擦冰走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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精彩段落

回到宾馆,洛铭从包里取出杜清劭送的药膏,拍了张照片。虽然有很多不认识的字,但对他来说都无所谓了。

洛铭把图片导入备忘录,双手捧着手机,写道:2023年5月9日,第二次收到他的礼物。Du关心人的方式很特别。

写完这段话,他去冲了个澡,换上一身宽松的睡袍,敞着胸前的衣服趴在床里,倔强地给自己的老腰贴上了一块狗皮膏药。

一阵清凉沿着脊椎冲向大脑,随后与心跳融合。

洛铭思绪放空了一阵,又翻了翻备忘录中简短的几则文字,困意涌上心头。

意外地睡了个好觉。

-

训练开始前叶飞鸿还在逗女儿小雪玩。女孩儿今年五岁,皮肤白皙,眼睛乌黑,稀疏的天然卷毛扎成小马尾在脑袋后面晃,放到一群专业运动员中,小心翼翼的模样实在显眼。

杜清劭在俱乐部里待得都快长毛了,每次看到她都会第一个冲上前吸娃,小雪也是最粘着他的。

“抓紧哥哥的衣服,带你开火车玩。”拖着小女孩在冰场上溜了几圈,极高的滑行速度仿佛为她打开了新世界的大门。小雪攥紧他的衣服,心脏扑扑乱跳,却止不住欢乐的笑声。

史竟成看得心痒痒,朝他喊道:“你怎么能独占我们的小公主?”

“是她自己黏上来的。”杜清劭得意地挑眉,半蹲下/身揉了揉她的头,“对吧,告诉他这么多小哥哥里最喜欢谁?”

刚巧洛铭推开训练场的门,短暂地成为了大家的视觉焦点。

小雪还真乖巧地顺着他的手指把整个冰场扫视了一圈,目光触及迎面走来的洛铭,立刻举起小手开心道:“歪果仁!金色毛毛的歪果仁!”

不等杜清劭反应,她就松开手歪歪扭扭地滑过去了。可惜没控制住力道,刚走两步就扑通,栽在了洛铭脚边。

洛铭条件反射地往后退了半步,显然对这个突然冒出的人类幼崽毫无防备。

杜清劭啧了声,上前扶她起来,帮忙掸掉身上的冰屑。小雪嘴里还在嘀咕金色毛毛,他听了问:“你最喜欢这只金毛?”

小女孩奶声奶气地应道:“嗯!”

他无奈摇头,托着小孩的身子一把抱起,举到洛铭眼前,没好气地介绍道:“他是哥哥的老师,你应该叫他叔叔,uncle。”

“明明是漂亮大哥哥!”小雪反驳,伸出圆手抓了下洛铭的金橘色头发,弄得对方措手不及。

杜清劭见状换上英文说:“你就不能笑一下吗?小孩子会伤心的。”

“哦哦。”洛铭有些不知所措,尴尬地咳嗽了声,垂眸朝她一笑。小美人笑起来更赏心悦目,眼梢微挑,原本冰凉的眸色也不自觉多了几分人情味。小雪见状笑得更开心了,眼睛都眯成了缝。

“切。”杜清劭不爽地撇嘴,也不知道在吃什么醋,把孩子还到教练手里,活动了一下腰背的筋骨。叶飞鸿让妻子先带女儿回家,在休息区换鞋卸护具时还心肝宝贝似的摸了摸头。

洛铭的注意力从小女孩转移到这个温馨的三口之家,轻轻吸了吸鼻子,单手抱肩,看着寒气四溢的冰面开始走神。

“想什么?”杜清劭懒洋洋地发问,见他鼻尖发红,以为是在冰上冻出了鼻涕,从口袋里摸出几张皱巴巴的餐巾纸递过去。

他礼貌地回绝了,忍不住朝场外看,小声感慨:“她真幸福。”

“废话,她可是我们看着长大的小公主。叶飞鸿那么凶的人,从来都没骂过她。”杜清劭不解风情地接嘴。

“你…很喜欢孩子吗?”洛铭抬头。

“小孩子那么可爱为什么不喜欢?”他耸了下肩,“我还指望以后生对龙凤胎让他们学双人滑呢。”

洛铭闻言沉默,轻声叹了口气,扶着腰滑到挡板处,拿起一本笔记。杜清劭以为他在看关于教学的tips,凑过去瞅了眼,发现是非常清秀的连笔斜体,但有很多奇怪的勾勾点点,并不是英文。

“这是法语?”他皱起眉头,“教学内容?”

洛铭嗯了一声,杜清劭又要他翻译给自己的听。

“没必要,”他合上笔记,“这只是提纲,具体问题我会细说。”

杜清劭显然对这个回答不满意——不给别人看的绝对不是好东西!这只外国小金毛绝对是在用母语偷偷摸摸地写小作文骂人,真是可恶至极。

洛铭捕捉到他憋屈的小表情,奇怪地皱了下眉,拿出教鞭轻碰他的背:“开始。”

说完他拿出平板电脑,给他看了两段接续步的示意图。讲完编舞思路,他又递给杜清劭一只蓝牙耳机,切换到另一个界面。这是一款比较先进的音乐制作软件,配合最直白的波纹跳动,洛铭耐心地分析讲解了整首曲子的走势。

“刚才我讲的内容全都录屏了,等下会把视频发给你。如果你感兴趣,也可以尝试下载这个软件自己玩一玩。”

这次他没有用专业名词,而是换上最通俗的形容词,说得见解易懂。杜清劭听完又把进度条退回去反复看了几遍,想起昨晚他在教室里跳的那个版本,瞬间有茅塞顿开之感:“所以那三次击掌是为了合乐?”

“对,”他点头表示肯定,“正要和你说,因为这首曲子节奏快,担心你太激动抢节拍,特地加了三个重音标记。”

之前总听他弹古典乐,没想到居然还会这么现代的教学方式。杜清劭不由得随口夸了一句:“你懂得还挺多。”

洛铭闻言轻咳了声:“Du,我不过比你大五岁,别把我当老古董一样看。”

“23岁对我们花滑运动员而言已经是中年老男单了,喊你声叔叔不过分。”他半开玩笑地接嘴,“那上冰吧。”

洛铭点头,把教鞭拉长。虽然今天他不计前嫌地来上课,但杜清劭还是能感觉到他手里的教鞭似乎比之前长了半米。冰场上还有那么多队友,看到两人夸张的“远程教学”模式,不留情面地笑出了声。

“喂!”他忍不住冲他大喊,“你干嘛跑这么远?别人真要以为我非礼你了。”

“清者自清。我马上就回法国了,等我离开,这些谣言自会消散。”洛铭收起教鞭看了他一眼,声音不喜不怒,下命令道,“继续。”

虽然在心里不爽,经过大半个月的磨合,不知不觉中两人已经有了不少默契。这首曲子的节奏感强,又有非常强的故事情节和情感导向,教起来也更加容易。洛铭带着他滑了两三遍,基本就记住了。

杜清劭很有成就感,休息的时候喝了几口饮料,在脑中把舞蹈动作回忆了一遍,突然想起什么,问道:“你还要继续教我跳舞?”

“叶先生所托之事,还是会尽量完成的。”

他烦躁地撇嘴:“昨天你跳的那个是爵士舞吗?我想让你教这个,别再整天练什么巴特芒汤猪了,听得我好馋啊。”

洛铭皱了下眉,被他抢先道:“我不管,你是我的舞蹈启蒙老师。启蒙,最重要的是要让学生喜欢跳舞,而不是在于你自身有多少天赋。用我们中国话说,叫因材施教。”

顿了顿,他又说:“而且你昨天那支舞跳得很好,给人一种特别的感觉。”

洛铭突然眸子一亮,反问:“真的?”

杜清劭点头,不知怎么竟文曲星附体,憋出了一大段彩虹屁:“感觉就像敞开心扉用自己的身体拥抱音乐,如同草原上的雄狮一般热情勇敢,领导它的臣民走向胜利。”

看看,这就是21世纪中国高中生面向世界的英语水平和文学造诣!此话一出,饶是洛铭这种听惯粉丝溢美之词的小仙男也被夸得晕乎。

他学爵士舞只不过是为了更好地打开身体,在专业性上远不如芭蕾,但给小崽子当启蒙老师还是绰绰有余。最后,两人还是各退半步,把约定练芭蕾的时间挪出一半教现代舞。

其实杜清劭心里清楚,花滑和音乐舞蹈渊源颇深,虽然艺术表现只占比赛的一小部分,对于世界级运动员来说不可或缺。

反正洛铭都看透了自己的问题,他也没必要死要面子活受罪,一周下来学到了不少东西。

叶飞鸿早说过,世界上没有杜清劭做不好的事。端正态度后,他很快掌握了舞蹈动作的发力技巧,短短几天就能跟着口令把每个动作做得舒展自然。练的时候注意力也很集中,不再做盯裆猫往小美人身上乱瞥。

“差不多可以了吧?”离下课还有二十分钟时杜清劭打断了他的口令,“我最近几天练得这么认真,应该能多休息会儿。”

洛铭抬腕看了眼表,结合这些天的表现,点头同意。得到许可的小崽子立刻满血复活,一扫疲倦的目光,从书包里拿出手机,招呼亲爱的小成同学上线。

他到边上换鞋,看他四仰八叉地坐在地上,捧着手机有说有笑,倒也不觉得反感。

眼前的少年穿着短袖短裤,肩膀膝盖等关节上都贴了不少颜色各异的运动贴布。但在一个多月的相处过程中,从没听他喊过半句疼。那具精瘦的身体里似乎蕴藏着无穷的能量,能把日复一日的单调生活过得如此充实。

洛铭其实很羡慕他,等结束一局游戏,用教鞭戳了下地板:“起来吧。”

他不咸不淡地啧了声,爬起来换鞋,走到舞蹈房的大镜子前。这几天学的伴奏是流行音乐《good time》,洛铭已经带他看过简谱,教完了分解动作。

“先带你完整跳一遍,然后自己跟音乐练。”洛铭走到他身前,按下遥控器播放键。

欢乐轻易的音乐响起,配合主唱慵懒的嗓音,仿佛能一群人在金色的落叶大道奔跑,共同迎接前方狂欢的party。杜清劭在脑中回忆之前说的重点,一边看洛铭跳舞,努力合上节拍。

单看纤瘦匀称的身材,洛铭确实是个老天赏饭吃的舞者。哪怕是随意地撩一下头发、抚摸喉结,都透出一种妩媚的天性。

可他跳舞的时候不爱笑,几乎是闭眼跳完了整支舞。

看着镜子里小金毛傻乎乎的模样,杜清劭想不明白他究竟在自我陶醉什么。一曲终了,故意嫌弃地问道:“你跳舞的时候为什么不笑?”

“有吗?”洛铭被问懵了,但很快就找回了老师的气势,“每个演绎者对音乐的理解和情绪都是不同的,把自己的想法表达出来即可,我不觉得有问题。”

语毕他擦了擦汗,喝了口水,又说:“但你说得没错,我挑的歌和短节目的曲风类似,练习阶段就可以顺带思考比赛时需要传达的情感。”

“可是我不会笑。”杜清劭故意逗他,“因为我的编舞老师教得不好。”

“什么意思?”洛铭不解地眨眼。

“我说——你没有教我怎么笑啊!”杜清劭呲溜一下窜到他眼前,撩起额前被汗水沾湿的头发,不满道,“既然是你喜欢的东西,就应该要笑着去做。”

少年有着十七岁男孩应有的干净与张扬,亦有长期训练磨炼出的锐利与坚毅。洛铭还没来得及说话,脸就被他的狗爪子捏住了。

杜清劭用食指抵住他两边的嘴角,轻轻推起一个弧度。原本标志的脸蛋变成了一颗褶皱的肉球。

“你、你干什么?”洛铭紧张地耸肩,却没有躲开。

杜清劭看他的囧样,满意地笑了笑:“你看,你笑起来就可爱多了。”

哪有用可爱形容老师的?洛铭刚想反驳,屋外突然一声响。两人同时寻声看去,门口玻璃上竟然趴着一个人!

史竟成朝他做了个鬼脸,大声喊道:“哎呦,这才几天就把老师捧手心里啦!”

“你说嘛呢!”杜清劭闻言赶紧丢下一脸懵逼的洛铭,冲到门口。

但一切为时已晚,史竟成灵活地转身,扬着手机的拍摄界面哈哈笑着扬长而去。

一分钟后,群里活跃了起来。

【种花家冰雪幼儿园】

有志者事竟成:劭哥的新表情包来喽![吃瓜][吃瓜]

有志者事竟成:[把你捧在手上,虔诚的焚香.JPG][歌名爱的供养,再问自杀.JPG]

幼儿园班长马嘉博:你俩又不好好训练了?

马博博的小挂件:毛肚dd你还记得一个月前说了什么吗?

马博博的小挂件:【截图】我想吃毛肚:我就是倒立用头滑冰也不会喜欢他的。

幼儿园班长马嘉博:所以小杜的铁头功练出来了吗?

真小可爱绝了。

杜清劭看着群里疯狂滚动的消息,咬牙切齿地瞪了眼洛铭。他怎么也想不明白,自己居然脑抽地扑上去,气急败坏地撇嘴道:“今天就这样吧,我累了。”

洛铭迎上他的目光,摸了下沾到他汗水的鼻尖,并没有阻拦。

杜清劭说完背起书包就走。心率监测仪的数字还在不停跳动,他低头看了几眼,骂骂咧咧地取下手表:“糙,这块表也坏了。”

看他的背影消失在视线里,洛铭才找回残存的理智,摸着砰砰乱跳的心脏扭头看向落地镜。

——“既然是你喜欢的东西,就应该要笑着去做。”

——“你笑起来很可爱。”

自己又有多久没有发自内心地笑过呢?自从受伤之后,连跳舞都变成负担了。洛铭看着镜子自问自答,想起刚才小狗湿漉又清澈的眼眸,脸颊一阵微热,低头咬住了嘴唇。

杜清劭的学习能力很强,这也就意味着他的教学进度比计划快。接下去几天,他带杜清劭合乐完整练了几遍,综合时间和数据精剪了音乐,一套成熟的短节目正式成型。

和杜清劭打打闹闹这么久,刚磨合得差不多就要分开。

准备回家的前一天,杜清劭的队医也来了。潘立书问他:“你和老师合影了吗?”

杜清劭赶紧摇头,心想就算之前再多波折,出于礼貌赛季开始前总得在社交软件上发动态感谢下编舞老师,便转身对洛铭说:“过来,我们拍张照。”

他用手指了下自己,似乎有些意外,下意识把教鞭横在手里。

杜清劭早已对这个距离感到烦躁,轻轻啧了声,直接上前握住他教鞭,往身边一抽。他被扯得失去重心,大脑一空,心也跟着跳快起来。冰刀鞋重重压过冰面,擦出白色的雪雾。杜清劭却不紧不慢地松手,扣住他的手腕扣到肩上,揽着背轻盈地转了半圈,面向场外的护栏。

洛铭反应不及,紧张地缩成团,傻乎乎地靠在他身上。

“怕什么,”杜清劭拍了下他的肩,“会接住你的。”

他的身材精瘦,胸口却很结实。蹭到某些地方,洛铭的脸又有些发烫,直起身子小声嘀咕:“我会走过来的,以后别开这种玩笑了。”

“不会有下次了,明天你不就回国了?”他不解风情地接话,转身朝潘立书打了个手势。

队医拿出手机找了下角度,觉得画面异常不和谐,让他们再靠近些。

杜清劭侧目一瞥,翻着白眼往他身边凑过去,一边用英语催促说:“我和你说吧,smile is important。”

他听话地点头,拨开额前的金色发丝,露出那双清澈的蓝色眸子,压着心底百般情绪,对镜头挤出一个浅浅的笑。

总算拍完合照,杜清劭点开大图反复检查,确认自己颜值没有折扣,心满意足地上传到社交软件,被迫营业写了篇声情并茂的小作文,就差没感谢CCTV,感谢MTV和父老乡亲们。

等他忙完这些,洛铭又对着合乐的录像把细节强调了一遍。教学正式结束,主教练招呼杜清劭过去,说了很多感谢的话;齐悦也丢下自己的编舞老师跑来送别。

“小杜,除了电话他还给你留其他联系方式了吗?”她问。

杜清劭走出冰场换鞋,一本正经地撒谎:“没有,他不习惯用微信,你可以试着翻墙用ins和他聊。”

女孩神情有些失落。潘立书全看在眼里,起身时拍了下他的肩,出馊主意道:“记得给他来个深情的拥抱,切记一定要有法式浪漫情怀,最好是一辈子都忘不了的那种。”

“就你话多。”他烦躁地甩开了对方的手,跟着他们走到屋外,握手送别。

叶飞鸿又推了一下他:“瓦瑞斯先生还有自己的工作,以后应该不会再有机会当你的老师了,今天送他回酒店。”

“我才不稀罕,这本来就不是他的工作。”刚从冰场出来,掌心还有些凉,显得刚才握手时的触感很细腻。杜清劭哈了口热气,不情愿地跟上去,走在他身后几米远的位置。

夏风带着缱绻的气息铺在两人脸上,路灯投下迷蒙的光晕,像一段老旧的港式电影。

杜清劭眨了眨眼,突然涌起了一阵莫名的感觉。

——“我们认识吗?为什么要这样看我?”

——“诶,你听不懂我说英文吗?”

那是他今年世青赛遇见的人。三月夜里,北欧的天还很冷,积雪没有融化,被人踩得脏兮兮地铲在路旁。他正因为短节目不尽如人意的发挥在街上瞎逛,不知怎么和一个外国人在桥上意外对视上了。

现在想来脑子竟有些乱。他跑上前几步拍了下洛铭的肩:“我们再拍张照吧,就在这里。”

他有些意外地转身,反应慢了半拍,点头同意。杜清劭拿出手机,凑到他身边摆造型,又抬胳膊肘戳了他:“和你说了多少遍,拍照的时候要笑。”

洛铭不好意思地抿了下唇。杜清劭对着镜头比划一番,满意地按下快门保存照片。

“有人和你说过吗,你笑的样子很好看。”他低头捣鼓手机,像是不经意地说了一句,“发你一张留作纪念。”

兜里轻震了声,洛铭隔着口袋摸了下微微发热的手机,再看眼前的小男孩,突然觉得眼眶被风吹得发酸。

半晌,他深吸了一口气,换上标准的中文道:“这段时间,承蒙关照。”

杜清劭在低头看手机,起初还没发现问题,过了几秒,惊讶地抬头:“糙,你会说中文!?”

“来之前学过几个月,基本上能简单对话。”他说得很生涩,一字一顿,发音却字正腔圆。

“那你为什么骗我?我都几年没碰英语了,这些天可要我老命。”

“我是想训练一下你的听力和口语,免得以后走上国际舞台,外国记者都听不懂你说什么。”洛铭不着痕迹地擦掉眼角的泪水,换上比较轻松的口吻,继续用英语说,“以后要记得多听英语原声,我觉得你说话还是带口音。”

“……”脏话已经化身人形弹幕在脑子里狂飙,好不容易酝酿出一丝分别的情绪也荡然无存。杜清劭单手叉腰,扯着衣领透气:“既然你能日常交流,我就不送了。之后如果有事我会再联系你,不许不回消息!”

他礼貌地欠身:“知道了。就此别过,祝你好运。”说完便拉起行李箱转身走去。

杜清劭站在原地,直到看不见人影才收回目光。手机震动了几下,提示有人在社交软件上留言。

[崽崽这是你新赛季的编舞老师?一分钟我要他的全部资料!]

[对不起崽崽,让妈妈爬墙一秒,就一秒,妈妈还是爱你的!]

Double kill.

他气急败坏地对屏幕骂了声脏话:“哼,我才没舍不得呢,有多远走多远!”

两人就这样稀里糊涂地告别了。离赛季开始还剩三个月,杜清劭彻底进入备战状态,早起晨跑、体能训练,然后上冰训练。每周还要按时上楼找那两个“不务正业”的队医,听他们给自己灌输一些奇怪的知识。

心心念念的勾手四周跳,不知道摔了多少次再爬起来,总算有了起色,达到百分之二十的成功率——他打算先练出来,慢慢打磨留到下赛季用。

另一边,洛铭回法国后也开始了一段新的生活。巴黎的七月夏无酷暑,也少阴雨。阳光洒在这座满是古迹的城市,散发着温润优雅的光泽。

他放慢速度漫步在街头,尽量去感受自然光的洗礼。回到熟悉的别院前,小柯基肖恩就哼哧哼哧地扑了上来,他拾起狗链在手腕上绕了两圈,牵着小短腿开门进去。

“您的气色看起来好了许多。”管家埃里克说道,“之前我总担心您独自出远门。”

“不必担心,”他牵着小狗崽走到食盆前喂了些狗粮,“以后我也会按时吃药看医生练舞,争取早日恢复工作。”

毕竟教了一个厉害的学生,作为老师怎么能被轻易比下去。

小柯基也汪汪地叫起来,像是在附和他的决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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