发现奶狮白切黑后我成了小哭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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精彩段落

"姓名。"老虎阿sir正拿着笔认真记录。

"段南川。"段南川双手被拷着,坐在审讯室里认认真真回答。

"年龄。"

"19。"

"就读学校。"

"额。"

阿sir笔尖的墨在白纸上逐渐凝成一个小黑点,他拿笔尾弹了下段南川的狼耳,"小孩,问你话呢,发什么愣?"

段南川拷着的手摸了摸鼻尖,有些尴尬,"没读书了。"

"19不读书,让开了?"

"嗯。"

阿sir在就读学校那栏画了个小叉,继续询问,"开除原因。"

"和教官打了一架。"

"警校?"

"你怎么知道?"段南川有些惊讶,原本靠着的背微微直立,抬头望着老虎阿sir发达的胸肌。

"这片没人不知道。"阿sir的胸肌有节奏地浮动着,语气上挑,"你打的何止是教官啊。"

不是教官?

他到现在都还没搞清楚自己当时到底揍了谁,反正看着他穿得是制服,应该就是教官了。

打完人的第二天他就接到了由校长亲自发布的退学处分。

到底是吃瘪,他也没敢再问。

"街上揍得那头狮子和你什么关系?"

"我不认识他。"段南川实话实说。

"不认识你揍他?"

"那狗东西踩我尾巴!"一说到这,他就又来劲了,一下从审讯椅上站了起来。

突如其来的亢奋将阿sir吓了一跳,旁审又将他重新按回椅子上。

"那他为什么在你家?"

"这……"这他倒真解释不清了。

"我说他是自己和我回去的,你信吗?"

段南川试探性开口。

"你觉得呢?"

"不信。"段南川又将头低了回去。

说实话他自己都不信,要是别人揍了自己,肯定和他拼命,哪还会和人回家?

可关键事实就是那狮子要和自己回家啊。

事实还是自己不愿意带他回,还被街上的金丝边眼镜蛇给威胁了不是。

"刚才在你家,你为何钳制住他?"

"他把我空调炸了。"

"空调平白无故会炸?"

"我也想知道啊!"段南川一脸的欲哭无泪。

"鉴于你此刻的精神状态,我有必要怀疑你说的话是否真实。"

老虎阿sir正色,再次浏览了自己刚才的记录。

前言不搭后语。

又想起接到报警电话后,对面的哈士奇说这是一只疯狗,看来应该是精神方面有问题。

"待会我会派人带你去做精神检测。"

左手一抬,旁审与他一道出了审讯室,留段南川一人在屋里坐着。

他转了许久才反应过来,刚那老虎是说自己有精神病。

???

段南川扒着门盯着着老虎阿sir的背影大喊道:"阿sir,我没精神病,我所说句句属实啊阿sir!"

望着阿sir越走越远的背影,蓬松的狼尾在背后焦急地打转,终是无济于事。

鼻子一酸,他一脚抛在铁门上,疼得自己嗷嗷叫。

环顾了审讯室,犹如一个密不透风的铁盒,墙的四角还都挂着摄像头。

逃出去是不大可能了。

段南川忍着泪花重新坐回椅子,尾巴尖在地上扫着灰。

不会真要把自己送去精神病院吧?

他靠在椅背上,仰头望着对角的摄像头中心的红点发呆。

可如果不去精神病院,自己估计得坐牢。

虽说这不属于欺负弱小,可自己毕竟也把人给揍了,还有那愚蠢的老虎以为是自己绑架了陆燃,这加起来不得判个三五年的?

那还是去精神病院吧,也不知道那里的病友好不好相处,希望没有蛇。

那玩意黏了吧唧的,怪恶心。

一想到这,他忍不住低头抹了把心酸泪。

自己买房子的钱才攥了一半,就要被关进精神病院了。

爸妈还等着自己出息了回去继承他的冰原狼王之位呢。

(PS:冰原狼极其稀少,而且大多三五成群,群与群之间相隔甚远,在段南川家,一整片冰岛就只住了他爸他妈。)

就在段南川已经为余生感时伤事时,铁门又被推开了,进来的是一个娇小的女老虎阿sir,一头干练的短发英姿飒爽。

女阿sir左手指关节敲了敲铁门,望着位子上一副上战场模样的狼,"段南川是吧,你可以走了。"

"嗷。"

这么快就要去精神病院了吗?

他耷拉着头缓缓站起身,他那买了巨额保险的尾巴也一直在地上拖着,直到门口时,女阿sir拿钥匙解开了他的手铐。

手上的束缚突然没了,狼崽的第一反应是拔腿逃跑,在跑到老虎的办公室时,他侧眼瞅了下,只见一个老虎正擦着手里的枪,还有一个在练习飞镖,飞镖划破空气直直扎住靶心。

他逃跑的腿一软,险些跪倒在地。

段南川摸着墙回头看向女阿sir,"我错了,再也不逃了,能别加刑吗?"

"加什么刑?"女阿sir被说得一头雾水,指了指生物基地门口,"你朋友来保释,你可以走了。"

"哦。"段南川愣愣地点了点头。

嗯?

保释?

他自认人缘极差,还有人来帮自己保释?

一回头,就望见门口正冲着自己傻笑着招手的陆燃。

他咳嗽了声,强撑着站直身子,努力正色着向陆燃走去。

"你保释的我?"

"对。"陆燃低头望着他。

行吧。

不用去精神病院了,心里总归是开心的,他一下也忘了因为谁才进的生物基地。

"没想到你傻了吧唧的,关键时刻还挺有用。"

"这算是夸我吗?"

"算是吧。"段难川揉着发疼的手腕,快步走下楼梯。

这生物基地冷冰冰的,这辈子都想再戴着手铐来了。

陆燃在身后紧紧跟着,在出生物基地大门时按了下手中的钥匙,门外一辆漆黑奥迪低吼了声回应。

他走在段南川前打开了副驾驶的门,段南川看得目瞪口呆,"这玩意是你的?"

"不是,租的。"

段南川将信将疑地坐进副驾驶,车内崭新,一尘不染,显然是新车。

"你租车干嘛?"

"我想着要接你出狱,得有排面,我看电视里不都是排十几辆豪车在生物基地门口等着?"

陆燃坐进驾驶位,俯身为段南川拉上安全带。

虽然但是,出狱怎么听着那么别扭?

奥迪在路上平稳行驶着,段南川端着矿泉水有一口没一口地喝着。

"你有驾照?"

"爸以前让考过。"

"那行。"段南川咧了咧嘴角,"你穿西装挺人模狗样的。"

"谢谢。"陆燃单手打着方向盘微微点头。

狼崽余光一直瞟着正在开车的人,一身西服与他的身材高度贴合,整体灰黑的色调,不沉闷,一改见面时的灰头土脸。

他的手指要比自己的长一些,单纯的打方向盘也是赏心悦目的。

到底是有钱人家出的少爷,可谁能想到这么个西装革履的家伙实际是个傻了吧唧的家伙。

一想到这,心里莫名又舒服了些。

果然金无足赤,人无完人。

笔直的公路一直延伸到红绿灯前,目测约一百来米,绿灯已经进入倒计时。

奥迪还在匀速行驶,且迈数不低,刚卡着限速下一点点。

段南川望着渐进的红绿灯,有些坐不住脚了。

"该减速了。"

没有得到回应。

绿灯息,红灯起。

车子还在匀速,好像还拔高了些。

狼崽看得眼睛发红,"减速!减速!红灯停啊老哥!"

然后,他就得到了一个能让自己肾上腺素飙升的消息。

"那个,刹车好像……失灵了。"陆燃俨然将刹车踩到了最底部。

失!灵!了!

"靠,开什么国际玩笑啊!"要不是安全带拴着,他都要蹦出车外了。

眼下正是交通拥挤高峰期,笔直的公路上,所有车都停在斑马线前静静等待着,他们正对面已经停满了。

车子要是再停不下来,就不只是闯红灯那么简单了。

眼看着就要压线,对面的车似乎也意识到了问题的不对,开始疯狂鸣笛,企图叫醒这辆奥迪的车主。

可关键是睡着的不是人,睡着的是刹车啊大哥。

"右拐进小道!"

就在压线之际,陆燃听着副驾驶传来的带着狼嚎的咆哮,他没迟疑,往右打满方向盘。

奥迪前轮压着斑马线九十度回转,前轮抱死,后轮漂移,前右轮与地面剧烈摩擦,车尾险些甩飞出去,最终四个轮胎还是完美落地。

可紧接着,就是七拐八拐,将段南川摇得七荤八素。

这条羊肠小道可谓九曲十八弯,因为这样崎岖不平的地势,一辆车都没有。

段南川紧捏在安全带上的双手总算松了松,喘了口气后回头对着陆燃一阵痛骂:"你这租的什么破车啊,五菱宏光都比这强吧。"

陆燃还在努力踩着刹车,"他说我给的钱少,只能给这样的车,说出了问题自己负责,我觉着没事就……"

"那你的钱呢?"段南川听得气不打一处来。

有钱家的少爷都是这么抠吗?刚才不是上来就给自己一张卡吗?

"钱要给你买空调。"

好像也是。

段南川扬起的手又慢慢放了回去。

"行,算你有理。"

可自己的空调不也是他给炸了吗?

有理个屁。

又是一阵颠簸,凹凸不平的土路颠得他屁股生疼。

段南川呲牙怒吼:"开慢点行不行?"

"这也不是我能控制的啊,刹车失灵了不是?"

"行,算你有理。"

段南川努力包着露出的狼牙,咬牙切齿道。

可这车不是他租的吗?

操,这他妈都什么事儿啊!!!

段南川抓狂地揉着自己耳朵。

"现在自己办?"路况稍微平稳,陆燃试探性望向副驾的段南川。

"还能咋办,等着油耗完呗。"

说着,他将目光转向油表盘,所幸油所剩无几。

而且在停车前,老虎阿sir可能更快一些。

刚才那车飘的,红灯都照亮一片天了都。

任段南川怎么想也没想到自己要坐着警车进两次生物基地。

真就绝了。

"也只有这样了。"陆燃对着段南川叹了口气,一回头,原本空荡的路上不知何时多了一棵树,褐色的瞳孔疯狂地震,他打满了方向盘,车还是飘到了树干上。

一声震天动地的闷响后,后排的门被撞出了巨大凹槽,此刻正冒着黑烟。

两人也被摇得七荤八素,巨大的冲击让整个身体的器官都搅在了一处。

安全带将两人死死锁在位子上,段南川揉着被撞得发昏的脑阔,回头望了眼还在冒着烟的车,心里疯狂骂娘。

这下是真完了。

"车终于停了。"陆燃揉着发痛的额角。

"车不光停了,车还炸了。"

不得不说阿sir的时间卡得很好,车刚撞,警笛声就来了。

几辆警车在路边一字排开,这比出狱还有排面。

还是那个干练的女阿sir。

她弯腰敲了两下防窥玻璃,十分官方地说:"先生您好,您涉嫌闯红灯,违规飙车。"

另一只手里还举着盖着生物基地官章的逮捕令。

段南川认命地按下玻璃,地朝女阿sir挥了挥手,露出一个尴尬而不失礼貌的微笑,"嗨,没想到这么快就又见面了。"

女阿sir眼角抖了抖,随即恢复如常,用官话的语气回应他,"我也没想到这么巧。"

他主动开门下了副驾驶,指着驾驶位的陆燃说:"车是他开的,能不抓我吗?"

狮子探出头来,一脸疑惑地望着段南川,"刚才不是说一起坐警车吗?"

段南川:???

女阿sir回过头来微笑着回答段南川的问题:"不能。"

随即两人就完成了一起坐警车的浪漫举动。

"姓名。"

"段南川。"

"我是问他。"阿sir手中的笔尾指着坐在一旁正掰着手的陆燃。

段南川用胳膊肘碰了碰陆燃,"人问你名字呢。"

"陆燃,"陆燃闷闷地回答。

"年龄。"

"24。"

段南川侧头望着他,一脸的难以置信,"你都24了?"

都二十四了看着比自己还小?

这合理吗?

有钱人家的公子哥都这么懂得保养的吗?

"那你爸是不是看着和我一样大?"

阿sir用笔敲了敲文件夹封面,示意安静。

"驾照拿我看看。"

陆燃突然站起身来,一对狮耳在空中一弹,旁审的老虎立马警觉,纷纷摸向腰侧,紧盯着陆燃的下一步动作。

他修长的左手缓缓抬起,向后摸去,随着他动作的一帧帧浮动,老虎也越来越紧张。

气氛有些微妙。

段南川也搞不懂他在干嘛,目光紧紧盯着他的手部动作。

只见他的左手摸进西服的屁股兜,使劲拽出个东西来。

一时间在场所有人都盯在他拽出的东西上。

陆燃由单手转成了双手捧着,缓缓展开,在询问的阿sir眼前立起来。

多年经验,阿sir下意识曲肘挡住自己的眼睛,随即便接收到狮子充满疑惑的声线,"阿sir,你不是说要看驾照吗?"

"驾,驾照?"阿sir缓缓移开手臂,只见一个饱经风霜的驾照本赫然立在自己眼前。

气氛更加微妙了,在场的老虎都虚掩性的咳嗽了几声,回归原位。

最淡定的还是段南川,他望着陆燃切了一声,"瞅你这架势我还以为你要掏出个原子弹来。"

"爸说驾照很重要,要好好保藏。"陆燃双手举着驾照,一本正经地说。

"你爸嫩会说你咋不跟他过?"

大抵是怼人的本事已经深入骨髓,在听着后段南川想都没想就脱口而出了。

话已经说完了,这才意识到自己的话有失妥当,典型的嘴在前面跑,脑子在后面疯狂追。

"不,我不是那意思。"

陆燃的眸光更暗了些,将手里堪比豆腐渣的驾照小心翼翼地折好,重新塞进屁股兜里,坐在小板凳上低着头望着自己擦得一尘不染的皮鞋。

"都严肃点。"阿sir再次敲了敲笔尾。

接下来就是盘问闯红灯的细节了。

两人也都如实回答,幸好没有发生碰撞,也算情有可原,最终还是决定将两人给放了回去。

一听不用蹲牢房,段南川阴霾模样一扫而空,拽着陆燃就往外跑。

刚出生物基地,陆燃就接到了租车店打来的索赔电话。

这也就算了,最要命的是那车还没上保险。

"都2021年了,还有车不上保险,你妈的在这讹我呢!"段南川抢过手机破口大骂。

对面显然也不是吃素的,顶着嗓门生生骂了回来,吓得他手一抖,按了挂听键。

两人望着逐渐黑下的屏幕发愣。

"陆燃。"段南川扭头望向陆燃,声音有些颤抖,"咱入套了。"

"这是要让咱们倾家荡产啊。"

这玩意儿比赌博还要人命。

难怪说那奥迪看着蹭亮,原来是还没驾驶过的车,关键人他妈还没上保险。

这样想来,那刹车肯定是动了手脚。

"操!"段南川狼嚎着,抬脚踹在陆燃屁股上,"你他妈没事租什么车啊!"

"没事,我们报警。"陆燃站稳脚,拿着手机按下110。

"警察管不到这一块儿啊关键。"

车是咱租的,也是咱撞的,现在关键不是这车主是谁,关键是这车没买保险啊。

"那就这么算了?"陆燃不甘心地问。

"你有高招?"

"没了。"陆燃握着手机的手缓缓垂了下去,"那现在怎么办?"

"先回家吧。"段南川耷拉着狼耳。拖着尾巴往前走着。

陆燃快步跟了上去,"回去拿钱吗?"他从兜里重新掏出那张卡,"我这还有些钱。"

"不是。"段南川默默接过卡,塞进自己裤兜里,"我饿了。"

陆燃:"...你真淡定。"

段南川:"谢谢。"

单是这回去的一路,就接到了租车店打来的无数催债电话。

刚到达小区门口时,门卫室外已经站满了一排来催债的。

他们的队伍庞大,从狮子到狗整整十人,个个体型庞大胸肌发达,不说别的,只往那一杵,就是满满的压迫感。

其中一条响尾蛇相隔甚远就已经眼神锁定陆燃,视线一直黏在他身上跟着移动。

慢慢靠近,压迫感也越来越强,段南川顶着压迫,踏实了脚下的每一步,直到领头的狮子面前。

狮子从兜里掏出张账单,上面明确列举了从闯红灯到撞车熄火所产生的一切费用,以及后续租车公司派人处理现场回收车辆的人工费,账单的最后一页列着总额,一共899327.4元。

在看到落款的数字时,一股怒火迅速从心底腾腾烧起,段南川拽过狮子的领口,揪着领口的手背青筋凸起。

"你查我?"

且不论其他,就这费用,已经超出了那辆奥迪的原价。

"做为正规平台,我们有必要知道每一位客户的基本情况。"

狮子毫不费力地掀开段南川的手,后退一步整理了领带微昂着头说官话。

他的态度彻底激怒了段南川,"你拽你妈呢!"

说完,他挥拳向那狮子的侧脸袭去,在要与面部接触时,被一旁的陆燃伸手拦住。

陆燃生生将他的拳头压下,压着声音在他耳边说:"别冲动,咱没钱再赔了。"

拳头被拦下,段南川飞身要去踹那狮子,又在空中被陆燃截住。

见他如此,整齐站在身后的租车大队缓缓围了上来,陆燃抱着段南川慢慢往小区里移。

"金额太大,给我们点时间。"陆燃绕过愈紧的包围圈,站进小区里才将怀里的人放下。

他单手按着段南川的肩膀,以防他再暴动。

狮子左手立在耳侧,缓缓曲下拇指,"四小时后,我在这等你。"

说完,一行人整整齐齐上了门口的两辆五菱宏光。

等车门被拉上,陆燃才松了按着段南川的手,"先上楼吧。"

"你要是不按我我能一个打五个!"段南川对着五菱宏光车屁股拳打脚踢。

"那剩下五个呢?我可不行。"陆燃失笑。

一直瑟缩在门卫室的大爷颤颤巍巍地拉开玻璃,望着站在门口而狮子和狼,语重心长道:"小伙子,他家的车租不得啊。"

"我事前也不造啊。"陆燃无奈地摊出双手。

两人拖着步子走进电梯。

按下九号键,段南川靠在墙角一脸地怅然若失。

"刚才为啥揍他?"陆燃有些好奇。

"他说的数字,正好是我银行卡的余额。"

也就是他攒了一半的买房钱。

怎么可能那么精准,自己要赔的钱,正好就是自己手头全部存款。

这不是查了自己是什么?

那他们又是怎么查到自己身上的?

"你用谁的名义借的车?"段南川将目光抛向陆燃。

这一问,陆燃原本斜靠在墙上的身体立马紧绷起来,"你的。"

段南川狂掐人中,"我就知道!"

"为啥不用你自己的?"

"哥说不能用陆家名义在外面混。"陆燃摸着后脑勺认真回答。

"现在又变成哥说了?"

段南川顺着墙角滑了下去,将头埋在双臂间低声抽泣,"我怎么就摊上你了啊?"

"我知道错了。"

封闭的空间里弥漫着段南川低低的抽泣声,除了偶尔的轻震外再无其他。

电梯在三楼停了,有人踏上电梯,陆燃左挪一步挡在了段南川面前。

一股清香的玫瑰味也随之而来,来人是一个卖玫瑰的小老太太。

电梯的两个角落被占据,小老太太的视线在段南川和陆燃身上来回游离,在到达五楼时指了指蹲在地上的那位,对陆燃做着口型:"惹老婆生气了?"

陆燃回头望了眼蹲在角落的段南川,点了点头,以口型回复她,"小孩娇纵。"

小老太太一眼便望穿了,露出一个过来人的表情,印满皱纹的右手颤巍巍地从花篮里抽出一支剃干净刺的玫瑰,递给陆燃,"没有什么是玫瑰花不能解决的。"

原本傻傻的眼神在一瞬间僵住,取而代之的,是能流出水的温柔。

他欣然接过小老太太的花,从西服口袋里抽出一张五十回递过去,"也祝您生意兴隆。"

这是他身上唯一的现金。

电梯在八楼再次停住,陆燃回绝小老太太的找零,老太太也没推拒,迈着轻快优雅的步伐出了楼梯,敲响了第一家的门。

门重新合上,陆燃仔细检查了玫瑰花茎,确定无刺后转身弯腰碰了下他的狼耳。

"给你玫瑰花,希望你心情能好一点。"

段南川扬起头,细密的睫毛上还挂着泪珠,"在哪偷的?"

他接过玫瑰花,拽下一片叶子喂进嘴里细细嚼着,"还挺香。"

说完,他将一整个花面都塞进嘴里。

"这不能吃。"

"为什么?"

陆燃阻拦的右手顿在空中,又缓缓收回,"还没洗。"

"老实说,你和那租车的是不是一伙的?"

电梯门开启时,段南川没头没脑地问了一句。

"什么一伙的?"

陆燃走出电梯,见段南川还站在电梯里,去拉他,却被他一手推开了,被啃秃的玫瑰花也被他狠狠扔在地上。

"绝对是!你就是那租车的派来骗我钱的!"

原本顺风顺水了十九年,在遇到陆燃后一天就进了两次生物基地,现在还把自己的钱全赔光了。

段南川越来越肯定,这就是租车店的阴谋。

首先派一群大猫假装欺负陆燃,激起自己保护弱小的正义感,借机与自己拉近距离,最终一步步达到租车骗钱的目的!

"肯定是这样!"他用看穿一切的眼神盯着陆燃:"你个租车惯犯!"

刚进入电梯的租客被段南川吓了一跳,纷纷贴墙站着,一句话都不敢说。

"要不,我们还是走楼梯吧?"其中一位凑在另一位耳边说,"这人精神好像不太正常。"

"可这里是九楼诶。"

陆燃也听出来他话里的意思,搂住他的腰将他拖出电梯。

在出电梯的一刹那,租客瞬间按下关门键。

"你别碰我!"段南川挣脱他的怀抱,与他保持两步的距离。

"你姓陆也是假的吧,还说什么是陆氏的私生子,就是想博取我的同情心!"

"我真姓陆,不信你给我爸打电话?"陆燃好无奈,从兜里摸出手机递给段南川。

"行啊。"段南川拽过手机。

激将我是吧,我还就吃这一套!

修长的手指在屏幕上迅速滑动着,翻到通讯录,里面就躺着四个备注的电话。

陆父,慈母,哥和崽崽。

段南川的手指在"崽崽"上停留了会,转到陆父那栏按下。

"你都有娃了?"他的语气有些松懈。

"没有。"

电话在响了一秒后对面就接听了。

段南川没想到真的会有人接,握着手机的手一抖。

"还知道给我打电话?"对面先说的话,声音低沉成熟,有些低音炮,是成年大叔才具备的声线。

既然打了,总得说点什么,单手举着的手机换成了双手捧着,段南川微弯着腰,"请问您是陆燃的父亲吗?"

陆燃有些失笑,靠在墙上双手环胸低头望着眼前双手捧着手机,狼耳直立的狼崽。

"嗯?"对面明显没反应过来,随后便是充满敌意的声线,"他的手机怎么会在你手里?"

完了完了,还真是。

操操操!

段南川疯狂骂娘,现在手里的手机就像是一块烫手山芋。

情急之下,他将手机抛给陆燃,转身躲在了陆燃背后。

陆燃接过电话,压着疯狂上扬的嘴角,"小孩胡闹。"

挂了电话,陆燃回头望正拽着自己衣角的段南川,"现在信了?"

见电话被挂断,段南川才松了手,虚掩性的微踮脚尖,仰头望着陆燃,耳朵动了动,"暂时相信。"

推开门,原本杂乱的房间一尘不染,段南川也没在意,踢了鞋子赤脚走进屋。

"你想吃什么?"段南川瘫在沙发上摸到缝隙中卡着的遥控器,打开电视。

这二十四小时里他就睡了两个小时,其余时间精神都处于高度亢奋阶段,如今在自己的领地里,嗅着熟悉的气味,紧绷的神经瞬间松懈下来,全身都觉得无力。

"还是我来吧。"

陆燃将东倒西歪的鞋子放回鞋架,拿了双拖鞋放在段南川脚边,转身进了厨房。

电视里正播着A市晚间新闻,今日物法。

播报的画面动荡不安,显然不是正规渠道拍摄。

马赛克一样的画质里,一群人围着叽叽喳喳,从拍摄角度看,就只能看到前面一只狗的尾巴和人拥挤的背部,偶尔能从缝隙中看见有人在打架。

不知发生了什么,原本嘈杂的地突然安静下来,镜头也转换了方向。

画面里,一只狗占据了大头,他正举着电话,对电话那头叽里呱啦。

"喂,是生物基地吗?"

声音怎么那么耳熟?

段南川稍稍坐直了身体,目光紧盯电视屏幕。

"这不是那哈士奇吗?"

认出他是熟面孔后,他不禁在心里吐槽:这狗真爱多管闲事,上午刚报警抓过自己,都还没找他麻烦,现在又……

想着想着,他好像意识到了事情有些不对劲,忙捡起遥控器倒退至拍摄者拍的那模糊一角按下暂停。

所有动作都定格下来,在有限的角落里,他看到了一条惹人眼的白尾。

段南川揪起自己的尾巴看了一眼,再仔细看着电视里的那条。

靠,这他妈不是自己的尾巴吗?!

合着那电视里的就是自己!

厨房有香味爬出,在客厅肆意蔓延,段南川僵硬地转头望向厨房里系着围裙的男人,"陆燃。"

"怎么了?"

"我们上电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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