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军他貌美如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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精彩段落

将军一觉醒来,塌上的奶猫不见了,身侧赫然多了一个又软又萌的男人!

什么都不知道的岑嫣还在要被子。

将军摸索着被子,要给他盖过去,结果触手一片温软。

他没穿衣服?!!

临安府的小公子最近很是焦躁。

他走在街上,能看到美貌姑娘清秀少年们热火朝天排成长队抢买小将军的画像。

他逛逛自家的花园,白天能看到小丫鬟脸红害羞地丢小花瓣,说“他喜欢我,他不喜欢我?”。

那就夜里来逛小花园吧?可是夜里小丫鬟又在端详字画对月相思。

思谁?当然是思念小将军了。

全城都说小将军文武双全战功赫赫为不世出之人才;

小将军俊美无俦笔画难描,不得已只得仿旧时兰陵王脸缚面具;

当然,也有人私下偷偷说,小将军常年习武臂力惊人,器大活好。

昨日小将军班师回朝,临安城的主干道都被堵了个水泄不通,只为一睹战神的风华,虽然传说中的战神全程在轿中并未露面,欢呼尖叫依旧不减。

岑小公子一脚踢开地上的小石子,气呼呼上前抢过了小丫鬟凭寄相思的画像。

小丫鬟哭唧唧:“不问自取是为贼,公子想要看,我又不是不给。”

小公子瞄了一眼,画上之人脸缚面具,瞧不出样貌,怒道:胡说,谁想要了,我是没收了,这么丑有什么好看的?”

小丫鬟幽怨道:“公子,嫉妒使人丑陋。”

小公子脸黑了:“胡说八道,谁嫉妒了?”

小丫鬟灵光一现,小脸绯红:“难不成?”

小公子蹙眉:“什么?”

小丫鬟别别扭扭害羞道:“可是奴家此生已发誓非小沈将军不可,一颗真心似月皎洁,公子虽然也好看,但……”

小公子脸更黑了:”你想多了。”

小丫鬟神色一变,杏眼圆睁:“公子不是喜欢奴家,难道?”

小公子皱眉:“你又知道了什么?”

小丫鬟上下打量着小公子,喃喃道:“奴家以前竟然没有发现——”

小公子不耐烦了:“你究竟发现了什么?”

小丫鬟眼发光道:“原来公子你也是小沈将军的粉。”

小公子脸彻底黑成锅底:“……”

好气哦!谁喜欢讨人嫌的沈殊?

小公子气成了一只小河豚,“胡说!胡说!”

小丫鬟:“公子,你又口是心非了。”

小河豚气得在花园乱转,“本公子才没有口是心非,我要是喜欢沈殊那个大笨蛋,我就……”

小丫鬟眨亦步亦趋,“就怎样?”

小河豚四下一瞟,指着小花园里的一只毛茸茸的小奶猫,义正言辞道:“我就是这个。”

小将军名沈殊,字慎言,十来岁时就被祖父沈老将军送到青城山,拜入隐士高人门下研习兵法、闭关苦练武艺。

五年后武艺将成,边疆外患起,直接一身铠甲上战场助其父,三年间黄沙百战,终至名扬天下。

至于与临安府尹家的小公子岑嫣的过节,尚须追根溯源至其拜入青城山前。

那年,久随父驻守边疆的小将军还不是小将军,回临安拜见祖父沈老将军的期间,一日随祖父前往临安府岑府尹大人家做客时,遇见了岑大人家正在后花园折枝的小公子。

小公子个子矮,根本折不到嫣红点点的桃枝,可他仿佛就跟桃枝较上劲了,还不许小丫鬟帮忙,偏偏要自己亲自斩获。

小将军出手相助,施展还不熟练的轻功,小岑嫣只觉眼前一花,一枝露水犹在的花枝就被递到了自己的眼前。

小将军动作有些僵硬,干巴巴道:“给你。”

小公子接过了花,见到小将军傻了一般,没好气道:“你瞅啥?”

小将军自出生起就在边疆,头一回知道害臊这种事,含糊道:“瞅你。”

小公子皱眉:“???”

小将军避开了眼:“你长得好看。”

小公子没听清,“啊?”了一声。

小将军诚心道:“比我以前见过的妹妹们都好看。”

这句话小岑嫣听清了,气成了哇哇哭的小小河豚。

原来,岑家小公子身体孱弱,岑府尹怕养不活,不仅取了个女气的名字,岑夫人也常常将他做女孩儿装扮,且,小岑嫣本就男生女相,这么一看,活脱脱个俏丽的小姑娘。

但是吧,这却是小岑嫣的逆鳞。

后来,乌龙解开了,小将军不必避讳,更方便了,经常去找岑小公子玩,玩了几次,他也不害臊了。

小公子常常是横了他一眼,气鼓鼓道:"你又瞅啥?"

小将军脸不红心不跳,回上一句:“就瞅你咋的?”

小公子要不躲到树后,要不藏进假山里,命令道:“不准再瞅了。”

小将军小大人一般发愁道:“现在我瞅一瞅你就急眼,这以后等我长大了,可如何是好?”

小公子抓住重点,气得跳脚,控诉道:“好哇,我就知道你没安好心,长大了还想瞅我?”

小将军摇了摇头,“不是。”

小公子探出头,“什么?”

小将军昂首挺胸,信誓旦旦道:“待我长成之时,就来娶你。”

小公子气乐了,“沈殊你个小笨蛋,男的一般是不能娶男的。”

小将军不以为然,“那不如你嫁给我?”

小公子逆鳞又被触,跳出来抓过小将军的手,哼哧哼哧在手背上咬了一口。

小将军陡然被咬了一口,闷哼一声,任他咬了。

小公子松了齿,疑惑抬头,“你怎么不躲啊?”

小将军忍疼,坦然道:“为什么要躲?”

小岑嫣踮起脚,戳了戳小将军发白的额头:“疼就要躲啊,你这都不懂?”

小将军解释道:“不一样。”

小岑嫣:“什么不一样?”

小将军回想了一下,“我娘气极了也这么咬我爹,我爹从来没躲过。”

小岑嫣闹了个大红脸。

沈殊果真就是个大笨蛋!

岑小公子一脸嫌弃地捏着小将军的画像回了房,将画像钉到了墙上,准备用来练习飞镖。

画像上的人纵脸缚面具一身铠甲,身形却极修长挺拔,写意潇洒不减。

他一支飞镖丢了半个时辰,最后还是烦躁地将画像一卷,丢到了床底下。

隔日,门外将军府小厮传话:“将军府派人送来了书画十幅,指明赠与临安府的岑嫣岑公子,还请验收。”

小公子气呼呼冲出了门,拂了拂袖,“不要,哪儿来回哪儿去。”

小厮为难道:“公子不要难为我……”

岑嫣瞄了一眼:“这都是谁为难谁?来人送客!”

岑府家仆犹豫不决:“公子,这人赖着不走怎么办?”

岑小公子气死:“不走就撵出去,撵人不会吗?”

随后偏开脸,往回走,小声怨念道:“有本事差小厮上门,有本事自己来啊。”

小厮伸出尔康手,呼唤着:“岑公子住脚,我家将军说,要是公子不要,就让我直接一把火烧了。”

岑嫣闻言脚步一顿,倏然转过头,牙疼道:“烧了?”

小厮抓住机会,上前抱岑嫣的腿,泪眼汪汪道:“是啊,公子可怜可怜这些无辜的画……”

岑嫣好不容易抽出腿,脸现犹豫之色。

小厮再接再厉,“这可都是我家将军在边疆夜里亲手一笔一笔画出来的,公子也知道,漠北之地苦寒无比,我家将军挨饿受冻——”

他点到即止。

岑嫣脸色古怪,挥了挥手差使家仆:“既然如此,那就……留下吧。”

小厮偷偷松了口气。

岑嫣又补充了句:“堆到柴房吧。”

小厮一口气差点没喘上来。

岑嫣不待小厮再次倾情出演,丢下众人,抬腿走了。

临安府家仆赶人时,安慰道:“兄弟别苦着脸了,我家公子既然留下了,就不会烧的,你可以安心回去复命了。”

小厮拍了拍膝盖上的灰,抬起一张笑脸:“我知道啊。”

家仆:“你们将军府都是这么戏精吗?”

小厮骄傲脸:“都是我家将军教的。”

家仆:“……”

晚间,岑嫣翻来覆去辗转反侧地在想,挨千刀的沈殊到底在闹哪样伐?

送完边疆特产送小玩意,送完小玩意儿送衣服,现在又改着送书画了?是要把将军府都搬来吗?

这就算了,关键是回来之后,一面也不露,居然还派小厮来,怎么就这么金贵呢?犹抱琵琶半遮面,千呼万唤始出来吗?

不过想想,还确实挺金贵的。

岑嫣叹了一口气,决定还是先去偷偷欣赏一下金贵的小将军的画技。

可是等画卷慢慢展开时,岑小公子的脸慢慢地红了。

十幅画上,画的全都是一个人,线条细腻,漫卷温柔,足见落笔人之心意。

岑家小公子上门拜访了将军府,却被告知小将军并不在府间,而是居住在将军府一处偏僻的老宅院。

这老宅院岑嫣是知道的,八年前小将军还在临安的时候,曾带他去过。

偏僻、简陋又寡静。

小公子想不通,放着好好的新宅不住,为什么要去那里住?

他有些焦躁地赶往宅院,路上还摔了一跤,到时,天色已黑,将近酉时。

别院小厮上前相迎:“岑公子,您怎么来了?”

小公子缓了口气,淡淡应声:“我与将军有话要叙。”

语罢便入。

小厮上前挡路:“还请岑公子暂候片刻,等小的先去通传一声。”

小公子颔首,“那也好。”

片刻之后,小厮出来,期期艾艾道:“不好意思岑公子,我家将军说……说……”

小公子蹙眉:“他说什么?”

小厮把眼一闭,张嘴便道:“我家将军说晚间不见人。”

小公子抬手揉了揉眉心,“那好,我明日再来。”

小厮颤巍巍道:“我家将军说明日也不见人。”

小公子深吸一口气,“你家将军说什么时候见人?”

小厮比出三根手指。

小公子松了口气,“三天?”

小厮摇摇头,“三个月。”

小公子:“……”

小公子闹脾气了:“他是在闹什么欲拒还迎?我偏偏今晚就要见他,都别拦我。”

小厮祭出杀手锏:“岑公子,我家将军早就料到了,让小的告诉您一句话。”

小公子不耐烦了:“快说!”

小厮豁出去了,模仿着小将军的口气,“如今未行周礼,还请岑公子矜持一点。”

小公子:“……”

小公子指着自己,“我不矜持?”

不矜持的小公子觉得自己是白担心了一圈,恼羞成怒转身就走。

可惜,走出不久,又折了回来。

不矜持就不矜持了,我还就不矜持了!羞恼的小公子作如是想。

这次,小公子未走正门,转而爬墙直接进了后院。

数年间,此地已花木扶疏,当年栽下的桃树如今已是灼灼之姿。

小公子顺着花园小道,避开院中守卫,穿过长廊行至主院斋室。

斋室门虚虚掩着,一室烛火映到了长廊上,不矜持的小公子显然将不矜持进行到底,什么非礼勿视被抛到了天边,借着虚缝,依稀觑见了里间的光景。

褪去铠甲换了一身青衫常服的小将军背对着正门,瞧不见正脸,凭着背影亦可见其气度之清华,手上似在把玩着什么,而方才传话的小厮静候一旁。

片刻后,小将军忽的开口:“走了?”

小厮应话:“禀将军,是。”

小将军手上动作顿了顿,沉吟片刻,忍不住道:“他,有没有说什么?”

小厮想着小公子气恼的样子,将方才的情景叙述了一番,结语道:“小岑公子气得跳脚。”

在外面偷听的小公子在心里卖力反驳道:“谁气得跳脚了,我才没有气得跳脚!”

小将军无奈一笑,“只能先委屈他了。”

小厮试着进言:“将军,其实,与其这样瞒着小岑公子,不如……”

沈殊缄默不语,似考量后,正色道:“不必。”

小厮:“可是……”

沈殊再次强调:“总之,此事谁也不许在他跟前多嘴。”

岑嫣正一头雾水沈殊是在瞒着自己什么事,却见本背对着门的沈殊转过了身,淡淡道:“你先退下吧。”

他陡然转身,岑嫣心里发紧,侧身躲避不及,一抬头,却怔住了。

经年未见,当日少年今日战神,芝兰玉树一般静静立在那里,不像什么震慑漠北蛮人的修罗杀神,反倒似个清贵的世家公子。

只是,双眼上却缚了一条皂带,垂在黑发间。

他,看不见了。

岑嫣怔怔地立在长廊,心头复杂,似有刀子在磨。

退出屋的小厮一出来,就遇到折转回来的岑嫣,大惊。

岑嫣摇了摇头,示意他赶紧闭嘴,过来。

小厮捂紧了嘴,硬着头皮跟着岑嫣离远了点。

花树掩映下,小公子神色莫辨:“老实说,怎么回事?”

小厮期期艾艾:“这……小岑公子,您不是看见了?”

小公子微微侧过脸,声音有些颤抖:“我是问你他如何会看不见了?别废话!”

小厮边疯狂默念这是岑公子自己发现了,不关他的事,回头自家将军千万不要拿他开刀祭旗,边回话:“将军是在与漠北最后一战中,中了埋伏,被设计中了一箭,箭上毒性太烈了,军医耗尽毕生所学也未立刻将毒完全清除干净,就将剩下的残毒压制住……”

岑嫣心里一疼,喉咙干涩,“等一下,最后一战不是大获全胜了吗?怎么还会?”

小厮解释道:“是将军太过急于求胜冒进了,才一招不慎在风雪岭被伏击了。”

岑嫣略低下头,掩住发红的双眼,“阵前冒进,他是疯了吗?”

小厮似乎觉得自己还可以抢救一下,“将军自然不是疯了,急于求胜也是有原因的,将军说有人尚在临安等他归来……”

将军府的小厮常年混在军营,插根尾巴就是猴,岑家小公子是个妙人,话提个大概也就罢了,过犹不及。

岑嫣扶住花树,心头雪亮,却也发疼得厉害。

岑嫣低低道:“所以,他才让你赶我走,三个月不见我,不让我发现,混蛋!”

小厮怕这位激愤起来直接冲进去拎起自家将军的衣领,动起手来,上前劝道:“将军这也是不想让公子您忧心。”

岑嫣掩住神色,喘了口气,“我知道了。”

小厮四下瞥瞥:“夜深了,夜路不好走,岑公子要不在这里暂住一夜再走,院里……”

岑嫣摆摆手道:“不用了,你有事先忙去吧。”

小厮欲言又止:“这……”

岑嫣转过身,闷闷道:“不用管我,我呆一会儿就走。”

夜风拂过,桃花兀自飘零,似下起了花雨,花树下除了轻柔的花瓣,还有堆叠在一起的白衣,衣服下一动一动。

岑嫣好不容易用肉垫拨开了覆在身上的衣物,探出了头。

一探出头,发现整个世界都不一样了,低头一看,手变成了猫爪,一开口,居然发出了小奶猫软软的叫声。

他这是真的一朝变成奶猫了吗?

岑嫣四肢摊在衣料上,生无可恋回想了一下这片刻之间的遽变。

刚刚他被沈殊的事弄得四肢百骸都在发疼,打发走了将军府的小厮后,站在花树下思量了会儿,压在心底的那一份喜欢再也压抑不住了,彻彻底底承认了喜欢就是喜欢,过上多久都还是喜欢。

他认了!

然后他就变成了这个样子。

奶猫岑嫣抬起肉垫遮住了毛茸茸的脸,心道沈殊的字取得可真有道理,人可不就该慎言吗?他当初口是心非,现在遭报应了吧!

他苦中作乐地想着,幸亏当时随手一指指了奶猫,不是什么石头花花草草。

忽然,一阵脚步声朝此地靠近,岑嫣一个激灵翻了起来,叼起了地上堆叠起来的衣物,藏进了花树后的花丛里。

是别院里的下人。

等到人过去了,岑嫣才钻了出来,跳上了长廊,踩着肉垫颤巍巍往斋室走去。

房门已经从里面闩上了,小奶猫蹲在门前,碍于羞耻只低低叫了一声。

太羞耻了,这软绵绵的奶声!

房内并无回应。

开门啊混蛋!

岑嫣顶着奶猫脸,提高音调又叫了几声。

叫完之后,左右看了看,心道沈殊求求你开个门,再不开门我就要被别人抱走了。

不多时,门从里面打开了,岑嫣仰脸一看,身前便是眼缚皂带的沈殊,一身青衫常服,长身玉立,气度清贵。

他一开门,微微侧耳,细听声音。

岑嫣怕他又关门了,赶紧又叫了一声,前爪蹬上门槛,拼劲全力也要爬进来。

沈殊听到声音,原来是只奶猫,遂弯下身,细听动静,伸出手搭在门槛处。

岑嫣蹬着两只前爪,吭哧吭哧蹬上了他的掌心,往前移了移,紧紧抱住了他的手腕,一直到室内后,依旧死活都不放爪还占便宜亲了亲沈殊的手心。

沈殊无奈,拨了拨奶猫的肉垫,其实他并不是很喜欢毛茸茸的生物,纯粹是因为临安有人喜欢,爱屋及乌罢了。

这一只奶猫也不知道是别院中下人养的,还是野生撞进来的,要是可以讨来,给临安府送去兴许还能讨个欢心。

岑嫣压根不知道他打得什么主意,满脑子都在想着怎么让沈殊认出自己,还有怎么可以变回来?

不多时,下人进来禀告,说热水已经准备好,将军可以沐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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