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2022-03-21 来源：长佩 分类：现代 作者：溏心芝士 主角：司亦淮 司亦渝
今天周一，学校照常举行升旗仪式，操场上人头耸动，站满了穿着校服的学生。
一首国歌结束，红旗飘在上空，教导主任又开始了每周一次的思想教育，滔滔不绝，不说上半个小时绝不罢休。
站得久了，司亦淮腿有些麻，突然周围响起阵阵哀嚎。
教导主任刚刚宣布了取消高三的体育课和音乐课等课程，备战高考。
“安静！”
教导主任气急败坏的声音从话筒中传出来。
被这么一吼，刚才起哄的人才慢慢噤声，教导主任又絮絮叨叨讲了一会，升旗仪式才算结束。
回到教室正好到早读的时间，一三五的早读是语文，二四是英语。
“国破山河在，城春草木深……”
司亦淮声音干净而冷冽，像清晨时从林间吹来的风。
第一节课是班主任的数学课，她拿了上周的小考试卷出来讲解。
讲到最后一道填空题，她叹口气，摇头道：“这道题我们班只有两位同学做对了，并且用了不同的解法，现在请司亦淮同学和司亦渝同学上来为大家演示一遍。”
这话一出，大家都齐刷刷地看向他们。
被点名的两人也不见慌乱，大大方方走上讲台，在黑板上写下自己的解题过程，便回到座位。
现在班上的人都知道他们是亲兄弟，不由得感慨不止颜值可以遗传，智商也可以遗传。
“其实这道题有四种解法，他们各自选择了其中的两种方法……”
在不停重复的课程和大大小小的测试后，终于迎来了这学期的期中考。
“我赌司亦渝是年级第一。”
“我赌司亦淮！”
“输了的人要给赢的人买一个月早餐。”
“那就说定了。”
在司亦淮和司亦渝不知道的角落，已经有一部分人用他们的成绩打起了赌。
以往的考试司亦渝一直稳居在年级第一，雷打不动。但现在司亦淮来了，一切都有了变数。
像期中这样比较重要的考试，学校安排考场时，会将所有班级的学生随机分配到各个考场，防止同学间互相作弊。
司亦淮分配到的考场就在隔壁班，不算远。司亦渝运气就没那么好了，他的考场在一楼，而他们的教室在四楼，考试前后他都要在拥挤的人群中奔波。
期中考第一天，司亦淮刚走到考场的门口，里面的人纷纷抬头看他。从小到大这样的目光在他身上停留的次数数都数不过来，司亦淮视若无睹。
他找到自己的座位，看了眼时间，还有十分钟发试卷，便趴在桌子上闭目养神。
没过几分钟，桌子被人撞了一下。
司亦淮睁开眼，一张笑嘻嘻的脸出现在眼前。
“同学对不……”那人看到司亦淮后顿了一下，才继续道歉，“对不起，走过来太急了。”
司亦淮转过头，没有再和他计较。
后方传来座椅摩擦地面的响声，这人座位在司亦淮后面。
司亦淮没有把这点意外放在心上，没想到接下来的考试，坐在后面的人一有机会就不厌其烦地和他搭讪。
单方面的。
“我看了你桌子上贴的名字，司亦淮，你的名字真好听。‘”
“我们交个朋友吧，这是我的联系方式。”
考完最后一科，一张写着电话号码和名字的纸条被塞到司亦淮手里。
回到教室，司亦淮路过垃圾桶，顺手把纸条扔了。
成绩很快就出来了，司亦淮年级第一，司亦渝第二，相差六分。
一声惨叫，有人输掉了一个月的早餐。
傍晚司亦淮和司亦渝一起回家，经过上一次的商讨，他们的关系也只是发展到一起上下学。
“哥很厉害。”
“嗯，不服？”
司亦渝摩挲着自行车的把手，“有点。”
“下次。”
“好。”
期中考之后，天气渐渐冷下来。
很不幸，司亦淮感冒了。
和学校请了一天假，此时司亦淮整个人窝在被子里，鼻头有些红。司屿和顾凝出门前把要吃的药放在了他的床头，但直到现在都没有被动过的痕迹。
司亦淮讨厌的东西不多，吃药排第一，苹果紧随其后。
司亦淮脑子里像一团浆糊，晕得厉害，突然有人敲了敲门，脚步声慢慢靠近。
司亦淮以为来的人是家里的阿姨，没想到是本应在上课的司亦渝。
“爸妈不放心，让我回来看看你。”
有些闷的鼻音，“嗯。”
看到床头摆得整整齐齐，没有拆封的药，司亦渝凑近他，“哥怎么不吃药。”
可惜对方不是那么配合，司亦淮把被子一扯，整个人没进被窝里。
“不吃药怎么好。”
空气安静了几秒，从被子里发出嫌弃的声音，“苦。”
司亦渝也没再劝，出去了。
没多久，他又回来了，手里多了一碗姜汤。
司亦淮已经把脸从被子里露出来了，有几撮头发竖起来，晃晃悠悠。
司亦渝把姜汤放到桌子上，“姜汤，不苦。”
司亦淮用怀疑的目光看了他一眼。
“真的。”
司亦淮坐直身体，喝了一口，的确不苦，甚至有淡淡的甜味，就是有些辛辣。
喝完姜汤，司亦淮感觉舒服了不少，将空碗递给司亦渝，他又重新躺下，感冒让他特别容易犯困。
司亦渝把体温计在他额前放了会儿，36.5℃，没烧。
“哥，不舒服叫我。”
说完把房门关上，让司亦淮休息。
司亦淮迷迷糊糊地睡了一天，醒来时才发觉出了一身汗，看了眼时间，已经晚上八点多了。身上粘腻得难受，他便去洗了个澡。
来到大厅时，司屿和顾凝坐在沙发上看电视剧，司亦淮打了声招呼，“爸，妈。”
顾凝招手让他坐到身旁，“你醒啦，好点没有？”
身子骨毕竟还年轻，睡了一觉，已经好了个七七八八，司亦淮道：“好多了。”
“我们回来亦渝说你还在睡觉，就没有叫醒你，饿了吗，想吃什么妈给你做。”
司亦淮没什么胃口，但肚子确实有些饿了，“白粥。”
“好，等着。”说着顾凝去了厨房。
顾凝很少下厨，但厨艺很好，煮的粥很软糯，清淡适口。
“亦淮，吃完给你弟带一碗，他刚才没和我们吃晚餐。”
当时司亦渝说自己不饿，就一直在房间待到现在。
顾凝见司亦淮吃得挺香的样子，没忍住摸了一把他的头发。
司亦淮僵了一下，“好。”
吃饱后，司亦淮敲开司亦渝的房门，把粥放下，“妈让我给你带的。”
说完转身就走，啪，门关上了。
司亦渝一句谢谢卡在嘴边，最终还是没来得及说出去。
……
L市冬天很少下雪，但是风经常一阵一阵的，刮得人脸上生疼。
自从上次感冒，司亦淮在顾凝的监督下大多数时候都穿着长到膝盖下方的羽绒服，修长的脖颈系一条厚实的羊绒围巾，戴上口罩，只露出一双深邃透明的眼睛，气质神秘而清冷。
顾凝也不再让司亦淮和司亦渝骑自行车去学校，安排了司机接送。
一到教室，司亦淮看到自己的桌面摆满了苹果和明信片，脸色一变。
司亦渝提醒道：“今天圣诞节。”
把目光转到司亦渝干净的桌面，司亦淮道：“为什么。”
“当然是因为哥比我受欢迎。”司亦渝语气竟带了些幸灾乐祸的意味。
司亦淮当然不信他这个说辞，但更头疼的是怎么处理这些东西。
想了想，扔下一句话 ，“你来处理。”
他觉得司亦渝应该有经验。
“我？”
“对。”
司亦渝认命道：“好。”
随后，他拽了拽一旁看戏的许盛，这剧情许盛熟悉，他从课桌里扯出一个垃圾袋，递给司亦渝。
司亦渝知道司亦淮讨厌苹果，到了碰都不愿意碰的地步。
很快，司亦淮桌面上的苹果和明信片都进了垃圾袋，司亦渝知道有很多双眼睛偷偷看着这边，从容地走到垃圾桶前，把这些东西扔了进去。
同样的事情在以前也发生过，之后再也没有人敢在各种节日给司亦渝送礼物。
在司亦渝看来，不必要的困扰，在一开始就应该断得干干净净。
暗中观察的那些人看到自己送的礼物被扔掉也没有太大反应，总归也不是第一次见识帅哥的无情。既然别人不喜欢，以后不送就是了，没什么大不了。
“哥，好了。”
司亦淮满意地点点头，这个处理方法很合他的心意。
司亦渝之前说得没错，有些地方，两人的确相似。
圣诞一过，期末考也越来越近，学校下了规定说要增加晚自习。
司亦淮和司亦渝所在的高中是L市数一数二的高中，虽然硬件设施差了一些，但胜在师资力量强大，每年高考的各项数据都稳居第一，这也是司屿和顾凝将两人送来的原因。
此时是晚自习的第一节课，大家都在埋头做题。教室的灯管突然闪了几下，然后四周快速陷入黑暗，一片惊呼，整个教学楼区域都暗了下来。
黑暗中有人疑惑地问了句，“停电了？”
很快班主任就打着个手电筒来到教室，“同学们不要着急，后勤部已经去检修电力设施了，保持安静。”
等了半个小时，供电也没有恢复正常，教室逐渐响起稀稀拉拉的说话声。
“不许说话！”
班主任出去了一趟，这时又返回来，呵斥一声，又接着道：“坏掉的线路已经修好了，现在需要两个男生去楼顶把电箱的开关打开，司亦淮司亦渝你俩去吧。”
说罢班主任给了他们一个手电筒，两人点点头，便去了楼顶。
楼顶的风大得可以用鬼哭狼嚎来形容，司亦淮和司亦渝将跳闸的开关一一打开，教室也一间间亮起来，恢复了正常。
两人正准备下楼时，楼顶另一头突然传来奇怪的声响，紧接着两个男生出现在司亦淮和司亦渝的视野里。
一个高挑的男生把另一个有些瘦弱的男生搂在怀里，两个人正在接吻。
冷不丁撞见别人亲密的场面，司亦淮和司亦渝都有些无言。
被搂着的男生一转眼发觉还有其他人在场，脸色变得煞白，奋力从另一个男生怀里挣脱。
另一个男生也察觉到了不对，他轻声安抚着怀里的人，用外套把他的脸遮住，向司亦淮和司亦渝走过来，看起来还算冷静，“你们会说出去吗？”
司亦淮淡淡道：“没兴趣。”
那个男生似乎不太相信，“看到两个男生这样，你们不觉得奇怪？”
司亦淮反问道：“和我有关系？”
男生愣了一下，笑了笑，“谢谢。”
“走吧，哥。”
司亦渝同样没兴趣，他们都没有多管闲事的爱好，回了教室，继续被意外中断的晚自习。
……
期末考试最后一科收卷铃响起，这个学期也画上了句号。
高三的假期不会太长，只有半个月，放假时只有一周就要过年了。
司亦淮早早做完了寒假作业，在家里宅着不愿出门，外边实在冷得过分，没有家里来得舒适。
突然手机弹出一条消息：
“打游戏？”
是司亦渝发来的。
“上线。”
司亦淮没什么表情地打了一句话回过去，这是他们最近才发掘出来的共同爱好，现在正流行的一款游戏。
只玩了几天，他们就已经达到了很高的段位，生动形象地诠释了有手就行。
刚刚登录账号，就看到司亦渝发来的游戏邀请，司亦淮点了接受。
选英雄时，司亦淮选了一个辅助，很快点了确定。实际上他每一个位置都玩得很厉害，不过今天突然有点犯懒，所以选了一个相对轻松的位置 。
随后低缓的声音通过电流传来，带着浅浅的笑意，“哥竟然玩辅助。”
这是司亦渝开了组队语音。
这几天两个人经常一起打游戏，司亦渝倒是没见过他玩这个位置。
司亦淮也打开了组队语音，无所谓道，“嗯。”又快速关掉了。
轮到司亦渝选位置时，他选了一个打野属性的英雄，这个英雄很考验玩家的操作水平，一般人很难玩好。
游戏开始后，司亦淮作为辅助，需要四处游走。
虽然两人都很厉害，但是耐不住队友抠脚，眼看着就要输掉。
“哥，跟着我。”
司亦渝一直没关语音，但一整局下来也没有说过话，直到现在。
司亦淮明白他想做什么，趁对面不注意，两人一起偷了对面的水晶，游戏结束，他们赢了。
司亦淮和司亦渝一起打了一个下午的游戏。
司屿和顾凝回来后，他们才退出游戏，下楼吃晚餐。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