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承受了太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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精彩段落

“先生,您的长岛冰茶,请慢用。”

楚怜生对调酒师微微点头,笑了一下,细软的头发垂在额前,一双标准的桃花眼隐匿在昏暗灯光的阴影中。

他不知道这一笑,为他惹来了接下来近一个星期的折磨。

“长岛冰茶名茶却是烈酒,楚教授别是点错了。”

楚怜生手里拿着盛满茶色液体的玻璃杯,转身靠在吧台上,微微仰头,打量眼前的红衣女子。

准确的说是女学生,B大著名的富二代,学生会会长,学生们都叫她周姐,搞得跟黑社会似的。

她虽然是楚怜生名义上的学生,但楚怜生才懒得管她,星眸微眯隔空举了下酒杯,仰头就喝了小半杯。

白色的西装衬衫,第一个领口扣没有扣,露出若隐若现的肌肤,配上黑色的家具裤,楚怜生将慵懒和纯欲发挥到了极致,却不自知。

“原来教授也会逛酒吧呀。”

楚怜生下意识躲开她凑过来的身躯。心想,好不容易逃出那人监控,这大半夜的都能遇见学生,我堂堂楚教授的高岭之花人设呀。

他特别想告诉周萌,我不光逛酒吧,我还是M国最大的毒枭的小儿子,警校十年才收一个的天才特工,没想到吧。

“周同学夜不归宿倒是很理直气壮。”

女学生又凑了凑,楚怜生身材高挑,她踩着高跟鞋还要微微踮脚。

“楚教授,这里的酒可不便宜,您工资负担得起吗?要不我请楚教授一杯。”

她伸手唤来酒保,这动作一看就是酒吧夜店的常客:

“吉普逊才适合楚教授这种不善于交际的…文人。”

她举着酒杯,对楚怜生不怀好意的笑了笑。

楚怜生盯着雪利酒杯底部的珍珠洋葱,白色的表皮边缘附着着一圈气泡。

他两岁就和瘾君子同床,他敢确定这杯酒里含有高纯度的毒品。

事情变得有意思起来了。他接过酒杯晃了晃:

“周小姐这是要包养老师吗?”

透明的酒液映照灯光,洒在他脸上,为他本就惊艳的脸添了一笔。

“楚老师清风霁月般的美人,包养起来一定很带劲。”

类似的话他自小听惯了,笑了笑本想义正严辞的拒绝,保持好高冷人设。

定睛细看,发现周萌手里哪杯神风鸡尾酒的柠檬下,也藏着一颗米粒大小的白色晶体。

这家酒吧不干净……

“学生不应该饮酒,你请我这杯我笑纳,你手里这杯我没收了。”

“楚老师还真当自己是个长辈……”

她话没说完,楚怜生就一把抢过酒杯,一饮而尽,拍了拍她的肩膀在她耳边说。

“你这种没脑子的富二代,是毒贩最喜欢发展的下家,趁早回家睡觉。”

周萌刚要追着骂他,就见门口的一片骚动,警笛声大作。

一位身穿黑色风衣的警官径直冲过来,途中一边对着领口的呼机讲话,一边目不转睛的盯着楚怜生。

他大步走来,自带气场,震得周围鸦雀无声,顺手夺过楚怜生手里的酒杯,拽着他的衣领,一路不顾楚怜生反抗,将他拖进了酒吧金碧辉煌的厕所,丢进隔间,回手锁门。

“郑警官,我是个自由人,你放开我。”

前者粗暴的捏着他的下颌骨,把他按在酒吧金色的洗手池里,拧开水龙头。

楚怜生挣脱不开,被迫喝了几口自来水,感觉到窒息,把着水池开始反抗。

“你再动,我现在就把你扔到戒毒所去。”

他一愣,想起了什么,没敢再动,被郑则按着喝了一肚子自来水。

大概过了一会,郑则觉得差不多了,揪着他后衣领,把人从洗手池里捞出来,一手捏着他的下颌,一手拽着他浸湿了的衬衫领,左腿微屈,用膝盖重重的顶在他胃部。

“额……”

楚怜生胃里都是水,被他猛的一踢,胃里的东西一股脑的从食管涌了出来。

“咳…咳……”

楚怜生捂着上腹部,疼的直不起腰,所性他没吃晚饭,吐出来的都是水和胃酸的混合物,甚至混着几根血丝顺着水流进了下水道,但郑则明显不想放过他。

又揪着他质地上佳的衬衫领,把他塞在水龙头底下。

“郑则!我就喝了一杯,差不多得了。”

郑则不由分说的打开水龙头,继续灌他。

“你还想喝第二杯?别告诉我你看不出那两杯酒被下了药。”

楚怜生半生颠沛流离,过惯了饥一顿饱一顿的生活,胃本来就不好,被他一折腾,一抽一抽的疼。

“咳……你放开!”

他一个大学教授,每日坐办公室,自然打不过特种兵出身的缉毒武警,被郑则像拎小鸡一样,扔在地上,厚重的军靴照着他胃部又踢了一脚。

“额……咳…咳…”

楚怜生被他踢没了声响,把胃里的东西吐干净后,就捂着胃缩在角落里发抖。

丝绸质地的白色衬衣被水淋湿了,贴在身上,像透明的一般,上面的扣子被郑则拽掉了,锁骨上被郑则郑则拽出的红痕若隐若现,一直能看到胸前两点红梅。

郑则蹲下来揪着他细软的头发,迫使他看着自己。

楚怜生一双桃花眼,眼尾泛红含着生理性的泪水,恶狠狠的瞪着他,仿佛天生含情。郑则危险的眯了眯眼睛,不自觉地身上燥热,又踢了他一脚骂道:

“毒枭的儿子,果然是天生的贱种。”

他脱下外套,把靠着墙干呕的楚怜生裹在风衣里,抱起来,打开厕所的门,听见楚怜生略带喘息的声音:

“你放我下来,我不跑。”

郑则被他的呼吸声刺的心痒痒,抱的更紧了。

“闭上你的嘴。”

楚怜生好歹一米八几的个,被他抱在怀里竟然毫不费力,他知道拗不过郑则,尽量把脑袋藏在风衣里,希望外面自己的学生认不出自己。

“郑队,逮了三个,都是有案底的。”

郑则点点头,吩咐道:

“好好审,可能和M国犯罪团伙有关系。”

郑则感觉到楚怜生脑袋一个劲往他胸脯里缩,软软的发丝蹭的他抓心,不知道这小子又在打什么算盘,一错眼珠看见旁边惊慌失措的周萌瞬间全明白了。

“楚教授,你学生在这里呀?”

楚怜生,身体一僵,心虚得说道:

“什…什么我学生?”

郑则低头把他头从衣服里扒出来,附身在他红透了的耳边说:

楚怜生吓了一跳,伸手把风衣的领子往上抻了抻又盖住了头。

“郑哥您这是?也逮了个嫌疑人?”

楚怜生脸红了一半,没预料到郑则就这样把他放下来了,顺带掏出腰间的手铐,铐在自己和他手上说:

“他是在逃的犯人,不过我要自己审。”

楚怜生红着脸,用没被铐住的那只手,拽了拽身上过大的风衣,立起领子,低着头不敢看周围。

楚怜生出身警校,是保密工程里最出名的美人特工,为了符合这具身体的身份,导师要求他对性一直保有着单纯,家族也要他保持绝对干净。

用楚怜生导师的话说,他这具身体是艺术品,里里外外都符合逻辑,连性格和气质都贴合人设,只是内核没人能摸清,楚怜生自己都不行。

他从没练过体能,

也从没学过格斗,

连炼枪都要先涂护手霜。

他是警校出身,军人的训练却在他身上找不到半点痕迹。

当他反应过来的时候,他已经成为了大家期待的完美的楚怜生,一个毒枭家族里最温柔的一把刀。

或许那本来不是他,但他自己都不记得,原本的自己是什么样的。

所以他选择逃避,逃到异国他乡,在家族势力之外和郑则重逢,虽然他最终搞砸了。

有的时候他也不知道,说话的是那个被塑造出来的完美的楚怜生,还是被压抑了数年本性的自己,比如现在.

郑则出去拿消毒清疮药的功夫,回来找不见人影了,走过去才发现他蜷缩在浴缸底,像是精致的bjd娃娃,美丽又易碎。

水底的人安静的有点吓人,一个气泡都没有,像是泡在福尔马林里的标本。

郑则以为是自己没把他放好,滑下去了,心跳漏了一拍,焦急的搂着他的腰把他从水底捞出来,才想起侦查课里学过,呼吸和心跳都是植物神经,只有醒来的人才有意志控制自己的呼吸。

果然楚怜生睁开眼睛,眼眸间带着水汽,有些莫名其妙的看着他,睫毛上沾着水滴顺着眼角滴落,整个人软绵绵的,没有一点攻击性,任由他摆弄。

郑则和他对视了两秒,只觉得下身又开始燥热,烦躁的松开搂着他腰的手:

“醒了就自己清疮上药,又不是没学过,等着我帮你,在做一次吗?”

他摔门而出,也不知道自己在气什么,反正他看见楚怜生不是生气,就是yi yin,就没正常的时候。

浴室里楚怜生撑着腰腹部的酸痛,从浴缸里站起来,想去镜子前看看自己tun上的伤。

一瞬间他的世界忽然安静了,耳朵失聪,眼前也一片黑暗,呼吸加速,心跳声被无限放大……

门外郑则听见这一声巨响,以为楚怜生因为自己打完、*完还晾着他,心里委屈,故意弄出点声来吸引他注意力,对着浴室威胁道:

半晌没有一点声音,郑则意识到不对,推门进去,就看见楚怜生蜷缩在地上,眉头紧皱,额角被磕出个大包,浴室暖灯下,所有的伤口都格外明显,腹部胳膊和腿上有三块泛黑的淤青,手腕上还有一圈被手铐勒出来的红痕,臀上的伤消了点肿,依旧肿的离谱,破口处被泡得发白,他这一摔震裂了伤口,有三处还在往外渗血。

楚怜生本人还醒着,整个人像个被摔坏的瓷娃娃,支离破碎的躺在冰冷的瓷砖地上,努力的把自己拼凑起来。

“楚怜生!”

郑则叫他,一个箭步冲过去,把他从湿冷的地上捞起来,后者却没有半点反应,只是咬着唇一个劲发抖。

“草…”

别是把脑子摔傻了吧。

他抱起他,放在床上,给他穿衣服,往医院跑。

刚把人放在副驾驶,楚怜生回过神,冰凉的手抓住郑则帮他系安全带的手,半天才说出一句完整的话。

“低血糖而已…我想睡觉…不想去医院。”

郑则知道他惯有低血糖的毛病,今天折腾一晚,胃里东西也吐干净了,确实忽略了这一点,但看楚怜生的样子绝不只是低血糖。

他身体一向不好,上学的时候一点风吹雨淋都会发烧感冒,在警校那种地方没少受欺负,要是没有自己在暗中护着他,他想顺利毕业都费劲。

当时觉得他那么干净的一个人,不能染一点风霜,现在只恨他为什么做了这么多错事,还能如阳春白雪一般,好像那些事都和他没关系一样。

越想越气,算了管他那…他自己都说了不想去,他献什么殷勤。

伸手从车副驾驶的抽屉里,拿出一块水果软糖,撕开塞在他嘴里。

“你就作贱自己吧。”

楚怜生心想,是我作贱自己,还是你作践我。

含着软糖不舍得嚼这点甜味,还是他喜欢的葡萄味。

楚怜生腿酸不说,胃和身后的伤还疼,走几步就摇摇欲坠要摔,郑则怕他再把脑袋上磕出个包,他心脏可受不了了,一路又把他扛回去了。

把他放在床上,认命得给人上药,他这里只有酒精没有碘酒,上药不亚于一场酷刑,但郑则毫不含糊,他知道以楚怜生的性格,咬碎了一口牙也不会出一声的,随便他弄。

果然,上完身后的药,他掰过楚怜生头,发现额角的伤也开始渗血了,混着汗水从他眼角滴落,像红色的泪。

微凉的酒精棉球擦上去,很快就蒸发了,郑则才发觉这个人在发高烧,恐怕刚刚就在发烧,只是面子薄不想去医院,让医生看见他身上见不得人的伤。

他拍了拍楚怜生的脸,见他缓缓睁开眼睛,松了口气,怕他真出什么事,自己可负不了责任。

“睡吧…”

面对眼前除了疼痛带来的本能反应,再没有别的力气的人,郑则也难发脾气,抱住他,轻轻拍了拍他脊柱分明的后背,哄孩子似的哄人睡觉。

迷迷糊糊间,感觉到怀里的人不安的蹭了蹭他的手臂,楚怜生眉头紧锁,蜷缩起身体,像只小猫,典型的心理学上缺乏安全感睡姿。

郑则皱了皱眉头,怕他掉下去,把他往里面捞了捞。

琢磨着要不要给他找颗退烧药,就听见他微乎其微的声音,断断续续不成句子,他只捕捉到几个字:

郑则一下心软了一半,这人真是…睡着了都这么不安生,他搂着他的腰,触手能摸到他脂肪皮层下的分明的肋骨,叹了口气,把下巴放在他发顶,手臂环过他的腰,轻轻拍他的后背,哄道:

“别怕…我在哪。”

楚怜生像是感觉到了什么,慢慢松开握成拳头的手。郑则长出一口气,却又被楚怜生一句话定住了。

“师父,怜生坚持不住了…”

什么?坚持什么?为什么做梦的时候喊会师父,这语气不像愧疚,更不是噩梦,反而像在撒娇诉苦,他们之间有事情自己不知道?

难道师父的死另有隐情,楚怜生……

他听着怀里人慢慢拉长均匀的呼吸声,不忍破坏,又往怀里搂了搂他,打算等他醒了再问。

清晨,才睡了两个小时的郑则是被怀里的人吓醒的,楚怜生忽然就趴在床边干呕,把肚子里的水吐出来还不算完,开始吐带着血的酸水。他一个没抓住,眼见着楚怜生整个人从床边栽下去,就再没起来,彻底昏过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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