迷榖系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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精彩段落

六号的目光在所有人身上扫了一圈,落到她肩头,表情没什么变化,搭在门上的手往旁边挪了挪支住门框:“看看就知道了?”

时柃就过去了,他离一号的门已经很近,那扇门第二次被关上的时候没完全扣紧,他顺着留出的那一点点缝隙往里看,隐隐约约的只能猜测跟自己房间的摆设风格相差不大,其他的什么都看不清。

他伸手想再推开门,六号忽然把手臂一抬,正好挡在了时柃眼前。时柃莫名其妙地抬眼瞥了他一下,自己都觉得眼神可能不太友好,他也不甚在意,有意无意地又问了一遍:“真看啊?”

时柃不太想理他,微微一弓腰,推开了一号房间没关紧的这扇门,于是门内的场景终于清晰地呈现在眼前,紧跟着靠过来的四号当即发出一声短促的尖叫,时柃瞳孔一缩,骤然捏紧了门边。

“看吧,”六号似是有些无奈地收回手臂,“我说挺吓人的吧。”

一号长着一副凶狠的恶人模样,个子不算很高,但人说得上强壮,放进人群里有让人第一眼看就觉得害怕的资本,这么一个虽然嚣张得惹人厌、但看着并不太好惹的人,侧躺在这个装修普通的房间地面上,四肢大开,一只手攥着垂下来的床单,双目瞪圆,眼珠都要从眼眶里瞪出来。

房间内一片狼藉,桌椅歪倒,床单被拽下来大半,到处都是飞溅起来的血迹斑点,地面上更是夸张的大片半干不干的暗红色的血,从他身体下蔓延出来,应该在床头柜上摆着的小仙人球倒在血迹里,花盆碎成几片,毛茸茸的小刺被染得看不出原来的颜色。

他身上的衣服不知被什么撕得稀碎,裸露在外的皮肤上有着夸张的伤口,像是被某种巨大的兽爪抓伤,伤口深深地刻进去,皮肉又鲜血淋漓地翻出来。他表情狰狞,身下的血迹从房间正中拖到床边,伸出一只手死死攥住床单似乎还想要起来,但显然未能如愿,那被他拽了一大半下来的床单垂到地面上,浸在粘稠的血液里,一点儿都借不了力。

一号玩家在第一个“夜晚”惨烈地被所谓狼人悄无声息地杀死在房间,死法显然并不很痛快,屋内到处都是他的尚未完全干涸的血,从浸在血液里的床单和仙人球到掉在地上被抓破的风景画、尸体上外翻的狰狞伤口,每一幕都让人本能作呕。

时柃没回头看,但是听到身后有人捂住嘴后发出的急喘声,有点沉闷,又有点盖不住的尖锐,仿佛下一秒就要在原地窒息——也感觉到有不少人靠过来看了,这回没有人再尖叫,却也没有人说话,短暂沉寂片刻,有人低低干呕了一下,紧接着就是迅速远去的脚步声。

他站在门口紧紧捏着门边,指关节泛白,抬脚微微往里走了一步,那些被某种系统规则禁锢在这个房间里的浓重的血腥味儿终于在一瞬间扑了上来,铺天盖地迎面压在他身上,刺得人呼吸困难,连眼睛都睁不开,时柃几乎是生理性地猛地一低头闭上眼,生生忍住干呕,才察觉到自己的捏着门边的手连带着小臂都在抖。

“好了,好了,”六号的声音忽然响起,他靠过来把时柃捏住门边的手指一根一根掰开,然后猛地把人往外一拽带出了房间,麻利地关上门道,“别看了,玩的是狼人杀,又不是当侦探破案,老盯着案发现场干嘛。”

那铺天盖地压得人喘不过气来的浓重血腥味儿又在一瞬间褪去了,时柃握住自己的手腕,深呼吸了片刻,转过身看到人已经下去了几个,剩下的都聚在这扇门前,走廊还算宽敞,彼此之间并不信任,站得也不太近,不知道是没看清楚好奇还是怎么的,有探头打量的,八号还凑到门前伸手想再推开看看。

六号这回不拦着人了,无趣地看了他们一眼,推着时柃从剩下的人留出的缝隙里挤出去往下走。时柃扭头看看他,对方回了一个还挺友善、但似乎又和先前露出来的没什么区别的无所谓的笑容。

时柃盯着他的眼睛看了两秒,余光瞥见八号再一次把门推开又顺势往里走,什么都没说,回头顺从地被带着下去了。

他听见身后传来低低的一声咒骂,像八号,但他也听不太出来,紧接着是一阵骚动,动静倒是不大,但冲击实在不小。

时柃下到一楼大厅回到自己的位置坐好,一开始跟着他靠近房间的四号五号两个女孩也早就下来了,五号探头冲他友好地一笑,四号似乎没注意到他下来,一手紧紧绞着自己的头发,脸色苍白,嘴唇也是苍白的,还没从刚刚受到的冲击里缓过来。

过了没多久,其余人也陆陆续续地下来了,大多脸色都不太好。推门又进屋的八号看上去情绪也还行,但没什么表情,一双细长的上挑眉目里带着的轻浮味道比上一个“白天”里淡了一些。

他坐回原来的位置,盯着一号的空位看了一会儿,半晌收回视线往椅背上一靠,刚刚架起的一点若有若无的严肃消失不见,嘴角稀松平常地一勾,说道:“行吧,至少我们知道了狼人是字面意义上的狼人?”

众人说不上是各怀鬼胎还是没回过神,没有人接他的话。

时柃低头看着桌面,回想起一号房间门内的惨景,又深吸了一口气。

他没觉得很后怕,但心脏仍然跳得很快,许多情绪拥挤在一起,生理性的反胃也好,无缘无故被拉进未知的愤怒也好,还有亲眼面对死亡——无论这种死亡是虚拟的还是真实的——产生的本能恐惧也好,说不上来哪种情绪更多一些。

但不管怎样,没一种让他觉得好受的。

十二号——也是警长,把手搭在桌面上,又翻过来用食指关节敲了敲桌面:“那现在按序号发言吧,随便说点什么。”

于是众人的目光在他身上停了一瞬,很快聚集到了二号身上,那个气质阴沉、眼窝深陷的始终一言不发又带着疲态的男人,离得最近第一个打开一号的房门,第一个看见一号的尸体,也是第一个下来的人。

“昨天晚上……”二号一开口,众人才发现他声音哑得出奇,显然他自己也不舒服,低声清了两下嗓子,听上去稍微好了一些,“说不上昨天晚上,就那一会儿,我离得最近,但是没听到声音。”

时柃也没听到任何动静,整个房间都浸在一片让人动弹不得的漆黑颜色里,别说外面传进来的声音了——他当时在原地没动,现在想来,要是走两步,说不定连自己的脚步声都听不见。

“我不知道该说什么。”二号沉默了一瞬,表情还是阴沉沉的模样,但时柃注意到他的眼神变得有些奇怪,带了点说不上来的情绪,像厌恶,又有点像讽刺,听他继续道,“但他确实在第一个白天表现得比较惹眼,不奇怪会被狼人当做试水的角色。”

他说到这里就不出声了,众人等了一会儿不见下文,各自表情都有些变化,时柃来不及一个个仔细看,就听见十二号平静地接过话:“好,那三号继续说吧。”

时柃就是三号。

他一下子被所有人的目光包围着,没抬头,想了一会儿才缓缓道:“我也什么都没听见,门关上之后一直站在原地没动,系统指示的狼人睁眼时间比神职睁眼时间长很多,具体是多久我也不太清楚。”

他顿了顿,旁人看他似乎是在思考,一会儿按着常规的思路继续说了下去:“一号被狼人杀死了,且死的只有一号——这种场合下的狼人杀,姑且先……排除狼人在第一晚就自刀的情况,预言家不好说,一号不是女巫和守卫,女巫没有用药,我个人认为一号拿的应该是平民牌……我不知道怀疑狼人的标准是什么,有人认领预言家或者女巫吗?”

没有人回答他。

他的下位本来应该是四号,但四号才刚刚放开被自己绞得乱糟糟的卷发,还没开口,就有别人打断了她的动作。

“一堆废话,谁会在第一个白天就认神职,晚上找死吗。”十一号“哼”了一声,扫了时柃一眼,“标准?我是不信所有人都会按着规矩办事,谁投票不是看自己心情?一号要是没死,这个白天十有八九还是他被投出去,狼人首晚刀人是按计划试水还是随便按看不惯的来?我是不信那点儿时间他们还能商量好计划——”

“胡言乱语,逻辑不通,也是一堆废话。”八号紧跟着截走话茬,靠着椅背往后歪,椅子的前面两根腿翘起来,看起来摇摇晃晃的不稳当,他还是用不把人放在心上、有点儿嚣张又讽刺的态度说道,“我投票可不按心情,这一轮发言完要是没有怀疑的对象,我就会弃票。”

说着,他的目光从十一号不太好看的脸色上移开,忽而睥了六号一眼,漫不经心地笑了一下,又看回十一号:“何况我也不觉得第一个白天认神职有什么不好,比如我和你对跳预言家,你说其他人会信谁?狼人又会刀谁?”

十一号脸上肌肉微微一抽搐,还没等他说话,八号就马上继续道:“其他人可能会信我,因为我积分多;狼人也可能会刀我,还是因为我积分多——但无论如何,狼人要按常规玩法走,可不太会轻易刀掉自己的同伴,是吧?”

“你说谁是狼?”十一号当即脸色一变,右手一抬想拍桌,又似乎是忌惮八号的厚积分,抬到半空忍住了没落下来,握成拳缓缓收回去,手指拧得不太用力,但手背上的青筋隐约凸出来,刚要继续说话,身边的十二号一敲桌子:

“好了,四号继续发言吧。”

四号的脸色不太好看,跟刚才看完一号房间下来之后心有余悸的惨白不一样,被打断发言似乎让她更加不快,这种不快甚至还盖过了方才的惊恐。她把头发往后一撩,冲着十二号微微一点头,拢了拢衣领道:“从夜晚动静上入手猜测狼人没有意义,没有人听到任何动静。我建议从白天的反应入手,见到一号没从房间里出来……或者发现一号死了,但反应并不非常激烈或者并不奇怪的人多少都有一定嫌疑,我大致看到五号、七号、九号和十一号不是很惊诧,如果预言家今天白天不出来拉节奏,希望晚上查验一下这几位。”

“从反应入手也没有意义的,这与个人性格有关,当然了,也与系统抹杀规则有关。”五号看她一眼,两眼一弯笑起来接过话,“比如说,如果六号或者八号开门后反应非常平淡,你会当场认定他们是狼人吗?不会的,因为他们积分很高,代表着通关经验和个人实力都很高,你只会猜测是因为他们对这种场面习以为常——很显然,一号身上的伤口是野兽留下的,譬如狼爪,我们当然可以假定是某位狼人玩家刚好有相关的道具,但如果他是由系统出面进行抹杀的呢?假如我是狼人,我选择了一号,系统放出了真正的‘狼人’NPC去抹杀他,我并不知道他是如何淘汰的,白天的我见到他的死相后表现出惊诧的态度,奇怪吗?不奇怪的。”

“而且,”沉默了许久的七号终于缓缓开口,表达认同地继续说,“一号在第一个白天所表现出的状态,嚣张、狂妄,且在各方面都惹人厌,序号第一位,狼人按照个人喜恶刀了他不奇怪,按照顺序挨个试水也不奇怪。”

“而白天得知他是第一个死者的其余玩家,对于这一点其实也不会很吃惊,意料之中情理之中的事情,我个人认为有人反应剧烈是因为现场实在是有些惨烈。”六号抬眼扫视一圈,对着七号礼貌一笑,“但现在按照顺序应该是我发言,请您先等一下?”

七号是个女人,身材修长,个子很高,头发剪得很短,看上去不太爱说话,显得有点冷酷,她也确实是这么表现的,冷冷瞥了六号一眼,没说话。

六号满意地一点头:“我倒没有什么怀疑的人选,如果今晚预言家还在,希望查验一下八号的身份。”

七号:“……”

八号:“?”

八号:“不是,从刚开始我就想问了,你到底是有多喜欢那个道具啊到现在还咬着我不放?”

六号把脸一扭懒得看他:“我不喜欢那个道具,但很想要它。”

场上原本紧张的氛围忽然变得有些诡异,五号轻轻笑出声,拖着声音长长地“嗯”了一下。十二号适时出来拉回话题,示意七号接着发言,但七号只是摇摇头表示自己没有什么要说的了。

八号似乎还没从对六号的难以理解中回过神来,一摆手说:“我也没什么要说的,下一位吧。”

时柃不知道是不是自己的错觉,他的动作居然显得有些无力。

于是九号顺势接了话,把节奏扯回正轨上:“那到我了。说实话,我的确也对一号的死不感到惊讶,我没进他房间去看,在外面扫了一眼,确实……吓人。”

顿了一顿,似乎是在组织语言,好一会儿他才接着说:“我也确实不知道该怀疑谁,范围大,没有入手点。但从刚才前面几位的发言来看,我暂时对六号持保留态度,我不知道是因为性格还是……?六号的行为举止让我觉得在逃避,意义不大不说,还把话题带跑了。”

六号也不反驳他,自顾自地勾唇笑着看他,九号一抬头跟他对上视线,不知怎么的,冷汗唰的一下就从毛孔里蒸了出来,移开视线让下一位发言。

十号也是个女人,但状态跟四五七号很不一样,她的眼神从头到尾都是垂着的,死死盯着桌面,怎么都没移开半点。两只手的手指紧紧绞在一起,九号叫她的时候,她居然还猛地浑身一抖,吓了一大跳的样子。

她半天都没说出什么话来,直到十二号探过身问她怎么了,才突然用力一抬头,眼神空洞,声音沙哑却稳得带着点狠劲:“我没有怀疑的人,但讨厌六号八号。”

众人都是一愣,纷纷抬眼去看她,只见她又低声坚定道:“我非常,厌恶,六号和八号。”

八号眉毛一挑,似乎想问为什么,但也没出声。

十号短暂地勾起了众人的好奇心,马上又低下头去不说话了。

下位的十一号看上去有些烦躁,摆摆手表示自己也没话说。

十二号点点头,两手交握,手肘往桌面上一搭,简短开口道:“我有神职,非预言家。大家的一轮发言意义都不大,我暂时将怀疑放在二号、六号和十一号身上,希望预言家查验,就这样。”

场上沉寂了两三秒,姗姗来迟的系统提示音终于响起:

“玩家发言完毕,请开始投票。”

“票型公开。”

同选择警长时的流程相似,四号第一个动手,投给了五号——从自己的发言连续被反驳后,她的脸色一直都不好看,微微抬起下巴,双臂抱胸靠在椅背上,眉头紧皱地看着其他人发言。

其他人陆陆续续地投票了,时柃还没投,眼睁睁场上的票型变成了六号4票,五号2票,十一号2.5票——一票来自七号,另一票是十二号的1.5分加权。

六号似乎真的挺招人恨,二号、五号、九号都投了他,而坚定地说厌恶六号八号的十号似乎对他的反感还更胜一筹;五号的两票是四号和十一号给的,而八号果然如他自己所说,弃票了。

但六号没什么紧张的反应,他还是悠哉的模样,票越积越多的时候时柃抬头再次跟他对上视线,看着他再次咧嘴朝自己一笑。

他果然没什么怀疑的人……也不是,应该说他果然没有认真在玩儿。

时柃抽了隐狼牌,非常清楚自己的队友是谁,五号,九号和十一号,三个人里有两个都在外投里。他收回视线踩着上一个人的尾巴,在大多数人还没来得及研究票型的时候迅速把票投了出去,然后看着六号满不在乎地跟了自己的票。

于是现在的十一号多拿了两票,只比六号多了半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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