包养,了解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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精彩段落

午夜,城市的喧嚣尚未落幕。

二环东路一条街,背靠着园林老巷,面对着CBD的繁华,古今冲撞撞出了寻欢作乐青年男女的不夜城。白日里,这条街与别处并无什么区别,只是多了街道正中的地铁站,流量要比普通街道高上一些,可一到夜晚,酒吧,KTV,网吧,夜宵小吃店在这条街上翻身当了霸王。

欲望随着音乐和摇摆的身躯一浪翻过一浪。

沉复端着酒杯穿梭于不同的包厢之中,为每一杯酒,找到独属于他的位置。

这里有调情,有欲望,有金钱,却唯独没有爱情。

“沉复,402包厢指明要你送两瓶——白开水过去?”

“白开水?”

沉复在这里打工也有两个月了,还是第一次听到这种要求。来KTV不喝酒也多少会点些饮料,或者是差使他们这些服务员去楼下买奶茶也是有的,怎么喝白开水?

“客人说如果加点枸杞就更好了。”

这么养生?

但在夜场,客人大于天。

沉复也不是没有见过一对青年男女点了个包厢结果在里面对唱《大河向东流》的。以为是情侣,结果是拜把子的姐弟。

端着两杯枸杞水敲响了402包厢的门,沉复低着头把水杯放在桌子上。出于好奇,他想看看到底是什么样的老干部能做出在KTV点白开水这种神奇的举动,沉复抬头看了客人一眼。

也正是这一眼,让他瞬间屏住了呼吸。

熟悉,太熟悉了。

当红歌手时霁和他的贝斯手,颜一隐。

时霁红到什么地步呢?只要一出歌必定是屠榜,无论他休息不营业多久,都会在发布新歌的当天成为热门话题。

无论是美声还是摇滚,黑嗓还是戏曲,他都能够信手拈来,他本人似乎并没有呵护嗓子的概念,对于那些非常伤歌喉的曲子,他也是毫不顾忌地去唱。不少粉丝心疼他在透支身体赚钱,他却轻飘飘地说一句别把我当作普通人对待。

他过于傲慢的态度,也让讨厌他的人和喜欢他的人五五开。

甚至有传言他的同行将毁掉他的嗓子作为悬赏,在暗地里开价一千万。

拥有了近乎完美的声音同时,时霁的样貌也同样无可挑剔。沉复常觉得时霁的脸当真是女娲亲手捏出来的神品,每一块骨骼和肌肉都长得恰到好处。

沉复是时霁的粉丝,喜欢了很多年的那种。

说起来前不久自己还跑去看了时霁的演唱会,因为加班迟到,沉复去的时候已经唱到倒数第二首歌,沉复好说歹说才让保安同意放自己进去,只能站在最后一排远远地看着自己的偶像。

或许人就是这样吧,极度倒霉的时候往往也是峰回路转柳暗花明之时。时霁每次在唱最后一首歌前都会往观众席上扔一个花束,谁接到了花束,就可以去后台跟时霁拍一张照片,那是时霁罕有的粉丝福利。

但那天让所有人都没想到的是,花束落在了沉复的怀里。

非常奇怪,就好像有某种神奇的能力影响了花束的抛物线,那花束居然穿越人群,掉到了站在最后一排的沉复怀里。

沉复也不知道是不是错觉,他总觉得花束似乎在空中悬浮了一会儿,然后掉到了自己手上。

就好像那花束有了意识一般。

后来沉复就按照流程去后台跟时霁拍照了,他还记得时霁身上淡淡的香味,以及低声问自己的那句“要和我站得近一点吗?”

该怎么说呢?如果声音的性感可以评级的话,那么时霁在自己这里就是致命的春药。

只不过隔了这么久,时霁应该早就把自己忘了。他那么多粉丝,自己又不是追得最厉害的那个,也不是最有钱的那一个。上次演唱会的门票,沉复就攒了很久的钱。能和时霁拍一次照片就已经是自己最大的幸运,自己平庸又无趣,怎么能希冀他能够记得自己。

“谢谢。”

时霁道了声谢。

沉复点了下头,离开了包厢。

靠在走廊的墙壁上,沉复深吸了一口气。

他真的很喜欢时霁,喜欢到光是靠近一点就会觉得无法呼吸。

只是他没想过时霁也会来这种地方,夜场,大多数时候都是纵情声色的地方。

大概等会儿经理就会带着那些不知道是从何处找来的俊男靓女,供时霁挑选,然后他们会在这里调情,做一个根本不算了解的了解,接着前往下一个地方,开启夜的下半场。

这样的故事,每天都在这里上演。

乐此不疲。

沉复刚来的时候他的一位同事曾经叼着烟嘲笑着他:“经理是不是跟你说,你是做服务生的,和陪睡没什么关系?他骗你的,确实,服务生和那些少爷小姐不一样,但时间长了,你就受不住了。当你意识到只要你躺在床上双腿一张就可以赚到你好几年才能赚到的钱时,你就会变得和他们一样。”

“人啊,说到底都是清醒地堕落。或许他们根本不觉得自己做错了,他们反倒是觉得他们是清醒晚了。尊严,爱情,在钱面前算个屁。”

待在这里两个月,沉复也算是意识到了同事这些话背后的深意。

人是清醒地堕落的。

沉复不知道自己还能坚持多久,才能不掉进那纸醉金迷的圈套里。

上个月工资到手6000,已经比自己之前做服务员要挣得多了,扣除800的房租,再加水电燃气费每个月200这些基础开支,寄给爸妈3000块,还剩下两千多。

还好自己不用出什么伙食费,吃饭啥的都是KTV负责,平日里花销也不高,一千多块钱里去掉600块甜品师的学习费用,剩下来的抠搜着花也足够了。

只是最近沉复想要换地方住。

这一千块就明显不够用了。

沉复叹了口气,也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

他现在是跟一个男生合租的房间,也就是所谓的同屋不同床。

这种租房模式很是常见,来这座大城市实习的实习生为了节省开销,大多都会这么租房。沉复之前也这么和人合租过,大家都忙,只是回来睡个觉平日里也不接触,没出过什么问题。

只是这次,就偏巧让他撞到了一个奇葩。

室友每天晚上打呼噜,又不爱收拾,这些也就算了。沉复之前租房的室友比这更不爱干净的多的是,让沉复无法忍受的点在于,室友总是调侃自己长相太过白净,对自己动手动脚的。

沉复虽然有些呆傻,但这些事情还是知道的。

沉复不想忍下去,想要一走了之,可念着拿押一付三,整整四个月的房租,就实在没有勇气。

母亲那边要钱要得凶,不给就叫嚣着要闹到这边来让自己没工作,沉复之前吃过一回苦,不敢再犯。他看着自己余额里显示的1057元,就只能继续住下去。

至少住到租期结束,等房东把押金还给自己,再换个地下室住住。

不过听说这块儿的房东都精明算计得很,押金能不能全数退回还是个问题。

有时候他也想学着自己的同事一样,找一个大方的金主算了。但他向来听话懂事,还是不肯跨出最后一步。

可是如果真的有一天被室友强奸了,那倒还不如找个金主,至少人家还知道付钱。

沉复仰着头吸了口气,他安慰自己应该开心一点,不管怎么说今天不用花钱就可以看到时霁!是活着的时霁!就算人家不记得自己,他们也已经见过两次面了!

对一个没钱的粉丝来说,这已经是最大的安慰了。

这样想着,沉复的心里多少好受一些。

他回到了大厅,这会儿没什么人来,前台小姑娘用手指划拉着屏幕,谈论最近看到的新闻。

“哇,有人在西山公园看到了白孔雀哎!”

“孔雀还有白色的?”

沉复起了点兴趣,凑过去瞅了一眼。

“就这个啊,你看,”小姑娘快速翻动着手机里的照片给沉复看,“孔雀当然有白色的啊!我之前去动物园的时候就见过。”

沉复没去过动物园,自然没见过这些。

“应该是那个动物园里跑出来的吧,不过现在还没有人认领,说起来除了一只白孔雀,好像还拍到了一只——狐狸?”

这是什么奇葩的搭配,难道不回答起来吗?

沉复失去了兴趣,拿起手机准备看一看做甜品的视频,这是他独特的摸鱼方式。

他还没看完,就听到有人在喊,说402包厢要沉复再过去一趟。

沉复赶紧跑步前进,敲开402的房门,时霁还是老样子端坐在沙发上,颜一隐坐在另一边,杯子里的水没喝,电视里还在放着火灾警告,看起来似乎是一首歌都没有点。

沉复心里咯噔一样,他不知道是不是自己哪里做错了,得罪了这两位爷。

“小哥,你还记得我吗?”

是颜一隐主动跟沉复打了招呼。

“记得。”

沉复低下头,他记得传闻中时霁的贝斯手颜一隐是个八面玲珑的人,和娱乐公司老板有些不清不楚的关系,两个人的绯闻从来都没有断过。

“你是在这里打工还是上班?”

“上班。”

似乎是有些厌烦这样悠哉悠哉的对话,时霁从怀里抽出自己的名片,夹在了食指和中指中央,打断了颜一隐和沉复的对话:“包养,了解一下吗?”

沉复当场就石化在原地,根本反应不过来他们在说什么

时霁?包养自己?什么玩意儿?听错了吧!

看沉复没有反应,时霁又强调了一遍:“我说我想包养你。”

沉复脸上一红,下意识地摇头跑开。

老实说在夜场上班,沉复长得还可以,又听话懂事,有不少客人会给沉复递名片,问能不能包养他。

摇头拒绝都已经成为了沉复下意识的反应。

但是时霁——

那可是时霁啊!

沉复一时之间不知道自己应该高兴还是生气。

402房门内,时霁正疑惑地看着沉复的背影:“他怎么跑了?太高兴了?”

“师兄你可闭嘴吧!”颜一隐没想到时霁会问出这样的话,“你把人吓跑了!还有你知道包养是什么意思吗你就乱说。”

“就是照顾他啊,给他钱花啊,不对吗?新闻上不是天天说麒麟包养你吗?”

是这么个道理,但是怎么哪儿哪儿都不太对劲。

“我知道了,肯定是因为我今天没有带上我的鸽子蛋戒指,嗯对,我今天还没有开我的镶钻跑车过来,我早就说了,这身黑漆漆的衣服不适合我,他一定是觉得不够拉风所以跑了。”

颜一隐叹了口气,你要真那么穿,这会儿人就不是跑了,是该打精神病院的电话了。

他知道自己拗不过师兄的恶俗审美,索性换了个话题:“行了,说起来师兄我可提醒你一句,这是人界,不是你的妖界,你不能随意现出真身,不然小心别人把你抓去动物园当吉祥物。”

今天早上时霁来找自己,直接用原形飞的,落到人公园里面,还满心欢喜给无知的人类炫耀自己的尾羽。但没想到现在的人类各个守法意识极高,纷纷拿起手机拨打了动物园的电话,吓得颜一隐赶紧抓着师兄逃跑。

这会儿时霁还在琢磨刚才落跑的服务生。

“你说,有没有另一种可能,他可能是太高兴了,眼神是不会骗人的。”

“可能他过会儿就会来找我,就算我没有那些宝石的加持,我依然具有常人难以拥有的吸引力。”

颜一隐叹了口气。

该怎么说呢?

这就是孔雀本雀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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