台上夫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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精彩段落

崔东舟和江潮几个合租,虽说房子够大,够分配,但是,隔音效果差。

一回家,一进门,就听那动静哟,阵阵的。

卢宁泽从厨房走出来,带着一身的油腻,手里还提着把胡萝卜,特大丈夫的挥挥手:“没事儿!我一个人能搞定!”

崔东舟总感觉,这场景好像似曾相识。

哎,回到家,就是舒坦哎!

一脚瘫倒,哎,自家沙发就是软乎,翻身拿过手机,崔东舟觉得,还是给影帝小朋友回个信儿吧。

崔东舟:回家了,不劳烦您嘞

没几分钟,封西洲就回了:哦,我还以为,今晚我出去逛逛,能捡到一只前辈呢

啧嘶,这小崽子,脑子里装的都是些什么东西啊。t

他好像说过,他脑子里都是他。

嗯……

这是个值得商讨的问题。

还没等发起呢,江潮就拍拍他的肩膀,说:“走,咱出去吃去,等那厮捣鼓完,咱早饿死了。”

说完,崔东舟就起身跟着江潮出去了。

嗯,没了卢宁泽污染的空气,真是清新。

挑了家老店,点了几个小菜,小日子挺惬意。

但惬意了没十几分钟,因为,天杀的影帝小朋友也来了。

江潮是个自来熟,打打招呼的事儿,完全没在意崔东舟那求救的目光。

江潮表示:一切在一起的机会都不要放过。

不管咋说,三人聚到了一桌。

今晚封西洲穿的有些休闲,像个人样儿。

崔东舟没事找话:“挺巧哈。”

封西洲回以笑容:“啊,是啊,我是看了你粉丝的微博才找到的,来的路上差点堵了车。”

江潮意味深长的看着封西洲,在桌子底下拧拧崔东舟的大腿。

崔东舟表示很蛋疼。

这是个什么狗血套路剧的走向,能正常一些吗。

抱怨了没多少时间,菜上齐了。

江潮这个热场王从入座开始嘴就没停过,一瞬间封西洲都以为,江潮嘴里是不是塞了架冒蓝火的加特林,突突突的没个完。但也好在有江潮这个不怕死的,气氛才不至于这么尴尬,直到江潮一脸天真的问出“你俩啥关系”。

嗯……

这是个值得商讨的问题。

于是,商讨开来了。

封西洲先发制人:“这是见朋友了吗?我有点紧张,昂,我十年前就迷上了前辈,然后……”

江潮打断封西洲的话:“行了,咱还是别聊了,虽然店里人少,但也有长耳朵的,传出去对你俩名声不好。”

于是,这仨就建了个微信群,聊的火热。

嗯……挺神奇的。

江潮是个不折不扣的卖菜大妈,整天闲的皮疼,八卦这八卦那的,工作不见上进吧,这还跟两个。

开头,江潮就交代了时间人物背景,然后,分析了封西洲崔东舟这一对可能的一百种结局。

到最后,越聊越偏,都忘了最初在聊些什么。

果然,咱还是适合唠家常。

大老爷们唠家常是个什么场面?打个比方,一群婴儿谈论奥数是个什么场面,代换一下就行,没差。

到最后聊的嗨了,谁也没个顾忌了,敞开了怀聊。

崔东舟:不会吧,就江潮,你这货色都有女朋友了

江潮:你别瞎说,一个怪可爱的女孩子给你说的跟眼聋了一样

崔东舟:哈哈哈哈也是睁眼瞎

江潮:封西洲,叫你呢

封西洲:???突然cue我

江潮:睁眼瞎,可不就你吗

江潮:看上谁不行你看上了崔东舟哈哈哈这眼神儿也是没谁了

封西洲:我就觉着前辈挺好看的,他大我多少岁我也愿意

崔东舟:哈哈哈哈你挺棒啊你

江潮:我家那位脾气好衣品好

崔东舟:就眼神儿不好

江潮:滚你妈哦,她眼神儿可好了,不像封西洲,瞎了多少年了

封西洲:十年前,第一眼看到前辈的时候

崔东舟:滚,我当时挺好看的

话虽这么说着,但崔东舟心里跟明镜似的,他和封西洲没结果,年龄这块儿就不行。

这顿饭吃的还算愉快,毕竟有江潮在。

回家的路上,江潮给崔东舟做功课:“哎东舟你看,是吧,我看啊,你跟着封西洲还挺配的,你也怪喜欢人家,你喜欢就不能错过啊是吧!哎哟错过了你就哭去吧,你还哭,你哭都没地儿哭!”

崔东舟还在和封西洲聊天,他喝得有些上头,正和封西洲扯天聊地,压根儿没听进去江老妈子的话。

好容易歇息一会儿,又赶上江潮那一句“你好好谈恋爱,天塌了我给你撑着,就是感冒了别问我要钱买药,问他要去。”

崔东舟总感觉这语气句式有些耳熟,想了好长时间,才呆楞楞的,又有些严肃的,看着江潮:“妈。”

江潮被那声“妈”讨得是满心欢喜,也难为了崔东舟装了回孙子。

“哎!儿!我跟你说,你就好好走,是吧!”江潮因为开车就没喝酒,但他现在,跟酒鬼也没差了。

崔东舟继续和封西洲唠,一不小心,唠到了女朋友。

崔东舟:就今天,江潮,我男朋友

封西洲没了下文,崔东舟一仰脖,睡过去了。

江潮的下场就比较惨了,不仅要拖着头死猪回屋,还要应对影帝小朋友的灵魂拷问。

咋说呢,挺奇妙的。

崔东舟是真喝多了,回来之后吐了个天翻地覆,抱着马桶睡着了。

而封西洲呢,是真生气啊,合着今天是正宫来监考来了,可转念一想,不对啊,江潮不是说他有女朋友吗。封西洲眉头一皱,发现事情并不简单。

第二天早上,崔东舟晕晕乎乎的起来,第一件事儿就是摸了手机,结果手机掉马桶里了,他也惊奇的发现,他睡在马桶上了。

啧,人生处处是尴尬。

没法子,只好回卧室换了衣服。

拍拍手机,不能用了。

崔东舟立志,一定要买一个防水机!

另一边,封西洲疯狂的打崔东舟的电话,但是,关机。

要不要这么决绝。

封西洲心死了,但他没有感到沮丧,因为,江潮回他了。

江潮:冤枉啊,我和那厮一点关系都没有,昨晚上他抱着马桶睡的,今早手机掉马桶坏了,不赖我啊

封西洲表示怀疑:你说这话谁信

江潮:那要不我把他拎过来,大人自个儿审问?

江潮以为,封西洲不可能答应,但是……

封西洲:好啊

日,这是个什么套路。

于是,清理完的崔东舟就被拎来“坦白”了。

封西洲:前辈QAQ

江潮:咋了

封西洲:前辈说,前辈有女朋友了QAQ就是江潮QAQ

崔东舟特想一拖鞋拍死自己。

江潮:我瞎说的

封西洲:嗯,要抱抱嘤嘤嘤QAQ

江潮:抱抱

封西洲:要亲亲QAQ

江潮:你丫给我适可而止

封西洲:QAQ

江潮:啊啊亲

封西洲:我截屏了

江潮:这他妈是江潮的号,你截屏有个屁用

封西洲:emmmm那,前辈午安,我去拍广告了

江潮:赶紧去吧

这孩子,真难缠。

江潮那女朋友吧,说正经也正经,说不正经也不正经,整一个二十一世纪出土的文物,除了工作需要动一下电子设备,其余时候是一碰不碰,一眼都不愿意施舍。当然,她也是位使用现金的女士。

上个月江潮女朋友卢蔚蝶过生日,江潮特意跑了全国搞了条项链,不是说品牌价格多刁钻,只是卢蔚蝶的品味不同,人家喜欢古典的,要黄花梨木雕刻的镂空珠,还要镂空珠里藏着颗祖母绿,藏着颗祖母绿先不说,人家又要求那穿绳必须得要金线。这可苦了江潮,先是准备上好的黄花梨木和祖母绿,金线,后是寻手艺人去打造这么一个光听就觉得头脑子疼的项链。拿到手了吧,卢蔚蝶又扭扭捏捏的,把项链给她妈了。江潮只好在心里感叹一句心孝,就没再说什么。

崔东舟隐隐觉得,这俩得掰。

反正他是想不到,镂空珠里如何放祖母绿,用金线串起又是个什么骚操作。

和封西洲来来回回的对话,两个月也就这么过去了。

《断崖》正式开拍。

按理说,开拍的消息不应该这么早传出去的,但瞿实明是老实人,早早的宣传,早早的敲定。

这两个月里,衣服就只做了几套剧情必备的,也就是说,要自个儿带衣服。

嗯……崔东舟翻来覆去,也没想好到底带什么衣服去。私服?抱歉,他的私服不大正经。

比如这双红的骚包的袜子,再比如这条破布条裤子,再比如这件能出去沿街乞讨的破洞线织衫。真不是他审美有问题,只是,朋友不可信。

江潮进组了,拍一部腐剧,崔东舟窝在沙发里,决定绑个银行卡,做个人用回支付宝,上街买几身衣服。

挑了几件正经孩子穿的衣服,就想着开车回去,结果在停车场遇见了封西洲,尴尬,不可言说的尴尬。

封西洲倒是不见外,裹着条黑色围巾,倒还像个人儿。他没有太多的惊讶,笑语盈盈的迎上去,搭配他那一身黑,崔东舟都以为那是鬼使黑索魂前的最后一抹柔情。

“老师,好巧啊。”封西洲小跑过来,和崔东舟并肩走着。

巧巧巧,巧你妈哦。

“是挺巧的。封…西洲最近挺闲啊。”拗个文质彬彬的人设容易吗。

封西洲忽略去他话中的嘲,自动过滤为笑,把脸掩在围巾里,说:“啊,赶着把广告什么的拍完,和老师一起拍《断崖》。”

崔东舟点点头,手指被勒的生疼。

好在路不是很远,没几分钟就到了车跟前,得亏到了,不然崔东舟就要亲切的问候封西洲“你妈贵姓啊,你爸贵姓啊,哦你随你爸姓哈”了。

尴尬尴尬真尴尬。

其实崔东舟对封西洲的印象不是很差,就一个长的好看了些的小毛孩,整天喊着“老师老师”,虽然撩了点吧。把衣服扔到后座,关上车门,朝那边远望的封西洲挥挥手,坐进驾驶位,拖不下泥带不下水的开车走了。

封西洲看着那个背影进车关门,莫名的色彩涌现眼中,隐秘的欲念与张扬的敬仰毫不冲突,揉作一团,遮挡住原本清明的眼神。

——————

第一场是地下室,陆风在地下室醒来顺便觉醒黑暗之魂的故事,挺好演的。

崔东舟翻了翻手中的剧本,这剧本是新发的,拿来过审的女主十分大牌,先是删了幼童男主的戏,把自己插进去,硬是扯了场和封西洲的感情戏,顺便让崔东舟提前出场了两集。

——————陆风(封西洲) 江都(崔东舟) 许梦(廖井然)

潮湿的地下室,男人垂着头,坐在光汇集之处,冰冷的镣铐在他的手腕小腿处任意舒展。崭新的白衬衫,黑色西服,袖口镶着一枚玉扣,无名指上的戒指,闪着惨白的光。

不知过了多久,男人蓦然惊醒,额头上的汗浸湿头发,“江都!”声音在宽阔的房间里回荡,陆风大口大口的喘着粗气,瞳孔在刹那间缩小,光影打在头发上,遮住了半张脸。

手术台前的男人缓缓转过身,白色大衣罩在瘦弱的躯壳上,短发有些凌乱的顺下太阳穴,金丝眼镜虚架在鼻梁,琥珀色的双眸隐在镜片之后,看不清他眼中意思,嘴唇像是沾染了干涸的血液一般,似笑非笑,眉峰间点着一颗朱砂,他的眼尾向上挑起,长而密的眼睫毛在眼下方投下一片阴翳,一点泪痣恰好缀在右眼斜后方。

“江都……”陆风气若游丝,汗水染在眼睫毛上,洇的发疼。

江都抬起右手食指,轻点嘴唇:“嘘——不要说话,你听——”

陆风侧耳倾听,除了他的粗喘,别无其他。

江都忽的笑出了声,摇了摇头,迈着轻快的步子出了门。

门打开的那一瞬,陆风听到了小孩子的哭喊。

过了好久,许梦偷偷溜进来,哭的梨花带雨,她手哆嗦着把钥匙插进锁孔,泣不成声:“陆风……出,出去了,就别,回来了……他就是个,就是个变态!”

不知道是吃了什么,陆风只感觉头脑昏沉,就像是要一脚跌入深海似的,全身用不上力。

江都突然悄无声息的进来了,他在许梦身后慢慢蹲下,伸手扼住了她的喉咙,声音沙哑:“我亲爱的许梦,你在干什么呢……”

许梦像是受到了什么惊吓,无声的大力挣脱,而封西洲耐不住药力,头重重的垂下。江都恶狠狠的,掰过许梦的下巴,质问道:“你对他做了什么!”

许梦只感到神志不清,面前的男人还是她的父亲啊,母亲被他折磨自杀之后,他迷茫了好长时间,醒来之后的那段日子,是徐梦一生中最愉快的时光,但在一个夜晚之后,消散了。

江都大力的甩开许梦,额头青筋暴起。

他从大衣口袋里掏出一把手术刀,刀刃朝向陆风。他的神色突然认真起来,另一只手抚摸着陆风的面庞。

许梦竭尽全力,向前一扑,护住了陆风,两眼蒙眬,泪不住地落下。

忽然,屋外响起了警笛声……

到这里,各位演员都很正常,气氛渲染的也很到位,瞿实明看的也是激情四射,但是,就在这惊心动魄的时候,廖井然突然打了个喷嚏。

在后面装死的封西洲懵了,在前面诧异的崔东舟懵了,只有一堆的群众演员冲进来喊着“不许动。”

没法子,瞿实明只好摆摆手,示意重来一次。

拍完了这场,崔东舟深吸了一口气,恋童癖可真难演。

封西洲递来一杯水,坐在崔东舟身旁,也是深吸了一口气:“不得不说,老师的演技很好。”

崔东舟饮下那杯水,笑说:“你又没睁眼,你怎么知道。”

封西洲很认真的回答了崔东舟:“你的台词功底,和一开始,江都的似笑非笑。”

崔东舟不知道这算不算是彩虹屁,但他回忆了下,貌似没找到能体现台词功底的句子,而那个似笑非笑,其实就是他的招牌表情,不管从哪个角度看都会觉得有修养的那种。

“哦,是吗?我没觉出来。”

封西洲笑笑,眼神隐在了刘海之后,春风再美也比不上你的笑,没见过你的人不会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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