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门贵子:家养小夫郎他又娇又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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精彩段落

回到了屋子,陆瑾瑜又不停地摔东西哭闹。

张彬蔚这次可没有打算哄人,当做不知道,直接回了西厢房。

屋内,陆瑾瑜摔累了,趴在塌上有一搭没一搭的哭。

王嬷嬷看着少爷小脸都哭红,眼睛都哭肿了,心疼不已。

但是,姑爷一直没有进来,她心里更加的咯噔。

这几天,看姑爷是一个脾气好的,怎么这次看上去生气了?

她从小把陆瑾瑜带大,也是了解自家少爷的任性撒泼和坏脾气。

看着他现在这个样子,是绝对听不进去劝的,于是也只能暗地里着急。

张彬蔚自是顾不上陆瑾瑜,一早,他就去多福苑找张朝永。

这三天,他冷眼观察,明显看出这张家,除了他和陆瑾瑜住的博学苑比较新,另外两个苑子都有些破旧。

回了门,他终于可以全身心搞钱了。

没钱在身的张作家真的是心慌慌。

更何况,这些日子吃穿都艰难,张作家可是吃了苦头。

他出身尊贵,事事讲究,所以万分可以理解陆瑾瑜的任性。

“爹,咱们家现在都在做什么营生?”

张朝永有些意外:“怎的突然问起这个了?你不是一向不耐烦管家里面的事儿吗?”

张彬蔚轻笑一声,语气自然:“以前是孩儿不懂事,现在娶了正君,倒是体会了父母长辈的不容易。”

闻言,张朝永露出了然的笑。

对陆瑾瑜也多了一份满意:“看来你那个正君虽是娇贵了一点儿,还是有些好处的。”

张彬蔚点头:“自是。”

张朝永这才解释道:“咱们家除了你奶奶的庄子,倒是还有一个铺子,不过前些天为了你成亲的事情卖掉买了聘礼,总不能太过寒酸。”

张彬蔚顿时皱了皱眉。

家里比想象的还要窘迫一些。

“爹,我想去看看庄子。”

张朝永也不觉得惊讶了,直接点头:“我正好也要去庄子上,咱们一起。”

他本来是想要去车行租一个马车,但是张朝永却嫌麻烦,只说距离不远不必费钱。

张彬蔚也只能放弃。

这边他们刚离开不久,白茶就从侧门回来,到了正屋。

王嬷嬷正在外间等着,见到他,忙问:“姑爷去哪里了?”

“回嬷嬷,姑爷和老爷一起去了庄子上。”

王嬷嬷这才放心了,对着白茶摆了摆手:“行,知道了,你继续注意着,等大爷回来了,速速来告知我。”

白茶应了声“是”,自觉的下去了。

……

张彬蔚父子这边,午时,两人才到了庄子。

庄子里面的长工已经做好了午饭,不过,看到张彬蔚时,他们纷纷愣住了。

张朝永笑着介绍:“这是我家彬蔚,你们应该是第一次见。”

长工一家三口顿时忐忑的请了安。

“大少爷好。”

张彬蔚也不为难他们,简单问了姓名。

男人叫周大牛,妻子大家喊她周家的,有一个儿子叫柱子。

简单的吃了饭,张彬蔚父子和张朝永便去了地里。

周大牛憨厚的脸上带着愁苦,对着张朝永道:“老爷,今年一直不下雨,粮食恐怕长不好,咱们还是种稻子吗?”

张朝永今天来就是为了种植的事情。

他们一家的口粮可就指望着这个小庄子了。

闻言,眉头也紧锁,最后沉重的点了点头:“这也是没有法子的事情,还是按照往年的规矩来。”

这边,张彬蔚听到周大牛的话,他蹲下身抓了一把泥土,用手摩擦了一下,果然很干。

站起身,看了看四周,突然看到了一条河。

他灵光一闪,随意指着那条河问道:“那条就是宛溪河吗?”

周大牛没有问话,对于读书人十分畏惧。

张彬蔚又是他的东家又是秀才老爷,他当然是十分的尊敬,立刻回答:“是的,公子。”

张朝永疑惑:“你问这个作何?”

张彬蔚随口答:“无事。”

见还没有种植,也不着急。

这个庄子不大,只有两百亩中等田。距离太原府有两个时辰的脚程,隶属于宛溪村。

环绕着田地走了一圈,张彬蔚这才注意到不远处有一座荒山,随口问道:“那里为什么一片荒芜?谁家的地?”

周大牛看了一眼,立刻回答道:“公子,这是咱们庄子附带的山,因为种不了粮食,就只能闲置了。这么一大块儿地,要是可以种粮食就好了。”

“嗯?”

张彬蔚闻言,眼神一凝。

“过去看看。”

说完,他迈开脚步走了过去。

张朝永也不知道他要做什么,一头雾水的跟了上去。

这个山不高,上面长了一大片竹林,一眼望去,可以看到许多冒出头的春笋。

因为山上没人打理,到处都是杂草,张彬蔚也不嫌弃,直接蹲下来,刨开杂草,抓了一把土。

泥土湿润,带着黑色光泽。

竟然是黑土地!

张彬蔚脸上带着笑意,拿出手帕慢条斯理的开始擦手。

张朝永终于忍不住发问:“彬蔚,你这是在干什么?”

张彬蔚嘴角含笑,对着父亲解释道:“这山虽说不能种粮食,但却另有妙处。”

张朝永将信将疑:“什么?”

自己这个大儿子从来没有下过地,能知道什么?

张彬蔚看着父亲,语气平淡,但是不由得让人相信。

“爹再耐心等等。”

对于那个山,他心里已经有了主意。

虽然不能种植粮食,但是各种的水果倒是完全可以。

葡萄、橘子、石榴……

可以选择的水果种类很多,而且其余的空闲地方还可以养鸡鸭,效益最大化。

张彬蔚一边走一边在脑海里面搜索了一遍,发现这些大夏朝果然没有这些水果,就连相似的都没有!

他并不意外,好在从脑海里面也知道有西域的存在,准备去店铺看看。

毕竟那些人把水果种子当成观赏植物也不足为奇。

这么一大片地,超过了200亩,要是利用好了,可比种粮食有利多了。

虽然现在囊中羞涩,也没有任何种子,但至少有了一个法子。

申时,父子两人从庄子离开,穿过宛溪村才能离开。

张彬蔚一边走着,一边思考赚钱的事情,突然,听到了一阵骂声。

“你这个不要脸的东西,谁让你回来的,不是让你去外祖家里吗?我们家养不起你,你给我滚!”

张彬蔚顺着声音看过去,是一个尖酸刻薄的女人,她十分的干瘦,盯着面前竹竿儿一样的小男孩儿骂道。

“三婶,这是我家……”

小男孩儿一张脸涨得通红,手指紧握,都泛白了。

女人顿时呸了一口。

“谁是你家,这是我们刘家的房子,你爹娘死了,老太太把房子给了我们,你不要胡说!”

“这是我爹出钱修的……”

男孩儿的话还没有说完,整个人就被推倒在了地上。

“咚!”女人大力的把门给关上了。

刘青松呆呆地坐在地上,身上的疼痛似乎都感受不到,心里想着爹娘,渐渐地萌生了死志。

这时,突然听到一个温和的声音:“跟我走如何?”

刘青松这一辈子都永远忘不了那一天。

他抬起头,看着面前一身青衣的男子,他脸色平淡,只有眸子带上了一丝温和,也不再多说,就这样看着自己。

他也不知道为何,心里有一个声音催促着自己,然后,他就听到自己回答:“好。”

……

张彬蔚将人带了回来,路上,仔细询问了家庭情况。

他出声,并不是冲动,而是早就有打算。

他一个人毕竟不方便,早就想要买一个小厮,但是一直来不及。

问了情况,姓名刘青松,父母在外遭遇意外,成了孤家寡人,他今年才十二岁,亲戚都不管,就像是一个拖油瓶一样。

张彬蔚听着小孩儿带着哭腔说着这些话,心里叹了一口气。

张朝永在一旁听着也有些可怜。

回到家,先去了延寿苑,和老太爷、祖母等人说明了情况。

他们自然没有不答应的。

尤其是,这个刘青松年纪小,但是长得却很高,要是养好了可以帮上张彬蔚的忙。

接下来的几天,张彬蔚都住在书房,每天早出晚归。

自从知道家里面失去了唯一的进项,入不敷出之后,张彬蔚心里的危机感更重了。

虽然对于庄子的事情有了一些想法,但是毕竟不能来块钱,他必须得想另外一个法子。

想来想去,最后他瞄准了自己的老本行,写作。

这些天,都带着刘青松去熟悉太原府,并且去市场调研。

张彬蔚给自己列了计划表,按照原身在刘举人哪里学习的内容,每天晚上温习书本。白天,则是出门忙着赚钱的事情。

至于刘举人哪里,原身早就辞课了。

张彬蔚为了防止露馅儿,也没有想过再去刘举人哪里。

他这边早出晚归,倒是早就忘记了陆瑾瑜在耍脾气的事情。

这边,王嬷嬷越发的着急了。

她心里暗道:这叫什么事儿?少爷和姑爷这么多天了,可还没有圆房呢。

想到这里,她不由得庆幸博学苑在最里面,自家少爷脾气也不好,张家人拉不下脸过来,现在还可以瞒着那两个苑子的人。。

可是,纸包不住火,总有一天要露馅儿。

再说了,少爷这才嫁人,就同姑爷闹成了这样,以后的日子可怎么过?

瞧着姑爷这几天早出晚归,完全没有成亲之后的状态。

这样下去,吃亏的还是自家少爷!

这般琢磨,她即刻回了内屋。

陆瑾瑜一个人呆着无聊,瘫在炕桌上,手里拿着一本话本子翻着。

这本话本当然不是惹事儿的那本,而是后面又让白茶出去买的。

王嬷嬷皱着一张脸:“大爷这些天瞧着还没有消气,少爷要不先服个软,今天等大爷回来,请他来用膳?”

陆瑾瑜眼睛看着书,头也不抬,漫不经心回答道:“我才不服软,他这么坏,只知道教训我,就这样处着没人烦我倒是安逸。”

闻言,王嬷嬷在心里叹息了一声。

她心道:少爷这是还没有开窍呢,还是小孩儿心性。

不过,王嬷嬷把陆瑾瑜奶大,可了解他的性格。

她故意拿话激陆瑾瑜:“我的小祖宗啊,你可不要再这样说,没得叫旁人笑话。如今刚成亲,你可得把姑爷笼住,要是姑爷冷了心,可怎么办?而且,姑爷平日都在外,要是哪天被外头的狐媚子笼了去,到时候八少爷可就得意了,指不定怎么笑话您呢。”

陆瑾瑜一听,果然不淡定了。

他杏眼睁得圆圆的,小嘴紧抿,使劲把手里的话本子摔到了地上。

“他敢!”

王嬷嬷赶紧安抚小祖宗:“少爷何苦拿这死物出气。”

说完,给两个丫鬟使了使眼色。

文竹石竹连忙点头,一人收拾本子,一人去倒茶。

王嬷嬷心知肚明。陆瑾瑜这么生气,肯定不是因为心里有张彬蔚,而是因为她提到了八少爷。

八少爷是三老爷最宠爱的唐姨娘生的孩子,和少爷一般年纪,两个少爷都被批命嫁人,从小自然就攀比。

三老爷从小老爷就偏爱八少爷,而对自家少爷不闻不问。八少爷也不是好东西,知道自家少爷脾气不好,总是故意激怒少爷,每次都让三老爷看见,以为少爷欺负了八少爷,痛骂少爷一顿。

因为这个,少爷从小到大不知道哭了多少次。

所以,提到八少爷,少爷一定会重视起来。

陆瑾瑜脸上带着焦急:“嬷嬷,快把人给我叫回来!”

他脑海里面又想起来自己成亲那日,陆瑾瑶假惺惺来填妆,用一贯拿腔作势的声音恶心人:“九弟,本来我是万万没有想到你会嫁给这般……”

他像是不忍心说下去,顿了顿才继续:“虽说以后咱们不能相见,你也要好好的照顾自己,要是被人欺负了,可不要自己死死撑着。”

他这话说的好听,但在陆瑾瑜眼里却是嘲笑自己嫁的穷秀才,以后高攀不起他了。

虽然这大概也是事实。

张彬蔚都二十了,才考上秀才,名次极低,除非有奇迹发生,否则自己一辈子就出嫁之前最尊贵了。

他顿时失去了理智,扑了上去: “都是你害我……”、

结果最后,却被父亲狠狠的教训了一顿,本来给自己的一个铺子又硬生生的收了回去,母亲抱着自己哭了整整一个晚上。

要知道,就连大房庶出的三姐姐,都是嫁的都尉家的二公子。

想到这些,陆瑾瑜不由得红了眼眶。

面上自以为凶狠:“他怎么有胆子,就不怕我回侯府吗?”

王嬷嬷看着自家少爷这副小奶猫的样子也不忍心,但是还是强忍住了。

她直勾勾看着陆瑾瑜:“少爷难道是指望三老爷为你出头?”

闻言,陆瑾瑜小脸惨白。

他父亲心里面哪里还有自己?

也不可能告诉母亲,只会让她白白担心罢了!

想到这里,陆瑾瑜脑子一下子就清醒了。

王嬷嬷见陆瑾瑜似乎是明白了一些自己的处境,乘胜追击:“少爷,老身说句不好听的,这世上,没有哪家夫人正君能管着男人不纳妾。就算是京城的公主,驸马也是纳妾的。所以,姑爷就是真的纳妾,为了后代天经地义,咱们也没有办法。到时候您要是后悔,可就完了。”

“再说了,姑爷长得温文尔雅,身材也是高大挺拔,文质彬彬,一点儿也不比府里的公子差。你可不要因为八少爷的几句挑拨,真的把人给推走了,这才是八少爷真正想要看到的呢。”

陆瑾瑜哼唧了一声:“我才不会听陆瑾瑶的鬼话。”

“少爷这般想才好。”

不过,陆瑾瑜依然十分别扭:“他上次冤枉了我,还故意惹我,嬷嬷,我要是先服了软,以后可不是被欺负死了!”

王嬷嬷心里也一直挂着,不知道那天发生了何事。

现在听少爷主动提起,连忙开口:“看姑爷的样,也不是这般的人,少爷要不给嬷嬷说说事情的经过?”

陆瑾瑜憋了几天气,一股脑把张彬蔚说的话全部告诉了王嬷嬷。

说完,他又气了:“嬷嬷,你说他是不是太欺负人了,明明是他的错,反而还说我的不对!”

王嬷嬷却并没有生气,她脸上带着笑意,对陆瑾瑜道:“哎呀,我的少爷,姑爷不是这个意思。”

陆瑾瑜皱起了包子脸:“怎么可能,他明明白白这么说的。”

王嬷嬷耐心的解释:“少爷,您想一想,从小到大,哪次不是八少爷欺负你,结果会扮乖,大家都不相信你。尤其是老爷,但是,老爷真的什么都不知道吗?您哭闹有用?”

见陆瑾瑜若有所思,她继续道:“同样的方法,夫人又是怎么样对您的呢?”

陆瑾瑜皱了皱眉,最后慢吞吞道:“嬷嬷你是说,张……相公他是对我好?”

王嬷嬷肯定的点头。

接着搂住陆瑾瑜:“咱们姑爷肯定是看到了少爷的好,少爷长得就像是画里的小仙童一般,嬷嬷就没有见过比少爷更好看的人,要是少爷愿意,谁能不喜欢您呢?”

闻言,陆瑾瑜虽然不是完全理解,还是忍不住翘起了嘴角。

晚上,在延寿苑用了餐,陪着老太爷、老太太聊了一会儿天,张彬蔚就回了博学苑。

刚进院子,王嬷嬷就候在门口。

她对着张彬蔚福了个礼,口中恭敬道:“大爷安,正君听说大爷这些天累了,心里担心。大爷可曾用了饭,正君还没有吃,刚传膳,大爷陪着正君用一些吧。”

王嬷嬷语气带着恭敬,声音不急不缓让人听着舒服。

闻言,张彬蔚愣了一下:“这么晚了,他还没吃?”

王嬷嬷脸上带着忧愁:“自从那天和大爷闹得不愉快,正君一直都没有什么胃口。”

闻言,张彬蔚挑了挑眉。

这些天的相处,陆瑾瑜可不是会反省自己的人啊。

他本来是打算回房看书的,但是……

算了,这些天都没有见小家伙,也不知道他在干什么。

于是,点了点头:“走吧。”

王嬷嬷脸上一喜,连忙领着人往屋里走。

外屋的芍药脸上也带着喜意,利索的拉开了帘子。

张彬蔚一进去就看到陆瑾瑜坐在炕上。

他今天穿了一件嫩黄色的短褂,下面陪着一件黑色的裙装,没有任何的绣花,十分简单居家。

今天没有带玉冠,用发绳梳了一个小揪揪,配着稚气未脱的小脸蛋,显得更加的稚嫩可爱了。

他这个人歪坐在炕上,用右手托着下巴,无聊的发着呆。

这个朝代对女子的规矩都很大,男子嫁了人之后也差不多,而陆瑾瑜情况特殊,一出生就被认定嫁人,所以没有出嫁的时候没有自由,不能随便外出。等到嫁了人,更加的没有什么外出的机会。

而且,这个时代也没有什么娱乐方式,小家伙嫁了人,只能困在家里没事儿干。

这样一想,张彬蔚都有些心疼了。

这个年纪,本来应该是每天到处跑的年纪,结果在这个时代,连出去都难。

而这边,陆瑾瑜注意到张彬蔚进来了,立刻端正了表情,腰杆挺直,盘坐在炕上,一副规矩人的模样。

故意抬起头,面上一副高傲的样子,眼神却不住的偷偷瞄他。

见此,张彬蔚顿时心软了。

还是一个小家伙呢,自己这么计较干什么呢?

以后再慢慢教也不迟。

想着,他脸上温和,语气带着几分温柔:“怎么不先吃?”

这边,文竹石竹把饭食送了上来,便悄悄的退下了。

屋内便只有他们两人。

张彬蔚自然的在炕桌的另一边坐下。

看见桌上的百合莲子排骨汤,张彬蔚自然的舀了一碗,放到了小家伙的面前。

他语气带着刻意的温和:“快些吃吧,免得肚子饿得不舒服。”

其实他自己刚才已经在延寿苑吃过。

现在来陪着陆瑾瑜吃饭,也只不过想着几天没见,有些担心他作妖。

对面,陆瑾瑜秀气的眉头轻皱,一脸别扭样,有一眼没一眼的看张彬蔚。

等到张彬蔚抬起头,他又立刻低下头。

但是,却没有发火。

“多吃点儿,才能长高。”

张彬蔚见陆瑾瑜一粒米一粒米的夹,菜也没有怎么碰,忍不住挑了挑眉,用筷子给他夹了一些菜。

陆瑾瑜愣了一下,看了一眼碗里的菜,又看了一眼面色平淡看着自己的张彬蔚。

接着,他慢慢地开始吃起来。

心里却十分震惊:他怎么还做下人的活?还这般的自然?

不怪陆瑾瑜从小到大不讨父亲喜欢,明明是震惊相公对待自己这般好,却用词不当。

张彬蔚见陆瑾瑜开始吃东西,嘴巴小小的,两颊鼓起来,像是小松鼠一般,忍不住露出了些微笑意,更加热情的给他夹菜。

陆瑾瑜虽然不懂,但是懵懂感受到了被疼爱的感觉,倒是来者不拒。

同时,他心里开始胡思乱想起来。

不久前嬷嬷说张彬蔚文质彬彬,温尔尔雅,气质不凡,长得很好看。

他刚才偷偷观察,发现嬷嬷说得的确有道理。

这边,张彬蔚心里叹息了一声。

这个目光,真的是毫不掩饰。

他脸上带了一丝笑意:“可是我脸上有脏东西?”

陆瑾瑜闻言,先是一愣,接着红着脸摇头。

见此,张彬蔚心里哼了一声。

小样,还收拾不了你?

面上一脸严肃:“不要分心,小心噎着。”

陆瑾瑜看他脸色严肃,不敢再偷偷看他。

心里暗道:这个人怎么这么凶?

一直在脑子里面琢磨,不小心岔了气。

“呃儿……”

小少爷突然打了一个嗝。

他自己倒是愣住了。

下一秒,捂住嘴巴,杏眼瞪大了看着张彬蔚。

张彬蔚疑惑的微微眯了眯眼睛。

“呃儿……呃儿……呃儿……”

小少爷又接连打了好几个嗝。

张彬蔚眼睁睁看着小家伙眼圈变红,出现出雾,一脸指责的看着他。

“你你……”

张彬蔚连忙再给他盛了一碗汤,柔声道:“喝点儿,或许就好了。”

谁知,小少爷瞪了他一眼,也不穿鞋,跳下炕桌,像是逃命一般溜走了!

这倒是把张彬蔚给弄得一头雾水了,看了他气呼呼的小脸蛋一会儿,他带着笑意问:“这又是怎么了?”

刚才吃饭的时候不是很乖,怎么又不高兴了?

果然,小孩子的心思难猜得很。

……

过了好一会儿,陆瑾瑜脸上依然有些别扭。

自己居然在张彬蔚面前打嗝了,实在是太丢人了。

他可是贵族,怎么能做出这么不雅的事情?

但是想到嬷嬷说的,担心张彬蔚离开了,他连忙往屋里赶。

正好,张彬蔚迈步出去,他急忙拉着人的袖子:“站住,我已经让文竹把你的衣服拿到了里屋。”

这个意思嘛……

张彬蔚挑了挑眉,故意问道:“陆少爷这是何意?”

陆瑾瑜踮了踮脚,哼唧了一声,仰着头不耐烦的看着张彬蔚:“这是规矩,我们已经成亲,你不在我屋里睡,是要出去找小贱人吗?”

听着小家伙一口一个小贱人的,张彬蔚牙突然有些痒。

但是看着一脸理所应当的小少爷,他沉默了。

紧接着,露出笑,看着紧抿着嘴的陆瑾瑜,淡淡点头:“有了夫郎这般相貌,外面那些无盐之人如何入得了我的眼?”

陆瑾瑜却一下子生气了,怒视着张彬蔚:“果然你在外面有人了!”

什么?

张彬蔚一顿,也失去了耐心,不过常年的习惯也不至于让他失态。

冷冷看了一眼陆瑾瑜,淡漠道:“随便你怎么想。”

说完,直接去了书房。

陆瑾瑜见他这般,气得拿起了一个茶杯狠狠砸在了地上,还不解气,又拿起一个茶杯。

下人听到熟悉的声音,知道主子又发脾气了,顿时都轻手轻脚。

文竹大着胆子劝慰:“郎君误会了,大爷不是那个意思,您不要气到自己了。”

同时,心里哀嚎:王嬷嬷,你在哪儿?

不说到张彬蔚还好,说到他,陆瑾瑜更加生气了。

他脑子一热,刻薄的话脱口而出:“他不是这个意思是那个?这家里这般穷,他还每天不见人影,肯定是出去花天酒地了。”

文竹顿时脸色苍白,看了书房一眼,急急地劝导:“郎君,可不好这样说。”

陆瑾瑜气性上头,阴阳怪气:“我都不怕,你怕什么?我说的有什么不对吗?我看这张家在他手上,没一两年就败了……”

文竹语气带着哀求:“郎君,求您快些住嘴吧!”

但是,张彬蔚不知道什么时候站在了门边。

想到这一番话都被他听进去了。

完了!

文竹的脸上血色尽失,下意识的开口:“大,大爷……”

陆瑾瑜也住了嘴,装出一副淡定的模样,只是紧抿的小嘴和眼里的紧张出卖了他。

色厉内荏!

让所有人意外,张彬蔚并未发火,反而还笑出了声。

他故意用露骨的眼光,上上下下的打量了一番陆瑾瑜,压低了嗓音:“以后,我日日在家和夫郎缠绕,夫郎可不要又嫌我烦了。”

陆瑾瑜完全没有想到张彬蔚会这样说。

他从小骄纵,却也读过书,听到张彬蔚孟浪的话,顿时又气又羞。

他脸上挂不住,抿着嘴沉默不语。

轻飘飘的看了小少爷一眼,张彬蔚转身离去,眼神顿时变得冷漠。

……

张彬蔚今天耽搁了许久,温习功课还有很多。

看着书,他不自觉想起了正屋的小混蛋。

原本觉得小家伙就是脾气不好蠢笨了一些,但是,今天才发现他的确是被养歪了,嘴巴也厉害得很。

要是在小说里,他肯定是活不过三章的反派小炮灰。

但是现在,他却成了自己人生的主角。

为了让自己活得舒坦一些,他必须得想个法子治治他。

这些日子他一直都在逃避,却也知道不可能一辈子分居。

……

子时,张彬蔚洗漱好了,回到了屋子。

径直到了里间,陆瑾瑜闭着眼睛,好似已经睡着了。

不过,张彬蔚进来时,他的身子却下意识的微微颤抖了一下,小手还死死的抓着被子,指尖都泛白了。

真把自己当流氓了?

张彬蔚无奈一笑。

他自然的脱衣上床,这才发现床上只有一床被子。

没有深究,被子挺宽,床也很大,小家伙面上奶凶,但是却放轻了呼吸声,躲在角落里,生怕惊扰到他,引得他狼性大发?

想到这里,张彬蔚无声的笑了笑,心情也愉快了许多。

掀开被子盖好,平躺了下去。

鼻尖顿时闻到了一股香味,带着栀子花的味道,不知道是被子的,还是小家伙身上的。

今天忙了一天,张彬蔚实在累了,很快便睡去了。

本来以为睡不好,结果一夜无梦。

……

早上醒来,睁开眼的一瞬间,张彬蔚瞬间发现怀里多了什么东西。

他低头一看,陆瑾瑜抱着自己的腰睡得正香。

他脸蛋儿红扑扑的,睫毛又长又弯。

睡着了倒是乖。

眯了眯眼睛,张彬蔚并没有动身。

没有等一会儿,陆瑾瑜醒来,顿时一脸惊慌,飞快的缩到了床脚。

“张彬蔚,你不要脸!”

闻言,张彬蔚挑了挑眉:“我可没有动一下。”

接着,语气上扬:“陆少爷可不要再踢我一脚,要是再撞到头,你可能也要下去陪我了。”

说完,没有看陆瑾瑜,直接起身。

穿好了衣服,这才发现陆瑾瑜还坐在床上,睁着杏眼警惕的看着自己,就像是一只炸毛的猫。

张彬蔚眯了眯眼,故意问:“是要我帮你?”

陆瑾瑜顿时摇头,口中大喊:“文竹!”

听到里间动静,文竹石竹顿时进来伺候。

张彬蔚没有留下,收拾好了便离开。

……

延寿苑,吴氏夫妻二人早早到了。

等到吃完饭,张家的男人离去。

收拾桌子时,吴氏忍不住抱怨:“我们家这是娶了一个祖宗回来,天天不来见我们,难道还指望着我们去给她请安不成?”

黄氏瞪了她一眼:“胡诌什么?”

吴氏不服气:“娘,谁家做媳妇儿的像他这样……”

话没有说完,在黄氏严肃的目光下停住。

黄氏看着博学苑的方向,慢条斯理道:“现在刚成亲,不急,要给侯府一些面子。”

吴氏顿时眼前一亮:“娘的意思是……”

黄氏又忍不住瞪了她一眼:“闭上你的嘴。”

什么话都往外说。

吴氏这次被骂,却没有心存怨恨,反而更加兴奋了。

看来,陆瑾瑜的好日子不长了。

……

士农工商,商人地位最低,张彬蔚要考科举,不方便以自己的名义经商。

现在手下没有钱没有人,只能想其他办法。

上一世好歹也是一个作家,张彬蔚当然想到了写话本子。他忙着准备科举,也不想多费脑子,这对他来说简单,但是他也不会小看了别人。

首先,需要了解现况,知己知彼百战不殆。

“青松,咱们去书坊买书去。”

“好的,大爷。”

带着青松离开,直接去了太原府最大的几家书坊。

每个书坊最畅销的话本子都买了一本,带上准备回家。

路过了杂货街,他心里一动,想到了水果种子的事情。

于是,停步转身进了杂货街。

“走,进去逛逛。”

进了好几家杂货店,都没有看到任何西域那边的东西。

看了看时间,申时三刻,张彬蔚准备打道回府。

语气带着一丝遗憾:“回去……”

话还没有说完,眼角余光看到了一个红色的物体。

他凝神细看,眼底露出了喜意。

番茄?

这边,刘青松就看到自家大爷眼前一亮,脚步带着急促往杂货街的里面走去。

不是要回家吗?

刘青松有些懵逼,脚步还是追着自家大爷。

张彬蔚脸上带着笑意,看了一眼那家店名“奇物居”。

“名儿倒是起得合适。”

说完,抬步准备往里面走去。

结果,后面突然来了一阵巨力,猛地把他往外一扯。

张彬蔚一时不察,重心失控,往地上倒去。

“大爷!”

刘青松脸都吓白了,猛地扑上来,千钧一发之际把人给扶住了。

张彬蔚站稳,看着气势汹汹的一群人,面无表情,但是眼神却带上了冷意。

领头的一脸横肉的男子瞪了他一眼,嘴里蛮横道:“看什么看?赵五爷办事儿,识相的赶紧滚!”

说完,也没有理会张彬蔚主仆二人,扯着嗓子对里面喊道:“余老板,你家的小哥儿准备好没有,我们过来接人了?”

闻言,张彬蔚眉眼一动,围绕店铺看了一圈,沉默不语。

周围不知道什么时候也聚集了群众。

隔壁卖馄饨的花大娘正巧站在张彬蔚身后,小声不忿的开口:“该死的畜生,帮着赵五爷这个披着人皮的魔鬼办事儿,死了一定会下地狱,在油锅里面煎一千年。”

张彬蔚眯了眯眼睛。

总有人胆子大,只听到卖肉的屠夫对着那群人呸了一口,嘴里骂道:“赵老狗都娶了十八房小妾了,怎么没有死在女人的肚子上,还来祸害人。”

“就是,老天不长眼啊!”

“谁不知道赵老五是知府大人家赵姨娘的弟弟,他那个姐姐十分受宠,官府的人也为他说话,导致他更加猖狂,害了多少的人啊!”

说话的大都是街坊邻居,都在为这家店主的哥儿抱不平。

很快,里面传来了尖叫辱骂的声音。

张彬蔚眼见两个大汉架着一个穿着绿色棉服的小哥儿出来,他拼命的挣扎,可是力气太小,没有任何用。

张彬蔚皱眉:这个哥儿看起来和陆瑾瑜差不多大呢。

后面,四五个布衣男子疯狂的想要上前抢人,但是来的大汉更多,他们完全突破不了重围。

这时,其中一个瘦弱的男子咬了一口领头的大汉。

那人吃痛松开了手,他顿时冲到了哥儿身边。

小哥儿看到他,哭喊着:“爹爹,救我……”

“放开我们家胜蓝。”男子对两大汉拳打脚踢。

但是,他力气也不足。

张彬蔚在一旁算是看明白了,小哥儿喊他爹爹,看样子,似乎应该也是男妻。

那边,大汉不耐烦了,直接一脚把那男妻踢飞。

他顿时倒了在地上,还撞翻了几盆植物。

人群出现了轰动,但是都没有人敢上前帮忙。

里面,一个布衣男子目眦欲裂:“羽丰,你没事儿吧?我和你们拼了……啊!”

张彬蔚皱了皱眉,走上前扶起了哪位年长的男子。

羽丰被人扶了起来,满脸呆滞,显然是完全没有想到会有人敢帮忙。

张彬蔚也没有说话,脚下悄悄的把那盆番茄挪远了点儿。

那边,架着小哥儿的大汉看着他厉声道:“哪里来的不长眼的,要是不想连累自家,赶紧滚!”

哪位叫羽丰的男子也回过神,看着张彬蔚面露感激,嘴上急忙道:“他们势力大,我们多谢你的好心,但是我们不能连累你,你赶紧走吧。”

张彬蔚对着羽丰一笑,“不急。”

然后,看着那个大汉,冷笑道:“你叫谁滚?”

大汉还没有说什么,那边刚才推开张彬蔚的领头大汉注意到了,他径直走了过来。

太原府惹不起的那些人他早就记在了脑海里,绝对没有眼前的这一个。

看来,今天是遇到傻子了?

他眼神倨傲,带着威胁,阴恻恻开口:“不知是哪里来的蠢货,你有种报上名来?”

一二再再而三的被人辱骂,张彬蔚脸上的温和彻底消失了,眼神冰冷,就像是看一个死物看着眼前的大汉。

看着这样的张彬蔚,大汉不知为何心里有些发毛。

但是,看了看张彬蔚朴素的穿着,他又强行打起了信心。

“不敢?那就不要当好人,你看,周围谁出来了?”

说着,看了一圈周围的人,那些人触及大汉的目光,全部都回避开了。

旁边的羽丰见此,眼神黯淡。

大汉顿时得意的笑了起来,张彬蔚也笑了,冷笑:“想知道我的家也不是不行,我家里也有两个小哥儿,其中一个长得比那个小哥儿好看十倍,你难道也要如此?”

闻言,大汉一愣,接着兴奋了起来。

这个余胜蓝长相就这么清秀,比他好看十倍,那该是多好看?

要是自己替五爷献上这么一个人,那……

这下,大汉是真的起了心思,他眼里满是贪婪:“你今天算是栽在我手里了,我就没有见过你这么蠢的,说吧,你家在哪儿?要是不说,今天就别想离开了!”

旁边围观的人顿时焦急不已。

“这个人怎么这么傻,这些混混无恶不作,他这不是害了自己家人吗?”

“哎!”

刘青松也十分着急。

结果,就看到张彬蔚对自己使了使眼神。

他脑子疯狂转动,然后注意到大爷手指指着里面唯一的一家酒楼。

顿时,刘青松脸上一喜,转身狂奔而去。

张彬蔚注意到了他离去的方向,这才安心了。

他冷笑着看着面前的大汉,就像是看死人:“光天白日之下,你竟敢随意绑架良民,真的是不把官府看在眼里了。”

大汉一脸讽刺:“我看你还真的是什么都不知道,官府?你知道我们赵五爷是谁吗?知府大人可是我们五爷的姐夫!”

说完,对着一个手下道:“把他给我一起带回去,我要好好看他的骨头是不是这么硬!”

“是。”

手下恭敬的回答,然后狞笑着走向张彬蔚。

张彬蔚眼角余光一动,面上没有丝毫畏惧,反而带上了笑。

领头大汉心里不知为何不安,对着手下呵斥:“动手快点儿!”

眼看张彬蔚快要被抓住,他脸上的笑容加大,下一刻,听到一个声音,笑容顿时僵硬住了。

“谁敢动我们家九姑爷?”

一个老态却带着威严的声音传了出来。

大汉还没有反应过来,他就被人一脚踢飞,眼前一片眩晕。

清醒之后,视线里那个穷小子周围围了一群人,其中几人是打手打扮,另外的是小厮打扮。

最里面,则是一个穿着绸缎衣服的老人家。

这人他认识,是隔壁酒楼的掌柜——陶掌柜。

那家酒楼,据说是锦宁侯府的产业。

见他弓着身子向那个穷小子做礼,他心里渐渐沉了下来。

同时,他想起了自家五爷前不久的一句闲言。

“怎的那个穷书生运气这般好,听说陆家老九长得像天上的仙童,怎的就便宜了他!”

不会吧?

这边,刘青松十分的有眼力劲,添油加醋的说:“陶掌柜,刚才我家大爷进店买点儿花花草草,他蛮不讲理,直接把我家大爷推开,差点儿就撞伤了,要是郎君知道,可不心疼死?结果,他还不依不饶,觉得我家大爷挡着他的路,要跟去大爷家里赔钱了事儿。可是你看,他们这么蛮横,看着好看的哥儿就抢,要是回去看到了郎君,又不知道身份,岂不是要出大事儿?”

他脸上带着惊恐:“我们都说了侯府的身份,他们还是不信,这难道是故意找我家大爷麻烦,就是为了郎君……”

说到这里,他还故意捂住了嘴。

那边,领头的大汉满头大汗,他指着刘青松,拼命摇头:“你胡说八道……”

刘青松一脸坦然:“我说的句句都是实话,不信,你问问大家。”

周围围观的人这才发现赵老五是踢到铁板了,痛打落水狗,纷纷点头附和。

“对,他还说那书生家的小哥儿貌美如花,要献给赵五爷呢。”

听着那些话,陶掌柜的脸色彻底阴沉了下来。

他看着领头大汉,声音冰冷:“于正峰,你怕是活腻了……”

“陶掌柜,我……”

陶掌柜才懒得听他狡辩,直接对着手下道:“把人看住,带回侯府。”

“是。”

于正峰顿时瘫坐在了地上。

完了,他完了!

就算是侯府饶过他,赵五爷也不会放过他……

陶掌柜又看向了一直保持沉默的张彬蔚,脸上挤出了一个笑。

“九姑爷,你受惊了,没有想到他们居然有这个心思,侯府一定不会放过他们,您看,是和我们一起回和侯府呢?还是?”

张彬蔚直接摇头:“天色不晚了,我该回家了,要不瑾瑜应该担心了。”

这话,他说的脸不红心不跳的。

陶掌柜也没有多问,点头便离开了。

等人都走了,人群也知道了张彬蔚的身份,不敢套近乎,也纷纷离开了。

刘青松凑到了张彬蔚身边,眼巴巴的看着他。

张彬蔚再也忍不住,轻拍了他一下,笑骂道:“鬼灵精!”

“嘿嘿。”刘青松摸了摸脑袋,一副老实的样子。

张彬蔚又笑了一声,顿时收敛了笑。

他看着陶掌柜离去的背影,面上是前所未有的坚定和严肃。

“今天不过是狐假虎威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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