装乖翻车后他黑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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精彩段落

宁韫每天生活两点一线,体力自然比不了作为体育生的柯弋,走在半途上已经气喘吁吁,却又不想耽搁时间。

他是典型的讨好型人格,甚少率先为自己考虑,尽管感觉到吃力,也总是隐忍不发。

柯弋觉察到他体力不支,走到他身前蹲了下来。

宁韫问,“……你做什么?”

柯弋回过头来,在路灯的印衬下俊美的脸上带着几分羞涩,“我背你上去吧,没多久就到了。”

虽然夜里的人比白天少,可两个大男人搂搂抱抱总归是奇怪的。

宁韫抿起了唇瓣,道,“不用了。”

“那我们在旁边的凉亭里休息一会,我也感觉有点累了。”

“……”

比起不久前把柯弋当成晚辈的心态,此刻他有种被人照顾的温热感。

在凉亭里休息了将近十分钟才继续启程,这一路并没有太多尴尬和不适,柯弋总是有一搭没一搭的和他说话。

快到山顶时,郁郁葱葱的树木不再遮挡视线,柯弋仰起了头,像从未见过这番景象,惊喜的问他,“你之前看见的,也是现在这样吗?”

宁韫也跟着仰起了头,夜空中群星闪烁,繁密的一眼望不到边际,越发衬得他渺小如尘埃。

“嗯。”他应声道。

他们来到了观景台,柯弋的目光不知何时挪到了他身上,“我们看过同样的景,是不是等于,我很久以前就认识你了,那时你应该也十多岁吧?”

“……”

当然不会存有这番歪理。

柯弋笑了笑,“我开玩笑的。”

山脚下灯火阑珊,当视野变得宽阔,寂寥也如影随形。

宁韫道,“我以前在乡下,天黑后路上也只有月光,和你现在看见的并不完全一样,要是天气不好,路上也是黑漆漆的,伸手不见五指。”

柯弋愣了一秒,随后道,“那我想做一盏为你而来的灯。”

“……”

尽管他不断告诫自己,可人心总归是肉做的。

寒冬腊月的冰冷无法抵御烈日炎炎的夏天。

天际好似划过一道流星,柯弋连忙闭起了眼睛许愿,还开口道,“叔叔,你也快点许愿。”

宁韫看着少年略显幼稚的举动,嘴角扬起一点笑意。

末了柯弋睁开眼,问,“你许的什么愿?”

还没等他回答就自顾自的开口道,“我许的想永远能陪你……等等,愿望不能说,说出来就不灵了。”

宁韫嗓音不同于往日,多了一些自己也未发觉的低落,“你以后也会成家,会有自己的家人。”

“难道你不能是我的家人吗?”

“……”

宁韫沉默无言,少年的目光正眺望着远方,宁韫微偏着头,眼前是少年近乎完美的侧脸,他清楚少年有多优秀,多讨人喜欢,也许是沙子蒙了眼,才会突然心里生出一阵难以忍受的酸涩。

他想将自己从中解救出来,却听见少年又道,“宁叔叔,我知道你担心什么,但谁都是先从年轻到年长的,等我毕业了,你要是还想守着书店,我就每天过来看你,要是你想做别的,就来我的公司,这样我们还能一起上下班。”

“……”

宁韫低叹了一口气。

将近夜里十点两个人才下山,柯弋从口袋里掏出来一块巧克力,撕开包装后递给他,“要吃吗?”

宁韫将巧克力接过来尝了一口。

柯弋也将脸凑了过来,宁韫怔了怔,柯弋咬了一口已经被他吃过的巧克力,道,“好甜。”

“……你就没有新的了?”宁韫问。

“呃……你生气了?”

宁韫自然不会为这点小事动怒,他甚至生不起来气,以前就算被人欺负的过分了,也只是闷声躲开。

柯弋怕他嫌弃自己,将巧克力用手掰下来一截,“现在干净了。”

少年小心翼翼讨好的模样让他心生不忍,他道,“我没有生气。”

只是同吃一块巧克力在他眼里实在算得上是一件亲密的事,他刚才有些不好意思了。

下山轻松了许多,两个人几乎是并排走,柯弋总会下意识朝他这边靠近,宁韫的目光好似在看前面的路,其实他是在看他们的影子。

月光拉长了身影,他一米七八的身高,在男性里其实算不得矮了,可在柯弋面前还是矮了不少。

手背一热,柯弋的手指不知何时覆了过来,宁韫隐忍着巨大的精神压力,他硬撑着将手挪开了,自从柯弋来了星城大学,柯宏郎不时会询问起柯弋的近况,昨天他都不清楚自己是以什么样的心情接的柯宏郎的电话。

以前的欣喜荡然无存了,取而代之的是铺天盖地的罪恶感。

若不是他的失态,柯弋又怎么会和他关系变成这般模样。

宁韫住的小区要往老巷子里走,一堵墙皮剥落的围墙将居民楼隔开,旁边的路灯忽明忽灭,宁韫走习惯了倒是不怕,也许是刚才他拒绝的举动,柯弋神色恹沉的跟在后面。

突然,从阴暗处窜出来几个身形壮硕的男人,那模样乍一看就让人胆寒。

宁韫还没反应过来,就被人一把抵在了粗粝的墙壁边,隔着一层布料都磨蹭的皮肤生疼,他回过神来,连忙对柯弋道,“别管我,快走!”

“我不能留下你一个人!”柯弋竟是就近找到一根木棍想救他,只是被两个人纠缠住了。

这群穷凶极恶的人发了狠什么事情都干的出来,宁韫商讨道,“你们是要钱吗?我可以给你们,别伤害他。”

“我们不要钱。”光头男子用目光在宁韫身上巡视,极其猥琐恶毒的说,“今天算是捡了个便宜,没想到你长的还挺好看的。”

“那你们要什么?”

光头男笑了笑,“你这种情况,要是敢报警,我们最多进去待几天就出来了,到时候还能找你。”

说完便用手捂住了的嘴,像是生怕他发出声音。

对方的膝弯挤进了他的双腿间,宁韫意识到什么,拼尽了全力想要挣脱,可他哪里能抵抗得了这些人。

“我可不想见血,你情我愿的快活难道不好吗?”

“唔……!”宁韫仍旧在微弱的反抗。

紧接着,他嘴里被塞进去了不知名的药物,有人在撕扯他的衣服,即将发生的事激起了他骨髓深处的恐惧,他眼睫簌簌,全身不可遏制的剧烈颤抖。

身后的人突然痛呼一声,放开了对他的钳制。

宁韫的意识都是空白的,几乎无力的瘫软在了地面,他眼睛湿红的厉害,眼睑下还沾着未干的泪,被扯破的衬衫所裸露出的皮肤上满是斑驳淤青。

不知道这群人是何时散开的,一个温暖宽阔的胸膛将他揽在了怀里,轻抚着他不断颤抖的脊背道,“没事了,没事了,我会保护好你的。”

宁韫很少将脆弱的一面暴露于人前,也许是被强行吞下.药物的缘故,又或许是这种事情令他恐惧到了极点,骤得有人将他从中解救出来,他犹如深海里的溺水者,求生本能让他抓住了唯一的救赎。

“……对不起,都怪我没有及时赶走他们。”少年神色慌张的想帮他将衣服穿好,可衬衫的纽扣都崩开了,被扯破的布料也无法恢复的完好。

没有了白日里强装出的镇定自若,宁韫嗓音湿濡发颤道,“……我想回家。”

他的嘴里呼出来一口热气,好似要将皮肤灼伤。

柯弋像是发觉到了他的不对劲,担忧的问,“叔叔……你怎么了,是受伤了吗?要不要去医院看看?”

刚才那一番挣扎确实是受了伤,可也并没有到要去医院的程度,宁韫搅紧了双腿,脸色如火烧。

他掐了自己一把,等意识稍微清醒些了试图自己扶起墙站稳,却还是腿软,再一次栽倒在了少年的怀里。

没经过他允许,少年竟是将他抱了起来。

他现在的模样实在是狼狈不堪,唯独能庆幸的就是夜深了,回家的路上没有遇见旁人,柯弋将军训服脱下来盖在了他身上,里面还剩着一件黑色短袖。

“你是要回家吗?”柯弋问。

宁韫阖上了双眸,轻微的点了点头。

他纠紧了手指,竭力控制着自己越发难以忍耐的欲念。

可柯弋抱着他上楼梯时,难免不会有更亲密的身体接触,少年不小心碰到了他皮肤的伤处,宁韫嘴里溢出喘息,听在耳里焦灼又磨人。

他一直都不敢睁开眼,却不知道少年的目光如豺狼虎豹。

“叔叔,到家了。”少年的嗓音在耳畔响起。

眼前的事物都成了重影,连人也看的不真切,宁韫撑着最后一丝清明,迫切的想回到卧室里将门反锁。

少年却是紧跟着他,因为担心而蹙起了浓眉,“……你到底是怎么了?我不放心你一个人。”

或许是出于担忧,少年才会碰到他的肩膀,这时候他是极其敏感的,他开口道,“别……别碰我……”

可这种拒绝,听在别人耳里无疑只能起相反作用。

宁韫的意识已经恍惚,他其实撑得够久了,这是柯弋特意找人买来的烈性药,寻常人吃进去不到一分钟就会丑态频出,为了做那种肮脏的事情什么都不管不顾了,宁韫却只沉默不语,企图用痛感来让自己保持清明。

这倒是出乎柯弋的意料,他其实早就做好了男人求自己的准备。

直到看见男人将唇瓣咬出了血迹,柯弋的耐心才彻底告罄,他将不再清醒的男人直接按在了墙上,无不毒恶的问,“在我爸那你可不是这样,在我面前就矜持了?”

“……”男人的眼眶湿红,已经无法回应他的话了。

他捏住了宁韫的下颚,片刻间脸颊便出现了两道深红色指痕,“呵,我可没忘了你那天看见他眼睛都直了,你这种人,有什么资格在我面前装模作样?”

其实他是有点嫌弃宁韫的,毕竟这个男人勾引人倒是有一手,也不知道脏不脏,而他也确实觉得男的和男的是件恶心的事情,他只把计划告诉了越文柏,任何人都不会知道。

要是被人知道他和一个男的厮混,是件很丢脸的事。

也许是出于报复的快意,他才会在此刻显得沉迷。

宁韫只感觉到灵魂都像是要被撕裂了,他全身冷汗涔涔,整个人像是刚从水里打捞上来的,这场令他窒息的噩梦,让他几乎碎成齑粉。

痛苦时,脑海里便会下意识的想起那些令他珍视的回忆,这形成了习惯,每当他疼得熬不下去了,就会想起这个世界对他存有的善意和温暖。

记忆里有人说,“那我想当一盏为你而来的灯。”

他没有来处,也不知归途,这世界对他并不算友好,他已经习惯劝自己和悲痛和解。

向来生物钟准时的他,到了第二天下午两点多才醒过来,不止是药物后遗症导致的头疼,还有身体被剧烈碾压后的阵痛。

他全身都是整洁的,穿着一套绸缎质地的深蓝色睡衣,和脖颈间的暧昧痕迹交错,越发衬得他凄惨可怜。

手机被放在了床柜边,他拿了过来,看见来自叶静的消息。

【叶静】:宁哥,怎么我今天过去还没有开门啊?

【叶静】:是发生什么事情了吗?电话也打不通,你怎么了,要是看到消息回复我一下。

【叶静】:我刚刚去了你家,敲门也没有人应,问了邻居,他说最近看见一个男孩和你住在一起,那个男孩是谁啊,是柯弋吗?

【叶静】:你还好吗?

……

从未发生过这种事情,所以叶静担心也在所难免,平时他有事都会提前说明,几乎不会突如其然的找不到人,更别说消息是上午八点钟发给他的,他到了这个时间才看到。

宁韫伸手揉了揉太阳穴,试图让自己稍微清醒些,可全身被牵动的地方无一处不疼,仿佛连韧带都被拉伤了。

他面色苍白的给叶静回了条消息,说他没事,不用担心。

只是简单的动作,却仿佛耗费了他巨大的力气,他回完消息后将手机放在一旁,当昨晚的事情如潮水般涌入脑海里,他整个人近乎觳觫。

他确实是一个思想很保守的人,之前和柯弋接吻就足够让他惊惧好一阵子了,更别说两个人做了恋人才能做的事情,甚至在宁韫的观念里,这种事至少也得等到结婚。

窗帘遮蔽住了光亮,他下意识的往四周巡视,回应他的是楼下传来的嘈杂声,屋内只余下一片寂寥的阴沉。

宁韫蜷起了身体,似乎想将自己紧紧的抱起来,瘦削的脸颊埋在枕头里只露出了一小截,屋里没有看见柯弋的身影,应该是这件事情吓到对方了,他想起昨天那群人喂他吃的药,尽管后来他意识不清楚了,但他知道那药是用来干什么的。

后来发生的事情他记得不是很清楚了,是他主动找的柯弋吗?他做人向来清白,却没曾想自己也会罔顾礼义廉耻,和小了他一轮的晚辈发生关系。

思维逐渐陷入进自我摈弃的死循环里,要是柯宏郎再找他问起柯弋,他该怎么回答?

分明刚开始都还好好的,怎么才不过短短三四天的时间,生活就会激起惊涛骇涛,以前遇见的问题和现在对比起来都变得不足一提了,他很难再和自己和解。

身体不断传来的疼痛和来自精神上的压抑,让他忽然不知道以后该怎么办了。

从客厅里传来了的脚步声越来越近,随即房间的门被人推开了,宁韫只想找个地方将自己藏起来。

“叔叔……你醒了吗?”少年的嗓音一如既往,并没有他想象中的声讨和鄙夷,像是也在为昨晚感觉尴尬,又道,“昨天错都在我,我不知道他们给你吃的居然是那种药,对不起……当喜欢的人想和我亲近,我真的拒绝不了……”

“我只买到了清粥……这个点楼下很少有卖粥的了,对不起……”

少年紧张的说,“我会对你负责的……”

“……”

听见这些话,宁韫却还像是松了一口气。

其实并不需要向他道歉的,他甚至设想过许多恶劣的打算,在吊桥效应下,没有人能拒绝得了相对和谐的解决方式。

他没有直面回应柯弋的话,尽量让自己看起来平和,粗粝的嗓音仿佛被砂纸打磨过,“你……今天没去学校吗?”

尽管两个人已经坦诚相待过了,可他仍旧只感觉到羞耻,在短时间内他无法做到坦然面对柯弋。

柯弋摇了摇头,道,“我向教官请了假,要是我去了,你醒来见不到我怎么办?”

将手里的东西放下后,少年走到了窗边,将窗帘拉开,昏暗的房间骤然变得明亮,宁韫不太适应这突如其来的光线,他微阖起眼睛,看见少年恍如从光里朝他走来,恰好应衬了之前说的那句话。

宁韫一时晃了神。

少年走到他跟前来,从袋子里找到一管药,不太好意思的说,“呃……你下面受伤了,我在药店里买了药……”

“……”宁韫回过神来,脸颊也骤得通红。

“需要我帮你涂吗?有些地方你可能自己涂不到……”

“不……不用了。”他连话都说不连贯了,支撑的身体艰难的想从床上起来,不想在对方面前表现得太过孱弱。

柯弋走过来搀扶起他,也许是因为不久前发生过肉体关系,竟莫名让宁韫生出了一种柯弋可以被依赖的想法。

比起刚来他家时的做事毛燥,少年似乎也改变了许多,他的这身睡衣是少年给他换上的,或许之前还将他抱去浴室里清洗过,脑海里无法制止的想起一些画面,连耳根都跟着红透了。

少年将粥端了起来,裹挟着食物清香的勺子被递到了他的唇边,让饥肠辘辘的他实在无法拒绝。

“味道还行吗?”柯弋忐忑的问。

“……嗯。”宁韫轻轻应了一声。

柯弋这才神情放松,生怕怠慢他似的。

这么多年都习惯了一个人扛着,陡然间被人如此放在心上,确实很难不令人动容,只是他不知道这颗糖果里面裹着会让人毙命的毒药。

之后的几天,他和柯弋的关系变得很微妙,他们不可能再像以前那般相处了,可他们也算不得真正的恋人。

那天他消失了大半天,第二天去书店,叶静就询问起了他。

他无法回答是和柯弋一起度过的,甚至许多事情都需要他去刻意隐瞒,他何时心虚到了这种程度,连说话都要吞吞吐吐的,生怕谎言被拆穿。

脖颈间的痕迹实在太多了,他只得破天荒的穿了件高领衫,叶静仿佛瞧出来了一些端倪,问,“……宁哥,你谈女朋友了吗?”

宁韫压制住心里的惊慌,“怎么突然这么问?”

叶静抿了抿唇,脸上带着难以掩饰的失落,指着他的耳后说,“这里,还有没遮住的印子。”

“……”宁韫差点没头顶冒烟,他连忙伸手捂住了后颈,道,“可能是夏日里蚊虫太多,被咬了一口吧。”

都是成年人了,这么拙劣的理由哪里能说服人。

知道宁韫不想说,叶静也没有再继续问。

若是寻常恋人,哪里会遮遮掩掩到这般程度,宁韫心里的思绪万千。

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他将营业时间调整到了上午八点至下午六点,每天在天黑之前就会回家。

当心里生出了期待,情绪也总是由不得自己,以前知道柯宏郎有家庭,便不会奢望,但柯弋不同,尽管早就知道他们之间的差异,也有过心理上的挣扎,可柯弋不断向他示好,闯入了他的世界,他开始习惯在生命里有了这个人。

不同于前几日,柯弋回家的时间比较晚了,宁韫没有问,少年自己解释道,“对不起啊叔叔,今天晚上要听讲座,实在是走不开。”

“这些不用和我道歉。”宁韫本就不是什么小心眼的人,况且对方也确实该先以学业为主。

柯弋换好了鞋,直接走在了他的跟前,将脸颊埋在他的脖颈间蹭了蹭,“叔叔洗过澡了吗?好香。”

这话里意味着什么再明显不过了。

“柯弋。”宁韫唤了一声,极其难以为情的说,“……别这样。”

柯弋暂时倒也没打算吓到男人,况且不久前他几乎将男人折磨到了天亮,确实让男人伤得不轻,他笑了笑,问,“叔叔以为我会做什么?”

其实今天并没有什么讲座要听,晚上柯弋去了夏名薇的公寓一起拍摄,两个人有相似的话题和爱好,而且夏名薇是星城大学里众所周知的女神,还时不时对他示好,异性恋爱总比两个男人要好上许多。

他并不认为自己看上了这个老男人,只是觉得男人用起来还挺方便的,不需要怎么哄,也不会怀孕,先留一段时间也无妨。

房间不合时宜的响起了手机振动声。

宁韫将手机拿出来,柯弋一眼就看见了来电显示人是柯宏郎。

看见这个名字,宁韫的脸色明显变得焦虑。

他推开柯弋,道,“你先看会电视,我接个电话。”

当他转身往卧室里走去时,柯弋紧盯着他的背影,神色狠戾至极,他就知道这老男人不会太简单。

直到将卧室的房门合上了,宁韫才划到接听。

电话里的人显然不知道他和柯弋所发生的事情,语调平常的问,“这几天工作太忙了,一直没有时间过来,他现在怎么样,没给你添乱吧?”

宁韫回道,“没有……他还挺懂事的。”

电话那端的人笑了笑,“下周末你有空吗?我上次走的太着急了,他好像还挺听你的话,这倒是难得,你是不知道他,暑假就没有哪天是回家过夜的,成天在外面不知道干什么,唉,我也是没办法了,只能麻烦你了。”

“……不麻烦,我也只是举手之劳。”也许是因为太过心虚,宁韫额头沁着冷汗,蜷起的手指将掌心掐出了深色指痕。

房间的锁早就坏了,之前宁韫一个人住,就没有修过,房门是无法反锁的,柯弋连门也没敲就推门而入。

每当提起柯弋,柯宏郎的话就多了不少,柯弋完全不顾他制止的眼色,逐渐朝他走近。

湿润的舌尖舔舐过他的耳垂,少年在他耳边低唤道,“叔叔。”

“……!”

宁韫的身体颤了颤,随后伸出手抵在了他的肩头,示意他不要乱来。

柯弋却有心和他做对,手掌摩挲过他比寻常男子更细瘦些的腰。

电话那端的人见他一直不答话,问,“宁韫,你还在吗?”

“在……”宁韫难耐的几乎要将唇瓣咬破,他色厉内茬的朝少年看了一眼,眼尾染了胭脂色。

“那我们就下周末见吧,这么晚了就不打扰你了。”

“……嗯。”

电话终于被挂断,宁韫松了口气,难得对柯弋语气重了一些,“你在做什么?别在我打电话的时候胡闹。”

柯弋低垂下了眼睑,如同被所爱之人抛弃,“难道我们的关系就这么见不得光吗?这些都是迟早要面对的,他是我爸,你是我的伴侣,是我想共度一生的人啊……”

“……”

共度一生,这四个字让宁韫心口一怔。

宁韫想起了奶奶去世时,最放心不下的就是他了,嘴里总是念叨着他,怕自己离开后他便只有一个人了,这漫长岁月如何独自度过,还劝他早些找个伴,找到能共度一生到人。

他现在……算是遇见了吗?

分明清楚的知道和柯弋没有结果,却飞蛾扑火的生出了杂念。

他也不好再继续责怪少年,微抿起唇瓣,看着少年神情低落的模样,略带讨好的问,“等过段时间再提吧,今天讲座听的什么内容?”

“就讲的什么校训校规,好无聊,我都不想听只想回来和你待在一起。”柯弋回答。

“……”

“我哪里都很想你。”

“……”

这句话太有歧义,宁韫的目光不由自主的朝某一处看去,就羞赧的立马挪开了,他想起之前在书店里听见那些女生的谈话,柯弋比她们形容的更甚,他几乎吃了一个多星期的流食,前几天身体总有撕裂感,连走路都觉得磨人。

他实在是怕极了。

原本他就体格清瘦,这几日似乎又瘦了一些,脸颊也略显病态的苍白。

他对这种事情原本也存有心理阴影,上次失态完全是因为药物导致,他意识都是混沌的,全然不知发生了什么。

柯弋又道,“放心吧,你不愿意我是不会强求你的,其实我们现在这样相处也挺好,我喜欢的是你的人,又不是非得做什么。”

“……嗯。”

被少年适时解围,宁韫心里愈发不自在。

也许是他思维太古板了一些,他有时回家,大晚上的还能在路边看见正在接吻的学生情侣,也许喜欢一个人,是并不排斥对方接近的。

他以前极少关注这方面知识,这几日时不时便会搜索,查询后才知道男子的身体本不适合承受,需要用到润滑,不然就会撕裂。

在搜索这一类的时候,他看见了一个帖子。

里面无非是吐槽x生活不和谐的,说男朋友那方面不行,打算分手了,要是x生活都没有还谈个屁的恋爱,不如出家去当和尚算了。

有人在下面回帖,说前任总是事多,这也不让碰那也不让碰,这不,就已经成前任了。

宁韫愈发不安,又想起柯弋还这么年轻,多多少少会精力充沛一些,这几日他时常看见柯弋洗冷水澡,就算阴雨绵绵,温度冷得让人穿起来薄外套,他走近浴室里也只发现热水器并没有被人使用过。

他问起缘由时,柯弋没有回答,可两个人早就发生过那一层关系,他又怎么可能会看不懂。

………

柯弋心里其实挺烦的,这个老男人倒是够能忍。

他今天和越文柏一起去了池元白新开的酒吧,两个人坐了个靠近角落的卡座,只要有柯弋在,就不断有性感诱人的美女找他们搭讪。

池元白名下有不少娱乐产业,他在星城混迹多年,常年在这类场所打转自然结交了不少年轻人,一般人都管他叫池哥,不过他有些不为人知的特殊癖好,他格外喜欢对那些清高孤冷的男子施虐,对方越痛苦,他便越愉悦。

他看见柯弋,走上前来问,“倒也是稀客啊,这么久不见,你们都干什么去了?”

柯弋喝了杯闷酒,没有说话。

越文柏道,“还不是因为他爸那个小三。”

池元白来了兴致,“那小三长什么样,还能迷住你爸?”

越文柏登录贴吧,找到之前那个扒宁韫帖子的主题贴,里面有不少学生偷拍的宁韫照片,常年待在室内的男人皮肤显得冷白,修长的手指正握起书角,浓密的睫毛在眼睑下投出一小片阴影,让人看着就想扒光他的衣服。

池元白将手机拿过来看,嘴角勾起意味深长的笑,“他啊,我认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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