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2021-06-07 来源:常读非 分类:现代 作者:无心不念 主角:齐钰 南宫锦翎
齐钰面如冰渣,吐出三个字,“醉红楼!”
他去的时候,小王爷与一美艳女子正在相互脱对方衣服,他嫌刺眼,便把房门给阖上,静静的守在门口等小王爷出来。不想坐到腿麻,只能眼睁睁看小王爷大步潇洒离开。
小王爷脸色倏变,举在半空中的手缓缓收了回去,“你跟踪我?”
齐钰绕过小王爷往府内走去。他与小王爷交往,大抵是一个笑话!他觉得自己跟醉红楼里的那些女子差不多,唯一的区别大概是,她们有钱赚,而他没有!
“齐钰!”小王爷几步走到他面前,看着他,“你去了醉红楼,为什么我没见着你?你藏在哪了?都偷听了什么?”
话不投机半句多,他暂时不想跟小王爷说话。
“齐钰!”小王爷拽住他的胳膊,追问,“什么意思?我问你话,没听到?”
“小王爷,你想要我怎么回答你?”
他管自己喊小王爷!有股莫名的怒火油然而生,“齐钰,我跟你说,我想要去哪?跟谁在一起?做些什么?这些都跟你无关!你管不着!”
齐钰抬起深邃的眸子看他,小王爷愈发口不择言,“你以为你是谁啊?不过就是我花了五十两银子买来的男宠而已,有什么资格冲我甩脸色?”
齐钰的脸瞬间就白了,他的胸口起伏厉害,手指也有些轻微地颤抖。
来福扯了扯齐钰的另一只衣袖,提醒道,“公子,您看小王爷气成这样,就先服个软吧!”
来福的话堪比那日清晨当头灌下的冰水,在这个世界,他确实是小王爷以五十两银子买下的男宠,实话而已,忠言逆耳!
“我不该去醉红楼,您别生气了!”齐钰一字一句说道。
小王爷甩袖离开。当他傻吗?听不出他话中讽刺吗?靠,他一个男宠而已,有什么资格对自己指手画脚?
来福追了几步,复又似想到了什么,回转身来对齐钰说道,“我晓得你没做错什么,可谁让他是小王爷呢?做下人的,不该哄着主子开心吗?”
“你说错了。”齐钰说道,“我不过是他花五十两买来的男宠而已。”
说完,抬脚往柴房走去。男宠跟下人不一样!下人卖苦力,男宠......呵呵!
小王爷没有给他分配房间,两人好着的时候,他住小王爷房内,闹翻了,他很有自知之明的把自己打入柴房。
三进宫,心底却是一片悲凉......他不过就是他花五十两买下的男宠而已。他没有自卑,就是突然醒悟以这样的身份差距,两人注定不能好好交往。
醉红楼那场宿醉,小王爷错过了早膳,午膳,晚膳。气过一阵之后,他觉得有些饿了。
来财很有眼色的布置好一桌饭菜,小王爷吃了几口,啪一声拍了筷子,生硬地问道,“人呢?”
“什么人?”凭空出来两个字,来财有些摸不着头绪。
“齐钰!”小王爷咬牙切齿道。
来福上前垂首哈腰,“方才好像是朝柴房那边去了。”
小王爷觉得心口像是被人用针给扎了几下,有个声音念叨着:我其实也没想跟玉玲儿怎样?这不是喝多了吗?不就是一夜逢场作戏的啪啪啪吗?有必要吗?啊?
“小王爷,小王爷?”来财慌了,小王爷这是哪不舒服啊?好端端的怎么就哭了?
“齐钰就是个混蛋!”小王爷恶狠狠地说道。
“对,他就是个混蛋!”来财与来福异口同声附和!
混蛋没有眼力劲儿,看不出自己其实后悔跟玉玲儿搞在一起。
“他这么喜欢待柴房,就让他每天给我劈一百斤柴,没劈完不准注意,不准给饭!”气死了,还敢闹脾气,他一个男宠凭什么跟自己赌气?
“小王爷,就是两个人一全天也劈不完一百斤柴啊!”来福说道。
一百斤柴只是随口说说,他不过就是想要齐钰乖乖自己回来!齐钰是混蛋,来福跟他混了几天也变混蛋了,竟然一丁点儿也猜不出自己内心的想法,小王爷又烦躁又懊恼,“从现在开始,谁再提他名字,再在我面前帮他说一句好话,小爷我就赏谁一丈红!”
来财跟来福被吓着了,他们跟随王爷将近十年,这还是头一次听王爷要用一丈红处罚人。由此可见,齐钰是真惹恼了小王爷!
唉,这才一个多月的时间就失宠了。
小王爷重拾筷子,化悲愤为力量,将一桌子食物全都塞进肚子。然后,他吃撑了,躺在榻上控制不住想齐钰。
真是见鬼了。
“翎儿?”王妃忧心忡忡,好好的儿子,出门踏个青而已,回来怎么性格大变了?
“母妃,”小王爷望着屋顶,“我误会安荣了,她大概......”
“她怎么了?”王妃紧张的问道。
“......都快个把月了,近日大概是要回来了。”小王爷说道。
谈及闺女,王妃又是一把辛酸泪,“王爷出征前最放心不下的便是你,却不想安荣也让人如此靠心。”
小王爷默然,一颗心分成好几瓣,父王,母妃,安荣,齐钰,还有醉酒后新收的侧王妃......想着想着,小王爷疲惫地闭上眼睛,能者多劳,他只想好吃好喝好玩,一点儿也不想当什么能人。
儿子乏了,王妃退出房间,招来来财跟来福,细细盘问,“小王爷可是身子不舒坦?”
“......”两人摇头。
“可是喜欢哪家姑娘?”
“......”摇头!
“莫非是谁家少爷?”
“......”继续摇头!
“那是为何?”王妃指了来财,沉声,“放肆,你是如何照顾小王爷的?”
来财急中生智,搬出挡箭牌,“王妃息怒,小王爷大抵是与十三公子闹心了。”
王妃默了默,道:“翎儿既已厌烦,就遣他出府吧。”在她眼里,做主给儿子收个无伤大雅的男宠跟送儿子一件衣服是一样的。
她做这些图的是儿子开心,既然不开心了,那留他下来做甚?
“是,奴才立刻去办!”
送走王妃,来福掐住来财的胳膊,连声质问,“什么意思?你什么意思?公子他招你惹你了?”
“不然?你找个好说法去跟王妃解释?”人不为己天诛地灭,来财给来福解释道,“方才在王府门口那么多人看到了,就算你不说,我不说,王妃还是有办法知道这件事。王妃若是从旁人口中知晓,那我们是什么罪?包庇罪你知道吗?”
来福闷声,“可你也不能这样啊......”
“王妃都这么问了,我能怎么办?我也很无奈!”来财来回踱步,“小王爷要他一天劈柴一百斤,你觉得他是留下好呢?还是离开好?我这么做也是替他打算!”
来福默然,听起来好像真是那么一回事,可为什么他心底就是怪怪的?
作为小王爷的贴身小厮必须得灵活,于是灵活的来财扯了个弥天大谎,他对齐钰说,小王爷要他立刻滚出王府。对小王爷说,齐钰不辞而别。对王妃说,已经把齐钰赶出邺城!
三方面他都处理的很好,打从心底洋洋得意!
王侯将相宁有种乎?夜已深,齐钰拢拢衣襟,漫无目的地走在异国他乡的街道上。他想大笑三声,为阴差阳错的穿越,为一厢情愿的交往,为措手不及的结局......
他的忧虑,宠溺,疼爱,全都变成肉包子,砸狗身上了。
“汪,汪汪汪......”
人烟稀少的街道上,齐钰很快被野狗包围了。
好的不灵,坏的灵,他觉得自己上辈子大抵是只乌鸦!
野狗缓缓缩小包围圈,齐钰踌躇着该突围逃离,还是该与野狗大战三百回合?
“啪,啪,啪!”头顶传来鼓掌声。
齐钰抬头,只见红衣姑娘倚窗而站,妖艳动人。
他认识这个女人,几个时辰前,就是她与小王爷在房间内玩暧昧!
“我可以帮你,也可以再找一些野狗过来围攻你。”女人悠悠地说道。
作为情敌,齐钰是不会接受女人的帮助的,这是一个男人的面子问题!
野狗又靠近了些,齐钰摩拳擦掌,准备迎战。
“哗啦——”女人从窗口倒下一桶肉汤,野狗鼻子灵,一溜烟儿全都跑去舔地面上的肉汤。
“上来,我有事要问你。”
她以为她是谁?小王爷的侧妃?呵呵哒......齐钰极为不屑,拍了拍袍子上的浮灰,相当有气魄地转身往另一条路走去。
然而还没走两步,眼前就出现了个冷脸丫鬟,她单手挡他去路,语调平静无波,“我家玉姑娘请您上楼一聚。”
“没空!”齐钰说道。
“我家姑娘要与你说话,只是在通知你,并未同你商量。”丫鬟纤手一捞,将齐钰轻而易举地抗在肩上。
“……”纳尼?这是女人?这是女人??这是女人???
双足远离地球引力,视线所投之处乃绿色襦裙,襦裙下是翘臀!
“公子看得如此认真,可还满意?不若我做主将豆豆嫁于公子?”玉玲儿问道。
“咚!”
齐钰被四脚朝天砸在地板上,“嘶——”
玉玲儿架着二郎腿靠在躺椅上,上穿火红色绣芍药对襟束袖花边短装,下衬白色底裤,在裤管收口处各绣一朵芍药花,以此来与上衣遥相呼应。
分明是这个时代的衣着,齐钰却莫名觉得熟稔,有些想法呼之欲出。
骤然回神,玉玲儿笑吟吟看他,“可是看清楚仔细了?我这容貌,可还入得了公子的眼?”
齐钰:“……”
玉玲儿递来一媚眼,千娇万柔,如痴如醉,如酥似麻......
齐钰冷不丁打了个寒颤,狼狈别过头去,轻咳,“你找我来,意欲为何?”
“你真不知?”
“不知!”
玉玲儿又是纤媚一笑,嗲声嗲气,“你听了我的墙角,该晓得我是小王爷新晋的侧妃,唤你过来,自然是,自然是要你全了礼数,来给我请安啊!”
噗——
齐钰想喷她一脸口水。
“怎么?不乐意?”
乐意个屁乐意!齐钰察言观色,推查侦断,这女人找他过来,纯属消遣!啧,她一个红尘女子,大晚上的不去接客赚钱,果真是闲得慌!
“与你说话,三句都崩不出一个屁来,可见你性子闷骚,不会讨人欢心。大晚上的失魂落魄,这是被扫地出门了?”玉玲儿手一勾,拽住齐钰的衣襟,两人四目相对!
靠得近了,玉玲儿的呼吸带着某种香味,阵阵扑在齐钰脸上。
“放手,”齐钰说道,“别逼我对女人动手!”
玉玲儿笑了,整个人由内而外欢快起来,“动手?我跆拳道黑段,你个弱鸡也敢跟我动手?”
跆拳道?跆拳道!
齐钰呼吸募得急促起来,连声问道:“你知道北京吗?知道习大大跟彭麻麻吗?美女,你从哪个年代穿越过来?”
玉玲儿挥手遣退了豆豆,把目光投在齐钰身上许久许久,久到齐钰开始反思自己是否太过敏感,或许这个世界本就存在跆拳道也不一定,毕竟先前小王爷也会哼他熟悉的儿歌......
“看来,我的感觉是对的,果然是你。”玉玲儿嘀咕了一句,下一瞬间,她眼放精光,人格分裂,扑到齐钰身上,又掐又捏,又揉又咬,“这是不是真的?是不是真的?你来了,你终于来了,我可以回去了,我终于可以回去了!妈了个叽的,我在这没有电视,没有电脑,没有电灯,没有手机的破落社会待了三年,你知道吗?三年啊,一千多个日子,还好你来了,不然我这辈子只能在这里渡过了!”
幸福来得太快,直接冲散他心头的抑郁,齐钰一把搂住玉玲儿,原地转圈,“太棒了,你有办法回去?”
“那是!”玉玲儿颇为得意,“我祖上可是顶顶有名的玄机子座下徒弟的俗家弟子,在当地可是鼎鼎有名的。三个月前,我夜观天象,晓得是你来了。那日你砸了我的场子,隔着数米距离,本想与你聊聊,没想换了身衣服,你便与小王爷一路走了。”
相见甚欢,相见恨晚!
短暂的发泄情绪后,玉玲儿把齐钰带回醉红楼。在这个世界待了三年,最有成就感的便是这里,其次是长乐坊。剩下的酒肆茶楼,虽说不错,可并没有达到玉玲儿心中所想的那个要求!
有史以来头一次踏入女子闺房,齐钰被眼前景象给惊呆了,太极八卦图,桃木剑,一连串的铜板......此情此景,仿若出来一个僵尸,玉玲儿就能化身道士,斩妖除魔,不在话下!
“你是三年来第一个进我房间的男人。”玉玲儿打开柜子,翻出黑色背包,把八卦图,桃木剑,铜板,全都仔仔细细收起来。有缘人已经等到,这些东西暂时没了用处。
“你为何选了这里落脚?”凭她身边丫鬟能单手捞男人这份彪悍劲儿,齐钰推断出她在这异世过得相当不错!
“我要出淤泥而不染!”玉玲儿半真半假地说道。
“......”齐钰默然,在他看来,分明就是大小姐体验生活。
全部收拾妥当,玉玲儿将黑色背包放回柜子,终于有时间闲下来与齐钰聊天,“这几个月,你都在王府?都跟小王爷在一起?”
“嗯!”提及小王爷,齐钰心头闷闷的,离别在即,所有的情绪都被按压下去,他悠悠地想着,若是晓得这么快就要回去了,昨日就不该惹他不痛快,即使是单方面的认真,也要好聚好散。
“心不在焉,眉头紧锁,你在想什么?”玉玲儿娇笑着猜测道,“莫不是在想小王爷?短短三个月时间,你爱上纨绔小王爷了?”
情敌是老乡,齐钰有些不知该怎么回答这句话。说是吧,感觉像是在争风吃醋。说不是吧,感觉自己像缩头乌龟,敢做不敢认。
“穿越时空,你就为了来寻找真爱?那,要是我也爱上小王爷,你该怎么办?毕竟我现在是小王爷的侧妃呢!”
齐钰从玉玲儿眸底看到了戏谑,忍不住脱口而出问道,“你既然不是真心喜欢他,做什么还要与他......”
以小王爷的尿性,断然没有对谁负责的想法,她一个来自21世纪的新时代女性,莫非是因为寂寞空虚?
这般想着,齐钰看玉玲儿的目光瞬间变得忧虑起来。她倒是玩开心了啊......
“我说你这人到底怎么回事?有事说事,总望着我发呆做什么?莫不是,你发现爱我胜过爱小王爷?”
噗——
语不惊人死不休,齐钰被她一句话吓到连退三步,深怕她脑子抽筋,一个饿狼捕食扑过来。
玉玲儿被他这么一副良家处男的样子给逗乐了,从另一个衣柜翻出套干净男装递过去,“换上,跟我出去一趟。”
“去哪?”齐钰问道。
“对面楚楼,看你这样子,分明是被小王爷给扫地出门的。我这人呢,向来爱财,想要我带你回去,你得赚够钱才行啊!”玉玲儿打了个响指,寂寞三年了,终于找到个堪堪算得上有共同语言的人,她可不会轻易错过调戏他的机会!
小王爷这几日明显得不对劲,经常无端端地站起来掀桌子砸东西,有时候也会莫名地望着一样东西陷入沉思。此状态颇像安荣来葵水的日子......
整个王府都陷入风雨欲来前的宁静。
王妃颇为心忧,亲自上凌云寺烧香拜佛,捐善款。
大师双手合十道一声阿弥陀佛,继而单手拨着檀木珠子,“王妃请宽心,命中有时终须有,命中无时莫强求。”
高人说话含义非凡,如何理解,全看个人心境。王妃兀自参透半天,红着眼眶回府,走进书房,提笔给自家夫君写家书。刚落笔,便已泣不成声。一双儿女,下落不明的下落不明,中邪的中邪,她还有什么脸面见南宫家列祖列宗?
哭到背过气去,老嬷嬷尖叫着唤大夫,一时间王府内人仰马翻。
来福缩着脖颈叩门,“小王爷,小王爷......”
小王爷坐在房内一动不动,他觉得齐钰太不是个东西了,分明已经卖了他自己,竟然敢不告而别,这算什么?若是交由官府处理,他这是私逃,轻则断腿,重则活埋!心胸气闷,想了几天,他还未决定该如何处置齐钰!
“小王爷,小王爷,小王爷......”来福隔着房门一声一声喊着。
“滚滚滚!”烦躁不已,小王爷随手靠起茶壶往门上丢去。
门外沉默片刻,变成了安总管的声音,“小王爷,老奴有要事禀报!”
小王爷骤然想起安荣,心底怒气愈发浓烈,因为齐钰的破事,他把安荣给忘在了脑后。“进来!”
安总管眼圈泛黑,眸底血红,显然一副长时间没睡好的样子。“小王爷,我等守在长乐坊几天,那人始终都未出过门。不过,昨日夜里,里面的人救了位姑娘进去。”
小王爷想起了长乐坊中与众不同的规矩,并未把“救一位姑娘进去”这事放在心上,默了默,问道:“可查到幕后老板是谁?”
安总管摇头,在不惊动官府的情况下,以王府势力竟然查不到幕后老板,这足矣说明,幕后之人不简单。
小王爷举步往外走,他想起顾兹升曾说过这人跟顾家有井水不犯河水之约,想来顾兹升该晓得幕后老板是何人。
与安总管擦肩而过之际,衣袖被拽住,小王爷疑惑回首。
“小王爷,”安总管苦口婆心劝道,“王爷常年领兵在外,王妃含辛茹苦扶养您跟格格,眼下格格下落不明,您该多关心王妃才对。”
他这话说得委实怪异,小王爷挑眉,“你想表达什么?”
“王妃病了。”
“什么?”小王爷震惊了,“什么时候的事?”
慈母多败儿!王妃就是太宠这个儿子了,乃至于此刻整个王府都闹翻天了,小王爷还云里雾里不晓得发生了什么事。
“格格下落不明,您又把自己关在房间里,王妃这是抑郁成疾,心病啊!”安总管痛心疾首。
静心苑内,王妃躺在榻上,半阖着眼睛,哭得凶了,她的喉咙已经发不出声音。
老嬷嬷跪在榻前失声痛哭,为此情此景平添许多悲凉。
“母妃。”小王爷在床榻边缘坐下,握住王妃的手,“母妃,您这是怎么了?”
命中有时终须有,命中无时莫强求。她觉得大师是在告诉她,消失月余的安荣不会回来了,翎儿日后也会因为某件事离开她。心头绞痛得厉害,她虚弱地闭上了眼睛。
任性妄为,惹事生非,不务正业,王妃心知肚明这几年自己将儿子养成了纨绔子弟。可那又怎样?堂堂靖王府难道还保不了翎儿一世荣华富贵吗?
“大夫!”小王爷沉声问道:“怎么回事?”
“王妃郁结于心......”
“言简意赅,说人话!”
“心病还须心药医,还请小王爷多多陪伴王妃。”大夫说完之后缩了缩脖颈,深怕小王爷一脚把他踹翻。富贵人家多娇气,动不动就是郁结于心,啧......
小王爷有那么一瞬间脑海灵光闪现,柔声说道,“母妃,您莫要太担心,我已经晓得安荣身在何处,过不了几日就能带她回府。到时候,您罚她做女红,好不好?”
王妃虚弱地摇了摇头,缓缓闭上眼睛,忧虑伤神,她太累太累了。
等王妃睡着,小王爷才踮手踮脚离开静心苑。太奇怪了,安荣失踪又不是一天两天的事,母妃何以今日才发作?
小王爷转头问来财,“去问问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母妃见过什么人?”
他本是准备去见顾兹升的,但眼下这情况显然走不开,默了默,交代安总管,“顾少大概晓得幕后老板,你去打听打听,母妃那边若是问起安荣,便说她暂时不肯回来。”
小王爷虽纨绔,但遇上正事还是有那么几分认真,安总管心底舒了一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