是谁啊?苏苏啊?”小少爷人群中,一个人阴阳怪气地开腔。

“苏苏怎么一句话也不说,也来和我们一起讨论啊?”

几双眼睛充满恶意与不屑看向苏以尘。

苏以尘握着扫把的手紧了紧,他缓缓抬起头,双眸温吞的看着他们,嗓音很轻:“你们讨论吧,我来收拾就好了。”

“苏苏”这个称呼,是极具侮辱性的称呼。

至少在这群小太子们眼中是这样的。

因为苏苏与夙夙读音相似。

大家都喜欢用“苏苏”来一遍一遍的提醒且羞辱他:苏苏,不过是一个上不得台面的劣质品。

顾轻舟嗤笑一声:“让你过来就过来,废话什么?”

苏以尘缓缓垂眸,他不想惹麻烦,这群人脾气没有一个是好相处的,他们聚在一起,已经不是一次两次明目张胆的欺负他了。

他将求救的目光看向顾寒舟。

顾寒舟蹙眉:“这是夙夙的接风宴,你让他来讨论做什么?”

“就是,他谁啊?顾家的小保姆罢了,天天在那东施效颦,模仿正主。就凭他也配碰夙夙的东西?”

一人似笑非笑开口。

一语双关。

“小保姆,哈哈哈哈哈。”

一群人哄笑起来,明目张胆的奚落与嘲笑。

苏以尘低着头,眸底寒意袭来。

他真想揍死这群嘴贱的破小孩。

忍住,忍住,想想你的高额工资……

卑微替身的人设不能崩。

苏以尘的手紧了又松,脸色苍白,双眸含泪。

他茫然无措的望着他们。

苏以尘又看向顾寒舟,求救的眼神可怜令人心软。

顾寒舟缓缓抬起头,对上苏以尘伤心的眼神。

他莫名有些烦躁。

但是并没有开口解围的意思。

苏以尘被怎样戳脊梁骨,被怎样奚落,怎样嘲笑,他都不在意。

甚至不放在心里。

他喝了一口水,冷声道:“你还是出去吧,别待在这里了。”

苏以尘站在那里,迎接着众人的嘲笑目光,他仿佛被伤透了。

苏以尘忍不住多嘴,当着他们的面,苍白着脸问道:“先生,我在你眼里,真的什么都不是吗?你连为我说一句话都不肯吗……”

众人很喜欢看这种戏码,毕竟顾家这位小金丝雀,在他们圈子里是一个笑话与谈资。

明明是个低劣的赝品,却妄想东施效颦,模仿高高在上的月亮,然后鸠占鹊巢。

可实际上,苏以尘就算再像裴夙月,也终究不是他。

顾寒舟点了一根烟。

他靠在柔软的沙发上,烟雾后,他俊美无双的脸晦暗不清,那双眼直直盯着苏以尘,心里的某种不适被他硬生生的忽视掉。

他冷冷的反问:“不然你以为呢?”

见苏以尘快哭出来,顾寒舟又忍不住烦躁了,他揉了揉做疼的额头:“你快出去吧,别来碍眼了。”

“好……我走……你们慢慢聊。我去买点菜。”苏以尘脸色苍白,眸光泛红,忍下了这一切委屈。

众人见他,根本就是逆来顺受忍气吞声的受气包,不由得嗤笑。

苏以尘脱下围裙出门的时候,还能听到后面少年们的哄笑声:“救命,顾总,他真的一点都比不上夙夙,夙夙怎么可能会这样,瞅他那个怂包样!哈哈哈哈哈。”

苏以尘离开了别墅,耳朵终于安静了下来。

他打车买了菜,又去了个安静一点的地方。

“喂?”苏以尘揉了揉眉心。

“苏苏,你预判的没错,这次公司可以和顾家的项目竞争,我们这边有人脉也有市场,也有很大的前景,有不少投资方已经看中我们了。”电话里的男人语气沉稳,“有百分之六十的几率可以成功。”

“我要百分百的成功几率。”苏以尘眸光清澈见底,他万分冷静,玻璃映照出他的脸,投射出几分野心与魄力,“这次一定可以,我相信你,沈元。”

沈元在电话那头笑了笑,听到他的声音笑声都有几分开心:“还是我们小苏总有野心有魄力。”语毕,他低声道,“裴家小少爷要回来了,明天接风宴,我们公司也受邀在列,你……在顾家一切小心。”

“嗯,我自有分寸,顾寒舟非常阔绰,我还可以苟一段时间。”苏以尘眸光幽深,“明天是裴夙月的接风宴,我估计他们还会找机会刁难我。你明天多找几个老总谈谈项目,别把心思放我身上。”

“好。”沈元笑道。

挂断后,苏以尘便拎着菜回去了。

回去后,天色已晚。

那群小少爷们已经回去了。

客厅里,只有顾寒舟一个人在抽烟,他优雅的翘着二郎腿,查看公司的账目报表,淡然的眼神有着处事不惊的风轻云淡。

苏以尘凝视着他的背影,不得不说,在这样极具压迫性的领导手底下做事,一定会压力倍增。他很喜欢顾寒舟在事业上的能力。

太强了,是他非常想要超越的目标。

“回来了?”顾寒舟嗓音不冷不淡响起。

“啊,嗯,我回来了。”苏以尘换了一幅表情,换上一幅拖鞋,将买来的车厘子洗了放在顾寒舟身前的桌子上,笑容温柔又体贴,仿佛已经忘记了下午的事情,他抿唇开口,“先生……这是,我为你买的,听说你喜欢,你不经常回来……我就……”

他说着说着,便低下了头,似乎在为下午的事情伤心。

顾寒舟举着烟,眯着眼看他一眼,问道:“苏苏,下午的事情,难过了?”

苏以尘红着眼眶摇头:“不难过。”

顾寒舟招了招手,“过来。”

苏以尘听话地起身坐在他身边。

一张大手掌捏了捏苏以尘的脸。

苏以尘浑身僵硬,不敢动。

顾寒舟吐掉眼圈,眯着眸看向他,轻笑道:“都哭过了,还不难过?”

语气很宠。

顾寒舟此人无论做什么事情都不能看表面。

苏以尘鼻子一红,眼眸垂落:“他们说的没错。”

“苏苏。”顾寒舟这一声叫的情意款款,就是不知道叫的是苏苏,还是夙夙了。

他缓缓道,“今天是我的不对。”

苏以尘受宠若惊地看着他。

顾寒舟眸光似笑非笑的望着他,警告道:“明天夙夙的接风宴,什么该说,什么不该说,你懂的。你很听话的,你只是我工作上的助理,是不是?”

苏以尘牙齿在打颤,低眉顺目,红着眼眶道:“是,我知道。”

“知道就好,不用做饭了,去睡觉吧。”顾寒舟招了招手。

苏以尘乖顺听话的上楼,他回过头,眼眸定定的的望了楼下的男人一眼,然后回屋去了。

顾寒舟吐了烟圈。

想起明日夙夙就要回来,面上泛起一抹难得的真心的笑容。

很快,第二天便到了。

一辆飞机缓缓落地。

偌大的飞机场中,人流涌动。

顾寒舟身穿西装,头发提前喷了定型喷雾,得体又精致,为了前来迎接裴夙月回国,他特地准备了许多。他双眸注目着飞机场上人来人往的人流,眼中希冀着某个人的出现。

他已经有很多很多年没有见到裴夙月。如今裴夙月要回来,他是最高兴的。那意味着他又有机会可以追求夙夙。

不知道夙夙在国外过得如何,如今怎么样。

他们都很想念夙夙。

大约等了半个小时,出口处才渐渐出来了一波人。

人群中,那人众星捧月般的出现,一出场便是最瞩目的焦点。

他太耀眼了,太漂亮了,太矜贵了。

身边无数双眼睛直勾勾的盯着那漂亮得不似真人的男人。

他大约一米八五,白色的定制衬衫将他衬得有几分禁欲的味道。黑色的西装裤包裹着精瘦有力的大长腿,腕骨佩戴定制的手表。

墨色蓬松的短发,修长如玉的脖颈,骨骼分明的手、漂亮绝美的瑞凤眸高傲矜贵,他拥有一张完美到巧夺天工的漫画神颜,细看,眼下有一颗红色的、小小的痣。平添几分欲与色。

他宛如漫画中走出来的男神校草一样,耀眼夺目,光芒四射,直教人移不开眼。

令人第一眼心动惊艳的感觉。

宛如明月一般瞩目,

他就是裴夙月。

顾寒舟第一眼便注意到了裴夙月。多年未见,裴夙月如今更加令人着迷,一颦一笑,举止行为,宛如清冷明月,高傲又矜贵,所有人的目光都忍不住追随他。

“夙夙。”顾寒舟朝他打了招呼。裴夙月眼睛缓缓看过来,然后推着行李箱,迈着长腿,露出一抹完美的笑容,缓缓走来。

“欢迎回国,夙夙。”顾寒舟嗓音是前所未有的温柔,他压抑着心中的喜悦,朝裴夙月淡淡笑道:“听说你要回来,我们大家为你准备了接风宴,希望小少爷能赏脸光临,夙夙。”

裴夙月漂亮的瑞凤眸含着一抹遥远的笑看了过来,他的笑容很浅,很淡,几乎看不出来,只有上扬的唇角昭示他如今在笑。他的神色矜贵内敛,即便是笑容,也泛着一股被月色笼罩的朦胧,让人看不真切。

裴夙月定定地望着顾寒舟,他的眼神没有什么情绪,只有一抹淡淡的笑意。他的眼神上上下下,将顾寒舟的模样收进眼底,不动声色地观察着顾寒舟,

顾寒舟迎上裴夙月的目光,脚步不由得放慢。

裴夙月的眼中,从未装过任何人。

他不会用这样专注、观察、含着笑意的目光去注视谁。

可是裴夙月却在这样专注地看向他。

顾寒舟心中微顿,夙夙这样的眼神,会让他误以为,夙夙同样想念自己,夙夙的眼中终于有他。

顾寒舟知道自己应该欣喜。

但——

裴夙月的目光令他下意识地,感觉到有几分不舒服、不自在。

是错觉么?

“……怎么了?夙夙。”

顾寒舟的嗓音温柔且绅士,他笑道:“我哪里不得体吗?”

“没有不得体。”裴夙月缓缓扬起一抹浅笑,笑容温柔且矜贵内敛,他像以前那样唤道,“我只是太久没有见到寒舟哥了,所以多看了几眼。寒舟哥最近这几年过得如何?”

原来如此。顾寒舟哑然失笑,他体贴的顺手帮裴夙月拎起行李箱,然后笑道:“还好,只是你出国,我们大家都很想你。”

二人边走边说。

“是吗?我也很想你们,所以就回来了。国外的学业和公司完成的差不多,我想回国发展,寒舟哥,我这一次专程为你而回来的。”裴夙月瑞凤眸含着笑意,他的语气放缓,“你会欢迎我回来么?”

“我当然欢迎你回来。我非常荣幸能得到这个殊荣。”顾寒舟眸光温柔,得到夙夙一句话,压抑着心底莫名的欣喜。

裴夙月说,他是为了自己而回来。

裴夙月看着前方的车,缓缓道:“那是你的车吗?我们走吧。我非常期待今天的接风宴。”

“好。”

顾寒舟体贴又绅士地帮裴夙月将行李箱放在后备箱上面。

裴夙月打开车门,缓缓坐在后车座。

他漂亮完美得不似真人的脸映在阴影中,看不清楚神色,指甲掐着手掌心,掐出几道红痕。

阴影下的漂亮瑞凤眸死死地盯着车窗外走过来的顾寒舟,有着几分不易察觉的眼红与妒忌。

车内的气温一度有些冷。

.

顾寒舟坐上驾驶座,没有察觉到后座人的眼神。他高兴的笑着,一边开车,一边朝裴夙月介绍这几年J市的变化,以及自己身边的事情,陆家、顾家的大事情。

裴夙月一一都浅浅应和着。

一路交谈了许久。

大概一个小时,终于到了酒店。这是为裴夙月准备的接风洗尘的宴会场地,是J市最豪华的大酒店。

终于到了啊。

裴夙月却好像越来越紧张,丝毫没有了下飞机时的从容。

他不停地看镜子,检查自己是否哪里准备的不够完美。

看着大酒店的大门出现在眼前,坐直了身子,心脏在剧烈狂跳,手微微抖。

顾寒舟似乎看出了他的紧张,笑道:“今天不过是个接风宴,不用太紧张,夙夙,我们走吧。”

“嗯。”

裴夙月下了车,望着这座巨大豪华的酒店门口,理了理衣服袖口,与顾寒舟并肩进入。

.

偌大的宴会厅富丽堂皇,在场皆是举足轻重的公司老总、各大世家家族、当红明星、各大领域内的超级名人。

他们或穿正式昂贵的西装,或穿高级定制的晚礼服,正在言笑晏晏,谈笑风生。

接风宴上的优雅的音乐响起,气氛烘托得非常到位。

作为裴氏家族唯一继承人的小少爷的回国接风宴,这样的排场非常浩大,足以可见宴会主人的地位。

此时的苏以尘正站在宴会厅的角落中,不动声色的观察着接风宴上受邀的大人物。

他一个人,并没有人上前来搭话。

苏以尘小口小口地食用餐盘里的精致点心以及小蛋糕。

只要没有人找茬,他也乐得自在。

只是可惜了,总有人看他不顺眼。

今天的接风宴主角是白月光裴夙月,自然而然有人会拿苏以尘出来对比。

“他就是苏以尘?那个顾总家里养的金丝雀小保姆?与裴家小少爷长得很像的那个?”

“乍一看是挺相似的。但是赝品终究是赝品,他哪里比得上裴夙月了。”

“谁知道顾总怎么想的,顾总在家里养一个与夙夙相似的金丝雀,夙夙知道了估计会生气。”

在这群上流圈子人士的眼中,顾寒舟顾总与裴家小少爷才是门当户对,天造地设的。

顾总默默暗恋裴家小少爷多年。

裴家小少爷终有一日会被顾总的深情打动。

他们终究是要在一起的。

苏以尘只是一个鸠占鹊巢,抢了裴夙月的男人的外来者、小三。

一个莬丝花金丝雀,卑贱的没有自尊的替身,人人可欺。

那群坐在沙发上的贵妇们交谈的声音不大不小,足以让苏以尘听到。

苏以尘垂落眼眸,装作听到了这些刺耳的言论非常伤心的模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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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轻舟从后面恶意地推了他的后背:“苏以尘。”

苏以尘迷茫的回过头,双眸怔怔地望着顾轻舟。

顾轻舟扬起头,盛气凌人道:“我大哥已经接到夙夙了。”

“苏以尘,你听着,夙夙才是我大哥真正爱的人,你只是鸠占鹊巢占用了别人东西的小偷,我劝你最好识相点,别在夙夙面前说不该说的话!”

苏以尘眼眸微垂。

在顾轻舟视角里,就是苏以尘在委屈、在难过,实际上,苏以尘不太想搭理这个幼稚的纨绔小少爷,真的很烦。

明明都十八岁成年了,为什么还跟十岁一样幼稚。

苏以尘低落,神色怔怔,失魂落魄道:“轻舟,你不用提醒,我明白的,我不会给顾先生添麻烦。”

替身要有替身该有的职业cao守。

他都懂。

顾轻舟恶声恶气地再次警告了几句。

宴会上几双充满揶揄与嘲讽满满的眼神传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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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此同时。

宴会四周突然响起一阵阵此起彼伏的惊叹声。

无数双目光骤然看向大门进来的两个人。

尤其是今晚接风宴的主角——裴夙月。

裴夙月一出场,就吸引所有人的目光,万众瞩目,众星捧月。

他犹如明月那般,高傲、矜贵、绝美……拥有着令人痴迷的美与艺术。

这便是顾寒舟心中念念不忘的白月光?

苏以尘观察了一眼,这一眼看得不真切,只能看到个大概。

他只看了一眼便收回目光。

“看到了吗?苏以尘,那才是正品,他才是应该与我大哥并肩站在一起的人。”顾轻舟站在苏以尘身边,一字一句,恶毒的话语,让听得人浑身发冷。

苏以尘入戏很快。

他扮演深爱顾寒舟的卑微替身,已经演得炉火纯青。

他脸色苍白,怔怔着不说话。

顾轻舟得意的笑了,他看向苏以尘的侧脸,继续刺激他:“我大哥都是看你,去怀念夙夙。可是你即便长得再像夙夙,即便你再爱我大哥,我大哥也从来都没有碰过你,你知道为什么吗?”

为什么?因为你大哥不行?

苏以尘双眸失神的看向顾轻舟。

顾轻舟眼中出现一抹恶意:“因为赝品终究是赝品。你不配。”

苏以尘眸光无神,他握紧拳头又松开,似是无从辩驳顾轻舟的话。

顾轻舟见他说不出话,这才满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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整个宴会,所有人,所有目光,全部都在围着裴夙月团团转。

裴夙月是整个宴会唯一的瞩目的焦点。

“夙夙,你可算回国了,我们都要想死你了。”

“夙夙,国外学业如何?”

“夙夙……”

“夙夙……”

裴夙月身边很快吸引了许多人。

裴夙月漂亮且完美地回答了这些问题。

在与这群人周旋的时候,他能够感觉到,一道短暂的,注目在自己身上的目光,他些许有些热,额头冒了一些汗,左手紧紧地攥着。

“很热吗?”顾寒舟很快察觉到他的不对劲。

裴夙月浅浅笑着:“是有一点热,不过还好,我们入席吧。”

顾寒舟轻笑了一声,非常亲昵的想挽住裴夙月的肩膀。

裴夙月不动声色地闪躲过去,他语气生冷疏离道:“寒舟哥,我很热。”

“好。”顾寒舟见他躲闪开来,眼眸微淡,他轻笑了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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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夙夙,你和顾总真的好般配,顾总可是等了你好多年了喔,你们什么时候在一起啊?”

“是啊,是啊。”

说话起哄的都是年轻的面孔。

裴夙月笑着回答:“我暂时还没有恋爱的打算。”

顾寒舟被问到的时候,则回道:“我可以等夙夙。”

四下又开始劝说撮合二人在一起。

有一个人盯着苏以尘的后背看了一眼,揶揄道:“夙夙,也许你该认识一个人,有的人啊,自不量力,是真的应了几个成语:东施效颦、画虎类犬……”

苏以尘顿时如芒在背,真是怕什么来什么。

众人一听,皆知这说的是谁,纷纷将目光盯向苏以尘。

J市谁人不知,顾家养了个与裴夙月有几分相似的金丝雀儿,虽与裴夙月有几分相似,却处处不如裴夙月。

裴夙月是真品,是明月。

苏以尘就是低劣仿冒的赝品,是烂泥。

如今赝品见真品,众人看向苏以尘的目光,顿时戏谑轻讽起来。

“苏苏,叫你呢?今天裴家小少爷回国,你总该准备点什么礼物吧?不会什么礼物都没有吧?也太寒碜了吧。”

四下传来哄笑声音。

顾寒舟脸色微冷,眸光阴沉的盯着苏以尘的后背。

苏以尘轻咳了一声,换上一幅表情,又是考验我演技功底的时候了。

他缓缓转过身,双眸微怔,似是在众人面前无所适从的模样。

一位富家子弟走过来将苏以尘拉着过来,并且看热闹不嫌事大地介绍道:“夙夙,向你介绍一个人,他是苏以尘,如今住在顾家哦。”

见不得人的替身情人见正主白月光应该是什么样的呢?会自卑、会难过、会抬不起头来吧。

宴会厅中,众人目光戏谑。

苏以尘眸光低垂。

他装作不敢看裴夙月的模样,缓缓伸出收,想与他握手,“你好,我,我……我是苏以尘,顾总的,私人助理。”

众人听他这般介绍,不由得鄙夷极了。

一个替身情人终究是上不得台面的。

在正主白月光面前,也只敢说自己只是私人助理了。

顾寒舟见苏以尘这般听话,阴沉的眼眸缓和了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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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见,

裴夙月湿纸巾迅速且优雅地将手擦了干净。

在众目睽睽下,裴夙月回握住苏以尘的手。

裴夙月的瑞凤眸细细地凝望眼前的人,露出一个在镜子中反复练习千百遍的温柔笑容,

“你好,苏以尘。”

这三个字,仿佛被人含在口中,缱绻地品尝,莫名听出几分情与欲。

裴夙月缓缓道:“我是裴夙月。”

苏以尘顺着手缓缓往上移目光,他看向这位白月光,感觉到了手掌心传来的微微颤抖。

是裴夙月的手。

他的手在抖。

这种轻微的颤抖只有自己能够感受得到。

苏以尘不懂,眸光疑惑,有些接不住戏。

白月光的手到底在颤抖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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