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月光回来后棉花糖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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精彩段落

贺春芳在后面眨了眨眼,面装无辜,眼睛里却透着不怀好意的看戏神态。她夸张扭捏,但没敢大声地说话,“我拉他了,但我一女的力气小,实在拉不住他一个大男人。”

而白希就站在林棉面前,露出一个温和的笑。看样子他精心打扮过了,亚麻色的头发漂亮得令人咋舌。

大概是激动的心情会使得体温上升,白希不怕冷了穿着米白细格衬衣,手腕处松松挽起,露出一截伶仃的手腕,十分干净清爽,配上清澈明朗的笑容,真是让人......作呕。

手里还捧着一捧玫瑰,林棉看得出来是发朋友圈的那一捧。

“林棉,别来无恙。”

这一瞬间,林棉只觉得心里被剜了大洞,寒风携着冰渣子不断的往洞里吹。尖锐的冰刃又扎进柔软的嫩肉中,割出一道道血痕。

下了飞机后就奔着医院来,白希明显知道他们在哪里。

还有谁能告诉他呢?

时靳言从林棉身后走来,“怎么不走了?”

在见到门口站着的人时,也愣了。

“棉棉啊,你们在前面堵着干什么呢?”

由于病房门口有一处拐角玄关,所以老太太看不见门口是什么情况。

时靳言顿时反应过来,在白希准备再次开口的时候低声呵斥,“你来干什么。”

白希眼眶泛起红,贝齿咬住花瓣一样粉嫩的嘴唇,细声细气地说:“这捧花很好看,我想见你。”

装腔作势的文艺范,林棉一下子就懂了这句话什么意思。

因为时奶奶这边出院,又想见他,时靳言脱不开身,就派人送了玫瑰给白希。可是白希想见时靳言,就跑来医院跟人诉衷肠来了。

林棉只觉得内心的洞被吹得更冷了。

不知道为什么,明明白希和时靳言自小一块长大,但老太太一直都不待见白希。只是那时候时靳言喜欢白希,老太太才不得不接受这件事。

后来白希逃婚后,老太太对这个名字深恶痛绝,连听都听不得。

而如今时靳言却把老太太所住的医院地点告诉了白希,这是想老太太再一次接受白希吗?

这又把他往哪里放呢?

然而时靳言此刻只是眉头紧锁,他不大懂花好不好看跟见他有什么关系。可现下这种情况不能让奶奶见到白希,奶奶受不得这种刺激。

于是林棉就眼看着时靳言迫不及待把白希拉走,连句话都没给他留下。

消毒水和浓烈香水味混合的走廊上,白希不疾不徐回头看向林棉,眼睛里,挑衅的意味很足。

林棉不禁想笑,在这一场感情争夺大戏中,他连入场的资格都没有,也不知道白希挑衅他什么?

贺春芳双手傲慢抱怀,故作高贵的姿态可怜林棉,“姓林有什么用,不还是拴不住男人的心。”

老太太等不住了,焦急喊林棉:“棉棉,怎么了?”

林棉垂下眼眸,掩下悲伤,很快地抬起头洋溢出浅笑来。

老太太被推出医院后,纳闷时靳言去哪了?

林棉说:“他公司里临时有点急事,先回去了。”

贺春芳没挑破他,也不敢说出事实。这要是让老太太知道白希回来了,时靳言还跟他藕断丝连,老太太得被气死。

老太太要是出什么事,他们一分钱都拿不到。

林棉把老太太送上时建国的车后,就一个人步行在街上。他并不想回家,可也不知道该去哪。

现在时靳言和白希在干什么?

拥抱,还是接吻?

还是酒店?

不,他已经搬出来了,那应该会回那个家里做吧?

会在他和时靳言一起去家居店挑的那张床上吗?

林棉忽然想起,他和时靳言冷战这么久,时靳言又不常回家,貌似最后一个套在半个月前已经被用掉了。

他掏出手机,却在给汪叔拨出电话的那一霎那迅速挂掉。

他想做什么呢?去关心他的老公和别人睡觉的时候有没有做安全措施?

汪叔的电话回过来的时候,林棉还呆滞了许久。他站在十字路口的红绿灯下,眼前车影不断迅疾掠过,渐渐地缓慢下来。

绿光亮起,周边人流开始涌动,川流不息。

“先生?绿灯亮了。”

一个陌生男子突然出现,林棉恍然回神,连忙道了句谢,便跟着人流走向对面。

这才接起了电话。

“对不住夫人,刚刚在忙。”

林棉赶紧说是自己拨错电话了。

汪叔陆陆续续问了他一些情况,不过才分离两天,被弄得像是一年半载没见,还叮嘱了林棉好些事。

林棉犹豫了会,还是忍不住打断汪叔的絮絮叨叨,没有底气地问:“靳言他......回去了吗?”

“时先生今天不是有会议要谈吗?”

林棉顿了片刻,会议?

汪叔接着说:“好像是个挺重要的项目,对了夫人,那个......您签好的那份离婚协议书昨天被时先生撕了。”

林棉没什么反应,只说:“那我过两天再签一份,到时候邮寄给你。”

汪叔小心翼翼地问:“夫人,您以后都不回来了吗?”

林棉不咸不淡地嗯了一声。

秋季向来多雨,阴沉昏暗的天空又开始落起雨,一开始还是轻飘飘的雨丝,没过两分钟就噼里啪啦地砸出倾盆大雨。

挂了电话后,林棉找了一个公交亭躲雨。

公交亭子比较斑驳,被漫长时光侵蚀的广告牌劣迹斑斑。

也不知道他瞎走到了哪里,街上行人少得可怜,路过的车更是一只手指头就能数的出来。

林棉想打电话,手机突然提示电量不足,自动关机。

倒是有出租车经过,但他没现金。这真是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

还有个男人跟他一样被大雨困在公交亭里,林棉注意到他是因为那股独特凛冽的气质。

男人很高,林绵怀疑有一米九,穿着黑大衣黑西裤,一身黑让林绵想到黑帮教父。

同样是被大雨困住,却不见男人有半分焦灼。他在抽烟,烟味顺着寒风飘散,林棉下意识离远了一点。

随后林棉余光瞥见男人熄灭手中的烟,扔进垃圾桶里。“抱歉。”

低沉的嗓音很有磁性,透出成熟男性的荷尔蒙,像是覆在人的耳边说话。

在意识到男人是在跟他道歉后,林棉淡笑,“没关系。”

男人没再接话,林棉觉得有些尴尬,但也不知说什么的好。两个人就这么在亭子下等雨,索性也无聊,林棉盯起广告牌上的广告。

虽然图画模糊不清,广告词也七零八落,但林棉还是勉强凑了广告信息。

这是一个有关于陶瓷制品的广告。

林棉大学学的就是陶瓷工艺,他在家里排行老三,上头还有一个哥哥和一个姐姐。所以林父林母从来不强求他要去学什么,甚至想过等林棉毕业出来,给他开一个陶瓷公司让他玩。

但他还没毕业,就已经嫁进时家。

且那时候的他特别任性,为了帮助时靳言熬过公司艰难的过渡期,也为了抵抗林氏集团对时靳言的打压,他翘了一学期的课。

后来时靳言的公司如火如荼,林家也终于放弃打压时靳言,但他也被学校劝退。

林棉自嘲地笑了笑。

然后听到男人接起电话,“别啰嗦,什么时候到。”

没过一会,一辆黑色大众停在公交亭面前,男人对林棉说:“上车,送你。”

林棉愣了好一会才摆手道谢,“谢谢你的好意,不用了,一会有人来接我。”

男人却说:“你手机关机了。”

被戳破谎言的林棉有点尴尬,原来被看到了啊。他讪讪说:“能借用一下手机吗?”

但是在拿到手机拨出电话后,“对不起,您拨打的电话暂时无法接通,请稍候再拨。”

林棉:“......”

上车以后,驾驶位坐着的是一个花色棒球衣的男人,看起来很年轻,额头上还戴了根黑白色运动发带。

他叼着根棒棒糖,“不错呀辛何,你朋友?”

辛何没回应他,只问林棉,“地址。”

林棉想了想,时间也不早了,黄子绪该找他了,便回了黄子绪的住址。

开车的人稍稍讶异了下,“哇塞,罗湾区诶,富人豪宅啊。”

林棉赶紧回:“是我朋友的住址,不是我的。”

发起油门的时候,棒棒糖男人问他:“我叫辛勤,是辛何的表弟,你叫什么?”

“林棉,棉花糖的棉。”

在车行驶到罗湾山区后,雨势见小,路上豪车逐渐变多。这里是A城有名的豪宅别墅区域,建筑物偏科技新式,所以一般都是富二代在这里居住。

黄子绪从成年后就被他父母赶出家门,让他就一个人搬来这住下。后面又给了他一笔钱叫他自己过去。

黄父黄母也并不是真不想管他,而是因为黄子绪爱玩,成天不着调,二老本来是想打算让他独自一个人磨练磨练,好吃点苦头回去听话一些。

没想到黄子绪运气爆棚,当年挑了一支萎靡不振的股,把八成的钱都投进去了,入股当了股东。

对于他随意的行为,黄子绪是这么跟林棉说的:“我独生子,除非我老子在外面搞了私生子,不然他不会不管我。”

没想到没过一年,这家公司竟然起来了。

当时那家公司是因为资金链断裂才走的下坡路,黄子绪跟白痴一样的投钱拯救了这家公司。

但林棉也知道,不全是因为运气,在豪门世家长大的孩子,多多少少耳濡目染些东西。黄子绪为了这家公司忙前忙后,确实焦头烂额了好一阵。

林棉打算让辛勤在片区大门停下,这里的保安认得他,到时候让保安开车送他进去就好了。

但是还没等他开口,一辆熟悉又骚包的火红跑车疾速飞过。

看见林棉视线着急往后看,辛何言简意赅开口:“追上红色那辆车。”

辛勤立即掉头,“得嘞,走你!”

黄子绪在后视镜中看到一辆黑色大众跟在他屁股后面跑,隐隐约约有超车的趋势,他一脚踩上油门。“想超车?没门!”

追在后面的辛勤也不甘示弱,“嘿,跟我比起来了?让你看看大爷我的技术!”

林棉讪讪,“我朋友性格比较闹腾。”

刚说完话,车身猛地加速,林绵一个重心不稳往前倾去。

辛何抓住他,车身又忽然一震,应该是碰到了减速带,林棉就狼狈地跌入辛何怀中。

辛何咬牙切齿,“辛勤!”

辛勤懵逼地啊了两声,才注意到后座位两个人的踉跄。他连连说:“那没办法啊,人家那是跑车,我一大众不这么搞追不上啊!你们系好安全带哈,我要发速了!”

宽敞的沥青路上,一辆黑色大众追着一辆红色跑车,大众几次要超车过去,又被跑车一个甩尾拦截住。

黄子绪烦躁地暗骂一声,“没完没了?”

机械齿轮极速飞转,红色流畅车身犹如优雅豹子奔驰。轮胎碾压过沥青路,溅起薄薄积水飞扬。

最终,在被溅起的一片碎纸贴上黑色大众的挡风玻璃时,辛勤窝窝窝了几声,连忙踩上刹车。

在刺耳的摩擦声中,即使林棉抓紧了安全带,又拉住了车窗扶手,还是猛地撞上前面的座椅背。

“完了,追尾了,兰博基尼啊!我得赔多少?”

揉着额头起身的林棉一听辛勤激动后怕的这话,就赶紧开口说:“没事的,这不怪你,不需要赔。”

辛勤扭头过来,殷切切地望着他,“真的嘛?”

林棉露出让人安心的一个微笑,这时黄子绪气冲冲下车,两条长腿大步跨过来,乓乓地敲着车窗。

林棉直接开车门出去,黄子绪一看是他,傻眼了。“棉棉?”

林棉额头还有些痛,他揉着眉穴说:“你怎么不接电话?”

黄子绪先是一皱眉,“什么电话?”而后又恍然大悟的样子,“啊,那是你啊?我以为是Lily又要求复合呢?”

Lily、Lucy~

林棉也不知道这是他第几个女朋友了,“我手机没电了。”

他说着,顺手查看了两辆车的状况,辛勤和辛何也在一旁查看。辛勤因为闯了祸,大气都不敢出。

辛何的表情很难看,这样的豪车不是他们能赔得起的。

随后林棉抬起头来,“抱歉,把你们的车弄成这样了。还能开吗?开去4s店吧,所有维修费用我来出。”

辛勤连连摆手,这不让他赔就很好了。而且,他这车也就是凹陷了一块,刮破了点皮,没那么严重,要说严重,前面的兰博基尼更严重吧......

黄子绪大喇喇地双手扣住后脑勺,“重新换一辆呗,多少钱啊?我转账!”

林棉觉得黄子绪这话不太妥,有时候黄子绪太直了。可看看辛勤,辛勤只是被这样财大气粗的话震惊了,没有别的表情。

辛勤再三确认了眼前人不是在开玩笑后,试探性地说了一个数。

“多少?”黄子绪一时间还以为自己听岔了,“还有这么便宜的车?这能开?”

辛勤:“......”有钱人果然就是不一样。

林棉手肘捅了一下黄子绪,示意他别这么说话。

这时辛何说了一句,“辛勤,走了。”说完他看了林棉一眼,就自己先上了车。

辛勤刚转身要上车,黄子绪就叫住他,“诶?你还没给我二维码呢!”

辛勤其实是真想拿这所谓的“便宜”钱,这有钱不要是王八蛋。

但辛何的脸色也是真的很难看,他不敢多做停留,拉开了车门,“没事没事,那什么?林棉,我们就先走了。”

在目送黑色逐渐成为一个黑点,消失在视线中后,黄子绪手肘碰了下林棉的胳膊,“棉棉,你从哪认识的这么酷的人?长这么帅,可我印象里娱乐圈没这号人,是模特吗?”

林棉知道黄子绪说的是辛何,那股独特的气质太引人瞩目了,而且人长得高,更是显得万中无一。

他摇头,“刚认识。”

“啊?”

林棉拍了拍红色车顶,“还能开吗?”

黄子绪说:“破都破了,还接着开不毁我面子?叫人拉走,不要了。”

林棉看着他要打电话,无奈地说:“那我们呢,在这站着吗?”

最后黄子绪还是把车开了回去,他是不可能在那干等着的,让他坐一辆破车里等他也受不了。

开到车库后,他换了另一辆车,顺便打了个电话叫人把车拉走。

“吃饭了没?”黄子绪踩上油门问林棉。

“还没。”

“那先吃饭,一会带你去个好地方。”

林棉直觉这个好地方不一定是好地方,到了之后,他拔腿就走。

黄子绪拉住他,“我都不要面子地陪你来了,你不能不领情啊!”

林棉瞅了瞅蓝调两个字,“这里不行。”

蓝调是A城有名的酒吧,也是gay吧。林棉知道这个地方,但是他从来没来过。

黄子绪强行把林棉拉了进去,刚一进去,耳边就传来喧嚣的舞乐声。

昏暗的灯光夜景诡谲得让人眼神迷离,空气中弥漫着酒精以及荷尔蒙的味道。觥筹交错间暧昧的色调蒙上一层令人麻醉的氛围。

男人......

很多男人......

黄子绪看着乱舞的一堆男人,首先就受不住了。“怎么跟我想的不一样?”

他在林棉和舞台上那些人之间来来回回地看,林棉比较怕冷,穿了件高领的藏蓝色毛衣,宽松的领口几乎覆盖下巴,深邃的颜色让人看起来更苍白。

而舞台上的人大多数......

反正黄子绪不喜欢。

他指着其中一个正在迷乱的人,那人穿着透明的白衬衣,又将衬衣在胸口下方打结,露出腰肢。下面穿着黑皮超短裤,把臀型显露的一清二楚。

“这好看吗?请恕我不能理解。”

林棉:“......”

超短裤的男人舞动中看见黄子绪指他,在妖娆地扭动身体迎合身前人时也抛了个媚眼过来。

黄子绪浑身泛起鸡皮疙瘩,“不行不行,这些人配不上你,我们走。”

林棉却站住不肯走了,他直愣愣地望向酒吧角落里的一方狭小空间。

即便沙发背挡住了两个男人的身影,可林棉仍是从掉落沙发边上那一捧玫瑰里看出,那是时靳言和白希。

黄子绪一开始还认不出来,仔细看了好一会才从昏暗闪灭的灯光里看到两个人。

他当即撸起袖子,气势汹汹就要过去打人。林棉拉住他,“算了,我们已经没关系了。”

他话是这么说,可脚就跟长了钉子一样,被钉在原地。

由于是在时靳言他们的背面,林棉看不清两个人在做什么,只能看见白希扎在时靳言怀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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