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是个偏执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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精彩段落

梅昔羽做了一个很长很长的梦。

恍恍惚惚间喜怒哀乐爱恨嗔悲皆消弭在岁月里,天光乍破,竟不知是庄周梦蝶,还是蝶梦庄周。

梅昔羽出生之时正是数九寒天,屋外的梅花开的正艳,雪花鹅毛似的落在梅府的青石路上,铺了一层又一层。

梅夫人身子本就柔弱,又是头胎,生的便格外艰难。屋外梅世明听着内室妻子撕心裂肺的惨叫声,恨不能自己进去替她生,在走廊上来来回回的踱步,急的眉毛眼睛鼻子都皱在了一起。咬牙切齿:“生出来是个闺女也就罢了,若是个儿子,看老子怎么收拾他,惯会折腾人!”

话音刚落,仿佛是有着什么感应,只听得婴孩“哇”的一声哭了出来,伴着接生婆惊喜的声音:“恭喜侯爷,是位小世子!”

方才还扬言要收拾他亲儿子的人瞬间眉开眼笑:“我夫人真厉害,头胎就是个男孩儿!”

取名时他搂着自己温柔明丽的妻子:“夫人怀胎十月实属不易,咱们孩子的名字由你来取!”

梅夫人依偎在夫君怀里,沉吟片刻:“就叫昔羽吧。”

原是梅夫人生产前夜做了个梦,梦中有凤凰掠过院中梅树,不慎被枝杈刮下一片金羽,于是婉转啼鸣,久久盘旋,不愿离去。

昔羽,即金凤惜羽之意。

神鸟降临,总归是好兆头,梅世明大手一挥,一锤定音:“就叫梅昔羽!”

武安侯府喜添一位小世子,官场同僚登门道贺,见过奶娃娃的都说孩子冰雪可爱,只是性子太安静,不哭不闹,不怕人也不缠人,倒是很罕见。

抓周宴上梅世明把白白胖胖的亲儿子放在圆桌中央,在一众亲朋好友的目光下把自己的饮风剑偷偷往前挪了一寸,殷切激动:“小子,选吧!”

梅昔羽左手握住毛笔,右手颤颤巍巍的抓住了剑穗。

围观的人们善意地笑了:“小世子这是文武双全呢,有朝一日必成大器!”

梅世明大喜。他是沙场上的悍将,奈何从小就不喜欢读书,常被那些文官明里暗里讥讽胸无点墨。若是梅昔羽既能子承父业又能考取功名,文武兼修,必定光耀门楣,他也算对得起梅家列祖列宗了。

于是当即就喜滋滋乐颠颠的给梅昔羽脖子挂上祖传的大金锁。

抓周宴后没过多久,宫中传出喜讯:皇后娘娘诞下了嫡子。

皇后娘娘自入东宫为太子妃便一直无所出,如今生下皇上登基后第一子,备受爱重,皇上龙颜大悦,大赦天下,册嫡子为太子。

太子周岁宴,武安侯夫人携世子进宫看望皇后,彼时皇后正拿着拨浪鼓逗太子玩,小小的人儿被乳母抱在怀里,伸胳膊蹬腿,灵动的大眼睛这儿瞟瞟,那儿看看,一刻也不肯安生。

“太子很活泼呢。”梅夫人忍不住笑,“一看便知道是个身强体健的,比我家羽儿强多了。”

“太闹腾了也是烦人,还不如沉稳安静些。”皇后无奈的摇摇头,看到梅昔羽,眼前一亮:“阿羽这孩子真是越长越漂亮了,快过来让姨母抱抱!”

两周岁的梅昔羽学会了走路,戴着小貂帽,蹬着虎头鞋,干净漂亮的像只雪团子,“姨母万安!”

皇后欢喜的不得了,笑着在他脸蛋上亲了一口,梅昔羽就有些害羞的捂住脸颊,埋进皇后怀里,耳朵都透出淡淡的粉色。

“呀,呀!”太子努力地从乳母怀里探着身子朝这边张望,两只小胖手在空中胡乱划拉着,对这位从未见过的的小伙伴产生了前所未有的好奇心。乳母顺势将他抱到梅昔羽身边,那双小手就牢牢地抱住了梅昔羽的胳膊,黑葡萄似的眸子闪闪亮亮,奶声奶气道:“哥……哥!”

这下子皇后和梅夫人都惊奇了。

“这些天琉恩和琉洪来看过琉玉,本宫教了琉玉好几次,这孩子都没学会喊人,没想到他表哥一来竟然就开窍了!”

“是吗?”梅夫人奇道,“看来这表兄弟俩是挺有缘的。”

是否有缘还未可知,只是太子殿下仿佛天生就克梅昔羽一般,出宫时路过一片御湖,梅昔羽难得起了玩心,想离近些去看看,照看丫鬟一时粗心大意,便让梅昔羽落入了冰湖之中。

梅夫人大惊失色,连忙唤宫中侍卫来救,但天寒湖冷,侍卫当时又离的远。一来二去的等到梅昔羽被救上来时已是脸色煞白,昏迷不醒。

此事惊动了皇上,立即命太医悉心诊治世子,只是人救过来了,却落下了病根。自此长年累月不出府邸,名贵补药如水一般源源不断流向梅府,外人来看望便称病不见,只在后院静养。

这样闭门不出的日子一过便是整整四年。

————

栖凤殿前,萝卜丁儿似的站了一列孩童。

“太子殿下,这些小公子都是皇上皇后亲自为您挑选的,您看看哪个合您心意?”

钱裴站在一边满面堆笑,只觉得自己脸都快僵了。

太子殿下今年整整五岁,虽说是皇家贵子,但毕竟是小孩子,所以难免就会淘气顽皮,而眼前这位贵子中的贵子性子更是格外娇纵任性。天不怕地不怕,稍有不察便上房子揭瓦。皇上认为这都是平时太宠溺太子的缘故,于是为了警醒太子,严令皇后亲自寻一位陪太子读书的人,不过有两点要求:性子沉静,聪明伶俐。

原因其实很简单,一则太子太过跳脱,若是找个同样跳脱的,岂不是天天都要鸡飞狗跳。二则伴读定要聪明伶俐通晓诗书,才能为不爱读书的太子树立一个好榜样。

这本是个很简单的差事:京中不乏身份高贵的同龄子弟,基本上随便挑一个都笨不到哪里去。

但这件事难就难在,太子殿下实在太挑剔了。总是能找出许多奇葩的理由拒绝。

比如现在,高贵的太子殿下对着眼前的孩童面露嫌弃:“你好丑哦”。

那孩童“哇”的一声哭了出来。

钱裴嘴角抽了抽:“下一个!”

“你怎么这么矮?”

“你太黑了。”

“抖什么,本殿下会吃了你吗?”

“你太高了,本殿下不喜欢仰着头看人!”

“……你鼻涕没擦干净。”

“呜呜呜呜呜……”

男孩抹着鼻涕泡头也不回的跑了。

太子殿下从鼻子里傲娇的“哼”了一声:“这些人,本殿下都不满意!”

钱裴眼前一黑,只觉人生艰难。

其实之前皇后曾经强制性选进来过三个世家子弟,第一个过于怯懦,见到太子活像老鼠见了猫,瑟瑟发抖;第二个安安静静的倒是过了一段太平日子,但不知道太子到底干了什么好事,没过几天便死活不愿呆在宫里,哭着喊着要回家找娘亲;到第三个时皇后决定另辟蹊径,选一个胆子大些的,性格活泼的来做太子侍读,结果就是两人互殴,对方被按在地上揍的鼻青脸肿,始作俑者还骄傲的拍拍胸脯:“本殿下才是最厉害的!”

真是让人好一番头疼。

钱裴焦头烂额的向皇后诉苦:“皇后娘娘,真不是奴才不尽心,实在是太子殿下他谁也看不上啊!”

皇后无奈扶额:“是本宫的错,把他养成了如此无法无天的性子。”

钱裴瞧着皇后忧心忡忡的模样,突然灵机一动:“娘娘,奴才倒是想起一个人,或许合适。”

“谁?”

“您的外甥,武安侯府那位小世子。”

“你以为本宫没想过吗?”皇后叹了口气,“可那孩子身子一向不大好,本宫实在是不好勉强。”

“上个月奴才奉了娘娘的命去看过小世子,世子虽说不是活蹦乱跳,但看上去气色好了很多,奴才觉得其实并无大碍。况且宫中滋补药品数不胜数,太医院也是人才济济,若是将世子接到宫中调养,必定效果更甚从前。”

皇后被他说得心动了几分。

翌日,皇后娘娘携太子殿下莅临梅府,与妹妹叙旧,顺便探访久在病中的世子。

————

梅花树下笔直的站了一人,暗紫色绣云纹的窄身锦衣,罩了件滚了一圈狐毛边的银白貂裘。冷风吹得眼睛有些痛,他低头眨了眨眼睛,嫣红的唇在狐毛中若隐若现。

“小世子,”丫鬟低声劝:“您都在这儿站了好大一会儿了,外面风大,要不我们进屋去吧?”

梅昔羽抱紧了手中热乎乎的暖炉。

“我不冷。”他固执地说。

“我想看看梅花。”

丫鬟不解,赏梅花大可在屋内赏,何必要顶着冷风受冻呢?

世子的目光却突然掠过她,看向高高的某一处,眼底露出一丝笑意。

“他来了。”他轻声说。

谁来了?丫鬟疑惑。

就见墙头上有什么东西窸窸窣窣的动了几下,忽地冒出一个脑袋来:“昔羽哥!”

脑袋的主人又回头催促:“你们几个动作快点,别让我爹发现了,否则他又要责罚我。”

丫鬟这才注意到院墙内不知道什么时候搭好了一个木梯,那小娃娃就顺着木梯爬了下来。

“昔羽哥,我来看你啦!”

小男孩儿兴冲冲的跑了过来,怀里鼓鼓囊囊的,仿佛藏着什么东西。离得近了,梅昔羽闻到一股香甜的味道。

“沈祁云,你拿的什么?”

“我偷了张伯伯家两个红薯,在我家灶房里烤了,给你拿过来。”

梅昔羽:“……”

“别担心,我爹会把钱给他的。”沈祁云笑嘻嘻的道。

梅昔羽忍了忍,没忍住:“以后别这样了。”

“知道啦知道啦!”沈祁云把两个红薯都塞到他手里:“你赶紧拿着,我得回去了,我爹如果发现我不在家,会打我的。”

“你的脸怎么了?”

沈祁云脸上青一块紫一块的,着实醒目。

“别提了!”沈祁云恨恨地道,“霍琉玉打的!我爹还因为这个事把我禁足了,明明我才是受伤最重的那个人,哼!”

“不说了,我得赶紧走了,下回再来找你玩啊,昔羽哥,等着我!”

梅昔羽还想问点什么,那人却已经顺着木梯哧溜哧溜的爬走了。

站在那又看了一会儿,直到什么也看不见了,梅昔羽才转身,慢吞吞地朝屋里走。

小小的屋子里弥漫着浅浅的药味,几十卷古籍被整整齐齐的摆在墙角木架上,边边角角都因长久触摸而变得光滑。

两只红薯被他珍而重之的放在桌子上。梅昔羽搬了小凳子,坐在一旁一直盯着它们看,看的眼睛都酸了,才轻轻的叹了口气。

“世子!世子!”小厮气喘吁吁的跑进屋,“皇后娘娘带着太子殿下来,来咱们府上了!”

梅昔羽有些懵懵的:“是吗?”

“是啊!”小厮一拍大腿,“他们现在在正堂说话呢。对了,小的躲在门外偷偷听见,皇后娘娘想选世子您入宫去做太子侍读!”

“什么……什么是太子侍读?”

“应该就是陪太子读书的人吧,不过小的觉得,您还是不入宫的好。”他凑近梅昔羽,小小声:“听说那个太子殿下不仅很凶,发起火来还会打人!”

梅昔羽忽然想起方才沈祁云的话,不由自主的皱起了眉。

这厢梅世明与梅夫人听完皇后的一番诉说,心知皇后都亲自登门了,此番若是不同意怕是会弄的不愉快,况且有太傅亲自教导,对梅昔羽有利无害,便道:“我们倒是没什么意见,昔羽这孩子这几年身子也的确好了很多,只看太子殿下和昔羽这两个孩子的意思了。”

“太子殿下,这边请。”引路小厮恭恭敬敬的道。

霍琉玉有些不耐烦:“为什么是本殿下去见他?难道不应当是他来见本殿下吗?”

“世子身体抱恙,常年居住在后院,平日里不怎么去人多的地方,还请殿下谅解。”

霍琉玉对他这位表兄早有耳闻,只道是个病秧子,比他大了一岁。不太高兴的想:待会儿我就告诉母后,我一点儿都不喜欢这个病秧子表哥!才不要他做我的侍读!

穿过长廊,又拐了几个弯,才终于到了梅昔羽居住的地方。院门被早早打开,霍琉玉一脚踏进去,梅昔羽站在梅花树前,余光中瞥见火红的袍角,便规规矩矩的行礼:“昔羽见过太子殿下。”

“抬头。”

梅昔羽照做。

霍琉玉的眼睛刹那间微微瞪圆了。

庭院中寂静无声,只偶尔有几片雪花簌簌落下。霍琉玉不知为何突然想起了父皇赏赐给他的,也是自己最喜欢的那只瓷娃娃,就和眼前的人长得很像。

他有些兴奋起来,就像是发现了一个新奇的玩具似的,伸出手指戳了戳梅昔羽的脸。

软软的,热热的,很舒服。

这是与那只瓷娃娃完全不同的触感。

在冬天如果放在被窝里抱着睡觉的话,就不会那么凉了。

霍琉玉高兴的想。

他又看了梅昔羽几眼,只觉得越看越顺眼,心里想,若是由他来做自己的侍读,好像也不是不可以接受。

于是清了清嗓子,道:“本殿下允许你做我的侍读了!”

一旁的钱裴诧异:这就成了?

这还是那个挑三拣四,看谁都不顺眼的殿下吗?

梅昔羽却抿了抿唇:“殿下,我可以不去吗?”

小世子竟然不同意?

钱裴下意识想:糟了,太子殿下肯定得发飙。

果不其然,霍琉玉听了梅昔羽的话,一脸不可置信:“你竟然不想去?你知道有多少人哭着喊着要当本太子的侍读吗?”

梅昔羽不语。

“你真的不愿意吗?”

梅昔羽迟疑着点了点头。

霍琉玉愤怒了。

愤怒的情绪让他攥紧拳头:“你怎么能这样?!”

在小小的他心里,被人拒绝是一件非常,非常没有面子的事情。

“这是怎么了?”

僵持之下,皇后仪仗迤逦而来,梅夫人稍稍落后一步,看到院子里的情景,微微讶异。

“母后!”霍琉玉委屈的抱住了皇后的腿,眼眶红红,像是快要哭了。

皇后不解,钱裴连忙道:“太子殿下想要梅世子入宫作伴读,梅世子怕是有些认生,有些犹豫呢。”

原来是这样。

皇后一方面为太子终于有看上眼的人而高兴,一方面又不好强迫一个小孩子。她蹲下身,温声细语:“阿羽,过来让姨母看看你长高了没有。”

梅昔羽乖乖的走了过去。

皇后摸了摸他的头,轻声问:“阿羽为什么不想去宫里呢?”

“听说太子殿下会,会打人……”

皇后瞪了霍琉玉一眼:看看你平时都干了什么好事,恶名都传到宫外头去了!

又转头好生安慰:“阿羽放心,他不会打你的,他要是敢打你,姨母就替你打他!”

梅昔羽被逗笑了。

梅夫人也开口:“太子殿下不是那么不讲理的人,阿羽别怕,而且你也到了上学堂的年纪了,若是有太傅教导,学业定能精进不少。”

有了母亲的承诺,梅昔羽放心多了,悄悄的看了一眼还在委屈着生闷气的霍琉玉:“那,那好吧……”

梅昔羽入宫的事,就这样定下了。

————

为了方便两个人联络感情,皇后特意安排他们同乘一辆马车。

马车摇摇晃晃的向宫里驶去,霍琉玉看了看坐在车厢另一边的梅昔羽,别别扭扭的哼了一声:“只要你不惹本殿下生气,本殿下是不会打你的!”

梅昔羽没吭声。

霍琉玉恨恨的别开了眼,盯着镂花车窗看。

这个瓷娃娃实在是太不听话了,他有些后悔让他做自己的侍读了。

但父皇教过他,君子无戏言,他已经决定好的事,就不能反悔。

霍琉玉撅了撅嘴,愤愤的转了个身,背对着梅昔羽坐了。

————

栖凤殿里来了位小客人,不是别人,正是太子殿下的表兄,要留着做太子侍读的。

宫女太监们可有的忙了,备点心,备茶水,安置行李,布置床榻……有几个活泼些的宫女,只看着梅昔羽人虽小,却一板一眼煞有介事的坐在那里,活像尊小玉菩萨;又难得见太子殿下想搭话又搭不上,吃瘪后抓耳挠腮的模样,奇的奇,笑的笑,都在那儿围着看新鲜。

“笑什么?!”太子殿下觉得自己像是只被围观的猴,浑身上下都不自在了,恼羞成怒道,“都出去!”

梅昔羽:……

好容易过了一天,傍晚太子殿下又生了事:“本殿下要抱着那个瓷娃娃睡觉!”

钱裴连忙将瓷娃娃奉上。

“不是这个!”

“不是一直都是这个吗?您夜里就是抱着它睡觉的啊。”

“冰冰凉凉的,谁稀罕抱。”霍琉玉头一扭,“本殿下说的,是那个侍读!”

“哎呦喂,我的小祖宗!”钱裴一个头顿时两个大,“这可不合规矩啊!”

“怎么不合规矩了?他是本殿下的侍读,难道不应该和本殿下住在一起吗?”

“梅世子有单独的住处,离您不远,您若是想他了可以去看看,”钱裴连忙道。

“本殿下不要!本殿下要抱着他睡!”

吵闹之中皇后驾到,蹙眉:“琉玉,你又在折腾什么?”

“母后~~”霍琉玉抱着皇后的腰肢撒娇,“儿臣想和表哥睡在一张床上……”

“不行。”

“为什么啊?”

“方才母后去看过你表哥,他已经睡了。琉玉,你乖一点,不要欺负你表哥了,好不好?”

霍琉玉不服气:“我想抱着他睡怎么就是欺负他了?别人想求还求不来呢!”

“琉玉!”皇后冷下脸来,“怎么这样不听话,你是要让母后把你父皇请来吗?”

一提起父皇,霍琉玉顿时像只泄了气的河豚,蔫蔫儿的:“儿臣知错,再不去闹表哥了。”

皇后神色缓和了些,摸摸他的头:“琉玉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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