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凶残的靳总先婚后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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精彩段落

盛夏正午,日光匝地。

靳昱池从大楼的玻璃大门进来,一身妥帖昂贵的西装,笔挺的西装裤修饰的腿型又长又直,高定皮鞋落在瓷砖的声音敲在员工的心上。

每个人眼观鼻鼻观心,没人敢抬头看一眼。

最近商业金融资讯里传了些风言风语。何氏集团开展专项产业基地建设时,一个大股东莫名携款跑路,不声不响一口气卷走了三个亿。

但人何家一开始压根没发现,乐滋滋的扩大经营,在谈判桌上堪称是得罪了一批又一批的老板,直到掏钱的时候一查帐——

好嘛,整个集团都是亏空的状态。

何先生连夜动用了各处的流动资金补漏,还是面临资金链断裂的致命危机。补上,还是条好汉,补不齐,直接破产,连带着何家这些年不干净的动作,怕是要倾家荡产。

本来只是一个集团阴沟翻车面临狗带的事,不大不小,午后甜点的时候随口感慨几句就过去了的事,结果事情出现了转机。

何家抱上了年纪轻轻就创建了商业帝国的靳昱池的大腿。

靳昱池大手笔,承诺给何氏集团注资十个亿美元。

两家没有任何交集,非亲非故的,事出反常必有妖,何先生谨慎的询问注资条件。

靳昱池唇抿成凌厉的一条线,手指敲在桌面上。提供帮助是为了吞掉何氏那块宝贝未开发地,但他要什么从来不会直白说,毕竟是何氏的命根,所以他自己取。

脑中突然闪过老爷子反复唠叨的事,靳昱池问,“你们何家有女孩么,适婚的。”

“啊?”

在商场混了这么多年,何先生何等的精明,立刻理解了靳昱池的意图,“没有女孩,但是有儿子。”

何先生想到了一直丢在外头的私生子。

“挺漂亮的,保证乖,随时都可以嫁人。”

于是乎,何先生点着十亿美元,挥手让人去寻那个生出来就被扔去自生自灭的时城。

事情很快传开了,靳昱池要结婚了,斥巨资十亿把人买回来的,还特意挑了个男孩,身子骨比女孩硬朗,也经得起折磨一些。

婚期就定在了七月下旬,眼瞅着也没几天了,指不定是体内的暴虐因子在作祟,迫不及待的要把人带回家。

前台的员工,年纪轻一点的女孩子听到这个传言起了一片鸡皮疙瘩,老板竟是这种现代社会的恶魔。

皮鞋踩过眼前,女生不由自主地悄悄抬头想看看恶魔长什么样子。

本就是瞥一眼的事,却让她心跳都暂停了。

她以为如此可怕的靳昱池就算没有三头六臂,至少生的是凶相,眼皮下吊,阴鸷而又残暴的面容。

哪知道完全相反。

靳昱池很好看。

走路带风,西服衬托出入钢铁一般直挺的身子,皮肤白,鼻梁高挺,睫毛又长又密,眉目凌厉,很正。

成熟稳重,英俊挺拔,威风凛凛,这些词放在他身上都不为过。

直到皮鞋的主人完全走出了视线范围,心才恢复猛烈跳动,她压着嗓音尖叫,“也太帅了吧!!”

旁边的同事立刻敲醒她,“他可是靳昱池!”

“可是他真的好帅,怎么会没有追求者呢?”她不可置信。

同事把她拖到角落,偷偷说,“你新来不知道,咱这个老板会去那种成人俱乐部,你懂吧。有一次被拍到了从房间里出来,里面的男生呦,身上哪还有一处好的皮肤,鞭子打的,还有烫伤……手腕都要被扭断了。”

“人家进去都是上床的,他硬不起来,所以就只能把人往死里虐待,差点惊动了警方。”

“真的假的?”

“那我哪知道,反正新闻第二天就消失的一干二净了,也不知道是不是他的雷霆手段。”

……

靳昱池坐在办公室里听秘书交代工作,背里已经被员工暗戳戳的打上了人面兽心、禽兽不如、虐待癖加性无能的标签。

粱故汇报了这一个星期的工作,将几份需要老板签署的文件递上前去。

“明天什么安排。”靳昱池摘腕上的手表垂眸。

梁故翻着记事簿,一板一眼的汇报道,“老板,按计划,明天你要和何家的二少爷领证。”

摘手表的动作一顿。

靳昱池这才想起来他有个联姻对象要接回来了,“好。”

见老板似乎也没太将这事放心上,梁故有些犹豫,要不要把这些鸡毛蒜皮的小事和老板说,就听见靳昱池的声音,“我什么时候教过你有事可以吞吞吐吐的不说出来?”

梁故双腿一紧站直,“我听说和您联姻的那个何少爷是个私生子,性格不太好,也不愿嫁,结果被打断了腿,我怕他明天见到您会做出一些危险的事情。”

音越来越小,慢慢的就没声儿了。

梁故小心翼翼的瞅着靳昱池的脸色,帅气的脸上波澜不惊,淡淡的反问,“能有什么危险事情。”

那谁能知道呢?

暴起打人,万一动了刀子什么的,给这尊贵的商业大佬划出个伤口啥的。梁故腹诽,丝毫没想起时城只是刚到法定婚龄还腿脚不便的少年。

他听说那孩子像只幼狼,爪牙未齐,但杀伤力已经很足了,不好驯养。

“他在下城区混生活,你知道那个混乱的地方能养出什么样的人吧。做事容易出格,偏偏还是何家的私生子,对何家没几分忠诚度,更别说你了,我可这么提醒过了。”梁故是个老妈子的性子,顾忌的事多,也忍不住叨叨靳昱池,硬着头皮答。好在老板对秘书一向比较宽容。

“知道了。”

婚事定下来的很匆忙,两人甚至没见过面,老板也不介意私生子的身份会影响他的身价,不免让梁故有些疑惑,“老板,你是认识何家二少爷,喜欢那个孩子吗?”

“不认识,不喜欢。”

哦。

梁故心想也是,怎么可能认识呢。

“一个联姻傀儡罢了。”还能糊弄一下老爷子。靳昱池不想谈这些没营养的事了,转头问了些城西那片的事情。

城西那片地是何氏集团早些年就承包了的,政府划拨了资金指定了项目,前景很好,更何况商业人能接手到这个,远比十亿美金性价比高。

奈何何氏集团一直都没有能力开发,引的越来越多人觊觎,最后勾来了靳昱池。

何先生都快这个项目给忘了,每天都忙着财务清算那些破事,回来还要面对闹腾的儿子还有即将出嫁的时城。

根据冯妈今天的汇报,时城想割腕,未遂。

但回来的时候已经是深夜了,知道时城没有死成,何和泰直接回卧房休息了,反正明天一早时城就要送过去了。

第二天全家起了个大早。

包括结婚当事人,时城。

何英哲是何和泰的儿子,时城出现之前,他是何氏集团唯一的少爷。

这少爷都是日上三竿起,难得见到了Z市六点钟的太阳。

看着时城穿着西装,让冯妈拾掇时,在一边抱手阴阳怪气,“你现在身价也不低了,直接攀上了靳昱池绝对不亏好吧。”

“……”

“没听见我说话吗?没反应?”何英哲摆出一副大哥样,“好不容易把你找回来,指望你在咱家公司历练一下,是爸爸没有考虑到你压根跟不上,到了靳昱池那耳濡目染着也好些。”

时城抠抠耳朵。

大清晨就有犬吠。

“听不懂人话?”这家伙马上就要去靳家遭罪了,还特么这么嚣张!何英哲得不到反应脸顿时有些挂不住,忿忿的在时城拐杖上踢了一脚。

受力点突然被踢开,时城身子失去平衡,险险的扶住了墙,眼神突然狠厉了起来,把何英哲吓了一跳,“看,看什么看!”

身体倾斜的时候一个雕刻的小木块从口袋里滑了出来,落在地上,滚了两下,到了何英哲的脚边。

“这是什么。”何英哲低头,伸手去捡,一看是个小人,长的还挺俊,脸看着年轻,穿着西装,“你买的木雕?”

还不等看清,手腕剁骨般的刺痛让他失力,木雕就落到了时城的手中,连拐杖都没撑,但动作比常人还要利索。

“你干嘛?!相好长这鬼样?”

“想死?不该看的别看。”时城放回口袋里,声音沙哑地警告,“哔哔够了就滚,我的耐心止步于次,如果你不想走在路上被套麻袋被揍,眼睛被挖。”

恶意十足的威胁,何英哲骂,“咬人的狗!活该嫁给靳昱池!”

他捂着手腕,脸色铁青,突然想起时城是个社会混混,叫人都是一帮弟兄。他只能在这个私生子面前口嗨,因为时城从来不动口,直接动手,又讪讪的闭嘴了。

“靳昱池算什么东西。”时城有些烦躁。

这话狂的。何英哲想再讥讽,但又有些忌惮,忍不住瞥了眼时城的口袋,干脆在外头等着了。

时城这个混混知道什么,靳昱池手指头动一动就能让他痛不欲生,这个时候了,还有心思关心一个木雕?

时城食指摩挲着木雕小人儿,第一次在福利院见到心上人的时候,明明是个比他大不了几岁的孩子,硬是穿了一身板正的袖珍西装,模仿者大人的步伐走到他面前。

……

“你还挺厉害的,我看他们都被你打趴下了。”小大人插着口袋认真的夸,“你是这里的老大吗?”

时城小时候个头蹿的快,比城里少爷高出不少,低头看着矜贵的小脸满是认真,迟疑,“什么是老大。”

“打败坏人,保护自己人,你就是老大啦。”

“哦。”

那不是。

他只打人,不保护人。

小大人思索了一下,“我觉得你很有前途,要不要和我回去,我爸爸可以收养你,你当我的老大保护我怎么样?”

可能是生的太娇贵了,时城看着他的细皮嫩肉,就觉得这个少爷天生就是该被保护起来的料。

紧接着一只小手伸到了他面前,掌心放了一颗糖,“诺,不管你同不同意,这个先给你。”

“糖?”

是个大白兔奶糖,糖纸裹着很精致,薄薄的一层,入口就是甜腻的味道,也只有这种奶里奶气的小少爷会有了。

小大人得意洋洋的笑起来,终于暴露了孩子气,“我看上你了,爸爸教导过我,要拿出行动,这个是诚意。”

看上了啊……

……

时城打好领带,看的人模人样的,舌尖抵着牙齿舔了一圈,气莫名消了不少。明明那么多年前吃过的糖,现在竟然还有些甜味。

一记就是好多年。

可惜,只记得样貌,连名字都不曾问过。

原本想着等手头上的事情处理好了,能体面的过日子后,就去趟福利院问问当年那个叔叔的儿子倒底在哪。

然而事发突然。

他要嫁人了。

虽然没见过靳昱池,他的联姻对象名声也好不到哪去,但是不妨碍他已经打好注意要进行婚内谈判。

反正那人性冷淡,无非做做样子,差不多了用点手段逼他离婚,时城是没有人锁的住留的下的,谁能留下一匹狼呢?

靳昱池在民政局大厅见到了何先生。

没有任何仪式,也无需通知其他人,领个证的事。

“靳总,儿子我带来了。”

语气和“货我带来了。”一样,冷漠到不行,勉强做做样子,“小儿顽劣,可能以后还要靳总多担待。”

靳昱池点头。

何和泰打电话催着把人叫来,何英哲跟在旁边,看着时城这张死人脸就来气,但转念一想,一会时城这脾气对上靳昱池,岂不是有苦头吃的?

想到这,心情莫名又好了起来,哼起了小曲。

时城的狗脾气,还嚣张说靳昱池不是东西呢。最好把人往死里打,打疼了才会怕才会听话,他一点也不质疑传闻中靳总的训诫手段。

进门的时候,何英哲甚至都脑补出了时城拒绝登记的大戏。

而跟着靳昱池的秘书梁故想法与他不谋而合了。

在看见时城出现的那一刻,心顿时提到了嗓子眼。

眼神太富有侵略性了,时城腿受伤了,但脊背挺的很直,脸白到没有气色,毫不掩饰的扫视在场所有人,无所畏惧一样,他甚至怀疑这个证压根就领不成。

何和泰率先开口了,“靳总,这是我儿子何城。何城,叫先生。”

空气相当安静。

梁故最害怕,何英哲最想看到的场面果然出现了,时城一言不发的站在原地,目光直勾勾的落在了靳昱池的身上。

不加掩饰。

像狼崽,凶巴巴的眼神垂涎鲜肉一样,猖狂又放肆。

怎么有人敢这么一直盯着靳先生看的啊。

靳先生会发怒的。

气压瞬间低到了一个度,竖子顽劣,没有教养,何和泰想出面骂人来挽回些脸面。

但时城这回真不是挑衅,打进门第一眼看到靳昱池时,他的眼神就再也挪不开了,手立刻攥紧了口袋里的木雕小人儿。

怎么是他。

竟然是他。

命运像是开了个玩笑,口中性情暴戾的靳总,是当年福利院那个金枝玉叶的小少爷。

时城的每一个细胞都像是看到了救世主一样疯狂叫嚣着,是他,是他,是他!

即使长大了,即使过了这么多年,时城对此也深信不疑。他的每一寸样貌都印在了海马体里,鼻梁嘴唇在他手中刻过一遍又一遍。

所有人都以为桀骜不驯的私生子会翻脸闹事。

但是那一刻,他心中已经有了决断。

时城在众目睽睽之下走向靳昱池。

垂下了头,露出细长白皙的后颈,用兽类的思考模式,这是臣服恭顺的表现,此时骄傲的脖颈看起来脆弱又不堪一击。

尽数摆在了靳昱池的眼底。

“时城。”他更正了何和泰的叫法,仰头乖顺轻声说道,“靳先生,我叫时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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