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赐婚给死对头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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精彩段落

大辽,平康十五年。邺都。

晋安侯府。红锻似锦,玉帛戋戋,绣阁绮罗香,银钗金珍玉屏满堂,金缕绣罗襦。

陆廷争推开门进来时,手里还拎着只玉色的酒壶。

今天是他的大婚之日,可他眉宇间却无半分悦色,因为他娶的是个男人!

还是个与他水火不容的男人。

盛如筠穿着一袭红色金丝凤羽婚服,头戴红色薄纱盖头,端坐在榻上。

陆廷争走了过去,用如玉意挑起盖头。

两个人面无表情地打了个照面。

“想不到熙枂穿上婚服,竟别有一番风味。”陆廷争佻达的笑了一下。

“你也不赖。”盛如筠眉目冷淡。

就在赐婚的前一天,两人还在百花楼中,为争夺一位姿色出众的花魁大打出手。

陆廷争是晋安侯陆鸣域的嫡三子。晋安侯兼任五军总督都,手握三十万兵权,其长子陆廷昀驻守边境,长年与北鞑族周旋交战,建立起一道坚固的北境防线——北凉铁骑,陆家手握内外兵权,在大辽可谓是权势滔天。

女帝李思翎登基后,重用的却是锦衣卫,锦衣卫指挥使盛恒,自然而然的成了唯一能与陆鸣域互相制衡的权臣。

多年来,两人之间的明争暗斗从未间断过,以五军为首和以锦衣卫为首的八大家,逐渐分为两派。

而盛如筠正是盛恒的独子。

女帝却突然赐婚于陆盛两家。

惊得一众纨绔子弟、高官权臣、商贾百姓五雷轰顶。

此消息令人猝不及防,在邺都引起了一阵轩然大波。

照理来说,陆家有一独女,名唤陆柠,最适合赐婚。

但因其年纪尚小,又已婚配于国公府,再赐婚自然不妥。

于是女帝委曲求全,将盛如筠赐婚给陆廷争。

要说这陆廷争,在家中排行第三,大哥在外征战,家事又有二哥陆廷平料理,他自然落得清闲,无所事事。

于是便顺理成章的成了邺都最臭名昭著、威名赫赫的四大纨绔之一。

盛如筠则袭冶承弓,随父亲在锦衣卫当差。二人见面就如恶狗见了豺狼,丝毫不给对方留情面,必定要大动干戈地撕咬一番。

众人:这两个人成亲?还不得把房顶给掀了?

晋安侯:掀房顶?本侯看谁敢?

众人:不敢不敢!

在沸反盈天的讨论声中,婚期如约而至。

大辽律法特设同性之间亦可婚配,可谁也没有想到,成日里互看最不顺眼、斗得最欢的两位,竟被女帝用一纸婚约捆绑在了一起。

这下可有更大的热闹看了!

陆廷争掀袍坐下,因为喝醉了酒,有些口齿不清,“邺都城中八大家不和,以陆盛两家为首分为两派,上至高官权臣,下至妇女老朽,无人不知,无人不晓。你说,女帝赐婚于陆盛两家,是为何意?”

“为了打破这不和的局势。”盛如筠这才看了陆廷争一眼,只见他身着锦缎红袍,墨发高束,身量英挺,面庞俊朗。

“两派不和已是数年,这其中的利益纠葛更是剪不断理还乱,岂是你我的一桩婚事就能化解的?”陆廷争话锋一转,“那云灵姑娘滋味不错吧?”

赐婚前那一夜的较量,显然是盛如筠胜了,他不但踩了陆廷争一脚,还抱得了美人归。

陆廷争在邺都混得如鱼得水,风生水起,谁见了他不喊一声三公子?偏偏马失前蹄,在盛如筠那里栽过一回。

起因是前年雨季祸水冲垮了禁卫军校场,户部银两迟迟拨不下来,陆廷争前些日子花天酒地,在乐坊中豪掷千金,钱袋子比脸还干净。

校场一日不修葺,便一日无法训兵,陆廷争想了个法子,将军中积压的紫流金拿去黑市中卖了,换来的银两先修校场,等户部的银两拨下来,再将紫流金尽数买回来。

却正巧碰上锦衣卫严查黑市,盛如筠入仕两年便升到锦衣卫镇抚,难免有人闲言碎语,说他是靠担任锦衣卫指挥使的父亲才步步高升。

因此他恪尽职守,尽管陆廷争做得滴水不漏,他还是寻着蛛丝马迹,将陆廷争给揪了出来。

陆廷争被暂吊禁卫军总督令牌,禁足于府中三个月。

从此,二人针锋相对,隔三差五地互掐,给本就不和的陆盛两家关系雪上加霜。

“不错。”盛如筠一双桃花眼中潋滟着春光,似乎在回味那一晚。

陆廷争突然掐住盛如筠的下巴,“不错?不如熙枂亲自说说,怎么个不错法?”

“陆廷争!”盛如筠怒道:“你休要嚣张,我堂堂七尺男儿,竟穿着女子婚嫁的服饰……嫁给你,今日所受的屈辱,来日我一定加倍还给你。”

陆廷争手劲强悍地将盛如筠推倒在榻,“更屈辱的事还在后边。”

盛如筠被砸在金缕罗褥上,紧接着便被一只略带薄茧的手抓住了脚踝,拖向榻边。

盛如筠穿着女子婚嫁的服饰,本就束手束脚。陆廷争有七分醉意,下手没个轻重。

两人暗暗地较量了数招,陆廷争不知从哪里抽出一根红锦绳,将盛如筠的双手捆了,挂在床头。

盛如筠瞪大了眼睛,这二混子力气竟然这么大?而且适才他的每一招都能恰到好处的压制住自己?

陆廷争是个不折不扣的纨绔,盛如筠以为,他不过就是有点三脚猫功夫,如今看来,他的功夫绝不在自己之下?

以为他是个无所事事的混子,想不到竟是个扮猪吃虎的主!

盛如筠反抗不过,只能任陆廷争捆绑住双腕。

“你敢!”盛如筠双目怒睁,扫出一脚,却再次被抓住,双脚动弹不得。

陆廷争喝了些酒,此刻神情略微恍惚,“两个时辰前,我们才拜了堂,已经是名正言顺的夫妻了,熙枂这般反抗,莫不是要违抗女帝赐婚的旨意?”

“你向来不是最好女色吗?”盛如筠奋力挣扎着,“我可以将云灵姑娘让给你,你养在外头也好,娶回来做小妾也罢,我绝不干涉。可你今夜若敢动我,我明日就一把火烧了晋安侯府,不信你走着瞧。”

陆廷争放开了盛如筠,猛然俯下身,扼住盛如筠的脖颈,“我是好女色没错,可谁跟你说,我只好女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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